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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忆情 作者:娇羞胡萝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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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御恒接过,事到临头却再没那份搏命的笃定,这颗丹药喂下去,这结果……
“不是给他,是你!”青岚制止了陆御恒犹豫着带药探向孟尚离的动作,“要吃下它的人,是你。”
“道长?”
“不用怀疑,病害在身的人是他,他却已无药可医,但能否换得另一种结局,跟结却在你身上!”说完这些,青岚便再不理陆御恒尚存疑惑,反身离去。
既不用尚离食用这不明后果的药物,陆御恒反倒爽快,一口咽下药丸,抱起尚离便起身返回暂住的客栈。
心中却已经是悄悄下了承诺:若无能保你周全,至少……能守你多少时日便伴你多久!
入夜深沉,孟尚离昏沉沉醒来,床侧矮桌上一灯火苗昏黄。浑身的冷汗贴出一身粘腻,尚离觉出自己身体正处于虚弱之极后的回返,便挣扎着起来,取过盆里浸水已凉的巾帕,拭过额上脸上,又轻轻拉开上杉。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正是陆御恒进门,正见虚躺了几日的人此时正站在眼前。陆御恒忙上前去:“离师弟,你这身体还不知自惜?”是恼意多过责备,一边夺过他手上的湿巾,“虽说时夏,但夜来凉,等我去换了热水来,你要是身上舒坦了些,就坐会儿。”
近身才见尚离正摊着上杉,露出胸前不少肌肤,算不得白皙细腻,反而带着病弱的苍白。不过有熟悉的热意涌上来,却几乎找不到熟悉的自制,陆御恒心中着慌,甩甩头试图如往常一般甩走那股欲念。
孟尚离听话坐下,却见他的大师兄似乎瞬间晃了神。
怎么会这样?失去惯常的自控,陆御恒惶惑不已,又不敢在孟尚离面前露了实情,忙开口道:“离师弟先坐会儿,我马上回来。”
几乎踉跄出门,陆御恒抬眼见月色清亮,想不通自己为何忽然失了那股常年在心上的苦苦压抑,竟有什么心思奔涌着要破土而出。
端了热水进门,那人还是静静坐着,仿佛姿势些许未变,那侧影乖顺得让人动容,他微微垂着头,昏暗的油灯下显出那眼睫下一片扑腾的阴影,搔着陆御恒心上一阵阵的麻痒,本就未平息的热烈越发奔腾起来。
陆御恒深吸口气,才走近。
“师兄今日有点磨蹭。”那人却一丝未懂陆御恒正受着的挣扎之苦,难得身体清爽的音色更透出少见的清澈。那望来的眼神甚至带着几分诱人的淘气,只轻轻地在那灯火半明处浅浅地笑。
陆御恒也未意识到,怎么自己就上前紧紧拥住了那人,用几乎揉碎身形的力道去怀抱;没发觉自己怎么就全顾不上那人的病痛,迫不及待抚触上他的周身各处,口中轻念:“尚离,尚离……”
孟尚离被这似梦似幻的情状震惊得恍惚,一时竟不知要如何是好,脑海全是乱糟糟的喧嚣,却一点抓不住思路。
“尚离,”陆御恒狠狠啃上怀中人苍白的唇,那股仿佛压抑太久而爆发的狠意却多少还藏着小心翼翼的温柔。那承受之人的温顺迟钝更是愈发纵容这侵犯来得更剧烈。
陆御恒一提气,怀抱起尚离靠近床侧,才将他小心放下便整个人覆上去。
孟尚离总算稍稍回神,知道身上这人确实正在啃咬轻抚,一时酸涩苦楚各种情绪涌来,咽喉处一片哽咽,急喘几口气,才吐出话语:“大、大师兄……”
陆御恒抬起脸,对上孟尚离酸楚难当的视线,却只是静静看他,手上也停了动作。
那眼神盛着满腔难述的情意,盈满温柔缱绻,伴着太久压抑的涩苦,只把尚离淹没得苦不堪言,这哪里还是那疏离淡然的大师兄,这明明是那世相知相盼的——“桓矽,桓矽……”尚离唤出声来,一声一声铺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
这简单几声呼唤却刺激了原本似乎冷静下来的陆御恒,他猛然撕碎手下的衣衫,扑上来堵住了那倾吐呼唤的双唇。
不许喊!不许再喊那个名字!因你心中有人我忍耐多年,可你偏偏又给我那么多信赖依恋,却总在每一次给我希望之时,唤出别人的名!
