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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御凰之第一篡后-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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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状况实在是出乎他们小老百姓的意料,一个接连一个的问题冒了上来!
“战……战打完了?苍月一统天下了?”声音茫然,略显结巴。
“大魏被灭了,所以,苍月的帝王接受大魏朝臣的跪拜?”
“朝庭没有放榜呀……”
“没明白,这唱的是什么戏?”
倏地,有人突然被踩地尾巴似地尖叫起来,“那景王……。不,是苍月的先帝爷,不是驾崩了?怎么突然冒出来?”
四周马上回以频频的抽气声,瞬时一小片无域安静了下来,少顷,方有人用怀疑的口吻探,“这……白衣的男子就是苍月的作古的皇帝?你们认错人了吧,怎么可能?”
言毕,马上感应到几十双的白眼砸了过来,有个人还直接挖苦道:“这位大爷,别说你不认景王殿下,早在十年前,扬州已传遍景王殿下的肖像,有钱人拿到的是千两白银一张的赝品,没钱人也可以买到一张赝品的赝品,再不行,跑到画廊那也可以看一看传闻中天下第一美男的景王殿下的肖像。”
这时,又有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冒了出来,“名扬天下的‘摄政王’怎么是女的?她穿龙袍啊……”
“这有什么奇怪,男抢女装呗,你有所不知,这摄政王原是我大魏质子护卫申苏锦……”
“那红衣妇人是摄政王的娘亲?”风中凌乱的声音,此起彼伏。
“不对呀,傅王叔这不是坐着么?”有眼尖的,看到不远处的傅王叔秦河这还庸懒得靠着,身边的侍婢亦不动,还有一群大魏的朝臣围站在傅王叔的身边,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地,若真是统一了,那这些人不去接驾,不是摆明了想造反?
正适百姓议论纷纷之际,突然,一声哄亮的奏报声传来:“报,汴城大捷,汴城大捷,八百里加急,汴城大捷——”
声音由远至近,众人跷首,只见一个小将一身苍月戎装,手持红色竹筒,一边疾跑在屋脊线上,一边大声叫喊,“摄政王殿下,百里将军报,汴城大捷——”
汴城大捷意味着……苍月统一了!
落在大魏群臣和百姓心中的却是——
汴、城、失、守!
喻守坚即刻领众臣再次磕首,齐声庆贺,“恭喜皇上、恭喜摄政王殿下!”
余音未尽,风尘仆仆的苍月小将已然跃至码头的空地之中,几个阔步,便跪至帝王和贺锦年身前,脸上毫无讶异,伏首便拜,“末将崔鸿志奉百里将军令,向摄政王殿下禀报,苍历一百一十六年六月初八,申时一刻,我苍月大军攻破汴城,诛八万人马,收大魏降军十五万。百里将军严谨奉守摄政王令,不得扰军,苍月众将驻军汴城五里郊外。初九辰时,百里将军代摄政王殿下颁摄政王三道谕令:第一,大魏降军十五万,另编至摄政王麾下,由摄政王亲自统领。第二,所有伤员不分大魏和苍月一律送回原籍,按摄政王新法享受朝庭俸禄。第三,取消汴城户农三年户税,开通汴城至燕京官道及燕京运河,免三成河运赋税!”
崔鸿志声音铿锵有力,面对顾城风回归,贺锦年一身女子龙袍,小小年纪却一脸沉稳,一字一句有条有理地表述。
贺锦年倾身将崔鸿志扶起,转首对顾城风赞道:“果然是将门虎子,崔老将军裁培得不错!”
而大魏百姓片刻惊滞之后,甚至来不及消化汴城失守,国破的消息,耳畔便被强行灌上摄政王的三道谕令。
每一道都在表明——
战争,不会改变他们的生活!
国破,不会让他们家亡!
统一后,务农的将有三年免赋税,经商的将可免三成河运的赋税!
虽然这里集聚的多数是商贾之家,但亡国的失落,无法让他们喝彩!
四下沉寂之时,贺锦年侧首对顾城风轻声道,皓眸跳闪着,“这是我送你的第一道大礼!”
五丈开外,秦河朝着站在不远处的公子无血勾了勾手指,懒洋洋地指了指贺锦年,“这是苍月的摄政王?没搞错?”
“没错,化成灰也认得!”公子无血一张玉脸早已成酱色,想到那日被贺锦年扒了个光,已是奇耻大辱,却不料,这名扬天下的苍月摄政王,真身又是个女子!
