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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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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问:“什么强大的力量?”

文依来神情苦涩地摇著头:“不知道,因为我只有一半,我常感到,我和普通人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是因为我只有一半,如果我是完整的,那么,我就不是普通人,绝不是。”文依来道。

英生接口道:“因为你会有强大的力量?”

文依来点了点头。在这时候。我对于所谓“强大的力量”并不怎么感兴趣,每一个青年人,都曾幻想过自己会有特殊的力量,异于他人。我有兴趣的是,从文依来所说的话来分析,我的推测和假设,几乎肯定可以成立了。

我一面做著手势,一面问:“在感觉上,你可以知道另一半是在什么地方?”

文依来神情茫然:“不知道,太遥远了,遥远到了完全不可捉摸的程度。”

我又道:“会不会是……马达加斯加岛?”

文依来楞了一下,向琴亚看了一眼:“我明白了,在马达加斯加岛,一定有一位和我长得极相似的青年,以致这位小姐错认了,而你们又以为我有一个双生兄弟?”

我道:“正是如此。”

文依来侧著头,想了一想,又缓缓摇著头:“没有,我的那种感觉,也是十分虚无缥缈的,我从小,绝没有听任何人说起过我有一个双生兄弟。”

他说得十分肯定,这倒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假设抚养他长大的人,就是那个神秘来客,那么,在他这一方面,根本不知道文依来还有一个迟他一小时出世的弟弟,自然也不会在他面前提起了。

那一批人,以当年医院中的神秘来客为中心  a 行为更是不可思议,比笛立医生的行为,还要怪异,他们费尽心机培养了文依来,但突然之间,就像在地球之中消失了一样,这不是怪到极处了吗?

和文依来的再度会晤,使我对自己的假设。增加了信心,但是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

当我们告辞之后,琴亚才长长地叹了一声:“真是太像了,他们两人,几乎连呼吸都是一样,我仍然无法相信他是另一个人。”

我和英生都感到无可安慰她之处,只好默默无言。我仍然按照我的计画到法国去,并且邀请文依来在下一个学校假期,也到法国去一次,和他的监护人见见面。不论如何,我们总得把他的身世秘密发掘出来,他自己也极希望明白这一点。

在我们握手道别的时候,他神情有点忧郁地道:“虽然说,弄明白自己的来历没有多大的意义,我还是我,不会变成另一个人,可是如果不明白,总是在想著:我是什么来历呢?这也不会是愉快的事。”

我道:“自然,任何人都是有来历的,我们甚至已可以肯定,你的母亲,是澳洲腹地刚刚族的土著,一步一步,总可以查得出来的。”

文依来这时,苦笑著:“真是不可思议,我看起来,一点地不像太平洋岛上的土人。”

英生吁了一口气:“或许你接受了你父亲的遗传。你父亲必定是一个奇特之极的人,甚至在生理构造、遗传因子上,也与众不同。”

文依来有点骇然:“先生。你不是在暗示我是什么怪物的后代吧?”

琴亚在这时候插了一句口,声音十分低:“是也不要紧,你漂亮得要使人窒息。”

文依来自然听到了这个赞美,他用他碧蓝的眼珠,望向琴亚,眼神之中,充满了温和的喜悦,然后。他伸出手来,和琴亚握手。

当他们握手的时候,我在一旁,看到琴亚的身子,陡然震了一下,在刹那之间,现出了一极惊讶莫名的神情来,而文依来却没有什么特别。

文依来是陪我们走了一段路之后才和我们分手的,接著,琴亚就讲了“连呼吸也是一样”的那些话,为了安慰她,英生在默然半晌之后。笑道:“多怪的形容,连呼吸都一样,每个人的呼吸,都是一样的。”

琴亚摇著头:“不一样,还有……刚才我和他握手的时候,感到……了震动,像是触电一样,我记得多年之前,有一次……当时我们都小,有一次我攀在窗上,向红头老爹的屋子看,那孩子……他想拉我,我们曾手握著手,当时,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我和英生互望了一眼,她在讲述少女特有的敏锐的对异性的感觉,我们自然更加不进话去了。

