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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宝袭音 墨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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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的女儿香抱着一路滚了出去。
小梨管事吓得脸色苍白,赶紧冲了过去,娘子的大氅在上,滚了满衣的雪,可却并没有见血色。如瑟的半边小脸露在外头,惊得一张原本就莹白的脸儿更加雪得没有一丝颜色。睫毛忽忽的抖着不说,身上也抖得象秋天里树上挂的垂叶。可就这般,刚才也敢那般行事吗?宝袭耳朵里全是各色各样的急呼叫嚷,还有如弦的哭泣哽咽,以及某位耳熟的尉迟郎君的痛骂道歉,当然也有程三郎的欠语。所有的所有,宝袭都听得见,也感觉得到涵娘奔出来,身上的按抚揉捏。可是不管别人怎么问,她就是不想动嘴。一双水滟杏眸直直的盯着被人从地上扶起来又摔下,最后彻底晕过去被两个仆妇背回去的俏粉色身影。
那块料子是年前送到西院的,宝袭并不怎样爱那颜色,觉得太嫩了。虽然现在身体只有十三岁多一点,正是最嫩的时候。可宝袭不爱,随手便把它给了肤色莹白的如瑟。并不算什么,却能引来如此行径吗?大概不是。可是穿越至今,或者说这个如瑟到自己跟前至现在,宝袭自觉也并没有如何待她好啊?
为什么她会那么做?

为了这个问题,宝袭一直想啊想,想到鼻子被捏,苦涩的药被灌进了口里也无之所谓。这是个很要紧的问题,宝袭不愿意为了别的事分神,继续想。从如瑟的每一滴每一点仔细想起,反复思索。直到药效渐起,眼帘沉重,才踏入黑乡。
只是这次的黑乡,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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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重说一次?”
清河闻之大怒,拍案便起。吓得身边阿辉阿月脸如土色,一边瞪阶下伞儿,一边赶紧劝着公主坐下。虽说已经六个月了,可还是得小心谨慎的。这个伞儿,真是不分轻重。
阶下伞儿倒是淡定,见公主坐下缓息好后,又重复说了一遍:“程家三郎拉了尉迟郎君去安邑坊,原本路口看着好好的,却不知怎的突然发起颠来,突然拍马奔了过去,差点踩踏了温家小娘子。”

“如今如何了?”不用公主说话,阿辉便先开腔了。
伞儿依然面无表情,低头回话:“奴离开时,医士已经请了脉开了药,只说是受惊过度,并无大碍,歇息两日就好。”
阿月听后气得手颤:“既知无事,不会拣了轻重后再好好说,伤得公主怎么办?”
“伞儿有罪。”半句辩驳没有。清河咳了一声,伞儿知趣退下了。

阿辉脸色阴沉:“公主,程三郎怕是去兴师问罪吧?”隔壁有什么动静,可是从来瞒不过这头的。卢国公府外头平静,里面闹得一塌糊涂。老虔婆被禁足,郑氏打着拼了命也要保护好两个儿子的旗子,拒绝再在阿家面前服侍,也让两个孩子再不见那老虔婆。卢国公竟然同意,程大最是孝顺,这回居然也站到了儿子这边。那老虔婆又挨了一括子,听说现在脸还是肿着的。消息传过来时,阿辉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心中痛快。程家不能休了那老虔婆,却更不能不顾两个孙儿的安危。可这事究竟是不能放在明面上的,若是挑开了,就算圣人护短,也未免不悦。咱家公主不同旁人,圣人面前是半点不能失心的。
可程三郎这招……

