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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奇案演风雷-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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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李三在院里把花筱翠的老母鸡杀了,麦收出去四处踅摸大麦仁去了。
刘神钟说得嘴发干,端起碗喝口水,“再给你说说肖四德跟古典的关系,你想想,好好的小四德子怎么一下子就变了?这里面也有名堂。你还记得民国十四年腊月初三,古宅死的那个丫鬟杏儿吗?”
德旺也喝了一口水,“可怜啊,运河结着冰,尸首没有捞上来。”
“杏儿死后不久,古典的前妻邢氏随后污漆抹黑也死了。”看来刘神钟有些激动,端起大碗把一碗水都喝了,“杏儿是从大城县买来的,古典的老婆不会生养,就企图借杏儿的肚子留后,这个道貌岸然的东西就把杏儿糟蹋了……你捡的小四德子,就是杏儿肚里的孩子!”
正说到关键处,花筱翠忽然在外屋喊叫起来,“哎呀,光顾说话啦,黑灯瞎火的,塌灰跑哪儿去了!”
正文 五十回横祸摧倒擎天柱;幸好来了刘神钟二
(更新时间:2006…12…12 20:30:00 本章字数:2379)
小日本儿向来忘恩负义,更是不知天高地厚,他们的后代也是这毛病。小岛健雄尽管冠以塌灰这个中国名字,并不能改变他骨子里的日本人本性,他趁着人们忙活德旺的工夫偷偷溜出来,奔独流镇去了。
日本降服的时候,许多中国老百姓,看到日本遗孤可怜,自己节衣缩食,把这些孩子拿奶水喂大了,培养成人了,到后来留下来伺候养父养母的,几乎没有几个人。就拿塌灰来说,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谁能想到他会有这么深的城府,这个时候他竟然找古典去了。
别忘了,小岛健雄的启蒙教育乃是纯粹的军国主义教育,小岛一郎敢于把他留下来,那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所以不能把现而今的塌灰当成孩子看。
塌灰来到古宅门前,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他登上台阶毫不犹豫地“咣咣”砸门,一派讨伐的劲头。这小子终究没有熟透不如他爹明智,他也忘记了小日本儿大势已去,他拿他爹的派头对待古典,时候不对了。
他砸了半天门,不见里面有动静,瞧这小子有多混,他跑到墙根下面划拉了一抱柴禾堆在大门前,从衣兜里模出点炭炉用的洋火,“嗤啦”一声就把柴禾点着了。
柴禾在乡下意味着财,财主门前的柴禾不许外人捡,故而古宅门前柴禾多,这就给塌灰提供了方便。还别说,他这招还挺见效,不大会儿,烟熏火燎古宅里面闻见味儿了。
古典有些日子没见罗氏的笑脸了,他知道为嘛,但是绝不会捅破这层窗户纸。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出人命他不怕,那将会破坏了与那氏兄弟的关系,有碍古氏家族的脸面不说,这份家业将会出现危机。所以,老谋深算的古典,自从发现纳敏不是他的骨肉之后,一直深藏不露。而是在经过长时期的万般无奈的深思熟虑之后,跟肖四德挑明了关系。叵耐,肖四德不仅继承了他狡诈的遗传,还因他的特殊经历和复仇心理,只承认他的财产不承认他的血缘。
私生子的名声,在当时的乡下,一辈子不能抬头做人,即便是财主的种,也丝毫不能抬高身价。在面临两难的情况下,古典也在考虑做两手准备,实在不行认头自己当王八,假装不知道就拿纳敏当亲生,总之这份家业不能给石头继承。并非他对自己的亲兄弟的孩子心毒,而是石头的天分不行心路不够。
说实在的,肖四德还真是一块好材料,直说吧,手腕可以跟他有一拼,家业交给他还准能兴旺,唯一的缺憾学识差点。纳敏早慧,蒙学底子打得牢靠,调教好了也是块材料,只要自己不往那方面去想,也行。于是这几天开始关注起罗氏来了,今天晚饭后没去客厅看书,撂下饭碗直接进了上房。
自从彩云走后,又专门请了一位识文断字的老妈子,这时候,纳敏已经由老妈子带着回客房去了。罗氏自己在屋里呆着,那叫一个形影相吊可怜兮兮,自己在那儿正犯相思呢,古典进来了。“自个儿坐那儿想嘛事了,我进来都不知道回头看看?”古典今天的语气少有的亲切,罗氏还是没有回头。
古典以为这些日子冷淡的缘故才使得罗氏这样,便脸对脸的哄她,“生我的气了?这些日子家里外头的事多,再加上时局又要乱,我一时分不开身,总不得空陪你,别往心里去。今天我连书都不看,就是为了早班的过来陪你,好些日子也没……咱今儿个早早的睡。”
罗氏“噗哧”乐啦,“去你的,净想美事儿,谁想那个了!”
