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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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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余,忽有人至院随喜,留斋而去。明日,将画芙蓉一幅来施。老尼张于素屏,王过见之,识为英笔,因询其所自,院主曰:“近有檀越布施。”王问檀越姓名,今住甚处,以何为生。曰:“同县顾阿秀兄弟,以操舟为业,年来如意,人颇道其劫掠江湖间,不知诚然否。”王又问:“亦尝往来此中乎?”曰:“少到耳。”即默识之。乃援笔题于屏上曰:
  少日风流张敞笔,写生不数黄筌。芙蓉画出最鲜妍。岂知娇艳色,翻抱死生冤。 粉绘凄凉余幻质,只今流落谁怜! 素屏寂寞伴枯禅。今生缘已断,愿结再生缘。
  其词盖《临江仙》也。尼皆不晓其所谓。
  一日,忽在城有郭庆春者,以他事至院。见画与题,悦其精致,买归为清玩。适御史大夫高公纳麟,退居姑苏,多慕书画。庆春以屏献之。公置于内馆,而未暇问其详。偶外间忽有人卖草书四幅,公取观之,字格类怀素,而清劲不俗。公问谁写,其人对“是某学书”。公视其貌,非庸碌者。询其乡里姓名,蹙额对曰:“英,姓崔,字俊臣。世居真州。以父荫补永嘉尉,挈累赴官,不自慎重,为舟人所图,沉英水中。家财妻妾,不复顾矣。幸幼时习水,潜泅波间,度既远,遂登岸,投民家,举体沾湿,身无一钱。赖主翁见怜,易衣赐食,复赠盘费而遣之。英遂问路出城,陈告于平江路,令听候,一年杳无消耗,惟卖字以度日。非敢谓善书也,不意恶札上彻钧览。”公闻其语,深悯之,曰:“子既如斯,付之无奈!且留吾西塾,训诸孙写字,不亦可乎?”英幸甚。公延入内馆,与饮。英忽见屏间芙蓉,泫然垂泪。公怪问之,曰:“此舟中失物之一,英手笔也。何得在此?”又诵其词,复曰:“英妻所作。”公曰:“何以辨识?”曰:“识其字画。且其词意有在,真拙妇所作无疑。”公曰:“若然,当为子任捕盗之责。子姑秘之。”乃馆英于门下。
  明日,密召庆春问之。庆春云:“买自尼院。”公即使宛转诘尼,得于何人,谁所题咏。数日,报云:“同县顾阿秀舍,院尼慧圆题。”公遣人说院主曰:“夫人喜诵佛经,无人作伴。闻慧圆了悟,欲礼为师,愿勿却也。”院主不许。而慧圆闻之,深欲一出,或者可藉此复仇。尼不能拒。公命舁至,俾夫人与之同寝处。暇日,问其家世之详。王饮泣以实告,且白题芙蓉事,曰:“盗不远矣,惟夫人转以告公。倘得缚罪人,以下报夫君,某死且不朽。”而不知其夫之故在也。夫人以语公。公属夫人善视之,略不与英言。公廉得顾居址出没之迹,然未敢轻动。惟使夫人阴劝王蓄发,返初服。  又半年,进士薛理溥化为监察御史按郡。溥化,高公旧日属吏,知其敏手也。且语溥化掩捕之,敕牒及家财尚在,惟不见王氏下落。穷讯之,则曰:“诚欲留配次男,不期乘间逃去,莫知所往。”溥化遂置之极典,而以原赃给英。
