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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下部-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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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左寒原本自信满满地能说服对方,这一下烦了:“你到底要怎样才相信?好像你们有多无辜,你们让他差点破产,差点没命……”
  “怎样我都不敢相信!”杨小空强硬地拒绝道:“相信他就意味着风险,我上过一次当,没理由还敢再冒风险!我从没说我无辜,你要说我们狗咬狗也罢,整垮他是我自保的手段之一!我欠柏为屿的,在没有还清之前,我不能垮。”
  白左寒有些冒火:“你当我死人啊?我告诉你,他想动你,先弄死我,你想动他,也一样!”
  恰好快走到大院门口,杨小空正想再说什么,却被几个争执不休的人打断了。
  这个军区大院戒备严谨,如有陌生面孔出现,必须出示出入证,而这个出入证由住在院内的军人或军人家属开证明,走审批程序得两天才能获得,所以常有访客被士兵截下来。经常进出以后,在每班换岗的士兵前都混个脸熟,也就可以不用带出入证了。
  白左寒扯扯他:“听到没有?”
  士兵对那个被截住的访客解释道:“请您打电话给您朋友,让他出来接您。”
  而那访客陪着笑递烟给士兵,“同志,我不骗你,我真有朋友住里面!我从国外回来,和他有很多年没有联系了,不知道他的电话,不过我知道是哪一栋楼……”
  几个站岗士兵强硬地堵住他的去路:“抱歉!我们不能放行!”
  那是一个高个子男人,眉目英挺,器宇轩昂,皮肤偏黑。杨小空直愣愣地看着他——他说出来的那栋楼,怎么这么耳熟?
  白左寒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大门外,想和杨小空说的话卡在喉咙里,目光陡地茫然了。
  那男人眼角余光一扫,缓缓转过头,看到了不远处的两个人。他的眼中闪过一刹那的欣喜,转而矛盾地在杨小空和白左寒之间交换,少顷,脸上洋溢出自信的笑容,夸张大幅地挥了挥手:“左寒!”
  杨小空立即反应出那人是谁,他心惊胆战地看了白左寒一眼,登时凉了半截。
  白左寒面无人色,无意识地喃喃道:“方雾……”
  方雾将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碾灭,歉然笑道:“是我。”
  白左寒的父亲是军区首长,士兵对他自然也十分尊敬,刷地敬了一个礼,“您好!我这就放行!”
  杨小空攥住白左寒的手,眼神冷厉:“白左寒!”
  白左寒这才清醒过来,摆了摆手,急促地连喘两口气:“不!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他!”
  杨小空拉着他转身逃跑一般走得飞快,白左寒浑浑噩噩的出了一头冷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家的,一头扎进沙发里,犹如被抽走脊梁骨一般全身瘫软。
  杨小空神经质地把门窗都关紧,好似这样可以阻挡什么瘟疫,他紧张得脸色苍白,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沙发边俯身抱紧白左寒,“左寒……”他唤了声,嗓音不禁微微颤抖:“你别……你别……”
  别怎样?他说不清楚,难以名状的恐慌油然袭遍每一根神经!

  卖乖

  病房里,杜寅趴在病床边凑近武甲的脸,“武叔叔,你想吃薯片吗?”
  武甲摇头:“火气太大。”
  杜寅问:“巧克力呢?”
  武甲还是摇头:“太甜。”
  杜寅又问:“草莓呢?”
  武甲觉得这个还比较靠谱,便说:“嗯,那吃几颗。”
  “好!”杜寅应了声,拎上水果袋跑洗手间去。
  武甲喊住他:“都洗了吧,给你爸送一些过去。”
  杜卯豪气地一挥手:“武叔叔,你别管他,他都残疾了。”
  “啧,”武甲不满:“哪有残疾?过一段伤就好了,你别乌鸦嘴。”
  杜卯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唉!太遗憾了!”
  武甲轻轻咳嗽,“桂奶奶帮你们请了几天假?”
  “不知道。”杜卯趴过来抱住武甲的肩膀撒娇:“武叔叔,我们早点出院,把姓杜的丢掉吧。”
  武甲无可奈何:“别晃。”
  杜卯听话地不晃了,小猫似的在他肩窝处蹭了蹭。
  武甲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觉得能活着真是太美好了。
  杜佑山就在隔壁,相比之下那间病房冷冷清清,杜佑山打了个盹,听到身边有轻微的声响,睁开眼,看到杜寅——还是杜卯?总之那个小鬼正弓着腰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杜佑山喝道:“杜卯!”
