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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爱蛇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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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不必有受伤的感觉,那时你和柳仲,完全没有关系。”我注视着唐纤纤。

“你的意思是,就算要伤心,也应该是你,对吗?”唐纤纤尖刻地说。

“我……”

“你和柳仲、苏小婉曾是同学,你们之间的纠葛,我懒得管!”唐纤纤厉声说。

谁也没料到,唐纤纤怎么突然失去了理智。

陆子鹰听了半天,大致明白了事情经过,于是劝道:“糖精,婚礼显然是个笑话,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柳仲和那个苏小婉,完全没必要承担什么。”

“你住口!”唐纤纤用更加尖利的声音喊道,“蛇人家族的戒律:只要走上婚礼的祭坛,就是终生的伴侣!”

“不可能吧……”陆子鹰后退半步,躲开了唐纤纤的逼视。

我低声说:“那些戒律,只不过是柳克凡用来控制蛇人的,我们反叛了他,当然所有的戒条都毫无意义。”

“我们反叛了柳克凡,却不能改变我们的身份,我们仍然是蛇人祭品!”唐纤纤几乎在吼叫,“契约!那就是契约,就像我们体内流的蛇血,永远烙在身上!”

学校大厅回荡着嗡嗡的声音,唐纤纤的喊叫变得歇斯底里。

迷茫间,我的眼前出现了柳克凡的身影:站在祭坛上,显得更年轻、更英俊,肤色黝黑,额头宽阔,颧骨像刀刻一般,嘴唇泛着墨紫色的光泽。

他是阴魂不散的,无论我们怎样逃避,他都会突然跳进我们的脑海……

“纤纤,安静一些,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要面对以后。”柳仲温和地说着,牵起唐纤纤的手,轻轻握了握。“好吗?以后的生活,才是真正有意义的。”

“可你们……”

“忘了那场婚礼。”柳仲微微一笑,“我把那场婚礼炸了,可惜你没有看到。”

唐纤纤跟着笑起来。柳仲的笑容有种吸引力,无法抗拒的诱人气质。

“如果当时我在场,很可能被炸死喔。”唐纤纤调皮地说。

(40)怪诞的蜡烛

我转身不去看他们,仰脸将视线投到高高的穹顶。高不可攀的弧形顶棚黑乎乎一团,缝隙中透进几缕月光,仿佛薄薄的雾气。

我收回视线。附近的窗户上布满灰尘,在手电筒的光芒映衬下,显得鬼影憧憧。凌乱的断木从墙壁伸出来,那上面沾着血迹。

“真是……大开眼界。”良久,我舒了口气。

学校里恢复了平静。我来到一排变形的椅子前,让陆子鹰把手电筒的光柱对准某个角落。

“连蜘蛛都没有。”我说。

“是啊,到处都是灰尘,却没有常见的蜘蛛网,没有任何活着的东西。”陆子鹰喃喃自语,“学校外面也没有小鸟和虫子。”

柳仲沉声说:“咱们上楼看看吧。”

唐纤纤眯缝着眼睛扫视我们:“这里就像一座棺材。木乃伊的收藏俱乐部。”

“别乱讲话,”陆子鹰抬高嗓门。

我忽然压低声音:“嘘,你们听到了什么?”

陆子鹰与唐纤纤停止争论,一起竖起耳朵。是风掠过屋顶的声音,或者,金属指甲正在轻轻刮挠门板,咯啷啷啷。还有僵硬的笑声,慢慢低了下去……

唐纤纤脸色苍白,望着柳仲。

柳仲镇定地说:“先上楼。”

楼梯拐角挂着一片霉烂的皮货,我的胳膊蹭在上面,把皮货掀到地上。那东西贴在黏稠的灰尘里,像死人的手指,微微蠕动着。

阶梯最后几级是断裂的,似乎有几百年没有修复。我跨过黑洞洞的裂缝,来到二楼大厅。这里腐烂的恶臭味更加浓烈,像一朵酸臭变质的乌云浮在空中。风在某个角落发出诡异的尖叫,一根金属带子不停敲打廊柱。

此时,我反而镇静下来。

“我相信世界上有很多地方,永远见不到阳光,却很温暖。”陆子鹰喃喃自语。

我前进几步,透过昏暗的光线,隐隐看出紫檀木的栏杆围成一圈,大大小小分列着十几个包厢。最外面有座烛台,我接过陆子鹰的手电筒,仔细照了照,烛台约有一米高,上面插满了蜡烛。

“怎么可能?”陆子鹰靠近烛台。“这些蜡烛和平时见到的不一样。”

“怎么不同?”我走过去。

“这是把灯芯浸在油脂里,点燃后照明的。”陆子鹰轻轻摸着烛台。

“所有蜡烛都是这样的。”唐纤纤不屑地说。

“这是动物油脂,”陆子鹰肃然转脸,看着唐纤纤,脸色竟有些发白,“可是,这座树林根本没有动物!”

