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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世-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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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的性格自出生以来便未开发完全,从来不懂砥砺琢磨,更不要提与人为善,如我这般社会不安定因素,本就该回炉重造,可偏得老天眷顾,生一副好皮囊,凡事都顺风顺水,过了三十五年,这其间,戒过烟,也戒过酒,唯独床伴没断过。
  
  这些床伴里,各色人等一应俱全,他们并非全部出于自发而对我心生迷恋,而我也从不在意他们是否怀有企图,因为最后的结果无非是爬上我的床,而后再滚下去。
  
  本来我还可以感慨得再多一些,譬如这个社会究竟有多黑暗,而我又是如何尽心尽责地去搅这一摊浑水,但前几分钟发生的事情足够打断我这些毫无意义且复杂冗长的自述——我突感自己正站在一个角度恰好的位置,俯瞰本市公检法系统一大恶霸两脚一蹬魂归故里,此间,他还有过若干无谓的挣扎,我真心想帮助他,但始终伸不出手。
  
  我猜我是魔障了。
  
  因为蹬腿的那位不是旁人,正是在下。
  
  保持着类似注视过美杜莎之后的姿势思考了大约二十秒,我果断伸手上下摸了一把,上天的确眷顾,遭遇过灵魂出窍的我还拥有着一个实体。勿需大费周章,一转头的光景里,我已经细致入微地鉴赏完了这个实体,这全拜我奇怪的癖好所赐——卧室里正对着床的是一整面墙的镜子。
  
  这个实体,的确不是头一回见,然而直到今日我搜肠刮肚才终于想到了一个词用以形容:实在。
  
  实实在在的脸皮,笑起来干净澄明,哭起来情真意切,就是不做任何表情,都显得那样真实。与从前那张成日烟酒里浸淫着的虚情假意的脸相比,真不知要好到哪里去。
  
  我于是叹气。
  
  啧啧,连叹气都这样梨花带雨,难怪还未骗上床第,便引了旧疾,实属含恨而终。
  
  老实说,我很久都不曾这样强烈的对一个人产生兴趣,兴趣大到连姓名年龄都不曾知晓便毫无戒心地将其带回家中,大到将其带回家中却忘记要动他一根手指,而只坐在床边与他对饮半瓶马爹利,那场景简直是装逼装到了索马里。
  
  这小子叫什么来着?我捡起床脚边上那只显得过于女性化的斜挎包翻了一阵,终于翻出一张身份证。
  
  哦,杨浅。再掐指一算,册那,才22岁。
  
  我颤抖着握着这张薄卡片,恨不能当荡尽绵绵心痛,然而好事还没完,我这一抖,竟又抖出一本蓝封皮,上面赫然印着几个烫金大字,学生证。
  
  老子生平是喜欢年轻貌美的,在这一点上完全秉承了几千年来贪官污吏的优良传统,然而传统之外我还有两大原则,这两大原则总结起来就是两不碰:一不碰本命年没过的,二不碰在校生。
  
  眼前这个实体倒干脆,两样占全了。
  
  不过说起来,以上那个两不碰实际上不是我总结的,是我的顶头上司温检说的,他说这话的场合非常有意思,小规模的年度工作会议上他原本实实在在是想当个笑话说出来,无奈席上各位妄揣圣意,认定在下就是那一把手的接班人,从此我隐退之心彻底没入无尽深海,再也没能打捞得起。
  
  我左手握着二代证,右手捏着学生证,慨叹着不怨天,不怨人,天打轰五雷,合该我倒霉。
  
  镜子里除了这个新鲜的实体,剩下那个不太应景的便是在下的尸体,正以一个双手交叉握于胸前的姿势躺在床上,这大概要得益于他终究不过是一副虚伪至极的皮囊,临死都要摆这么一出安静的花样,就好像他总是那么渴望安静,也总是那么虔诚地祈求着一世安宁。
  
  若他能再睁眼,我一定毫不犹疑骂到他闭眼。
  
  而现在,尘归尘土归土,我必须做的,是停止疯狂的回忆与臆想,拨出一个当下最为必要的报警电话。
  
  我并非生而如此淡定,魂穿也着实头一遭,心中当然不缺忐忑惶恐与不知所措,只不过良好的职业习惯使然,深知多耽误一分,便也多一份的嫌疑。
  
  我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翻盖手机,然而三秒钟后,拇指却停在绿色的拨出键上,我懊恼地合上翻盖,差点没痛快地给自己来上一巴掌。
  