古典扳过罗氏的身子,“那你想嘛了,跟我念叨念叨。”说着脱鞋上炕,把罗氏搂在怀里,使劲揉搓着。
罗氏挣脱着,“别这么大的岁数,跟老太太的肚皮一样。”
由于古典一天到晚总嗔着脸装正经,两口子很少说笑话,其实罗氏肚子里面好多俏皮话。今天古典有兴致,便问她:“老太太肚皮怎么啦?”
罗氏抿嘴一笑,“老太太一辈子生了一个又一个,肚皮都撑松了,到老了不会生了,你再看那肚皮……”
“那肚皮怎么了,蔫巴了?”古典不会接这样的俏皮话,说不到点子上。
罗氏点着他的脑门说:“蔫巴了,就没有正文了呗!”古典咂摸了一会儿,笑了。
别看罗氏也是大家闺秀,打开话匣子就逮嘛说嘛了,“哎,你猜我刚才想嘛了?想那天英杰给彩云说的两个笑话了。”
“说的嘛笑话,学给我听听。”古典枕着两只手躺下了,饶有兴趣的样子。
罗氏趴在他的身上讲开了,“说是从前啊,有一只神鸟,长着九条脖子九个脑袋,人称九头鸟。这天来到河边,看见一条鱼,嘴快的脑袋‘嘚儿’叼住了。另外那八个脑袋不干了,都来抢那条鱼,打得头破血流谁也不让谁。旁边有只鸭子说话了,不论谁吃都进你们的肚子,你们抢嘛呀……完了,哏儿吗?”
古典听着不言声,罗氏以为爱听她白活,接着又给他讲了一个。
“听着,这也是英杰给彩云说的,别害怕呀,这可是鬼笑话。说是有户人家是开店的,开了好几辈子的老店,住客人的地界是座老楼房。因为年久失修,脏啦吧唧不说,窗户门儿还都丁零当啷的。话说这天傍黑,来了个住店的,开店的掌柜就说了,你要不怕有鬼随便住吧,那人就住下了。夜半人静的时候,只听‘吱扭’门开了,那人只见一个小鬼儿,闪着两只绿眼珠子‘唰!’就奔他来了。吓得那人赶紧拿被子捂住脑袋,过了好半天不见动静,就慢慢露出脑袋,睁眼一看,坏啦,那小鬼儿正直立着身子站在他脑袋旁边。这时候,害怕也没用了,撩开被子就把那小鬼裹住了,光着屁股坐在上头一直到天亮。到天亮店家来了,说是你这干嘛呀,光着屁股晾着身子不嫌寒碜呀?那人说,再寒碜也比小鬼弄死强啊!结果撩开被子一看,哪来的鬼呀,原来是只大狸猫。你说……”
古典突然坐了起来,“别说了,有糊味儿,外头出事了!”话音未落,只听顺子在院子里喊差了音儿,“老爷不好了,有人放火啦!”古典趿拉着鞋冲了出去,两口子好不容易亲热一会,让个缺德的塌灰给搅扰了。
正文 五十回横祸摧倒擎天柱;幸好来了刘神钟三
(更新时间:2006…12…13 9:20:00 本章字数:3707)
古宅的大门是用整张的铜皮镶包的,上万颗的铁钉子钉出来的云水纹,防备的就是这个,几抱柴禾的虚火根本无大碍,顶大熏出黑烟子,也是可以清除掉的。可是,用这种野蛮和不计后果的方式来闯古宅的,亘古没有第二人,这个小倭贼开创了记录,开了这个头还了得。
古典气得浑身哆嗦,把塌灰拎到客厅骂上了,“小兔崽子,跟老夫有哪家的冤仇,纵火烧古宅的大门,不想活啦!”
塌灰满不在乎,“咚咚咚”拿拳头擂响八仙桌子,跟古典喊叫上了,“我有紧急事情找你,为什么不给我开门的干活?我的父亲与你朋友的干活,我也是你的朋友,这样对待朋友,你的良心大大的坏啦!”
