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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穹-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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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想着,他不由就想起了自己过世的养母:谈容娘,她说得上是妩媚吧?接着又想起柘柘、王子婳,当然还有……珀奴。想到柘柘和珀奴,他忍不住心中一跳。他生平认识的女人不多,这时想要注释这么句话给索尖儿听,却也颇为耗神。最后,他想起红拂来。

    可这些女子,妩媚固然堪称妩媚,丑怪却怎么也谈不上。突然地,他就想起了窦线娘。忍不住心中沉吟:初识窦线娘时,她那古怪的长相让他颇吃了一惊。可后来,灞水之边,大野一会,罗卷一剑即出,窦线娘那时脸上的神态,那样地容光一焕,却让他至今难忘。

    可他实在不想把跟罗大哥有关的人扯到「丑怪」上面。连忙集中精神,抛开这念头,转回本题上来,低声解释道:「那话就是说,有一种丑怪,丑怪到惊人的地步,可仔细看下来,却让人有一种妩媚的感觉。我知道这很怪,也说不太好。可你看那些老树虬枝,一个个奇奇怪怪,特别是在冬天里,纵横纠结。可在某些时,你一眼看去,竞真的有一种虬媚之感……」

    这么说着时,他不由想起肩胛来,想起和肩胛一起在冬日的江南看到过的那些树,肩胛还曾跟自己说过:那树意有如书法,当真虬媚……

    他一时忍不住出神,索尖儿却像已有些明白了。不知为何,他却半天没说话。

    就在梵溟轩还在想着要怎么举例给他解释时,却听索尖儿突然道:「你说,那个,铁灞姑……那娘们儿是不是……」他忽然有些口吃起来,「……也有那么一点妩媚呢?」

    梵溟轩听着一呆:铁灞姑?他可从来没把妩媚两个字和那女子联系起来。

    一时,他不由有些讶异地侧脸去望向索尖儿,却见索尖儿的脸色古怪,虽是在月色下,还是隐约可见他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窘红。

    索尖儿似乎说出口就后悔了,但悔已无极,只能窘着不再说话。

    梵溟轩此时才看穿了他的心事。迟疑道:「你……喜欢她?」

    索尖儿本想绷着脸硬不承认,可他天生也不是什么扭捏撒谎的料儿,红了半天脸,终于默认了。梵溟轩一时只觉得天下事真的无奇不有,索尖儿与铁灞姑照说不过一面之缘,怎么会……可他天生喜欢看人亲近,觉得这样挺好,忍不住唇边漾起来一点笑。

    索尖儿知道梵溟轩在看他,自己仰着脸越是不肯一动。终于忍不住,也侧过脸来看梵溟轩。脸上先是羞窘,后转坦然,然后两个少年忽然都笑了起来。

    PS:呼呼,TX说我今天桃花运98%、工作运90%。我了个去,一天也没看到个MM,码个字也没疯狂的态势。

第二集 第一百三十一章 院墙

    第一百三十一章 院墙

    他们自己笑着,都觉得自己笑得好傻。梵溟轩那么孤零惯了的人,索尖儿那么强横惯了的人,都觉得心里某些温柔处不经意间被触动了一下,好在是朋友,不虞见笑受伤,这种感觉真好。

    笑过后,索尖儿也就披露胸怀道:「说起来,你说我是不是犯贱?一见她面,她第一下就给我来大耳刮子;后来,又伤了我,害我出了不少血;再后来,在陈淇那灵堂里,她踹我踹得那叫个狠,痛得我个半死,可我……」他沉吟起来,半晌方道,「……再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女人。」

    他自己对男女情事本来只看作婆婆妈妈,梵溟轩更是懵懵懂懂的,这时再说,也说不出来什么。可不说,他又像压抑着难受。顿了好半晌,却听索尖儿忽冲天空大喊了一声:「妈**,可我就是像有些喜欢上她!」

    梵溟轩看着他那种动情的神色,不知怎么,心中又是欣然又是有点羡慕。心中不由在想:那说的,好像就是爱了?可那样的感觉,又是什么样的呢?

