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迹幻想-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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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中的苦难，但是像这样没事的时候，她总是会表现得比行为举止显得过于早熟的利维奥，要更加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


　　“你是说，像这样一直不用担心会没饭吃的问题吗？”利维奥仰头看着星空，问道。


　　“不是的。”凯瑟琳摇了摇头，双手抚摸着胸口用轻柔的声音说道：“我希望利维奥哥哥能一直陪在我身边，虽然爸爸妈妈都已经去世了，但是利维奥哥哥总是会勇敢地保护我，就算是我们一起去军营里偷食物，你被守卫的士兵抓到的时候，也是叫我一个人先跑。”


　　看着凯瑟琳温柔的微笑，不知怎么的，利维奥突然感觉到内心深处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如同和煦的阳光一般地温暖人心。


　　“那，你以后还会像现在这样保护着我吗？”凯瑟琳天真无邪的笑脸看着利维奥不由得脸红起来。


　　“会的，我发誓。”少年露出认真的表情，用手背擦去额头上的灰尘。


　　“还有，直到永远。”凯瑟琳补充。


　　“嗯，直到永远。”


　　略微显得有些发育不良的凯瑟琳，看着身高整整高自己一个头的少年，踮起脚拉起了对方满是伤痕的手，伸出自己的小指，勾了勾此刻略显羞涩的少年右手的小指。


　　心思单纯的年纪，少年和少女彼此许下誓言。


　　永远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变的吧。就算是再怎么美好的东西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消失，所谓的永远，却是永远的不存在。


　　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会一直留在你的身边，用我的一生来守护你的微笑。


　　当时的他与她，谁也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一些事，将会彻底地改变他们今后的命运，往日那艰苦却也格外平静的生活也从此不复存在。


　　到了第二天早上，凯瑟琳像往日一样去采集作为食物的野菜时，在教堂外面的森林里找到一个受伤昏迷过去的十字军士兵。


　　年纪约莫只有二十岁的年轻士兵腹部的盔甲被子弹击穿，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个潜入这座小镇的侦察兵，估计是在潜入的过程中被联邦军队发现，在被对方追击的过程中受伤之后，才沿着小镇外的河流一路逃到这里来的。


　　“像这样的家伙，不要去救他啦！”利维奥忿忿不平，以他们目前所收集的食物，也仅仅足够两个小孩子一个星期吃的，就更别说，要把珍贵的药物用在这个陌生的敌国士兵身上。


　　“不行！”凯瑟琳大喊道，打断了利维奥的思考，“要是不救他的话，那他一定会死的。”


　　“可是这个人是十字军的士兵，我们会变成这样不就是他们害的吗？你的父母……还有我的家人，不都是被他们杀掉的吗？这样的家伙，为什么还要去救……”利维奥忍住不让泪水滴下来，握紧的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肉里。


　　凯瑟琳犹豫了那么一下，直到眼前的士兵发出痛苦的呻吟。


　　“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看着一个人在我面前死去，见死不救这样的事情，我真的做不到。”凯瑟琳低下头，悲痛交集地泪流满面，这一切利维奥都看在眼里。


　　当初，你救我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吗？在你的眼里，那时的我是否也跟他一样，只是个快要死的人。


　　你知道吗？你的温柔，总有一天会伤害到你自己。


　　但是，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良久，利维奥才开口。


　　“好吧，我会救他的。”重重地叹了口气，思考了很久，他才作出如此艰难的决定。救一个受伤的敌国士兵，本就不是像他们这样的战争孤儿应该做的事情，要是将他交给联邦军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得到更多的食物作为奖赏。


　　于是乎，当天他们就将受伤的十字军士兵带回了藏身的小教堂里，在经过了凯瑟琳的一番精心护理之后，那个人终于在第二天晚上的时候醒了过来。


　　可是，那个人醒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挥剑砍向眼前的少女。十字军的士兵不允许被敌人俘虏，所以他们会尽自己的一切努力来和敌人同归于尽。