“程三倒是会想法子。”
阿月性子本静,思密最周,很快就把其中利害分析清楚了。程家武学传家,程大是自小坏了身子,不和武的,驸马却是一身真传,程三虽走的是文科,可一身功夫也不逊色。马上技艺,控制分寸最是紧要。又不是那等狂徒纨绔,怎会那般放纵?不过是想吓吓温家小娘子,看她如何应对,便知那事是不是公主做的了。即使这招行不通,从温家其余二人面上也不定能看出些什么。
倒是个巧法子。
“温家小娘子晕了!且看温湘娘和温大郎如何了。”阿月便不信那两个不知道公主这边的事,一个曾是骄纵少桂,另一个今年才只十七。是良是驽,只此一遭便可定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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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褚色的地衣上纯木黑漆的案几,案心最央有钿蠃七彩,拼作漆花。几上摆着五盘:汤洛绣丸、逡巡酱、芦服、卯羹、雕胡饭,菜色精致,香气浓郁,碗盏皆是名品成套,一双银箸虽不曾镶宝,却挂着细细的银链,抖动起来索索轻响,宛若轻乐。长安城里少这般,听说蔡州那里倒时光这样的法子。
尉迟洪道不是主谋,内情也是一知半解,遂是放松,如常用食。
温娘子在内宅不宜见外客,便由温思贤出面接待这两位‘同科’。少言寡语,茶饭精致。佣仆行动间尚不算十分规置,可见时日偏短。却是清一色的男仆,不见半个婢女。程处弼半点不畏温大郎黑阴阴的脸色,一双虎目凌利的扫来描去,并无用食动向,连筷箸都未动。可说是失礼之极!却偏生温大郎并点不动,也不招呼尉迟,只是低头匀速用食,菜色不多,一碗雕胡饭却是尽没了的,连一颗米粒都未曾剩下。

饭后,有煎好的热茶奉上来,干花与精盐相伴,倒是清香爽口。
尉迟很闲适的用茶,丝毫不管温大程三之间阴凌对视。坊门已关,今日怕是要在温家宿下了。好在如今的国公府宽阔,若是换成以前昭国坊那所小屋,难不成还要同榻而眠?尉迟想得很轻松,程处弼却不然。在不能在温大郎脸上看出半点欲瞧模样后,果然出击:“上次曾闻温家小娘子吐语,那事曾与大郎商量,可是实情?”

温思贤本是书生,自是不比程三这等从小习武,底气充沛。却也不急不慌,点头应下:“确是说过一些。二娘为此甚迷惘,某还带其到佛寺参禅,此事尉迟兄亦可见证。”
程处弼心里顿了一下,原来尉迟刚才所说参禅之事竟是为了这个?扭头看洪道,尉迟坦白:“某当时只是偷听,恍惚听到温家小娘子说佛无高下,只有一位。又听大郎问家妹心中菩提如何?温小娘子甚惑,说不出。大郎便言道:身非菩提树,心是明净台。只愿常拂试,不忍惹尘埃。温小娘子又问,如遇妖魔如何?温大郎说,缘有千种,善缘孽缘各有结法。温小娘子还是不明,温大郎又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步步正阶方是正理。”一点不曾偏驳,温思贤善意的冲尉迟笑点头,尉迟回之。

程处弼停语一阵,才又道:“便是如此,可曾还有后语?”
温大郎叹之:“那日过后,第二日二位便自昭国坊登门。次日宝袭便被公主带走,直到腊月才归。而后,某自然也有相问,可二娘却只道公主有孕。此外便再无言语了。”说完,稍停又道:“此等私务,实非小娘子该为。虽是公主,温某却并不情愿。只是二娘似乎与公主颇为相得,闺中相交亦是福缘。温某也便不阻。更何况二娘也知分寸,坚禀君子相交之道。与公主并不多见,只在年节稍送心意而已。年关公主有恙不曾出席,二娘知情后,方才托吾转告程兄。已算尽义!世子夫人登门,本是温家荣幸,却为何只说私务?温门虽凋,倒也不至于为人私架这等内帏辛秘之事。今日程兄如此惊吓舍妹,温思贤倒想请问,三郎意欲何为?又将温氏置于何等田地?”