琴亚十分聪明,在我们的神情上,看出了我们心中在想什么,所以她解释著:“我的意思是真的有电刺激的感觉,并不是男女身体接触的那种异样感觉  ”

她说到这里,大概是感到了自己在越描越黑,所以脸红了一下,没有再向下说去。

我和英生对于她的这番话,当时都没有在意,因为那时,不论怎么想,都想不到事情原来会是那样的。

分开之后,我驾车上了公路,直驶法国,到了白老大的农庄,和白老大见了面,说了一切经过。

白老大在听了之后,瞪了半天眼,才闷哼了一声:“这种事,要是发生在古代,那么这双胞胎,就一定是皇帝的儿子了,什么来路,那样神秘。”

我苦笑:“我已作了千百种假设,但是看起来,都不能成立。”

白老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常言道寻根究底,他们的母亲,既然是澳洲刚刚族的土人,那么。就该先到澳洲去找她的来历。”

我自然也早已想到过这一点,可是澳洲腹地聚居的土著十分多,就算是刚刚族,也有许多分支,散散落落,居住在几万平方公里的范围之内,要到那些土著部落之中,去找一个二十年前怀孕的少妇,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所以,听得白老大这样说,我并不搭腔,免得这个困难的任务,落在我的身上。可是白老大却兴致勃勃,又道:“这个孕妇,居然能在瑞士出现,可见一定非比寻常,在土著之中,她可能是一个十分出名的人物,虽然事隔多年,但一定还有人记得她,我看你要是肯去走一遭。多半可以水落石出。”

我怕的就是他最后的那句话,当下支吾以对,顾左右而言他,不过这些花样,在白老大面前,不是十分耍得开,他瞪了我半晌:“你好奇心大不如前了,这是人衰老的象徵,十分不妙。”'网罗电子书:。WRbook。'

我苦笑著,这时,澳洲正是夏天,腹地沙漠、山区,正当盛暑,而且那地方,几乎是不毛之地,可以不去,自然还是不去的好。

白老大笑了起来,双手一拍:“好,你不肯去。那只好老夫亲自出马了。”

再也想不到他会有此一著,一时之问,望定了他,不知说什么才好,白老大呵呵笑著:“怎么,心中在骂我老奸巨猾?”

我连忙向他拱手:“岂敢岂敢。”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我只在农庄中休息了一天,就离开农场,上了飞机。从欧洲到澳洲,是十分漫长的飞行,当我在香港转机的时候,在机场的候机室中,我和白素通了一个电话,白素在电话中道:“你和小郭联络一下,他说有要紧的事要找你。”

小郭,现在应该称他为郭大侦探了,他的私家侦探事务所,发展迅速,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亚洲首屈一指的了,连世界私家侦探社联盟,也要请他担任副主席和亚洲区的主席。他要找我,不知是为了什么,反正转机要等将近两小时,和他联络一下,自亦无妨。

我拨了他的电话号码  此人配备一具随身携带的无线电话,号码知者甚少,就算他人在海底潜水,电话一到,他一样可以接听。

电话只响了一下,就听到了小郭的声音,我“哈哈”一声,小郭一下闷哼:“如果你知道了一件事,你就不会哈哈了。”

我又笑了一下:“且从头道来。”

小郭吸了一口气:“有一些人,可能是一个十分神秘的组织,要对付一个人,而你在最近,被卷入了这桩阴谋的漩涡之中。”

他这一番神秘兮兮的话,直听得我莫名其妙,想想我最近的活动,可以说再正常也没有,实在不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叹了一声:“请你说明白一点,我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小郭道:“那我只好从头说起了。”

我道:“正好,我有得是时间。”我向候机室的女职员表示我可能要长时间占用电话,她表示没有问题。

小郭道:“大约在一年之前,世界各地具规模的侦探社,都接到了一项十分怪异的委托。”

我道:“虽然说我有得是时间,但是也请拣和我有关的事说。”

虽然我还叫他小郭,可是倒也不是那么容易欺负了,他竟然不客气地道:“如果你不打断我的话头,就会节省许多时间。”

我闷哼了一声,小郭道:“这项委托,是寻找一个人,接到这项委托的有超过三十家私家侦探社,由于事情相当怪,所以我们曾因之举行过一次电话会议。”

我咕哝了一句:“要找的是什么纳粹的超级战犯?”