  英将辞公赴任。公曰:“待与足下作媒,娶而后去,非晚也。”英谢曰:“糟糠之妻,同贫贱久矣,今不幸流落他方,存亡未卜。且单身到彼,迟以岁月。万一天地垂怜,若其尚在,或冀伉俪之重谐耳。别娶之言,非所愿也。”公凄然曰:“足下高谊如此,天必有以相佑,吾安敢苦逼。但容奉饯,然后起程。”翌日开宴,各官及郡中名士毕集。公举杯告众曰:“老夫今日为崔县尉了今生缘。”客莫喻。公使呼慧圆出,则英故妻也。夫妇相持大恸,不意复得相见于此。公备道其始末,且出芙蓉屏示客,方知公所云“了今生缘”,乃英妻词中句。而慧圆则英妻改字也。满座感叹,服高公之盛德。公赠英奴婢各一,津遗就道。英任满重过吴门,而公薨矣。夫妇号哭,如丧其亲。就墓下建水陆斋三昼夜以报而后去。王氏因此长斋,念观音不辍。
  使贼奴无意得妇,王必死。即有意得妇,而无杭州之行,王亦必死。使崔生不识水性,与汩俱没。即不然,而天涯隔绝,更无消息到空门,王虽生亦犹之乎死。乃芙蓉屏之施,贼奴自出供案,而又辗转入于有力者之家,呈于有心智之目,仇雠授首,夫妇重圆,中间情节奇幻,绝好一部传奇骨子。崔,义夫;王,节妇;主翁,善人;高御史,侠士。无一不可传也。
  ☆玉堂春
  河南王舜卿,父为显宦,致政归。生留都下,支领给赐,因与妓玉堂春姓苏者狎。创屋宇,置器饰,不一载,所赍罄尽。鸨啧有繁言。生不得已出院,流落都下,寓某庙中。廊间有卖果者见之曰:“公子乃在此耶!玉堂春为公子誓不接客,命我访公之所在。今幸无他往。”乃走报苏。苏诳其母,往庙酬愿。见生,抱泣曰:“君名家公子,一旦至此,妾罪何言。然胡不归?”生曰:“路遥费多,欲归不得。”妓与之金曰:“以此置衣饰,再至我家,当徐区画。”生盛服仆从复往。鸨大喜,相待有加,设宴。夜阑,生席卷所有而归。鸨知之,挞妓几死,因剪发跣足,斥为庖婢。未几,山西商闻名求见,知其事,愈贤之,以百金为赎身。逾年发长,颜色如故,携归为妾。初,商妇皮氏以夫出,邻有监生,浼妪与通。及夫娶妓,皮知之。夜饮,置毒酒中。妓逡巡未饮,夫代饮之,遂死。监生欲娶皮,乃唆皮告官,云妓毒杀夫。妓曰:“酒为皮置。”皮曰:“夫始绐为正室,不甘为次,故杀夫,冀改嫁。”监生阴为左右,妓遂成狱。
  生归,父怒斥之。遂矢志读书,登甲科,后擢御史,按山西录囚。潜访得监生邻妪事,逮以来,不伏。因潜匿一胥于庭下柜中。监生、皮氏与妪,俱受刑于柜侧。官伪退,吏胥散。妪年老,不堪受刑,私谓皮曰:“尔杀人累我,我止得监生五金及两疋布,安能为若受刑?”二人恳曰:“姆再忍须臾,我罪得脱,当重报。”柜中胥闻此言,即大声曰:“三人已尽招矣。”官出胥为证,俱伏法。王令乡人伪为妓兄,领回籍,阴置别邸,为侧室。
  生非妓,终将落魄天涯;妓非生,终将含冤地狱。彼此相成,卒为夫妇。好事者撰为《金钏记》。生为王瑚,妓为陈林春,商为周镗,奸夫莫有良。
  情史氏曰:“夫人一宵之遇,亦必有缘焉凑之,况夫妇乎!嫫母可为西子,缘在不问好丑也;瓦砾可为金玉,缘在不问良贱也。或百求而不获,或无心而自至,或久睽而复合,或欲割而终联。缘定于天,情亦阴受其转而不知矣。吁!虽至无情,不能强缘之断;虽至多情,不能强缘之合。诚知缘不可强也。多情者,固不必取盈,而无情者,亦胡为甘自菲薄耶!”
