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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宝袭音 墨妖-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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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着好衣衫?惶恐谢罪。宝袭摆手:“无妨。蓉蓉与我梳发,清清去把那几个叫起,收拾干净进屋来。”二婢皆楞,可是主子发话,哪敢不依。蓉蓉自是赶紧随二娘子坐在荷莲纹雕的卷足妆案前,仔细看看昨夜娘子让取出来的这套衣衫。藕合色的宽袖窄腰长袄上淡淡的素色梅花,翻着雪白的兔皮绒,下面绛色八福的石榴裙,衣样都是简约,料子却用的都是上等蜀锦。进来服侍不过几天,觉得这位小娘子着实有些怪僻,不爱穿棉衣,却喜用皮毛做绒。暖和倒是暖和,翻着毛领出来也甚雍贵。只是那双眸子着实冷得寂人。
对镜思量后,低问:“娘子看,梳双挂还是双平好?”虽是大节下的,可娘子今日这衣裳委实‘居家’了些。
宝袭赞赏的笑了,语气温和:“还是双平好。”

屋中梳发干净,清清挨个叫门却是惹得鸢儿翻了脸。手里拿着一条还未系上的绦子,乌溜溜的发辫散着,开门便骂:“烧水的有定值,妹妹便是睡迷了,也看清楚再闹腾啊。”这还没到时候了,显摆跟着主子嗯?
清清咬牙:“娘子早起,有事吩咐,叫收拾齐妥了全进屋去。你、爱去不去?”甩帕子蹬蹬就出檐子去了。隔壁屋里林娘出来,笑着劝鸢儿:“你也嘴慢些,人家如今是在屋里服侍的。”
鸢儿随手系绦,轻啐了口:“当她是什么得脸的?若真得脸,哪有娘子出门,一个也不带的。迟早也是个涮下来的货!”

话归话,娘子这般早起,又让进屋说话,必是有要事的
不过半刻,四个婆子,鸢儿锦红秋儿冬儿便全齐齐妥妥的立在正堂里了。天色还未亮,屋里明亮亮的点着烛蜡,淡淡的白檀香一点一滴的渗出来,闻之怡神心安。可这东西,孕妇方不方便用嗯?宝袭不懂医,却知道要小心。是故:“从此刻开始,一个时辰内,西院屋里屋外必须齐齐妥妥。四个妈妈负责外面的,路上的积雪薄冰要清得一丝不剩,滑倒了一个把你们绞碎了都平不了。锅台灶具眼错不见的盯着,院子门口时时给我立着人,不准放一个人进来。”说罢一摆手,四个婆子先出去。而后包括清清蓉蓉在内的四大两小侍婢齐排排的立了一溜。宝袭下榻来,行至六人眼前,连六个小的身上都是一股脂粉气。秀眉尖簇:“立刻回去给洗干净了,今天一点脂粉不许沾,一点头油不许抹。另外,把这屋里的香脂粉饼盒子袋子全取出去,炉里的香饼也全挑出来,蜡头一律换成无香的,开开门窗散风,到午后再进来说话。”

这是第一个娘子这般疾颜厉色,六个侍婢尽皆不适。二娘子十四整还不到,半大的小姑子家平常冷清寂寥、和和气气的,今个儿这是怎么了?不敢问,麻溜的赶紧干活。香脂什么的全锁进了箱子里,炉里的香饼彻底换了铜匣子,烛台更是一只不差的全换了。然后把所有的门窗全打开了。正月里的冷风呼的一下吹了进来,打得身上全全发抖。宝袭已然披上大氅,环看一圈后点了点头,发话让去洗漱。只是点了冬儿照例去如瑟屋里服侍,不必出来。鸢儿听言,得意的冲清清一笑,小丫头当即便垂下了头去。