小郭没有理会我:“要找的是一个青年人,委托人提供的资料,超乎常识之外,已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正确出世日期,也有他最近的相片。可就是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要在全世界范围内找他。而且,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又哼了一声:“这好像不是很合理,委托人既然有失踪者的近照,应该不会很难找?”

小郭道:“自然,有照片,找人比较容易,可是世界之大,尽管要找的人,相貌十分特出。也不是那么快就有结果的事,一直到三个月之前,我们在欧洲的同行,才在瑞士发现了那个要找的人,知道他在一家贵族学院中就读,他  ”

我陡地吸了一口气:“这个被人寻找的人,是一个金发碧眼的俊美青年,他的名字是文依来。”

小郭静了几秒钟:“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找得你那么急。事情和你有关,就在这几天,你曾两度和文依来在一起,是不是?”

我有点生气:“这头跟踪我们的猎犬,最好别给我发现他的行踪。”

小郭为他的同行辩护:“跟踪你的人,是没有恶意的,问题是至今为止,我们还未曾弄清楚委托人的意图。而这个文依来,也经过了调查,他的来历,几乎没有人知道。”

我叹了一声:“是,我也正想弄明白他的来历。全世界的私家侦探一起查,总可以找出结果来的。”

小郭的声音有点怪:“你别和我开玩笑了!你也会不知他的来历?他在学校的监护人就是白老大。”

我“哦”地一声:“你们查得可算相当彻底,不过其间曲折,超乎想像之外  a 连白老大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来历。”

小郭又沉默了片刻,才道:“这样说来,委托人的意图更不可测了,我们很多人认为,委托人要找出文依来,目的是想杀害他。”

我陡然吃了一惊:“有根据吗?”

小郭道:“有,委托人是通过瑞士银行支付调查费用的,在有了调查结果之后,一个月之间,至少有三个著名的职业杀手。接受过同样方法支付的订金,至于行动的目标是什么,查不出来。”

我想了一想:“你的意思是:有人要找文依来,找到了他之后,又要职业杀手对付他?”

小郭道:“有这个可能,所以当我接到报告。知道你也曾和文依来接触,我就十分担心。”

小郭倒真是一片好意,我道:“谢谢你,嗯,你说,委托人曾给你们文依来的相片?”

小郭的答覆,十分肯定。

从这一点上,我也完全可以肯定要寻找文依来的是什么人了。

当然,就是笛立医生,马连加斯加岛上的“红头老爹”,他交给侦探社的,自然也不是真正文依来的照片,而是文依来弟弟的照片。

只有笛立医生,才知道文依来兄弟的秘密,双胞胎之中,他把弟弟抚养成人。然后,又想寻找当年被神秘来客带走的哥哥。

我想了片刻:“小郭,我知道你们的委托人是谁,我想,他不会害文依来,找职业杀手是另一件事,和文依来没有关系。”

自然是,笛立医生要找文依来,不论有什么目的,都不会是杀害文依来,这应该可以肯定。

小郭在电话中怪叫了起来:“你知道委托人是谁?”

我道:“这是一个相当长而又复杂的故事,有机会我是会讲给你听。”

我在电话中,听到了小郭吞咽口水的声音  我和他太熟了,知道他只有在心中大有所求的时候,才会有这种习惯的。

果然,他再一开口,连声调也变了,一副有求于人的腔调:“能不能现在就告诉我。”

我不禁大是好奇:“为什么?”

