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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死馆杀人事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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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浅薄知识如何能判断此种怪异的现象。”

“可是,这么单纯的……”熊城似想表示异议。

法水打断他:“若内脏没有问题,也没有发现疑似毒物的东西,那绝对就是……消失于风精的天蝎宫(掌管运动神经)了。”

“别开玩笑了,从哪里可以看出有外力介入?而且也没有痉挛现象,应该是单纯的昏迷。”这次轮到检察官反驳,“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喜欢迂回观察原本就非常单纯的事情。”

“当然是单纯的昏迷。但是,正因为是昏迷才有问题。如果那属于精神病理学领域,只靠以前贝巴所着的《类似症状鉴定》就能解决了。但现下的状况却非癫痫或歇斯底里,表情看来也不像恍惚失神,更绝非假死、病态昏睡或电击昏睡。”法水凝视着天花板,不久以毫无变化的声音继续道,“不过,支仓,就算连末梢神经均昏迷失神,但是各个末梢神经仍随性地朝不同方向动作,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因此我认为,就算能解释伸子手握短刀这个疑点,只要无法解明高八度声音的秘密,当然就得怀疑伸子具有刻意昏迷的企图。你认为呢?”

“那根本是神话。还是稍微休息一下好了。你看起来很累。”熊城似乎仍完全无法接受。

“没错,熊城,事实确实与传说无异。在黎格莱因的《北欧传说学》中,有一则瑟金根侯爵洛迪斯海姆的故事,内容描写一名流浪乐师四处演唱,故事背景在佛雷迪里克(第五次)十字军东征之后。吟唱诗人奥斯华德喝下掺有颠茄的酒后,抱着琴的身体随即如波浪般摇晃,倒在侯爵夫人姬托蒂的膝上。洛迪斯海姆曾从卡巴斯岛(克里特岛北方)的妖术师雷贝德斯口中听说过颠茄的作用,于是立刻断其头颅,将之与身体一起焚毁。听说这则故事是流浪乐师中的王者伊菲西斯所作,但历史学者柏霍雷认为这是十字军传入北欧的最早纯阿拉伯·加勒底亚咒术文献。而且使之开花结果的人就是浮士德博士,他才是中世纪魔法的权威。”

“原来如此。”检察官讽刺地笑了,“时序进入五月,苹果花绽放,城里的乳酪小屋散发情欲气息。因为丈夫随十字军东征,趁这时打造贞操带锁匙与抒情诗人春戏也是莫可奈何——问题是,请你将话题转回杀人事件吧!”

法水半微笑地以沉痛语气反击:“支仓,你太落伍了,身为检察官却疏忽病理心理的研究,否则你必会记得《古代丁抹传说集》的史诗中,大量引用了妖术精神以及微毒性癫痫症角色。洛迪斯海姆的故事虽然没被引证,但若读过梅尔菲的《朦胧状态》,便能自科学角度说明奥斯华德的昏迷。其单纯昏迷的章节中述及,昏迷之际,因为单方面集中在大脑运作,意志会忽然消失,全身产生飘浮感,另一方面,小脑在稍后才停止作用,于是两种现象形成力学作用,虽然只是极短暂的时间,但全身仍会出现波动般的晃动。问题是,伸子的身体却漠视此一自然法则,反而朝相反方向动作。”说着,他坐在伸子昏迷的旋转椅上,指着中心的螺旋支柱。“支仓,我刚刚说自然法则是比较夸张,因为重点只在这张椅子。你们也看到了,支柱的旋转方向朝右,也完全没入螺旋孔中,达到旋转极限,不能再降低了,但是伸子的腰部位于座垫上,下肢微偏左,上半身则微偏右,可见她一定是略微左转地倒下,很明显违反了法则。因为若是左转的话,椅子一定会升高。”

“请你不要说一些暧昧的反话。”熊城面有难色。

法水展示观察所得,对熊城说明:“当然,我不认为现在这样是最初的状态。但是就算支柱尚有旋转空间,考虑到昏迷时的摇晃动作,加上伸子体重的垂直作用力,虽然一边动作,却仍能逐渐确立其方向。换句话说,身体的振动幅度愈往右方会愈大,另外,假设向右旋转一圈后,支柱于目前位置旋紧,而且在旋转时,自然会产生离心力,因此不可能在停止时保持正座的姿势。这么一来,熊城,你如果试着对照椅子的螺旋支柱与伸子的肢体形状,必会发现惊人的矛盾。”

“什么?伴随着意志的昏迷……”检察官困惑地出声。

“如果这是事实,那就是格林家的亚妲了,所以……”法水两手交握背后,开始踱步,“我也不是毫无理由地要求替她洗胃和验尿。当然,所谓的问题点仍是她主动昏迷的企图。”他在键盘前停住,以手掌用力往下压,暗示他的奇异论点。“就像这样!女性演奏共鸣钟需要超越平常的体力,即使是简单的赞美诗,只要反复三遍,通常都已经累坏了,所以我认为当时声音会逐渐减弱的原因就在这里。”

“这么说,造成她昏迷的原因是过度疲劳?”

