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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春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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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秋白缓缓的将叶青扶上马车,他坐在车驾之上,扬起长鞭,打马疾行。
  他一路疾驰,衣衫已是尽湿,此刻的星月宫对他而言,无疑已是一座魔宫。
  此刻这倚马千金、风流潇洒的少年,焦急的打着马匹,在他心中已很不得身前的马匹声插上双翅,带着他们飞离这噩梦一般的地方。
  快马驰行一阵,马车之中,突地传出一声妇人的**之声。
  “青青,你怎么啦!青青!”
  “我……我……!”
  车厢之内,传出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
  孟秋白转首望去,突然发现那叶青面上已变了颜色,身子颤抖着,满头冷汗,滚滚而落,竟似已疼得不能忍受。
  孟秋白大惊道:“青青,你怎么了?”
  叶青道:“我……我动了胎气……只怕……只怕已……快要……”
  她话还没说完,孟秋白已慌得乱了手脚,跺足道:“这如何是好?”
  叶青嘶声道:“你快将车子赶到路旁……快……快……快!”
  “吁——”
  孟秋白将缰绳一拉,那马长啼一声,停在路旁。
  他掀开车帘,奔入车厢!
  孟秋白手忙脚乱地将车子赶到路旁长草里,健马不住长嘶着,孟秋白不停地抹汗,终于一头钻进车厢里。
  破了的车门,被长衫挡了起来。
  叶青秀美的额上已有点滴汗水渗出,他让叶青平躺在车厢之中。
  ……
  大约数盏茶的时间,车厢中突然传出婴儿嘹亮的哭声。
  “哇——”
  一声婴儿的啼哭之声,划破苍凉的夜空。
  夜空中,那一轮冷月,亦随之一抖!
  孟秋白扯下一片衣衫,将那婴儿包好,放在叶青身侧。
  过了一阵,叶青悠然醒转,此刻她虽是虚弱至极,但她的心中却是十分欣喜的。
  就像在暗夜之中,突然看到了一丝光亮。
  她伸出纤掌,去触摸婴儿那张粉嫩的脸蛋。
  “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
  叶青缓缓起身,她虽然已是十分虚弱,但她还是将那婴孩抱在怀里,孟秋白将叶青抱在怀里,在他的面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此刻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妻子和孩子都在自己身边,这世间哪里还会有比这让一个男人感到满足呢?
  他多希望时光能够静止,永远留在这一刻!
  过了半晌,夜已过半,月落星沉。
  他脱下自己衣衫,盖在叶青与婴儿的身上,他又回到车驾之上。
  他的面上泛着笑容,他的手臂又恢复了力量!
  他扬鞭策马,在他的口中,甚至哼起了一直古老的曲调。
  那是他儿时听过的童谣,里面全是家乡和母亲的味道。
  他知道自己终会回到那个地方。
  夜色更暗,他打马更急!
  他低落的心情,又自变得飞扬起来。
  当一个人重新找到生命的希望之时,那些曾经发生在他身上的苦难,便已经不能再让他感到苦涩。
  车轮辚辚,向前行去。
  滚滚的车轮声,像一支欢快的蒙古长调。
  突地那马一声长嘶,竟然停足不前!
  疾风吹起一阵衣袂带风之声,有夜行人踏枝而行。
  忽闻“啊哈哈”一声怪笑。
  那笑声极其怪异,令人发怵!
  转瞬之间,便已有两名黑衣人,落至马车前。
  “怎么啦?”马车之内,叶青柔声问道。
  孟秋白急忙勒住缰绳,那马又是一声长嘶,踢起一阵尘土。
  “没事!只是走错道了!”
  他急忙拨转马首,往回走去。
  马车奔行一阵,那风吹衣袂之声愈响。
  夜空之中,又自飘来一阵冷笑。
  那冷笑之声,有如一柄锋利的匕首,直剜入人的内心深处。
  马蹄猛地一停,那两人形如鬼魅的身影,又自挡在马车前。
  孟秋白不再打马,颤抖着的手掌缓缓抓起车驾之上的长剑,他的目光去看眼前二人。
  眼前二人,一人生得一张白面孔,一人生得一张黑面孔。
  白面人生得极其瘦小,黑面人高大威猛。
  孟秋白面泛机警之色,沉声道:“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阻我去路!”
  “不知悠然少庄主这位新宠,究竟是怎样一个绝世的美人儿?”