　　光线昏暗的教堂里，利刃划过，鲜血飞溅。


　　当十字军的士兵醒来时，因为光线的昏暗而看不清眼前的状况，而是本能地朝着眼前的人影挥出一剑，直到听见少女的惨叫声时才回过神来。


　　只见利维奥手持斧头，替还来不及作出反应的凯瑟琳挡下了致命的一剑，而他自己的肩膀也被对方砍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这是……”一晃而过的惊诧之中，年轻的士兵仅仅是意识到自己做了件错误的事情，但是在面对利维奥突然变得狠毒的眼神和痛下杀手的举动时，他所能做的也仅仅是拼尽最后力量选择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斧头朝着士兵所在的位置挥下，却因为落空的关系仅仅只是砍在地板上，利维奥一只手用力压紧肩膀上的伤口，咬着牙追在十字军士兵身后跑出了教堂。


　　夜晚的树林里漆黑一片，不认得来时的路再加上身受重伤的缘故，十字军士兵很快就因为体力消耗过度，踉跄地跑了几步之后就感到眼前一黑，随即便倒在了树下。


　　利维奥冷冷地看着地上正在挣扎的十字军士兵，此刻对方因为失血过度，早已经已经没有了再跑动的力气。


　　“对不起……”意识渐渐变得模糊，男人勉强只能从口里挤出来这几个字，然后就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力气。


　　“我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凯瑟琳，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必须用死来偿还。”没有听进去对方的解释，利维奥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斧头，用力挥下。


　　男人朝着眼前的少年伸出手，然后无力地落下。


　　此刻安静而黑暗的树林里，只剩下了皮肉被撕开的声音，斧头断裂的声音，血液喷溅的声音，还有，利维奥重重的喘息声。


　　虽然是第一次杀人，但是利维奥很意外地并没有表现出太多，初次杀人者会有的恐惧心理，每一斧头都是用尽全力地挥下，即便是肩膀上被碎步简单包扎的伤口正在流血，他也表现得也毫不在乎。


　　泥土的地面上迅速扩散出鲜艳的红，男人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天空，直到临死前的那一刻，他都依然对这个惨淡的人世还有着些许的眷恋。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看到了这血腥一幕的少女失神地跌坐在地上，眼泪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


　　直到确认男人彻底死去，利维奥才扔掉手中沾满了鲜血的斧头，转身走上前抱紧了因为恐惧而全身颤抖的凯瑟琳。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想要救他啊。”凯瑟琳双手抱着头，大喊。


　　“这不是你的错，是他自找的。”


　　只要你能够幸福，我愿意揽下这一切的罪过。


　　就算因此遭到报应，也绝不后悔。


　　利维奥推开二楼房间的门，映入眼帘的却是浑身是血的凯瑟琳，少女手中握着玻璃的碎片，双手手臂和大腿上满是鲜血淋漓，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割了多少道的伤口，此刻已经变成血肉模糊的一片。


　　让人惨不忍睹的画面，手臂、肩膀、大腿、一根接一根像是倒刺一样的玻璃碎片，在屋子里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弱的光，少女身下原本白净的床单因为浸泡在血水里的关系而变得发胀，血浆汩汩地流了一地。


　　对于常人而言足以致命的出血量，却无法对凯瑟琳构成任何的威胁，渐渐地，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正在以奇异的速度恢复，周围的血液也被吸回了少女的身体内，如同怪物一般可怕的恢复能力正在快速治愈着那副破烂不堪的身体。


　　作为快速恢复的微薄代价，却是远超受伤之时数倍的疼痛感，几乎要让人晕眩的剧烈痛觉，此刻正在奋力撕扯着凯瑟琳的意识。


　　有那么一瞬间，利维奥脑海中那多年以前的景象，与少女现在的样子完全重叠在了一起。


　　“凯瑟琳……”仿佛失去全部的力气一般，利维奥空洞地张合着他的口。


　　“利维奥……哥哥，我……好想……杀人……”连嘴唇都被咬破，少女因为身上难以忍受的疼痛而发出颤抖的声音。


　　乳白色光线笼罩在凯瑟琳苍白而没有血色的脸上，少女抬起头看着静静站在眼前睁大纯净瞳孔凝望着自己的利维奥，眼里流下了痛苦的泪水，那张纯真而且精致的面孔，此刻正因为充满了恐惧的缘故，瞳孔剧烈地抖动着。