一顿吩咐,早食已到。
宝袭勾手叫了秋儿过来,一同陪着到了正房。
西院里的动静,温娘子和温大郎已然知晓。食毕,遣了不相干的人出去,屋里只剩下涵娘,温大郎才道:“二娘就这般肯定,公主会在今日到安邑坊来?”那条子上写的可是十六!十五有国宴,不管去与不去,都是不成的。可为什么提前?
这个阿兄又笑得那么斯文和煦了。宝袭含笑的看向了一眼姑母,温娘子笑笑没说什么。这其实很好猜!清河公主以前不知,这几月看下来却是个聪慧高傲的,凡这等性子的最忌别人猜到心思,或低看一筹。二娘条子上写的十六邀约,由头自然打的是公主自正元后再一次脱席皇宴,正式与程家撕破脸。可那是外人的想法,清河公主有孕自然不可能和离,别的不说为了孩子也不成。况且圣上什么意思,谁又晓得?提前十四出来一日,不管与驸马好或不好,让人把有孕的风声放出去。那么十五那日不管出不出席皇宴,都不紧要了。
公主是君,想拖到什么时候都可以。程家是臣,就算敢,与程家有冲的朝臣们又会让他们拖到几时?

宝袭算准了公主十四会来不稀罕,可听涵娘刚才讲,似乎:“二娘认为公主午前便会到?”
“是!”宝袭笑微微的看着对坐阿兄,眨眨眼睛,几分淘气:“阿兄说说看,公主为何午前便到?”
温思贤让这两个温姑子逗得大笑出来:“这等妇人心思,为兄怎会明白?”刚才问你不答,这会子你问,为兄为何要答?
猜到便是如此!
宝袭撇撇小嘴,十分不奈:“阿兄,君子坦荡荡!”
“噢?二娘这是要自比小人难养?”温思贤觉得与这个妹妹斗嘴是越来越有趣味了。果见二娘摇头晃脑起来:“非也非也,别人如何,自己如何?原是因果报应,世事轮回。”

这次不只温思贤,连温湘娘与涵娘两个也笑出来了。
宝袭闭眼继续摇头,有一句没一句的背着温大郎的那首改良佛偈子,可心中的那块冰却又深深的结厚了一分。果然无时无地,果然姑母与阿兄才是无话不谈,更哪怕连涵娘都知道啊!
温宝袭,你在这个家,终究还是个外人。不过那样又如何嗯?外人内人,只要有用,便是个人。
更何况,你本便是个外人,一千多年后的外人。

想罢,睁眼。脸上仍含笑,语气却放了端肃:“公主的性子怕是不爱张扬的,还请姑母把西角门左右的人清开些,外头的路面最好不用管它。越是自然,越是近便。”
温湘娘点头,涵娘应是。温大郎又言同僚有约,不在家中,晚间也不定什么时候才会归来。

一切安排停当,却等东南飞。








第44章 拉起纱
青车至府门前,灯楼已经搭起。高量不足,只可供行人走之,横竖交错的绳节上系着一枚枚铁环,温家仆役正在小心翼翼的往上挂着灯笼,一排一列的竟皆是一个模样不说,笼具也只是最简单普通的样色。
阿辉好奇的挑帘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哪里特别来着。放下帘子回头与公主讲:“温家小娘子莫不是偷一个懒,挂上单百零八的数字来凑吉祥吧?”故作猜测的模样逗得公主当即抿嘴。阿月却不同,她在意的是虞国公府西侧的小巷,竟没有故意洒扫的痕迹,虽是干净却也不算特别整洁。象是外头仆役粗粗过了一遍,不曾仔细整理。因巷不算深长,是故,车马稍刻便在西角门。与路上无奇不同的是,此门竟是已经大开,温家小娘子披着银狐裘的紫缎披风,立在门内。一脸含笑,颊上微红,竟不象是特意等在这里的。

