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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宝袭音 墨妖-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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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作何盘算,汝知晓几分?她倒是会计算,打量吾是良家,拿捏公主好性,面上做得象样,心里最是恶毒。你当她为何要安排这事?就是想恶心死公主,吾又不是红楼娼妓,如何教授驸马服侍公主之道?又为何不让人看着吾服药?那是打着日后出事,也是吾之错,与她无关。你又道汝不想另嫁,又可知汝舅父允不允吾再嫁?吾若再嫁,他可还有银钱月月收入?”

少年听之语塞,可到底心中已有疑虑,思量几番便又有话说:“既知如此,汝为何不与驸马说个明白?若程家在予眼中,果真那样好,告诉驸马,难道驸马保不得汝?”柳娘子不想大郎竟有这等话,无法回驳。少年这次放声大笑出来,眼中滨滨落泪:“阿娘果真好口才!舅父贪财逼汝,舅母不管你死活,老夫人心思恶毒。那汝是何人?阿娘,汝告诉儿,汝是何人?”

少年颤声尚在余响,程处弼却已然让二哥拉回院中。地上棋子已经拣好,棋盒大致安好,却有几分金漆脱了。程处亮见三弟模样,便让近侍去三院那里说,三郎今日歇在此处。而后自有洗漱净面手续!待得屋中清净过,外头已经是二更了。
“早些睡吧,明日还要入值。”
程处弼应了一声,到榻上躺下,却突然又坐起,看向床上二哥,语出莫名:“二哥为何不让吾归院去睡?”又离得不远,不过多行几步罢了?
程处亮轻笑:“三郎还不惧那等妇人手段么?”
“她二人能如何?”程处弼说是这样说,心里却生出一种莫名的期盼来。倒想看看那姐妹二人能如何自己?下药?欢好得孕?一个机灵闪过,看向二哥,果见二哥笑了:“三郎不是要打发她们姐妹两个吗?若出去三年两载,也抱个娃儿回来,三郎当如何?”
程处弼惊完大怒:“二哥当吾吃堑不长记性?”府中已有一桩丑事,难道还会再犯?
程处亮淡笑的看了一眼三弟,躺下盖上被子。见三郎果真要急了,才笑道:“三郎就敢肯定,此时那婢无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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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二更,虞国公府佐然院中,却有湘娘未睡。坐在榻上怔怔,耳中秋帘响动,稍时便有涵娘话声过来:“郎君才教完二娘棋艺。屋里有说有笑模样,可大多是郎君在逗趣。”
温湘娘长吁了一口气,支肘抚住额头:“那孩子到底对吾有怨。”若心中无怨,又何至于说出那等话来。
涵娘也是如此作想的,可这话却不可与娘子直讲。想想后道:“其实郎君所说也有些道理,况且郎君这般,也有心疼二娘缘故。娘子不是一直期望郎君可心中无碍,继续如幼时疼宠二娘么?”

温湘娘无话,低头看着案几,慢慢笑了出来 :“宝袭真是越来越俐了。吾不过顺她意思说了几句应景闲话,竟猜得出来?”
“这样不是也甚好!”涵娘扶了娘子进屋休息,床上已经铺就。温湘娘宽衣上床后,身上有些冷,便与涵娘讲:“汝来陪吾吧。”涵娘嗳了一声应下了。

一声长呼,灯烛影灭。
屋内寂静无声,屋外也只有风吹柳梢响。初弦月儿细牙一般,隔纱看去竟那般肖像二娘小时笑眯眼儿模样。不觉眼角发涩,一丝烫意滑了下来。涵娘伴娘子时久,怎能不懂娘子心意。虽身边无哽咽之声,可那呼吸已表心迹。饶是平时话语万千凌厉,可在这事上却是怎样说也是错。娘子固有委屈,可二娘何尝不冤?明面上是国公府嫡出小姐,可实际上却是……奸生女三字太过难听,放在别家还不如贱口奴婢。二娘自幼得郎君喜爱,娇养长大,怎能生受那般大辱?是怎样也不能不怨娘子的。
“唯今之计,只有好好予二娘找户人家。且,关于那事,真的不能再提一字了。”郎君话说得虽重,却是有理的。若真让人知道二娘身世,温家几代书香体面,尽皆丢尽了。不但祖宗颜面不保,将来后代女儿亦得为此受累。

