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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风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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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观内李剑也作了安排,尽可能地加强了警卫力量,而且安排了流动哨。平时为规避电磁干扰,报房里的人是不带枪的。如今情况紧急,李剑顾不了那么多了,也为报房里的人配带了手枪,随时准备参加战斗。

张团长和李剑如此安排,西山已是铁桶一般,只等着马帮队前来偷袭。

张团长和王参谋回到驻地时已是晚上七点多了,忙了一整天,饭都没顾上吃一口,饿得肚皮贴在后腰上。快到办公室时,张团长愣住了,因为门前晾衣绳上晾满了自己的衣服,连内裤也赫然挂在上面,迎风摇摆着。见团长回来了,两个哨兵相互瞅了瞅,咧着嘴笑了,跟在后面的王参谋也抿着嘴乐。

“这,这是谁干的好事啊?”张团长明知故问。

“报告团长!是嫂子来了!”哨兵笑着回答。

“团长!您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还能有谁?嫂子呗!”王参谋也跟着起哄。

张团长美滋滋地进了办公室,冯春莲正低头忙活着。“春莲!大老远来了赶紧歇着,这点活我自己就干了。”张团长客气地说。

“你哪有工夫,赶上了就帮你收拾收拾。瞧你,一个大团长窝囊成这样,没有个首长的样子,也不怕手底下笑话。”冯春莲边数落边搓着床单被单,已经搓得差不多了,只差清水摆几遍。

“我的姑奶奶!怎么把被褥给拆了!伏天不爱干,万一部队出动就麻烦!”张团长连连叫苦。

冯春莲却说:“青天白日的,又不打仗,怕什么?放心吧,明天就干了,误不了事。眼看要照出人影了,你都这么不讲卫生,手底下不跟小猪似的?”

“瞧你说的,干脆把我说成猪得了!”张团长说罢三个人都笑了。

“嫂子!您歇会儿,让我来!”王参谋接过了冯春莲手里的活。冯春莲对他的称呼很不习惯,脸上泛出一阵潮红。

等王参谋晾衣服去了,张团长问冯春莲:“你怎么有时间来?”

“听说你早上去过,所以赶来了,你却不在。”冯春莲回答。

“早上是去看你了,正赶上你外出,真不凑巧。”张团长说。

“出去谈了笔生意,一摊子事就我一个人照管,顾不过来,真想有个人帮帮我。”冯春莲解释着。

“那,你看我行吗?”张团长开起了玩笑。

冯春莲夸张地说:“得了吧!你这大团长我可不敢用,望海楼经不起你这帮人胡吃海喝。可别钱没赚着,倒把老本赔光了。”

张团长把脸一板说:“敢!到时候我派人守在门口,看谁蹭吃蹭喝!

冯春莲格格地笑了起来,边笑边说:“那不更坏了?有两个当兵的站在门口,谁还敢来吃饭?算了,还是我自己照管吧,别看你带兵打仗有一套,做买卖可不行。”

“小瞧人是吧?告诉你,我不光会带兵打仗,做买卖也是把好手。别忘了我也是苦出身,舍得力气不偷懒,靠两只手挣钱吃饭。当初你也不会做买卖,呆在家里什么都不会干,现在呢,成大老板了!”张团长饶有兴致地说着。正说得热闹,冯春莲却不高兴了,脸色沉了下来。张团长知道她想起了从前,便后悔了,不再往下说。

冯春莲在没有被褥的床沿上坐了下来,眼睛盯着张团长。从她的眼神里,张团长看出了对往事的无奈和恐惧,也看出了对自己的歉疚和渴望。张团长挨着冯春莲坐下了,冯春莲就势靠在了他的身上,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前。冯春莲听到了,张团长的心脏怦怦在跳,跳得那么有力,那么富有节奏。她还听到了张团长急促的呼吸声,仿佛在呼唤她的名字。张团长的胸膛很温暖,一起一伏的,把一股股暖流输送给她,使她觉得很舒服,快要被溶化了。一股热浪在她全身奔涌起来,仿佛灵魂也要冲出体外。

“我们结婚吧,你的胸膛是我的,想什么时候靠着,就什么时候靠着,你永远别想偷懒。”冯春莲细声细语地说。

“那得过了这阵子,现在太忙,还要向组织汇报一下。”张团长虽然同意,却没马上答应。

“汇报什么?结婚是咱俩的事,用不着问别人。”冯春莲故作不解。

“这你就不懂了,结婚要经过组织同意,还要经过审查。”张团长解释着。

“你们解放军规矩就是多,结婚还要组织同意。”冯春莲显得很失望。

张团长纠正说:“是咱们解放军,解放军是人民的军队,也是你的。”