清河下车,缓缓的扶着两个侍儿进得院来。放眼看去,除却温二娘外竟无半个人影。凤眼斜眼一扫这个小娘子,宝袭浅笑:“公主请。”无甚解释,只是在引头在侧前带路。清河这次出门,身边也只带这两个。一行主客四人慢慢往里行去,沿途依旧清净不见杂影。倒是这府中的冬景慢慢看进了清河的眼中,早知这原主是个风雅的,却不成将园子修理得这般韵味。一路歇歇停停,直花了点余时分,才行到一所院门前。
“为何没有匾挂?”温大郎怎说也是榜首,不至于连个园名也与妹妹起不出来吧?
公主的话开得很直接,宝袭脸上笑意为此自然几分。看眼前粉墙洞门,确实少了些什么,明明精致却似无主人家,有些荒气。不过园名这个东西:“不只这里没有,姑母住的正院和阿兄住的东院,也没有挂名。”
温二娘这话听得清河直皱眉,没说什么,依旧行到里处。这次倒是见到了人影,两个婆子立在门边上,却一直低着头。廊下四个侍儿立在两边,也全是乖顺表样。挑帘进屋,扑鼻便是一股清清爽爽的风味儿,不见半点脂粉熏香之气。阿月满意点头,阿辉却眼尖的瞧见了正榻上案几已经不见,公主惯躺的左侧摆了一溜的丝绫软枕,榻后方还摆着一床薄被。屋里气息虽爽,可却半点不冷。进来脱氅完毕,也不见半分冷意。
然后铜盆热帕上来,阿辉阿月亲自服侍公主。未了撤罢,又有侍儿端了一只托盘上来,温家小娘子亲自接过,摆在一边。然后,从那盘上瓷煲里舀出来了一碗热汤来。阿月接过,只见这汤色浓稠鲜亮,里面朵朵似是银耳羹模样,只是多了几块果肉似的。闻着香甜,试了一口果然清爽。换了新勺才奉了上去。清河自是接过,可眼睛却一直盯着面前这个立着的温家小娘子,阿月刚才当着主人面试吃,可说失礼之极。这个温二娘却半点不恼?

“腿有长短,人心在侧。阿月这般,实是常情。”
真真好解释!清河也不急着与她斗嘴,吃完这一碗热羹后,身上舒服些了才道:“尽是歪理。”
温二娘却仍有话讲:“公主不信,可取了尺来丈量。瞧瞧这双腿可是一般无二?又亦或公主见过,哪个人的心眼长在了正中间。说来,也让宝袭开开眼界。”

扑噗一声,清河笑了出来。坐了半天车,有些累。身子一歪,阿辉阿月便已经备枕抬腿,片刻便舒舒服服的躺在了这温二娘的迎榻上。连枕头里的味都清清净净的。清河甚满意,嘴却有些不饶人:“备了很久了吧?”
“也不是很久,从天亮到一刻前吧。”因在自已家,便也不等公主说话了。很是随意的散腿坐在右下侧案几后,坐这儿不为别的,公主向左躺着,坐这边方便对看说话。清河眯着凤眼,歪歪看看这个小娘子:“汝平日不涂脂粉?”
“非也,实是这些枕是新制的。二娘有些认枕,睡是从前的旧枕。新物还不曾取用,倒让公主占了个先。”理由备得还真是齐妥。清河昨夜睡得颇稳,今日精神自然不错。虽歪在榻上,却并无睡意。眼光转动,扫量着这屋中陈设。秋南柏?“虞温倒是无甚长进,黎温那里听说越是富庶了。”温家身故时家中除藏书圣赐外,别无长物。一别经年,温挺三年刺史也就这般水准?
是个极好的话头,却好半天没听到回复。转回脸来看温二娘,却见其有些苦笑。不解看之,宝袭无奈只有明说:“离蔡州的时候,不甚摔了一跤,撞到了头。然后许多事都记不得了。”