  黑面人嘿嘿一笑,身形一掠,如恶鹰扑兔一般,往那车厢落去,便要伸手取揭开车帘。
  
  第十四章 坚逾金石
  
  孟秋白挡在马车之前,横剑当胸,怒目而视。
  那黑面人冷笑一声,道:“就凭你,也想……”
  他话音未落,自马车之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掌。
  那只白皙的手掌之中,拈着三枚绣花银针。
  绣花银针,泛着点点银光,发出摄人的光芒!
  “锥心针!”
  他的面色突地大变,浑身颤抖起来,嘴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白面人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颤声道:“惜月宫主饶命!属下有眼无珠,不知宫主在此……”
  “还不快滚!”
  车厢里传出一声妇人的怒斥。
  二人如闻皇恩大赦,灰溜溜的仓皇逃去。
  二人已去,孟秋白放下长剑,回首道:“青青,多亏了你,若不是你用惜月宫主锥心针,他二人绝不会轻易离去……”
  车厢里的叶青轻叹一声,道:“骗得了一时,却骗不了一世,他二人迟早会找回来的……”
  她话音未落,忽又有一个异常尖锐的声音传来。
  “嘿嘿,你们真是活腻了,竟然欺骗我们兄弟二人!”
  语声顿处,一片衣袂飘响。
  孟秋白转目一望,心下一惊,方才走远的那一白一黑二人,又自出现在马车之前。
  孟秋白大惊失色,抓起长剑,挡住那黑面人,护住车驾。
  那白面人转到车厢后,掀开车帘,阴鸷一笑,道:“孟少爷真是好福气,竟得了如此一个大美人儿……”
  他话音未落,忽闻“啪”的一声。
  他只觉面颊之上一阵火热,已被叶青扇了一个耳光。
  他顿时怒火中烧,跳入车厢之中,拎起叶青,拖出车厢。
  “放开她!”
  这温文尔雅的少年,已然变成了一只愤怒的野兽!
  他目眦欲裂,双目如赤焰一般鲜红。
  白面人阴冷一笑,道:“这样的美人我才舍不得就让她这样死去!”
  他伸手便要去要解叶青的衣衫,孟秋白怒吼一声,挥剑刺去!
  黑面人森然一笑,猛击一掌!
  只闻“轰”的一声,孟秋白的身躯便如枯叶一般,往一旁落去!
  “孟郎!”
  叶青娇叱一声,纤掌一挥,将那白面人,击飞在地!
  白面人翻身爬起,又自掠到叶青跟前,猛击一拳!
  叶青面上仍带着微笑,纤手轻轻一引,一拨,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法,白面人这一拳竟被她拨了回去,“砰”的一拳,竟打在自己肩头上,竟偏偏不能收势,也不能闪避,他一拳击碎车门,是何等气力,这一拳竟自己将自己打得痛吼着跌倒在地上。
  那白面人痛嚎一声,又自飞身掠起,扫出一脚,将叶青踢飞在地!
  叶青身负重伤,虚弱已极!
  孟秋白挣扎着起身,亦是沉痛不已。
  两人的嘴角已有血丝流出,他们挣扎着向对方爬去!
  孟秋白伸出手掌去抓叶青的手,黑面人冷笑一声,面上露出狰狞的笑意!
  他踩住孟秋白的手掌!
  “啊!”
  一声痛嚎!
  只闻“咯咯”骨头碎裂的声音,孟秋白的手骨被他踩得粉碎!
  叶青娇喝一声,飞身扑去,一口咬住那黑面人的咽喉!
  恶臭肮脏的血,喷射而出,洒了一地!
  仇人的血,自她的唇齿间流出,仇人的血,她已经尝过!
  令人奇怪的是此刻在这荒野之外发生着一场恶斗,而车厢里刚出生的那婴孩却始终连一点声息也去!
  黑面人痛极之下,一拳击出,叶青便飞了出去,撞上车厢,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黑面人怒吼一声,又是一掌劈去!
  叶青被掌力震飞在地,但她凄冷的笑了。
  她虽然已受了重伤,但仇人血的滋味,她已尝过了。
  她凄然地笑着,流着泪呼道:“孟郎,你走吧……快走吧,不要管我们,只要我死了,大宫主仍然不会对你不好的……”
  孟秋白狂吼道:“不!不行,你若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只要你放过我们,你要多少财宝,我都给你们!”
