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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黄翱世-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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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白日当中,天下明光,皓晟正奉父亲之命巡视大军,忽见有信鸽飞到,接过一看,却是炎居的笔迹,书曰:“部中已乱,欲与国师行。”皓晟见罢心中大喜,连忙入帐禀报父亲。

狂神见信也不禁大喜道:“晟儿你看,果如为父所料,这炎居便有动作了。”皓晟奇道:“这炎居有异心倒也不奇,但现在炎王仍未招我等班师回朝,这炎居便已有行动,爹爹你看会不会快了一些?”

狂神笑道:“这空穴来风,事必有因。我曾听闻炎居有改革变新之意,这势必引起朝中旧臣不满,只怕这炎居提前行动,也是与此有关。”皓晟道:“如今炎营之势,炎居应虎均守于要冲之位分身不得,炎王身边已无有力的近臣。而爹爹身为国师,可说是决定的关键啊。只不知爹爹的意思,是相助炎居,还是回护炎王呢?”

狂神沉呤道:“晟儿你也知道,为父的李代桃疆之计,原本是想等他们鹤蚌相争后再打算,但现在炎居急急拉拢我们让我们表态,这就又要为父思索一番了。”皓晟道:“这还不好办,我们可以先口头上答应与炎居结盟,然后借口操练三军,不能脱身,将时间拖得一拖,那么机会就来了。”

狂神沉呤道:“炎居也还罢了,酉引那老家伙可是两朝重臣,老奸巨滑得狠,我们以逸待劳的心思,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皓晟道:“爹爹,照现在的情况,就算炎居看出我们的心思又能够怎么样,难道他还能等么?”

狂神低头思考了一会,道:“不,晟儿,我考虑清楚了,我们一方面暂可答应炎居所求,但却不是缓兵之计,我们还是要回炎营。”皓晟奇道:“爹爹,这又是为何,孩儿弄不明白。”

狂神避而不答,却反问道:晟儿,你对为父不传你玄天宝刀,反而送给了水神共工,是不是心有不忿?”皓晟看着父亲锐利的眼睛,心中一凛,如实道:“不敢有瞒爹爹,孩儿确有如此想法?”

狂神轻轻叹道:“这其实也怪不得你,这换了是谁也会如此是。晟儿,老实跟你说吧,这玄金重铁虽贵为天下神兵,但却有折损阳寿之弊。为父多年来一直想找寻一物破解却是毫无收获。”皓晟问道:“爹爹,当日你前往神山一行宝剑淬染天晶,难道也不能破解这折寿之损么?”

狂神叹道:“神山一行玄金重剑淬染天晶,虽说威力大增,但秽气却似比前更甚,所以神山一行以后,我用剑更是小心。”皓晟又道:“爹爹说这些,只不知和炎营有何关系?”

狂神微微笑道:“晟儿,为父与天魔、诛仙拥有神兵利器已是天下皆知,但你又可曾听过轩辕与炎帝也有神兵宝器?”皓晟摇头道:“孩儿不知!”皓晟笑道:“轩辕拥有神剑而不能开锋,炎帝揽有“仁心”宝物而不敢轻用,这所以天下不知的缘故。”

皓晟奇道:“这轩辕黄帝的神剑不能开锋所以隐而不谈倒也可以理解,但为什么炎帝却不利用他的“仁心”宝器呢?”狂神笑道:“晟儿,你须知凡事有得必有失,就像我的玄金重铁一般,我虽然知之不详,但想炎帝要用“仁心”就必要付出一定代价。想那炎帝自以为仁布天下,不到必要时刻,又何必去冒险?”