　　因为被陷入彻底失控的杀戮欲望折磨着，心地善良的凯瑟琳不得不以这种自残的方式来强行压制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因为她知道，如果被心灵深处的黑暗面控制的话，那天发生在军舰岛上的事便又会重演。


　　我，已经不想再变成，那个样子了。


　　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再一次地伤害，自己所爱的人。


　　因为，我已经变成了嗜血的怪物，所以，一切都不可能回头了。


　　渐渐地，双眼的瞳孔变成了发亮的血红色，到这时，凯瑟琳的意识正游走在失控的边缘。


　　面无表情的利维奥弯下腰，抱紧了全身都在颤抖的凯瑟琳，那孱弱的小小的身体，仿佛轻轻一用力就会碎掉一般。


　　“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利维奥将少女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声说道，毫无感情起伏的语气，听起来却充满了温柔。


　　凯瑟琳的泪水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浸透了利维奥衣服的胸前，放在他背后的手因为在痛苦折磨下用力过度的关系，十根冰凉的手指像是十把锋利冰刃一般刺进了利维奥的后背，鲜血淋漓，而利维奥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然将凯瑟琳紧紧地抱在怀里。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所以，不要再一个人痛苦悲伤了，好吗？”利维奥伸出右手的小指。


　　还记得吗？我们当初的约定。


　　我会永远陪伴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


　　因为……我爱你……　　　




冰雪冻结的眼泪　7

　　自由联邦北方边境，与兽人帝国的交战区内。


　　从两个多月前西伯贝尔被攻破的那一刻开始，兽王族猛烈的入侵似乎完全没有停歇的时候，凭借着那副恶劣环境下诞生的强悍体质，强兽人的士兵甚至可以三天三夜持续不休息地战斗，与之相比，人类的抵抗力量实在是太过弱小，即便是科学技术上占有绝对优势的自由联邦，也不免在浩荡的兽人大军面前节节败退，只能够依靠数量极其有限的精锐兵力，坚守着北方领土几个地理位置最重要的要塞城市。


　　两个月后，在沦陷了大量的北方领土之后，北方军拼死的顽强抵抗，最终还是勉强压制住了兽王族进攻的势头，但是很多人都知道，这种僵持不下的情况并不会持续太久，很快地，兽人帝国新的一波进攻又会开始。


　　在那之前，他们所能做的就是躲在掩体内，阻止对方的进一步前进以及等待援军的到来。


　　但是，即便如此，北方的几个沦陷的工业城市里，依旧有还未撤离的残余军队，躲藏在城市废墟之下，在暗地里与兽王族军队持续交战着。


　　而矿业城市加什尔城就是其中之一，地底下纵横交错的废弃矿坑成了隐蔽的最好场所，有时候刮起的暴风雪会将进入地下的通道入口彻底掩埋，形成最佳的天然掩护。


　　“克莱因，你说我们今晚能解决几个该死的兽人。”头上绑着沾有泥土和血污的黑色头巾，身材健硕的联邦军士兵坐在隧道的墙壁边擦着枪，不时转过头看向身旁的正在进食来补充体力的年轻士官。


　　他们所谓的食物，其实就是一堆在仓库里放了不知道多少年，不仅仅是吃起来几乎没有任何味道，而且还冻得比石头还要硬的袋装牛肉干。


　　这种东西，就算用水煮过也很难咬得动，很难想象会有什么人会喜欢吃这个。


　　听到对方的话，名叫克莱因的年轻军官只是对着身边的同伴笑了笑，然后就拿着匕首很费力地削着手里的一块硬邦邦的牛肉，头也不抬地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在这种地方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要是奢求太多的话，可是会很容易挂掉的。”


　　在上次的任务中，克莱因所带领的部队在偷袭的过程中，曾一度和前来支援的兽王族士兵形成对峙，幸亏当时有其他的人类抵抗部队及时赶来支援，所以他们才能够在不受到太大人员损伤的情况下顺利脱离战场，要不然一旦被兽王族的大军包围，他们就可能要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


　　不过兽王族的军队也是训练有素，在发现自己遭到联邦军队奇袭后很快就组织起来，枪林弹雨中，虽然因为借助地形的优势，但是最终还是损失了几个同伴，没死的，身上也多多少少带了点伤。