小郭先是支支吾吾一番,后来,终于明白在我面前,最好是不要拐弯抹角,应该有事直说,所以他道:“我们的行家,打了一个赌,谁能把这个神秘的委托人找出来,谁就是这一行中的盟主。”

我一听之下,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真有意思,那么,你应该自己去找,而不应该由我处获知。”

小郭的声音有点焦急:“通过任何方法获知,都是允许的。”

我想了一想,委托人的神秘,文依来的出身,这一切全是谜,自然会引起全世界出色的私家侦探的兴趣,他们拿这个来做为考验自己侦查能力的题目,倒也是十分自然的事。在我考虑之际,小郭又连催了我几次,我据实道:“我只知道这个人二十年前的身分。和这二十年来,大致在什么地方,可是绝不知道他如今在何处,故事实在太长,我  ”本来,我是不想对他在电话中说的,但是讲到一半,我陡地改变了主意。

我突然想到的是:如果要把一个有特徵的人,从世界上最隐蔽的角落中找出来,那么,最好的寻找力量,自然是全世界私家侦探的联合。

事实已经证明,他们在不到一年的时间中,就把文依来找了出来。那么,由他们去找笛立医生和文依来的弟弟,岂非绝佳?

所以,我立时道:“小郭,你听著。”

小郭知道自己可以立刻知道的资料。有助于他登上全世界私家侦探盟主的宝座,所以兴奋得连呼吸也为之急促了起来。

我把笛立医生的一切,全告诉了他,自然包括了他额头上有红色胎记的特徵,以及有一个和文依来一模一样的青年在他身边,他如今的“妻子”是一个澳洲刚刚族的土著等等。

小郭一面听,一面不断发出“啊啊”的声音,等我讲完,他道:“有了那么多资料,要是再不能把他找出来,那我们全都该改行去卖胸罩三角裤了,你刚才提到澳洲?”

我道:“是,那一双青年的母亲,可以确定,是刚刚族的土著。”

小郭先喃喃地说了一句:“我竟不知道澳洲有这样的土著。”随即他提高了声音:“我接到的情报是,文依来离开了瑞士,行程的目的地,正是澳洲。而且,不能太肯定那个产科医生不会对他不利,我适才提到的三个杀手之一,在巴黎登机,显然他跟随的目的是文依来,甚至也有可能是你!他们极有可能和你是一班飞机,现在,也有可能,和你一起在候机室中。”

我楞了一楞:“那个杀手,有什么特徵?”

这句话才一出口,我就暗叫了一声“糟糕”,哪有问这种蠢问题的,小郭一定不肯放过取笑我的机会了。果然,他连半秒钟都没有考虑,这混蛋,竟然立时道:“有,他额头上刻著‘杀手’两字。”

我不愁反笑,有时,自己若是说了一些蠢话,做了一些蠢事,是不能怪人家取笑的。

我开始留意候机室,候机室呈曲角形,有一部分。不是我打电话的地方所能看得到的。我和小郭又讲了一会,最后道:“你的消息十分有用。”

小郭忙道:“你的消息更有用,那个可能在机上的杀手不好应付。你要小心。”

我答应著,放下了电话,要了一杯酒,转过墙角去,就看到了文依来。

第七章  与杀手对决

我看到文依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到我,他只是专心地捧著一本书在看,我看了看那本书的封面,是一本有关澳洲腹地的地理书。

我盯了他约莫有一分钟,已经知道,小郭的情报正确,他一定也是到澳洲去的,而且目的,和我一样。

是不是由于他在我的口中,得知了他的母亲,是刚刚族的土人之后所作的决定  他要弄明白自己的身世,他母亲的出生处,是唯一的线索,一定要循这个线索追寻下去,才会有结果。我尽量使我的声音平静,走近他:“依来,你好。”

一听到我叫他,文依来抬起头来,望著我,神情惊讶之中,有著相当程度的不好意思,举了举他手中的书:“我实在无法再留在瑞士,有了你告诉我的线索,我想……至少应该到我……母亲出生的地方去看看。”

当我在一见到他的时候,我的确以为他此行的目的,如他刚才所说的那样。可是这时他一解释,说话的神态,如此不自然,讲的话又吞吞吐吐,我就知道他说的不是实话,他一定有十分重大的事瞒著我。

我也不去揭穿他,只是望著他,在我的注视之下,他的神态更加不安,虽然他一副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用许多小动作来表示他心中十分坦然,但是,那是弄巧反拙,更令我肯定我的推测。

他道:“真想不到会在这儿见到你,你……也到澳洲去,有事?”