“啧啧,苍月真是牝鸡司晨,女人一个比一个历害!”秦河冷然看着贺锦年衣肩上张扬的五爪龙,扬手示意公子无血退下,眸光再一次透着帷幄的缝隙落在了凤繁星的身上。
骨子里再强,毕竟是弱女子,从那天地窖提出来后,就象傻了般任由摆布,知道自已将被钉在耻辱柱上,被全扬州的百姓观摩,也是不言不语,如傀儡般。
秦河吩咐王府里的太医给她把了脉,得出结论是积忧过甚,病人不想求生。
秦河不想把她就这样整死,虽把人带到贞节牌坊这,却让她躺在竹榻上,并用重重帷幄将这里严密遮蔽住,到了今日,方将她绑在柱子上。
秦河身边的一群大臣多数是从汴城迁都而来,大魏的文臣多,在朝堂之上通常会义正填鹰怦击苍月无道,但真正到了节骨眼上,未必有几个经得起考验,站出来对这些见风使舵的叛臣横加指责,此时只能揣着一腔的耻辱,站在秦河身边。
这时,后面几艘画舫的人亦上了岸,为首的正是古卫扬,身后紧随着几员南方仕族的代表,以大魏眼下呼声最高的年轻一代古致远为首,个个身着苍月的戎装,而桂东鸣更是身着苍月二品大员的朝服,果然,定州的情报无误,顾城风已然拿下大魏南方。
眼下大魏的时局,很明显分为四派,第一派自然是代表帝王秦邵臻的一方,今日齐齐失踪,无一人凑热闹,第二派,便是以秦河为首的扬州以及汴城的一些地方官员,第三股便是以古卫扬为首的南方仕族,最后,便是以建州清王府秦邵栋为首的太子党。
秦河身后的大臣开始站不住了,个个交头接耳,脸带忧色,对大魏一边倒的朝局感到极为不安。
有几个站角落的,甚至厚着脸皮,临时换阵营,携手一起,走到古卫扬身前,请安后,一脸奉迎,“古侯,这来了也不提前道一声,下官等也好做全了迎接,您看……”
“陈大人,都是同僚,何需客气,有心便是,有心便是!”古卫扬一改昔日高高在上之姿,拍了拍陈大人的肩,两人便交头接耳聊了起来。
后面的人见状,便三三两两迎了过去,各自找相熟的南方仕族官员话家常,不至半盏茶时,候在秦河身后的一大魏朝臣已离了大半。
秦河似乎丝毫不在意,眼里噙着淡淡地笑,慢条斯理地问留下来的人,“还有人要换阵营,那就赶紧行动!”
众人面上都带着狠狠压抑的神情,为首讪讪一笑,朝着秦河深深一揖,小心翼翼道:“傅王叔,您可是下官等人的衣食父母,下官等人以傅王叔马首是瞻!”
“那就好,找个地方坐着吧!”秦河庸懒地站起身,微微阖着双眼,双手呈“一”字展开,几个侍婢忙上前侍候,一个踮起脚尖为秦河整理着金冠和衣襟,一个双足跪地为秦河整理底袍,另两个左右各站一边,拿着白色的锦帕小心翼翼地为秦河净手,完毕后,四个齐齐福身,无声退至一边。
那驾式,象极了帝王起来早朝时,在宫人侍候下身披龙袍的场面,而周遭的一应人等,倒成了候驾的模式。
虽然全过程也不过是几下呼吸之间,但这极小的细节却衬出了大魏秦王叔的尊贵与傲慢,不由得让静守在他身后的朝臣,底气足了几分,个个下巴抬起,睨视着对方。
同时,大魏的百姓亦生出一股“天朝威武”的自豪感。
果然,细节决定成功!
贺锦年“嗤”地一声低笑,仿佛一派的孩子心性,兴致勃勃地数落着,“帮这厮整理衣襟的那个妞……”贺锦年故意卖关似地顿了一下,而后,带着兴灾乐祸的口吻,“之前趁人不注意时,偷偷用手抠过鼻孔,后来,她用抠过鼻孔的手帮秦河剥葡萄了。哎,不知道秦河知道自已吃了如此重口味的葡萄,将来还会不会这么摆谱!”
顾城风早已习惯贺锦年从不按常理的出牌,但靠得近的几位大臣个个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惟有,古卫扬“卟嗤”一声,张扬地笑开,“摄政王殿下,您这一说,恐怕本王将来吃葡萄还要自已剥皮了!”
贺锦年转首,眨眼笑意盈盈,欣然回应,“王爷,自已动手,丰衣足食呀!”
方才临时改变阵营的一些大魏朝臣被古卫扬的自称震住,顾城风竟然封了古卫扬为苍月异姓王!