这下不只清河,连阿辉阿月也楞住了。
阿辉这个嘴快的忍不住了:“忘了些什么?又忘了多少?”
宝袭甚无奈的回指了一下左室书架:“有一句没一句的,皆是这几年从头学的。字也看不得,日日要习练。”
清河甚讶,遂起来挺着肚子来到了书室。果见架上摆列的皆是些入学读物,另外还有些杂书旁谈,乱没有章法的。案几左侧上摆着一撂裁好的生萱,右侧却是几张书好的中字。看了看,清河叹气:“很周正。”除了周正,也没别的字好说了。
按说该羞愧,可到这会子宝袭的脸皮反倒是厚了,也淡定了。“温家虽不豪富,温饱无虞,将来也少不得二娘妆奁。公主倒不必担心,有一日二娘靠卖字替人书信,揽不得活计。”

这个刁嘴!
清河心情愉悦,遂在屋里转了开来。这堂有两重深,书室后是供花厅,纱幔相隔。里面陈设简单,却有几束寒梅立在一只净白瓷的大花瓠里,瓷上无色无上,净净的釉光净白透亮,衬着那梅更艳更香。墙上一幅画轴,绘的雪海梅林,竟是虞公手笔。
“不只这个,姑母阿兄那里甚多。永兴县公大约与祖父甚谈得来,家里许多书画。”虽是古画名家,可宝袭真的没啥感觉。清河看看温二娘那表情,脸上止不住抽了一抽。又转到后台寝室,里面陈设依旧简约,被缎等物倒是精致。想起刚才温二娘说的温家三院尽无匾额,不禁皱眉:“难不成,你家还准备让父皇与温公正名?”不然就拔脚走人?
这个问题?
宝袭尴尬笑了笑:“别问吾,吾不知。”
啊?清河回头看温二娘,宝袭讪讪:“这个……二娘在家里是万不管的。外头的事有阿兄,家里乱七八糟有姑母,便是下人也有涵娘约束。”清河脸上的肃色淡了下来,一股怜意悄悄的升了起来。不想温二娘却又道:“阿兄订的功课着实紧张,二娘确实也无甚闲暇。”
思及方才案上那字,清河无语了。

午食是早备好了的,温家楼里至今在长安特卖专场的明月儿蒸馄饨,软玉本是冷淘今日却做成了热汤饼。馅料俱是素色的,碟中几盘也尽是素食。煎得金黄的豆腐块被长菌的汤煨得鲜鲜的,青嫩嫩的蒜苗子切成寸段炒得黄白分开的鸡子,又有各色果干子蒸的香米。菜色并不多,简约几样,却都是公主能咽得下去的。而且菜色新鲜得紧,公主好奇一边看一边吃实是用了不少。
饭后继续闲聊,左不过问温二娘为何这般用心思在厨艺上。宝袭答得十分老实:“二娘在来长安路上一直有病,皆是荆娘陪伴。旧家人不多,荆娘既要顾吾,也要照料后院饭食。二娘日日跟着,不觉得便生出些亲切来。”

让一个小姐,在天跟在乳母身边,看乳母做食?
无人相管吗?阿辉想问,可这回不用阿月瞪她,也知道这话问不得了。
清河自然更是识趣,一竿子支到了别处:“既如此,为何不把你乳母留在身边,反让去了外铺里管事?”伞儿打听回来的消息错不了。
宝袭无奈笑笑,环看一下这间梁舍,苦笑里有些淡然的镇定:“将来如何,谁会知晓。若宝袭顺当,不管荆娘在哪里,自然护得她顺遂。若吾因故不利,有些伎俩的仆婢总归不至于沦落太惨。”