　　“不过老爷子你要是身体还算健壮的话，那接下来就应该多出点力，你说难道不是吗？”


　　俊朗的青年露出爽朗的笑容，把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的牛肉干放进嘴里，慢慢地咬着，看他的样子似乎对这种随身携带的食物没什么意见。


　　从加什尔城沦陷的那一刻，他就带领着不愿撤退的部下退守城市中心广场下的废弃矿坑内，依靠熟悉地形的优势伺机袭击落单的兽人，克莱因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但是几番行动下来却表现出了相当老道的战斗经验与独特的领袖气质，每次都能够给对方相当程度的打击，这让队伍中其余人都对他产生了一种深厚的信赖感。


　　“呵呵，还真是嚣张的年轻人，你那句话还是留着对那些新兵菜鸟们说吧，霍克老爹我可没你想象的那么菜。”摸了摸下巴上略微有点花白的胡渣，久经沙场的老兵摇着头微笑，低下头继续擦着手里的炼金步枪。


　　过了一会儿，两人身处的隧道中，头顶处渐渐传来一下一下听起来很闷的响声，像是建筑物倒塌时发出的声响，伴随着沉闷声响而来的，还有头顶上不断落下的泥土和石屑。


　　“看样子，兽王族军队又开始在地面上搜索人类的抵抗部队了，这几天以来，每天晚上都会碰到这种情况啊。”老兵抠着掉落在额头上的泥土，毫不在意地说道。


　　“也是，上个星期我们连续好几次的偷袭让他们损失惨重，结果会变成这样也在预料之中。”克莱因点点头，回答。


　　“说真的，我还挺喜欢在有月色的晚上宰杀兽人。”咔嚓一声上好膛，霍克握着枪站起身，即便早已经过了会热血沸腾的年纪，只要能和这些年轻的战友并肩作战，经历过无数战斗的老兵依旧会感到兴奋。


　　“我觉得啊，你这爱好……真有够变态的，不过，我完全不讨厌就是了。”将冰冷的牛肉干连同水壶里的伏特加一起咽下去，克莱因将切肉的匕首放进鞘里。


　　“老爷子感觉如何？”将炼金步枪扛在肩膀上，克莱因脸上带着年轻军人特有的那种在战场上面对强敌时，所表现出可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无畏神情。


　　“再好不过。”霍克神摸着手中的炼金步枪，神采奕奕地说道。


　　不愿在斗志这点上输给年轻后辈的老兵咧开嘴，咬着没有点燃的烟斗豪迈地笑着，“这么多年来，我从来都没有感觉这么好过。”


　　“很好，待会所有人都不用节省弹药，把所有的子弹都留给那些兽人，到时候就让他们带着那些子弹回家。”带着高昂的战斗情绪，克莱因的话顿时就影响了周围的所有人。


　　“遵命，长官！”所有人异口同声地整齐回答响彻整个隧道。


　　只是一句话，就让隧道里士气高涨。


　　克莱因熄灭了手边的煤油灯，与此同时隧道中零零落落的脚步声也随即响起来，在两人的身后，二十多名早在白天已经休整完毕的联邦士兵纷纷拿起武器，每个人经过了白天的休整此刻都早已经准备好，随时随地冲出去和外面的兽人大干一场。


　　“那，我们出发吧。”年轻的上尉戴上军帽，轻轻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


　　当洞口的铁门被打开的那一霎那，烧红了半边天空的火光一下子照了进来。


　　十几天前，加什尔城最外层的防线被兽人帝国的军队攻破的时候，驻守城内的大部分联邦军队就纷纷在地下的矿坑里隐藏了起来，每当到了夜晚，就从地下出来开始偷袭兽人的驻扎地。


　　原本兽王族在夜间的视觉比人类要强很多，但是在联邦军的士兵看来，这地方既能算是优点又能算是他们的缺点。


　　因为夜间视力太好的缘故，所以一旦被闪光弹夺取视觉，恢复过来所需要的时间也就特别长。而且这时侯具有极佳光线反射特性的雪地，也会使得这种战术的效果倍增，结果就会让很大范围内聚集的兽王族士兵同时失去视力，再也无法准确地找到偷袭的人类士兵所在的位置，这时的他们除了挨打以外就没有任何办法。


