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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算-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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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来到窗前,推开窗户,夜风带着清新的泥土味,吹进这间病室,她精神稍微舒展片刻,突然听到窗台下面有人低声呼唤自己的名字,那声音如此熟悉。

  “是你?”她看到耿长乐还有薛半仙正趴在病房外一棵大树的枝杈上,隔空往自己房间里张望,遂喜出望外,看看楼下没人监视,赶忙把窗户大开,让他们转移进来。

  病房在三楼,窗外这棵老槐树年头久远,距离医院楼房很近,只是枝干陡峭,平常人很难攀爬上去,他二人要从树枝上进到病房里,也并非难事,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耿长乐手里还提着一个女人,被毛巾堵住嘴,细看原来是马丽。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她惊喜地问道。

  耿长乐把手指放在唇间,示意她小声些,然后悄悄告诉她,自己和薛半仙刚才偷摸去了火车站一趟,发现了很多诡异情况,他大致把这些事跟她讲了一遍。

  “听渡边提起你来着,说你在医院,我们哥俩就赶快过来了!”薛半仙说。

  “她是怎么回事?”陈菲菲看马丽低着脑袋,一言不发,很是纳闷。

  耿长乐说本来打算立时过来找她的,正好路上遇到马丽,半夜三更鬼鬼祟祟一个人在街上走着,想到她设计骗陈去了金海夜总会,心想她肯定知道些不为人知的事儿,就顺手把她绑了,一块带过来。

  “马丽,现在你还有机会,告诉我,金海夜总会到底怎么回事?”陈菲菲托起她的下巴,声音很轻柔,但语气不容置辩。

  马丽白了她一眼,还是不说话,陈菲菲连续问了几遍,马丽始终不张嘴。

  “真奇怪,这不像她呀?”陈菲菲还真没辙了,这是病房,外面还有看护,她总不能用刑拷问吧?

  耿长乐笑了,从自己身后拉出一个棕色皮箱,正是医院里封存的洗脑盒子,掸掸上面的浮土,交到她手里。

  “早给你预备好了,知道能用得上!”他憨厚地笑着,挡不住眼中流露出的狡黠。

  他告诉陈,刚才他们上树前,为防万一,特意跑到医院地下室,把连接神经的皮箱给偷过来,希望陈菲菲能从马丽脑袋里得到些情报,破解所有谜团。

  陈菲菲抿嘴而笑,心想耿长乐跟自己这段时间后,进步愈发明显,也了解自己性格,她的确想找马丽,尽管不是用这种方式,但此时人已经被带来,她有信心通过入侵对方的意识,找出问题答案,如此这般,也不在乎放走那女人后,她再胡说些什么。

  几人动作麻利,很快把线头都连接完毕,陈菲菲和马丽躺在床上,病房里有电源插座,可以提供足够的电力,只不过,这次行动只有她一人参与,箱子里的线不够了,耿长乐无法连接进来。

  “没问题吧?”通电前,两人还有些担心。

  “没事,足够了!”她摆摆手,信心十足,自己用这东西很多次,已经轻车熟路,她只担心时间紧迫,想要速战速决,在天亮前知晓一切。

  她闭上眼,耿长乐接通电源,周围陷入黑暗中,和以前一样,她再次侵入别人思维中,面对马丽,她觉得这一切太过容易,以前总是显得被动,而在马丽的大脑里,她就是主宰。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置身于金海夜总会里,和上次一样,这里依旧歌舞升平,马丽就坐在她旁边,显得有些慌张,左顾右盼着,似乎在等什么人。

  “又来了?”一个沙哑的男人声音响起,刚才她一直在走神,没留意到坐在对面的人,正是韩阔聚。

  “我从来就没离开过。”她淡然笑着,看着对方的脸。

  尽管房子里声音嘈杂,乐池里卖命地演奏着最快速的舞曲,可这声音在她听来,好像从来就没入耳,只是在头顶上盘旋,因此他们坐在这里谈话,一点没被干扰。

  屋里的人和以前一样,抽烟的,喝酒的,还有舞池里跳舞的,这回她留意观瞧,人数还真不少,他们看上去很平静,从容,但是这些人她没一个认识的,而且还感觉到一股焦躁不安的气氛隐藏在人群里,只是被某种力量压着,没表露出来,也许耳畔那怪异的声音,就是这种力量的表征。