  报警的确不是正常人在此刻应该有的反应,我迅速转移战术,十分钟后,救护车呼啦着停在楼下,医护人员抬往楼梯口的担架后面是我扒着门框那张泣不成声的陌生的脸,隐约还有个不太协调的脚步声,老子真没功夫在意。
  
  医院的走廊里,我突感心口有异物,于是掏出脖子里挂着的那根绑着耶稣他老人家的十字架诚心祈祷,隔壁有对夫妇似乎也在进行着类似的工作,我想我看起来一定比他们更虔诚,因为他们在替别人求生,而我却为自己寻死。
  
  求生是本能,寻死却不易。
  
  在下并非大彻大悟,只不过惧怕真要是活了过来,那皮囊之下究竟是在下分裂后剩余的灵魂,还是杨浅的未亡之心,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妖魔鬼怪,总而言之,光怪陆离的变故我一个人消化足以,假如再多出别人与你探讨,这叫老子情何以堪?
  
  抢救室的灯灭了,在下的尸体被蒙在一块白布之下推了出来,那场景非常有喜感,然而我却不能笑,我必须挤出眼泪誓死长跪于前,以表达悼念,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倒霉鬼活了半辈子,从来没有真心对过谁,而现如今又有谁肯为他留下一滴泪?
  
  医生摘了手套表情沉重向我走来,我猜想,他会拍着我的肩膀请我节哀。我打算坦然接受这等好意,再应景地嚎上几声,略表对逝去过往的歉意与感慨。
  
  然而他却只是匆匆与我擦身而过,身体前倾握住两位老夫妇的手,直言道:“节哀顺变。”于是一片死寂之后,两位跪坐于地长泣不起。
  
  我方才晓得,推出来的这位,另有其人。
  
  而那个倒霉鬼林寒川在一送来时,便被宣告了死亡,甚至都不曾抢救过。
  
 
作者有话要说:新人需要各位达人的爱护~~~~~^——^




第二章

  1。
  
  林寒川,好烟好酒好美色,二十三岁成为本市最年轻的副科级干部,自此仕途一片大好,十年内爬上副检位置,他不信教不信善不信因果报应,相应的,他也不信邪,他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深度自知,他知道,自己就是邪。
  
  我很快便洗清了嫌疑,尸检报告言之确凿,林副检生前患有心脏疾病,暴病猝死的诱因便是过量烟酒与那七天不足三十小时的睡眠还有一项院方实在写不出手——无节制的性生活。
  
  我坐在派出所里,留下一份无关痛痒的笔录。
  
  林副检生前从未投过保,死后也没有留下任何遗嘱,警方像模像样搜查一番,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就是卧室壁橱里一只年代不明的琉璃盏。办案民警实在不能明白,副检全然后现代精心打造的复式小二层里为何单单藏了这一只琉璃盏。
  
  我很想说句实在话,这东西是什么时候进了我家的壁橱,在下也是实实在在完全不清楚的。
  
  于是猝死,一锤定音,既非他杀也非自杀,纯属自然死亡。
  
  剩下的问题便是遗产分割,效力第一的遗赠抚养协议是绝对不会存在的,排第二的遗嘱倒是有些眉目,警方在副检堆积如山的字稿里翻出一份红头文件,上书龙飞凤舞两个大字:遗书,之后再无下文。
  
  我不禁苦笑,酒后产物竟还存着全尸,幸好只是空文,不然一生积蓄让谁骗了去,岂不是亏得大发?
  