皓晟恍然道:“我明白了,爹爹速到炎营是担心炎部有变,这神器会落入他人之手。”狂神俯掌笑道:“不错,为父正是这个意思。”皓晟皱眉道:“但如果用这‘仁心’要犯大险,那要来又有何用?”狂神哈哈大笑道:“这富贵险中求,要成大事当然要冒一定的风险了。而且神兵间多相互制约,依为父之见,说不定这‘仁心’可化我神兵之秽也尚未可知。”

皓晟叹道:“爹爹果然高见啊!”狂神笑道:“晟儿,你这样拍你爹爹马屁,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父子二人说毕相对哈哈大笑。

第十卷 第一章 各出奇谋

而在蚩尤大营,蚩尤正在来回踱着脚步,心情显是烦闷已极,一旁小侍见大王耿耿不安,心中害怕,只呆于一角不敢言语。蚩尤忽然用力一拍案桌,对那小侍喝道:“还愣在这儿干什么?给我快传丞相!”

那小侍诺诺应道:“是!”正想出帐,却见丞相负屃正匆匆而来,那小侍正想招呼,不道蚩尤已是裂眦喝道:“我与丞相有事商量,你还站在这儿作啥?快给我出去!”那小侍应了一声,忙不迭转身而出。

蚩尤见负屃前来,阴翳的脸上总算透出一丝笑容,道:“丞相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说话!” 负屃慎道:“臣下洗耳恭听。”蚩尤用手臂轻轻推了负屃一下,嘴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道:“丞相果然狡猾,你是明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来的,却是偏偏装作不知!”

负屃这时也微笑道:“臣下见刚才大王似有怒意,于是在帐外百尺开外候了足足半个时辰。”蚩尤张目结舌道:“我说怪不得丞相进来得这么及时,原来是早有预谋的!” 负屃笑道:“大王盛怒之下,臣下又怎敢冒犯虎威?”

蚩尤笑道:“算你识相。不绕圈子了,丞相,如今我们大军已退军百里候了足足二月有余,而炎营却不是动静,丞相你说下一步怎么办?” 负屃道:“臣下这次前来,正是与大王汇报现在的情况的。”

蚩尤道:“那就给我快说!” 负屃道:“首先自大王颁布鼓励粮食和人口生产的‘励行令’后,我部人口与粮食在短短三月之间都有了明显的增加,其中又以泰安、龙廷、汶上、界首、莱芜五城为最,据探子来报,仅是这五城三月之间人口合计增加十万,粮食增加四万石。”

蚩尤原本心情急躁,此刻听得负屃进言,不禁和颜大悦道:“好好好,看来不久我们便又要多几支十万雄兵了!” 负屃道:“如此以往,大王要组建百万雄师只怕也不是难事。但臣下今天到来,却是要告诉大王一件更令人兴奋之事!”

蚩尤这时心情大好,不禁连忙问道:“什么事?”负屃道:“我部遣去炎部的探子刚来了消息,说是炎帝炎柱似有心变革。”蚩尤愕道:“这变革是励精图治之举,对光复他炎部有利,但对我部对说却是不见得什么好事了。”

负屃笑道:“这大王就所知不详了,大王可知他们首先想从哪里变起?”蚩尤道:“丞相快说!” 负屃道:“他们竟是想先拿阴塔、保德、孤山三城开刀。”蚩尤奇道:“听闻阴塔、保德、孤山三城管理混乱,要首先拿来开刀以杀鸡儆猴似也未见什么不妥呀。”

负屃笑道:“大王圣明,从道理上讲拿这三城开刀这并无不妥,但从人事上说,这就不一定了。”蚩尤问道:“这话何解?” 负屃道:“阴塔、保德、孤山三城城主分别是炎拔、田貉、丁岢,其中炎拔是炎帝的叔父,田貉、丁岢分别是神农时代威武大将军田嘏、征西大将军丁冱之后,很是有一些势力,再加上炎营目前狂神桀傲,炎居狭隘,内乱想必已近。”

蚩尤闻言喜动颜色道:“那么我军不日便可大举进犯了?” 负屃道:“为防万一,臣下一方面已再遣一批精锐伏于炎营,以核实消息真伪;另一方面,臣下想请大王派人备重金游说居于宁武的祝融及阳高的相繇,以备万一之变。”