“骗人,是我的还要组织同意?要是我的,想结婚就结婚,我说了就算。”冯春莲一脸认真地说着,活脱脱一个当年的小春莲。

张团长只好说:“好好好,你说了算,但要组织批准。”

冯春莲没再接着话题说下去,不想表现得过于急切。但她确实想跟张团长结婚,而且越快越好。这是她的心事,已经盼了十几年。而且她清楚,照眼下的形势,以后不知会发生什么,应该抓住时机,了却两个人十几年的夙愿。另外她想了,如果能跟张团长结婚,活动会更加方便一些。她希望张团长能痛快答应,但他的回答也很现实,因此只有等待。

两个人正聊着,王参谋回来了,看到了他们甜甜蜜蜜、如胶似漆的一幕。王参谋不好意思了,故意咳嗽了一声,两个人急忙分开了。“王参谋!今天的卫生扫除暂时结束,去伙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弄点来。”张团长煞有介事地说着,掩饰着内心的尴尬。

“噢,我已吩咐过伙房了,稍候片刻。”说完王参谋转身欲走。

“去弄点主食就行了,看我带来了什么?”说着冯春莲从床底下取出来一只食盒,刚一打开,一股香气顿时弥漫开来。有酱猪蹄、酱牛肉、烧鸡,一大条鱼,还有她亲手腌制的咸鸭蛋,香喷喷的让人垂涎欲滴。

“嚯!这么多好吃的,这回我可解馋了。”张团长忙不迭将东西摆上了办公桌,顺手撕下一块鸡肉塞进了嘴里。

“哇!这回团长可饱口福了。”王参谋惊叹了一句,然后去了伙房。

王参谋很快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位炊事员,端回一盆粥和几个馒头。炊事员感到不好意思,抱歉地对冯春莲说:“新蒸的馒头,嫂子将就着吃点。下次来您提前打招呼,我给您准备几样好菜。”

“不必客气。我知道你们经费紧张,大家都吃一样的伙食,团长也不能搞特殊,这叫官兵平等。”冯春莲显得极随和。

“呀!嫂子这都知道,将来肯定错不了,大家准会喜欢您。”炊事员一脸的佩服。

“嫂子真会体贴人!我们团长真有福气!”王参谋也一脸的崇拜。

“那是!春莲同志也是吃过苦的人,就愿意跟着我遭罪。不过她挺有口福的,咱们个把月才蒸一回馒头,就让她赶上了。来来来!请春莲同志尝尝我们的军用馒头,保管吃一回想两回。你们两个也一块吃,这么多好东西,我一个人消受不了。”说着张团长递给冯春莲一个馒头,自己也拿起一个咬了一口。

炊事员说伙房有事,王参谋也借口处理工作,都推辞着离开了。“哎!你俩别走,一起吃吧。看看你,光顾了自己解馋,王参谋跟你跑了一天,也不知道体贴下属。”冯春莲拿起一包酱猪蹄追了出去,边追边数落张团长。

“别追了!由他们去吧!这些好东西他们一辈子都没吃过,见都没见过,下生就没那口福!”张团长冲冯春莲说着,嘴里的东西直打架。

“王参谋!”门外冯春莲把王参谋叫住了。

“什么事嫂子?”王参谋转身回来了。

“吃饭怎么跑了?跟你们团长出去一天,饿坏了吧?饿了就在外面吃一口,身体要紧。”冯春莲关心地说。

“没关系,这是家常便饭,还有几天不吃饭的时候呢。”王参谋一脸的不在乎。

“当兵真不容易,饥一顿饱一顿的。一天没吃饭去哪儿了?”冯春莲问。

“到西山去了一趟,有急事耽误了,现在才回来。”王参谋没有多想,顺口说出了“西山”二字,把行踪漏了出来。

冯春莲听了心里一震,又说:“事情再急也要吃饭,饿坏了咋办?”

“可不敢耽搁,不然会出大事!”王参谋说得跟真的一样。

冯春莲笑了笑说:“瞧你的认真劲,跟你们团长一模一样。什么事这么重要?天能塌下来?”