这是古典第一次跟这个日本小崽子对话,虽然他早就知道,德旺捡来的孩子,就是小岛一郎的遗孤,躲还躲不及呢,他岂能抻头相认。当年古典和英杰登门送礼的时候,塌灰就记住了古典,况且小岛临终还有详细的交代。听到塌灰这么说话,古典马上意识到,今天这事不可小觑,久经世故的古典立即冷静下来,告诉顺子不准任何人进客厅,顺手把客厅的房门关严了。
顺子和老刘头身份没变,可是俩人的活计正好掉个儿,老刘头去后院看守各间仓房,顺子负责盯前院了,迎来送往沏茶倒水也归顺子干。原来顺子负责的那几把钥匙交出去以后,老刘头掌管的钥匙却没有交给顺子,尤其先人堂的房间,还归老刘头照料打扫。就在这一天,古典把一块硕大的造型奇特的玉佩交给老刘头,“把这块玉佩跟钥匙拴在一块吧,我要是死了没人管你,这块石头疙瘩也能养活你了,记着,千万小心不要磕损了。”这话根本不用嘱咐,凡是古典交给老刘头的东西全是宝贝,舍了命也不会让不离身的宝贝有丝毫损伤。
对此,顺子连想也不想,只是顺子贪睡,看大门需要晚睡早起太耽误睡觉,开头顺子很不适应。今天要是惊醒些,不至于让塌灰放把火,这事要是传出去,怎么说也不好听。
顺子端水把门前的余火彻底浇灭之后,没敢打扫柴禾灰,只是堆在门墩儿旁边等天亮再说,因为夜里扫地犯忌讳,容易把财扫掉了。顺子轻轻关上大门,不敢掉以轻心,拄着顶门杠站在客厅外头站岗。
客厅里面一老一少说的嘛,顺子听不清,凡是大家主的下人,都养成习惯了,主子说话自觉离得远远的,特别是私秘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另外一个,嘴还得严实,甭说别的,大门楼里边人口多,难免有个香三臭四,谁的事都知道,别人问你说不说?知道不说叫不忠,说了准在当间受夹板气,人人拿你当奸细。
深宅大院还爱出风流韵事,这种事更不能知道,知道了搁在心里是块病,万一从嘴里突噜出去,当事人不见得有麻烦,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不住了。不懂这规矩的,在大门户都干不长,像老刘头顺子这样的,跟后院的几匹牲口完全一样,怎么吆喝怎么动换,绝不会主动掺和事。
可是夜深人静,客厅里说话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传到顺子耳朵里。那个日本小崽子说话声音大,听得清楚,大意是说,他爹有交代,第一,要把德旺的武艺学到手,第二要把古典的谋略学到家,再有就是遇到大事找古典,基本就是这三条。最后,顺子听得清楚,那小崽子喊着说的,“我的老师被抓走了,我的没法再生活了,你的把她还给我!”听这口气,比他爹还横。
客厅里面好长时间没有声音,只见古典的身影在屋里晃来晃去,那是老爷遇到犯琢磨的事了,顺子蹑手蹑脚躲到门房去了,他不想让老爷看见自己在门口站着。
顺子刚进门房,古典就站在门口招呼上了,“顺子,顺子哪去了?”顺子赶紧跑过来,“老爷,我在这伺候着呢,有事你老吩咐。”
古典说:“赶紧告诉把式,套车!”
顺子以为自己没有听清,问了一句:“现在?套车?天都黑了!”