  ☆甲乙二书生
  有甲乙二书生,同行,适他邑,骤遇雷雨,避小家屋檐下。久之,天晚,雨益甚,衣俱沾湿。欲求一宽处借宿。视前有宅门方闭,急趋欲叩之。乙恐见拒,甲戏曰:“无妨,此吾岳翁家也。叩之何害?”主翁在门内闻语,启扉问曰:“谁为吾东床者?”甲色变。主翁因揖乙入户。谓甲曰:“足下既系瓜葛,且须露坐。”乙为曲谢,不听。翁留款极欢,更余方下榻。甲徬徨户外,坐立不宁,深悔轻薄,自罹其咎。俄而雨止风来,湿衣助冷,蹲踞阶檐,辗转不寐。夜半,忽闻门内切切语声,疑乙来相援,强起觇之。少焉门启,黑影中微辨是二女子,捧一衣包而出,即以授甲曰:“郎已至乎?便可同行也。”甲不知所为,漫然携之疾走,中路,二女有所言,甲唯唯而已。及明,二女大惊,相顾曰:“非是!”然无可奈何。
  盖主翁之女,与表兄有私约,挈资而遁,约于是夜之半。其人尚未至,而甲在,遂误认而从焉。其一女,乃随身婢也。甲偕女还家,遂为夫妇。女有美色,相得甚欢。
  主翁早起失女,疑甲所盗。问诸乙,乙谢不知。乃同乙踪迹至甲家,得之。甲本大族,而翁亦欲盖丑,乃以姻礼相见。笑曰:“门外岳翁之言,殆天数与?”后甲贵仕,此女亦受封。
  卷三 情私类
  ☆张幼谦
  浙东张忠父与罗仁卿邻居,张宦族而贫,罗崛兴而富。宋端平间,两家同日生产。张生子名幼谦,罗生女名惜惜。稍长,罗女寄学于张。人常戏曰:“同日生者,合为夫妇。”张子罗女,私以为然。密立券约,誓必偕老,两家父母罔知也。年十数岁,尝私合于斋东石榴树下,自后无间。
  明年,罗女不复来学。张子虽屡至罗门,闺院深邃,终不见女。至冬,张子书词名《一剪梅》云:同年同日又同窗,不似鸾凰,谁似鸾凰。石榴树下事匆忙。惊散鸳鸯,拆散鸳鸯。 一年不到,教不思量,怎不思量。朝朝暮暮只烧香。有分成双,愿早成双。
  伺其婢,连日不至。又成诗云:
  昔人一别恨悠悠,犹托梅花寄陇头。
  咫尺花开君不见,有人独自对花愁。
  一日,婢至,与之云:“斋前梅花巳开,可托折梅花递回信来。”去无报音。
  明年,随父忠父馆寓越州太守斋,两年方归。罗女遣婢餽笺,箧中有金钱十枚,相思子一粒。张大喜,语婢,欲得一会期。且复书一诗云:一朝不见似三秋,真个三秋愁不愁?
  金钱难买尊前笑,一粒相思死不休。
  尝掷金钱为戏,母见诘之,云得之罗女。母觉其意,遣里妪问婚。罗父母以其贫,不许,曰:“若会及第做官,则可。”
  阴年,张又随父同越州太守候差于京。又两年方归,而罗女受里富室辛氏聘矣。张大恨,作词名《长相思》,云:
  天有神,地有神。海誓山盟字字真,如今墨尚新。过一春,又一春。不解金钱变作银,如何忘却人。
  遣里妪密送与女。女言,“受聘乃父母意。但得君来会面,宁与君俱死,永不愿与他人俱生也。”罗屋后墙内,有山茶数株,可以攀缘及墙。约张候于墙外,中夜令婢登墙,用竹梯置墙外以度。凡伺候三夕而失期。赋诗云:
  山茶花树隔东风,何啻云山万万重。
  销金帐暖贪春梦,人在月明风露中。
  复遣里妪递去。女言“三夕不寐,无间可乘”,约以今夕灯烛后为期。至期,果有竹梯在墙外,遂登墙缘树而下。女延入室,登阁,极其缱绻。遂订后期,以楼西明三灯为约。如至,墙外正一灯,不可候也。自后无夕不至,或一二夕,或三四夕,明三灯,则墙外亦有竹梯矣。月余,又随父馆寓湖北帅厅。先数日,相与泣别。女遗金帛甚厚,曰:“幸未即嫁,则君北归,尚有会期。否则,君其索我于井中,结来世姻矣。”
  其年,张赴湖北,留寓试,毕,归里,则女亦拟是冬出适。闻张归,即遣婢订约今夕,且书《卜算子》词一阕云:
  幸得那人归,怎便教来也。一日想思十二辰,直是情难舍。 本是好姻缘,又怕姻缘假。若是教随别个人,相见黄泉下。
  张如约至。女喜且怨曰:“幸有期会,奈何又向湖北,又不务早归。从今若无夜不会,亦只两月余矣。当与君极欢,虽死无恨。君少年才俊,前程未可量。实不敢以世俗儿女态,邀君俱死也。”相对泣下。久之,张索笔和其《卜算子》云:
  去时不由人,归怎由人也。罗带同心结到成,底事教拼舍。 心是十分真,情没些儿假。若道归迟打掉篦,甘受三千下
  自是遂无夜不至。
  半月余,为罗父母所觉,执送有司。女投井不果,令人日夕随之。张到官,历历具实供答。宰怜其才,欲贷其罪,而辛氏有巨赀,必欲究竟。张母遗信报其父,父恳湖北帅,关节本郡太守。未几,湖北帅寓试揭晓,张作《周易》魁,旗铃就圄中报捷。宰大喜,延至公厅贺之,送归拜母。申州请旨。邑方逮女出官,中途而返。太守得湖帅使书,而本县申文亦至。辛氏以本县擅释张子,赴州陈诉。太守晓辛曰:“罗氏不廉女也。天下多美妇人,汝焉用此为?当今罗氏还尔聘财。”辛辞塞。太守令吏取辛情愿休亲状,行移本县,追理聘财。密书与宰,令为张罗,了此一段姻缘。宰具札招罗仁卿公厅相见,即贺其得佳婿,盛礼特筵,具道守意。罗归,招张来赘。张明年登科,仕至倅。夫妇偕老焉。
  生之及第做官人,不先不后,恰在圄中。文昌主婚,朱衣人作媒,一场丑事,反为美谈。向使罗父母不觉,两人者终当以情死。颠之倒之,造物真巧于簸弄哉!
  ☆晁采
  大历中,有晁采者,小字试莺,女子中之有文者也。与母独居,深娴翰墨,丰姿艳体,映带一时。有尼常出入其家,言采美丽,为天下冠,不施丹铅,眉目如画。尝见其夏月着单衫子,右手攀竹枝,左手持兰花扇,按膝上,注目水中游鱼,低讽竹枝小词,若黄莺学啭,真神仙中人也。**看云,故其室名“窥云室”,馆名“期云馆”。一日,兰花始发,其母命赋之。采即应声曰:“隐于谷里,显于澧浔。贵比于白玉,重匹于黄金。既入燕姬之梦,还鸣宋玉之琴。”其敏慧若此。少与邻生文茂笔札周旋,每自誓言,当为伉俪。及长而散去,犹时时托侍女通殷勤。茂尝春日寄以诗曰:
  晓来扶病镜台前,无力梳头任髻偏。
  消瘦浑如江上柳,东风日月起还眠。
  又曰:
  旭日瞳瞳破晓霾,遥知妆罢下芳阶。
  那能化作桐花凤,一集佳人白玉钗。
  采得诗,因遣侍儿以青莲子十枚寄茂。且曰:“吾怜子也。”茂曰:“何以不去心?”侍者曰:“正欲使君知其心苦耳。”茂持啖未竟,坠一子于盆水中。有喜鹊过,恶污其上。茂遂弃之。明早,有并蒂花开于水面,如梅英大。茂因喜曰:“吾事济矣。”取置几头,数日始谢,房亦渐长。剖之,各得实五枚,如所来数。茂即书其异,托侍女以报采。采持阅,大喜曰:“并蒂之谐,此其征矣。”因以朝鲜茧纸,作鲤鱼函,两面俱画鳞甲,腹下令可以藏书。遂寄茂以诗曰:
  花笺制叶寄郎边,的的寻鱼为妾传。
  并蒂已看灵鹊报,倩郎早觅买花船。
  荏苒至秋,屡通音问,而欢好无由。偶值其母有姻席之行,采即遣人报茂。茂喜极,乘月至门,遂酬夙愿焉。晨起整衣,两不忍别。采因自剪鬓发赠茂,且曰:“好藏青鬓,早缔白头也。”茂归,藏于枕畔。兰香芳烈,馥馥动人。固以诗寄之曰:
  几上金猊静不焚,匡床愁卧对斜曛。
  犀流金镜人何处,半枕兰香空绿云。
  绸缪之后,又复无机可乘。时值杪秋,金风渐栗。采无聊之极,因遣侍儿以诗寄茂曰:
  珍簟生凉夜漏余,梦中恍惚觉来初。
  魂离不得空成病,面见无由浪寄书。
  窗外江村钟响绝,枕边梧叶雨声疏。
  此时最是思君处,肠断寒猿定不如。
  茂答曰:
  忽见西风起洞房,卢家何处郁金香?