秦河内力高强,虽隔了几丈远,贺锦年的声音也不算大,但却一字不差地落进他的耳中,神情一凝,一手捏住侍婢的手腕,在侍婢尚未发出声时,便低喝,“敢出一丝声音,便让你成为今日的干柴!”说完,双指一使力,那侍婢霎时脸色惨白,豆大的泪从额上滚落,她压根不明白自已究竟犯了什么错。
“滚!”秦河不着痕迹地松开侍婢的手。
侍婢忙忍着痛退下。
贺锦年心中得意冉冉升起,马上再接再厉,连音量也高了几分,“还有,站在秦河右边手的那个丫环,有狐臭,但她藏得紧,成日用粉往液下擦,外人根本闻不出。可今日暴晒就不行了,她怕腋下有味,方才偷偷跑到帷幄后,用她正给秦河擦手的帕子擦了腋下,还有呀……”
原本隆重地场面变得灰谐!
贺锦年身边的几个大臣已然憋得一脸酱青,想笑,却慑于帝王驾前,不敢失礼。
不过,再看秦河的排场时,感觉就全变了味,象是戏台上一出失败的演出。
秦河右手一缩,象被蛇咬了一口般,眸光带怒刺向贺锦年,贺锦年仿似毫无所觉,仰天,阳光落进她那一双皓眸时,刺得她不适地频频眨着一对漆睫,秀眉忧郁地皱起,自娱自乐地婉叹一句,“为什么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为什么会看得到呢,哎,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没人知道我的寂寞!”
顾城风被如此灰谐的贺锦年惹得嘴角弧纹上挑,想说些什么,又涩于不擅言辞,惟,食指落在她的眉心,带着无可奈何,带着宠溺轻轻一弹,“又欺负人!”
顾城风知道贺锦年方才不过是胡诌,但苍月大陆,已然传遍贺锦年有诡异的第六感,如今已是愈传愈盛,可他清楚地知道,贺锦年想探到别人的真实心理,必需通过身体血脉相触。
秦河会信,不过是受传言所左右
秦河喝了一口茶,又重新净手后,敛下情绪,慢吞吞地步到顾城风和贺锦年身前,悠然一笑,“先帝爷,摄政王殿下,久日你们远道而来,本王做为东道主,也没什么厚礼奉上!”
贺锦年忙不迭地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晒宝似的朝着远处的公子无血扬了扬,“傅王叔客气!客气!傅王叔托公子无血的赠金,本王收到了。”
公子无血白净的脸霎时黑了。
秦河唇角一勾,挑出自认为极富魅力的一笑,指了指身后的重重帷幄,慢条斯理道:“只是前些日子,本王的一个心腹无意中在柳州的胭脂巷里得了一个妇人,原以为只是本王府中的一个逃妾,谁知盘问之下,原来她真正的身份竟然是苍月昊王殿下的王妃凤繁星,本王想,处置一个逃妾事小,若此妇人尚未与昊王合离,那就事关两国颜面,这不,本王你们把人带来了!”秦河略提施了内力的声音,如珠落玉盘,掷地有声,足够四周几百人听得清清楚楚,瞬时,人群里象开了锅般炸开。
众人如打了鸡血般的精神起来,个个伸长脖子,频频地看向那帷幄,可惜那帷幄太厚,风吹不动。
贺锦年尚未开口,秦河这次聪明了,马上转首向喻守坚冷笑道,言辞嘲讽,“喻大人,本王与你也有十载交厚,本王实在回忆不起来,何时得罪了你,你自已霸了昊王的王妃也就罢了,怎生把这样的妇人送给本王当小妾,实在是污了本王的声名!”秦河眸光冷冽直直定在喻守坚的脸上,心底却禁不住疑问,这个究竟是不是昊王?
秦河已然确定了凤繁星的身份,并调察证实凤繁星与昊王顾城军不曾合离。那与凤繁星在扬州共同生活多年的杨守坚就有可能是昊王,否则,以苍月四海影卫的盘查能力,不可能不将此消息传至顾城风手中,以顾城风和顾成军的兄弟情谊,怎么可能纵容凤繁星公然下嫁给扬州的商贾,而滑有任何的行动。
可眼前的中年男子怎么看,怎么瞧也是自已所熟悉的喻守坚,便是连眼角的细纹也如十年前初识的喻守坚,那略带虚假的一笑,不象是易容所致。
秦河果然如传说中,是个难缠的人物,只三言两语便将脏水泼给了喻守坚,还得了个受害人的身份。
喻守坚短眉一拧,小眼发出茫然之光,神情依然是素日的墩厚,“傅王叔,您该不会是弄错了,喻某人不才,哪能被堂堂的昊王妃瞧上。”
那一脸的无辜,看得贺锦年直想笑。
“喻守坚,别人不知凤繁星的底细,韩昭卿可是一清二楚,难道喻大人要抵赖不成?”秦河哑然失笑,他向来自视其高,便是秦邵臻他也没放在眼内,倒没想到,今日被喻守坚给玩了一遭!