  杜寅左脚尖刚着地,就这么僵住,缩起脖子:“……”
  杜佑山看了眼床头柜上多出来的那盘草莓,心里一暖。寂寞的爸爸换上和蔼的口气央求道:“杜卯,过来陪爸爸说说话。”
  杜寅怯怯地笑笑:“爸爸,我这就去叫杜卯!”说完一阵旋风跑了出去。
  杜佑山:“……”
  没过一会儿杜卯来了,那小子站在门口,一脸将上刑场的大义凌然:“你想怎样?说吧!”
  杜佑山气绝:“滚!”
  杜卯滚的飞快。
  小孩子真是非一般讨人厌!杜佑山拜托桂奶奶立刻把他们带走,没事最好少来医院!武甲百般不情愿,但也没有办法,他虚弱得很,没力气和杜佑山较劲。
  杜佑山的手全被绷带裹紧了,只露出手指头,他笑嘻嘻地点点武甲的脸,“我让医生给我们调到一间病房吧。”
  武甲嗅到了他绷带上的烟味,皱眉问:“你在病房里也抽烟?”
  “没呐!”杜佑山大喊冤枉:“这这……肯定是魏南河和白左寒熏我一身的烟味!”
  武甲用没有扎点滴的那一只手,捂着杜佑山的脸,眼神柔和多了:“我再过一个礼拜就可以下床走动了,你的伤估计得再耗一段时间。”
  “慢慢养着呗,没死就好。”杜佑山努力往上挪了挪,枕在武甲肩膀上蹭蹭,“洪安东说你咳了一地血,怎么?怕我死了?”
  唉,和你儿子一德性,蹭什么蹭呢?武甲反驳:“你以为杀鸡啊?哪有一地血?”
  杜佑山又问:“我死了,你该怎么办?”
  武甲抬手搭在他的后背上,侧过脸吻了吻他的鬓角,说:“我也不知道呢……”
  杜佑山没有什么可遗憾了,感动无以复加,受再多的伤也愿意。
  武甲二十二岁那年跟了他,还没有戴眼镜的习惯,眼波流转之间尽是青涩的羞愤和忧伤,他使劲浑身解数也换不到对方的心,爱得不知所措,而武甲宛如一汪死水,掀不起一丝波澜。爱恨交加,他出言羞辱、在床上狠狠蹂躏对方,用这扭曲的爱折磨彼此,他自嘲说一切都是迫不得已,而自己到底有没有做错,他比谁都明白。
  转眼八年,爱情来迟了,不过没关系,还有很多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弥补这份感情上的裂缝。
  清晨,一位老朋友来访。
  杜佑山上上下下打量那位多年不见的老友,不可思议:“方雾?你这是路过还是……”
  “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方雾拉开窗帘,对着阳光眯起了眼,说:“不算路过,我是特地回来的。”
  杜佑山隐约知道了些什么,“见过左寒了?”
  “见过了,他假装不认识我。”方雾不屑的一笑:“难不成是因为他身边那个小家伙?”
  “你说杨小空?他只是长得嫩了点,二十多了,不是小家伙。”杜佑山苦笑道:“是谁都不敢小看的大人物。”
  四月底,柏为屿回来了,拎着几袋特产颠儿颠儿跑到系里送给几个哥们,代理辅导员田万哲和万年学生命陈诚实都有份,不过礼物拿到手,俩人十分唾弃,田万哲唠唠叨叨地说:“果干?什么年头了还有人吃这个?给我女儿嚼嚼吧;香水?什么牌子的?唉,给我老婆当花露水喷喷吧;绿豆糕?什么玩意儿,一会儿我就分给学生吃掉吧;榴莲糖?这么臭的东西……”
  柏为屿冷眼夺回:“还我好了。”
  田万哲扯住袋子不放:“小屿屿,我随便说说的,你好有钱哦,我都买不起香水给我老婆呜呜呜……”
  陈诚实拧开白虎活络膏,闻了闻,又舔了舔,龇牙:“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
  柏为屿耐心哄骗:“这叫莲花无敌糕,吃着吃着,就习惯了。”
  田万哲打断他:“诚实,你千万别听他胡说!”
  柏为屿想想自己这么骗人不太厚道,正欲解释,却听田万哲摇头晃脑地说:“此乃壮阳极品,欲行房事之前涂在交 合之处定能猛如虎狼金枪不倒!”
  “哦……”陈诚实的尾音连拉三个弯,两眼奕奕有神。
  柏为屿抽嘴角:田师兄,算你狠!
