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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福尔摩斯的信-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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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还紧紧地搭在腰间的枪套上。

看大家都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我心里骤然也紧张了起来。我本来想开口问福尔摩斯先生点什么,可一扭头看见福尔摩斯先生的表情严峻得不得了,我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闭上了。

车子很快就驶出了市区,在郊区一处山坳处甚至还开出了马路,直到了一丛茂密的树林里,车子才停了下来。

福尔摩斯先生率先下车,所长和干警排成两排跟上,落在最后的我和瑞恩插队,一左一右跑到了福尔摩斯先生的身旁。这个时候福尔摩斯先生终于开口了,他目不斜视,边走边说:“你在该安静的时候,有保持缄默的了不起的天赋,如果脑子再灵活点,你就可以算个合格的助手了。”

“……”他这一席话,直接把我任何想要表达的意思全部给摁进肚子里了。

“不用沉默,很多时候我们还是需要你来调节气氛的。还有虽然有时候你的分析明显地岔路了,肯定是错误的,但是这刚好做了我思考的参照物,给了我反向思考的启发,而不至于陷入你这样的传统思路的窠臼。”福尔摩斯先生一直紧皱着的脸,这会儿终于放松、舒展开了,还不忘戏谑我。

我尴尬地一笑,也不带这么揶揄人的吧?没有助手的平庸,哪能衬托出主角的卓越?

一行人步行回到马路边,福尔摩斯先生拄着雨伞站在原地,扭头环视了一下附近的地形。而后往右手边一指,便率先带着队伍往那个方向跑过去了。

这条公路显然是从山中央开出来的,我们此刻所在的位置,就是被突然斩断开路的山峡较高的一边。下面就是公路,对面是一个稍微矮小一些的山峡。福尔摩斯先生让我们所有人都匍匐隐蔽好,只留一个干警用草盖住头,用望远镜向外探视,有情况及时通报。

我终于忍不住了,半撑起匍匐的身体问道:“夏福佑同志,我们到底要干什么?”

“嘘……”福尔摩斯先生把食指放在嘴巴边,示意我安静。

我悻悻闭上了嘴巴,又趴了下去,充分接触冰凉的地面——这算不算五体投地?——我和瑞恩茫然地一对眼,没辙,等着瞧吧,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03

“来了!”那个脑袋探出土堆、被野草掩护着的干警小声地叫了一句。还用手往上微抬,示意我们注意,进入警戒状态。

大家的目光“刷”地一下都投向了福尔摩斯先生。福尔摩斯先生开始轻声部署道:“如果我推理得没错的话,等会交上火了,我们先按兵不动。如果押送的狱警出了问题支持不住了,余所长带着你的人,我和你们再绕路到他们背后偷袭。”

接着他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便吩咐瑞恩说:“等会你们俩留在这里继续监视,瑞恩你是军人出身,不要轻举妄动,照顾好石华。”

“我不能跟你们一起行动么?”瑞恩有些不满,主动请缨道。

“这是命令,巩固后方和上前线战斗同样重要。”福尔摩斯先生郑重地对他说道。

“Yes,sir!”瑞恩匍匐在地上行了一个军礼。

我就这么地被当成弱者给保护了起来,虽然心有不甘可我也不得不接受。手无寸铁不说,给我一把枪我还不一定会使。况且这一路大家严峻的神情、福尔摩斯先生骇人听闻的可能交火的说辞,都让我感觉就像是一场大战一触即发似的。这场面我参与进去就是一堆炮灰,需要人保护反而会成为累赘。

一场火拼即将展开。这会儿我悄悄地爬到了福尔摩斯先生身边,和他并排趴着,身子不禁有些轻微地颤抖。

福尔摩斯先生侧头看了我一眼,小声说:“我跟你说过,上次我离开张家界后,在前往酆都的路上提前下了火车,来了杭州,遇上悍匪劫押送阎同君的囚车,那可是荷枪实弹的。今天,便是第二次押送阎同君去刑场的日子。”