我点著头:“是,目的和你一样。”

他纵使有过人的才智,但是他毕竟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岁的青年人,自有青年人的纯真,一听到我这样说,他十分高兴,立时道:“那真好,我们可以结伴同行  ”

他讲了一句,顿了一顿,像是突然想起,不应该邀我同行,可是刚才一高兴话已讲出了口,不知该如何改口一样,十分尴尬。

我装作若无其事:“好啊,那可能是澳洲腹地的长期旅行,有伴好得多了。”

文依来口唇掀动了几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而且,视线不由自主,一连向他的左边,连飘了两次之多。

我暗中循他所看之处望去,看到的是一个半秃的中年人,身边放著一只相当大的公事包,大约是由于太胖的缘故,鼻尖上出汗,冒著油光。这种半秃的胖子,看起来毫不起眼,没有理由成为文依来一再偷偷注视的目标。

我在看了一眼之后,心中想:难道这个半秃胖子就是小郭口中的“职业杀手”?自然,人不可貌相,能够成为著名的职业杀手,不一定全是电影上那种相貌阴森凶狠的的那一种“典型”。

可是,如果那半秃胖子是“职业杀手”的话,又没有理由会引起文依来的注意,因为文依来应该连有人在调查他都不知道,更不会想到会有职业杀手跟著他的。

那么,这个明显地和文依来有著某种联系的半秃胖子又是什么人呢?

看来事情似乎不是逐步走向真相大白,反倒是越来越复杂了。

我仍然不动声色,文依来却有了坐立不安的神态,我在对他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之后,文依来忽然转换了一下坐的姿势,十分不好意思地道:“卫先生,你……我十分喜欢和你在一起  ”

我笑著:“我们现在,就是在一起啊!对了,你是在巴黎上机的,到了法国,有没有去见一下你的监护人?”

文依来的神情,简直有点狼狈了:“没有……我只是到了巴黎!”

我仍然笑著:“你也快二十岁了吧?当然,可以自由行动了。”

文依来胀红了脸:“事实上,白老先生从来也未曾干涉过我的行动。”

在这一段交谈之中,我一直在留意著那个半秃胖子,我发现他至少有三次,装作不经意,但实际上,是十分用心在听我们的交谈。看他的情形,竟像是在监视文依来一样!

所以,我“哈哈”大笑著,一面身子向前一俯,用十分低而快的声音道:“有人在监视你,你知道么?”

文依来听得我这样说,陡然之间,神情更是尴尬,他的这种神情,使我知道我料错了,所以我立时改口:“噢,你的同伴?”

文依来更是不知道如何才好,这个青年,显然不是有太丰富应付这种场面的经验。

我也不想再为难他,伸手在他的肩头,轻轻拍了两下,然后,端著酒杯,迳自走向那个半秃胖子,而且,老实不客气,就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候机室中的空位相当多,我这样的行动,自然是十分突兀的,而这种“单刀直入”式的行动,很能起到令对手仓皇失措的作用。

不过,我才一坐下来,心中就不禁吃了一惊。那个半秃胖子,本来坐在那里,绝不起眼,甚至还大有松松垮垮的样子,像是对刻板的生活起了腻一样。可是,就在我一坐下去之际,他整个人,姿态一点也没有变,但是脸上的神情和眼中的神采,却陡然变得精警之极,像是一头豹子一样!

当他的神情起这样的变化之际,他整个人也像是充满了活力,就像是一枚随时可以爆炸的炸弹一样!

虽然那种情形,只是一闪而过,但也足够使我知道,这个半秃胖子,绝不是等闲人物了!

我一坐下来之后,把手中的酒杯,向他略举了一下,呷了一口酒,才道:“阁下对我和那位青年的交谈,好像很有兴趣?”

半秃胖子报我一笑,也拿起了酒杯来呷一口,我留意到他的手十分大,手指也相当长,不像是一般胖子那样手指头粗,而且,即使是在握杯子的简单动作之中,也可以看出,他的手不但强有力,而且,还一定极其灵巧。

他在呷了一口酒之后,才用十分平静的语调道:“我绝想不到在这次的任务之中,竟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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