那妒火纠结出狠厉,陆御恒顾不得身下之人的病弱痛呼,只把亲密作了愤怒心痛的出口,狠狠纠缠抵死也要这再无隔阂的亲昵。
松开尚离唇舌,那承情之人也只能断续低喘,再说不出话语。陆御恒似是满意了,嗓音沙哑着低唤:“尚离尚离……”
尚离啊尚离,把你唤作离师弟,那称呼间的疏远是我苦苦压抑掩藏的心意,你可愿要?可愿收容?可愿也分我一次机会,忘了那人的好?
分明是初次的亲密,却又仿佛带着熟悉的契合,仿佛哪一段回忆里,也有过这般的淋漓缠绵,也有自己的低喘和身下那人的呻吟,细碎又绵密。
视线辗转不清,身上有时断时续的疼痛,间或几许微弱的快感,又迅速淹没在身上那人凌厉的肆虐中,孟尚离说不清自己是喜悦多些还是悲伤多些,即使明知这人此时绝称不上理智,依然觉得这痛楚来得比任何其他都要尽兴都要过瘾。
桓矽啊桓矽,你这突来的冲动又是为何?你是已动情,还是只是受了蛊惑?桓矽……
04
日光铺入客房,躺在外侧的人带着倦意醒来,睁开眼所见,是怀里那遍身是痕迹的身体。陆御恒一颤,各种记忆涌来,却是不堪回首。
我……竟用了强?
陆御恒如何也想不顺,自己为何就忽然爆发了?心思猛一沉,不由想起那青岚道长给的药丸,莫非是有机玄?但莫说那道长仙风道骨,即是一般常人,也未必有道理要陷人于如此窘迫之境。
然而不论如何,这事实都已造成,陆御恒心里又是负愧难当,一边又忍不住觉得淡淡的满足,昨夜狂乱时未必理智,却是确确清醒的,那缱绻的记忆烧起来,那时的尚离分明是顺从的……只不过……是不是那时他唤的,依然是别人……
思考的脉络行进到此处便开始烦乱,一如往常每一次的情愁,每每想到他这离师弟心里还有着人,所有的情绪就成了一团乱麻,再不知该如何,又不该如何。
只是如今,这情状既已发生,再多后悔与自责也于事无补,离师弟醒来又该是什么反应?会不会恨极,再不能原谅?陆御恒心里一片凄苦,偏偏又不死心带着几分飘渺的希冀。
“尚离,我不信你对我没半点情意,以后我全一颗心对你,你……就当给我一次机会,行不?”陆御恒伸出手轻轻描绘怀中人的眉目,低低地叹气。他从不是拖沓迟疑的性子,若是一个优柔寡断的陆大公子,陆家堂也不会有今日的风度和实力,只是……面对某些太过重要的事物,总是再爽快决断的人,也要忍不住踌躇挣扎,正是太过重要,而赌不起,因为输不起。
例如这怀中的尚离。
不过既然如今已经如此,陆御恒也不会妄图再粉饰太平,侵犯和伤害都已经造成,除了用心对他好,护住他怜惜他尽力让他接受自己,其他的回避和借口都显得残忍与懦弱了。何况尚离所剩下的时日……
陆御恒性子本来便坦然,想通了这些倒也不再太多纠结后悔这已经发生的事情,只想要如何处理能更好些。对孟尚离的感情,他容忍多年,压抑都成了习惯,倒是未料到最后竟是这样的意外打破了常年的平衡和隐忍。身体的亲密仿佛打开了情感的闸,勾动了蛰伏许久的激动,让希望和冲动都蠢蠢欲动。
孟尚离被那轻抚扰醒,开眸便望进那一双深沉的眼睛。陆御恒不错眼的望向自己,除了视线初初相对的那刻流露的自责愧疚,紧接着,更多是深情和关怀。
尚离心里一暖,忍不住忐忑着想,难道眼前的人这眉眼盈盈中竟都是对自己的情意?肌肤相贴的感觉带着间隔几百年的熟悉,有温热的触感,和无尽的怀念。那时相知,亲密就都是甜蜜,可如今这意味未明,同样的亲昵却是更多着忐忑和心酸。
陆御恒伸手扳过孟尚离逃开的视线,看着他眼睛一字一顿般开口:“尚离,你……可恨我?”