“都是吾之错!”错得太深了。

旁边涵娘无语应解,只得另起话岔:“前阵子许多邀约,娘子皆以二娘不在府中推拒了。可如今二娘归来,消息怕是瞒不住的。尤其裴夫人那里?”说什么也是义母,真把那么个伶俐心窍的惹得不悦,可是得不偿失。
黑暗中,温湘娘浅浅扯了面皮,那个阿裴,真是千年不变!
不过涵娘说的确也是实情,与她翻脸,着实不必。怎样也得看在虞公面上!阿裴便是再不好,难不成虞公还会向着温氏不成?胳膊肘总是朝里拐着的,这点久久以前温湘娘便已知晓。所以,她不会再天真。








第65章 突如来
五月初四归来,初五时分便是端午、不,大唐这里称为浴兰节。
一大早起来便闻到艾叶和菖蒲的药香之气,又有装有装有麝香、丁香、沉香、白芷等药物的香包被如瑟挂在腰带上。蓉蓉今年梳的发式尤其别致,居然是灵蛇髻。钗环竟一概不取匣里的金玉,反是拿了一只颇精致的匣子里。打开瞬时,几乎唬了宝袭好大一跳。
如瑟还是头一遭见娘子这般,捧着盒子又上来一步:“这五毒钗是永兴县公夫人前几天派人送来的。今日浴兰皆要佩带的。”说着还一侧脑袋让二娘子瞧见了她后头发上簪的一只艾角壁虎。宝袭嘴角抽得几乎晕过去,却也只能入乡随俗。心中不适,一路往佐然院中走的路上,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发式瞧。门口遇到今日休值的阿兄,更觉得这只狐狸今日笑得格外古怪。
所幸,屋中姑母头上亦别着两只。这才算平下心气来!
温大郎看之,着实忍将不住,大笑出来。宝袭又羞又恼,杏眼圆圆瞪将过去,却惹得温大郎心情益好。

今日佳节,自有节假可放。可圣人于曲江设了端阳宴,温大自然得从之。不过宴前却还有不短时候,禀过姑母后,便带着宝袭欢欢喜喜的出门去了。身后温湘娘观这兄妹二人亲近模样,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圣人设宴曲江的消息前些天就散出来了,是故今日这厢地方尤其人流拥挤。温思贤与宝袭出得时早,又乘快马,是故到此地来时,还未见太多人样。温思贤轻车熟路,很快便带宝袭到了一家三层酒楼。店主相迎,进得二楼角落包厢后,宝袭才知温大郎竟然两月前便在此包下此屋。虽是狭小,却是正对江上风景。
“少时起宴后,江上会有龙舟相竞。宝袭定爱观之。”
“多谢阿兄。”乖蛮蛮的模样,哪有昨夜许多苦楚?温思贤爱怜抚了抚发上五毒钗,闻墨柳江立在门角,一个低头一个看天,就当招子没带出家来。

临窗景致极好,宝袭穿到大唐第四年,还是头一次看到浴兰节景象。甚是喜欢,指指点点着相问,温思贤自然没有不答不解的。兄妹二人有说有笑,时光流逝。约摸时候差不多时,温思贤便换了袍服准备出楼了。临了自然对柳江又是一番交待。
柳江黑色面庞本是最压颜色的,可今天却古里古怪:“郎君放心,若二娘有事,便把吾剁成肉馅包了馄饨。”温思贤哑之,摇头下楼去了。却不想闻墨刚牵过马来,身后便有人呼叫。回头一看,竟是尉迟洪道领着一家大小出游来了。上前招呼,扯谈几句后,后头大车上便已经下来五六名妇人。为首裴夫人温大是见过的,后头两个韶龄少女衣着富丽想是洪道家妹。各自见礼过,洪道看了一眼楼上,笑了:“难不成二娘在此?汝倒有胆子,放家妹一人在此热闹之地?”
温思贤浅笑:“这不是有了洪道压阵么?可见天有幸垂吾。”
“好汝温大,又拿话语来与吾作伐。罢了罢了,便替你相看一回。只是记得欠吾一次酒会。”逗笑几句,与裴夫人告知,便远去了。碧色袍服,银丝纱冠,玉面公子如此妆扮便又纵马而去,此中景象看得纱幂后尉迟洪梨颊上直发烫。过来牵住阿兄袖筒:“刚才那便是虞国公吗?”尉迟笑站弹了一下胞妹鼻尖,便护着阿娘妹妹上楼来了。

