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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伴凭栏看月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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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堵……
  
  七师兄并非是轻易掉泪的人,之前也只在母亲离世的时候偷偷哭过,舅舅死的时候都不曾落泪。更并非是惧怕伤疼鲜血的人,否则在截云派刑房里被吊着打,他早就痛哭流涕屈膝求饶了。
  但现在,“不过是”磨破了皮肉的一双手掌,却让他想要落泪,赶忙眨了几次眼睛,才将眼泪逼了回去。
  “小墨。”
  “嗯?”
  “你去扬名立万吧。”却成就一番事业,让人伺候着,照顾着,甚至疼爱着都行,就是别守着我,在这里受苦。
  “师兄发烧了?”墨岘不是调笑,而是真的以为七师兄发烧了,说胡话呢,伸手就要去摸他额头。
  “我没发烧!”七师兄躲了一下他伸过来的手,但墨岘却仍旧拿手背测了他额头的温度——不敢用手心,虽然都结痂了,但也怕弄脏了七师兄。
  “师兄,怎么了?”确认了没发烧,墨岘却越发的忧虑了。
  七师兄看着他的手问:“疼吗?”
  “不疼。”
  “疼吗?”
  “啊——!”墨岘也不是那么耐不住疼的,但七师兄突然之间掀起出手掀起了一大块血痂,连皮带肉撕下来一大块,既没有思想准备,又确实是疼了,他怎么可能不叫?
  “疼吗?”墨岘匆忙给伤口止血的时候,七师兄第三次问。墨岘看了看七师兄,把那仍旧流血的手重新递了过去。
  “不疼。”
  七师兄还要伸手去撕血痂,但最终没狠下心来……
  
  “别去洗衣裳了,在家里陪我。”
  “嗯。”
  “晚上也不能偷着去。”
  “嗯。”
  “不只是今天晚上,以后也不行。”
  “那咱俩的衣裳怎么办?”
  “穿脏的。”
  “……”
  “或者过几日我拆了夹板,我去洗。”
  “小心受了凉。”
  “又不是姑娘家。”
  “不是,我的意思是……”
  “把水做热了洗。”
  “……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师兄就快能好了。。。可我的感冒还没好TAT




21

21、021烧火 。。。 
 
 
  墨岘拿七师兄没辙,但在无奈的同时,他心里也是欢喜的。
  七师兄心里有他,才会这么顾着他,否则……管他是死是活?这就如同他对七师兄的感情一样。
  现在的日子,清淡、疲累,单调,大多数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生活,他却觉得幸福、温暖、快乐,每天每天都是那么的有滋有味。
  
  七师兄身上的夹板已经都拆了,但伤筋动骨一百天,其实真要痊愈又何止百天?身体不同,伤情不同,甚至有些人伤过一次,一辈子都带着遗患。他对七师兄一直照顾有加,但毕竟前些日子在密林里来回,墨岘便一直为他的腿和胳膊担着心。
  房中的炕、灶也终于让赵五爷点了头,虽然那炕仍旧比别家的都大上一截……日后烧炕也便要多费些柴草,不过他们两个大男人住着,炕大些更好……
  有些家具没赶得及打好,但炕桌和炕箱却都有现成的,墨岘不知是什么木头的,只是从木头孙家搬来的时候,那重量让他都觉得有些吃惊,且明明是木头,闻着却有一股好闻的香气。不像是熏香,而是木头本身带的幽幽香气,即便墨岘与七师兄都是男子,也觉得这气味闻起来舒爽,并不厌恶。
  被子、衣裳已经备好,桌椅板凳之类的各家拿来些,便够用了,至于其他家具,他二人也并不急着用。
  如此,两挂鞭炮一响,前日他与七师兄便搬进新家去了。
  