  最后只得顺位继承,但这也够让人头疼,身处异地的二老早于十多年前便断了亲子关系,直接声明放弃,而林副检生前既无发妻也无子嗣,性向几乎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于是数十万家财悉数充公,死后又树了一块充盈国库的丰碑,尽管这块碑树得让我感觉无比蛋疼。
  
  遗体告别仪式是院里一手包办的,很是大张旗鼓的搞了一趟囊括请灵送灵守夜等等一条龙的封建迷信活动,温检是个实在人,鼓动全院上下都来参加仪式,热热闹闹挤满了那间用客厅改造的灵堂,惊天动地的哭泣与哀悼直逼邻国元勋逝世当场。
  
  我想温检之所以如此善待我,显然同他不想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思路相吻合,假如刨我的底,不知有多少人要连坐。
  
  自我重生这些天来,除了万事如意身体健康外,更让我感到惬意的,便是终于不用再整日应付官场上那些盘根错杂的裙带关系,也勿需为了填不满的亏空而拆东墙补西墙,这摊子烂事终于悉数退还给了温检,我坐在假想中的未名湖畔,呷一口碳酸饮料,从此云淡风清扬。
  
  墓地选得也很不错,藏在城东一片功德园的深处,很符合我死后归隐的愿望,但是这一趟人明显少了很多,除了忠心耿耿的几个手下,生前那些仰慕且得益于我玩得一手公权力的故人们,竟一个没来。
  
  温检大概公务缠身,也未亲临现场,单是差了御用司机前来献花,待人散得差不多了,我才悄悄地凑去近前,聊发一通感慨。
  
  我盯着那空白着的墓志铭,实实在在地说:“林副检,做人做到这份上,我看你是够了。”
  
  有黑色西装人士架着一副黑色墨镜一步跨立与我齐肩,大大方方接我茬:“还远远不够。”
  
  头一回遇见系统外的人前来吊唁,我十分欣慰,于是笑着对他:“您是林副检的朋友吗?”
  
  他也没有过多的开场白,直言道:“不算是朋友。”然后又补充:“你是吗?”
  
  我先是摇头,继而又点头:“是朋友,但不是一般的朋友。”这话一出口我便悔得很,系统外大概也有人知道林寒川是个断袖,不一般的朋友,呵呵呵呵呵。
  
  而他倒并未在意,寻常语气里却教我听出了丰富的内容:“你叫什么?副检的朋友,我大概也认得一些,但从未见过像你这么年轻的。”
  
  我很想说仁兄你果然是明白人,假如一开头便知道这个实体如此年轻,我也是断然不会冒这个险的。
  
  于是我答出一副痛快利索的姿态,以此证明我的身份是确凿的,名字不是捏造的,指天指地是有这么一个活人的:“我叫杨浅。您是?”
  
  他不作声,墨镜未遮盖住的眉毛细微地靠拢了一下,虽然很入微,但我向来观察细致。
  
  然后他清了清喉咙,问得道貌岸然:“还在念书?”
  
  我点头,照着学生证胡乱背了一组不成句子的词语:“XX大学,大四,六月,毕业,学法的。”
  
  背完之后我又在心中暗骂,册那,不仅是校友,还他妈是同院同系的。
  
  这个数据明显引起了他的兴趣,于是站在我身侧的这个男人思考了许久,像是完全忘记吊唁的初衷,竟打起了我的主意:“毕业了是想考公务员还是做些别的?”
  
  公务员?我觉得我又魔障了,十四年前,踏出学校大门时,似乎也明明有很多条路摆在眼前,但我看得见的,似乎只有那一条仕途。十四年里,我慢慢忘记了从前豪情壮志下的狂言妄语,替民做主,为民做事的诺言只许了头两年而已。
  
  如果换作是你,一模一样的人生,可否愿意再来一遍?于是我摇头:“暂时还没想好。”
  
  他掏出一张名片递到我手里,与此同时摘下墨镜回了我一个笑容:“年轻人眼光长远点,当当律师也是很好的,有兴趣就来找我。”
  
  然而就是这个寻常至极的笑容,让这个健康并且年轻的身体爆发出了强烈的不适,心脏隐隐作痛,脑中嗡嗡作响,难道我果然魔障了,这声音从一开始就熟悉得好像每天叫我起床的闹铃,却偏要露出整张脸才能分辨得出。
  
  老子很想上前照着他衬衫第四粒扣子的位置给他来上一拳,然后对他说,今时今日,林寒川之所以断袖,全拜你老人家所赐,而你竟然堂而皇之地在他坟前公然宣称同他连个朋友都算不上?
  
  我捂着胸口蹲在原地,他伸手在我面前想帮上一把,然而又果断收了回去,单单假意问道:“你还好吧?”
  
  其实我十分想说好你妹啊,然而千忍万忍还是忍,我只说了句实在话:“虽然不太好,但也不至于太坏,我想我该走了,你留下同林副检说说话吧,毕竟……”
  
  他问:“毕竟什么?”
  