“所以我们在这里设伏?他们还会再次阻截囚车,企图击毙阎同君?”我小声回问道。

“是的,上次没有击毙阎同君,或许他们还心存侥幸心理,以为阎同君仍然没有松口。”福尔摩斯先生低声说。

“可是一心想要给阎同君报仇的弟弟——或者说是也想要杀哥哥灭口的阎志君已经遭人杀害了啊。”我还是有些不解。

“阎家兄弟俩不过只是两枚棋子而已,过了有效期就是弃子了。历来主谋招徕的打手,无不外乎被灭口的命运。不仅他们兄弟两个,齐万福亦是如此,或许还有更多的人。”福尔摩斯先生说。

“近了!”那个盯梢的干警小声叫道。

我向上微微探出了头,只见一辆全封闭的运囚车驶进了我的视野里,这辆车靠马路右侧缓缓前进,另外还有三辆警车匀速开在它的前、后、左方,把其包围在中间。看来经历上次的袭击他们这回做足准备了,稳开慢走,保护做足。

到车渐渐驶近我们设伏地点的时候,所有人都屏神凝息。我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声。

慢慢的,慢慢的,车队缓缓驶过了我们面前,再沿着马路走向前方,只留下排气管和背影给我们。

并没有想象中的场面发生,没有装备着先进武器的黑衣人、没有从某个角落里横飞出来的子弹,没有火光滔天,尸体横飞……“嗨。”我低下了一直微翘着窥视的脑袋,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小声抱怨说:“白忙活一场,人家那么神通广大,没准早就知道他已经松口了。”

“轰!轰!轰!”巨大的爆炸声,三连响。

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闭上眼睛把头埋进臂弯里,脸直接和地面亲密接触。直感觉一阵地动山摇,甚至有土坯和水泥块从我头上飞过。

短暂的缓冲时间过后,再抬起头来往外面看去,只见车队已经只剩下四辆面目全非的、还在燃烧着的焦黑色躯壳。附近的路面上、山坡上,零星散落着一些被炸飞的部件,还有尸体——也分不出是公安干警的还是那剩下的两个死囚的。整个场面惨不忍睹。

“遥控炸弹!”福尔摩斯先生挥手拦住了要冲出去救援的派出所警员们,他咬牙说道,“没想到他们居然连这种东西都有,附近肯定有监视的人,车到了埋炸弹的位置就摁控制器。大家别轻举妄动,我们在暗敌也在暗。我小瞧他们了,可能还有狙击,不要做无谓的伤亡。打电话给上面反映情况吧,赶快叫支援。”

余所长用低沉的声音打电话向高层报告事态的严重性,而后现场就是一片静谧。我像闹钟读秒似的数着心跳,过了大约十分钟,我却感觉像是过了几个小时,这个时候福尔摩斯先生才率先爬了起来,拄着雨伞往坡下走去。

回到我们藏车的地方,大家都默默无言地上了车,然后开回事发地点。现场已经来了救援队伍,一个领队模样的人严肃地和余所长、福尔摩斯先生握了握手,才说:“悍匪用的是RDX——环三次甲基三硝铵。是一种军用高能炸药,俗称黑索金,又名为旋风炸药,破坏力比TNT还猛烈一倍半。”

“……”我一阵咋舌,继上回用重型武器明火执仗地伏击运囚车、狙杀一名毒贩之后,这回他们竟然用上了这种高能的军用炸药。我们的对手的能力便可见一斑了。

“伤亡情况如何?”一边的余所长问道。

“司机和干警共13人,11人现场死亡,两人重度烧伤已经送往医院急救,阎同君等两名死刑犯也现场死亡。由于肢体破碎、脸部烧毁严重,死亡人员里面有很多目前无法辨别身份。”那人说话的声音毫无感情,像是在读什么演讲台词似的。

“咚!”福尔摩斯先生狠狠地把伞尖戳在了地上。我看过去,只见他坚毅的目光此刻竟夹杂进了一汪怒火,烧得连眼睑都往上翘起;嘴巴紧紧地闭着,可以猜到他的两排牙齿正在使劲儿地挤压着。

看来福尔摩斯先生是真的被刺激到了。又是一桩血案,而且这桩案子直接发生在了他的面前——在一个志愿要将他遇到的所有罪犯都送往地狱的侦探面前,这叫他如何能不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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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吸毒的金鱼

01

我们一行人站在警戒线外,呆呆地看着仍然在燃烧着的现场。到处都弥漫着汽油的味道,其间还夹杂着尸体的焦臭。

“夏先生,找你的电话。”这会儿站在一边的余所长递过来电话说道。

“哦?”福尔摩斯先生愣了一下,伸手接过了电话。

“讲。”福尔摩斯先生对着手机说。

“我就是。”福尔摩斯先生都快要吼了出来。

“啪!”的一声福尔摩斯先生合上手机翻盖,招呼我和瑞恩说:“回派出所,有新线索。”

我们三个借了余所长的车,先行回去了。福尔摩斯先生在车上才说:“刚才是派出所的办事员的电话,说有人找我。”

“谁?”我好奇地问道。

“林朝晖。”

“他?他会有什么线索?”