这回语气是真的不好了。
尉迟捏着额头,十分头痛。倒是处弼,决定彻底揭竿了!
“某曾问过温小娘子,二侄无辜。小娘子言之凿凿,确说不是。可为何此番大嫂登门,归家后却阻侄儿与阿娘相见,哭泣不止。所忧者何?温氏既禀圣人教训,可知言之当实?”

温思贤听后有些呆滞,不过很快便反应了地来。哭笑不得的看着程处弼:“敢问三郎原话如何?二娘是如何回复君子的?”

程处弼呆了一呆,当时情形温二娘只说关侄儿何事?一派无知模样。那模样自然是又可做不知,又可做不是的!一时不语,温大郎乘胜追机:“既是不曾明言,三郎如何断定二娘确是不知?更何况……”温思贤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一对鹰眸飞利,语气飘遥:“公主如何,温某不知。若此事是温某所为,必是不会告之六耳的。”

是夜,程处弼与尉迟留宿虞国公府客院,二人同室各榻而眠。
温家一概家具皆是秋南柏,淡淡的木香闻之安宁,木架坚实,纹理却不算上等精致。只是中户人家常用,被褥等予客人的倒是不错,却不知主家如何?程处弼想着昭国坊那间小院,又思及温大郎刚才用净的那只饭碗,思索此人前后行径,无法断定。
遂问尉迟:“洪道觉得温大此人如何?”

尉迟素是好睡的,头才挨枕便有些晕晕,虽积攒着力气等处弼翻晾完后说话,却也不免困意上头。打了一个哈欠,甚困:“阿爷曾暗中窥瞧几次,归家后予吾说,温大此人‘看似温文’。”
看似温文?
倒是精准。
“那此事……洪道觉得如何?”侄儿落井之事,到底是不是公主做的?
尉迟已经甚困,见处弼一直纠结于这事,实在无奈:“便是真的如何?就如温大所言,若真是公主所做,以清河之名怎会告之一个才认识的小娘子?便是公主没做又如何?以前不做并不代表以后不能做。治病除根,三郎,病根不在安邑坊。”

“可阿嫂之事……”
这个程犟牛!尉迟奈不住,坐立起来,瞪视处弼:“阿嫂如何关汝何事?难不成,程氏之病,竟在温家?”







第40章 多少心
睁眼时,外头的天色阴阴的,分不清的上午还是下晌。柳州特产的霄紫提丝纱幔低垂,透过大朵大朵的朱色宝相花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碧色身影在外头晃悠。熏炉的盖子轻响了两下,而后几簇新火闪过,原来是在添炭。

“那屋里可还暖和?”
猛的出声,唬了清清一跳,忙放了手里的东西,过来打起纱幔:“娘子醒了?”
宝袭嗯了一声,瞧瞧左右:“只你一个?”
清清有些发颤,因为二娘的脸色有些怪,想起昨天那事,悄声解释:“如弦姐也病了,医士说是伤寒,涵娘怕过了病气给娘子,就挪到昭国坊了。如瑟姐摔断了腿骨,不能服侍二娘在自个屋里躺着嗯。”说到这儿,轻呀了一声,总算是明白二娘子刚才说话什么意思了,小巧的脸颊上笑颜如花:“如瑟姐姐屋里暖和得很,涵娘还让冬儿去服侍,娘子且放心吧。”
这个清清平常不言不语的,却没成想居然有副好嗓子,说出来的话脆生生的,象大大小小的珠子滚在玉盘上一般,叮咚清脆。

宝袭不惯别人帮忙穿衣,自己理衣弄服。清清进来几天了,知道些事,低头收拾床铺,又打水服侍洗漱。别的倒罢了,只是娘子的头发委实难梳。平常都是如弦姐管的,今个儿自己上手,方才知大不易。那假髻要摆弄得真真似的,确实难为。
“不算太差!”起码比宝袭自己强。
清清懊恼低头,看着鞋面上的绒珠低语:“其实蓉蓉姐梳发很好的。”
蓉蓉?
宝袭好像有些印象,是和清清一个屋里的三等婢女。模样普普通通,身量很有些笨笨的。难不成竟是个巧的?遂笑:“既是不错,就叫进来试试。”
“是!”清清欢快得飞也似的奔出屋子去了。不多时便把蓉蓉换了进去,然后便一直没有出来了。