    他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想了下,才道:「这两天,你都出去,可是偷偷地去看她?」却听索尖儿道:「一开始也不是,我只是看着市井五义不顺眼,尤其是他们那什么二哥,老是一副随时准备教训人的样子,所以就想偷偷去看一眼。他们不是遭逢大敌了吗?我去看看,见他们怎么吃瘪,也是开心的。

    「可是,那日我偷偷地摸了去,趴在院墙上,才上去,却吃了一惊,感觉他们中有两人像发觉了我似的,一个是陈淇,一个就是那最小的方玉宇。可他们都没吭声。嘿嘿……他们下套,利用我套住你,想来也怕见了我不好意思,所以我老实不客气,只管偷看下去了。

    「没想,一提起丑怪盟,我就见到铁灞姑那臭女子发怒。我心中还想:你怒什么,说起丑怪,你长得也不像个女人,又好看到哪里去了?可接着,我见到,她那样黝黑的脸庞上,一发怒,就升起两坨红晕,正盖在颧骨之上。颧骨再上面,就是她的浓眉大眼,英风爽气的,我当时见了,就是……一呆。」

    说到这儿,他的表情犹还有呆住的模样。

    只见他迟疑了一会儿,似是心里发烦,想抛又抛不开般,喃喃道:「然后,我越不去想她的样子,她的样子就越在我眼前晃。她真的……和我以前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和龚小三那个号称‘西施’的姐姐,也很不一样。」

    忍不住地,他惭然一笑:「说起来真没出息。兄弟,你回头可别和我一样。说来也怪,我就是见了你的珀奴,那么好看的胡人小姑娘,都没有心动过一下。不知怎么这两天,脑子里全是她的模样。」

    梵溟轩听得怔在那里。

    索尖儿本是个爽利的人,眼见梵溟轩也不像能帮他拆解一下、替自己拿拿主意的人,当下也就放开,哈哈一笑:「甭提这个了,没劲。我偷听了两日,却知道陈淇那老小子是为什么生病的了。」

    梵溟轩听他心事听得个云里雾里,这时只觉,能岔开下话题也好,不由好奇道:「为什么?」他本也奇怪,分明前两日,参合庄内,自己与陈淇一见时,那时他虽神情忧郁,分明精神还很健旺,怎么不上两日,就病得如此般重?

    「说是为了一把刀。」

    梵溟轩一怔,猛地想起,问道:「可是那把用舍刀?」

    索尖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梵溟轩点了点头:「这就对了。我见过他如何心爱那把刀,又眼见他那把刀怎么给人抢走了。」索尖儿奇道:「那老小子手底下过硬,却是谁人能抢他的刀,叫他连吭气都吭不了一声,闷成内伤?」

    梵溟轩道:「先是魏王,后是虬髯客。」

    索尖儿想来对朝野典故颇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道是谁。」说着,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可不就是为这个气病的?据说,那把刀,却是他一个……故交好友所托,他一向视为性命。为那把刀,柳叶军当年还折损过不少人马。我本来看那老小子颇不顺眼,可那日偷听来的……说是前几日,魏王府就放下话来,以他的家小相胁,逼他出面卖刀。详情我也不知道,好像其中还关涉到乌瓦肆。好像他如答应,魏王李泰就肯出面帮他摆平杜荷对乌瓦肆的侵夺。那老小子为了乌瓦肆的百姓,居然忍痛答应了。

    「哪承想,后来,好像那刀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抢去。老小子一生从未如此吃瘪,这下可不生生气出了病来?如今听你说来,那刀是虬髯客抢去的?」

    梵溟轩点点头。

    索尖儿脸上的神情一时相当复杂。梵溟轩虽不通世事,可那日听到了陈淇与索尖儿的对话,也知他与柳叶军关联极深。将心比心,可想而知,他对他自己的父亲,对柳叶军,对陈淇的感情都相当复杂。这时听他这么说,说到「故交好友」四字时,面色微现犹疑,不由心下猜测,许是将那刀托给陈淇的人,正是索尖儿的父亲索千里,所以索尖儿的语气才会这般古怪。

    没想索尖儿却怪笑一声:「奇哉怪也,那老小子失刀,与我什么相关。我正乐不得的,替他闲操什么心!」

    梵溟轩却听出他这句话言不由衷。他不忍见索尖儿难过,一时好玩之心大起,不顾轻重地道:「那刀是虬髯客属下的黄衫客抢的,抢的当作个宝贝。只不知咱们找不找得到他。若找得到,要不,咱们去把它偷回来?」

    他这一生,还从未偷过什么东西,这时话一出口,忍不住神情就兴奋起来。

    他自小本乏玩伴,就算有什么促狭荒唐的主意,找不到人凑兴,想想也就罢了。这时遇到了索尖儿,忍不住把一直压在心头的顽皮之心拾起。

    却见索尖儿也大是兴奋。他知道梵溟轩的能为,忍不住开心道:「不错,咱们就把它偷回来,实在不行,就用抢……」

    一想起要从名满天下,连当今天子也不得不略有顾忌的虬髯客手里抢东西,他就先兴致勃勃了,一时咧嘴笑道:「要是能弄到手,到时我们去还给那老小子,看看他到时是什么表情。」