“不,舒迪伦曾说过‘不能相信疲劳时的证词’。那时一定是出现了意料外的力量才会形成如今这种状况。但不论如何,最重要的还是要证明高八度音发生的原因,那绝对是不在场证明中的不在场证明。”

“也就是必须证明伸子的演奏技巧?”检察官惊讶地反问,“我不认为只靠共鸣钟就能证明那高八度的声音,而且,当前最重要的问题是,短刀是不是被伸子主动握住的?”

“不,若是让她昏迷后再握住短刀,她绝对无法握牢。”法水再度踱起步,声音显得有气无力。“当然这里也存在不同论点,因此我才要请专家鉴定。而且,易介之死也有时间上的问题,在他被认定已死亡一小时后的二点,佣人座十郎却表示确实听到他的呼吸声。而该时刻伸子正在演奏赞美诗,这么一来,就表示她在弹奏最后一次赞美诗的廿多分钟里,既切割易介的咽喉又自己制造昏迷。我害怕的是无法对此提出反证。通常,采取包围行动后得到的结果应该是二减一等于一的答案,但是,高八度音却……”

当然,其他问题就更加混沌不明了。法水拚命集中精神在伸子身上,来自康士坦堡事件或格林家杀人事件等等的教训让他专注地反复观察。然而,如百花千瓣分裂的无数对立,使法水无法在自己提出的各种分析上建立确实信念。事件表面巧妙地利用反论和对立观点,以华丽的修辞包覆,解开一项疑点之后又会出现新的怀疑,使他彷佛受诅咒的荷兰人般疲惫彷徨,等问题碰上高八度音再反弹回来时,他不得不再度回到原点。

突然,似乎自天外飞来灵感般,法水的眸里绽出辉采,停止踱步:“支仓,你的一句话给了我非常好的启示。你说‘只靠共鸣钟应该无法证明高八度音’,等于是‘请找出取代精灵主义之演奏的某物’,也就是说,‘请从音学上证明某处有共鸣板或木片乐器之类的东西’。于是我想起昔日被称为‘玛格登堡修道院的奇妙事件’的‘杰贝特的月琴’。”

“杰贝特的月琴?”检察官因法水忽然冒出的一句话而错愕,“月琴和共鸣钟的怪异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杰贝特就是席维斯塔二世,也就是制作那部咒语法典的维基格斯的老师。”法水用力地说,凝视映在地板上的朦胧影子,念出梦幻般的话语,“在宾克莱克(十四世纪的英国语言学家)编纂的《突柏尔史诗集成》中,记载了有关杰贝特的妖异事迹。在当时厌恶回教徒的风潮之下,杰贝特被视为妖术师,我摘出其中一节给你们听听吧!那是所谓的炼金抒情诗。

杰贝特仰眺毕宿七星,

弹奏平琴。

初时拨动低弦随即寂然,

稍后,

身侧月琴自动响起,

如怪物之声,应对高亢弦音。

于是,

旁人皆掩耳逃去。

看过吉塞威德的《古代乐器史》就能知道,月琴是肠线乐器,至于平琴则是在十世纪,由金属线取代肠线而成的乐器,声音接近现在的铁琴。我曾试过解析该妖异事迹。

因此,熊城,我希望你能从这其中好好咀嚼中世纪非文献的史诗与杀人事件的关系。”

“哼,还有别的吗?”熊城吐掉被口水沾湿的烟屁股,恨恨地说,“我还以为角笛和唢呐已经在刚刚的杀人炼造厂结束了呢!”

