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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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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脸和姿势看肯定是仁堂老人。声音和老人一样,衣服也是江堂老人今天出门时穿的。但衣服里边的身体无论如何不像是六十岁的人,就好像是一个年轻人的肩上安了一颗老人的脑袋,总感到不舒服。

当老人抱着她时,她明显感觉到了接触异性的感觉。她感觉到了年轻异性的气味,甚至有一种情欲的感觉。而这从平日的仁堂老人身上是绝对感觉不到的。

“我是不是神经有点不正常?”

想到这里,她不禁感到害怕起来。

黑暗中,她感到好像有许多畸形的裸体怪物在淫笑着走来走去。

她刚想睡着,立刻又被噩梦惊醒过来,出了一身冷汗。

就这样,客厅里的钟敲了一点,又敲了两点。大约两点半左右,真弓突然感到好像有人在拉门外边悄悄走动。

她吓得编成了一团,仔细一听,发现急筹夸夸的声音在她房间的拉门前停了下来。

黑暗中,在微微发白的拉门外边,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双方只隔了一层纸。真弓屏着呼吸,盯着拉门外边。外边的人可能也在屏着气观察屋里的动静。真弓手心里搭着一把汗,忍耐着难熬的几秒钟。

这时,她忽然发现拉门被悄无声息地一点点拉开了。

是不是精神作用?不是。那个人小心谨慎地打开拉门,从门缝里拍脑袋探了进来。

真弓用被子蒙着头,只剩两只眼睛露在外面。她发现那是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脸白白的。可人的脸不可能那么白,肯定是白胡子白头发。只见那人白色的脸上两只眼睛在闪着光。那人在盯着真弓,一直看了大约有十来秒钟。可是真弓感到好像有半个小时那样长。当那个人发现真弓好像在熟睡以后,就放心地悄悄拉上拉门,蹑手蹑脚往远处去了。

凭直觉,真弓几乎可以断定那个人就是这堂老人。

可是,这个家的主人为什么要做这样奇怪的事情呢?真弓又遇到了一个难解之谜。如果那个人不是过堂老人而是一般的窃贼,真弓也不至于那么害怕。深更半夜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不是小偷而是家里的主人过堂老人,这使其弓感到很吃惊。这简直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恐怖。

深更半夜,伯伯查看我是不是睡着了,他究竟想干什么呢?是不是父亲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真弓再也躺不下去了。她不由得悄悄起床,披上衣服,轻轻打开拉门,往走廊巡视了一下。

走廊的尽头是老人的书房。她看见书房门前有个白色的影子。吝啬的老人从不开走廊里的灯,看不清是谁。但可以断定,那个白色的东西肯定是穿着睡衣的过堂老人。

她看见那个白色的东西打开了书房的门,悄悄地溜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只见从门锁缝里透出来一缕微弱的光线,看样子是把书房里的电灯打开了。

真弓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主意。这个主意让她感到有些害怕,但害怕也更增强了她的好奇心。她像个鬼魂似地蹑手蹑脚治走廊走到书房门口,蹲下身来从门锁缝里往房子里察看。

她看见穿睡衣的仁堂老人在电灯下正挨个打开书橱,把里面的帐本以及书等往地上扔。

哎呀,看来伯伯真的是精神不正常了。

他的确是疯了。当他把所有的书橱都翻过一遍后,地板上已经到处是书,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翻完书橱,老人又把目光转移到了墙角的保险柜上。保险柜里存放有仁堂胜过他生命的重要资料。

老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翻看。过了一会儿好像找到了密码,只见他对照着笔记本开始拧保险柜上的密码盘。

哎?伯伯好像忘记了保险柜的密码。伯伯的那个笔记本像宝贝似的平时一直随身带在身上的。我也知道那上面记有保险柜的密码。几个简单的密码,伯伯早就记住了,不看笔记本也能想得起来。可今天伯伯怎么一个字一个字对照着拧密码盘?奇怪,俐e是不是脑子不正常啊?