    梵溟轩见他开心,自己也自开心。偷刀之事就这么说定了般。两人正想计议接下来怎么行动,却见梵溟轩双眉一皱,目光忍不住向院墙望去。

第二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城南

    第一百三十二章 城南

    索尖儿不解他为何神情忽变。忍不住也向那边院墙望去。先没见着什么,接下来,他也听到了,那是一片响动之声,却似有人正要翻墙进来。他一时不由哑然失笑,却是哪来的小偷这么大胆,居然偷到他们头上!

    他与梵溟轩好玩之心大起,互看了一眼,却故意默不作声,只当没发觉。

    眼见得一个黑影翻上了墙头,索尖儿与梵溟轩对望一眼,忽然同时大喝一声。梵溟轩此时修为已算得上功底深厚,中气匀长。而索尖儿更是嗓门粗大,这一声同声之喝,声震屋瓦,只见才翻上墙头那个黑影儿吓得「哎哟」一声,直挺挺地就从墙上摔了下来。

    索尖儿与梵溟轩忍不住相顾大笑。大笑罢,索尖儿当先一蹿,就向那落地的黑影儿蹿了过去,伸拳就要打。

    却听地上那黑影哼唧道:「大哥,别打。是我!」

    索尖儿定睛一望,却见原来是自己手下的兄弟龚小三。那龚小三长相伶俐,年纪不大,不过十四五岁。索尖儿忍不住怒道:「半夜三更,你有门不进,却来翻墙。真出息啊你!」

    却听那龚小三道:「还不是大哥吩咐,说你虽在这里,叫我们轻易不要打扰了……」说着,他怯怯地看了梵溟轩一眼。

    梵溟轩一愣,他万没想到索尖儿对手下还有如此吩咐,分明十分看重自己。

    他心中感动,又见那龚小三摔得不轻,忍不住上前,伸手就是一扶。

    那龚小三这些日子以来,想来从只言片语间,听老大提过梵溟轩的事。众兄弟们拿着那些碎芝麻零谷子拼凑,私下里不知已议论过梵溟轩多少次,已知道正是他救了老大,又得知他是羽门弟子,当日谷神祠中作为如何,猜想那日二尤也是被他惊走的,早把他想象成如何了得的人物。这时见他亲自动手扶起自己,一双眼只管盯着他看,看得梵溟轩都有些招架不住。

    却听索尖儿吭了一声:「半夜三更找我,却有什么事?」

    只见龚小三神色一喜,快活已极地笑道:「大哥,好事儿。要不我也不会大半夜爬墙进来要知会你。」说着,他都忍不住咧嘴笑了开来。只听他边笑边说道,「大哥不是让我们暗中盯着市井五义最近的举动吗?我们悄悄守着,今晚,那个恶女人……」他扭头啐了一口唾沫,「就是那个伤过大哥,叫什么铁灞姑的,果然有报应,今晚她遭人掳走了。」

    他没注意到索尖儿神色,只管兴奋已极地还待说下去,却见索尖儿神色一变,疾声道:「你说什么?」

    龚小三道:「那臭婆娘被敌人掳走了啊!」

    没想索尖儿脸色大变,忽一跺脚,招呼也不打一声,一耸身,竟翻过院墙,疾奔入长安城的夜色里。

    龚小三不由神色一呆,望着梵溟轩,喃喃道:「我又说错了什么吗?」

    他哭丧着脸,像个一贯努力讨好别人,但别人总不领情的倒霉孩子。

    梵溟轩一见心软。想要追索尖儿,却担心龚小三别是已摔伤了。

    他也不好跟龚小三解释,伸手推按了下他背上的几块骨头,知道无碍后,方把他放上竹床,一耸身,朝索尖儿消失的方向疾追而去。

    「三日后,三更时。」一片乱葬岗间,陈淇挺身而立,口里喃喃道。

    「这里就是千秋岗了?」他环目四顾,「丑怪盟倒挑得好地方!何处黄土不埋人?今晚,就看他们能不能把咱们埋在这里吧。」

    他的身后,秦火、毛金秤、方玉宇环伺而列,独独不见铁灞姑。

    却听毛金秤惨笑了一声:「可惜,四妹至今仍不知何在。要埋,也不能跟咱们同埋在一起了。」

    昨日,铁灞姑回家料理家事时,突然遭人掳走。市井五义一听即已大急,可惜奔走寻找了一日,仍旧全无头绪。

    他们料定此事必是城阳府所为,只是不知,以自己五人之能,面对丑怪盟,可以说已落尽下风,对方为何还要行此等事。如今三日之约已到,他们只有奔赴约定的千秋岗,以了结此事。

