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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2 来自深渊的呼唤-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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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的点头。?
  律子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大家都只顾着村民的安危。却将身边的人都抛在脑后。律子有种挨了一记闷棍的感觉。
  「大家手边没事的话,就到武藤家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治丧互助会固然会将阿彻的后事处理妥当,不过我想大家都很想见武藤一面才对。照以往的情况看来,想要在守灵开始之前结束看诊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我决定明天休诊一天,让大家前去参加武藤家的葬礼。」
  敏夫不知道自己是在生气,抑或是感到十分无力,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这种情绪不是针对武藤而来。也不是针对这次的传染病,而是针对他自已。
  传染病扩散的范围愈来愈大,事态也一天比一天严重,如今连医院的员工家属也无法幸免。敏夫很想责备武藤为什么没有及早发现阿彻的病情,然而内心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告诉他不应该这么做。武藤几乎每天都把工作带回家里,星期六日还到医院上班。连妻子都被拖来帮忙。在这种情况之下,也难怪武藤没发现到儿子的异状,更何况阿彻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早就不需要父母亲无微不至的呵护。
  然而罹患这种疾病的人不会跟别人诉说病痛,就连患者自己都很难察觉身体的不适。若周遭的亲人没发现异样的话,患者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应该提醒他们的,应该先注意到工作人员的安全才对。敏夫感到悔恨不已。这时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阿彻是怎么被感染的?如果是与患者接触、或者是经由媒介生物遭到感染的话,那还没什么关系,可是如果是被武藤从医院里带回家的物品感染、抑或是武藤本身就是隐性感染者的话……?
  (现在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
  敏夫提醒自己现在是看诊时间,可是种种的疑虑却又让他不得不去思考。
  一连串的打击使敏夫感到厌烦无比,整个身子陷在座椅中的他让自己沉浸在悔恨之中。过了半晌,敏夫一边思索着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一边扫视着诊疗室的桌面,内心对于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发呆感到疑惑不已。
  照理说现在应该没有时间发呆才对,然而敏夫的面前没有患者,旁边也没有等着指示的护士。大惑不解的敏夫转过头来看着背后,只见身后的律子抬起头来,露出遗憾的微笑。
?  「……她还是没来。」
  一时之间,敏夫想不出「她」指的是谁。律子见状,连忙补上一句。
  「广泽家的丰子。」
  敏夫顿时恍然大悟。现在是广泽丰子预约的时间,难怪没有其他患者。敏夫神游天外的心立刻被拉回现实世界。
  「她还没来?」
  「嗯。」
  敏夫在心里骂了两句,一把无名火顿时烧了上来。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跟自己过不去?就在这个时候,清美刚好走进诊疗室。
  「院长,我先去探望武藤先生。」
?  敏夫点点头,叫住正打算走出诊疗室的清美。
  「回来的时候请你顺便去找广泽丰子好吗?」
  清美瞪大了眼睛。
  「她没来吗?嗯,我明白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之后,清美才从外面回来,脸上净是惊疑不定的神情。
  「情况怎样?」
  清美支支吾吾的。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敏夫的问题。
  「呃……庆泽丰子她……」快人快语的清美居然也会结巴。「她不在。」
  「不在?出去了吗?」
  「不是。昨天晚上搬走了。」
  敏夫看着清美,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说什么?」
  「老实说连我也不敢相信。我去找她的时候,家里面半个人也没有。门窗都关得紧紧的。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隔壁的邻居刚好走出来。说广泽家昨天晚上就搬走了。」
  「这怎么可能?」
  敏夫根本没听丰子提起这件事。那天他千叮咛万叮咛,告诉丰子今天一定要来医院复诊,丰子她也表示一定会到。怎么会说搬走就搬走了?
  这时敏夫突然想起静信说过的话。许多村民莫名其妙的搬走。印象中静信还留了张字条给他,上面写着哪户人家突然搬走,还指出搬走之前家族成员曾经出现身体不适的情况。
  敏夫站起身子打算把那张字条找出来,却发现清美全身微微发抖,好像有些欲言又止。
  「你怎么啦?」
  「没什么……我想应该没有关系才对……」清美迟疑了片刻,才终于开口说话。「该怎么说才好……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不过这件事跟传染病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你想说什么?」
  「听说武藤家的阿彻辞职了。」
  敏夫转过身子看着清美。
  「辞职了?」?