保险柜终于打开了。老人又开始往地板上扔起东西来。但惟有一张装在信封里的记着什么东西的小本子没有奶,宝贝似的把它装进了他睡衣口袋里。

真弓曾见过那个信封,里边装的正是传到她家的伊贺屋传右卫门的记有暗语的小本子。本子上写有传说中的藏宝地点。过堂老人从真弓父亲那里拿来那个本子,宝贝似的放进了那个保险柜里。

真弓越来越感到不可理解,心里感到很紧张。这时过堂老人举动越发奇怪起来。

只见他大步走到朝院子的窗户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下子从窗户跳到了院子里。

哎呀,怎么办?伯伯真的疯了。是不是要把爸爸或看家的伯伯叫醒呢?真弓刚想跑回去叫人,发现老人又从窗户那里回来了。只见他光着脚,脚上粘满了泥。看样子是在院子里跑了一圈。

老人带着两脚的泥在书房里走着。在地毯和地板上留下了许多泥脚印。接下来他又躺在地板上,把地板上的书搅得乱七八糟的。看样子他是存心要把房间弄乱。

这时候真弓看到了更加让她害怕的事情。

老人这时爬到了书房门口,两条腿刚好暴露在真弓的眼别。

他两只粘满黑泥的脚底板和小腿露了出来。

看到老人的两只脚和两条腿,真弓吓得差点没喊出声来。

眼前的脚和腿决不是干瘪老头的脚和腿,而是年轻人的有光泽的脚和腿。

虽然过堂伯伯腰弯成那个样子,看上去像个老人,而实际上却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想到这里,真弓感到像遇到了妖怪似的,心里害怕极了。她感到心脏已经到了嗓子眼,几乎要昏厥过去。

她已经不敢再看下去,瘫倒在走廊上,勉强爬回自己的房间,一下子钻进被窝把头蒙了起来。

她实在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怀疑自己的眼睛有问题,甚至没有勇气把这事告诉父亲。她不相信这是事实,总感到是一个噩梦。她怀疑这一切都是噩梦。她不敢再多想,因为这太可怕了。

她蜷曲在被窝里,像得了热病似的浑身不住地发抖。

白马王子

长话短说。到了第二天午后。

过堂老人的宅第靠近历史悠久的K大道,这里有许多灌木丛。这时,从混凝土围墙的后门,悄悄走出来一个身穿朴素西装的姑娘。她遥望大道的尽头,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一眼望不到头的武藏野林荫大道,暖融融的春光,靠在路边高大的柞树上等待来人的美丽少女。那情景简直就是一幅画。如果眼前这情景是一幅中世纪西方的风景画,那么还应该添加一个从街道那头朝少女跑来的骑士。美丽的少女眼睛里分明充满了期待,就像是在等待她年轻的骑士。

这个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星野真躬尽管昨夜的恐惧使她依然脸色苍白,但她焦急等待的眼神中仍然流露出这个十九岁少女的期待之情。少女的骑上是哪个幸运者呢?

啊,你瞧!那个幸运的骑士不是从街道的那头远远地穿过树丛朝少女跑来了吗。

虽然,跑来的不是身穿盔甲的骑上,但却是当今白马王子似的贵公子。肤色白皙的英俊青年催动胯下白色坐骑,沿空无一人的大道急速朝少女跑来。他身穿西服上衣,下穿马裤,头戴银色头盔,脚蹬提亮的皮靴。他和少女一样,同样像是西洋风景画中的人物似的。

青年人只说他姓有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人。他几乎每天都准时骑马路过这条大道。不知何时他开始和真弓相互打招呼,下马和她谈几句话。而如今青年骑马来这里纯粹是为了和真弓见面。真弓也每天来这里等待这位白马王子。

不一会儿,青年来到真弓面前勒住马,轻快地从马上跳下来,像中世纪的骑上似的恭恭敬敬地把一束春天的鲜花献到了少女面前。

少女羞红了脸感谢说:

“啊,这花真漂亮!谢谢你每次送花给我。”

“我们往那边一起走走好吗?”

在青年的邀请下,少女手捧鲜花和牵着白马的青年并肩静静地向前走去。

每次见面青年都要把有关他的事讲给少女听。

“我今天要说的事没什么意思。你还记得离这条街有三四里路的那个G神社的林子里的那个水塘吧?那个水塘里最近淹死了一个刚刚五岁的小男孩。虽然当时旁边有人,但都是些老人和儿童。大家都站在那里喊‘快救人!快救人!’但没有一个人救他。

“最后,当然是我跳进水塘救了那个儿童。我用马驮着那个不醒人事的孩子,一直把他送到医院。待那个孩子恢复正常之后,我又把他送回了家。

“虽然是小事一桩,但我觉得毕竟是做了一件好事,心里感到很愉快。

“好,该真弓你说了。你昨天过得愉快吗?”