“从外面运进来就行了嘛。”唐纤纤嘲弄地说,“真是白痴。”

“你难道没有注意吗?自从我们在杜陵下火车,直到这座镇子,除了狗以外,没有看到其它动物。尤其是这座树林,根本没有活物的气息,也没有任何车辆的痕迹。”陆子鹰沙哑地说,“谁能给我一个更好的解释?”

“还有野兔呀。”唐纤纤说。

我接口说:“野兔都在荒原那边,而且是用笼子带去的。”

“也许……很早以前有过动物……”唐纤纤咽了咽口水,“这里的人们大肆狩猎,导致动物绝迹。”

“别骗自己了。”陆子鹰冷冷地说。

“既然没有人,那学校是谁建造的?”唐纤纤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也在瓦解。

“不知道。”陆子鹰抓了抓头发。

“我现在不关心这座学校是谁造的,”唐纤纤的语调变得枯涩。“我只想问问,烛台里的油脂,到底是什么生物的?”

“蛇。”柳仲忽然说道。

(41)怎么是你?

柳仲的话使我感到惊恐。“柳仲,别吓唬我们。”

陆子鹰用打火机点燃一支蜡烛,一股怪诞的气味散发出来。我不由得后退两步,盯着火焰。焰心仿佛一只眼睛,里面似有蛇影在扭动。

柳仲低声说:“如果我的推测没错,这座学校以前曾是蛇人的训练基地。”

我虚弱地点点头,依然盯着蜡烛。如果这里真的曾经训练过蛇人,这些蜡烛又是干什么用的?难道是实习工具?

越想越惶恐。仿佛一种沉睡的邪恶力量,在这座学校生存了很多年,潜伏在黑暗角落等待复活的机会。也许我们四个的出现,就是那种力量特别选定的。

烛台整个燃烧起来,发出“噼噼剥剥”的响声,诡秘的温暖感弥漫开来。远处,巨大的黑影在墙上扭动,四周充满难以忍受的征兆。

唐纤纤端起烛台,向大厅深处走去,脚步踉跄。突然一道反光袭来,她惊得喊出声。对面,倾斜的墙壁上挂着一只镜框。

唐纤纤颤抖着举起烛台,借助侧光,看到一张黑框照片,一个女孩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我站在另一边的黑暗处,不知唐纤纤在看什么。很快,柳仲和陆子鹰的目光也被吸引,一起望向镜框。唐纤纤突然低呼——

“夏兰……夏兰,”她转过脸,盯着我,声调变得压抑古怪,“镜框里的女孩,怎么是你?!”

………………

镜框里的女孩很漂亮,一种妖毒的美,脸色苍白透明,乌黑润泽的头发直直地披在两肩,仿佛是活的。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进行思考。

我的……我的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觉得,那女孩的眼神让我不敢正视,但她的确就是“我”。

大厅顿时一片死寂,除了蜡烛燃烧时的啪啪声,所有人都被窒息了。

唐纤纤无力地放下烛台。与此同时,我看到大厅的角落有一团蠕动的黑影。后退两步,看清了,那里赫然伏着一群猫。群猫体形硕大,最大的一只像狗,瞪着蓝幽幽的眼睛一动不动。从猫群里发出一阵咯咯的窃笑,像婴儿的笑声,慢慢低下去。

我惊叫一声,转身向窗口逃去。柳仲拦住他。

“夏兰,冷静一点,你一定出现了幻觉。”

“放开我……放开我……”我想喊,尽管我用尽全力,喊声并没有发出来,而是折回胸腔,跌进了黑暗深处。

(42)干扰心灵

镜框里的“我”,在眼前飘移起来,像月亮里那张脸,颤巍巍地穿过乌云。

我摆脱柳仲的手臂,跪在地上深深喘息。“咱们……咱们不该来这里……我受不了这种刺激。”

“现在怎么办?”唐纤纤跪在我身边,抬脸看着柳仲。

柳仲的视线移到烛台上。“一定是这东西散发的气味刺激了夏兰。”

陆子鹰大步向前,一脚踢翻桌子,烛台啪地一声滚落到地上。

“小心!”柳仲将烛火踩灭,“房子木质糟朽,很容易发生火灾。”