  「嗯,好像是瞒着武藤先生偷偷打电话向公司辞职的,两天前的事情。可是……对照其他病例的话……两天前的阿彻照理说应该已经发病了才对……」
  没错,敏夫心想。阿彻是今天早上死亡的,往前推算的话,几天前他就应该已经卧病在床了才对。
  「难道阿彻知道传染病的事情。所以才打电话跟公司辞职?可是武藤先生又没告诉过他……」
  「不可能。」敏夫突然想起静信说过的话。「你想太多了。」
  「说的也是。」清美挤出一丝微笑。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我一定是想太多了。」
  敏夫点点头,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背脊窜了上来。阿彻是到外地上班的通勤上班族,而且静信曾经说过其他的通勤上班族死前几乎都突然辞职。
  敏夫回到准备室,翻阅桌上的档案夹。静信之前交给他的字条和笔记。应该都收在这里才对。
  找了一会之后,终于在档案夹里面找到了那张留言。
  没错。就是中外场的小池。他儿子在一夜之间举家迁移,之前似乎全家人的身体都不太舒服。而且儿子保雄还在小池不知情的情况下向公司辞职。
  字条上写着二十二加一个人的姓名,他们都是最近搬离外场的人。敏夫逐一检视,发现「前原濑津」也是其中一人。
  濑津是敏夫的患者,以往三天两头就会往医院报到,不过好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敏夫在脑海中搜寻最后一次见到她的记忆,突然发现好像在哪里听过濑津的名字。
  印象中好像是有一次跟律子聊天的时候。她提到濑津没有按照指示服药。
  敏夫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我想起来了,山入事件发生的那天。
  濑津患有慢性甲状腺炎,所以敏夫开了一些甲状腺荷尔蒙给她,结果她却自行增加药量。
  敏夫用手顶着太阳穴。试图弄清思绪。如果是甲状腺功能衰退的话,患者首先会出现倦怠感,然后是感觉器官的迟钝,这些都跟贫血的症状十分类似。
  「我懂了。」
  濑津不是病情恶化。而是当时就罹患了那种传染病。结果她以为甲状腺炎开始恶化,所以才会擅自增加用药。熬不过她的苦苦哀求,律子只好开给她两天份的药,同时还嘱咐她星期一一定要回来复诊。结果她却没来。之后前原濑津就再也没出现在医院了。因为星期一那天她就离开了外场。
  山入事件是八月六日,濑津则是在八日那天搬走的,当时早就已经发病了。濑津的心脏向来不好。若她得的真是那种传染病。病毒一定会先攻击脆弱的心脏。即使勉强逃过一劫。一旦真的不幸发病的话。虚弱的濑津绝对撑不了三天。
  「就只差几小时而已。」
  濑津是在星期一早上严格说来应该是在半夜搬走的,当时的濑津应该早就已经意识不清了,身体的状况也急速恶化,说不定还会出现心脏衰竭的症状。
  可是她却在星期一那天搬走了。纸条上面没有注明她搬去哪里。也没说她为什么要搬走。敏夫知道这是静信委托田茂定市做的调查结果。也就是说连定市这个实质上的村长都不知道濑津的去向。
  「……不可能。」
  以之前的病例来判断,濑津绝对不可能搬家。当时的她如果没有人搀扶的话,根本就连走路都有问题。即使她的搬家早就是之前预定好的,即使她将所有的工作都委托搬家公司的人负责,濑津也不可能站在现场指挥搬家工人,她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容许她经历接下来的舟车劳顿。如果有家人在的话,或许还有几分可能,偏偏濑津又是个独居老人。