  搬家当日,赵婶(赵寡妇)让儿子送来两只小母鸡,还没下过蛋的,让他们或炖着吃,或留着下蛋都可。
  萧猎人送来了几块鹿皮,上好的全皮,且还是处理好了的,还有四只活兔。
  赵七婶子送来了两双厚实的棉靴,外带一把扫帚——此时两人才发现,原来家中竟然还没准备扫帚。
  赵五爷扛来了一袋子白面,少说有五十斤,墨岘不要,老爷子却立刻阴沉了脸,道再说不要,他便将面都倒到井里去,墨岘于是只好收下。
  孙家兄弟送来了一个饭桶,两个水桶。且搬来了一个雕花的书案,七师兄看这书案实在精美,配着这土坯房,也实在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可看墨岘的样子却似是他早就知道。书案放进卧室后,墨岘当夜却在书案上摆了一碗馒头,一碗咸菜,不知从何处寻来了香炉,更不知从何处取来了一个牌位,上书:母,萧卢氏之位。于是书案变了供桌。
  “我做错了?”墨岘看着七师兄对着牌位发呆,心中不由有些惴惴的。
  “没。”
  “要不,把桌子挪到外间去?”墨岘知道,这年代的人都敬祖宗。但他并不懂古代的这些忌讳,只是看别人家里如何弄,他也想着给七师兄如何弄。可他实在是怕,拍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放这挺好。”七师兄笑笑,眼圈红红的敬了香,跪在地上,又朝着墨岘招手。
  墨岘也立刻取了香,跪在七师兄旁边,三拜九叩。
  “娘,这是小墨。”七师兄说着,脸略微有些红。
  墨岘也有些别扭,却是暖洋洋的别扭:“娘。”他也供上了香。
  香烧得平稳,外边没打雷、没下雨、没地震,看来老太太挺高兴。
  
  邻居们来送礼,来帮忙,于情于理,于此时的风俗习惯,主家要款待。
  萧猎人刚送来的活兔,有两只便立刻入了锅,还有前些日子托刘七赶集时买回来的腊肉,也陪着兔子一起去了。再加些山药、黄豆,干野菜之类的烩成了一大锅。看起来有些乱糟糟的,但闻起来香,吃起了更是越发的香。
  男人们刚惋惜,有菜无酒,迟到的二癞子,便抱着一个大酒坛走了进来。
  于是有酒有肉有菜,还有一个惯于插科打诨,讲故事的二癞子,这一顿众人吃得畅快,也吃的热闹——这还是墨岘参加的双桂村“聚餐”里,第一次吃的热闹的一餐。
  如此的好日子,七师兄却发觉墨岘总是会看着他皱眉,于是心中疑惑,找了个空隙拉着墨岘到一边询问,墨岘老实回答,却让七师兄险些气歪了鼻子!
  原来墨岘竟道:“若是迟几日给你拆夹板就好了,今日便能抱着你进新房了。”
  被抱着进新房的是谁?
  除了新娘子,还有谁?何况新房二字,也实在容易让人想歪。
  因而当日七师兄莫说和他在新房新炕上做些什么,便是手指、衣角也没让他摸到,让墨岘深切明了了,何为祸从口出……
  
  有了新家,七师兄又能自由活动了。墨岘的日子便和过去不同了,搬家的第二日,七师兄便要分走一半家中大权。
  洗衣、扫地、做饭、烧水之类的当然是两人对半分,便是日后开了荒、有了田,也是该两个人一起劳作的。
  墨岘自然点头称是,七师兄该被他宠着,却不该被圈着,都是男人,一起生活自然要同样分担。
  于是,七师兄便立刻表示这天的早饭便是他的工作了。
  墨岘依旧点头称是,结果被赶出了厨房。
  墨岘在厨房外转悠了两圈,却觉得自己有些傻。再一看家中的水缸只是半满,于是挑上新水桶去打水去了。
  第一次挑水回来,厨房朝外冒着淡灰色的烟,隐隐听见七师兄的咳嗽声。墨岘担心的去问了问,却被七师兄赶了出去。
  于是墨岘只好继续去挑水,来回了数趟后,墨岘回到家,却险些吓飞了三魂七魄。
  他家厨房的位置,冒出来的已经并非是灰烟,而是无比浓重的黑烟了!王癞子都从屋里跑出来了,站在他家门口跳着脚大喊大闹。萧猎人则该是又上山去了,所以到是没见人影。
  “墨岘!你家着火了!快救火!”
  “师兄!”墨岘放下扁担,匆忙中打翻了一桶水,却也顾不上了,只是将另外一桶水则飞快拎起来浇在了身上,下一刻他朝着院中冲了进去。
  
  半刻钟后,脸黑黑的(真的黑)七师兄,在自家炕上醒来,看见的是脸黑黑的(同样真的黑)墨岘。
  “我……咳咳咳咳咳!”一个字出口,便是忍不住的咳嗽,咳嗽中七师兄觉得自己嘴巴里多了些草木灰一般的东西。
  墨岘立刻递过了一杯水:“漱漱口,然后再喝。”
  七师兄点头,连忙漱口,几次之后,再喝下凉水,顿时好多了:“我怎么了?”
  “你让厨房的灶火熏晕了。”墨岘说起来便一肚子火,“烧不起来就别烧,等我回来,不就好了?”
  “这个……”七师兄一脸囧样的回想着他昏迷之前的情况,好像那灶他烧了半天,只见烟不见火,便想起来墨岘烧火的时候,都是要用烧火棍吹的,于是吸足了气,猛吹,但他第二次,还是第三次吸气之后,便没有意识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咳嗽得越发严重了,而且吃药了后头晕目眩,实在没法多码字,筒子们见谅TAT