“我……”孟尚离眼神刹那暗下来,心中苦笑,此时你要道歉吗?果然还是对我不曾有情意在吗?可是……我却还是无法恨你啊……
“恨我吗?”陆御恒不依不饶,强迫正竭力避开视线的人与他视线相对,却在摸上那里脸庞时沾了一手的泪湿,不由心里痛了,声音也沉痛起来,“我知道道歉最无意义,可是……尚离,既然已经这样了……”陆御恒把那人的脸埋进自己胸前,再看不得那眼和那眼中泪,“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那卑微而又试探的询问,只把孟尚离震得眼前一片凌乱,猛然要扎起脸来:“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是为了……补偿我?还是可怜我?!
陆御恒在尚离面前其实难得强硬,这回却有些豁出去的意味,扣住了他下巴,坚持问他:“我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来,因你身上带病心里装着事,我容忍压抑,但如今即已如此,尚离,你可愿给师兄一次机会?”
尚离只被他“容忍压抑”四个字砸得眼冒金星,连脑袋里似乎都乱了,只怔怔望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这刻是梦还是真实。
陆御恒没在他脸上瞧出沉痛憎恶,以为他只在犹豫,便加紧了道:“昨夜的事,我承认自己失了分寸,不仅不顾及你的意愿也没顾忌你的身体,只是想了这么多年,我也未料到怎么忽然就自控不足了,大概是太想了……尚离,我只要一次机会,让我照顾你,”顿一顿道,“不是师兄的身份,而是相恋相知之人的立场……你可愿不愿答应?”
削瘦的手臂带着少有的生猛力道绕上陆御恒的颈项,伴着那常年淡然之人的紧致拥抱,那张苍白的脸埋进胸口,却红透了露在外的耳根。陆御恒瞬间有些怔楞,直到胸口传来闷闷的带哽咽的声音:“你……怎么从没说过?你这些心意,怎么从没提起过,我以为……我以为穷其一世,也等不到了……”
这话里的认同意思可就太明显了,乍然的狂喜轰鸣,陆御恒收紧手臂回抱,十来年堆积的情意在昨夜宣泄,在此刻被成全,美好得令人不敢相信。只是这怀中温热微颤的身躯,和那人扣在自己脖子上好似要勒断了才罢手的手臂,都让陆御恒不得不信,“尚离,难道竟是我……让你等久了?”
“不晚,还不晚,等到这结果,多少伤痛都值了!”为你我甘愿自断八尾八识,为你我愿毁去万年修行,为你情愿等过了八世寂寞苦楚。而这不过一世的考验,我又哪里会觉得委屈埋怨?
去了心头事的陆御恒显出几分平常少有的爽朗快意,尚离抬起脸便在他脸上看到了这一世他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的纯粹笑容,那笑容的纹路里都藏满了得意与满足。“尚离,尚离……”
舒服的怀抱忽然僵硬,陆御恒蓦然想起了什么,忐忑问道:“尚离,你说你等我,可你知不知道……你往日昏睡神智不清时……唤的是另外一个名字?”
这可是妒意?孟尚离笑出声,才道:“你说得,可是——桓矽?”
果然这名字一出口便让陆御恒僵住了表情,牵引而来的情绪复杂难言,那么多次在这个名字中感受到的落寞和遗恨,嫉妒和羡慕,夹着其间被忽略已久的相熟感,和莫名的亲切感,都拍打着思绪。于陆御恒略略小心翼翼问:“他,到底是?”你们何时相识,又是何时这般相知相连?
“他啊,”尚离轻笑,“是我欠了几世的债,把自己搭进去都还不清的债……”
陆御恒黯然,却发现尚离抚着他的脸唤着“桓矽”,一时有些忐忑的愤懑:“莫不是,我长得与他相似?”
“不相似,而是……其实你就是……”孟尚离一阵猛咳,吞掉了下面的话语,这幅身子,经过昨晚的折腾和大早上一番情绪起落,已是勉强到了极致,这会儿忍不住各种疼痛齐发,只把尚离折腾得昏天暗地。
陆御恒将他抱好了姿势替他顺气,心里着急,手上依然稳稳按压他的穴位。“尚离,你怎么样了?”