  敏夫屏住呼吸,打量着静信交给他的字条。如果字条上面的名字都是全家人受到感染的话……。
  敏夫看着放在桌上的图表,横轴代表日期,纵轴代表患病人数。目前患病人数就等于死亡人数。如果这真的是传染病,图表上面的曲线就会呈波浪状上下起伏,不过目前的患病人数还不足以画出一个标准的波浪状曲线。
7  敏夫拿起一枝笔,开始一个一个的检视字条上面的人名。前原濑津是一个人居住,猪田元三郎跟妻子住在一起。敏夫试着回想起这些人名的家庭构成,假设全家人都同时发病,然后将数据重新填入图表。不清楚家庭构成的部份,就试着询问护土,若连护士也不知道的话,就以三人来计算。
  完成之后,敏夫打量着全新的图表。曲线从八月初开始,每隔一两周就会出现一个小小的起伏。随着时间的往后推移。波浪状的起伏愈来愈大,间隔也愈来愈小,进入九月之后更是出现好几个连续性的波形。
  「……原来如此。」
  敏夫终于知道静信为什么这么坚持的原因了。从图表看来,疾病与迁居——或者是辞职之间的确有密不可分的关连,这种相关性之强更是超平静信的想像。
  敏夫觉得自己必须去找小池,向他询问儿子一家人当时的情况。
  同时,敏夫也觉得自己必须见静信一面。
  4
  静信稍微准备一下之后,就驱车前往武藤家。武藤所受到的打击超乎大家的想像。一想到他知道传染病的存在,却依然碰上了这种事,静信就不禁替他感到难过。更何况阿彻的死还令他颇为自责,这点更是令人为之鼻酸。
  「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武藤的双眼又红又肿。「他星期六那天请假在家休息。一整天都躺在床上。如果我警觉性够高的话,当时就会察觉不对劲了。」
  静信很想安慰遭逢丧子之痛的武藤,却怎样也说不出口。从发病到死亡只有短短的几天。武藤错失了在发病初期抢救儿子的时机,也难怪他会如此自责。如果要安慰武藤的话,大概也只有「就算早点发现也未必有救」的说法而已,不过静信很明白这句话并不能减轻武藤心中的悲痛。
  「那小子竟然还瞒着我向公司辞职。」
  武藤拭去脸上的泪水。静信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辞职?」
)  「是的。搞不好那小子什么都知道了。我是没跟他提起什么,不过那小子说不定早就察觉不对劲了,也知道自己得的是死亡率百分之百的不洽绝症,所以才会……」
  静信觉得武藤的推测未必正确。
  (又是同样的情况。
  阿彻的上班地点在沟边町,跟清水隆司和其他的病例一样。
  静信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武藤,后来觉得实在找不出非告诉武藤不可的理由,于是决定保持沉默。如果要告诉武藤的话,静信该怎么说呢?就说突然辞职是这种疾病的特征之一吗?两者之间很难找出什么因果关系。既然如此,把这件事告诉武藤自然也没什么意义。
  结束诵经之后,静信离开武藤家回到寺院准备法事,这时他突然感到十分疑惑。
  传染病与辞职之间似乎存在着什么关连性,也跟突如其来的搬迁有关,静信直觉如此。然而仔细思考之后,又会觉得两者之间不应该有所关连。
  (应该将一连串的怪现象单纯的归咎于传染病吗?
  如果这不是传染病造成的呢?如果正如小池所言,是出自于某人有计划的阴谋呢?