22

22、022秋夜 。。。 
 
 
  于是这一日,早饭还是墨岘做的。七师兄想起来学习,外带打打下手,但一起床就发觉头晕脚软,阵阵作呕,于是只能老实躺回去了,否则忙帮不上,可能还会找麻烦。
  吃饱喝足,终于缓过来的七师兄却是先动手收起了炕桌上的碗筷。他原本以为墨岘会制止,但谁知只是朝他笑笑,开口道:“洗了碗筷,和我进山如何?”
  “做什么?”
  “打猎、摘野菜,为过冬做准备。”虽然其他村人给了他们些粮食,最多的便是赵五爷那五十斤,墨岘自己也托刘七赶集时买回了不少粮,但整个冬天不能只吃干粮吧?菜、肉也是必须的,其他坚果之类的能有当然也是更好。
  只不过现在没有蔬菜大棚,也没冰箱,他家又还没来得及挖地窖,所以菜只能做成咸菜,肉也只是能是腊肉、干肉,但终归也比没有好。
  让墨岘有些遗憾的是,这个世界竟然没有白菜。虽然前世墨岘吃白菜吃腻了,但是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发现整个冬天除了咸菜之外,根本看不到任何绿色的能够入口的植物,所以墨岘还是很怀念大白菜……
  “好。”七师兄笑了,点点头,端着盘子碗离开了,临出门还看了墨岘一眼,见他并无阻拦的意思,于是乐颠颠的就去刷碗了。
  
  “干脆以后,我做饭你刷碗如何?”两人准备出门的时候,墨岘问。
  “不,我还是要学做饭。”七师兄考虑都没考虑就摇了头。
  墨岘有些奇怪,七师兄从小学武,但同时也有文师父,难道他没学过君子远庖厨吗?
  墨岘却不知,正是因为七师兄学过,所以如今他才一心要学做饭。
  若墨岘是个女子,那七师兄自然乐得坐等娇妻端上热饭热菜,倒也并非是七师兄大男人心态作祟,而是这个时代男女分工本该如此,女人在家操持家务,男人出工出力,流血流汗让妻儿温饱。
  但墨岘是个男人,和他一样的男人。且时至今日,墨岘是既在外出工出力,流血流汗,以全他二人温饱。又要煮饭烧菜、洗衣打扫,甚至偶尔还要缝缝补补做针线。
  七师兄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当然并非是主动退居二线,准备做内掌柜。而是明确了解到,如无意外,今后的生活也就只有他们两个男人了,那无论是内的还是外的,也就都需要他们彼此分担。
  否则,是对墨岘的不公平。七师兄确实享受着墨岘对他的好,甚至有些沉迷,却并非一味沉迷不可自拔,同样希望对方也能享受自己付出的好,并同样沉迷于此,那才是他的性格。
  
  七师兄的回答,让墨岘脑海中忽然浮现了这样一幅画面:
  他洗菜,七师兄剁肉;他和面,七师兄做馅;他发面,七师兄端着馅料盆子过来让他闻闻咸淡;他擀面,七师兄包包子;他煽火,七师兄上蒸笼。最后两个人一起端着新出炉的白面肉包子,吃得满足,七师兄的脸上还粘着一小块面粉……
  这顿时让墨岘产生了一种高唱“我耕田来你织布,你挑水来我浇园,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你我好比鸳鸳鸟,比翼双飞在人间”的冲动(天仙配节选,并少许更改)。
  “怎么了?”七师兄脚都迈出了门口,回头才看见墨岘仍旧站在屋里,用手捂着嘴巴发呆,倒是从他变得弯弯的眼睛能够看出,他在笑,而且还笑的很开心。
  “没!”墨岘一惊,下意识的放手,抬头,继而推着七师兄出门去了,“只是发呆而已,走吧走吧。”
  七师兄虽疑惑,但墨岘的手此刻便放在他背上、肩头,恍惚间他不止问不出口,便是连话也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了。
  于是两人便背着箩筐,拎着麻袋上山去了。
  