蚩尤奇道:“派人备重金游说祝融相繇?这又是为什么?” 负屃道:“这宁武、阳高二城与五镇相近并屯有重兵,如为我部所用则如虎添翼,如被敌方所用则荆棘满途,望大王三思。”蚩尤沉呤道:“这祝融素与共工不睦,且将共工逐出中原,我部使重金前往,纵不能让他归顺我部,但料想让其两不相帮倒也不是难事。只是这相繇曾是共工部下,只怕我们重金之下也是徒劳无功!”

负屃道:“这也未必,想那相繇如今可在阳高称王,也是拜得共工被迫远走所致。在他心中,未必欢迎共工重临阳高,而只需我部遣一能说会辩之士,晓之于厉害,可让他按兵不动也未可知。”蚩尤道:“那么丞相心中可有适当人选?”

负屃道:“臣下认为,蒲牢之子蒲碇可担此任。”蚩尤笑道:“蒲碇,就是那个从小只会说话不干活,整日游手好闲那小子?他怎么能行呢?” 负屃道:“但人有其长短之处,这蒲碇虽非栋梁之材,但其嘴上功夫确是了得,此番出使,以臣下之见,他纵使游说不成,至少也不会损我军军威!”

蚩尤沉呤半响,道:“这……。” 负屃道:“臣下已经深思熟虑,绝非妄言!”蚩尤一向信任负屃,听他如此说法,终于答应道:“好,一切就按丞相的意思办!”接着立即下令,命张涣、蒲碇二人分别出使宁武阳高。

张涣、蒲碇二人接令以后,马不停蹄,各自赶往奉命所到的使城。

不道张涣一入宁武城,还未去得祝融主帐,已被祝融军士擒住,张涣大怒道:“我是蚩尤使臣,我要见你们大王,你们凭什么捉我!”话音未落,只见一声喝道:“是我叫他们将你拿下的!”张涣抬头一看,只见面前站着一人,眉须之间烈焰熊熊,身有鱼鳞,双目炯炯,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凛凛威势,不问而知,这便是宁武城的大王祝融了。

张涣见是祝融,立即朗声说道:“我叫张涣,是蚩尤重臣,奉我部大王之命,欲与大王结盟,但未入大帐,便被大王你的手下拿了,只不知却为那般?”祝融傲道:“拿你是我的主意,与我手下无关!”张涣道:“这……?”祝融道:“你不必说了,我与蛮夷没有什么好说的。伍颌、罗篱听令,将这使臣推出去斩了,头颅悬挂城墙三天,以明我祝融部击夷之志!”两旁将士听令,立即将张涣推出,斩首示众。

这边张涣一言不合立即被斩,那边蒲碇出使阳高,则是情况更为凶险,原来蒲碇入得主帐,却见相繇与共工之子共垩正在开怀痛饮。蒲碇见之不由心中一凛,暗道:“丞相千算万算,却未料到共工之子仍在阳高,看来这相繇虽为阳高大王,实仍忠心于共工啊!”心念一转,已有对策。

果听相繇问道:“听说你是蚩尤的使臣,是么?”蒲碇双手一拱,行个大礼道:“小人正是蚩尤部下使臣蒲碇,奉命与相先生商谈结盟事谊。”他本欲称相繇为“大王”,见共垩在旁,则改称其为“先生”,一边察言观色,见相繇面色不变,更确定之前所料。

只听共垩小声对相繇道:“相叔叔,我们和这蛮夷有什么好说的,不如把他推出去斩了示我军威罢!”相繇正要下令,忽然蒲碇一声大喝道:“且慢!”相繇共垩愕得一愕,问道:“你死到临头,还有何话说!” 蒲碇慨然道:“我身为一部使节,大丈夫死则死已,也无需向你摇尾乞怜,但贵部辱我部为蛮夷,却是不得服众啊!”