古典不耐烦地说:“你耳朵赛棉花套子了?告诉把式动静轻点,我要去县城。”一边说着一边进上房更衣去了。
古典夜间出行这也是从来没有的事情,这表明事情的紧迫性,是须臾不可耽搁的。如果以为,古典这是为了满足塌灰的请求那就错了,而是古典发现了塌灰存在的危险性,已经危及到自身的安全,闹不好会连同肖四德一块,都要毁在这个小崽子手里。他必须连夜把这小子送到肖四德哪里,以防这小崽子肚子里的东西再倒给别人。他肚子里的东西不仅顺子听到的那些,还有更机密的东西。这些机密东西可以成为塌灰的护身符,也可以作为把柄要挟古典,可见小岛一郎盘算得如何周到。古典比他还绝,他迅速做出决断,必须斩草除根免除后患。
于是他诓骗塌灰说:“现在咱就进城,去把你师娘接回来。”大车已经套好,古典任何随从不带,只身一人陪着塌灰去了县城,找到肖四德如此这般一番说教,白蝴蝶并没有接出来,塌灰也进别想回来了,他被单独关在一个秘密地方。
由李三、刘神钟陪着德旺,花筱翠去李三家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跟麦收四处去找塌灰,找到下半晌也没个结果。正在想着办法,赵老疙瘩和酒馆老板从县城回来了。他们带回来的消息真不少,只是打听不到白蝴蝶的下落,可是无意间看到塌灰了。
刘神钟让他们别急,一件一件慢慢说。
酒馆老板从怀里掏出一张布告,“那就先紧着重要的说,老刘你看看这个,这是俺们俩等到半夜,在警察局门口墙上揭下来的。”
展开布告,这是一份由除奸委员会统一印制,国民政府公布的《惩治汉奸条例》,该条例规定了适用范围。
通谋敌国,而有本法所列行为之一者,判死刑或无期徒刑;
曾在伪组织机关团体服务,为有利于敌伪或不利于本国或人民之行为于一定年限内,不得为公职候选人或任用为公务员,处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明知为汉奸而藏匿不报或包庇纵容者,处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犯前条之罪者没收其全部财产,但应酌留家属必需之生活费;查封动产,但应酌留家属必需之生活费;
查封动产,得委托该管地方行政机关执行之;明知为汉奸将受没收或查封之财产而隐匿、收买、寄藏或冒名顶替者,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并科罚金。
条例共七条:
一、通谋敌国,而有本法所列行为之一者,判死刑或无期徒刑;
二、曾在伪组织机关团体服务,为有利于敌伪或不利于本国或人民之行为于一定年限内,不得为公职候选人或任用为公务员,处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三、明知为汉奸而藏匿不报或包庇纵容者,处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四、犯前条之罪者没收其全部财产,但应酌留家属必需之生活费;
五、查封动产,但应酌留家属必需之生活费;
六、查封动产,得委托该管地方行政机关执行之;
七、明知为汉奸将受没收或查封之财产而隐匿、收买、寄藏或冒名顶替者,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并科罚金。
老刘看罢布告,折叠起来扔在炕上,“甭打听了,白蝴蝶让他们当汉奸抓起来了,这事不好办了。”
赵老疙瘩说:“俺俩也琢磨是这么回事。”
老刘问:“说说那个日本孩子怎么回事?”
赵老疙瘩看看酒馆老板,“你说吧,你看得仔细。”
酒馆老板说:“当时赵老疙瘩揭墙上的布告,我正眯在警察局对面望风,一辆大车来到警察局门前。只见古典跟塌灰下车就要往里面闯,站岗的拦着他们不让进去,塌灰拿脑袋撞站岗的,就闹腾起来了。不大会儿肖四德来到门口,古典趴在他耳朵旁边嘀咕了一阵子,肖四德给了站岗的一巴掌,就把他们领进去了,一直到天亮也没出来。
俺俩见总也没有动静,找地方吃了点嘛,等回来再看,停在警察局门前的大车不见了。俺俩紧着往回赶,回到镇上我借口去古宅询问烧锅出酒的事,你老知道,烧锅也是古家的买卖,我那小酒馆就是从他家进酒。进了院子古典正在打拳,我便说,我来问问咱那烧锅出酒的准日子,还怕你老睡午觉呢!你猜古典说嘛?他说,就怕耽误老主顾,我在烧锅那边整整盯了一宿,放心吧,不会让你断了生意。你老听听,他这不是心里有鬼,成心掩盖嘛吗。”
老刘站了起来,“除奸,除奸,古典是最大的奸!这个日本孩子不简单,德旺不必为此多走心思,他真正投奔的是古典,看样子这个日本孩子也回不来了。”
花筱翠非常干脆,问刘神钟,“你老拿个主意,俺们该怎么办吧。”
刘神钟让酒馆老板马上回去,“你的任务主要是掌握守住镇子与各村之间的动态,主要是与二十一里堡的人员来往情况,他们要发动内战,必然在这一带有所活动。花筱翠,你还要照常做你的生意,利用你的身份作掩护,牢牢掌握古典的行动。白蝴蝶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关于她的身份,咱们并不完全掌握,如果确实无辜,咱们再研究如何搭救。从他们张贴布告来看,白蝴蝶的事情,他们不会秘密处置,只要走法律程序就好办。关于德旺,你首要的是把身子骨调养好,二十一里堡不能没有你,你是明白人我就不多说了。咱们下棋看三步,古典已经出将了,表明他的日子不是很好过,相信我老刘,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你只要硬硬朗朗活着,早晚看到咱老百姓扬眉吐气的一天。”
正文 五十回横祸摧倒擎天柱;幸好来了刘神钟四
(更新时间:2006…12…13 17:19:00 本章字数:3836)
刘神钟走后,一辈子叱咤风云的德旺变得六神无主,这也难怪他这样,过去不论日子怎么艰难,有一帮子徒弟围在身旁,至少可以混个热闹。徒弟们相继落难的落难变心的变心,好在身边还有个知疼着热的白蝴蝶,还有个塌灰让他费心,这倒好,枉费了一腔热血,顷刻间树倒猢狲散,变得孑身一人形影相吊,他能不犯傻吗!