  万幸,摘野菜、打猎摸鱼这些,七师兄也还是懂得些的,不过也多是墨岘离开截云派前,教给他的。之后他游历江湖时,世家子弟吃菜吃鱼当然不会自己动手,便是所谓打猎,也都是事先让人将猎物赶到了跟前,他们只需一箭过去便罢了。
  那哪里是打猎,最多不过算是射活靶而已。
  野菜好摘,林子里遍地都是,不过要小心,免得摘了毒草回去。七师兄尤其怕误摘了,毕竟他已经好些年没吃过,更没摘过野菜了。所以总是摘了一些就去找墨岘问,墨岘也不并觉得厌烦,次次都仔细辨认了,对七师兄拿不准的也仔细讲解。
  但即便七师兄的速度不快,近晌午时,两个人也各自摘了一大筐压实了的野菜。且掏了一个兔子窝,抓了三大两小五只兔子。墨岘还不知从哪里摘来了一捧紫黑色的小野果,吃到嘴里酸中带瑟,只有那么一点甜。
  当然,无论酸、甜还是瑟,七师兄都不怎么喜欢,他喜欢吃咸鲜的东西,辣也可以,算是略微有些口重的人。但是看墨岘巴巴得像献宝一样,把东西都捧到他面前,他也只能点头说好吃。
  
  可谁知,看他如此“忍气吞声”,墨岘却有些凶悍的瞪了他一眼:“除了野蜂蜜,还没见过你喜欢吃什么其他的甜食,不喜欢吃强忍着做什么?”
  七师兄脸一红,但随即也有些懊恼:“这不是你拿来的吗?”
  “我这不是没地方放了吗?一个口袋装了兔子,另外一个等着装鱼的。”
  七师兄一愣,这才想起来墨岘过来时,眼睛一直看着他的腰间,于是将口袋抽了出来撑开。
  墨岘先把手中的野果都扔了进去,接着又拉着七师兄去旁边灌木丛中摘。
  “摘这么多干什么?”
  “五爷自己酿酒,听说这东西放进酒里味道特别,我想请五爷试试,剩下的我们做果酱。”
  “果酱?”
  “嗯,正好前边有个蜂窝,等临走时,把那个蜂窝摘了,回去放在果酱里,你就喜欢吃了。”
  七师兄脸一红:“如你这般说,我倒是如同一个吃货了。”
  “我也是吃货,要不我俩怎能配成一对?”墨岘很严肃的说。
  七师兄:“……”
  
  午饭两人便是在林子里吃的,墨岘做的烤鱼。那小野果被墨岘捏破,果汁滴进了鱼里。七师兄初接过烤鱼,还有些犹豫,一口鱼肉进嘴,眼睛立刻亮了。
  加了果汁的鱼肉并未变得古怪,水果的馨香味、鱼肉本身的香气,再加上墨岘抹上的特制调料,混合在了一起,好吃得让七师兄险些将自己的舌头吞下去。
  一顿饭吃完,看着扔在地上的累累鱼骨,七师兄不得不悲哀的承认,自己真的是个吃货……
  下山时,七师兄觉得今日收获颇丰,墨岘却遗憾没能找到赵五爷说的那一小片榛树林,现在也是采摘榛子的好季节。
  
  两个人回到家又是一阵忙碌,将野菜晾晒在院子里,收拾好兔子和后来有猎到的山鸡,以及那大半袋子鱼,外加野果、蜂巢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着铺开的一地食材,墨岘忽然拿了条鱼进了柴房。那条翻盖房屋时发现的黑眉住在里边,其实本来赵五爷是想把这条家蛇弄走的,奈何黑眉看住了这地方,只是从灶间移到了柴房而已。
  农家的耗子厉害,墨岘在赵五爷家时,曾经宰过一只小猫大小的耗子,简直就是耗子精。而且耗子可不只是偷粮偷油,听赵婶家的两儿子说,他们家养的小鸡最怕的不是黄鼠狼和狐狸,而是耗子。墨岘才知道原来耗子也算是猎食者。
  可是他们家,至少搬进来这几天,墨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啮齿类的骚扰。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现在敢把所有东西都摊在地上的原因,所以墨岘举得,他或许不该继续歧视那条家蛇,而是应该和它搞好关系。
  打开门,就看见那条黑眉盘在角落里,墨岘没走太近,怕那条蛇误会自己的善意。而是把鱼放在了对方必定能够看到的位置,然后便走开了。
  