这话?听得清河沉默了。良久才又笑问:“那日前救了你一下的侍儿,叫如瑟的,你备如何?”程三虽无状,但其马术清河是见过的,不过想吓吓温二娘罢了。救命不至于,可那丫头倒确是冲着救主去的。
宝袭心中暖暖,朝西屋头看了一下,语气柔和:“自是带在身边。”
“噢?”清河的声线挑了高高。
宝袭愉悦的笑着迎了上去:“一来身边总要有个放心的人;二来她那样的年纪,便是放了良又如何?无家无亲的,还不是要在跟前服侍。一样的活计,身份不同,她又不是那泼辣嘴快的,难保没人暗中做绊子。不如依着原样,由她原本喜欢的那样,呆在屋子里守家做针线。安安稳稳地上几年,待二娘事情订下,也好看情况予她寻个出路。”

再真没有的话了。
清河脸上漾出了悦意,动动手脚,身上有些凉意。阿月拉了榻上备好的薄被予公主盖上,厚薄竟十分适量。清河想想,问:“宝袭快要及笄了吧?”
“听说三月初六。”
及笄一过,婚事便要正经提上来了。清河眼中促侠:“二娘可有相悦者?”
宝袭双眼望天,甚无力:“每日课业不断,书中只有颜如玉啊。”哪里来的相悦者?总不好冲哪个古人YY吧,又不是穿越小说。

倒真是这么回事!
不过这也不难:“等这家伙出来后,办宴时邀宝袭来。吾与你座上宾,自有无限相看。”清河故意说得很正色,可温二娘这次反应却很聊聊。“难不成二娘不悦?还是温家已有定下?”
两者,清河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却不想宝袭竟然摇头:“姑母与阿兄还不曾说起这事。”
“那……”接下来的话就有些不好说了。清河在长安二十余年,不出门可哪桩哪事不知。以前也就罢了,温宝袭及笄礼一过,以其如此丽色还有温家地位,想必提亲之人不断。介时有高有低,有长有短,多少复杂难说之事。要是温家相中谁,果真让婚事成了,倒是桩奇事了。温家自进京到今日,无有大浪。可这一天,总是要来的。白白的一个国公爵,多少眼馋心妒?

宝袭当然也知很难,所以:“随遇而安吧!反正嫁谁都一样。”能过的就将就的过,不能过就想办法和离。只要抓紧阿兄和眼前这个公主,也许某天曾经想过的那个笑话‘女户’会成真也不定。当然,为着温家的脸面地位……除非温家再度出事,否则和离是绝对有难度的。一辈子的演戏罢了,上辈是,这辈子看来还要是。







第45章 红尘丈
豪门妇人多费思量,是故午后小睡多是常道。清河又自有孕,不多时竟然聊着聊着就睡着了。阿辉阿月在屋内悄悄进食后,依旧守在公主身边,忠心耿耿,眼错不落。宝袭看之微笑,遂自转到书室里练她的大字。一本般若波罗蜜心经,一字一句背默纸上,熬心熬性、养情养意。阿月悄步转进来时,见到的正是这般模样。探过头来瞧了几眼,掩嘴轻笑。
“有甚好笑,阿月书字第二年功夫比吾如何?”
确实比不得!阿月微笑,瞧案上砚里墨汁已经不多,便执起墨研了起来。要说这温家的摆设,着实普通,铺料虽好,却比不过这书案上用的东西。眉子龙尾砚玉质纯苍、侯店的蒙恬精笔大大小小的挂了一架子,笔架竟是上古沉香所雕,纸墨更是不用提,阿月手中所研的是孝昌侯张家传下的法墨,价比金玉,连公主都不常用的。温家倒是肯在这上面花销。