  我答他:“毕竟来他墓前跟他说话的,截至今日也就我一个而已,我想他一定有很多话想跟朋友说。”
  
  朋友这两个字我加重加粗加高亮了,目的就是想逼出他一副原形,看看在他心里,究竟有没有过林寒川的位置。
  
  然而他永远比我想象的高出那么一个零头。
  
  因为他又戴上墨镜,遮掩住了表情,大概是淡然地点点头。
  
  于是我最终失魂落魄地逃了,逃窜的这一路上,脑子里荡漾着这位仁兄的话。
  
  “寒川你死的真是太早,我手里大把证据还没来得及甩出去,你倒自己走了。”
  
  “我区区一个律师,也没什么远大理想,举国上下那么多贪官,能扳倒你一个就算是为民除害了,功德分大概也算是修完了。”
  
  “不过现在也差不多,你既然去了,我也没那么多心事了,那些证据我回头烧给你自己看看就行,我这边就不留了。”
  
  草!
  
  千言万语化作一个草,老子心头怒火谁能浇?
  
  若我还能回魂,一定要从那二尺见方的小盒子里爬出来,找仁兄你问一问,林寒川断袖出柜换来一个举目无亲到底是为了谁?
  
  2。
  忘记说,那位曾经让老子爱得死去活来的仁兄名叫秦曙光,是本市比较著名的刑辩律师,尖牙利齿加上三寸毒舌,导致其说得一口赶超德云社的好辩词,实在是刑辩界一朵娇艳欲滴的胜诉之花,不过这个评价不是我给的,因为但凡他出庭的场合,公诉方坐着的那位都绝对不会是在下的。
  
  这个评价是道上友人给的,他们总是说,哎呀林副检,这次多亏您帮忙,辩护律师实在是太赞了,否则我们又要多判个三五年啊。
  
  我只好笑着推脱说一般一般全省第三,然后心里很苦,是真的苦。
  
  苦是因为这实在不是我的功劳,我向来是只收钱,不办事的。
  
  所以你们看到了,秦律师也并非他所宣称的那样除恶扬善,灰色辩护费,有得赚他还是要去赚一赚的。就是这样一个心中天平摇摆不定的人,竟道貌岸然地站在我坟前,化身正义的使者,发上那么一通义正言辞的感慨,其虚伪指数直逼照片上那个笑如春日风的林寒川。
  
  岂不是很滑稽?
  
  至于他之前调查我,我并非毫无感觉,只是一厢情愿地以为他一定是放不下身段与我复合,如此这般引我注意,只为寻得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机会再坦白,因此,那个以他生日结尾的手机号,十几年来,我都不曾换过。
  
  可悲啊,可悲也!想我林寒川算他心思算了十来年,越算越离谱,越算越复杂,结局却简单得好像白纸一张——我在他心中仅仅是一个人人欲诛之而后快的贪官污吏,如此而已。
  
  擦,如此,而已。
  
  一口气窒在胸口,我终于停止疯狂的奔跑,倚在路边的书报亭边上缓气,捎带手买了份今天的晚报。
  
  十九版的角落里,豆腐干大小一块地方圈着在下的讣告,还是那张不知从哪翻出来的喜气洋洋的遗像,遗像下方小字刊登着在下一生清廉遗产充公的感人事迹。
  
  我摸着包里那十来张从家里带出来的银行卡,十分受用地感动了一把。
  
  狗血白烂的剧情回忆结束,生活还是要继续,这十几张卡里全部都是不在我名目之下但又确凿是我的银子,加起来一共两百万,洗得干干净净,也将用着十分安心,我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嘴唇,心满意足地搭上了回学校的公交。
  
  我的生活就是这样重新开始的:从手机里翻出一个室友的号码,然后约他一同吃饭,再顺理成章地一同回宿舍,熟悉并适应周围的人,渐渐步入正轨。
  
  只是据传晚上睡觉时常常会发出古怪的哭泣声,似是被恶灵追赶,苦不得脱身。
  
  这情况在下是知道的,只是没料到换了副躯壳,情况却没有好转,不知从哪一年开始,我便习惯了在白天行恶,梦中忏悔。相信我,独自入眠的黑夜里,我比任何一个同道中人都渴望脱身,甩开那挣不断的关系网,填补那永远平不完的帐,还有平反那一桩桩既得利益下的冤假错案。
  