楼下如何,宝袭在楼上已然听到。自然挑起半帘来请柳江唤了尉迟来。洪道看了这屋窗外的景致,甚摇头,再问才知温大竟然两月前便已经订下。笑骂了几句狐狸,却不见温二娘发恼,反有些微赞同,更觉爽快。便说可否并屋过来?宝袭自然点头。于是稍后尉迟家六名妇人便皆挤进屋来。裴夫人是宝袭笄礼座上客,自然识得。问安后,请上正位,而后尉迟又介绍了两名少女:“这是大妹洪梨、小妹有妍。”
尉迟洪梨早便听说过温二娘名头,今日相见,讶了半天才过来说话:“都道阿兄有夸,传言不实。今日得见,才知温姐姐果真绝丽。”
宝袭看着眼前少女,眉眼不大似裴夫人那般细致,却与尉迟洪道浓眉大眼有些相似。遇着丽色,竟不见含羞扭捏,赞扬里没有半丝杂味。好感顿上,便拉起了洪梨手笑道:“说什么丽色,不过皮囊罢了。”又扭头看尉迟:“汝这妹妹甚好,尉迟郎君送于吾如何?”
尉迟挑眉:“送汝?莫开玩笑吧?要送也是送予温大,才象回事。”
洪梨刚才本对虞国公有些好感,现在听阿兄这么一说,脸上顿时便臊红了,扭头便扑进了裴夫人怀里。裴夫人嗔怪的瞪了长子一眼后,才与温二娘道:“温娘子勿把这竖子话放在心上。”
宝袭掩嘴而笑,又与后面唤作有妍的小娘子说了两句话。这两个小娘子虽然衣着钗环一样,可单看作派也知嫡庶。

大家皆自落座后,尉迟洪梨自然不好再钻在阿娘怀里。可一抬头便瞧见对面温二娘笑眼中若似诡意,不由更囧。几番低头让过,可再抬头时却还是那般。不由娇嗔瞪向阿兄。尉迟爽朗再看温二娘,宝袭却当即扭过头去,只作未见。裴夫人左右看看,笑眼更甚,便开头打开这岔去:“汝家姑母怎么不见出来?”
有长辈说话了,自然不好再做玩笑。宝袭收起脸上顽气,恭谨回话:“姑母好佛,每有节日必往庵中祷告。”
“原是这样!”裴夫人面上带过一丝遗憾,不过很快便消失不见。又问起了清河公主这阵子可还安好?宝袭拣了几件婴孩顽事说给裴夫人。里外无知模样,又是妇人喜爱擅长之事,很快便把场面柔和起来。稍后龙舟起会后,更有谈资。宝袭很适度的流露出对长安俗事的无知,引得裴夫人几番提点,尤其尉迟洪梨观舟后索性坐到温二娘这边来。将已身玩过的适合闺阁女儿之地皆说给了宝袭听。这小娘子口齿本便伶俐,加上宝袭暗中弄些说话技巧,越加谈兴丰涌。直到离别时候,仍然依依不舍。
“温姐姐可空,可受吾去搅扰?”
宝袭和气回笑:“随时恭侯。”尉迟洪梨十分欢喜的与母上车去了。剩下某英挺郎君‘相送’娇客。