  孟秋白奋力站直身子,面色凛然,朝着那黑面人道。
  “哈哈哈,我知道你此行变卖了所有的家产,若想要我们扰你们一命,除非……”黑面人狡猾一笑,道。
  “除非什么…?”
  “除非,你把悠然山庄收藏的两枚青钱,交给我们!”
  “那两枚青钱我已经赠送给了我的大哥,已不能再给你们了!”
  孟秋白虽不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却也绝不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当日在临安城内与陆天尧结义之时,他便已将两枚青钱交给了陆天尧,他答应过的事情,即便是一死,他也绝不会再有丝毫的更改。
  但见孟秋白咬了咬牙,道:“青青,你还好么……”
  “我还好!”
  “你怕死么!”
  “不怕,我……我只是怕你……”
  “你放心,我没关系。”
  孟秋白面上忽也现出温柔的笑容,轻轻道:“我能找着你,真是世间最幸运的事情。”
  他在星光下下笑着,连漫天的星光都似失却了颜色。
  叶青微微笑道:“幸运的该是我才对,我知道,江湖中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在羡慕我,妒忌我,只是她们……”
  语声未了,健马突然仰首惊嘶起来。
  暮风中方自透出一丝凉意。
  这匹马却似突然觉出了什么惊人的警兆!
  一阵风吹过,眼前立着白面人与黑面人,面色蓦地大变。
  远处隐隐传来一阵银铃之声。
  荒草在风中摇舞,星光,黯淡了下来,大地竟似突然被一种不祥的气氛所笼罩。
  这暮春四月星光下的郊野,竟突然显得说不出的凄凉,萧瑟!
  白面人变色道:“她似已来了!”
  黑面人颤声道:“不错,是她!”
  突然马车后有人咯咯笑道:“不错,我已来了!但你们还没有走!”
  “那我们现在救走?”
  “不,已经晚了,你们走不了了!”
  这笑声竟也如风铃一般,尖锐、刺耳、短促,就如同一柄雪亮的匕首一般,直刺人心,孟秋白一生之中,当真从未听过如此锋利的笑声。
  他大惊之下,挣扎起身,轻叱道:“谁?!”
  笑声不绝,马车后已站定一人。
  那人一身白色衣裙,面上的笑容如同冰雪一般!
  黑面人的胸膛起伏不断,手脚颤抖不止,他的恐惧已是到达了极点!
  “惜月宫主!”
  银白的月色照在银白的脸上。
  眼前这冷月般的女人,不是别人,她就是惜月宫主!
  “你们竟敢为了两枚青钱,背叛于我!”
  惜月的面上已是掠起一丝冷漠之色。
  她一生之中最痛恨的便是背叛自己的人,只因她曾被人背叛过,受过伤的女人,往往更容易受伤。
  “你……去死吧!”
  黑面人大惊之下,呛啷一声,拔出长剑,朝惜月猛地刺去!
  他的面上已有杀机浮动!
  白面人见势,狂吼一声,亦是挥剑刺去!
  他二人实在不该如此冒险,但他们也都知道惜月宫主生平最痛恨背叛她的人,亦知道她的手段之狠毒,于是这恐惧万分的二人决定最后一搏!
  哪知他们的长剑尚未挥落,胸口一阵剧痛!
  “噗噗!”
  两声落处。
  那两柄利剑已然分别自他二人左胸刺入。
  黑面人咬了咬牙,反手拔出长剑,鲜血像涌泉般流出来,颤声道:“你……你……”
  惜月宫主笑道:“我可没动手伤你们,唉,你们自己打自己,何必哩。”
  黑面人双睛怒凸,直瞪着她,嘴唇启动,像是想说什么,但一个字也未说出——永远也说不出了。
  白面人惨嚎一声,倒地不起,再无声息。
  惜月宫主叹道:“你们若不想杀我,或者是下手轻些,也许就不会死了,我总算给了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是么?”
  她问的话,永远也没有人回答了。
  马,不知何时已倒在地上,车也翻了。
  车马倒在荒草之中,车厢里却仍是一点动静也无!
  她长袖一拂,手掌穿出,撩起一阵冷风。
  那是只柔软无骨,美胜春葱的纤纤玉手,雪白的绫罗长袖,覆在手背上,但却比白绫更白。
  惜月身形一闪,掠至翻到的车厢之中。
  流云般的长袖青青一拂,那熟睡中的婴孩便已到了她的怀中。
  孟秋白大惊失色,嘶声道:“给我……给我……”
  叶青颤声道:“大宫主,求求你,将孩子给我!”