众目睽睽之下,事关凤繁星的声名,喻守坚自是不敢惜字如金,朝着帝王一揖,朗声道:“皇上,微臣在四年前新娶了一个妇人,貌不俗,微臣甚悦之,唯恐被人窥得半分,好在我那妇人也是个谨守妇道之人,多年来,一直安守后院,从不与人争艳!”
言及此,喻守坚沉沉一叹,小眼流泻出不同寻常的悲壮,“我那妇人与傅王府上的韩妾氏形同姐妹,难免多有来往,谁想这傅王秦河觑觎我那妇人,扣留她在王府院内,微臣多加打探方知其下落。可微臣势单力薄,又是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只能虚与委蛇,方与我那妇人见上一面。我那妇人极为聪慧,虽被强扣在傅王府一月多余,但依然保得贞节,那日,我们两人商议,趁着傅王寿辰之际,让人乔装混进傅王府,将我那妇人救出。”
喻守坚的一番话无疑赢得了所有人的同情,而他,身份的转变,似乎也有个合理的解释,既然别人不仁,他又何必有义?脱了大魏的皇商,寻求苍月的僻护,此乃人之常情。
秦河虽怒,但没有任何的反驳,因为,喻守坚的一番话毫无疵漏,在傅王府也不是秘密,这些年,他忙于敛财,傅王府多数交于卫语迟打理,恐怕这王府里也多有细作,有关凤繁星在傅王府与他周旋未曾失洁之事,恐怕早已被传出,百姓只要稍加打听,就可以坐实他霸人妻妾的恶名!
贺锦年欣赏着喻守坚的一个拂袖,一个挑眉,各种表情都极到位,这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都可以拿影帝了。
“皇上!”喻守坚神情已然变得严峻,双袖一甩,收拢住后,握拳朝天一揖,“幸得苍天福佑,我那妇人如今正在娘家,前几日,微臣还收到她的信物,所以,傅王叔所言的在脂胭巷里找到妇人,定是个误会。”
“喻大人果然藏得好!”秦河怒极反笑,指着喻守坚的脸道:“十年了,本王怎么没发现喻大人是这等人才?”
“不敢!”喻守坚一本正经地摇首,他见好就收,不再多言。
“傅王叔休怒!”贺锦年却整个人就如换了一个人似的,聆听时清秀的眉峰紧锁,似乎听得极为上心,之后,矜持地朝着秦河一笑,一本正经地道:“傅王殿下,既然此妇人不是星妃娘娘……”贺锦年很虔诚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傅王叔,该烧的烧,该浸笼子的浸,您府上的家事,我们不合适插手,您请便——”
秦河没想到这一老一小配合得如此默契,干笑几声,朗目蓄满阴霾,神情已然无之前的从容,蓦然转首,厉声大喝:“把帷幄拉开,让城中的百姓都认一认苍月的星王妃!”