    此刻,四人心中,可谓同感悲慨。已怀了必死之心,打算拼上一个算一个了。陈淇望望天色,时已将届三更,朗声开口喝道:「夜已三更,约人不至,难不成你们这些丑鬼都不敢现身了?」

    乱葬岗间,只听得夜风瑟瑟。虽当此夏夜,却吹得人通体寒凉,再无回声。

    毛金秤不由面露诧异:照说丑怪盟约人决战,断无这等虎头蛇尾之理。

    又静了一刻,忽听得四周响起了一片沙沙之声。陈淇忍不住喝道:「装神弄鬼,大荒山出来的丑怪盟,难不成只有这点把戏?」

    他一语未完,却听一片乱葬岗间,响起了一串倒数的声音:「……三、二、一!」

    最后一字方才落地,就见乱坟之间,有一人钻了出来。那人长发覆面,也看不出他现身面对四人的是正面还是背面。却见他胸口前,一只左手托着个沙漏,脑袋低垂,似正看着那个沙漏,口里曼声唱道:「阎王注定三更死……不得留人到五更……啊……」

    最后一字响起时,只听得乱葬岗间。响起一片迭唱,唱的却俱是那个「啊」字。

    这一字拖声拖得极长,像一把钢锉在锉着夜的神经,听来令人齿酸。

    四人之中,要数方玉宇年轻性急,一见敌人露面,忍不住疾声道:「你们把我四姐怎么样了?丑鬼,纳命来。」

    说着,他千里庭步的身法已施为开来,身子一晃,已瞬息窜到那人身前。伸指就是一戳。

    他这下两指戳出,取的正是对方的双眼。哪想手指才一挨上去,只觉得双指生疼,疼得像是要断掉了。

    他咬牙疾退,却见对方伸出双手,往头上一拂,却露出一个铁做的面具来。那面具下森然地发出一笑:「你敢戳我后脑!」说着那人一转,竟转过身来,又露出一面铁做的面具,竟当真分不清他此时所现是前是后。

    夜色下,只见那张面具焦黑狰狞,一张巨口咧嘴大笑,白花花地还画着牙齿。

    方玉宇忍痛怒道:「原来你还嫌自己不够丑,竟戴上这么个唬人的家伙,却是想唬谁?」却听那人笑道:「这面具还丑?我是好心,特意戴上,好免得惊吓着你们。难不成你果然要看我的真面?」

    方玉宇冷喝道:「你敢脱,我就敢看。」

    那人一声怪笑,举起双手,就把面具摘了下来。

    他面具一摘,方玉宇忍不住惊得倒退了一步。那人说得没错,他面具下的那张脸,竟真的比那张面具还要狰狞百倍。

    只见他半边脸颊上的皮肉都不知到哪里去了,一半边眉目清秀,另一半边,却皮绽骨现,更可怕的是,竟还露出了半侧的牙来。那些牙一颗一颗,全数显露在那半边脸外边,白森森的,有如噩梦。

    方玉宇一呆,却听那人笑道:「我是不是还是戴上为好?」

    方玉宇长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全力提气,再不应声。

    却见那人扫眼一望,疑声道:「怎么只来了四个?还有个母的,怎么没来?是她禁不住吓。怕得逃了还是嫁人去了?」说着他霍霍怪笑,怪声怪气地又唱道,「逃也没用的……阎王注定三更死……不得留人到五更啊!」

    随着他的唱声,只见乱葬岗间,一递一递地冒出了不少戴着彩绘面具的人来。

    谁也没想到黑夜里会升出这么多色彩,只见那些面具上,靛蓝、玫红、焦黄、亮紫,当真什么颜色都有。那些颜色升起在暗夜里,让人一望只觉迷乱。

    陈淇一见之下,已知今夜断然无幸。他悲笑一声,踏步向前,口中道:「没想到丑怪盟之人,也会为城阳府所用。枉负出身大荒山,不理人间权贵之名了。」

    却听对方怪笑道:「丑怪盟一向不为人所用。可是,情总是要还的。我们欠城阳府的情,一直欠得难受。好在有你们出现,这下我们的人情总算得还了。」说着,他一挥手,「纳命来吧!」