  杨小空两手插在口袋里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为屿,你大放血啊?”
  陈诚实得意地一甩头:“你没有,嫉妒了吧?让你害你师兄!”
  田万哲喝道:“诚实!”
  杨小空笑容一滞,并不搭言。
  柏为屿知道在那次风波中杨小空也是受害者,他如今当缩头乌龟,几乎不在公共场合出面,而杨小空整天抛头露面,承受的冷言冷语和有色眼光必然不会比他少。他走上前揽住杨小空的肩膀,朗声说:“诚实,那信不是小空写的。”
  陈诚实敌视地瞥一眼杨小空,“他说不是就不是?哼!那封信被暴露出来,他难道还有脸趾高气昂地承认是他是他?要没暴露,你都不知道是谁害你!他做好无声无息踩死你的打算,可惜被人拆穿了,当然死鸭子嘴硬……”
  田万哲听陈诚实越说越难听,忙揪住他往自己这扯过来:“好了,别说了!”
  柏为屿板起脸:“诚实,田师兄,我今天郑重的告诉你们,小空只是犯傻,被杜佑山下套了。外面怎么传我不管,我们导师不同,但好歹也算师兄弟,别被外人离间了。”
  田万哲敲敲陈诚实的脑袋,“我早就和你说了,我也不信小空会干那种事。”
  杜佑山的劣迹众所皆知,陈诚实不说话了,他往嘴里塞了一片果干,抱歉地朝杨小空笑了一下,转而眉头轻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柏为屿确实没有给杨小空带什么,以他们俩的关系,送礼物显得太见外了,同理,夏威和乐正七也没有礼物。傍晚,乐正七下课了,三人去大排档搓一顿,夏威如今是伤残宠物,必须由主人牵行慢走,待那三人都吃得差不多了,段和才领着他慢悠悠驾到——夏威不能吃海鲜辛辣油腻煎炸等等,于是段和要了一碗白开水,将炒青菜放水里涮一涮再搁进夏威的碗里,兴致勃勃地问柏为屿:“唉,你爸妈对我哥有何感想?”
  “是啊,我也想知道,有没有打架?”乐正七眼巴巴看着他。
  “就那样呗,有什么好问的,你们居委会老大妈啊?”柏为屿不耐烦。
  夏威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一杯啤酒:“说一说又不会死。”
  段和也同样慢条斯理地把那杯啤酒倒地上,“不说拉倒,我问我哥去。”
  “嗯哼哼哼,去问,我就不信你能问出一个字。”柏为屿对死面瘫颇有信心。
  段和一乐:“忘了告诉你,前两天我给他打电话,他说你和你大伯大打出手,你妈怕你打完又是几年不回家,只好一个劲笼络他。”
  夏威皮笑肉不笑地旁白:“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柏为屿做呕吐状,气急败坏:“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有毛病啊!”
  段和笑答:“其实我们就是想看看你害羞的小模样。”
  柏为屿暴走,“嗷——这餐老子不请了!你们自己去付账吧!”
  杨小空急忙拉住他安抚道:“好了,大家都为你高兴呢。”
  “师弟,还是你好~”柏为屿娇羞地枕在杨小空的肩上划圈圈。
  夏威举起手机咔嚓拍下这一幕,“噢耶,偷情的证据。”
  “我看看!”柏为屿乐颠颠挪过去:“我看看我拍的帅不帅,帅的话就充当结婚照吧!”
  段和喝口酒,酒杯挡在面前做掩护,小声对杨小空说:“我们预料杜氏会垮掉三分二,不过就现在情形看,好像没有太大波动。”
  杨小空低头点起一支烟:“我知道是什么原因,杜佑山挺幸运,总有贵人帮忙。”
  柏为屿正和夏威闹得不亦乐乎,眼一抬,错愕地问:“小空,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杨小空吐出一口烟雾,微笑:“刚学的。”
  柏为屿有些不自在,劝道:“你没烟瘾就别学,对身体不好。”
  “没办法,烟酒在什么场合都躲不了,不学很难融入环境。”杨小空娴熟地抖抖烟灰,“菜都吃完了,你再去点几道吧。”
  柏为屿觉得杨小空不太对劲,笑容有点假,眉目之间也少了那股子窝囊气,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夏威拍拍他:“去啊,我们都没吃饱呢。”
  柏为屿站起来比个中指:“操!吃我的一点都不客气,一伙狼心狗肺的!”
