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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穹-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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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梵溟轩来到老道面前,一跤拜倒,嘶声叫道,「冬归城已被明将军大兵攻破,卓城主当场战死,城主夫人悬梁自缢,卓公子领十八亲随投降,却被悬头城门,此时明将军正在屠城,过不多时恐怕就来此处了……」梵溟轩虽对冬归城被破早有心理准备,但此刻想到敌人斩尽杀绝的狠毒与痛失战友的悲壮,以他素来的坚韧沉毅,也忍不住泪水盈眶,直欲失声大哭。
那道人却对梵溟轩的嘶吼浑若不闻,仍是垂目打坐。
山脚下隐隐传来战马的嘶鸣,梵溟轩急得大叫:「大师。明将军追兵已至,请教弟子何去何从……」他之所以强拼着一口真气不泄,来到这伏藏山,只为了当初与老道立下了城破之时于此地相见之约,可如今好容易来到此地,却仍是不明老道是何用意。
那老道依然闭目如故,手中拂尘轻动,在身边一个蒲团上轻轻一拂,蒲团应手撞到梵溟轩身上。梵溟轩但觉一股暖洋洋的劲力传来,身心忽觉平和起来。他暗叹一口气,当此大兵压境之时。重伤在身的他已没有退路,也已不抱突围之念。看着老道的镇定自若,梵溟轩索性盘膝坐上蒲团,抛开杂念专心运功,惟求追兵赶来时能再多杀几个敌人。起初尚是百念丛生,渐终觉清风拂体,胸怀缓舒,只听得水声潺潺,鸟鸣啾啾,几乎忘却了刚才的浴血拼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山道上传来脚步声。忽听一人狂笑道:「姓许的,你命可真长,还是让我亲自送你上路吧。」梵溟轩睁开眼睛,只见发话那人面相瘦硬如铁,极是凶恶,声音铿锵如金石乱击,正是一剑划中自己面门的「炙雷剑」齐追城。他忍不住要跃起身来动手,老道仍未睁眼,却仿佛预知了梵溟轩的心情,拂尘轻轻搭上了他的肩膀。
一个冷冷的声音从齐追城身后传来,「齐兄你也太厚道了,对一个将死之人也说这许多废话。」
「穿金掌」季全山双目深陷,鼻如鹰钩,乃是突厥数十年来第一高手,为人嗜杀,爱将活人用掌生生击毙练功。塞外人谈起飞鹰堡的堡主「穿金掌」季全山,无不噤若寒蝉。
一队士兵手执长矛盾牌,依次上山,团团围在梵溟轩与那老道四周。士兵所站方位各守要点,举止整肃:正是明将军帐下亲兵搏虎团。
一个手提禅杖的胖大头陀笑嘻嘻地立在一边:「阿弥托佛,贫僧千难,刚才未能与许施主过招,如今特来为冬归城第一剑客超度。」
这个千难乃是少林叛徒,虽是一脸嘻笑,却是无恶不作,专爱奸yin**。偏偏此人武功极高,数次令围剿他的武林中人无功而返。最后少林派出法监院院主风随大师追杀千难,千难闻得风声,知道难以匹敌,于是便投入当朝权臣明将军府下,如今有了靠山,更是肆无忌惮。
梵溟轩缓缓抬起头来,却没向这三人多看一眼,他的眼睛只盯住了一个人。那是个看起来很文弱的人,就似一个书生,总是垂头看自己的手,一副很腼腆、很害羞的样子。
书生的那双手晶莹如雪,就若大家闺秀的纤纤玉手般柔软修长。可是许漠阳却清楚地知道,这双漂亮得邪气的手正是武林中最可怕的一双手,这双手上发的不仅仅是疾若闪电的暗器,还有杀人不见血、伤人于无形的毒。
这个人,就是被江湖上称为「将军的毒」、位列明将军府中三大名士之三的「毒来无恙」!
「想不到在塞外也有这般风景绝佳的去处!」毒来无恙游目四周,漠然的目光扫过梵溟轩,最后带着十二分的认真落在老道身上,似是若有所思,轻轻开口,「不知这位大师怎么称呼?」他的语音细声细气、彬彬有礼。
那个老道仍是不发一言,甚至连眼睛也不曾睁开,好像周围的一切全然与他无关。然而毒来无恙却忽然感觉到,原来齐追城、季全山和千难一上山就准备搏杀梵溟轩的杀气,竟已在不知不觉间被老道稳如磐石的气度所震慑,瓦解殆尽!