  晚上做饭时,七师兄总算开始了他的厨艺第一课——生火。墨岘仔仔细细的,将所有步骤都讲了一遍。七师兄也认认真真听了,但是具体他学会没有?那就不知道了。
  两个人都一致同意明天早晨做早饭的时候,再行测试,当然,到时候墨岘会站在旁边继续指导。
  夜里,两人睡在炕在。空气里是艾草以及另外几种避蚊药草燃烧过的味道——即使已经到秋季了,但山里仍旧有些蚊虫威武得很。明明就是这么个毫无特别特别之处的夜晚,但不知为何,七师兄就是心理慌乱得睡不着。
  就在他瞪着屋顶发呆时,身边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是墨岘蹭了过来。
  “师兄,睡了吗?”声音压的很低,即便是在他耳边响起,也并不觉得吵。
  “……没。”七师兄犹豫了一下,开口回答,不知为何,话出口的瞬间心跳便剧烈了起来。
  “师兄……”于是,墨岘蹭得更近了,他的手碰到了七师兄的手臂,然后向上摸,摸到他的肩膀,颈项,到锁骨时停了一下,七师兄没动,于是墨岘的手便挑开了七师兄的里衣襟口,又朝下去了……
  “唔!”
  “师兄……师兄……你和我……在这炕上……过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 =听说前些日子,有腐女被跨省了,所以。。。筒子们。。。




23

23、023初次 。。。 
 
 
  第二日七师兄自然是没法做早饭了,实际上即便墨岘做好了早饭端进屋来时,七师兄也依旧睡着。
  他的眉紧皱着,眼睛即使闭着,也能看出明显的红肿,鼻尖也是红红的,下唇上有着明显的牙印——不是墨岘而是他自己咬的。
  墨岘顿时愧疚无比,昨夜开始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但两个人都是血气正旺的年岁,因而待到了后面,渐入佳境的时候,就都有些把持不住了,特别是当时处于主导的墨岘。
  怀里紧紧贴合的是七师兄灼烫?光?滑的身?子,耳边充盈满溢的是他动情嘶哑的呻?吟,眼睛模糊看见的是他伴随着自己的冲撞的迎迎送送,下边更是……探进了心上人的最深处,被火热柔软的包裹着……
  总之,现在回想起来,墨岘只记得昨夜的激?情和美好,而完全忘记了理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万幸的是昨日两人的准备工作做的不错,七师兄虽是被累得狠了,但那最柔软的地方总算是伤得不算太过。墨岘也没忘了完事后帮七师兄清理身体,外带上药,只是因为当时是摸黑,七师兄在清理的时候也总是挣扎,且刚完事的时候,红肿的也并不厉害,因此毕竟是有些草率。
  
  墨岘正坐在炕边自责的时候,七师兄终于醒了过来。
  只是眼睛因为肿了起来因此张眼的时候有些困难,肌肉有些酸,便如孩提时练武过度一般,但最为要命的是那羞耻的部位,隐隐的抽痛着,且还有着诡异的异物感,便如……有什么还在他体内一般。
  这异样的感觉,让他比平时迟了些恢复清醒,直到墨岘凑了过来:“师兄?”
  只是平常无比的一声问候,却让昨夜的情景瞬间在七师兄的脑海中回笼,黑暗里,他不也是这么叫着他的吗?
  他的脸于是瞬间便烧了起来,虽说昨夜那般,也是他许了的,但终归是……
  是怎样七师兄说不清楚,倒并非是丢脸出丑之类的,毕竟两情相悦本该如此,况且昨夜他虽是下方的那一个,但也确实是快活到了的。但他也知道闭着眼睛装睡已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只能忐忑的睁开了眼。
  于是看见的,便是墨岘专注看着他的黑眼睛:“师兄,哪里不舒服?”
  瞬间,七师兄便不觉得忐忑了,也知道了自己刚才那般是为何——他是怕的,虽说一直都是墨岘追着他,可他怕,若是墨岘是错认了感情,昨夜之后,肌?肤相?亲反而认清了真实呢?
  
  墨岘的经历不能说不坎坷,但在七师兄看来,他见识其实并不多。且所见所识之人,特别是与他年龄相近,又能和他和颜悦色的年轻男女,更是不多。
  万一万一,墨岘真的是认错了情呢?
  他真怕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墨岘躲闪、疑惑,甚至厌恶的眼神。他确确实实只有他一个了……
  “小墨。”七师兄低声唤着。
  “师兄?”
  “没事,没事。”其实想说的是,“别离开我”,但那样实在是太过软弱,也太娘气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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