时候不早,江上人影渐稀。自曲江而上路面更是如此。
尤其是通善坊时,尉迟洪道竟拨马带头进了一人少次街。宝袭讶之,回头看柳江,跟虽跟着却离了颇远。回头再看尉迟洪道,却见其已经停下马来。侧身观瞧旁边马上男装小娘子。一身仕子圆袍却戴了个幂篱,着实不伦不类:“何不着上胡服?长安小娘子出门多是那般。”胡服既是轻巧,又骑马方便。便是女儿装束亦不碍什么,着上幂篱更是无恙。
宝袭适才在楼上也见过一些,可惜的是:“吾不甚挑拣,下面人做什么吾穿什么。”胡服?还真没出现过在温二娘的衣箱里。
尉迟洪道听之莞尔,翻身便下得马来。放开马缰,过来牵住了宝袭的马头,伸出一掌。宝袭讶然,思量一二后,应之也下了马。没有接尉迟手势,可才自落地,柔荑便让牵住。十分不适,退肘拉之,却引得尉迟一阵好笑:“这是何甚?温大不曾与二娘说过?”

今日诸种巧合,还有予柳江吩咐,裴夫人的亲切,在此便全然有了说法。
见温二娘果真呆住,尉迟洪道反应过来了,退开牵手,疑问:“果真没说?”
纱幂上下晃动,尺度竟颇大。尉迟心上不舒服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又笑了,逼上两步来,几乎将宝袭逼到墙边,才笑问:“二娘对此事可有想法?”

“什么事?一桩事?还是两桩事?”温家的太纱总是偏厚些,尉迟本想挑开,可脑中转过几次温二娘变幻莫测的模样,又觉隔着幂篱似乎更有趣味。便只是支了臂挡在温氏身前,笑然:“自是两桩。”
不会是自己想到的那个样子吧?宝袭抽得说不出话来,可身前少年似乎又近了半步,赶紧吸气往墙上靠。小心翼翼捏着词句:“吾一小姑,自然听从姑母阿兄。洪梨吾也欢喜!只是不觉口称不好吗?”若真的成事,到底是谁唤谁?又何人居长?
这个温二娘就是有趣,这种时候想的居然是称呼?亦或者……“二娘可欢喜吾?”又上半步,壮硕身躯几乎靠将过来,热气透过纱幂吹了进来。宝袭觉得自己身上豆豆全冒起来了,不想抬头看这人,只是盯着袍服衣服。甚规矩回话:“还算欢喜。”

“还算?”话中似有不悦。
宝袭忽略之,继续吸气往身后墙面上贴挂:“若汝离得远些,大概会更欢喜一二。”
尉迟听完,哈哈大笑出来。果真往后大步退了两三行,清新空气吸进肺腔,宝袭总算是长吁了一口气。身子发软,额头微痛。捂上,指间尽是硬眉:“这是何时之事?”
“没有何时,只是凑巧恰缝。”见温二娘啊后看了过来,温尉洪道负手微笑:“这样不好?吾妹在温大身侧,二娘随吾。兄妹相易,一家相亲。以温大思量看来,吾甚疼惜家妹,便是如何也会予二娘怜爱。”此招是今晨专司送来,话上透出结亲之意。语气虽含糊,可想着温大与自己亲近之事,尉迟觉得这事也许能成。便去正屋同阿爷阿娘说了。

温氏得回爵位,这门婚事不管嫁还是娶,看起来都是尉迟家高攀的。
男主点头,阿娘自然无话。可终究还是想看一眼再说,毕竟温二娘只是几月前笄礼上见过一次,着实不解。于是便有了下头这个‘巧合’。阿娘喜欢与否,洪道早便看透了,遂又上前两步,立在温二娘面前:“跟吾如何?两家和好,”