西梢排屋前,鸢儿望着主屋气得直咬牙,自那天后,如弦便再也不让自个儿进屋了,便是每日洒扫也唤了别人进去。好不易那个烂了翅儿的雀子折了,竟然又跳出来了个笨得猪似的肥婆。娘子好静,屋里人轻易不许出声的,又不爱人多。以前如弦如瑟在,别人比不得,如今竟连个蠢猪也比不过了吗?

“其实娘子也没见得便恼了你,不过郎君看不大惯罢了,寻个由头再和娘子好好说说,未见得便挤不进去。”檐子那头,两个婆子提着食盒子过来。温家不时兴开小灶,厨下里做得了,往各处接送罢了。西院里接饭菜是轮值的,今日便是风娘林娘。这两个一处来的,天天腻歪在一处,嘀嘀咕咕,专爱在人后议论。说这话的便是风娘,上下打量着鸢儿,嘴里啧啧个没完:“多好的皮子,实在是这虞温家的郎君几代不好颜色,不然当个媵也使得。”
这便想看人笑话了?
鸢儿在先头府里什么没经见过?当时便有好话奉上:“郎君国公之尊,便是媵也是五品的诰命,良人出身才可。风娘不会连这点也不知道吧?也是,主子的身边不是那么好衬的,上头捞不着,什么看门的夜户的,有了心思什么勾搭不上。”

屋子里秋儿正给锦红姐姐纰线。如弦如瑟两个主家自带的尽病了,西院里没了压头的。清清才进去没几天,等娘子醒了肯定会再点一个进屋里服侍。鸢儿献过宠,只是郎君不喜欢她。论下来不是蓉蓉便是锦红了。秋儿冬儿虽是三等的,可与清清蓉蓉两个不大处得来。倒愿意在锦红跟前呆着!
“锦红姐,她们在说什么?”怎么听不懂?
锦红眉目安宁,眼神一错不错的瞄着线头处的纰丝。语气清淡:“不过打着以前府里的辛秘涮嘴罢了。”鸢儿前家主子好美色,数得着的妾排了十几个,府里的婢女不知道摸了多少。鸢儿算是长得不错的了都没轮上,可见什么模样。至于风娘林娘原先在的地界,祖宗辈分杂枝旁叶的不知多少。个人明面上的还好些,私底下门房的老婆,管事的娘子胡搭成一团。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两个也不定是什么模样的。

秋儿听得目瞪口呆,她和冬儿原是外官家奴没进来的,对长安城里的贵人们不大熟悉。
“那那两个呢?”指了指正屋那里。
锦红簇了簇眉:“以前在杜驸马府上的。”前太子谋逆,杜驸马牵涉其中,公主改嫁后,府中奴婢尽没尽官坊。锦红和她们同一年进的官奴坊,对那两个她可是再知道不过的了。


因先前剪发太狠,是故半年下来,如今宝袭的头发不过才刚过肩。放在二十一世纪已算不短,可在大唐却是太可怜。所幸这个蓉蓉手艺极好,竟然用那几束假发折腾出个髻来,还十分自然。宝袭对着镜子笑得十分喜欢,半大的姑子面上笑厣纯真,几分娇憨。清清和蓉蓉两个立在身后,互看一眼,乖默垂头。