孟尚离挤出几丝笑来,还未开口就被疼痛淹没过去,几乎要把脸都扭曲起来。
陆御恒心急,口中一刻不停唤他,却发现他已经疼晕了过去。以往尚离发病时也这般痛不欲生神志不清,却是从未失去意识过。陆御恒心中觉得不安,提高了声音再喊他,却是再得不到任何回应。
时值七月开初,正是盛夏时节,瑶山之上却是一片白雪茫茫。冰天雪地里,陆御恒抱着裹成一团的尚离跪坐着,小心不让怀中人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
那日孟尚离昏迷之后便再没醒来过,城中几位声名远扬的大夫都给瞧过,也只束手无策,陆御恒实在别无他法,只好再次上了瑶山,奢望着那道长能有力回天。
半个时辰之前,那青岚道长的小童便来回复了他拜见的要求——师父说,小公子期限已近,回天乏术,陆公子还是尽早回去吧。
陆御恒低下头,厚大的披风缝隙中微微露出那人已没有生气的脸色,这个人,他想望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终于得到他的点头,和一点期盼已久的亲昵,却在不到几个时辰的完满之后全部失去。
一滴热泪砸在披风上,动物毛发的材质并不吸水,那泪珠沿着衣料滚下,落在雪地上没一点声响。仿佛这些年来的努力和尝试,没有一点起色。
为什么,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痛和恨?陆御恒仰天一声长啸,若不能相携此世,但求能同生共死!
眼前的铁门却轰隆隆地打开,陆御恒抬起头来,正看见那青岚道长站在眼前。
“贫道早说过,这公子的症结旁人解不了,而在你身上。”
“道长……是何意?”
青岚叹口气:“你二人那回来,我曾给你一颗药丸……”
陆御恒忽然出声打断:“那药丸是什么东西?是不是它让我变成……”
“那药叫做释情丸,不过是帮助吃下它的人释放压抑隐忍,看清自己的内心,”青岚低头看了于恒一眼,“它只不过,是帮你解放你心中真实的欲望而已。”
真实的欲望……竟只是这样?陆御恒苦笑。
“那日你带他来找我,我瞧出你眉宇间的凝重情苦,和他身上的苦愁期冀,料想你们该有事尚未说破,给你吃这释情丸,本意也只想替这病重之人全了心事而已。”青岚点到即止,“至于他的病情,我是早说过的,无能为力。二位还是回去吧。”
通天法术,但也不能泄露天机,青岚能为两位做的,只能至此了。
05
这样的结果虽然早已预料到,却依然难以接受。陆御恒呆呆滞在雪地里,半响忽然燃烧起了希望。
那日的青衣少年曾说过——
“话说将名姓一道刻在三生石的有情人,便能生生世世成双,只要那情意不变,姻缘便能历经转世而不断。”
“三生石,其形貌不扬,传说坐落在瑶山一隅,至于能不能识见,但求有缘!”
这一世,他们遗憾重重,但至少要许得来世再续!陆御恒抱起孟尚离,毅然循着往瑶山更深处的道路走去。但求有缘,但求有遇见三生石的缘分!
瑶山何其大,陆御恒又不识三生石形貌,抱着孟尚离辗转好几里路程全无痕迹。陆御恒心里渐渐升起从未有过的绝望,竟真只能抱憾了吗?
精神上的疲惫和憔悴要比身体来得更猛烈,陆御恒颓然倒坐在一块大石的旁侧,尚离正恰恰落在他胸怀。
忽有一阵暖风扬起,正抚在这身旁的巨石上,瞬息石面显得异常晶莹,不刻竟在暖光中上赫然显出一对刻字的痕迹。
陆御恒惊诧不已,探过去细辨,那对刻字便清晰无比——莫殇,言桓矽。
陆御恒稍稍低头,便发现手腕处牵系了一根剔透的红线,顺着丝线望去,那红色的另一头消失在怀中人宽大的拢袖中。
“离师弟……”声音中居然再不复往日陆家堂少公子的泠然肃气,泄露出不止少许的颤抖。
孟尚离竟在这刻悠悠回醒,陆御恒觉得仿佛无法喘气的紧张与期待,尚离睁开眼便直直望向那大石上的名字。
“离师弟,你醒了?”