表白?示爱?求婚?
若干选项在定袭眼前飞错,面对这突如而来的意外状况?宝袭真的不知该如何抉择了。











第66章 浅一丝
浴兰节,永兴县公有圣架相陪,裴夫人却系呆在家中宴客。圣人这二年颇赏识虞昶,连带门前都热闹了许多。裴夫人自然欢喜无限,今日又有诸多夫人来串门,心情自然更好。近傍时分,女宾们早已经散去,裴夫人正自小憩,便听人说县公归来了。连忙出去相迎,果在二门处见到县公被两个家仆搀扶着摇摇晃晃往内院行来。
“这便是又喝多了不成?”虞昶酒量不佳,但凡圣人开宴,只要兴致上来,准是半醉而归。裴三娘掩嘴,笑声未落,就见一衫碧影从县公一行身后行了出来。凝看,竟是温大郎?“原来是思贤啊?”
“温大见过师母。”温思贤语气柔和,行为儒雅,时时处处总是礼数周到。便是归还爵位后,朝中朝外待人也一如往日,毫不骄矜。为此倒是少了许多看不顺眼的。裴三娘打发身边管事娘子去服侍县公先去正屋,在这里与温大说话:“今日圣人可欢喜?”
“豪宴美景,佳诗歌舞,又有龙舟相迎。圣人无比欢悦,是故多赐佳酿。”
这便是了!裴三娘笑语盈盈,又体贴的问了温思贤可好,温大自然温和回话。几番客套后,管事娘子远远归来,温大郎遂告退。

楚娘行过来,看虞国公远去身影:“夫人可问?”
裴三娘得意一笑:“他既来了,还用问?”定是温宝袭归家了。

虞昶今日醉得狠些,一觉困到二更时分才醒。自有一番洗漱后,热汤暖饭摆在案来。虞家不喜胡桌,仍是各人案几用食。虞昶见裴三娘桌前亦摆茶饭,不禁温语:“何必等吾?伤了胃口。”
裴三娘嫣笑:“夫君不食,妾焉有心思?”眼见县公脸露欢喜,便共箸进食。食罢亲手奉上烹好的茶汤:“听翁归讲,今日宴会喜庆,圣人甚是欢喜?”虞昶低头闻了一口茶香,语气倒不是太喜气:“年年那般。”裴三娘熟悉语气,便另起了话题,说了说白日来客。官场交谊男人在明,女人在暗。官夫人之间登门联谊,多有目的说法。虞昶素知夫人有心智,也放心许她办事。认真听讲,却在听得居然有一二兵部官员之妻也来串门后,不禁拧起了眉。
“这二人夫君不喜?”裴三娘试问,把见夫君抬起眼来,直直盯看。心中打了一个突,脸上却丝毫看不出来:“不过七品罢了,夫君不喜,冷些便好。”嘴上虽说得轻快,可心里却打算明日找人去问问阿兄怎样回事?
果然夫君脸上轻省了些,裴三娘才松了半口气,就又听夫君讲:“吾虞家是世代书香之门,三娘勿忘恬淡持家。”
嗯?

——————————


温思贤送恩师归家,而后又去了一二地方,待回得安邑坊时,坊门几乎关掉。
一日风尘,自然得赶紧回院中洗漱,再去向姑母行晚礼用食。却不想,进得院中却见正屋烛光大亮,屋门半敞。脚步才进,如汶便快步上来,看了一眼郎君,眼风向书室一瞟。温思贤顿时便明白了,却丝毫不急,自去后面洗漱更衣。换好常袍出来,果然见二娘气呼呼的嘟着一张小嘴,已从书室出来,坐在榻边。
咳了一声,换来一声冷哼和扭过的俏脸。温思贤嗳了一声,无人相理,便索性自己出门去了。才出得院中,就听得后面气响,然后一阵碎步,二娘追了出来。故意行得快些,惹得后头呼吸更重。一追一赶直到佐然院前,温思贤才停下来。宝袭本来不悦,可见阿兄居然还记得相等自己,脸上便泛起了甜笑。过来扯住衣角,才想道谢,可想起白日被算计之事,便又嘟起嘴来。
温思贤看得有趣,适才这般玩耍一二,身上一日疲累倒象是消了大半。不禁温语:“乖乖,用完晚食,咱们悄悄说。”
二娘欢快点头,温思贤之后脚步觉得更轻了。