宝袭醒来时已是近午,梳妆好了也到午食时分了。披衣往正院而去,清清扶着手,蓉蓉打着轻伞。雪势已经轻微,却绵绵着不肯停歇。路上许多仆妇见二娘身边添了这个,无不眼色纷纷。
温娘子那里已经收到消息,见宝袭行动过来仍无碍便安心了。用完午食,涵娘又接了医士来,仔细看诊一番,确是无碍,这才全数欢喜。昨夜睡得很沉,今日便没了午困。几日未练字了,下晌便特书纸页。清清蓉蓉两个十分乖觉,半句闲话没有,还极有眼色。一举一动十分规矩,无处不服侍得妥贴细致。宝袭好奇问后,才得知这二人原来竟是在杜驸马府上服侍的。

杜如晦有二子,长子杜构袭蔡国公,次子杜荷尚嫡公主城阳,另封襄阳郡公。贞观十七年,杜荷与李元昌、赵节、李安俨建议太子李承乾兵变。后因谋反罪被斩首,公主改嫁薛瓘。长兄受累,流放岭南,终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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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下值,尉迟与处弼一道出得东宫,翻身上马,准备归家。却不想,处弼的马头却又拨向了东南?
尉迟皱眉:“你要闹到何时?”昨夜说的还不够明白?程处弼当然明白尉迟所说极对,可是:“我没办法。尉迟,我终是要一个答案才可。你说罢,你是来还是不来?”

一刻快马,便到安邑。门上役从已然认得,赶紧报了里头。苍伯自然迎着,一路送进了二厅。
这次,温娘子连面也不曾出来,而是直接让宝袭去见客。
各自见礼后,依制分坐两边。程处弼单刀直入:“那事,到底是真是假?”
温宝袭亦是肃穆,痛快回答:“吾不知。”

好好!程处弼深吸一口气,连连点头,拳头握得微响才忍住了怒骂的冲动。可语气到底已经不善:“既如此,为何误导家嫂?”
宝袭冷笑,杏眼飞挑:“程郎君还真是对自家大嫂有信心。”
话出,对面几后虎目少年脸上变是一瞬苍白,手拳微松,坐回踝处。看着几上贝钿,神色变幻莫测。尉迟见状,微有不忍,抬眼看对面温二娘,磊落出声:“温二娘可敢以先祖名誓?”程处弼当时便抬了头,盯向对桌。

宝袭讶之,左右看了这两个少年几眼后,轻笑出来:“敢问两位郎君,若此时二位是郑氏,听说那事是真,会当如何?”尉迟当时没了言语,程三郎却又恼了:“还是汝有意误导?”
“是又如何?”温二娘话一出,程处弼火腾的一下就冲了起来,立跪欲起。宝袭快声又道:“佛有佛心,人有人心,鬼亦有鬼心。同样一番话听至耳中,温二娘敢在此以先祖名立誓,当羞愧至死,悔不该为一已私利,毁家族大义,羞辱君上祸及全族。便是无力挽回,至少可自醒自身,修性养德。而不是趁机兴风作浪,报及前仇!”
程处弼本自虎躯健硕,此时却已经身如抖叶。一张俊脸紫了又白、白了又青,好不颜色糊涂。
尉迟深叹气,扭头便当不曾听到。

许久沉寂,程处弼前后思话,无话可说。起身告辞:“几番叨挠,甚是羞愧。它日必携礼赔罪。”
这话说得倒还有些模样。宝袭起身还礼,却在程尉二人迈步准备出厅时,出声唤住。程处弼此时冰心如冷,几乎万念俱灰,聊赖回问:“温娘子还有话讲?”

