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绝对很邪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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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历史就是这样，当徐敬业和骆宾王联手叛逆，扬言为李氏出一口气的时候，隶属于李氏皇族集团的李孝逸第一个看不下去了——老子这还没说话呢！哪轮得到你？

气愤之下，李孝逸针对于徐敬业的叛逆也开始叛逆了，带了兵马浩浩荡荡去砍徐敬业，两伙人于江面上相遇，顿时狂砍起来。骆宾王是个才子诗人，不谙砍人技术，被砍得落水而死，而徐敬业兵马太少，挡不住李孝逸的狂砍，只好弃船上岸，沿启东岛江边的滩涂一路策马狂逃。李孝逸兴奋莫名地追了上去，抓住徐敬业，质问道：服不服？不服信不信老子砍了你！

徐敬业的回答，应该是不服，因为他已经被李孝逸砍了。

李孝逸兴冲冲地带着人马回去报功：报告，谁叛逆也没有我叛逆，天底下数我最叛逆……武则天笑答：你个小屁孩子也敢说叛逆，你再叛逆，也没有老娘更叛逆，老娘这就要把你们姓李的宰光光耶……

李孝逸被解除兵权，流放，于懊悔中死去——你说这事弄的，人家徐敬业是为了我出头，我却为了显摆自己，竟然不辞辛苦去砍他，你说我闲着没事乱叛这逆干什么呢……

年轻人的叛逆，大抵不过如此，不是砍了好心帮自己的人，就是被自己要帮的人给砍了。这实际就是权力的社会平衡体系，因此，高坐于权力金字塔之上的，总是极少数极少数的人。这极少数的人之所以能够坐享权力，说到底，就是因为社会成员的自然博弈——也就是叛逆再叛逆，这两者的力量相互抵消的缘故。

7。坏蛋是怎样炼成的

可以确信，缺心眼的李孝逸，提供了武则天一个解决问题的思路——既然可以利用李氏皇族的力量，剪除反叛者的势力，那么同样的，她也可以利用另一种反对力量，扫平李氏皇族的残余。

利用朝官之间的矛盾，让他们陷入到彼此的博弈之中，以此剪除对手，这在武则天协助李治打掉文官系统的掣肘时，就已经运用得极是娴熟了。

现在，武则天需要的是酷吏！

武则天时代的酷吏，乃中国历史上一道怪异的风景。

大周皇朝取李唐天下而代之的时候，酷吏堪称风起云涌，其代表人物有索元礼、周兴、来俊臣等人。这其中最猛的是索元礼，此人主掌大理寺的时候，于门外张榜，曰：被造之人，皆称冤枉，处斩之后，咸息无言——意思是说，被掳入牢狱中的李氏皇族，都说自己冤枉啊，可喀嚓一刀切下去，把他的脑壳切掉，就再也听不到他有什么不同意见了……

索元礼为李氏皇族及其拥护者制订了超好玩的游戏规则，倘若你不幸落入他的手中，如果敢不招，铁定是遭受酷刑而死。如果恐惧用刑而招认了，那就在招认之后再遭受酷刑而死。

如果有人被拷打死了，可还是不招，怎么办？

这个不关索元礼的事，你爱招不招，你招，你自己写供状；你不招，他也早就替你写好了自白书，甚至都不需要你的签字——有些案子比较重大，武则天对审讯过程表示极为关注，于是索元礼就先以酷刑招待，等被告签字之后，忽然之间朝廷来了使者询问案情，于是被告就大声喊冤，使者就详细过问刑讯经过，等问明白之后，使者突然哈哈大笑，原来是索元礼的手下假冒的。于是翻供之人，就当场遭到了更加惨烈的暴打。

打着打着，朝廷的使者又来了，被告这时候又翻供，却不料这个使者还是假的，于是被告再次遭到刑讯报复。此后被告就形成了对使者的恐惧心理，一听说朝廷来了使者，只管拼了命地招认。即使是朝廷派来了真的使者，听到的也是被告的认罪。

所以索元礼这边的破案率，始终是居高不下。基本上来说，没人能够逃得过酷吏们的罗网。

但梁国公狄仁杰是个例外，他被人匿名举报，进了大牢，进去之后立即招供。按索元礼的老规矩，招供之后，照样也是个拷打，不打你个半死，双方是没有共同对话的基础的。

于是狄仁杰被打了个半死不活，正在哎哟哟拼命叫娘亲，忽报武则天派了使者来了，所有人都认为狄仁杰铁定会翻供。不曾想，狄仁杰见到使者，就大哭大闹，拼命承认自己反朝廷反人民的累累罪行。原来狄仁杰早就知道这个使者是假的，所以坚决认罪。让他这么一恶搞，反倒让索元礼不知如何是好了。

正当索元礼为是否应该再次用刑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武则天派使者来了，接罪犯狄仁杰入宫，见到他后问：老狄呀，你明明没有造反，为什么要瞎招认呢？