  “你不该回来!”韩阔聚喝了口茶水,轻轻敲打着盖碗,不怀好意地斜眼瞅着她。

  “很多事我没弄明白,必须问清楚,都说你已经死了,那现在坐在我对面的先生到底是谁?”她不慌不忙地问了一句,对方听了她的话,却和没事人一样,继续喝茶。

  他干咳了几声,她看到茶碗里的水立时变成红色,同时地板轻微地颤动着,房子外面似乎有个很重的东西在来回走动,低沉的频率,厚重的触感,让房间的地面也跟着一块震动,杯中水都震得出现同心涟漪。

  “我的确死了,死了好久,房子外面就是我的墓。”韩阔聚冷笑着说,“不光是我,这屋里所有人都是死人,你看看他们,都不认识吧?”

  “没错,我还以为是自己来县城时间短,这些社交名流全都没来得及去拜会。”陈菲菲平静地说。

  “你贵为县长,城里各色有头脸的人你都见过了,不用怀疑,他们全是死人,都是在你入主县城以前死的,所以你不认得,这里就是个鬼屋,坐在鬼屋里,你不害怕?”韩阔聚喝着水,那双干瘪如缝的眼睛还死死盯着她的脸。

  “要是害怕我就不来找你了,咱俩还有笔交易没做完呢,”陈菲菲笑道,“我要的照片呢?”

  “照片不在我这里,而在你心里!”这糟老头子呲着一口大黄牙,顺手指着她的胸口,喉咙里带着痰音说道,此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说出这种装洋蒜大话的人,可这话偏偏从他嘴里冒出来,着实让陈菲菲费解了好一阵。

  “我不明白,火车为什么会失踪?”她自己琢磨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这其中深意,马丽什么时候学会拐弯抹角了?难道她根本不知道相片在哪里?那自己来这儿干什么?这个韩阔聚失去了出现的理由。

  “都是怨气,在这里有个孩子,不该死的时候死去了,尸体百年不腐,冲天的怨气积聚起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像幽灵一样冒出来,对县城进行报复,那辆火车就是被他收割了。”韩阔聚说的话越来越玄。

  他告诉陈菲菲,那个孩子就是神秘女人从运河里钓出的童尸,其来头不同寻常,大体跟薛半仙所说的一样,只是这孩子怨念不散,收走了火车上所有的人命,不光是那辆火车,这间房子里也一样,等到午夜时分,怨念最盛的时候,积聚成形的怨灵就会出现,它像死神降临,会收割,把所有灵魂都带走,只有满足怨念,才会消失。

    
  第十三章 等待收割(下) '本章字数:2521 最新更新时间:2014…09…16 20:00:00。0'
  她不屑地轻哼一声,对这样的迷信说法嗤之以鼻,自从来永定后,见到的诡异事太多了,要都能扯到怨念上,她早就死去十几回了。

  “我不信,你们每天等在这里,难道都是在等着什么死孩子来收割吗?”

  “没错,所以说你不该来这儿,既然来了,就跑不出去了。”老头使劲咳嗽起来,杯中水时而红,时而黄,她看了一眼后,连自己杯子里的水都喝不下去了。

  陈菲菲正想问他为什么马丽会知道这个地方,刚想张嘴,却听到悠然的哭声从头顶上传来,混杂在音乐里,自己的头脑却能清晰地把两者分开,刚才她就感觉有股力量在控制着屋里的声音,而且其控制力远不止此。

  哭声越来越清楚,不只是她,屋里所有人都注意到这声音的逼近,全都停下歌舞,四处张望不停,马丽一直没说话,从刚进来就神色恍惚,此时更加惊慌,从她表情上看,一直等待的人即将到来,可她脸上毫无期待之色,只有恐惧和迷茫。

  舞池音乐戛然而止,这些人站起来,愈发慌张,陈菲菲也被恐慌的气氛所带动,心脏砰砰地狂跳不已,没想到马丽脑袋里还有如此离奇的东西。

  她感觉到地板又开始震动,就像刚才一样,频率很低,但是震动幅度很明显,茶杯和桌子都随之共振,每次茶杯都能被抛起,和桌面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是怎么回事?”她自语道,同时感觉肚子不太舒服,许是在圆形椅子上窝的太久。

  “别动!”一向沉默着的马丽突然尖叫起来,单手扶着一只耳朵,贴到她肚皮上仔细聆听,脸上不时露出诡异的微笑,牙齿咬得咯咯响。

  陈菲菲被她磨牙声弄得很紧张,不晓得她犯了什么毛病,过了半分钟这女人突然抬起头来,对人群大声喊道:“找到了,哭声在她肚子里!”