  文君未奔先成渴,颛顼初逢已自伤。
  怀梦欲寻愁落叶,忘优将种恐飞霜。
  惟应分付青天月,共听床头漏点长。
  自兹以后,间阔弥深。采抱郁中怀,遂凋素质。母察其异,苦询侍儿,侍儿因微露其情。母叹曰:“才子佳人,自应有此。然古多不偶,吾今当为成之。”因托斧柯,以采归茂。
  贾子《说林》云:“陈忠有女,名丰。邻人葛勃,有美姿。丰与村中女子戏相谓曰:”得婿如葛勃,无恨矣。‘自是丰与勃屡通音问。七月七日,丰以青莲子十枚寄勃。勃啖未竟,坠一子于盆水中。明旦开并蒂花云云,自此乡人改双星节为双莲节。“其事相类,疑《晁采传》仿陈丰而作者。怜子苦心,亦借汉女子舒襟私于元群事。
  ☆范蠡
  西施,越之美女,家于苧萝村西,故曰西施。欲见者先输金钱一文。今嘉兴县南有女儿亭。《吴越春秋》云:“越王以吴夫差淫而好色,乃令范蠡取西施以献之。西施于路与范蠡潜通,三年始达于吴。遂生一子。至此亭,其子一岁,能言。因名‘女儿亭’。”《越绝书》云:“吴亡后,西施复归范蠡,因泛五湖而去。西施山下有浣纱石。”
  越王得苧萝山鬻薪之女,曰西施、郑旦。饰以罗穀,教以容步,习于土城,临于都巷,三年学服而献于吴。所谓“三年始达于吴”者,疑即此学服之三年耳。若在路复三年,则六年矣,施齿不稍长乎!且吴越邻壤密迩,其贡书必有岁月,迁延三岁,使人乌得无罪,吴王亦安得无言也!又别志:越既灭吴,乃沉西施于江,以报鸱夷。而世俗盛传扁舟五湖之事。
  ☆贾午
  贾午,太尉充少女。韩寿,字得真,南阳堵阳人,魏司徒暨曾孙,美姿貌,善容止。贾充辟为司空掾。充每燕宾客,其女辄于青琐中窥之,见寿而悦焉。问于左右:“识此人否?”有一婢说寿姓字,云是故主人。女大感想,发于寤寐。婢后往寿家,具说女意,并言其女光丽艳逸,端美绝伦。寿闻而心动,便令为通殷勤。婢以白女,女遂潜修音好,厚相赠结,呼寿夕入。寿劲捷过人,逾垣而至。家中莫知,惟充觉其女悦畅异于常日。时西域有贡奇香,一着人,则经月不歇。帝甚贵之,惟以赐充及大司马陈骞。其女密盗以遗寿。充僚属与寿燕处,闻其芬馥,称之于充。自是充意知女与寿通。而其门阁严峻,不知所由得入。乃夜中佯惊有盗,因使循墙以观其变。左右白曰:“无余异,惟东北角如狐狸行处。”充乃考问女之左右,共以状对。充秘之,遂以女妻寿。寿官至散骑常侍、河南尹。
  充女已及笄矣。克既才寿而辟之舍,寿将谁婿乎?亦何俟其女自择也。虽然,贾午既胜南风(充长女,即贾后),韩寿亦强正度(晋惠帝字也)。使充择婿,不如女自择耳。
  ☆江情
  福州守吴君者,江右人。有女未笄,甚敏慧,玉色秾丽。父母钟爱,携以自随。秩满还朝,候风于淮安之版闸。邻舟有太原江商,亦携一子名情,生十六年矣。雅态可绘,敏辨无双。其读书处,正与女窗相对。女数从隙中窥之,情亦流盼,而无缘致意。偶侍婢有濯锦船舷者,情赠以果饵,问:“小娘子许适谁氏?”婢曰:“未也。”情曰:“读书乎?”曰:“能。”情乃书难字一纸,托云:“偶不识此,为我求教。”女郎得之微哂,一一细注其下。且曰:“岂有秀才而不识字者!”婢还以告。情知其可动,为诗以达之曰:
  空腹清吟托袅烟,樊姬春思描红船。
  相逢何必蓝桥路,休负沧波好月天。
  女得诗,愠曰:“暂尔萍水,那得便以艳句撩人。”欲白父笞其婢,婢再三恳,乃笑曰:“吾为诗骂之。”乃缄小碧笺以酬曰:
  自是芳情不恋春,春光何事惨闺人。
  淮流清浸天边月,比似郎心向我亲。
  生得诗大喜,即令婢返命,期以今宵启窗虔候。女微哂曰:“我闺帏幼怯,何缘轻出,郎君岂无足者耶?”生解其意,候人定,蹑足登其舟。女凭阑待月,见生跃然,携肘入舟,喜极不能言。惟嫌解衣之迟而已。既而体慵神荡,各有南柯之适。风便月明,以舟解缆,东西殊途,顷刻百里。江翁晨起,觅其子不得。以为必登溷坠死淮流。返舟求尸,茫如捕影,但临渊号恸而去。
  天明,情披衣欲出,已失父舟所在。女惶边无计,藏之船旁榻下。日则分饷羹食,夜则出就枕席。如此三日,生耽于美色,殊不念父母之离邈也。其嫂怪小姑不出,又馔兼两人,伺夜窥觇,见姑与小男子切切私语。白其母,母恚不信,身潜往视,果然。以告吴君。吴君搜其舱,得情榻下。拽其发以出,怒目(齿禁)(齿比),砺刃其颈,欲下者数四。情忽仰首求哀,容态动人。吴君停刃叱曰:“尔为何人?何以至此?”生具述姓名,且曰:“家本晋人,阀阅亦不薄。昨者猖狂,实亦贤女所招。罪俱合死,不敢逃命。”吴君熟视久之,曰:“吾女已为尔所污,义无更适之理。尔宜为吾婿,吾为尔婚。”情拜泣幸甚。吴君乃命情潜足挂舵上,呼人求援,若遭溺而幸免者,庶不为舟人所觉。生如戒。吴君令篙者掖之。佯曰:“此吾友人子也。”易其衣冠,抚字如子。
  抵济州,假巨室华居,召傧相,大讲合婚之仪。舟人悉与宴,了不知其所由。既自京师返旆,延名士以训之,学业大进。又遣使诣太原,访求其父。父喜,赍珍品至楚,留宴累月乃别。情二十三领乡荐,明年登进士第。与女归拜翁姑,会亲里,携家之官。初为南京礼部主事,后至某郡太守,膺翚翟之封。有子凡若干人,遐迩传播,以为奇遇云。(小说曰《缘舟记》。)
  若是一偷而去,各自开船,太平无话,二人良缘终阻,行止俱亏。风便舟开,天所以成美事也。
  ☆薛氏二芳
  吴郡富室有姓薛者,至正初,家于阊门外,以鬻米为业。二女兰英、蕙英,皆敏秀能诗。父遂于宅后建楼居之,名曰“兰蕙联芳楼”。适承天寺僧善水墨,乃以粉灰四壁,邀请绘兰蕙于上。登之者,蔼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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