我挣扎地站起身,靠着廊柱休息。陆子鹰和唐纤纤打着手电筒,光柱划来划去,尽量避开墙上的镜框。

“嘘,你听……什么声音?”我歪着脑袋,喉咙发出一阵风鸣。

声音来自……上面,又似乎萦绕在学校内部,微弱的拍击声蕴含着强大力量。在一种无法形容的颤栗中,我觉得自己滑入一个旋涡。对面墙上的镜框变得倾斜了,照片里的“我”抬起手,举着一只鲜红的苹果。

接着更可怕的一幕发生了:镜框里的“我”手指攥紧,血丝从指缝渗出来,悬在半空,晃荡着。

“不!”我尖叫一声,浑身抽搐。

镜框继续倾斜,“我”的双手从照片里伸出来,拍着墙壁,发出轻微的“嘭嘭”声。声音越来越大,地板不停的摇动,似乎发生了地震。

眼睁睁看着“我”从镜框里爬到墙上,薄薄的一层躯体,逐渐拉长,变成一条蛇,蠕动到天花板,然后,返身倒退下来,爬进屋角的猫群里。“我”的脸庞还是人面,昂起脑袋,五官清晰历历在目。空中响起咝咝声,“我”在和我打招呼,但我听不懂自己说什么……

我全身汗水,呼吸越来越急促,疯狂向大厅角落逃去,那里正发出咔嗒咔嗒的响声,仿佛有团黑影迫切地敞开怀抱。

柳仲追过来,后面是陆子鹰和唐纤纤。

“夏兰,你究竟看到了什么?”柳仲焦急地问。

“你们没看到吗?”我尖叫着反问。

他们三个都在摇头。

“不,你们骗我。你们看到了,只是不愿让我相信!”我歇斯底里的喊。

“夏兰,不要怕。”柳仲握住我的手,温和地说,“夏兰,无论你看到什么,都是幻像。你要记住,有人想干扰你的心灵。”

(43)楼上

陆子鹰对我说:“夏兰,是那些蜡烛影响了你。”

“是啊。”唐纤纤附和。

“可你们为什么没事?”我哭起来。

陆子鹰说:“每个人受刺激的感应力是不同的,就像过敏体质一样,脑子也会过敏。”

柳仲点头:“子鹰说得对。我怀疑有人专门针对你,知道你服用‘海珠’,而且药力发挥时,会使大脑中的糖浓度增强,所以利用蜡烛的气味激发药性,让你产生幻觉。”

唐纤纤接口说:“墙上的镜框也是为了刺激你,要不然,为什么单独挂出你的照片?”

我忍不住朝镜框扫了一眼,眼前只有一团迷离的彩雾。

柳仲轻轻拍着我的手背。“夏兰,相信我们。我们是朋友,别忘了,生死与共、同舟共济。”

“可是,谁又知道我们会来这里?”我沙哑地问。

“是了解我们的人。”柳仲说,“即使我们不在荒野遇到细狗的进攻,那个人也会设法挑起别的纷争,逼迫我们来这里'炫''书''网',让我们看到这一幕。”

“难道是柳克凡?”我惊惶失措。

“当然不是他本人。”柳仲安慰我。

我们对话的时候,陆子鹰在附近徘徊,观察整座大厅。忽然停下脚步。“这里还有楼梯!”

我抹了把额头的汗。唐纤纤拉着我走过去,果然有座梯子斜搭在角落,前端消失在上面的黑暗中,如一只手臂引导我们。

“要不要上去?”唐纤纤问。

柳仲在旁边观察。

陆子鹰说:“我先去看看。”

柳仲说:“还是我去。子鹰,你留下陪夏兰和唐纤纤。”

“柳仲……”唐纤纤不安地低语。

我说:“算了,要上一起上,无所谓的。”

柳仲环视我们。“好吧,大家当心点。”

“从这里上去,楼顶应该有平台,可以呼吸新鲜空气。”我的思路变得很清晰。

四个人慢慢爬到梯子上,大约五分钟以后,我们来到终点。但这里没有平台,而是一间更小的房子。地上铺着花岗岩,空气沉寂。

小屋只有一座大木柜,柜子泛着陈旧的油漆光泽。手电筒的光束晃动,几乎同时停留在对面的墙上——有扇窗户虚掩,雪花从外面飘进来,带着潮湿的恶意。

我们到窗前,唐纤纤迫不及待推开窗子,冷风挟着雪雾扑面而来,我们贪婪地呼吸着。

(44)妖毒的美

从窗口可以看到树林的全貌。夜幕下黑沉沉一片,在风中摇晃,仿佛汹涌的波涛。浓重的阴影弥漫到远方,更远的地方,隐约可见灯光闪烁,那是瓦蓝镇的位置。

我独自转身,朝柜子走去。似乎有种力量吸引我,顺手拉开柜子上的抽屉。

第一个抽屉,空的。

再打开第二个抽屉,仍是空的……

我的动作迟缓、艰难,像个老太太思考问题。

当我拉开第三个抽屉时,一张照片赫然出现——

竟然,又是我自己的照片!