王参谋迟疑了一下,含混地说:“比天塌下来都重要,我和团长跑了一天,就这还不知道咋结局呢。”

“看你饿的,拿去吃吧!”冯春莲把酱猪蹄递给了王参谋。

“谢谢嫂子!”王参谋转身去了。

冯春莲边回屋边琢磨,认为西山很可能是共军情报部队。她从未听说过西山驻扎着共军,因此断定是新来的,而且行踪诡秘,处于隐蔽状态。早晨走时张团长没明说要去西山,王参谋回来后也遮遮掩掩地,正说明了这一点。要是驻防的战斗部队,没必要口风这么严,实力配备图表上也应该有所体现。若真是共军情报部队,张团长和王参谋忙什么呢?难道是西山共军出事了?还是察觉有人寻找他们?想到这里,冯春莲决定通知钱运通,让他弄清楚。她后悔了,后悔没往深里问王参谋。但也庆幸没深问,因为问得太多会引起怀疑。

等冯春莲进了屋,张团长正吃得满嘴流油。“看你!慢点吃,当心撑坏了,跟八辈子没见油腥似的。”冯春莲提醒着,尽量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算你说对了,我张大有从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当了团长也没有,今天算是开荤了。不是你来,我哪有这口福。行了,死了也知足了,算是没白活。”张团长边嚼边叨咕。

“瞧你这副吃相,哪像个当团长的,也不怕人笑话。”冯春莲边吃边嘲笑。

“团长怎么了?团长也是人,也得吃饭!”说罢张团长大口喝光了一碗粥,将碗边舔干净,停下了,算是吃饱了。

“剩下的咋办,天太热,别坏了。”冯春莲犯了难。

“坏不了,这些东西你尽管往这儿拿,有多少算多少,那些战士都能给你吃光。就是拉一卡车来,也剩不下。不过我担心,怕把他们胃吃坏了。”张团长一点不犯愁,还卖了个包袱。

“瞎说!烧鸡能把胃吃坏?”冯春莲一脸纳闷儿。

“可不?吃惯了这些东西,再吃窝头就咽不下去了,还不是把胃吃坏了?”张团长坏笑着解开了包袱。

“你真坏!”冯春莲乐了,跟张团长闹了起来。很快冯春莲就吃完了,着急要走,张团长便开车载着她朝望海楼驶去。

四十一、再探西山

车到望海楼时已经很晚了,冯春莲与张团长依依惜别,含情脉脉地目送他远去。但她并未回去休息,而是坐了一辆人力车直奔瑞祥百货店。到了店铺门口,店门早已关闭,于是她左右看了看,见行人稀少便敲起门来。

此时钱运通正在为刚刚收到的军情局电文解密,已经译得差不多了,电台尚未收拾,便听到有人敲门。他急忙把电台收了起来,假装睡下了。片刻之后,伙计上楼禀告说:“老板!外面有人叫门。”

“是买货的吧,让他明天再来,都什么时候了!”钱运通不耐烦地说。

“我说了,可她不走,是个女的,说是顺道还您钱的。”伙计说。

钱运通猜测是冯春莲,便说:“这是个老主顾,我亲自接待,你睡去吧!”伙计应声回屋睡下了。

钱运通边下楼边寻思,认为冯春莲此时前来必有要事,否则不会如此着急,一晚上都等不了。等开了店门,果然是冯春莲,钱运通便说:“冯老板真讲信用,区区几个小钱还亲自跑一趟,等我去取便可,不必着急。”

“哪里,一直想来拜访钱老板,恰好顺道,就进来讨扰。”冯春莲客气着。

等上了阁楼,钱运通紧张地问:“这么晚来,有要紧事吗?”

“别担心,是好消息。我刚刚去了张团长那里,得知西山还住着共军,看情形是情报部队。”冯春莲一脸的兴奋。

“唤?这倒是个新情况。快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钱运通立刻来了兴致。

“是一个参谋透露的,说他和张团长白天去了西山,处置了一件紧急的事情。这件事比天塌下来都重要,且尚未完结,结局如何难以预料。我的理解是,西山这几天形势紧张,可能有麻烦,张团长他们正忙于应付。”冯春莲叙述了一番情况。

仔细分析之后,钱运通赞同冯春莲说的。他清楚,西山远离市区,位置偏僻,不易暴露,且没有干扰,是情报部队理想的藏身之地。“怪不得满世界寻找都杳无音讯,原来是藏在西山。待我明天侦察一下,证实后马上将情况发出去。另外,上面刚刚发来电报,让抓紧行动,尽快搞清登陆平江所需情报,这是电文,你看一下。”说着钱运通将电报递给了冯春莲。