  目前只知道村子里的情况十分不寻常。传染病正在流行,所以必须追究原因、找出防治方法。这是人们面对未知的传染病时一贯采取的应对策略。然而静信怀疑如此稀松平常的方法是否真的能化解这一连串的不寻常。这根本不是光凭敏夫或是静信的力量就能解决的情况,应该找更有经验、资源更丰富的人来处理才对,否则只是浪费大家的时间而已。
  静信想了又想,找了一个空档拨电话给保健课的石田。
  「啊,副住持您好。」
  「你好。上次提到的事情,不知道好了没有?」
  石田顿时一愣,他不知道静信指的是哪件事。
  「副住持是指……?」
  「上次石田先生不是说要将资料整理妥当之后,送到沟边町吗?不知道对方有没有什么反应?」
  石田闻言,顿时狠狠得说不出话。
  「这……呃……的确有这回事……」
  「沟边町有没有做出什么指示?忘不是要立刻展开调查?」
  「这……什么指示也没有。」
  静信叹了口气。村子里死了那么多人,行政机构却不当回事,真不知道那些政府官僚在想些什么。
  「我看似乎有下猛药的必要,干脆跟兼正打声招呼。请他替我们关心一下好了,否则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沟边町才会正式展开调查。」
)  「说的也是。」石田附和的声音十分保留,好像有所顾忌。
  「抱歉抱歉,你旁边有人吗?」
  「啊……嗯……」
  「总之我还是觉得先让兼正知道这件事比较好。找个时间跟他说明现况,请他向主管单位表示关心。」
  「嗯……说的也是。」
?  「你知道负责人的名字吧?我先跟对方私下谈谈好了。不如就——」
  静信还没说完,石田就马上插口。
  「其实……」
  「其实怎样?」
  「就是……呃……」
  静信皱起双眉。石田吞吞吐吐的,很明显的就是有难言之隐。
  「石田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是……那个……」
  「资料都已经送过去了吧?」
  「嗯……不过……」
  静信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你没送资料?」
  石田没有回答。电话另一头不知所云的呻吟声,证明了静信正中红心。
  「为什么?」话才刚出口,静信马上就想到原因只有一个。
  「……敏夫叫你不要送?」
  呻吟声又从话筒传来。石田虽然没有正面回答。静信却已经了然于胸。他太了解敏夫了,即使不知道敏夫当时是怎么说服石田、又对石田做了哪些指示。静信也猜得出来敏夫心中的想法。
  「……我明白了。对不起。在上班时间打扰你。我会去跟敏夫谈谈看。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静信说完之后,只听到电话另一头的石田小声的向自己致歉。
  
  夏野从学校回家之后。发现餐桌上放着一张纸条。从纸条的内容看来,应该是夏野的妈妈写的。
  武藤家的阿彻走了,我们要过去帮忙。看到这张纸条之后,你也到武藤家来帮忙吧。
  夏野直盯着纸条上面短短的留一言。
  武藤家的阿彻走了。
  不明白这句话到底代表了什么意义的夏野只觉得母亲似乎慌张了点。除非阿彻死了,否则怎么能用这种写法呢?
  母亲大概是想藉着这个留言传达阿彻已经不在人世的讯息,然而夏野依然在内心猜测母亲到底想告诉自己什么,同时也试着找出这段留言是否省略了什么单字、抑或是根本在文法结构上面出了问题。
  伫立餐桌前的夏野盯着纸条看了好一段时间,却没有人出来招呼他。屋子里面静悄悄的,连工坊那里也没有半点声音,看来父母亲真的已经出门了。
  我们要过去帮忙。
  夏野一直盯着这段文字,然后又回头看着前面那句令人不解的描述。
  武藤家的阿彻走了。
  看了好一段时间之后。夏野心想干脆走一趟武藤家算了。说不定武藤家的人知道父母到底是去哪一户人家帮忙,如果碰到阿彻的话,还可以拿母亲所闹出的这个笑话好好的消遣他一下。?