共垩冷笑道:“蚩部非我族类,人人皆知,这铁一般的东西,还有什么争辩的?” 蒲碇正色道:“此言差矣!我蚩尤部祖先蚩毕,本是伏羲重臣,只因力推新政被贬胶州。后来天朝反复攻之不下,于是制造谣言中伤我部,这些典故共少主年幼也许知之不详,难道以相先生的博学,竟也不知么?”

相繇道:“不错,但就算不是蛮夷,但蚩尤军现在征伐炎王仁义之师,我部也不愿合而谋之。”蒲碇摇首道:“此言失之偏颇,何为仁义?炎王妇人之姿,纵奸恶,任邪臣,如今炎部诸镇,管教之乱,治安之差,可说是一时无量。而且他重狂神等居心叵测之辈,而弃共工、盘光之流,如此以往,炎营还可长久乎?”

他这言提及共工狂神,针对时弊,一语中的,只说得相繇共垩面面相觑,似有心动。

蒲碇见相共二人眼中神色闪烁,知已被他说得心动,于是继续说道:“再说以阳高目前之势,祝融部虽说归土水族,但水神当日一败,共工部实力已大不如前,如贸然与蚩尤之部作对,岂不是正中祝融部下怀。况且这都还不要紧,而最担心的是以目前之况,万一炎部有乱,你们的共工大王可是连个栖身之处也都没有了!”

共垩听他说得在理,心有所动,但还是道:“但我父身为炎营部将,你要我部助你蚩尤之部,却是万万不能!”蒲碇摇头道:“我蚩尤大王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备下重金以示友好,劝贵部发展内需、明哲保身,不要贸然出兵。一则可防祝融,二则可保共工,这可是两全之策啊!”

相繇细听完毕,缓缓对蒲碇道:“蒲先生,贵部的意见我等还须商议再定。不如你就在我部暂住几天,再作打算?”蒲碇一听,心知这是相繇缓兵之计,当下道:“蒲碇还有要事在身,此行出使只是与各位晓以天下大势,无论相先生答不答应,我都要返回大营禀报大王。”

相繇见蒲碇看穿他心中所想,心中对蒲碇也暗暗赞叹,当下便道:“好,你回去告诉蚩尤大王,说只要蚩尤不犯阳高,不攻我水神共工,我部自然以礼相待,但若人要犯我,我共工之部必誓死与之一决高下!”蒲碇道声:“谢相先生!”留下所备重金,执命返回蚩尤大营。

第十卷 第二章 戈渥解梦

再说蚩尤得知蒲碇游说相繇成功,正自大喜亲自出迎。忽然探子来报张涣被斩,蚩尤面色一变,转喜为怒道:“想那祝融不过区区一小部之主,竟敢斩我来使,辱我部族,真是好生大胆,吾不将它宁武踏平,誓不为人!”

丞相负屃上前谏道:“大王,目前之势,宁武位于镇宏、天镇东北方,与两镇相距不过百里,我们现在镇宏尚未攻下就贸然而攻,只怕盘光应虎在镇宏起兵扰我后方,我们腹背受敌,只怕不得其城,反遭其害呀!”

蚩尤怒道:“难道我们就得忍气吞声,受那祝融老匹夫之辱?” 负屃慎道:“大王,忍一时之气方可行天下的报负啊。再说以现在的情况,祝融纵使与我部反目,也不敢断然进犯,而炎营之乱则是指日可待。只需炎营一乱,我军尽占五镇,那时便可大举进攻祝融部也不迟。”