  这下屋里炸开了锅,众人纷纷聚拢到她桌边,悄无声息,没人说话,但气氛非常诡异,所有人都侧耳倾听,屋里异常安静,神秘的哭声再次响起,刚开始仿佛在头顶盘旋,如果仔细听的话,就发现那声音的确来自她高高隆起的小腹。

  “就是她!”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无数恶意的眼神斜向狠瞪着她的脸,让她感觉很难堪,在这样的场合中,仿佛怀孕变成一件罪恶的事情。

  “别放走她,我知道的,那个孩子就在她肚中,如果她把孩子生下来,你们就再也走不出这间房子!”马丽打了鸡血一样,声嘶力竭大喊起来。

  陈菲菲瞪了她一眼,习惯性地狠拍了下桌子,刚想发作,在周围如火般的注视下,也不得不收敛起来,心想这女人为了对付自己还真有一套,没想到自己没留意,反倒中了她的道儿。这会儿马丽已经跳到桌外,跟那帮人混在一起,倒是韩阔聚,依然不紧不慢喝着茶,仿佛眼前之事和他无关。

  “我们该怎么办?”人们七嘴八舌地问道。

  “我听说那孩子最怕崔应龙,现在咱们只要像他那样扒开其肚子,像崔应龙对付张排梦遗腹子那样,再把这孩子浸泡在石灰粉里,让他把怨念往后顺延一百年,咱们就没事了!”马丽把不知从哪儿听到的这番话添油加醋地讲给众人听。

  这番荒谬的话,这帮不人不鬼的家伙听了反而觉得很有道理,他们围拢过来,把陈菲菲困在当中,无数条手臂悬在空中,好像月影下的墙头枯草。

  陈菲菲被这阵势给吓住了,她知道自己的意识如果死在马丽脑袋里的话,就永远不会醒来,活死人的诅咒一直纠缠着她,这回实在有些大意,没预料到马丽能把自己怀孕和干瘪童尸关联起来。

  她一着急,肚子就疼得厉害,孩子在里面好像也察觉出不安,正手脚并用地折腾,她疼得豆大汗珠淌落下来,根本直不起腰,只得半躺在椅子上,似待宰羔羊,茫然无措。

  “孩子,快生出来了!”她喘着粗气,这感觉无比强烈,可这句话她不能说,一旦出口,周围的类僵尸人群就会把她撕成碎片。

  可马丽替她把话喊出来了,她话音刚落,周围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响起,外围的人把酒瓶全都敲碎,手里握着尖锐的酒瓶口,半透明的玻璃碴子泛着寒光,只要有一个人领头,这群人就会一拥而上,用这些东西给她肚子豁开大口子,想来就让她不寒而栗。

  此时她有些遗憾,要是耿长乐或者薛半仙在她身旁,至少能在气势上镇住这帮家伙。

  “早就说过,你不该来这儿。”韩阔聚依然没事人一般喝着水,不紧不慢地说着。

  “你怎么不和他们一样动手?”她很好奇,这老头倒是显得与众不同。

  “刚才我说了,照片不在我这儿,而在你心里,恐惧也不在外面,而在你的内心,所有的动静,包括刚才的震动,都来自于你,想想看,是吗?”他悠然点起一根雪茄,喷出个淡蓝色烟圈。

  她一想也对,刚才的低频震动难怪和自己心跳的频率那么像,原来就是自己紧张的映射,那自己肚里的哭声也可以控制,她有个零号映射,此时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先让你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可以把一切托付给我,还要问一句,你敢相信我吗?”韩阔聚脸上的笑容很诚恳,在危如累卵的气氛中,没想到这张老脸给了她最后的信心。

  “姑且相信你一次,别像上次照片的事儿那样,放我鸽子就好!”她哈哈大笑,心里纵是紧张,可越到紧张关头,她越能放得开,反正生死就是那么回事儿,而且她不相信马丽有这个本事,能办到程云彪,庞越和红美子这些阴谋家想办而办不到的难题。