花筱翠和麦收无论如何哄他跟他搭巴话,想着办法给他做好吃的,真像伺候坐月子女人那样伺候他,也无法让他开心。越是变着法的伺候他,反而让他不落忍,愈发的使他愁眉不展闷闷不乐。
花筱翠蔫主意大,她仔细看了刘神钟开的药方子,虽然不懂医道,但是认得里面几味药,主要有何首乌、人参、生地黄、熟地黄、去心麦门冬、天门冬、小茴香、白茯苓等几味药,估摸贵是贵些,还不至于买不起。于是她把原来欧阳亮留给她救急用的美钞,从炕席底下翻腾出来。她又把做生意以来积攒的现钞,全都拢在一起数了数,光是法币就有三百多元,留下一半交给麦收,剩下的全都揣在身上,求赵老疙瘩夜里送她去火车站,赶夜车下卫去天津,她要给德旺抓药去。
麦收不放心要跟着一块去,花筱翠不同意,“德旺爷这儿,得有个细心人伺候着,再说,多个人就多花盘缠,抓紧了工夫或许当天就能赶回来。德旺爷想吃嘛就买嘛,别舍不得花钱,兴许我这些美国票子能换好多能花的钱呢。”
德旺爷不让她去破费,“一个乡下人,身子哪有那么金贵,还要兴师动众的吃保养药,这都从来没有听说过。”德旺终究身子虚弱精力不支,没有能力左右别人了,当晚花筱翠由赵老疙瘩陪着去了火车站。
独流火车站,还是詹二爷一个人负责卖票检票,别看人老了精神和记性还是这么好。今天花筱翠为了在天津行动方便,把在香港带来的衣裳穿上了,看着就像个贵妇人。一进车站詹二爷就认出来了,但是不知道如何称呼她,“您这是下卫吧,稳当住了时间富裕,您拿一块钱我给打票去。”花筱翠拿出钱交给赵老疙瘩,跟着詹二爷拿票去了。
火车站空无一人,等车的工夫,只见一列列军车往北开,车上装的全是坦克和大炮,花筱翠心里有种不祥的预兆,看样子不松心的日子又要来了。
等赵老疙瘩拿着火车票回来,花筱翠掏出一卷钞票塞给他,“你老回去告诉麦收,不管多贵把我留下的钱全都买了粮食,我身上带的钱够用了,这些你老也捎回去交给麦收,看着能买嘛就买嘛,别舍不得花。”
说着话火车进站了,花筱翠登上火车天亮到了天津西站,下车叫了一辆三轮车,直奔维多利亚路,这是她听玛丽说过的,那里有好多家银行可以拿美钞兑换能花的钱。
日本降服以后的民国,最混乱的就是金融,市面上流通的纸币让人眼花缭乱。有东北九省的流通券(九省流通券又有上海版、北平版、中华书局版、中央版等十几个品种),还有中央政府的关金券、新疆流通券、再有就是恢复全国流通的法币。别说花筱翠不懂,当时的老天津卫都折腾不清那种钱最值钱,都不知道,也该知道美金最值钱呀!
就拿美金兑换法币来说,在国统区,一九四二年,一美金兑换二十元法币;一九四四年,一美金就可以兑换二百元法币;知道到了一九四七年能兑换多少吗?可以兑换九千三百元法币。当然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可是抢购美金的金融贩子,已经车载斗量的带着各式各样的钱票子,人山人海的堆在维多利亚大街各家银行门口了。正是在这个时候,对汇率一窍不通的花筱翠,怀揣着几千美金来了。
坐在车上,跟三轮车夫打听明白,花筱翠径直到了花旗银行,一下车就被倒腾黑金的贩子们包围了。亏了麦收没跟来,这种场面,麦收操着乡下的静海口音一着急,准得露怯。这种场面花筱翠在香港,抢购药品的时候经历过,而且今天的打扮也帮了她的大忙。这帮贩子不知道这是哪位有身份的太太,没敢上来动粗的。再加上花筱翠的天津话地道,“你们干嘛,想截道哇怎么着!”花筱翠柳眉竖起来,也挺吓人的。
花筱翠进入大厅,柜台前面更是围得水泄不通,闹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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