但不知为什么,平时开心活泼的真弓今天却耷拉着脑袋,一点笑声也没有。

“真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对了,有一次你给我讲的关于你祖辈上留下来的宝物的故事,后来有结果了没有?是不是那个密码还没解开响?”

“哎,我在这里等你正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怎么说呢,我感到好像在做噩梦似的。”

真弓仰起脸,像是很恐惧似地看着青年那双美丽的眼睛。

“啊,是吗。对不起,我只顾给你讲些没用的。你说你好像在做噩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青年的催促下,真弓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给青年讲了一遍。

“而且,看上去过堂伯伯好像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早晨他看到乱七八糟的书房还吃惊地喊来警察,折腾了好一阵子。明明是伯伯自己辟的带泥的脚印,却很害怕似地说这肯定是外边进来的窃贼踩的。”

“你说的这事太奇怪了。昨晚发生的事你没跟谁说过吗7’

“哎,没说过。因为这事太令人难以置信了,说不定真的是我做了个噩梦。”

“不,恐怕不是梦。这件事我多少有点线索。不过你先接着说,你伯伯后来又做什么了?”

“等到符察检查完走后,伯伯把我父亲叫来商量说,窃贼肯定是来伤密码本的,幸亏我把它藏在贴身的地方,这事万万不可大意。他说他随身带着密码本,这肯定是说谎。因为他明明昨天晚上装做窃贼的样子刚刚从保险柜里拿出来。”

“嗯,那后来呢?”

“后来伯伯说再这样磨磨蹭蹭下去,让坏人抢了先就麻烦了,必须尽快开始寻找藏宝的地方。他还问我父亲说,‘星野你应该知道藏宝的地方吧?’你说他问的奇怪不奇怪。当然我父亲回答他说不知道。因为密码还没有解开。

“这时伯伯又奇怪地说,‘对对对,你还不知道。说实话,我对那个密码已经研究得差不多了,藏宝的地方也大致可以确定方向了,明天早晨我们俩就去甲府附近的一个叫什么山的山里去吧。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一天也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至少应该开始对藏宝地点进行实地调查。’

“后来,他又和我父亲商量了很久,最后好像决定明天早晨两人一起去寻宝。

“而且,仁堂伯伯和我父亲商量完后,说了声‘我傍晚回来’就外出不知到哪里去了。”

青年听罢真弓的话,不知为什么忽然表情严肃地停住了脚步。

“真弓,我总觉得像是有坏人给你们下了一个圈套,我差不多能请出他是谁了。如果过堂伯伯是其他人装扮的,那么据我所知全日本只有一个人能够化装得那么巧妙。不仅如此,几天前我还瞟见那个人在作家附近徘徊。你刚才议昨晚你家院子里的那个人是小孩子的身子大人的头。由此,我已经基本能猜出对手是谁了。

“真弓,过去我没有给你说过,我有一个仇敌。那家伙是玩杂技的魔术师,他有高超的驾驶飞机的技术,又是赛车冠军,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他不会的事情。同时他又有一颗极其残忍的野心,那就是利用他惊人的才能把这个世界变成地狱。他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的化身。

“我必须和他战斗。我已经等了他很久很久了。

“啊,我终于可以见到这个恶魔了。我多么希望那个让你感到恐怖的家伙就是我要寻找的人啊。

“真弓,正好你伯伯不在家。你能把我介绍给你父亲吗?反正总有一天我要见你父亲的。这不正是一个好机会吗?我有话想跟你父亲商量。”

虽然真弓对青年的话还没有真正理解,但她没有理由拒绝青年要求见她父亲的请求。更何况她一直在期待着让她激动的这一刻。

“那么我去跟我父亲说一下。你从前门去我家吧。你放心,我父亲是一个很和善的人。”