第二集 第二百二十三章 巧拙
第二百二十三章 巧拙
此人是谁?竟然能在无形中将三大高手的气势消尽。而且不露一丝痕迹!毒来无恙心下暗惊,却仍毫不动容,心平气和地发话:「请问大师,这个梵溟轩伤了我们许多兄弟,我可以带他走吗?」梵溟轩怒哼一声:「冬归勇士只是为保卫自己的国家妻子,哪似明将军这般暴虐成性,残杀无辜?何况你们伤我许多族人,这笔账又怎么算?」
「住嘴,明将军替天行道,尔等蛮夷之徒不知天命,负隅顽抗,罪无可赦,死的人都是咎由自取……」梵溟轩断喝道:「冬归城一向与世无争,只因为朝廷所忌,便平白惹来这场大祸。亏你还有脸说是替天行道,真是不知羞耻!」
「许兄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么?」毒来无恙哈哈大笑数声,面容一冷,「将军一向爱才,许兄若肯磕足十个响头,发誓投靠将军府效力,我或能为你说上两句好话。」
「呸!」梵溟轩脸色铁青。持剑在手,「梵溟轩就算技不如人,却也知道什么叫视死如归。想抓我就上来动手吧,最多也只让你们带走我的尸身!」那个老道仍是不开口不睁眼,脸上却似有一丝若有若无、悲天悯人的神态。
毒来无恙朝着老道轻轻一笑:「梵溟轩乃明将军亲自点名要抓的人,大师若要执意维护此人,在下毒来无恙为明将军府中客卿首座,说不得只好得罪大师了。」那老道依然置若罔闻,连眼皮也未曾动一下。
见那老道听到自己的名头仍是不动声色,毒来无恙心中恚怒,若不是见其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早已是暗器与毒手齐发:「大师不理不睬,可是有把握敌得住将军府四大高手?」毒来无恙说到此处,心中忽然微微一惊,自己像这般自问自答,已在气势上弱了几分,这是他出道以来对敌时从未有过的情形。
要知毒来无恙鬼神莫测的暗器功夫已直追「暗器王」林青,再加上防不胜防的一身毒功,对手往往连他的形貌也未看清就中了暗器与绝毒,何曾有人能如这老道般从容面对他这样的敌手。可偏偏那老道看似一动不动,全身上下却是半分破绽也无。毒来无恙枉自扣了满把暗器,却仍是不敢轻易出手。他心神电转,想遍武林中此种形貌的出家人,却仍是理不出半分头绪,心烦意躁下正要出手一试,却猛悟到此时自己尚未出手便已惊疑不定、阵脚大乱,对方若在此时蓦然发难。只怕自己难以躲开。一念至此不由倒退一步。
齐追城、季全山和千难头陀武功见识均不及毒来无恙,一上山顶来便站定四周,围住梵溟轩和那老道,伺机出手,不料心中却一点也提不起动手的念头。此时见毒来无恙莫名其妙地退了一步,心中也是一惊,也不由跟着退开一步。
这时,周围的士兵忽然骚动起来,让出一条通道。梵溟轩的目光本来一直盯在毒来无恙脸上,见其先是惊容乍现,然后退开一步,现在忽又满面喜色眼望山道来处,也不禁抬眼往山道看去。
伏藏山结构甚为奇特,若是依上山石阶的去势看,无论如何也猜想不到此处山腰间竟有如此开阔的一片平地,便如将绵延的山势硬生生地隔断。从梵溟轩的方向望去,只见来人有若从断崖边缓缓升起。先见到的是一头散披着的乌黑头发,发质奇特,在夕阳下熠熠生光,仿佛那不是头发,而是一匹绣着金边的绸缎;随即便看到一副十分宽阔的额头。大开大阖、气势十足,肤色更是黄中透红,红中有白,白中又似带着一抹晶莹的光彩;最后看到一对光华隐现、神采大异常人的双眸!梵溟轩心中蓦然一震,已知道来人是谁了。
与此同时,那老道的眼睛毫无预兆地睁开,也未见他口唇有何动作,在场众人却都分明在耳边听到一句纯正平实却又震得耳膜嗡嗡作响的声音:「明宗越!」
就像与老道那声音呼应一般,明将军才刚刚踏上最后一级石阶,目光同时迎上老道的目光,耳际便听到了十余年来除了当今天子外,第一个直呼自己名字的声音。
忽然听到这个众人从不敢叫出口的名字,士兵们纷纷大喝,但那老道的声音仍在山谷中回荡着,厚重沉实,凝而不散,仿似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
老道仍是保持着坐姿,巍然不动,双目瞬也不瞬地紧紧盯着明将军。梵溟轩亦是狠狠盯着这个害自己国破家亡的仇敌。但见他身形十分雄伟,一身纯青战袍上没有一丝褶皱,肩宽膊厚,腰细腿长,行动间气势天成,神态间却又是闲适自得。