  想到这里,她闭上眼睛,用全部精力控制自己的思维,让情绪归于平静,她必须马上让自己肚子静下来,生孩子的事儿,在意识中没有必然时刻,马丽又不知道自己的节律,她完全可以控制住这股冲动,那个零号映射本来就是她腹中孩子的意识映射,但不同的是,这个意识可以被她所控制,此时她不需要它出来,只要其在腹中施加一个反方向的作用力,抵消肚子剧烈蠕动所产生的剧痛即可。

  要说她经过此前的事情,精神方面的控制力的确比以前提高很多,只要她闭目集中精力去想一件事,就能把注意力集中到身体某个确定的部位,这会儿她通过背后植入的神经线提取出神经脉冲信号,自己分析出其神经冲动的部位和强度,然后凭借自己大脑算出反向作用脉冲的强度,再由零号映射实施这个控制信号,在几十年后出现的控制论中,这套回路被称为反馈控制,其中的零号映射就是控制器,崔应麟给她植入的那条神经线,就成了采集信号的传感器。

  在很短时间里,她总算控制住了自己的肚子,再看韩阔聚,一直默默注视着她,看她脸色转为红润,立时放下茶杯,霍地一下站起身来。

  “着家伙吧!”老头嘴里骂了一句,头也不抬地,随手把茶杯扔到人群中去,不知砸到谁脑袋上,引出一声惨叫,同时打开一条通道,他伸出一条胳膊,陈菲菲心领神会,马上把手递到他手里,两人拉着手,飞也似地冲出人群,一脚踢开金海夜总会大门,往黑夜中跑去。

    
  第十四章 被遗漏的细节(上) '本章字数:2601 最新更新时间:2014…09…17 09:00:00。0'
  夜色黑如墨,陈菲菲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力气,挺着大肚子和韩阔聚一路疯跑,一开始她也没注意自己奔跑的方向,几分钟后,气喘吁吁,喉咙和肺都疼得很难受,眼前也逐渐亮起来,抬头看看,天色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明亮,他们从黑夜跑到白天。

  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正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行进,和以往不一样的是,此时的永定车站还没被封锁,门口依然行人匆忙,很是热闹,他们回到了还没出事前的境地。

  站在大门口,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确有人再追,一路上一直有人在追着他们跑,最早的时候,这帮人来自金海夜总会,等到了火车站,她发现追赶自己的人变成了日本宪兵,他们带着长枪,面色严峻,枪尖的刺刀闪闪发亮。

  两人没耽误工夫,很快穿过候车大厅,挤到站台上,这里正好停着一辆火车,已经鸣笛,马上就要开走,韩阔聚二话不说,带着她冲进车厢,火车里人很多,两人刚进去,就失散了,陈菲菲到处看,拨开身旁的人流,可再找不到那个秃顶的老头。

  这会儿火车已经开始轻微晃动了,这预示着火车即将开动,走进车厢,她发现里面还有台大座钟,时间正好指向上午十点半,她突然意识到,这列火车就是不久前失踪的列车,她竟然踏上了一列已经消失的火车!

  刚开始火车开得很慢,人流拥挤,她随着人群来到车厢里,总算找了个座位坐下,透过车窗,她看到耿长乐站在窗外,离自己不到五米的距离,她大声喊起来,冲外面挥手,可对方似乎并没察觉到自己的存在,眼睛直勾勾盯着别处,顺着他的视线推测,他关注的地方就是前方隧道!

  和以往一样,车上的一切都正常,充满喧嚣和各种气味,温度骤然升高,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长出了一口气,不断自问追兵摆脱了吗?现在自己又该怎么办?

  “你要跟我一块回去吗?”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定睛细看,对面坐着的竟然是自己的父亲陈忠海,他手里捧着一份报纸,正笑眯眯看着自己。

  “爸爸!”不知怎的,她鼻子突然一阵酸楚,泪水情不自禁地在眼眶里打转。

  “孩子,怎么了?”陈忠海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从小到大,他的安慰就是这个,她从没像现在这样,体会到这种安抚带来的温暖,尽管这一切都是虚幻的,可令她很受用。

  “没什么,我想送你最后一程!”她吸了吸鼻涕,强压住内心的悲痛,当时她真后悔,没到火车站送行,这一眼会是永别吗?时间推移,这个疑问句渐变成肯定句,只有在梦里,才能了去一桩夙愿。