“如果他做我的搭档,可能我们俩会成为一段佳话——一段中国的福尔摩斯侦探和华生医生的佳话。”福尔摩斯先生刚才一直紧绷的神情,这回而终于松弛了下来,不无感叹地说道。

我无奈地闭上了嘴巴,这不明显是在揶揄我没有办事的能力么。

“嗨,别灰心,其实你也不错,是个了不起的指北针,可以让我沿着你相反的方向去思考,我以前很多案子都是按着和你相反的方向去推理,才得出最后结果的。如果说授予我一枚军功章,那么必定有你一半功劳。”

“……”

“当然,你是个不错的记者,写新闻稿的时候没有刻意地去渲染和制造噱头。这样的话你这个华生以后给我写传记的时候,我才放心,我不希望我自己的传记看起来像一部神话著作。”福尔摩斯先生安抚我道。

“你不是常常说福尔摩斯所说的‘文学知识等于零’非常正确么?”我不领他的情,诘问了一句。

“是的,确实等于零,但是那仅仅是对我这样的人来说而已,因为我时常保持着分析的大脑来看一切文字,这就注定了它们很无趣、枯燥无味。但是这不是件好事,我失去了普通人阅读的乐趣。”福尔摩斯先生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对其他的读者来说,我愿意他们看完我的传记能学到一些东西,如果有人因此而心生仰慕,我也不介意,哈哈。”

随着福尔摩斯先生开怀的一笑,我和瑞恩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到了派出所,我们刚一下车,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迎了上来。是瘦削的眼镜医生,林朝晖。

他热情地和我们一一握手,并表达着几日不见的想念之情。

我开他的玩笑说:“林大夫,你不在家看小孩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媳妇儿还没生呢,哪来的孩子。”林朝晖愣了一下。

“我是说那个混血儿张瑞恒。”我说。

这个时候瑞恩也插嘴道:“是啊,我的干儿子张瑞恒怎么样了?我可很想念他呢。”

“哦,你说的是小恒恒啊。”他这才反应过来,说,“让老婆照顾着呢,这小孩儿很乖,不哭不闹,挺懂事的,可怜这么小就成为孤儿了……”

他这话一说出来,又把我们的心揪到这案子上来了,这该死的凶手,就这样一手破坏了一个原本美满的家庭、一个无辜的家庭,还改变了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孩子一生的命运。

“对了,你有什么新发现?”福尔摩斯先生问回正事。

“哦,”林朝晖这才被拉回来,说,“我们出去找个房间再说。”

找了个酒店我们开了一间房。大家走进去之后,林朝晖示意大家围着桌子坐定。然后才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还记得齐万福是怎么死的么?”

“嗑的毒品被人加了催化剂,慌乱之下吃错药,药里面被人下了毒。”我回想了一下,答道。

“等等,你刚才说的是怎么回事儿?”福尔摩斯先生这个时候插嘴道,“你刚才说齐万福的死因是什么?”

我这才想起林朝晖找到我和瑞恩,并告知死者齐万福腹内含有大量的毒品和毒品催化剂的时候,福尔摩斯先生已经提前离开张家界了。我便让林朝晖把那个时候的发现重新给福尔摩斯先生讲了一次。

“这样啊,”福尔摩斯先生托着腮若有所思地说道:“就是说,齐万福是个瘾君子,他经常吸食的毒品里被人加了催化剂。那次他吸食后导致身体失常,这样他脖子和身上的那些被自己抓出来的痕迹就可以解释了——在这种情况下,他想服用有镇定作用的药物,结果,这药物被人动过手脚,混入了氰酸钾,他误服之后,中毒身亡。”

我们都点了点头。福尔摩斯先生略想了一会儿,便摆手示意林朝晖继续讲下去。

“那你们还记得现场二楼客厅里的那一缸金鱼么?”林朝晖这时候接着说道。

“记得,怎么了?”我问。

02

“咳,咳!”这位眼镜医生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你们走后,我把那缸金鱼带回去化验,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金鱼的体内都含有大量的二亚甲基双氧苯丙胺,也就是齐万福吸食的那种毒品的成分。”

“这齐万福用毒品喂养金鱼?真够变态的!”我大吃一惊,不禁说道。

“是的,”林朝晖点了点头,接着说,“你们知道我还在金鱼的肚子里发现了什么吗?”