明将军的目光与老道对视片刻,看似漫不经心地扫向梵溟轩。梵溟轩直感到一种犹若实质般的针刺,忍不住要移开目光,但他含着一腔怒火,绝不肯在对视中认输,仍是死死盯住对方。却又觉得目光已被对方吸住,想移开也力有未逮。
突然,老道拂尘轻轻扫过,隔断了梵溟轩与将军对视的目光,淡淡道:「恭喜宗越贤侄已练成化魂大法,以目杀人虽然邪气,却也少了血光之祸。」明将军哈哈大笑,声音仿似骄横却又让人觉得柔和平淡:「化魂大法乃是本门的微学末技,巧拙师叔精研本门武学数十年,想来更是擅于此道了。」
除了明将军与那老道,在场众人均是大吃一惊。这才知道这个起初静若老树,一开口却声势惊人的老道名号巧拙,还是明将军的师叔。明将军在朝中的崛起犹若横空出世,从无人知道他的来历,此刻竟在塞外冬归城郊的伏藏山上突然冒出一个师叔来,一时各人俱是心头大震,满腹疑惑。
梵溟轩更是心惊不已。巧拙大师七年前来此冬归城外伏藏山中隐居,不理诸事,却是对自己青睐有加,更曾从侧面指点过自己武功,虽无师徒名分,却有师徒之实。
巧拙大师胸中包罗万象,三教九流无所不涉。尤其对天文术理甚有心得,也传了梵溟轩不少。但对自己的来历却讳莫如深,梵溟轩直到今天才知道,他竟是明将军的师叔。
巧拙朝着明将军微微一笑:「宗越你自小天分绝佳,见你此刻神态间的矛盾抵牾,化魂大法顾盼间随意而出,流转神功只怕已练至气灭之境,何必还要去一睹天命宝典?」
巧拙这番话听得众人似懂非懂,明将军却是心中暗惊。他浸yin半生的武学名为流转神功,其窍要便在「矛盾」二字上。而他前日方练成名曰「气灭」的第七重流转神功,此刻却被巧拙一语道破。心中大是不忿。更何况,其言语间还提到了本门的另一项神功绝学——《天命宝典》。
巧拙续道:「人力终有穷尽之时,本门无数前辈冥思苦想、专注一生也未必能练成一项神功,你还是专心于流转神功与你的仕途吧。不过就算你在朝中呼风唤雨、风光无限,流转神功却可能一辈子也不能上窥天道……」
明将军不由暗怒。他七重流转神功初成,正是志得意满之际,本想亲自上山来杀了梵溟轩向众将士立威,何曾想在此处会碰上这个本门的对头。江湖上讲究尊师重礼,偏偏巧拙处处以长辈自居,令他这个大将军也不得不隐忍锋芒。
可他脸上却看不出半分喜怒:「本门两大绝学流转神功与天命宝典问世数百年,却从未有人练成九重的流转神功,也从未有人能洞悉天命宝典的天机神算。我以为既然单修不果,何不将二者合而为一参详,若能有所突破,也可让本门神功流芳于世。」
巧拙毫不示弱:「掌门师兄早看出你不是修心养性之士,这才将你逐出门墙……」明将军截断巧拙的话:「我之所以离开师门另有隐情,师叔自是不明其中关窍。」巧拙凛然一笑:「师兄已驾鹤而去,便由你胡说吧!总之我昊空门中再没有你这种败类,《天命宝典》也绝不会落入你手。」明将军目光闪烁,仰天长笑起来:「也罢,你既然不认我是昊空门人,又何必处处以师叔自居?更何况大丈夫生于乱世,自当以助天道、伐叛党、统江山为己任,你精修《天命宝典》三十余年,还看不出天下大势自当分久必合么?」明将军的声音七分威严三分平和,虽是强词夺理,却也自有一股教人闻之颔首的气度。巧拙本非擅长舌辩之士,加之对此时的形势早有决断,当下冷哼一声,复又沉默不语。
突然,梵溟轩站起身来对着明将军戟指大喝:「就算大师把《天命宝典》交于你手,你懂得天命之数又有何用?最多不过给自己的为非作歹加上一个替天行道的幌子。」明将军的眼神冷然掠过梵溟轩:「《天命宝典》最擅算人气运,梵溟轩你不妨让巧拙帮你算算,你还有几个时辰的命在。」
第二集 第二百二十四章 拂尘
第二百二十四章 拂尘
巧拙听到明将军直呼己名。知道他已决意不认自己这个师叔,淡然一笑:「贫道早已算准许大侠今日是有惊无险。」明将军眼中精光暴涨:「看来你是真不顾我们的约定了。」巧拙道:「九年前掌门师兄忽然暴毙,你独自闯入灵堂,妄想盗得《天命宝典》,我武功虽不及你,却也依然用九曜阵法困住了你……」