  (……这不可能是真的。)
  阿彻跟小惠不一样,也跟夏野不同。因为他从来没有打算离开村子的念头。
  村迫正雄从学校回到家里的时候,从家人的口中接获阿彻过世的消息。丢下书包急急忙忙的跑到武藤家之后。赫然发现屋子前面挂满了黑色的布幕,俨然就是一副办丧事的模样。
  好不容易分开人群走进武藤家的廊缘。才发现屋子里面挤满了穿着深色丧服的村民。正雄在廊缘前面四处张望。看到并肩坐在屋内一角的小葵和小保。出声招呼之后。两人抬起头来,正雄这才踏上厕缘朝着两人走去。
  「小保。我——」
  坐在榻榻米上面抬头看着正雄的小保哭得两眼发红,一旁的小葵也难掩伤心的神情,眼前的景象顿时让正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种场合有这种场合应该说的话。偏偏正雄就是说不出口。
  「我……我吓了一大跳。」
  小保点点头,继续保持沉默,这让正雄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才好。就在正雄原地发窘的时候,小葵抬起头来朝着他的身后看了一眼。正雄转过头去。才发现跟自己穿着同样制服的夏野出现了。
  直接走上廊缘的夏野站在正雄的身旁,脸上的表情似乎带着几分怒意。他看着坐在榻榻米上的小葵和小保,完全无视于正雄的存在。
  这家伙不知道会说什么,正雄心想。然而夏野却什么话也没说,一直低头瞪着小葵和小保。过了几秒钟之后,才勉强挤出一句话。
  「……阿彻呢?」
  小保指了指起居室的方向。夏野点点头,丢下正雄朝着走廊走去。
  「那家伙有毛病啊?」
  正雄忍不住骂了一声,小葵和小保依然无语。
  夏野站在起居室的门口,凝视着平放在房间里面的棺木。看来母亲写的字条并不是玩笑。当他顶着夜色赶到武藤家时,黑色的布幕和白色的灯笼顿时让他的五脏六腑都被揪了起来,如今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浮上心头。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自己最亲近的人背叛了一样。当初看到字条的时候,夏野衷心希望这不是真的,如今他却深深体会到这个世界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期望而有所改变,这种全新的体认让他感到无力。不论经历了多少次,夏野还是觉得恶心想吐。
  发现夏野站在棺木前面发呆,武藤强睁着泛红的眼睛跟他打声招呼。
  「……可以让我见阿彻最后一面吗?」
  武藤点点头。棺木的上盖大大的开着,阿彻的遗体包里在白色的尸衣之下,脸上也覆盖着一张白布。武藤伸出颤巍巍的双手慢慢的掀开白布,仿佛害怕碰坏了什么东西似的。
?  白布下面的脸孔的确是阿彻没错。夏野顿时感到有点反胃。在还没看到阿彻的遗容之前,夏野还是衷心盼望这只是个无心的错误。
  夏野直盯着阿彻的遗容,过了好一阵子之后才抬起头来。这时手中拿着白布的武藤也看着棺木中的阿彻,仿佛在寻找什么似的。
  「……这是阿彻的空壳。」
  武藤愣了一下,随即转过头来看着身旁的夏野。
)  「不知道真正的阿彻去哪里了。」
  「嗯……」
  「如果知道他在哪里就好了。」
  「没错。」
  武藤点点头。这时夏野转过身来向武藤深深一鞠躬。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种场合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武藤又点点头。
  「我只知道现在心里很难过,不过我想武藤伯父的心情一定比我更难过才对。」
  「嗯……没错,真的很难过。难过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亭。也难过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
  「……我也是。」,
  正维打算进入起居室的时候,刚好碰到从里面出来的夏野。夏野的神情依然带着几丝怒意,似乎没有哭过的样子,不过正雄就不行了。周围的景象让正雄意识到阿彻已经死了的事实,一看到躺在棺木中的阿彻,眼泪更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阿彻就像正雄的哥哥一样,而且跟自己的亲生大哥比较起来,正雄还觉得阿彻更有哥哥的样子。然而老天爷却狠心的夺走了阿彻,就像当年夺走了母亲良子一般,只留下正雄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棺木中的阿彻让正雄深切的体认到自己永远失去了一位大哥,一想起阿彻生前的种种,正雄顿时跪倒在地号啕大哭了起来。
  武藤拍拍正雄的肩膀。静子也试着安慰正雄,然而两人最后也跟着哭了出来。一想到大家都失去了至亲至爱的人,这份共同的悲伤更是让三人的泪水如决堤一般倾泻而下。好不容易止住了泪水走出起居室,夏野依然不发一语的坐在榻榻米上面。看到他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正雄的心中顿时燃起一把怒火。
  「……你居然连一滴眼泪也没有。」
  直到接近午夜时分,正雄才好不容易打破沉默。老实说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可做。然而就这样离开武藤家似乎有点良心不安。于是正雄和夏野只好跟小蔡和小保四人呆坐在房间一角默默无语。奈不住寂寞的正雄有时会小声的诉说他对阿彻的片段回忆,说着说着眼泪又会夺眶而出。连小葵和小保都不由得掩面而泣。之后治丧互助会的人逐渐离去,偌大的房间里面只剩下他们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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