蚩尤扼腕恨恨不已,但他也知目前局势,他贸然出击势必不敌,因此虽然盛怒之下,还是按兵不动。

而炎营方面,炎帝因作一怪梦,半夜惊醒,冷汗淋漓,于是密集营中的巫祭戈渥,以作商议。当时的巫祭集巫、医、教于一身,知识渊博,地位崇高,于是炎帝首先征求他的意见。

只听那戈渥问道:“大王可否将梦中之境一一细说?”炎帝心有余悸,身为一部之主,竟是颤声说道:“梦中大水,祸至炎营,生灵涂炭,悲不自胜。” 戈渥奇道:“大水吉凶并重,借问大王,梦里可有风云?”炎帝颤道:“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戈渥接着问道:“大水从何方至?”炎帝道:“四方齐至!” 戈渥又问:“可有人死么?”炎帝叹道:“哀鸿偏野,残不忍睹。”

戈渥又道:“那后来可有事发生?”炎帝道:“后来吾见四方无援,失声而呼,但却是无人响应。正值危急之际,腹中竟生出双翼,插翼而飞,方化险为夷。”说着面额耳鼻都渗出豆大的汗珠,显是余惊未了。

戈渥听得也是面目绷挣,精神紧张,听罢最后才松得一口气道:“大王,依梦所见,大水虽不可定吉凶,但乌云狂风都是不祥之兆,水自四方涌至,则可能我营中将有大劫从四方而来,哀鸿偏野则只怕是多有死伤,但大王插翼而飞,想必终可脱困。”炎帝紧问道:“只不知谁人助我脱困?” 戈渥道:“翼自大王肚腹而生,脱大王脱困之人必是大王嫡亲之人,至于具体为何人,此仍天机也。”

炎帝心中暗忖:“嫡亲之人,莫非是我的两个儿子?等一会可得与柱儿好好商讨一番。”思念未毕,只听一兵士传曰:“阴塔、保德、孤山三城城主炎拔、田貉、丁岢进见!”炎帝大吃一惊,心想我求新变革之令尚未颁布,这三城城主就立即赶到,只不知是哪儿来的消息?”

他心下虽然担心,但这三城城主都是他叔父辈及前朝将相之后,近在眼前却不得不见,于是诺道:“快传。”那兵士急急退出传话。

不一会,只见炎拔、田貉、丁岢三人已是匆匆来到,炎帝忙出帐相迎道这:“炎拔叔父,田貉、丁岢两位将军,你们不在城中纳福,却亲往我都城为何?” 田貉、丁岢虽是重臣之后,见得炎帝仍是战战兢兢,不敢无礼,但那炎拔就不一样了,他生性本就张扬拔扈,又兼是炎帝叔父,于是见得炎帝也不行礼,嘴中却是冷冷道:“听说贤侄嫌我们几副老骨头碍眼,想把我们打入蔽寨,只不知是否属实?”

炎帝正要答话,忽见一人匆匆而来,对炎帝说道:“父皇,反正这事迟早得让他们知道,就和他们明说罢。”众人闻声转头一看,来人剑眉鹰目,英姿勃勃,正是炎帝长子炎柱。

炎拔看了炎柱一眼,然后又转向炎帝,滋滋冷笑道:“不错,贤侄有话便说,又何需吞吞吐吐?”炎帝道:“这……”他性格阴柔不决,虽然心中支持长子炎柱,但一时间要他当面说出罢叔父等几人城主之位,却是说之不出。炎柱向炎帝双手一拱,道:“父皇如何觉得诉说不便,就由孩儿代劳吧!”炎拔哈哈笑道:“好好好,就让我听听我这好侄孙有何说法?”

炎柱双眼面对炎拔,倒也不见惧色,只听他朗朗说道:“叔公请恕侄孙无礼,我知叔公当年纵横沙场,神勇无敌,但治理城镇决非行兵打仗,我不敢说叔公用人不当,但这阴塔作为都城之外的最大城镇,却是年年入不敷出,城中治理混乱,盗贼四起,奸邪当道,还请叔公给个说法!”

炎拔张目怒道:“你这小小娃儿,老夫行军打仗之际,你尚在娘胎未曾出世,如今何时轮到你来教训老夫?”炎柱道:“叔父威名天下皆知,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们谈的是管理江山,还请叔父息怒!”