「我只是去拜祭师父,你硬诬我欲盗《天命宝典》!」明将军喝住巧拙的话头,略一沉吟,似是不屑过多解释般耸耸肩头,「再说《天命宝典》中的武学无非是一些惑人的小伎俩。你虽能借九曜阵法困我一时,武功却远不及我。那时我们约定只要你终身不用武功,我便不再为难你……」巧拙傲然一笑:「我用了九年时间来破解你的流转神功,若不是有了十足把握,我怎会轻易毁诺。」
将军的瞳孔骤然收缩起来:「你有把握敌得过我?」心中却想自己果是没有料错,看来《天命宝典》远非一般的易学术理那么简单,怕是真有神奇的武学记载。
巧拙洞悉天机般轻轻一笑:「宗越贤侄你大可放心,十年前你就被尊为天下第一高手,此刻已练成七重流转神功,更算是名符其实的天下第一。仅以武功而论,天下绝无敌手。」
听到巧拙亦对自己的武功如此推崇,明将军不禁有些意外。流转神功越练越难。他天分极高,用了十二年的时间练到了五重流转神功,到第六重却花了六年,第七重更是用了九年时间才于日前有了小成,而巧拙竟然对此一眼看破。明将军更是认定《天命宝典》中尚有自己不知的奇功异术。他心中思索,随口问道:「那你凭何认定可以破我的流转神功?」
巧拙轻叹:「不是我破,自有人破。」明将军眼中精光一闪:「谁?」巧拙仰首望天:「你可知四月初七是什么日子吗?」
听到巧拙的答非所问,明将军不禁一呆。这个师叔虽看起来疯疯癫癫,却时常有明慧之举,精研易理极品《天命宝典》后更是每一句皆蕴有玄意。当下掐指细算:「还有二十二天就是四月初七,清明刚过,那会是什么日子?」
巧拙似笑非笑,却是一字一句,声震旷野,便若有一口大钟在每个人的耳边敲击:「宗越你生于六月十八寅时卯刻。井渫不食,水火相息,潜龙勿用,阳气深藏;而四月初七刚中而应,柔得中济,龙威于天,渡远而行。这一天便是你这一生中最为不利的时刻。」众人面面相觑,巧拙前面的话不明所以,但最后一句却是谁都听明白了。
「住口。」毒来无恙忍不住大喝一声,有明将军在旁,他再无顾忌,就想出手。明将军却抬手止住了他,肃容盯住巧拙:「你的意思是。再过二十二天我便会有难么?」
「只可惜你防无可防!」巧拙成竹在胸般微微一笑,语气间却无比坚定,「六年前四月初七的那一天,一切便已命中注定了。」
巧拙的话如同滔天巨*,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谁也不知六年前的四月初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听巧拙说得如此肯定,一点不似虚言恫吓,一种玄妙之极的感觉悄然弥漫于诸人的心底。
明将军沉思、大笑:「既然避无可避,知之无益。你也不必多言,试图乱我心智。命由天定,你还是多考虑一下今**能否脱出这一劫。」
巧拙轻声道:「今日要脱劫的人不是我。」明将军的锐目如针般快速扫了梵溟轩一眼,重又落回巧拙的脸上,沉吟道:「此人武功、心智均属平平,你却为了他不惜毁诺与我一战,到底何故?」
「其中玄机谁又说得清呢?」巧拙轻轻一叹,出言惊人,「若以百招为限,你可敢与我为此人赌一局么?」明将军略作思忖,大笑:「那要看赌的是胜负还是生死?」巧拙再叹,眼视远山,语气萧索:「你若到了贫道这把年纪。便知道胜负与生死之间原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明将军长吸一口气,挥手让手下散开包围,退开半步:「我敬你是长辈,给你时间留下遗言吧。」
巧拙微微一笑,低下头深深地注视着手中的拂尘,那柄拂尘在他的注视下突然尘丝根根直立而起,像有了什么灵性般搭住了梵溟轩的手,将梵溟轩拉到自己身旁。
梵溟轩此时身上已中绝毒,更是身处重兵环围之下,几已入必死之局。但他天性豪勇、不畏生死,适才又听着将军和巧拙的对答,品味这两大高手隐含机锋的言辞,不由自主地有些迷失,更是全然忘了自己身处的危局。忽听二人提及自己,巧拙更是为了自己宁可公然搦战天下第一高手明将军,心头又是感激、又是不解。
此刻巧拙大师忽然将他拉到身前,他只觉得一股澎湃的劲力从拂尘上汹涌而来,知道事有蹊跷,不敢运功相抗,抬头望来,却见巧拙大师正目光炯炯盯向自己,眼睛就像一泓深不见底的清水,或阴或阳,或柔或刚,或开或闭,或驰或张……梵溟轩根本料想不到这一眼会看出天翻地覆的变化!