“巧了,这是刚刚搞到的防登陆战备预案,对登陆平江很重要,来不及冲洗就拿来了。”说着冯春莲把胶卷递给了钱运通,认真看起电报来。

钱运通高兴极了,一脸得意地说:“太好了!上面急等着这份情报,可以同西山的情况一并发出去。你要死死盯住张团长,看西山究竟发生了什么。另外要多加小心,一般不要来这里,免得露出马脚。不到万不得已,别冒这种风险。”

“放心吧,我会注意的。这几天我盯紧张团长那边,弄清楚西山发生了什么,顺便看看有无其它情况。”说着冯春莲将电报还给了钱运通。

“嗯,要充分利用接近张团长的机会,登陆平江所需情报就靠你了。”钱运通对冯春莲寄予了厚望。

“钱老板!多有打扰,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冯春莲大声说了一句,便下楼了。

“冯老板别客气,以后多多关照小店的生意。”钱运通将冯春莲送出了店门,上楼冲洗胶卷去了。

次日天刚亮,钱运通挑着货担出门了,匆忙赶往西山。他要亲自察看一下情形,倘若真的存在共军情报部队,好尽快报告军情局。

而此时,西山道观也刚刚度过一个不眠之夜,李剑和刘政委站在山门前朝山下张望着,认真分析着当前的形势。两个人通宵未眠,一晚上到胡连长那里去了好几次,还到各个哨位检查了几遍,可总觉得不踏实,心一直提着。他们清楚,尽管眼下风平浪静,但这种安静是暂时的,是激战前短暂的静默。暴动队已经盯上了西山,几天内很可能打上山门,一场战斗迟早要爆发。

山下深不见底,一切都模模糊糊的,似乎隐藏着无限杀机。望着淹没在雾霭中的一切,李剑忧心忡忡地说:“真是雾茫茫一片啊!什么都看不清。”

“何止是雾茫茫的,简直就是一团迷雾。对方躲在哪里不清楚,来多少人不清楚,采用何种方式袭击也不清楚,一切都是未知数,连时间也说不准,只知道就在这两天。这道题太难了,让我们难以应对。”刘政委也面带愁容。

“这种仗最难打,因为找不到对手,只有被动挨打的份。”说罢李剑打了个寒颤,不知是不是山风湿冷的缘故。

“不过,我们的防卫力量足够,措施也很到位,不怕敌人来袭。大可把心放在肚子里,没必要愁眉苦脸地。”刘政委安慰着李剑。

“其实,愁眉苦脸也没什么不好,这是正常的心理反应。人在大事来临之际,一般会有轻微的强迫症状,这是心理压力过重所致。不怕你笑话,从事情报工作这些年,我已落下这种病根了。不知你考虑过没有,有一点更令人担心。一号台正挖空心思寻找我们,却又来了个暴动队,只怕它这一来,一号台也要找上门来。不管二者有无联系,都会前后脚不请自到。”李剑道出了心中更大的忧虑。

刘政委早已考虑到这一点,便说:“我正担心这个,昨晚军情局又发来电报,催促一号台加紧活动,尽快搞清登陆平江所需情报。一号台的活动必然会加剧,近日也许会出联。同时,他会继续打探我们的消息,对西山构成威胁。只要我们与暴动队接火,势必会引起各方面注意。如此一来,想过清静日子就难了,一号台会闻着火药味找上门来。”原来,昨晚军情局发给钱运通的电报已被西山截获。

“也许一号台已经注意这儿了,知道得比暴动队还要早,只是我们没有察觉。看来,我们在西山的秘密暴露了,得换个安全地方才行。暴动队算不了什么,打发了也就完了,我担心的是一号台,这才是难缠的主。”一说起一号台,李剑的压力更大了。

刘政委点点头说:“所以,不动小光他们是对的,让他们集中精力监控一号台。或许暴动队这一来,一号台也跟着出联,正好为小光他们提供机会。不知小光他们心理状态如何,会不会因为暴动队的事分心,倒不如瞒着他们。”

“放心吧,这小子天塌下来都不怕,这点事耽误不了睡觉。通知他们是必要的,至少给他们提个醒,让他们加强防备。”李剑对宋小光很有信心。

稍顷两个人来到了报房,想看看大家的工作状态。大殿里一切如常,侦察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人们虽为暴动队的事担心,但工作丝毫没受影响,只是气氛紧张了些,都多了份警惕,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看到大家情绪稳定,秩序井然,两个人便放心了。他们为有这样的部下感到骄傲,相信一定能取得这场较量的胜利,挫折只是暂时的。