  乐正七目视柏为屿走远了,这才颓丧道:“我答应魏南河到此罢手。”
  夏威不解:“败了这么多钱,为什么杜氏就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个南非回来的暴发户,手上似乎有不少闲钱,不知道他给杜氏投资了多少,看样子是要长久赖着不走了。”杨小空提起方雾,心绪复杂。
  段和抿一口啤酒:“说来,我们也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打击杜佑山,他靠山强硬,上回我们都见识了。”
  杨小空眯上眼睛,若有所思地沉默许久,冷不丁道:“我拿了个金奖,你们知道吗?就是不久前的汇展,为屿的作品临时摘下来,我的补上去,侥幸拿了个大奖。”
  段和啼笑皆非:“没有柏为屿,今后你会顺利拿更多奖。”
  杨小空冷冷地问:“你也挖苦我吗?”
  段和沉吟片刻,不疾不徐地说:“小空,除非你不走这条路了,否则你一旦有出头的机会,都会有无数人在后面用那种话指责你,和为屿的污点一样,一生都甩不掉,你早该有心理准备,别去在乎别人说什么。”
  杨小空把烟头摁进烟灰缸,“我当然不在乎,要在乎的话,我还能有说有笑坐在这?”
  柏为屿在点菜桌前夹起一只大肥猪耳朵,远远地比划着口语:要不要吃这个?
  杨小空微笑示意:你自己定。
  段和也支着下巴看向远处正热火朝天地点菜的柏为屿,“小空,魏教授托我来劝你……”
  杨小空爽快地说:“我知道他想劝我什么,我答应!”
  夏威十分意外:“你倒是爽快呵!”
  “不答应还能怎样?白教授也跟我死磕,非让我听话不可。那我就先答应吧,当是图个清静。”杨小空唇边露出戏谑的笑意:“也好让他们放松戒心,这一招是杜佑山教我的。”
  那边柏为屿拎起一条牛鞭,甩了甩,嘎嘎怪笑:尝尝这个?
  杨小空无奈地笑着摇头,清喝道:“别乱点,够了!”转而,回头面对夏威他们,眼中戾气浮动:“我们差点要了杜佑山的命,他会善罢甘休?”
  “嗤,母猪都能上树了!”夏威冷笑。
  “不错。”段和忧心忡忡,“对杜佑山这种人心软,结果就是等他像摁蚂蚁一样一个一个把我们摁死。”
  “他不垮我都睡不着觉。”杨小空阴恻恻地扬了扬嘴角,“好了,剩下的事你们不用操心,我一个人来搞定。你们都别轻举妄动,否则被他抓住把柄来要挟我就不好办了。”
  段和问:“你要怎么做?”
  “不知道,见机行事吧。不过你放心,这一回我会走合法合理的途径。”
  “需要我们帮什么?”
  “不需要。”杨小空笑得和煦而无邪:“你们目前要做的,就是和我一样——卖乖。”
  乐正七一点头:“明白。”
  柏为屿端着一碟红红绿绿的东西颠儿颠儿跑回来,“来来来,红烧牛鞭,尝尝。”
  杨小空烦恼地扶额:“我都叫你别乱点了,没人吃这个!”
  “谁说的?我吃!”夏威和乐正七异口同声,迅速举筷。
  段和掐住夏威的脖子:“小鸡鸡你也吃,你还是人不?”
  夏威淫 笑:“不吃不吃,回去吃新鲜的。”
  段和一招如来神掌把他扇下了饭桌。
  柏为屿用胳膊肘捅捅杨小空:“阿咩,尝尝?”
  “不吃!”杨小空扭头。
  “给点面子嘛。”柏为屿挤眉弄眼。
  “恶心啊!你怎么不吃?”杨小空痛苦无比。
  柏为屿夹起一小截牛鞭咬一口,剩下半截子捅到杨小空嘴前,“喏。”
  杨小空见对方都吃了,只好硬着头皮囫囵嚼了嚼,咽了下去。
  柏为屿见他吞下去了,当即把嘴里的牛鞭吐出来:“呕……你还真吃啊!”
  杨小空:“……”
  柏为屿贱兮兮地捂脸:“咩咩,你真重口,小鸡鸡也吃!”