宝袭缓步上来,走到槛前看程三气色:“问句不该问的,郎君归家后,可会如实公之?”
程处弼面露难色,尉迟眼前却一亮,行了半揖:“愿听温娘子指教。”宝袭侧身还礼:“不敢指教二字,只是奉劝一句。后宅之事非丈夫雷霆之怒可解之。甚者、越解越乱,后祸不堪。”
“多谢娘子提醒!”别家如何不知,程处弼已然是被家中那二妇人击败,往日慈和亲近、风趣大度表相下竟是那般不堪吗?语气萧索落寞。宝袭见之,暗中甩出好大一个白眼去。装好模样抬脸,却迎上尉迟洪道失笑趣味的模样。卡壳,却引得那人眼神更趣。轻咳一声,肃下面来,看着两步外半侧身前的程三郎,尽量把语气放温:“若程家郎君果真为家族计,不防避过长兄,只告国公一人。”

“为何?”程处弼有怒,大嫂那般为何不通知长兄训斥?
真真一块朽木!不然便是奥斯卡影帝!
宝袭闭眼深呼之,而后福礼微笑:“请送二位郎君慢行!”
程处弼还自不明欲问,一边尉迟却已然一把握紧程三手腕,朗笑作答:“多谢温娘子接待,它日再会,告辞。”









第41章 无有招
冬日坊门关闭比平常更少。在温家已经无话,一路上程处弼更是低头不语。尉迟知道这事是劝不得的,便也不曾多话。尉迟府在延寿坊,剩下一截便是独骑回归了。
下马,进府,站在明德堂前望着圣上亲书的匾额,程处弼停了很久。圣上对阿爷一直甚是宠信,衣食供养节日礼赐从来都是长安城的头一份,便是长孙大人对阿爷也十分客气。交谈旧事趣闻,三五饮宴,热络又是亲腻。贞观十七年那事祸事,长安城多少府邸参与其中?陈国公府满门抄斩、蔡国公杜氏一脉尽毁,哪怕杜构并无谋逆,却深受其累,卒死岭南。就更不要说其它一干附逆了,其中有多少开国功臣之后,又有多少圣人平常倚重的臣子?平常也是鲜衣怒马,呼奴唤婢,一朝凋零却连官奴也是不如。
二嫂虽足不出户,少见外人,可孤寡的名头里那是堪于嫡公主比肩的待遇。这次阿娘闯下如此大祸,可该如何是好?

“三郎,国公唤您书房说话。”
父亲面前服侍的原是二管家怀清的小儿子平安,可那事后,阿娘跟前服侍之人,全部被运出长安,转卖各道,无二人相连,便是父子夫妇亦不能脱。如今这个侍奴依然唤平安,却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

转角曲径,往行书斋,途上侍儿无数,却几乎不见旧时模样。阿娘家嫂具是好乐之人,惯得府中侍儿皆好谈笑,往日觉得家里语笑嫣然其乐融融,十分和美。可那日后一个个打问下去,多少知情不报?大兄气骂奴婢,却被阿爷一盏热茶砸在脸上。今日……
平安请命,程处弼入内,不待阿爷训话便跪在地上。卢国公见状心气稍平,摆手让长安下去了。

“可知为父今日唤你来,作何?”
程处弼低头负罪:“是儿无理温氏!胆大妄为,险些伤及温娘子。而后又为辛秘之事纠缠,辱及门风。儿知错!”说罢,咚咚咚便是三记清响,须臾额上便渗出淤血。
卢国公扫了小儿一眼:“若有来次?儿当如何?”

程处弼没有说话,老实说,他着实不知该如何劝解公主!阿娘这边不能休更不能死,那妇人一家全处置了不算什么?那个孩儿送得远远的便是。这是仅能做的了,可程处弼知道二嫂不会满意。可是真不能让二哥和离!更不能逼死阿娘。左思右想,越想越是头痛:“儿愚钝,儿无法!”

“是故便一门心思的缠着你二嫂难得喜欢的小娘子问主意?”卢国公真不知道,为此叹气好还是欣慰好。“三儿主意是不错!有些话公主不好说的,别人能说。男人想不到的微末,女人想得到。可惜三儿找错了人!”

程处弼不解,抬头看阿爷,但见屋内烛火辉映下阿爷面上竟然古古怪怪的。象是得意欲笑,又象是幽然怀念。目光定转过来,一片精华:“三郎可知温氏俗例?”
程处弼摇头,他是晚生子。懂事时,黎国公已过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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