炎拔浓眉一竖,道:“哼,你这小子口口声说我治理无方,又可有凭据?”炎柱似是胸有成竹,向一旁小侍道:“给我传枚戥!”那小侍应声而出,不一会一个布衣黄须、身形瘦小之人匆匆而至。

炎拔奇道:“这是何人,又能作什么凭据?”炎柱道:“回禀叔公,这人乃是炎部中探子的首领,营部中所有城镇的密报证据,都要经过他手。”炎拔不屑道:“哼,区区一个探子首领,又能拿得出什么?”

只见那枚戥也不多说话,只静静地从身上拿出三块大龟甲,炎拔、田貉、丁岢三人一见,均不由大吃一惊道:“这……这是‘录秘鉴’,怎会落在你的手中?”

炎柱笑道:“叔公,几位大将军,你们看见了吧,这些记录都是亲手所书,而由枚戥一一临摹过来,其中笔迹你们也是认得的。如果几位认为证据尚不充分,那也没关系,我可以再叫……”话音未毕,炎拔已是大声喝道:“行了行了,(奇*书*网^。^整*理*提*供)就算是我等有挪用奉禄,任人唯亲,治理无方那又怎样?”

炎柱躬道:“叔公请息怒,如今我炎部处于大厦将倾之际,还望叔公可以退位让贤,让有能者可以居之……”炎拔冷笑道:“让要老夫退位,只怕你们没有这等本事,来人呀!”

他身旁一兵士匆匆赶来,战战兢兢道:“候爷不好了,我三城中带来的一千余骑已被重重围住,不能脱身。”炎拔裂眦喝道:“什么?我们带来的一千余骑全被围住?……这怎么可能?” 田貉、丁岢二人面面相觑,心下皆是大吃一惊。

炎柱淡淡笑道:“我想叔公神勇,于是早就从邻近的韩岔、石湾、青阳三镇调兵三千,以防不备之需。”炎拔怒道:“你这小子,你……你竟敢算计于我!”炎柱笑道:“叔公息怒,有事慢慢商量不迟!”

炎帝适才听炎拔大喝来人正自心惊,却是炎柱早有准备,不由舒得一口气,心下忖道:“戈渥果然算得不错,救得我者果然是我嫡亲之人。”心念未毕,又听兵士来报道:“国师狂神、二公子炎居前来进见。”炎帝哈哈笑道:“他们来得正好,快传快传。”而炎拔、田貉、丁岢三人听得狂神炎居来见,各自也是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只见狂神炎居大步流星,径直前来,到得炎帝面前,炎居忙行礼参见炎帝,而狂神桀傲而立,倨而不恭。炎柱见状不悦道国:“狂神,你见我父皇尚不行礼,未免也太过不敬。”狂神笑道:“我心中以炎王为尊,又何需表面上多作功夫?”

炎柱正待发作,炎帝却是微笑道:“柱儿,算了吧。只不知现在边关战事尚紧,你们没有皇令私自前来,却是为了什么?”接着面色一板,对炎居说道:“居儿,你说!”

炎居笑道:“居儿听炎拔叔公与两位大将军说道炎营将有大事,为防父皇兄长有何不测,于是邀狂神前辈一同加急前来,以防不测。”炎柱冷笑道:“以防不测?究竟真的是为父兄着想,还是别有居心?”

炎居针锋相对道:“我听叔公与两位将军说道营中有人设法陷害他们以巩固营中地位,也不知是否真有此事。若是如此,那便真是有人居心叵测了。”接着转头对炎拔等人问道:“几位叔公,只不知我所说是否属实?”炎拔等人自然诺诺称是。这话指桑骂槐,一语双关,炎柱听之不由大怒道:“你含血喷人……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哪!”

话音未必,狂神已是飞身攸出,掌锋贴在炎柱颈项之上,冷声笑道:“大公子可是想叫人拿下我们么?”炎柱不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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