他这一问又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我不满地说:“别学福尔摩斯先生卖关子了,快说吧,发现了什么?”

他尴尬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被做成标本状的塑料片来,里面,是用很多碎纸屑拼成的一张豆腐块大的纸片。

大家不约而同地把头凑了过去,这块经过林医生细心拼凑的豆腐块,也依稀恢复了一些它的原貌。虽然看上去还是像一块龟裂的土地,但好歹还是能够看清楚上面的字的。

上面写着:“按时找到小孩,看后即毁。”

我倒没马上去想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我想知道的是,怎么才能让金鱼把这些碎纸片给吞下去。

我还是说出了我的疑问,福尔摩斯先生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说:“这齐万福自己吸毒,还用那毒品喂养金鱼。把这些纸张放在毒品调剂而成的液体里泡一段时间,然后撕碎扔进浴缸里,已经上了瘾的金鱼会不吃么?”

“直接烧掉不就得了,还用这么麻烦。”我嘟哝了一句。

福尔摩斯先生回敬我道:“你总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是和你一样的思维吧,这个世界上变态和特立独行的人多得是。”

我一时语塞,瞥了一眼福尔摩斯先生,便低下头兀自去看那张拼补起来的小纸条了。

“按时找到小孩。”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是不是让他按时找到被认为失踪了的张瑞恒呢?”一边的林朝晖这个时候开口说道。

“不会吧,”一直没有吱声的瑞恩接茬道,“在我们找到齐万福的妹妹齐千禧的时候,按她的说法,这孩子是齐万福人性未泯,不忍杀害他偷偷抱走的,怎么会现在还让他找呢?难道是那些人知道张瑞恒没有死?”

“你是对的,瑞恩。”福尔摩斯先生肯定了瑞恩的说法,他接着说道,“本来这件案子和张顺英一家就没什么关系,他们是无辜的。凶手想要的,只是张家房子下面藏着的东西,只是很不幸,这一家人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一个不谙世事的张瑞恒,无论生死对他们的计划来说几乎不会构成任何威胁。”

“那这里指的孩子是……”瑞恩抓着脑袋喃喃自语道。

“这个案子里,涉及到了三个孩子。一个无关大局的张瑞恒,另外两个是不明身份的已经被杀死了悬挂在树上的孩子。难道这个纸条要他准备的孩子,是……”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不错,值得表扬。”福尔摩斯先生微笑着说道,“这次你终于推断对了一次。没错,他们要齐万福找的孩子,就是那些四柱纯阴的可以让他们提取魂魄的孩子。”

“那……”其实我是想问根据这条线索,福尔摩斯先生你又能联想到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来。

福尔摩斯先生站起身来,把手和雨伞都背在了身后,幽幽地说道:“这件案子就仿佛是一长串多米诺骨牌,无限长的多米诺骨牌,我们推一块倒下,牵动另一块也倒下,一块接着一块,永远在向前推进。一路上很多连环的案子都环环相扣,但它终有到头的时候。我们已经找到了第一块,就是张瑞恒的三封信。现在,我们很快就会沿着倒下的多米诺骨牌,找到那最后的一块了。”

03

看福尔摩斯先生的神情,我知道他灵活的脑子里已经有了下一步行动的对策了。

他复又坐下,掏出笔来,并顺手拿了一张纸,就埋头写了起来。

没一会儿,他搁下笔,然后把我招呼过来,说:“你把这上面写的,给我送到报社,让它刊登出来。”

“哪家报社?”我一边俯身去拾那张纸片一边问道。

“你先送去《杭州日报》,让他们刊发。其他的如《重庆日报》、《张家界日报》等几处我们去过的发生凶杀案城市的官方报纸,然后还有那些全国发行量大的期刊,都打电话过去要求刊发,务必要快。费用找余所长领取公款去。”福尔摩斯先生快速地说道。

我招呼上瑞恩,拿着纸片边往外走边调侃道:“是不是《泰晤士报》也要发一份?”