九点多钟的时候,钱运通已挑着货担走在了西山南侧的大道上,离山脚简易桥不远了。在阳光的照射下,雾气渐渐散去,西山绿色葱郁的山影又清晰起来。

钱运通不紧不慢地走着,时常朝山上和四周张望。他打算以货郎的身份从简易桥上山,谎称去山上的几户人家推销杂货,捎带着观察情形。如果有可能,他还想闯一下道观,看是不是驻扎了共军情报部队。他想了,自己是走街串巷的货郎,即使被哨兵发现了,顶多轰下山,不会拿自己如何。

可没到简易桥钱运通又犹豫了,桥上来回晃动的哨兵让他望而却步。他猜测山上的戒备一定很严,因为冯春莲说过了,西山这几天可能发生事情。此时贸然上山,势必会引起哨兵注意,纠缠起来就麻烦了。于是他放弃了从简易桥上山的念头,挑着担子下了大道,走上了往东去的羊肠小道。他想找个地方观察一下山上,既然上不了山,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钱运通刚离开大道,身后便“忽”地驶过一辆吉普车,车上的人还瞅了他一眼。等车开过去,钱运通扭头看了看,发现吉普车驶过简易桥停在了通住山顶的石阶路前,车上下来两个穿便服的人,匆匆上山去了。钱运通更觉得可疑了,以为山上很可能是共军情报部队。

原来,吉普车上的人是王东胜和张参谋,刚从宋小光那里巡视回来。车到山脚,恰好看到一个货郎下了大道往东去了,但车速太快,一闪就过去了,没看到货郎的面目,只看到了背影。钱运通也没看到车上人的长相,车开过时他没敢回头。其实,即使他回头也不认识王东胜,码头枪战那天虽然碰过面,但他根本没看清王东胜的相貌。何况车速太快,离得又近,眼睛根本来不及反应。

走着走着,钱运通突然停下了,闪身躲进了路南侧的灌木丛中。他刚藏好,一支巡逻队走了过去,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太悬了!他意识到这条小路是巡逻队的必经路线,也是西山外围警戒线。进而认定山上的形势一定很严峻,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他不敢再挑着货担随意活动,便从货担底下取出一个小布包夹在了腋下,跃过小路朝山脚摸了过去。

离山脚越来越近了,已能听到山涧里哗哗的流水声,于是钱运通停止了前行,找了处有利地形隐蔽下来。他从布包里取出一只望远镜,朝简易桥和山脚观察起来。他所在的位置很好,位于山涧南面小山包西侧,可以看清简易桥的全部情况。雾气已消散,利于观察。

钱运通看清楚了,简易桥两头各有一个班把守,桥上有两个流动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他边观察边庆幸,多亏没从简易桥上山,否则手里的望远镜肯定露馅。他往山上看时,发现有不少的哨兵,都警惕地巡视着四周。还有不少暗哨躲在树丛中,一会儿能看到影子,一会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若隐若现地。另外,穿过山腰的宽一点的小路也有巡逻队走过,一拨一拨的,巡逻密度颇高,前面的刚过去,后面的又接上,几乎不间断。他判断西山设了两道警戒线,刚才经过的小路是第一道,山上的是第一道。

钱运通特意观察了山顶,发现道观的戒备更严密,四周布满了岗哨,连建筑物上也晃动着哨兵的影子。突然,他在房顶上看到了树枝一样的东西,枝枝桠桠的,像是天线。再一搜找,树上也有好几处,虽然辨不太清,但能够断定是天线。他还想换个角度观察一下,又担心被发现,所以放弃了。道观里面的情形他就看不到了,只能望而兴叹。

至此钱运通心中有数了,山上的警戒程度比一个军部还要高,且有穿便服的人出入,又有许多天线,说明这股共军非同寻常,多半是情报部队。他们忙活什么呢?为何如此戒备?难道真的有事情发生?可眼下看不出异常,这又是为什么?钱运通百思不得其解。

此地不可久留,钱运通决定撤离,于是小心翼翼地回到了货担的位置。他不敢沿原路返回,便挑着货担在灌木丛中向南穿行起来。然后他折往东去,很快就出了灌木丛,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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