    随着他的手一挥,只见四周乱葬岗里,那数十个彩绘的面具发出莹莹的光来,漆炬迎人般,一阵怪异的「呜呜」声响起,也不知那些人在唱些什么,只是听得人心烦意乱。

    眼见还未出手,五义中人就已落尽下风,忽听得千秋岗后边,忽有人大喝了一声:「战城南!」这三字一出,只见陈淇的脸上先是神情一震,然后,忍不住就现出一抹自豪的神情来。

    毛金秤与秦火回头望去,却见身后的山岗脚下,先是现出一杆大旗来。

    那大旗随风而动,旗是绿色,裁作柳叶形。然后,只听得近百的汉子齐声吼唱道:

    战城南,

    死郭北,

    野死不葬乌可食!

    只见陈淇脸色突现豪荡,他双手一撕,竞把胸前衣服一裂而开,露出自己壮年汉子的胸膛来,随着那声音和唱道:

    水深激激.

    蒲苇冥冥,

    枭骑战斗死,

    驽马徘徊鸣!

    这分明就是当日柳叶军中的军歌。却听一个爽烈的声音笑道:「陈兄弟,你今日出战,为何不知会为兄一声。你以为不相告,我这个当哥哥的就不知道吗?」

第二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刎颈

    第一百三十三章 刎颈

    陈淇脸上感激之情一现,哽着声音,叫了一声:「耿哥!」

    那杆大旗这时已奔至坡上,却见执旗之人旁边,却是一个精壮汉子。那汉子生得精瘦短小,腰缠藤枪,却是西州募时曾经现身的耿直。

    柳叶军中,「马上耿,马下陈」,多年之后,竟然于千秋岗重聚!

    丑怪盟

    「十几年了……」陈淇望着奔上山冈的近百名弟兄,心中轻叹着。

    只见那些弟兄有的身材依旧精壮,有的却已是中年发福,可无论如何,面上俱带着当年大野子弟共有的风霜之色。

    而那风霜之下的脸,如老酒残菊般,让人看着格外贴心。陈淇只觉心中哽咽,用目光向他们一个个的脸上望去,宛如检阅着自己曾经拥有的青春、热血与梦想。

    「十几年了!」耿直的手重重地落在了陈淇的肩膀上。当日他们两个在柳叶军中喑呜叱咤,声震一时,两人之间的交情也堪比刎颈。没想再度重逢,却已是十余年之后的事了。

    耿直带来的居然还有烈酒,这时拍开泥封,传与陈淇,要与他共作一豪饮。只听他朗声笑道:「十几年过去,你我居然都还活着,还有这么多弟兄也还活着,光凭这一点,岂非天大喜事?来,你我且尽此一坛!」

    陈淇仰尽一口,那坛子从他手里传了出去。这样一人一口,最后又传给了五义中人,直到方玉宇饮罢,再将之传给耿直。

    耿直将最后的余沥一口喝尽,砰的一声,将坛子碎诸脚下,大喝了声:「兄弟们,今日,咱们就拼拼名震草野的丑怪盟,如果今日还侥幸未死,咱们再去拼他个城阳府。这条命,耗费至今,总算有个交代了,却也算没有白活一次!」

    一时只听得四周,齐声一诺。

    自从耿直的柳叶军中兄弟一现身,声势立时就把对面的丑怪盟压了下去。

    这时陈淇与耿直只听得身边旧日的同袍们一条条粗壮的喉咙随着坛碎之声响起,一时不由心神激荡,想起当日纵马平荒、逐鹿中原的日子。

    可陈淇与耿直心里都明白,今日这一战,为的是当初兄弟们间的义气。可其间胜负,着实难料。

    丑怪盟出身的「大荒山」、梵溟轩羽门所在的「扪天阁」与东海虬髯客出身的「陷空岛」号称大野三大绝地。大荒山门下,并非仅只丑怪盟一脉,就如同扪天阁门下,并非仅只羽门一脉,罗黑黑、善本与贺昆仑也同属「扪天阁」一脉。

    这三大绝地如果顺源上溯,流传俱有千余载。其门下弟子,不出则已,一入江湖,俱能博得赫赫声名。

    丑怪盟平日现世极少,不过,当年他们剿灭筇徕一脉之事,数十载后仍声震草野。他们功夫阴毒,行动诡异,那是出了名的。如今这乱葬岗上,耸立的怕不有千百座乱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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