梵溟轩根本料想不到这一眼会看出天翻地覆的变化!
巧拙大师的拂尘柄搭在梵溟轩掌中虎口上,尘丝分刺他五指,几股强劲而怪异的内力透少商、商阳、少冲、少泽、关冲、中冲六穴而入,循着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太阳小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厥阴包经与手少阴心经逆行而上。经合谷、太渊、列缺、神门、阳溪、曲池、少海、肩隅等诸穴,分集于迎香、听宫、丝空竹,终汇聚于眉心,沿任脉下行至气海丹田,再倒冲督脉,最后直灌入灵台百会中……
「轰!」梵溟轩只觉得脑中一声炸响,一刹那间神志全然不清。只觉得巧拙的双眼中就像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让他身不由己地陷入一种荒诞的想象中,千百种怪异不明的景象在脑海中急速划过……
他是一个婴孩,被狠心的父母弃于荒野之中,一头饿狼在身边逡巡,正待扑来噬咬之时,一老者蓦然跃出,将饿狼一掌击毙……
昏黄油灯下,那个老者咳嗽不止,挣扎着坐起来轻抚他的头,像是预知了义父不久于人世,他止不住放声大哭:「爹爹。」……
一个女子幽怨地看着他,他知道她明天将远嫁他方,而他也知道她爱的人是自己……
他心丧若死,一步步踏入一座雄奇的大山,然后走进一间道观,在一个满头白发的老道身边虔诚地跪下……
青灯玉案前。他是一个头上扎着道髻的年轻道士,正在苦读一本扉页泛黄的书册,书册上书四个篆字——《天命宝典》……
一个鹤发童颜的道人静静看着他,他知道那是已染绝症、病危在床的掌门师兄忘念大师:「宗越这孩子身世迷离,悟性奇高,日后必成为江湖上翻云覆雨的一代枭雄,是福是祸已非我等所能臆度。他虽已非我门下,但断不能容其依仗着本门武功,为祸天下。」……
他与明将军对峙着,在花园迷离的道路中穿梭。他苦战无功,心神俱疲。对明将军一字一句地说:「只要你即刻退出昊空门,不损列祖列宗的一草一木,我答应你从此不再动武。」……
他已在伏藏山中。仰首望向天边的明月,再低首伏案泼墨如风。笔墨纵横中,画下了一把样式奇特的弓,就像悬在东天的弦月;画布上方正中题着两个大字——偷天!
……
梵溟轩忽然清醒,又回到了现实,众敌虎视之中。他看着面前的巧拙,大师似乎一下子老了数十岁,皱纹爬满了眼角,眼中却是一副一去不回、以身抗魔、大慈大悲的壮烈。虽只是一眼,只是一刹那的光景,在梵溟轩的心中,就好像已是一生一世。
明将军见巧拙神情如旧,梵溟轩却是一脸激动之色,虽然不明所以,却也觉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头。但他自恃身怀绝世武功,也不怕巧拙变出什么花样。
巧拙含笑望着梵溟轩,面容慈爱:「你明白了吗?」「弟子明白了。」梵溟轩止不住泪流满面,他突然就知道了,那是巧拙大师用至高无上的天命神功将一生的阅历、经验、明悟、智慧强行灌入自己脑中。在他方才情绪汹涌、思忆起伏、如梦如真的时候,巧拙便是他,他也就是巧拙!
梵溟轩不知巧拙为什么这样做,他只知道面前这个老人以浸yin一生的精纯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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