“当然有,是历史学者威勒莱撰写的《尼古拉斯·艾·珍妮》。他描述了陪审团在面对珍妮·妲尔克时,颤栗不已的奇异心理。我内心曾非常疑惑,为何后世审判精神病理学专家们完全不引用此种心理状态,所以我才会在这时想起颇为妖异的共呜现象。

如果以钢琴来譬喻,最初轻按Do 键,但不使其发出声音,然后用力敲打So 键,在声音停止之际放开按住的Do 键,便会听见很清楚的Do 音,这当然是一种共鸣现象,亦即在So 音中包含了高八度、也就是两倍振动数的Do 音。只不过,若想在共鸣钟上求得这种共鸣现象,在理论上或许完全不可能。

然而,从这里又能引导出要素性的启示,那就是拟音。熊城,你知道木琴吧?就是击打干燥的木片或某种石片发出金属性音响的乐器。古中国有扁石鼓之类的响石乐器或钟琴之类的扁板打击乐器,另外,古印度有干木鼓,亚马逊印地安人也有刀形响石。但是,我指的并非那种单音乐器或露出音源的形状之物。你们如果听了接下来的惊人事实,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亦即,孔子得知舜的韵学中存在着发出七种声音的木柱时,竟是茫然无语,在秘鲁的托克西露遗迹中,以及托洛亚第一层的都市遗迹(西元前一千五百年被攻陷)中也留有同样纪录……”经过旁征博引之后,法水试着让这些古史文章的科学解释一一符合杀人事件的现实角度。

“反正,魔法博士德恩的隐形门自以前就存在,而且这座宅邸有没有留下超越其技巧的魔术习作也很难说。算哲博士在修改英国建筑师戴克斯比的设计时,一定融入了维基格斯咒法精神,换句话说,不管是一根柱子或墙垣,甚至是贯穿走廊墙壁的素烧朱线都必须注意检查。”

“这么说,你需要这栋宅邸的设计图啰?”熊城受不了似地大叫。

“没错。如此一来,应该就能破除凶手玄妙的不在场证明。”法水反击似地说,同时指明两个方向,“这就像无止境的旅游,不过找寻风精只有两条路,也就是说,若能重现杰贝特式的妖异共鸣弹奏术,伸子主动使自己昏迷一事当然便无庸置疑,另外,若能证明某种拟音的方法,则结论便是凶手令伸子昏迷再离开钟楼。不论如何,有一件事很确定,那就是,高八度音出现时,这里除了伸子以外,没有他人。”

“不,高八度音是附属的。”熊城反对。“最主要是你让事情倾向难解的习惯,事实上,那只是逻辑形式的问题。一旦能知道伸子昏迷的原因,就没有必要像你所说的再钻进石墙内。”

“可是,熊城,”法水讽刺地提出反驳,“伸子若答辩说‘我觉得身体很不舒服,然后就完全不醒人事’的话,那的确是这样的程度。不,不仅如此,隐藏在高八度音的昏迷原因与她手握短刀的事实,甚至连我刚才指出的旋转椅之矛盾,这些疑点全会被掩盖过去,搞不好还会认为与易介的事件毫无关连。”

“嗯,这的确是心灵感应主义的问题。。。”检察官黯然地喃喃说着。

“不,还更有过之。大体上来说,以心灵感应演奏乐器并非无例可寻。舒雷达的《生体磁力论》一书中就举出了将近廿个的例子。但是,问题在于声音的变化!连圣奥里哥尼斯都佩服不已的一代伟大魔术师、亚历山大的安迪渥斯,虽号称能遥控演奏水风琴,却未述及有关音调之事;阿贝尔托斯·玛格尼斯(西元十三世纪末,艾尔堡多明尼克修道团著名的修道士,是有名的魔法炼金术师、通性论的哲学家、中世纪著名的物理学家,更是古今无双的心灵术士)演奏手风琴时也是相同;到了近代,意大利的大灵媒约瑟比亚·巴拉底诺虽能弹奏置于铁网内的手风琴,但仍没有述及重要的音色问题。也就是说,即使是心灵现象,就算能驾驭时间与空间,对物质构造却还是无能为力。但是,熊城,物质结构的重要法则终于被颠覆了,这是何等恐怖的家伙呀!所谓的风精——空气与声音的精灵——敲了钟之后逃逸无踪。”

结果,关于高八度音,法水的推断很明显未能跨越人类思维的创造。然而凶手却毫无阻碍地轻松跨越,在任何人作梦也无法相信的部分完成超心灵之奇迹。正因如此,以为已突破纷乱的牢网却又随即受阻于眼前云层遮覆的高墙。如此一来,当然无法对伸子的陈述有所期待,除非出现万一的侥幸,否则连法水所提示的通达奇妙高八度音的两条道路也会完全被堵塞。