  惜月宫主冷笑道:“叶青,好,想不到你竟已为孟秋白生出了孩子!”
  她虽然在笑,但那笑容却是说不出的凄凉,幽怨,而且满含怨毒。
  叶青道:“大宫主,我知道对……对不起你,但……孩子可是无辜的,你饶了他们吧。”
  惜月宫主目光出神地瞧着怀中熟睡的婴儿,喃喃道:“孩子,可爱的孩子……你若是我的那该多好,那样你就不必死了……”
  她说道此处,话声突地停顿,她眼睛突然望向孟秋白,目光中满含怨毒、怀恨,也满含埋怨、感伤,望了半晌,幽幽道:“孟秋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孟秋白朗声道:“没什么,只因为我爱她。”
  惜月宫主的面上已多了一种失落,嘶声道:“你爱她……我哪点比不上她,你被人伤了,我救你回来,百般照顾你,我一辈子也没有对人这么好过……”
  她的语声虽然激动,却丝毫也无力量,只因在爱情里,不被认可的付出毫无意义。
  “但……但我对你却是如此的好,而你,你……你……竟跟这个下贱的丫头偷偷跑了。”
  孟秋白咬牙道:“好,你若要问我为什么不爱你,那我就告诉你,因为你根本不是人,是一团火,一块冰,一柄剑,一把刀,甚至可说是鬼,是神,但绝不是人,因为人是有感情的,你却没有……”
  他目光望着叶青,立刻变得温柔如水,缓缓接着道:“她却是人,活生生的人,一个真实的女人,她不但对我好,而且也了解我的心,世上只有她一人是爱我的心,爱我的灵魂,而不是爱我这张脸!”
  “啪!”
  惜月宫主突然一掌掴在他脸上,道:“你说……你再说!”
  “噗!”
  孟秋白吐出一口鲜血,嘶声道:“这是我心里的话,我为何不能说!”
  惜月宫主道:“你只知她对你好,你可知我对你怎样?就算是你……你这张脸,你这张脸完全毁了,我还是……还是……”
  声音渐渐微弱,终于再无言语。
  叶青失声道:“大宫主,你竟然如此爱他……请你放过他……我愿意以死谢罪,但请你放过孟郎,还有我们的孩子……”
  惜月了一眼怀里的婴儿,狂笑不止!
  过了良久,叶青黯然道:“大宫主,反正我已活不成了,他……从此就是你的了,你救救他吧,我知道这世间惟有你还能救活他。”
  惜月身子一颤,“他从此就是你的了……”这句话,就像是利箭一般射入她心里。
  这高高在上的星月宫主,有着如星月一般闪耀的一生,在爱情里却永远是灰色黯淡的,就好似泥堆里的尘土。
  孟秋白突然嘶声狂笑起来,但那笑却比世上所有的痛哭还要凄厉、悲惨!
  他充血的目光凝注叶青,惨笑道:“救活我?……世上还有谁能救活我?你若死了,我还能活么?……青青,青青,难道你直到此刻还不了解我?”
  叶青忍住了又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柔声道:“我了解你,我自然了解你,但你若也死了,我们的孩子又该怎么办?……我们孩子又该怎么办?”
  她语声终于化为悲啼,她紧紧捏着孟秋白的手,凄然流泪道:“这是我们的罪孽,谁也无权将上一代的罪孽留给下一代去承受苦果,就算你……你也是不能的,你也无权以一死来寻求解脱。”
  听罢此话,孟秋白的惨笑早已顿住,钢牙已将咬碎。
  叶青颤声道:“我也知道死是多么容易,而活着是多么艰苦,但求求你……求求你为了孩子,你必须活着!”
  孟秋白泪流满面,似已痴了,喃喃低语道:“对,对,我必须活着?……我真的必须活着……”
  叶青满面泪花,苦苦哀求道:“大宫主,无论为了什么,你都该救活他的,若是你真有一分爱他的心,你就不能眼见他死在你面前!”
  惜月宫主悠悠道:“是么?……”
  叶青嘶声道:“你能救活他的……你必定会救活他的。”
  惜月宫主长长叹息了一声,突又面色一沉,冷冷道:“不错,我是能救活他的,但我绝对不会救他的!”