“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温娘子的头没抬,依旧书墨,却问出这样的话来。阿月总算能体会公主为何喜欢这小娘子了,压低声量把昨夜程府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原料到这位小娘子定力坚守,却不想才听了个头就定住了,不敢置信的听完后,面色抽搐而后又气又笑:“卢国公当别人都是傻子么?”
半年身毙的毒药是什么原理,就不想研究了。当着三个儿子的面毒杀发妻?程咬金同学的形象为虾米和电视里差得越来越多捏?
阿月自然也是不信的,不过让阿月心喜的则是:“那人与三个儿子的缘分断了。”不管那药是真是假,别人知不知,事后崔老夫人本人猜不猜得出来。在当时肯定是认为那是真的,可三个儿子却无一人上前阻止。此种行径足以撕碎一个做母亲的心!当然,如果那阿娘是果真疼儿子的才算。可崔老夫人……是够不上的。那妇人心中只有她自己的体面得意,长子夫妇本来过得好好的,非要勾两个妖精进去;次子尚主,居然敢想辙给公主添堵,祸及全家。此时便是幸得程三年幼了。
宝袭听得也发笑,润笔再书,可写了不足两字却停住了。抬眼看阿月,一双柳眉拧成了重结。阿月看了心头一跳,公主昨日听后笑完便是这般神情。个中原由……“那老头倒是心狠又利落。”
“怎个缘故?”阿月的提问明显带着稳重,宝袭低眉笑了笑,不急不徐的说道:“这事打头起虽是程家不对,可论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内宅妇人心思罢了,一个贱婢私子处置了谁会在意。若公主真闹起来,合该外人笑话公主无能,连个臣妇都压制不住。又若公主与驸马决裂,大概看笑话的更多,便是圣人也觉得公主过了。”父皇也是男人,这种事男人的态度从来宽容。况且是在婚前做下,李世民同学才不会在意。
“所以公主才一直不说话。”阿月是经见惯了的,这种事不管原由如何,男人的心思最是奇怪。他自己动手杀了是大义,妇人下手却是阴毒,哪怕错的是他本人亦如此。

说这话时,阿月一直紧紧地盯着温家小娘子,不欲错过一丝表情。
宝袭看到了,却大大方方的漾出一个微笑来:“阿月这般看吾干甚?”没有听到回声,便自己说了出来:“阿月可是在奇怪,吾为何不见恨公主,作何让吾一个小娘子扯进这等事里来?”
阿月低头浅笑,微微退后半步,施了半礼。动作轻盈飘逸,极是优美。比宝袭自己所做精致出许多去!这便是照猫画虎和科班出身的区别了吧?自嘲一笑,玩转笔墨:“何必见恨?这世上原本便没有无事相扯之人。又没什么值得见恨的?宝袭当初自断其发,也不是真的要气到了那般田地。”不过想借势拖延出嫁的日子罢了,若有什么传言出去,可弄得嫁不出去就更好了。温家人虽古怪,但待宝袭是不错的,怎样也好过到人生地不熟的地儿,辛苦度日。
这个事头吓到了阿月,思量刚才温二娘话里若有若无肆出的意思,似乎温家与她有些怪事在里面。好奇,却不会往那边扯。只是这样一来的话,心中那个哽哽的块磊着实消了不少。语气诚挚:“公主许多年孤寂惯了,这次与娘子缘份虽然古怪,却也是真心。”

宝袭含笑看了一眼外堂上睡得颇不错的清河公主,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阿月在旁又道:“国公此招甚利!”那药是真也好假也罢,崔氏被禁足不得出门却是死定了的。大节下里就算是程府有事不便多交,可总有几个相惯的所谓崔氏‘亲戚’。介时不见老夫人出面,多半猜得出来是与公主驸马失和有关。然后……阿月虽一向觉得驸马在这事上有些无辜,可这次却是真真让卢国公这计气狠了。“他这是在逼公主放软!甚至备好后招。”若公主不服软,就让崔氏重病的消息散出风去,然后半年的隐忍化为忽有,公主什么脸面都没了。若是公主一意孤行,那么卢国公完全可以把崔氏弄死,只要始作蛹者没了,圣人自然不会让公主和离。程家只要占着皇亲的名份就行,哪会顾忌公主的感受?就算圣人看重的何尝不是?
更何况公主如何还有了身孕!眼看三月便要生产,孩子落地,总要入祖籍,办庆宴的。介时,公主可该如何?

越说越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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