这对恋人微笑着暂时分了手。

鸟居岭上的奇遇

第二天早晨,在新宿开往松本的直快列车三等车厢的一个角落里,有两个模样奇怪的旅客。

这是满脸白胡须的老人,另一个人头戴鸭舌帽,帽沿压得很低,戴着一副很大的墨镜,人长得很瘦,年纪在五十岁上下。两人都身穿破旧不堪的西装,打着绑腿,手拿不值钱的拐杖,一看便知是地道的老牌登山家。不用说是过堂老人和星野清五郎去旅行探宝。

中午时分,列车过了甲府在韭崎停了下来。两人下火车,雇了辆汽车说是去增富温泉。他们让汽车开到鸟居岭的山脚下,然后开始徒步往山顶小路上爬去。

增富温泉并不是游乐场所,很久以来就是一个用来治病的冷清的地方。因此,并不像一般的温泉那样热闹。街道上除了他们两人之外没有一个游客。

一个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一个是身体虚弱的病人。并不太险峻的鸟居岭也让他们爬得浑身淌汗,途中休息了好几次。

越往上爬他们感到视野越宽阔。远远看见山脚下流淌着的山涧溪流,刀切斧劈般的峭壁,从树林深处传来阵阵杜鹃的叫声。天空晴朗无云,春天的太阳把山岭小路照成了白色。

让堂老人在路边石头上坐下来,招呼星野清五郎说:

“清五郎,好像离山顶不远了,我们在这里再休息一下吧。同时我还有话跟你说。”

“啊,好吧。我也有话想问你。这个地方很险峻呐。”

星野在另外一块石头上坐下来,俯视脚下深深的山谷。

背后是深不可测的密林,眼前是数丈高的峭壁,中间是一条不足三四米宽的栈道,前后看不到一个过路人,使人感到很寂寞,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似的。

老人催促他说:

“清五郎,你说有话要问我。你想问什么?”

星野墨镜后面的眼睛盯着老人低声说:

“你真的解开了藏宝地点的密码吗?到目前为止,我对这个问题还不清楚。你只是一个劲地说,交给我吧,放心吧!”

“哈哈哈哈,你是说这个啊。说实话,这个我也不清楚。之所以把这个山岭选作目标,不过是我的一个感觉。不,更主要的是我思想单独和你来这里。喂!星野,你懂吗?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说你总想来这里?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为了避人耳目,我想和你单独待一会儿。在这里无论干什么都不会有人干扰。”

“单独和我?”

“对,是的。清五郎,你还不明白吗?”

这堂老人低头看着正在俯视山下的星野,脸上露出可怕的笑容。

“我说的意思是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寻找什么财宝。”

“你说什么?”

里舒吃惊地抬起头往四周看了看,那样子像是在向谁求救似的。但是在这样荒凉的山岭上再也找不到第三个人,除了小岛的叫声和深深的山谷里溪流的流水声以外再没有其它声音了。

江堂老人面目狰狞地笑着说:

“清五郎,不,星野,你以为我是谁呢?”

“你说什么?你说你是谁?你不是过堂还能是谁?”

由于十分恐怖,星野的声音有点发抖。

“可是,你错了。哈哈哈哈,你看看我是谁。”

刚才还走路摇摇晃晃的老人,忽然挺直了身体,两手迅速抓去头上的白发,露出了又黑又亮的黑发。接着又撕掉脸上的白胡须,变戏法似地露出一张青年人的脸来。

“你是谁?”

星野像要逃跑似地喊叫着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于是那个怪人也跟着手拿假发和假胡须站了起来。

“我不是你仁堂表哥。那个老家伙被我关在了一个地方。于是我就成了那个老爷子,并把你带到了这个地方。”

“那你到底是谁?你把我带到这里想把我怎么样?”

星野不甘示弱地勉强应付着。

怪青年若无其事地笑着说:

“你问我是谁吗?我是杀人公司的老板。哈哈哈哈,我这个公司刚一开张,你的那个表哥这堂老爷子就厚着脸皮到我公司,说愿出一万元要我结束你的性命。既然我们挂出了杀人公司的牌子,就不能拒绝他,因此就接受了下来。”

他旁若无人的笑声带着长长的余音越过山谷消失在对面的大山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星野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他看上去脸色苍白,浑身在发抖。