狄仁杰回答：没法子啊，因为我想活着见到陛下，只好闭着眼睛瞎招了。

总之，这就是狄仁杰的招数，既然落到酷吏手中，那就闭着眼睛瞎招一气，招认得后果越是严重越好，后果越严重，武则天就越重视。这一重视，大抵是要亲自过问一下的，这一过问，于是你的生机就来了。

狄仁杰是古往今来难得的智者，他以瞎招认对酷刑，侥幸逃得了性命，可是李氏皇族却没那么运气了。李氏皇族的命运，是招了也是个死，不招也是个死，甭管你招不招，死是无法避免的。所以让武则天大肆恶搞一番，基本上把李氏皇族杀光光，杀到了只剩下她自己生下的两个儿子，李哲和李旦。

两个儿子吓坏了，大半夜不敢睡觉，生怕老妈派人来摘自己的脑壳——史家认为，武则天剪除李氏皇族，是为了自己登基做皇帝扫清障碍，事实上，李氏皇族被赶尽杀绝之后，武则天是真的登基称帝了，而且，她还不动声色举重若轻地灭亡了唐帝国，建立起了属于她个人的大周帝国。

但是话又说回来，武则天剪除李氏皇族，真的是为了让自己登基吗？

要知道，皇权体制的社会游戏法则，是完全否定人的能力的，这种社会体制取决于概率极低的或然性，完全是以人的社会位置决定成败——一个再无能、再平庸的人，只要他登上皇位，就可以利用朝臣与民众的相互牵扯力量，从此牢牢地把握住权力。这种社会体制的平衡，完全系于民众的自觉性，一旦皇权所属的社会各个行政与经济单元都认可现行制度，那么，饶是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能力改朝换代——所以中国人说，时势造英雄，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一旦现行皇权分崩离析，届时所有的妖魔鬼怪都会跳出来，一个个粉墨登场忽悠老百姓承认他。谁得到的百姓认可最多，或者说谁最凶，杀人杀得最是麻利，那么他就会借暴力获得政权的合法性。

正因为专制权力是由民众的默认建立起来的，所以古往今来，推翻现行暴力政权最省心、成本最低的法子，就是宫廷政变。

武则天之所以重用酷吏，清除李氏皇族，并非是为了登基称帝。她最后的登基只是一个顺理成章的结果。而我们这样说，也是有着充足的史实依据的：

头一桩，是中宗李显（也就是三儿子李哲）的儿子——也就是女皇武则天的孙子李重润与孙女儿永泰郡主，还有永泰郡主的老公，三个人坐在一块嘀咕，讨论武则天的两个男宠张宗昌与张易之，哪个帅哥更帅啊，哪个靓仔更好玩啊……结果这件事被张易之知道了，就去哭告武则天，启奏陛下，你孙子孙女们要玩我……武则天毫不客气，立即命令孙子孙女并孙女婿统统自杀，替小情人讨回公道——永泰公主被迫灌下毒药之时，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从这件事情上来看，武则天杀人是不挑挑拣拣的，并非是李氏皇族要杀，自己的孙子孙女，该杀也决不手软。

第二桩事，是睿宗李旦的儿子，也就是未来的唐明皇李隆基，当他7岁的时候，在朝堂之上，当着武则天的面，冲着武三思大吼：这是我们老李家的天下，你他妈的给老子滚开！武则天却没有因此而怪罪李隆基，更没有杀他。

由此可见，武则天杀人，并非是界定于李氏皇族，更非是凡坚持李氏天下的就一定要杀。武则天杀人的理由只有一个：

她只杀坏人。

那么什么叫坏人呢？

前面已经说过了，就是不让她开心的人。不管你姓不姓李，也甭管你是打谁的娘胎里钻出来的，只要你不碍她的事儿，武则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玩谁就玩谁，那么她就不跟你计较。

反之，如果你妨碍了她老人家开心，那么别管你做过多少件好事，也别管多少人都认为你是个好人，反正她就认准了你是坏人，非杀不可的。

8。两个帅哥帅呆了

相比于男人，女人更重感情。

这是因为女性天生感性，生命的本能上对男性怀有一种原始的迷恋与依赖，其生命之花只为她喜欢的男人而开放。这条规律，即使是在武则天身上，也未能例外。

比如说，药品零售商冯小宝在京城摆摊的时候，被城管掀翻了摊子并追打，冯小宝悲愤之下，就走上了上访之路，不曾想他的案子引起了当时已经六十二岁的武则天的关注。武则天说：我们要关心群众疾苦，要把人民群众的呼声放在心上……于是宣召冯小宝入宫，并幸御之。这一幸御可不得了，武则天从此就对这个药品贩子爱得颠三倒四。

武则天将情人冯小宝的一脑壳头发剃光光，把他送到白马寺，赐法名怀义，让他出任了白马寺CEO——那洛阳白马寺，乃佛陀西来于中国设置的第一家办事处，武则天竟然让她的情人去当CEO。每天冯小宝都对佛祖祈祷曰：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只求武则天老太太爱我的心永不变……想来佛祖当时铁定是非常郁闷。