虽是节宴,可饭菜却是素斋。不过这样习惯,温家早成惯例。温湘娘今日似有些疲累模样,饭后也不留人,主动摆手让这两个去玩了。这种情形倒是不多见!宝袭出得院中,还在思索,有些不禁的回头望去,却迎上阿兄打笑的眼神。不禁困窘,无事般扭过头来。
这次倒没有往西而行,出得佐然院后便一路往东,归到了东院。

入屋进得书室,二话没有,只是从架上翻出了一薄册来,递给了二娘。
宝袭接过,打开后楞住了。里面竟是尉迟校尉家自上而下的况录,从尉迟家谱、主男性格爱好、妻妾子女情形到陈年旧事、坊间传闻,甚至连家中久年奴婢之事都有录之。“从哪里来的?”简直堪比FBI嘛!
温思贤坐在一边榻上,闻墨奉上茶具来。但见阿兄开始摆弄这玩意儿,宝袭只好乖乖跪坐在对榻上。

烹茶不易,先起炉,后研茶,有的是时间消耗。
温大郎着一件玉色罗袍,花色团云素雅,在家不戴幞头,发顶一银冠相束。面容虽不俊美,却自是玉面温润。宝袭撑臂看着,又思量白日所见尉迟洪梨那菇凉……勉强算是互补吧?“阿兄,果真想好了?”温思贤正在碾茶,听之抬眼看了一眼二娘,微笑却不说话。古里古怪的!宝袭想问,可……该如何开口?

嫁娶之事,宝袭倒是想得开。真爱那种毛线一点没祈盼过,能别遇上族诛、没籍等事便是幸运,如果系富贵人家不愁吃穿就好。当然那等人家肯定免不得姬妾烦恼,不似温家这般清静到冷寂安全,但……封建特色,似乎很难违抗。况且宝袭从小就被妈妈灌输,为不值男人不值气恼烦忧。单凭手段?虽然未曾古代宅斗过,可现代的那个家也是天天明刀暗剑的。宝袭自觉对付一二应该没多大问题!当然若遇上高手,自然得另想办法。是故娘家助力、外头体面都是紧要之事。四年下来,终是有所得了。照目前情形看来,将来便是在夫家过不好,和离被休后归家后阿兄也会养之。当然,那是最差情形。只要与清河公主交好,便是内院混迹不佳,夫家也不会做出过分之事。极品人家除外!
尉迟洪道家么?
见阿兄专研茶技,便拿起那薄册来看。

家谱、居然和门神尉迟敬德是兄弟。意料之中,这个姓不多见。
官职、昭武校尉,正六口上?
妻裴氏,子洪道女洪梨。妾裴氏,子洪理。妾叶氏、女有妍?

“阿兄,为何他家妾室亦姓裴?”宝袭这次讶然,唤来了阿兄出声:“不只姓裴,还是裴夫人庶妹。”
啊?
宝袭脑中几乎瞬间涌上了十八种狗血剧情。温大郎看之十分趣味,不过炉上水汤已沸,静心煮茶才是正经。见阿兄又不说话了,宝袭这个憋屈。装出一脸可怜状来看阿兄,逗得温思贤险些将茶沫溢出,三扬三沸后,终是盛出茶汤入盏。宝袭笑眯眯的接过,然后装模作样一番。对座温思贤看之,真想摇头叹气:“汝这般模样,将来去得夫家,可如何是好?”
温大郎愁之,不想二娘却一派淡定,几乎是拍着胸膛与阿兄保证:“吾绝不让夫家休回来,阿兄放心。”温思贤听之嘴抽,几乎想拿手边软枕砸过去。可案几上摆了茶具,有些不便。宝袭大乐,总算是在吃怪茶时,找到一丝好处了。“好嘛好嘛,说正经的。阿兄告诉吾是怎回事。”宝袭退得干脆利落,却不想得到的答案竟是摇头?
“为何?”
“地游亦有行规。”温大郎说得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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