“如果你能办到的话,可以。”身后的福尔摩斯先生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直到我们出了门,我才低头仔细去看纸片上福尔摩斯先生写的字。看了几行,就发觉不对。这上面写的是一堆乱码,一些汉字杂乱的组装在一起,句不成句,话不成话的。我和瑞恩一对眼,这……不对吧。

我们马上要返身回去敲门,待林朝晖把门打开,我挤进去一个脑袋,说:“不对吧,夏大人,这上面写的都是乱码啊。”

埋头喝咖啡的福尔摩斯先生头也没抬就说道:“让你去发就赶紧去,回来了我再给你解释。”

“……”我悻悻缩回头,带上门出去了。我心里嘀咕着,又在装神弄鬼,等会看你怎么解释。

在《杭州日报》新闻大楼的时候,为是否刊发福尔摩斯先生写的这份乱码差点还和他们的工作人员有了纠纷,最后我们愿意付两倍的版面费,双方才达成一致,同意刊发。

然后我和瑞恩还借调了他们报社的便利资源,给其他几家报社一通电话、传真,忙活了半天才把这件事办妥。

我和瑞恩返回酒店的时候,刚一进门,福尔摩斯先生就坐在椅子上笑意盈盈地看着我俩。也不待我们开口,他就率先说道:“你们还记得贝克街小分队吧?”

我径直走过去坐下了,身后的瑞恩回答说:“就是福尔摩斯在伦敦的地下线人小分队嘛。”

“对!”福尔摩斯先生接着说道,“刚才我叫你们去报社刊登的乱码,就是在召集我的福尔摩斯先生小分队。”

“哈!”我插嘴说:“你都有自己嫡系成编制的小分队了?”

“那是当然!”福尔摩斯先生说道,“作为一个侦探,除了要不断地丰富、充实自己的专业知识之外,在案件事物的具体执行上,还是需要一个自己的团队的。你不能总是指望公安和警察,很多地下的事情由小分队来做,会比官方体制内的人员来做要有效得多。”

“那,你要求我们刊发的那份乱码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好奇地问道。

福尔摩斯先生一笑,说:“在香港电影里面,你们一定看到过,一些雇主在报纸上发一些乱码寻找杀手——识别这种乱码就像是谍战里破译敌方的密码一样,都是有自己的一套特殊的识别方法的。像藏头、藏尾、隔三挑一等这些,就是最简单的识别码了。”

“哦……”我托腮开始在脑子里回忆那张乱码来,福尔摩斯先生在上面要让他的小分队在看到报纸后,得到什么样的信息呢?

“显然你的小分队都早就和你达成了默契,已经有定下来的破译方式了吧。可是,你那份乱码向你的小分队传达了什么指令呢?”瑞恩代替我说出了疑问。

福尔摩斯先生抿了口咖啡,说:“让他们在各处肮脏、黑暗的圈子里,帮我散布一个消息。然后,我们设彀等鸟入笼。”

虽然我没明白福尔摩斯先生的话具体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凭着自己的猜测说道:“就是我们还要打一次伏击咯?”

“是的。”福尔摩斯先生点点头,说道,“而且这次我敢保证我们不会空手而归,至少不会再亲眼看着他们在我的面前犯下血案。”说这句的时候福尔摩斯先生有点咬牙切齿,想必那帮悍匪上午在他面前炸囚车的事情,确实伤害了他一贯维持着的设局“例不虚发”的尊严。

第21章 午夜的埋伏

01

这几天里,我们三个外加林朝晖一直呆在酒店里,除了吃饭和买报纸,就都没出过门。

福尔摩斯先生更是除了吃饭、睡觉之外,也不说话,只是借我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是悠然自得地翻看每日的新报纸。大家都憋着一肚子的疑问,却无处可以释放、求解。

到了这天晚上,吃了一份宅急送之后,福尔摩斯先生招呼我们都坐到桌子旁边来。他给自己冲了一杯苦咖啡,林朝晖也给我和瑞恩以及他自己各泡了一杯茶。似乎是要准备开一个小会,部署一些事情。

领导福尔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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