不久,一行人离开共鸣钟室,回到丹尼伯格夫人陈尸的房间。这时,夫人的尸体已被送往解剖,阴森森的房里只剩一位方才奉命调查家族成员动静的便衣刑警。调查结果如下:

降矢木旗太郎——正午吃过饭后,与其他三位家人在客厅商谈,一点十五分赞美诗声音响起时,一同前往礼拜堂演奏镇魂乐。二点三十五分,和其他三人一起离开礼拜堂,进入自己房间。

欧莉卡·克利瓦夫(同前)

嘉莉包妲·赛雷那(同前)

奥托卡尔·雷维斯(同前)

田乡真斋——一点三十分之前与两位佣人一起从过去的葬礼纪录中进行摘录工作,接受讯问后回自己房间,上床休息。

久我镇子——接受讯问后并未离开图书室。搬运书籍的少女能证明之。

纸谷伸子——除了正午叫人送食物至自己房间外,无人曾在走廊上见到她,推测应该是待在房间内。有人目击她在一点半左右爬上通往钟楼的楼梯。

除上述之外,未发现其他异状。

“法水,通往大马士革的路只有这一条。”检察官和熊城对望一眼,愉快地搓揉双手。“你看,一切迹象都指向伸子。”

法水将调查报告放入口袋,随手取出方才在拱廊拿到的玻璃碎片与该处附近的略图。但是,打开一看,这次事件中不知第几次的惊愕又映入他们眼里:被印上两道脚印的略图包住之物,竟是照相干板(编注:摄影工具中的一种感光板)的玻璃碎片。

二、死灵集会之处

面对碘化银板——已感光的干板,连法水也说不出话来,因为这东西与此桩事件乃是异常迥然的对比。然而,在蜿蜓前进之时,咀嚼着最初迄今的经过,虽然干板之类的感光物质具有将影像具化的特性,却丝毫未显现任何具有暗喻的字符。如果这与实际犯罪行动有所关连,或许只能说是神迹。

死寂般的沉默持续着。在这期间,佣人进来为壁炉添加柴火。

等室内微暖时,法水凝视火舌,轻声叹息:“啊,简直就像恐龙蛋一样。”

“但是,这到底有何必要呢?”检察官扼要叙述法水的强喻法,扭亮开关。

“总不可能是用来拍照吧?”熊城眼眸里突然掠过一抹辉采。“不,或许死灵是真的存在,最重要的是易介曾目击过。昨夜的神意审判会中,邻室的突出廊上不是有人影晃动,而且掉落什么东西在地上吗?当时室内的七人没有一人离开房间,再说,如果是从楼下窗户掉落,应该不会破得这么碎细。”

“嗯,死灵可能真的存在吧!”法水吐出烟圈,说出令人意外的论点,“但是易介在这之后死亡应该也是事实。因为如果把丹尼伯格夫人的事件与之后发生的命案区隔为两部分来分析,我所提出的论点就完全被拂拭掉了,亦即,风精知道水精存在而将之杀害。那两句咒文本来就是连接一起,我们不该被迷惑的。不过,凶手还是只有一个!”

“那么,除了易介之外……”熊城吃惊地圆睁双眼。

检察官打断他;“别听他的,他完全被自己的幻想牵着鼻子走。”他望着法水,接着说道,“你的论点太过脱离现实,因为你讨厌自然和平凡。在专业的技巧中绝对不存在真性与良知。方才你以作梦般的拟音描绘高八度音的幻想,但是,即使是同样微弱的声音,如果与伸子的弹奏重叠又会如何?”

“太令人惊讶了,原来你也到了那样的年龄。”法水的表情虽然滑稽,却带着讽刺的微笑:“汉森和艾华德也一样,虽然在听觉生理上互辩,不过对此却彼此认同,也就是你所说的……就算是同样音色的两种轻微声音重叠,音阶较低者并不会在耳膜引起振动,但是,当老年肉体出现变化时,则正好相反。”他反讽检察官之后,视线再度回到干板上,表情有着显著的复杂变化。“可是,这个矛盾的产物又如何呢?我也不了解其组合在一起的真正含意,但却有所领悟,亦即‘那是奇妙的声音,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这和尼采又有什么关系?”检察官惊讶地问。

“不,那也不是史特劳斯的圆舞曲,而是阴阳教(查拉图斯特拉所创立的波斯苦行教派)的咒法纲领,也就是‘承受自神的荣光不可能杀害其来源的神’。当然,该咒文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取悦神,亦即,在饥饿中与神明精神交融之际,若是持续这样的论点,便能让苦行僧产生幻觉的统一。”法水说出一番完全不像他会说的神秘言词,可是,毋庸赘言,他指的当然是不可能不理会潜伏在深不可测的理性深处之物而衡量某件事情。

如果将法水之言与神意审判会的异变相互对照,或许是受到尸体蜡烛烛火感光的干板让丹尼伯格夫人见到算哲的幻影,进而导致昏迷不醒——这种极端玄怪的暗示逐渐浓厚,也慢慢具体成形。

法水站起来,“如此一来,让神意审判会重现就变成非常迫切的问题。现在,我们还是到后面庭院去调查略图上所画的这两道脚印吧!”