  “你看上去很不舒服,告诉爸爸,是不是头疼病又犯了?”陈忠海依旧关切,把自己跟前的热水让她喝。

  “没事,不要紧的,让我好好看看你。”尽管肚子又开始疼,可她还是托起腮帮子,坐在小桌跟前,想把父亲的相貌牢牢记住,一个细节都不拉下。

  陈忠海兀自笑笑,捧起报纸,又开始看。

  隔壁车厢里突然一阵骚动,原来刚才一直追赶她的士兵也上了车,此时正在挨着车厢地搜查,眼看就要到这里,周围人群也开始议论起来,从他们的话里,她得知搜查的原因是车上混进了什么东西,所以这些人要进行检查。

  “车上混进了我,还有肚里的孩子!”她心说道,这帮人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死孩子的事儿还没了断,金海夜总会的人化身日本宪兵,跟着自己一路到车上来了。

  为了躲避检查,她起身离开座位,车厢之间有厕所,那是唯一可以躲藏的地方,此时列车还没开动,车门照例应该锁住,幸运的是,这节车厢的列车员因为疏忽,厕所门是开着的,她侧身溜进去,把门从里面反锁起来,悄无声息躲在里面。

  此时隔壁车厢突然爆发出激烈的争吵,她听到有人在抗议,说自己是保定特务机关的课长,有急事要回去,他们这样检查,是在耽误自己的时间,接着听到宪兵让他们出示证件,随后是一些常规问答,抗议的人说自己来永定是送一件特别物品,事关重大,而且绝密,希望宪兵们不要检查他的公文包还有行李,他拿出自己的工作证,宪兵们沉默片刻,道歉离开,并许诺火车马上就会开动。

  当然,这些话全是用日语说的,但她能听懂。

  宪兵妥协了,显然车上坐着大人物,他们在保定特务机关当差,但没事跑到永定来干嘛?说是要送一件特别物品,难不成是给红美子的?据她所知,全县城只有红美子和特务机关渊源颇深,但火车离开的时候,红美子已经死了,那些人分明是来给她送葬的,怎么还要送东西?这东西到底落在了谁手里?这些细节,以前她并不知道,难道火车上隐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可自己分明是在马丽脑袋里,她怎么会知道这些?莫非她这段日子神秘莫测,就是因为这个?疑问太多,她肚子又开始抽搐。

  躲在厕所里,她听到皮靴走过去发出的沉重声音,宪兵们正穿过走廊,直奔下一节车厢而去,就隔着一道门,她和这些人擦身而过。

  等到外面完全安静了,她悄悄拉开门,又往外张望一番,确认那些人都走远了,便回到自己座位,此时列车已经开动,正冲着黑暗隧道行驶而去。

  “你回来啦?”刚走到座位跟前,就听到马丽刺耳的声音,陈菲菲悴不及防,赶忙捂住她的嘴,心想她怎么在这里,难道也一直跟着自己?不管怎样,先让她安静下来再说。

  “到底怎么回事?你都知道些什么?”她憋得实在难受,刚一坐定就像连珠炮一样逼问起马丽来。

  “看看你自己吧!”马丽面带嘲笑地指着她的肚子,“这一切都因你而起,你才是灾难的源头!”

  “你把话说清楚,这件事跟孩子有什么关系!”陈菲菲拉着她的胳膊不撒手,彻底被她激怒,面红耳赤,活似斗鸡一般。

  “这孩子可不吉利!”马丽语气阴沉,“恐怕你会和张排梦的小妾一样,成为一具死尸!”

  火车依然缓慢向前行驶,此时车头及前边的车厢已经钻进隧道里,好似被巨大黑洞所吞食,一节节猛然变暗,能感觉到火车在提速,全力冲向最幽暗的深渊里,车里的人好像一点都没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这也难怪,谁能预测未来?只她是个例外。

  刚才平缓的肚子再次疼痛起来,好似抽筋般一阵强过一阵,她立时疼得满头大汗,捧着肚子说不出话来,她快撑不住了!

  车厢里开始变黑,她害怕了,故事如果预先知道结局,那过程就变成一种煎熬,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和周围的人会被黑暗所吞噬,慌乱中,不由得大口吸着冷气。

  “别怕,我在这儿!”在她最慌张的时候,一双大手把她搂入怀中,闻到了父亲呼出的味道,独有的温度,那么舒心,“这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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