几个丫环忙奔了过去,各自站在一角,缓缓拉开沉重的帷幄。
场内的气氛瞬时紧张了起来,所有的人屏息看向那重重帷幄,尤其是百姓,有些视线被阻的拼命推搡着前方的人,人群簇动中,偶有踩踏跌倒之事,传出几声不满怒骂后,但很快就平息了下来。
贺锦年眸光扫过黑压压的人群,神色变得严峻。
帘暮打开后,远的不说,便的站得近的,也只能勉强看清被缚在耻辱柱上的女子脑袋搭拉歪向一边,双眼紧闭,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人群中很快就发出失望的声音,众人等了七天,看到的不过是一个消瘦、苍白的女子,并非他们想象的九尾狐媚样。
凤繁星多年在喻府深居简出,扬州的百姓不识得她,但秦河寿辰那日,扬州的官员和仕绅都曾来傅王府庆祝过,对一身黑袍的凤繁星自然印象深刻。
可此时,被缚在耻辱柱上的女子拉耸着脑袋,两颊如刀削,肌肤暗黄,怎么看也不象是那日神彩飞扬的凤繁星。
于是,朝臣里,怀疑之声渐起。
秦河对众人的质疑置若罔闻,他转首,眸光似水,他笃信,别人看不出这戏台上的别致之处,但贺锦年绝对能感应到危险气息。
贺锦年眸光暗了下来,她的视线并未落在凤繁星的身上,而是定在凤繁星所站的站台之上,她知道,下面装满成千上万的公毒蜂,而唯一的母毒蜂的蜂后卵正在凤繁星的腹中。
这种毒蜂她曾在五年前苍月的燕京城门见识过,彼时是田敏丽准备用来对付苍月,谁知母蜂被贺锦年一箭射下,那些公蜂竟然全部殉主。
如今蜂后的卵在凤繁星的体内,她已然感受到那些被困的公蜂正处于焦燥的状态。
贺锦年的大脑以极快地速度计算着安全救出凤繁星的机率,若凤繁星单纯被缚,那就算不动用影卫相助,以她和顾城风联手,就足够夺人。
但,站台之下的毒蜂一旦被释放出,恐怕无论凤繁星躲多远,这些毒蜂都是如影相随,而后,密密麻麻地包围住她,不惧死亡,争先恐后地从凤繁星的嘴、耳朵、鼻子、眼睛涌入,最后,撑破凤繁星的身体,将蜂后的卵救出。
再强大的高手也无法阻止这一群疯狂小个体的自杀式的袭击,这是生物界的繁衍定律,是谁也改变不了的遗传密码。
“怎么,别人认不出,摄政王殿下也跟着眼拙?”秦河捕捉着贺锦年脸上每一分的变化,虽然这少年神情很专注,眼波无一丝的变化,甚至唇角拉着淡淡笑意,但那迫人的气势已不在。
“摄政王殿下,是在想救人的机率么?或是,想弃卒?”秦河轻摇纸扇,胜券在握,眉眼舒展,“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当做处理家事!”
“傅王,请稍候!”贺锦年双眼微眯,强自镇定地上前几步,压低声音,“傅王叔想怎样才肯放人?”
如此委屈求全的贺锦年让秦河看得心情舒畅,志得意满般地呵呵一笑,端出素日的一派风流倜傥之姿,刷地一声收合了纸扇,嘴角淡淡弯出两抹的笑意,略俯下身子,暧昧地靠近,一字一句,“很简单,交出墨龙钥!”
“那……凤繁星呢?”贺锦年有些沉不住气地紧问一句,看向耻辱柱上的眸光溢出焦灼。
秦河看到贺锦年唇色倏地苍白,皓眸里隐隐闪过无措,如此近地距离,他甚至清清楚楚地看到她额间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原来,方才的从容全是假相,只不是,是离得远些,他瞧不见而已。
秦河霎时心生一种,眼前的少女虽美貌,到底年轻了些,与之交手,比起凤繁星来,可真是无味得紧,他堂堂一个王爷,岂会自降身份,与一个孩子计较。
他索然无味的挺起腰,傲视着贺锦年,轻描淡写道,“自然是免她一死,但人……。却不可能放!”
贺锦年双颊盛满怒意,气咻咻地责问,“世间哪有这种交易,秦河,你就不怕小爷弃卒?”
秦河脸上讽意更甚至,他退开几步,收回眸光时,却看到,艳阳下,顾城风负手伫立,路边繁密的树枝挡住了强光,斑驳光影在他的的脸侧投下淡淡的朦胧,他的唇微微上挑,勾起浅浅弧线,那般宁静,从容得让人感觉到周遭的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秦河心头一丝疑虑升起,但棋局已开,且时间无多,这一盘必需要分出个胜负。他并不作答,施施然吐出一句,“摄政王殿下,天气热得很,本王可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刻,早做决定吧!”
“这……”贺锦年转首看了顾城风一眼,象是主意全无的模样,犹豫中,突然跨前一步,缓缓伸出手朝着秦河扬了扬,似乎示意他靠前些,她有话要单独对他说。
秦河略显不耐地上前附耳倾身,贺锦年的手突然在他面前一收,握成拳状。
众人一怔,正不知贺锦年这是唱的一出什么戏时,众人的耳畔已然响起少女极为得意挑衅的声音,“小爷的演技如何,傅王叔方才是不是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呢?”
“什……么?”秦河失怔中本能地开口,虽然知道不同寻常,但还是一时之间消化不了贺锦年的突然改变,在大庭广众之中,象个小地痞朝他挥拳不说,还用这怪声怪调的口吻公然嘲笑他,难道,她就完全不顾凤繁星的安全?
“哦,没明白?脑袋卡壳了?小爷到底年少?好欺负?傅王叔还是挺会意淫的嘛,甚至还很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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