  “为什么?”叶青问道。
  “因为这世上所有背叛我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她面色一沉,如同冷月一般。
  “我要将你们一家三口命丧于此!”
  此刻,在她的心中已是充满了嫉妒与愤恨。
  “贱丫头,你去死去!”
  她语声未落,扬起纤掌,便要朝叶青面门击去!
  “且慢!”
  她的手掌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也不知从哪里突然响起了一个人的语声,缓缓道:“姐姐,手下留情!”
  语声是灵动、缥缈,不可捉摸,好似山间飘来的雀鸣。
  孟秋白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
  叶青的脸,也立刻露出一丝喜色。
  一条白衣人影,已自漫天夕阳下来到他们面前。
  她行如鬼魅,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是如何来的。
  她衣袂飘飘,宛如乘风。
  惜月宫主放下手掌,转首一望,道:“妹妹,你……你也来了。”
  怜星乞求道:“还请姐姐饶他二人一命?”
  惜月仰天大笑道:“没想到,你竟然也背叛了我!”
  她一言至此,面色突地一沉,扬掌一挥,将怜星击倒在地。
  “我先杀了他们,再来处置你!”
  她长袖一拂,将那怀中的婴儿,往空中狠狠抛去!
  “不要!”
  孟秋白与叶青惊呼一声,纷纷扑上前去,欲伸手去接那婴儿!
  惜月冷笑一声,她得意的笑了,似乎这一切只会令她感到满足!
  她笑了片刻,忽又顿住!
  她的面色突然僵住,转为一阵煞白。
  她面上发生的巨变,只因幽林深处突然掠出一条红影,那襁褓之中的婴儿,便已被那条红影带去。
  惜月花容惨变,翻转身形,便欲追那红影而去!
  可当她准备拔足飘去的时候,却觉双足沉重如铁,已被二人死死钳住。
  她垂首一看,孟秋白与叶青二人,正死死抱住她的双腿!
  “找死!”
  她愤怒已极,娇叱一声,手掌疾落!
  “不要!”
  怜星痛呼一声,呼声未落,孟秋白、叶青二人双双倒地,阖上双目,已无声息。
  他二人已死,但在他们的面上却隐隐有一丝笑意。
  凄凉的晨风吹去一夜阴冷,天已渐亮,鸡啼唤醒黎明。
  
  第十五章 死亡尽头
  
  一辆马车,冲破黑暗,狂奔而去!
  车驾之上,坐着一人,打马疾驰!
  快马扬鞭的是一位白衣汉子,他的衣衫之上,满是血污,血迹已干,变成一种黑紫之色。
  他策马疾行,他身上的那种浓烈的血腥味,已被凄冷的山风吹去!
  凄冷的山风吹打在他的身上,吹得他的衣袂猎猎作响,吹得他心里微微发凉。
  这年轻的汉子,在江湖之中,也算的是鲜有敌手,但此刻却如此狼狈!
  这着实很难想明白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故事?
  他的马车里究竟装着的是什么?
  他行路为什么如此匆忙?
  没有经过这个故事的人,绝难想明白此刻这个男人心中在想什么。
  这本是一个想法简单的男人,但此刻他又不得不考虑一些复杂的事情。
  当一个男人要考虑一些复杂的事情的时候,他便算不得一个简单的男人。
  此刻他强劲有力的手臂正焦急的挥舞着马鞭,他极具神采的目光正望着前方。
  他还很年轻,但他一生的经历已经不再年轻,只因数日以来他所经历的事情,很多人一生也未能经历,甚至连挺听没有听说过。
  生离死别,悲欢离合,但这些他统统经历过,因此,他是一个成熟而富有理智的男人。
  骏马长嘶,扬蹄奔去,风尘滚滚。
  ……
  微风青岚,浓雾如云,遮盖天日。
  日渐偏西,夕阳西落,云霞满天。
  漫天暮光之中,一名红衣丽人,抱着一个婴儿,站定在无边的雾霭之中。
  她眺望着远山,面上掠起一阵浓重的惆怅。
  暮色蒙蒙,远山沉沉。
  她的心情便如这蒙蒙的暮色,沉沉的远山,低落而又沉重。
  这红衣丽人垂首望了一眼怀里熟睡的婴孩,忽又仰天长叹一声,凄然道:“可怜的孩子啊,你一出生,便没了爹娘,但你要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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