孟尚离收回望着那对名字的视线,转过头来,一向温慢的眸色依旧晃似不动波澜,又仿佛水色盈盈弥漫,最终却只是轻轻叹:“桓矽啊……”音色不复往昔带病的浑浊,反而显得清灵悠长。
陆御恒感到一阵耳鸣,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叫起来,冲击在耳廓深处,那惊天动地的冲击仿佛震动了心脉——
温雅的问候带着期盼——“在下言桓矽,不知小公子如何称呼?”
那由默契而来的惊喜——“原来小殇也爱这流水小涧,往后我们闲来便可在这山间小屋暂住。”
伴着轻笑的声音轻扬——“小殇,你怎么连个螃蟹都不会吃?”
承着许诺的相知凄苦——“小殇,纵使万般苦,只求莫相离!”
似有无尽凄惶的呼唤——“小殇……小殇!”
那些话语带着欢闹和苦涩的起伏,砸中了心上仿佛闭塞已久的空洞,陆御恒一声悲叹:“小殇,小殇!”
那世他们喧杂街头相遇,一遇沉沦。那时那有着惊世容貌的少年正站在几步之外,不过一个回头泻出的轻灵生动,那一个相望注定了那时短暂的相伴甜蜜,和这九世辗转轮回无常的苦。
“相识的那一世,我还叫莫殇。莫伤莫伤,我历经千年修行,苦难无数,却未尝过情伤蚀心蚀骨。直到那年浅夏,你在那喧闹街头唤住我……”
——“这位小公子……”
“小殇!小殇,我记起来了!”陆御恒蓦然高声打断,下一句却低沉得仿佛溺声,“我记起来了啊……”原来那让自己妒恨多年的名字竟是自己那世的名,原来他口中念念不忘的一直是我言桓矽!小殇啊!
“那时我许你白首要你不尝孤寂,但愿能伴你一世,可是……”陆御恒浑厚的嗓音竟也显出无尽苍凉低怆,“可到头来,却只眼睁睁看着你被带离,我以为,那个时候的言桓矽以为,一死便可用魂魄寻你,却不知,死魂堕轮回却仍不能上天入地,非但寻不得你,只还要喝那忘情液,再不记得你……”
“桓矽……”孟尚离探出手来,修长瘦削的手指触上眼前这人带着悲伤悔恨的脸,低低地一声声叫他,“桓矽,桓矽……”
陆御恒握紧他的手指,泪沿着指缝间蜿蜒,迟缓地滴落在着冰天雪地里:“小殇,再不要分离,再不分离……”
陆御恒在这一刻忆起前情,佐着那日的少年曾透露过的信息,八九不离猜出了莫殇所做的牺牲,只觉得心头疼痛不止,竟无法用言语来感怀那些痛惜怜爱。“你为我断去八尾与魂识,为我毁掉修行,但桓矽除了伴你护你,却再没能耐做其他什么啊!小殇你何苦这般痴傻!”
尚离浅笑,弯了弯在他掌中停留的手指,挠在他的面颊上。“除了伴我护我,我也再不要其他……”
三年之后的另一家茶馆里,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满脸带笑拉住一清俊少年:“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哦,是你啊!”少年笑开,眉目清朗,风华灼灼。
“是啊,我就说小兄弟你看着眼熟,虽然不是当年那个说书人的模样,但齐铭我是什么人啊,但凡见过的脸,就一定记得几分!”齐铭说着重重一掌拍在少年肩上。
那少年面不改色,仍笑悠悠的表情:“那当年和兄台一处的两位公子,此回可曾同来?”
“你说大师兄和离师弟啊!”齐铭一大嗓门哈哈笑了几声,“那年离师弟瑶山看病回去,整个仿佛换了一个人,再没有病苦缠身,可神清气爽的很。加上大师兄一向把他当宝似的护着疼着,呦,如今我都羡慕他呢!”
少年弯下唇角,轻叹口气:“那就好,”若有所思的模样,半天回过神来,出声道,“小弟还有事先告辞。”
“好,”齐铭挥了挥手,忽然想起什么,道。“小兄弟,我们是潮州陆家堂,有空一定来找我啊!”
少年的身影已经走远,飘回来的“一定”二字却悠远有力,只在着喧闹的茶馆留下了一片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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