　　灵活使用各种战术的人类，即便没有了体能上的优势，也可以在其他的方面想办法来弥补。


　　在基本肃清了地面上的联邦军之后，兽人帝国很快就发现那并不是联邦军的主力部队，人类真正的反抗力量早已经在他们攻破加什尔的城墙之前，就已经潜藏到了地下那些纵横交错的废弃矿坑内，以兽王族庞大的身躯而言，在窄小的地下矿坑和人类作战，根本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反倒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让自己被活埋在地下。


　　在一段时间里吃尽了苦头的兽王族军队，所想出解决躲藏起来伺机偷袭的联邦军队的方式就是烧毁城市，先尽量地消除掉驻地周围任何可以可以躲藏的地方，然后再一步步向废弃矿坑的内部进军，以求将残余的抵抗部队全部压制在地下。


　　连续三天，烧遍了半个加什尔城市郊的大火都在不间断地持续着，日日夜夜都不停息，连天空中飘落下来的雪花都变成了暗淡的灰黑色。


　　曾经人来人往的繁荣街道，如今只剩下了战斗过后的残垣断壁，原本住在房屋里面的人们不是早早地逃离到了相对安全的要塞城市，就是被兽人帝国的士兵抓去充当苦役，整座城市都呈现出一种随处可见的荒凉景象。


　　看到这样的景象，很难让人想象数个月之前，这里还是阿尔卡那自由联邦北方，时刻都有重兵把守的重要矿业城市之一。


　　一栋燃烧过后的建筑物前面，六个拿着不同武器的强兽人士兵正沿着街道在巡逻，时不时地在废墟中检查任何看起来可疑的地方。


　　灰蒙蒙的天空，在每年冬天都时常会有大雪，像是永不停息一般不停地在下着，地面上堆积了厚厚的雪将整座城市的废墟都掩埋在大雪之下，即便兽人有着极其灵敏的嗅觉，想要再这片茫茫大雪中寻找地下矿坑内躲藏的联邦军队，依旧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要是雪下得再大一些，就连这样的巡逻都不可能进行，在仿佛会冻结时间万物的暴风雪之下，如果没有足够的食物和保暖的话，到时候不需要等别人下手，抵抗者们自己就会因为抵受不住这严酷的自然气候而最终死于物质困乏所造成的饥寒交迫之中。


　　“刚刚检查过所有的地方，这个区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手持盾牌和巨斧的兽王族士兵踩在一具烧得焦黑的人类尸骸上，碳化的头骨随即便被踩得粉碎。


　　兽王族的士兵看着自己的脚底，随即便露出极度厌恶的神情。


　　“不要有所松懈，那些像老鼠一样躲藏在地下的肮脏人类，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发动突然袭击。”环视了一下周围，走在最前面的兽人将视线放在不远处一座还没有被焚烧过的高大建筑，接着他用下巴指了指那个方向，示意跟在后面的人过去看看。


　　带头的那名强兽人的脸上和光秃的头顶有着许多令人感到恶心的疤痕，有枪伤，有烫伤，也有斜斜划过整张脸的刀伤，众多不知如何而来伤痕层层叠叠像是无数爬行的蠕虫一般，在那颗巨大的脑袋上纵横交错，其中几处新鲜没有经过处理的伤口上，微微翻起发黑坏死的皮肉，光是看上一眼就会给人一种很恶心的感觉。


　　可以看出这名强兽人曾经与众多的强敌交手过，才会留下如此错综复杂的伤痕来，不过那些所谓的对手，最终也化为他手中那柄巨大双刃斧利刃上所沾的血肉来源。


　　嘴里喷出一口散发浓重恶臭的雾气，强兽人左眼中早已失明的灰白色眼球左右转动，同时握紧了手中沾满油膏状腥臭血液的双刃斧，十分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就算有埋伏又怎样？以人类那脆弱不堪的体质，又怎能与我们强大的兽王族相对抗。”


　　“我劝你最好给我少说两句，要不然你信不信我打烂你那个混账下巴。好了，接下来所有人都给我保持警戒，那个地方还没有被搜查过，我们现在就要过去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