  不过那些源源不断排队而来的床伴,倒是很好的缓解了我这样的痛苦,因此我落下个病根,但凡一个人在家,绝不能闭眼。
  
  我明明干着这样沥青浇铸的勾当,却比谁都痴心妄想能够洗白。
  
  有些时候,想搭车转上一条回头路,那绝对是一票难求。就像小时候扯谎,扯完一个谎之后发现必须要用另一个谎来圆,久而久之,越走越远,你最深刻的想法便是如果一开头照实说了该多好,然而一回头,轻舟已过万重山。
  
  这是一条单行道,禁停禁转禁掉头。
  
  秦曙光那张名片至今还躺在宿舍那只许久不清理的垃圾篓里,这张薄纸我一个人时揉了上百遍,揉着揉着七窍全通,我当时便振臂高呼,前世必定是个冤下诛仙台的一等大仙,今生误入歧途,玉帝实在瞧不过眼,特来助我重生,以成洗白大业。
  
  于是我身体力行地开始这项浩瀚工程,先从人生理想说起。
  
  我的理想,确切的说,是我替杨浅改动过的理想——惩奸除恶,扶弱锄强,还社会一个公平公正公开。
  
  实际上这样决定的时候,我是存了私心的,这私心大概来源于我闭眼后的始终不死心——是不是人生轨迹不产生偏颇,就能够留在那个人身边。
  
  是不是就可以站在他的面前,大大方方喊他一声,曙光。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完毕




第三章

  我在搬出学校的同一天踏进了秦曙光的事务所,这两个动作一气呵成,占满了我整整一天的日程表。
  
  房子实际上是我事先找好的,四楼小单居,装修简单了点,但我也不太在意,人一般都是居其位干其事,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相应的就用不着装点门面。
  
  荤的吃多了,就想着清汤寡水。
  
  不过想来这杨浅人缘也不是很好,搬出去的时候无人送别是一说,那围坐一团窃窃私语令人蛋疼的眼神就是另一说了。
  
  宿舍里的东西除了书本作业其余的我都扔了,要了也没用,我认定杨小兄弟已经随着在下那躯旧壳魂归天际了,应该不至于隔天突然出现在在下床前怒指在下清理他衣物篡改他理想,就算有幸能目睹如此精彩场面,在下也会面不改色地对他说,这身子现在是我在用,你非说是你的,这让我很难办,要不你喊他一声,看看他答不答应?
  
  流氓惯了,思路转变不过来。
  
  躺在一米二宽的小床上睡了个午觉,跳起来一拉窗帘,今天天可真不错,挺风和日丽的,这样的天气一般适合秋决,牢里蹲了大半年的重刑犯们终于可以解脱了,而我换了身新买的衣服,出门时也是同样的心情。
  
  赶赴刑场的心情。
  
  民商两用小高层,七楼以下饭馆商铺健身房,七楼往上柴米油盐酱醋茶,秦律师的品位一目了然。
  
  八楼过道尽头是一扇虚掩着的铁门,门上赫然几个大字:东方律师事务所。
  
  老子一口热血差点没喷在过道里,这已经不是品位层面上的问题了。
  
  那扇门的虚掩处隐约透了星点的亮,而我的手正搭在门把上,迟迟用不上力,因为我当真不知道,在这扇门背后等着我的会是什么,我所自认为的重生会不会只是下一个万劫不复的开始而已。
  
  不过这样的思想上的艰难挣扎全然完结于身后响起的声音,一刹那我的心跳略有些过速,看东西也有些不怎么分明,我定定地站着,忘记要接他的话也忘记要回头看一眼这个让我伤神伤力的秦曙光。
  
  “来了?进去坐。”他一只手绕过我的身侧,推开了那扇搅我心绪的门,崭新的三次元覆盖了我的周身,热泪盈眶的在下十分想说,曙光你是喜欢我的对吧,否则何以连一间办公室都装修得跟我家那间两层小复式如出一辙?
  
  但他却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抽出插在西装裤袋里的右手,走去饮水机下接了大半杯置于我面前的茶几上:“到过我这里的人,基本都要夸一夸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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