在里面微笑。妖毒的美。

我说不出话。照片在手里的感觉变了,像尖锐的冰碴,我与自己对视。苍白的面容越来越清晰,而且发出了微弱声音,在我耳边不停嘟囔,伴随着咯咯窃笑,向我发布命令。

——现在,去做吧……

——夏兰,你是祭品新娘……

——现在,去做吧……

——夏兰,你逃不掉……

——你永远逃不掉……

——就像一个人永远无法逃掉身后的影子一样……

——现在,去做吧!

——把他们三个杀死。把他们三个杀死。把他们三个杀死!

“他们是阻碍你进化的绊脚石。他们总有一天会除掉你。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被命运选中的,比他们高贵……”

“夏兰,你在说什么?”唐纤纤用震骇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知自己说了什么,凝视着照片,嘴唇轻轻蠕动。

——现在,去做吧……

“不!”我猛然尖叫一声,照片脱手而出,仿佛一片落叶,飘飘荡荡落到地板上。

照片里的“我”,突然像个青蛙似地跳起,向照片外面扑出来。

我本能地躲了一下。照片里的“我”继续向外冲,撞到一层塑料薄膜,照片随着“我”的冲力,疯狂地鼓了起来。“我”的脸紧紧贴在薄膜上,向外挤压,脸庞微微变形,眼睛凸出来……

四周沉入了黑暗,只有照片上有一层淡淡的光晕,里面的人像青蛙在塑料袋里冲撞——

“夏兰……夏兰……你、是、我、的。”

我目瞪口呆,发根直竖,全身像有蟑螂在爬。我想要大声尖叫,但是惟一发出的,是从喉咙里传出的微弱咳声。

接着,照片里的“我”脸上渗出鲜血,在塑料薄膜里洇开。

“我”终于停止冲撞,照片恢复到平面状态。鲜血从照片上流了出来,淌到地面。“我”静静站在血泊里,右眼突然眨了一下,嘴唇蠕动,哼唱着:“很快就要见到你了。夏兰。”

……

(45)不寒而栗

我瘫倒在地。

柳仲跑来扶起我。“夏兰,你怎么了?”

陆子鹰想开个玩笑:“兰殿下,你被自己咬了?”

这个玩笑不仅不好笑,更加重了我的恐惧。但我已经喊不出来了,嗓子里仿佛堵着一团湿棉花。

唐纤纤揽着我肩膀低声说:“夏兰,别这样。你究竟看到什么,快告诉我们。你看大家多着急。”

“那照片……”我朝地上指了指。

柳仲捡起照片。“没什么的。”

“有血。”我喃喃自语。

陆子鹰抢过照片,翻来覆去地看着:“什么都没有。”

唐纤纤不安地说:“又是幻像。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不,不是幻像。”我的语气非常平静,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将来要发生的。那就是以后的我。邪恶的我……”

唐纤纤打断我的话:“夏兰,你又乱讲什么?”

“是真的。”我惨然一笑,“我刚才听到黑暗里的召唤。我会变成一个邪恶的蛇女,你们以前也提到过,我这样发展下去,迟早有一天,心灵会浸满邪毒。”

陆子鹰急得嚷:“夏兰,你疯了!”

“我倒宁愿自己疯了,那样会减轻痛苦。”我茫然地看着墙壁。

“马上离开这里。”柳仲说。

唐纤纤轻声说:“外面在下雪,我们怎么过夜?”

“无论如何,我们得出去,这环境太刺激夏兰。”柳仲拿过手电筒,示意陆子鹰背起我。

陆子鹰来到我身前,弯下腰,唐纤纤协助着,把我放在他背上。

我们沿楼梯朝下。水雾在头顶盘旋,陆子鹰走得跌跌撞撞……

脑海深处有声音仍在微弱的回荡:

——夏兰,把他杀死,就这样掐住他……

“不。”我在心里抗争。

他们是我的朋友。我绝不允许自己做出这样的事。

终于到了下面,柳仲快步朝大门走去。唐纤纤迫不及待冲到前面,用力去拉大门,随即轻叹一声。

“怎么锁住了?”