但是,经过楼下的图书室前面时,法水却被彷佛钉住似地停下。

熊城看表:“四点廿分,已经快要看不清楚脚印了,如果要看语言学藏书,稍后再说吧!”

“不,我想看镇魂曲的原谱。”法水坚持。

检察官与熊城皆蹙起眉头。不过他们也知道,法水对方才演奏接近终止时,两把提琴装上弱音器、漠视乐理的疑点有着强烈的执着。

他背向房门,转动门把说:“熊城,算哲这个人应该是伟大的象征派诗人。这座广阔的宅邸对他来说只是‘用影像与记号堆砌成的仓库’,简直如繁星一般,散置了许多标帜,借其类推与综合暗示着某种恐怖的东西。所以,只是眺望隐藏在这种迷雾中的事件又能知道什么呢?无论如何必须究明其难以捉摸的特性。”

法水的最终目的是启示图未知的另一半意义,而且也不难想像他是何等焦急并专注地在寻找它。但是,一打开门,里面虽然不见人影,法水却被眩眼的感觉所侵袭。

四面墙被康达尔特式木板区隔,墙壁上方形成环绕式采光层,并列的爱奥妮亚式女人像柱子在上面顶住天花板。从采光层进入的光线让启示录中,十二位长老围绕的《戴娜金雨受胎》天花板壁画产生生动的辉煌影像。另外,不管是嵌有都勒式字样的书房家具,或是作为整体色彩基调的乳白色大理石与焦褐色的对比,全是在日本难得一见的十八世纪维也纳风格的书房造型。

穿越空荡的图书室,推开尽头泄出灯光的门,里面就是降矢木令搜藏家垂涎的书库。区隔成二十多层的书架内侧有办公桌,久我镇子嘲讽的舌头正在该处等待着。

“哼!从你会到这个房间来看,你也不是多高明嘛!”

“的确如此,虽然之后未再出现玩偶,却连续出现亡灵。”被对方先下手为强,法水只好苦笑。

“我想也是,刚才又听见奇妙的高八度音呢!可是,伸子应该不可能是凶手吧?”

“啊!你也知道高八度音的存在吗?”法水眨了眨眼,用探索的眼神望着对方,不动声色地切入主题,“不过,我已经了解此桩事件的整体结构,那是你所谓的闽可夫斯基的四度空间。还有,我也已经调查过之前的相关情况,这里应该有镇魂曲的原谱吧?”

“镇魂曲?”镇子浮现讶异的表情,“你要看那个做什么?”

“这么说,你还不知道?”法水略显惊讶,语气严肃地说,“事实上,在最终乐章附近有两把提琴加上了弱音器,所以我有一种像在听贝里奥幻想交响乐的感觉。的确,在乐曲中,上绞刑台的罪人下地狱——此时应该出现雷声的部分却出现了冰雹般的大鼓声,而且,我觉得彷佛听见了算哲博士的声音。”

“这可真是天大的错误呢!”镇子浮现怜悯的笑容,“那并非算哲先生的作品,而是威尔斯建筑师克劳特·戴克斯比的作品。如果你在意那种东西,又会增加一个死灵喔!不过,如果你的对位法推理一定需要它,那我就去找出来吧!”

也难怪法水会在瞬间丧失自信。他本来推测这首镇魂曲是基奥恩·史特纳(病殁于廿世纪初的牛津大学音乐系教授)所作,并相信算哲依某种意志而改编,但结果竟是这栋黑死馆的设计者戴克斯比的作品。那么,据说在回国途中于仰光跳海自杀的威尔斯建筑师不就与这桩不可思议的事件有关?若是这样,法水一开始就调查死者的世界,应该说是慧眼独具了。

镇子找寻原谱之时,法水便浏览书架,将降矢木家令人惊叹的藏书一一记在脑中。不必说,这些是占据黑死馆全部精神生活之物,在这个书库某处,或许还潜藏造成深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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