  杨小空反胃:“我真想打你……”

  因祸得福

  下了几天绵绵细雨,难得出太阳,大院里挺热闹,不少病人都出来走动走动。武甲的肋骨愈合良好,如今走动不成问题,可以做适当轻微锻炼,比杜佑山那个断手断脚的倒霉鬼幸运多了。杜寅和杜卯陪他下楼来散步,才老实陪几分钟就跑去和别的小朋友玩儿了,他走的有点累,想找张椅子坐一坐,接着,便看到了韩谦。
  韩谦坐在一张长椅一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大喇喇躺着枕在他腿上,把剩下的椅子全占了。韩谦低头和小女孩说着什么,边说边笑,满脸都是纯粹的笑容。
  武甲记得在去年的宴会上见到韩谦,对方瘦骨如柴,死气沉沉的不像个活人。可半年后再一次见到他,他胖了不少,气色不错,不过瞧着依然是个病人,可能是由于这病态使他带着点青涩的瘦弱和苍白,显得更年轻。
  小女孩看到一个穿着病人服的叔叔站在一边,忙站起来让出椅子,绕到韩谦另一侧,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叔叔,你请坐。”
  武甲谢了声,在韩谦身边坐下,笑着打招呼:“韩先生,你好。”
  韩谦一愣,重新打量他:“你是?”
  武甲也是一愣,“我是……”
  小女孩问:“叔叔,你认识我爸爸?”
  武甲想了想,自己一直是杜佑山背后的小保镖,顶多是在韩谦面前混个脸熟,攀不上认识。于是,他尴尬地不知该怎么应答:“哦,我……
  小女孩指指自己的脑袋,“我爸爸这里受了点伤,很多事不记得了,真抱歉。”
  “对不起,”韩谦握住武甲的手晃了晃:“你叫什么?我们重新认识。”他说话不太流利,每说一句话会停顿片刻,但似乎很努力说。
  “啊……哦,”武甲局促地笑笑:“我叫武甲。”
  韩谦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摸索,“我,我有名片,有空多联系。咦?咦……宝宝,我的名片呢?”
  小女孩摇摇他的肩膀:“你见人就发,早发光了。”
  武甲摆摆手,解围道:“没关系,没关系……对了,你们怎么也来医院?”
  韩谦迟迟顿顿地还没回答,小女孩伶俐地插嘴说:“刚陪我爸去做复健,叔叔你呢?”
  韩谦接上后两个字:“你呢?”
  “我受了点伤,”武甲摸摸左肋,“在六楼住院住了半个多月呢。”
  小女孩往楼上一指,“我洪叔叔也上六楼去看朋友了,所以我们在这等他。”
  韩谦抢不到话说,只能重复女儿的话尾:“对,等他。”
  武甲类似于陶醉地端详着脱胎换骨的韩谦,轻声问:“韩先生,你最近过的好吗?”
  小女孩这回不替爸爸回答了,静静看着韩谦。韩谦组织良久想说的话,他有很多事想抱怨,比如今早他想睡懒觉,可是女儿和洪安东却把他拖到医院来做复健;比如洪安东给他穿袜子,常一边脚一个颜色;比如洪安东加班到很迟才回来,不窝客厅去睡,偏要爬上床抱着他,每次都把他吵醒;比如他有时会回忆起碎片一般似有似无的往事,心情不好,越看洪安东越厌烦,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怨恨无处发泄!
  小女孩催道:“爸爸,叔叔问你话呢。”
  生活中零零碎碎的事,小矛盾、小埋怨、小争吵,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然而,更多的幸福、体贴,还有细水长流的爱情,把那些小瑕疵都掩盖了。他绽开一个暖洋洋的笑意,说:“我过得很好,谢谢关心。”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我在后面撑着你呢,何况现在多了个方雾入股,杜氏倒不了。”洪安东俯视窗外,漫不经心地说:“不过一个公司和人的身体一样,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杜氏要恢复以前的鼎盛时期还需要时间。”
  “那我知道,”杜佑山百无聊赖地卧在床上组装儿子的变形金刚,“明天就出院了,这腿还得养不少时间才能走动,累赘!”
  洪安东丢过去一句:“累赘就砍掉吧,反正你只需要一只右手签字盖章就行,其他手手脚脚也是多余的。”
  杜佑山反唇相讥:“先砍掉你自己多余的手脚吧。”
  “我不行,”洪安东目不转睛地望着坐在长椅上的韩谦:“我这辈子没伺候过人,笨得很,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能将他照顾得更细致些。”
  出院那一天,杜佑山回到家,坐在沙发上摊开手脚,感慨道:“家里真好。”
  不知从哪里传来轻飘飘的一声:“没你就更好了。”
  杜佑山瞪向蜗居另一角沙发的两个儿子:“谁说的?”
  杜寅很无辜:“不是我。”
  杜卯假装自己是杜寅:“不关我的事呀……”
  杜佑山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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