柳仲帮着唐纤纤拉门,却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我突然低呼一声。

在我左侧的黑暗中,看到两条腿——

两条小腿干枯萎缩,衬托着青白色的微光。再往上,大半个身子被阴影遮掩,什么都看不到。如果那两条小腿不动,我以为那里站着个死人,然而,他开始动了,而且移动速度飞快,像一只老虾米在黑暗中滑行。

刹那间,那人的脸庞浮现出来,脑后白发飘舞,令人不寒而栗。

他就是荒原上遇到的算命老头!

(46)不用怕

陆子鹰“噫”了声,手电筒逼向老头。“你怎么在这里?”

柳仲已经冲了过去。与此同时,老头停下脚步,与柳仲对峙。

柳仲冷冷地问:“你是谁?”

我从陆子鹰的脊背爬下来,走到柳仲身旁说:“他是算命老头。”

唐纤纤挤过来,站在我和柳仲中间,沙哑地问:“这人从哪里来的?”

陆子鹰将手电筒移来移去,光柱沿着老头的身体滑动。“他是我们在荒野遇到的,当时的细狗比赛还没有开始。”

任凭我们的发问和议论,老头始终未开口,一动不动站着,墨镜映着手电筒的光芒,仿佛两片漆黑明亮的黑玉,闪着诡秘的波纹。老式对襟衣服系着布扣,衣摆搭在双膝,裤子破旧不堪,露出两条枯瘦的小腿。黑色布鞋很厚,积满泥土。

柳仲提高声调问:“是你把大门锁住了?”

“是我。”老头终于开口了,比白天听到的声音更加苍老。

陆子鹰盯着老头说:“老爷爷,你是不是算准我们会来这里,想留我们吃晚饭?”

唐纤纤低声说:“他会不会……也是蛇人?”

我喃喃自语:“很有可能。”

柳仲往前一步,逼近了老头。

老头冷哼一声:“你们几个想杀我?”

“你先回答我:为什么要关起大门?”柳仲针锋相对。

老头慢吞吞地说:“为了帮助你们。”

什么?

我睁大眼睛。这个诡秘可怕的老头,居然想要帮我们!

陆子鹰哈哈笑起来。“老爷爷,你应该先整整容。你看你老迷糊一个,嘴巴笨的像棉裤裆似的,而且没有秃顶,说话根本没有可信度,就别学人家吹牛啦!”

老头静静等着陆子鹰说完了,嘴角忽然露出一丝笑意。

“你笑什么?”陆子鹰瞪着老头。

老头挪动脚步,朝我们走近。我们都紧张起来,柳仲横在最前面,随时准备出手。

老头咕哝道:“小年轻,不用怕我这个老朽。”

陆子鹰大声问:“你是真瞎还是假瞎啊?”

“眼睛是黑的,可我的心里敞亮。”老头说。

“这里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柳仲的目光始终盯着老头的脸。

“不。这里以前是学校,所有东西都是学校留下的。”老头侧面对着柳仲,墨镜在黑暗中闪闪发光,长长的白发无风自舞,十分怪诞。

“二楼墙上的照片呢?”我忍不住问。

(47)老疯子

“我虽然看不见,却也听说过。你是不是觉得照片上的人很像你?”老头反问。

“是啊。”我有些意外。

“那是多年前的一个女人,年轻时就那个样子。那时我还没有瞎,见过她,很漂亮的女孩,当年也是个祭品……”

“噢,你看到她以后就瞎了?”陆子鹰喜不自禁,“是不是因为她太美,让你感到绝望,自己把眼睛戳瞎了。或者你看了不该看的景色,被人家弄瞎了眼睛。”

老头哼了声,对于陆子鹰的无理取闹,他保持着极大的克制力。

唐纤纤说:“陆子鹰,废话少讲。”

柳仲接口说:“现在最紧要的,我们要出去,这里的环境对夏兰的伤害太大。”

“不错。正因为她有特殊气息,才会被柳克凡选中,这是蛇人家族的传统。”老头说。

“你也知道柳克凡?”我望着老头。

老头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说道:“这里以前有不少蛇人学生,每隔一段日子,蜡烛的气味会让一些女生出现幻觉,就像做实验。不过她们后来都死了。”

“什么?!”陆子鹰惊道。

我漠然地看了看陆子鹰。奇怪的是,我自己反倒没什么感觉,似乎他们说着别的事,与我毫无关系。

柳仲低沉地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事?”

“因为我的确是来帮助你们的。”老头更近两步,忽然抬起手,掌心露出一个东西。

我失声道:“海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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