’那个老爷子也实在是太贪心了。他不想和你平分挖出来的财宝,想一人独吞,因此他只好除掉你这个绊脚石。因为如果花一万元杀人公司就能把你除掉的话,那不是很合算吗。哈哈哈哈,可是我们还有更巧妙的方法,也就是说答应老爷子的要求,把你除掉之后再把老爷子也解决掉。你瞧我的这个方法有多妙。现在密码本已经找到,就剩下找到财宝归我一人所有了。财宝按现价算值一千万元。很不错啊。

“除此之外,还附带有精美的奖品呢。嘿嘿嘿嘿,就是你的女儿真弓。你放心好了,我会很好的爱惜她的,我要让她做恶魔国的王后。”

尽管没有其他人听,但怪青年还是不停地讲。

星野在旁边低着头像是吓破了胆似的不住地发抖。

看到星野的可怜相,青年嘲笑他说:

“哎呀,真可怜。你在发抖。有那么可怕吗?”

突然青年的脸色发生了变化,嘴角的狞笑消失了,看上去似乎感到某种不安。

只见星野的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两个肩膀在上下不停地起伏着。这哪里是害怕的人在抖动。不对!分明是忍不住大笑的那种抖动。

怪青年一改刚才的口气,严肃地冲对方喊道:

“喂!星野!你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

憋了半天的笑终于从星野的嘴里跑了出来。

“没怎么回事。我笑你太洋洋得意了。”

星野突然改变声音说:

“喂!大野木隆一君,好久不见了。”

怪青年听到叫他大野木,大吃一惊。

“你喊……喊谁?”

“看来,虽然你化装术很高明,但对别人的化装术却毫无识别能力呀!你竟然相信我是星野,这不大像你。喂!大野君,你看我的化装术是不是还可以啊?”

说着,装扮成星野的男人突然摘去墨镜、假发和假胡须,露出一个和对方一样年轻的脸。这张脸长得很漂亮。

“你,你,你小子不是有村清吗?”

各位读者大概还记得,以前在东京湾举行民间飞行比赛时,在比赛的最后阶段,两个青年争相使出高级飞行绝技,结果造成飞机相撞,两个降落伞缠绕在一起,双双降落在大海中的炮台上。其中一个自称是现世恶魔的名叫大野木隆一,另一个自称是正义骑上的叫有村情。如今,大野木和有村这对天生的仇敌又在这个山里边不可思议地重逢了。

“你的记性不错。我正是有村。”

“可你小子怎么……”

虽然大野木是个恶魔,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同样困吃惊而变得张口结舌起来。

“你的阴谋被真弓识破了,而我是真弓的朋友。话讲到这里你该明白了吧?为了弄清楚过堂老人是真是假,我就装作被你骗的样子,老老实实地跟着你到了这里。哈哈哈哈。”

说罢,有村青年满不在乎似的大笑起来。

被激怒了的大野木怒视着对方,像野兽似的吼叫道:

“哼!干得好!”

两个死对头在这没有人烟的深山里,在数丈深的峭壁上,相互用无限仇恨的目光对视着。

各位读者一定知道有村清就是有明男爵的遗腹子友之助,而大野木隆一就是那个残酷杀害有明男爵夫妇的大曾根五郎的独子龙次。不过,两个青年却毫不知情。然而,因缘的力量是如此他强大,虽然他们对此一无所知,但如今却像是天生的一对仇敌一样彼此极端仇视。

搏斗

过了一会儿,逐步恢复平静的大野木恶狠狠地说:

“这么说,你小子是想当星野的替身,也就是说替他送死来了?”

说着,他从腰间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手枪,狞笑着把枪口对准了有村的脑袋说:

“怎么样?你小子没事先准备好飞行工具吧?那么,你的命归我了。”

有村抱着双臂,面对敌人不以为然地说:

“贻哈哈哈,你这个胆小鬼,是不是凭实力敌不过我呀?你会开枪的话,就请你开枪吧。我有真弓作保护神,不怕你开枪。”

“混蛋!真弓是我的保护神!”

大野木吼叫着突然扣动了手枪的板机。

但是,手枪的扳机只是咋喀了一声,枪口既没有冒烟也没有子弹打出来。

“喂!怎么回事?是不是被保护神抛弃了?你瞧这是什么!”

只见六颗子弹躺在有村的手掌上。

“在火车里,你竟然没发现我事先悄悄把你手枪里的子弹退了出来。看来你也老了。哈哈哈哈!”

听了这话,大野木羞得满脸通红,一下子把手枪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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