佛祖郁闷，冯小宝也很无聊，于是他就想，我都当上了皇帝的情妇……不不不，是情夫了，那么我怎么也得帮助我的老太太治理治理这个国家吧？

可是我们前面已经说过了，一个落后的农业国家，没啥需要你治理的。怀义和尚左找右找，终于被他找到一桩差事——引兵出关，征战沙场，给边关外的少数民族兄弟们添添堵。

眼见得情郎……不不不，是情僧，愿意帮助自己排忧解难，武则天大喜，遂让他统率大周兵马，浩浩荡荡地出关去砍少数民族兄弟。可是少数民族兄弟也不傻啊，闻知杰出的女皇派了她的情人来打架，大家早就坐上了大篷车，沿欧亚大陆一径西行，奔欧洲去拓荒了。可怜冯小宝带着数十万大军，在荒郊野岭转啊转，转得头晕眼花，却一个人影也看不到。冯小宝真的很是悲愤，他说：我要砍的人，他已经飞走了；砍我的人，他还没有来到……没有来到怎么办？

只能回家。

回来之后，怀义和尚越琢磨越是郁闷。他想：干点啥呢，要不干脆我把武则天老太太给剁吧了吧。可老太太都已经老得成了精，岂是那么容易剁掉的？结果，怀义和尚还未等动手，就已经挂掉了——武则天老太太的爱情就是这样麻辣：你爱她，啥事都好说；你不爱她，那她就剁巴了你。

情僧怀义挂掉，武则天的宝贝女儿太平公主，向母亲隆重推荐了两个小帅哥：张宗昌、张易之兄弟。

说起张氏兄弟来，就一字：帅——呆了。

武则天老太太超喜欢这两个师哥，因此国家的政治权力，就落入了两个小帅哥的手中，甚至连朝廷的官职任命，都是由这哥俩儿说了算——谁说了算都不关老百姓的事儿，要不然武则天这么个恶搞法，怎么还弄出来个杰出的结果呢？

但是朝官们却看不下去了，于是就有人偷偷地在张易之家的门上写道：张小帅仔，你丫仗着自己的脸蛋漂亮，糊弄各级领导，你也不想一想，一两丝能纺几两线？你还能得意多久？

听说有人在自家门上写反动标语，张易之大哭着奔了出来，提笔在后面写了一句：只要一天就足够了——意思是说，像他这样的人生，能够与皇帝共同学习，共同进步，还能够随时随地指点各级官员的具体工作，这样威风的日子哪怕只是过上一天，也胜过做一辈子的群众。

写完这句话，张易之谆谆告诫各级官员说：做人啊，要像我这个样子，你不需要什么能力，能力顶个屁用？也不需要什么本事，本事能当饭吃吗？你只要能够得到皇权的充分信任……总之一句话，你没得势之前呢，不管有多少人来帮助你，全都是白扯；而当你得势的时候，甭管有多少人想把你从高位上揪下去，照样不顶用！顶用的，只有上司的一句话。

细究张易之的人生哲学，有个充分的特点，叫反智。

什么叫反智呢？

就是与社会人生自然的规律背道而驰。正如我们所知，人类与其他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类有思想，有智慧，开创了自己的文明。而其他动物还在荒野之中乱窜，饱一顿饿一顿，不是撑死就是饿死，还老是被人逮到，幸运的关笼子里送动物园任人围观，不幸的直接下火锅煎炒烹炸。人类之所以如此野蛮地欺负各种动物，原因就在于人类有智慧，而其他动物没有。

然而张易之以他自己的人生阅历，告诉了我们皇权专制的最基本法则——违反人类的智慧规律。

按理性与智慧的规律而言，人类既然是以智慧战胜了其他物种，那么，理所应当的，也需要以智慧协调人类社会的政治生活。然而皇权专制却是超级原始的，与智慧的规律法则扭着劲来。在武则天时代，饶你有天大的智慧，也得接受张宗昌、张易之这两个帅仔的领导。

可是话又说回来，若然是说张氏兄弟反智，可是他们自己也知道这样的日子长不了，所以才会有舒服的日子一天就够了这种说法。实际上，这两帅仔的麻烦，就在于他们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却渴望获得超过他们能力之外的东西。

人一旦希望获得超过自己能力之外的东西，就只能求助于能力之外的因素——这就是中国人最经常说的“运气”。而运气，说明白了就是偶然性而已，当一个人把运气视为最高生存策略而对能力嗤之以鼻时，这个人，就会有麻烦了。

有本古书叫《朝野佥载》，上面说：唐长安四年十月，阴雨雪，一百余日不见星。

就是说，正当张昌宗、张易之兄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时候，出事了——老天爷突然作怪，黑沉沉阴森森，竟然一百多天无星无月！要出啥子怪事呦？

没啥怪事，只不过是名臣狄仁杰入朝，要和张昌宗、张易之兄弟豪赌一场。

9。侦探界的鼻祖

说起狄仁杰这个人来，他在历史上鼎鼎有名，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怪人物。此人于武则天当政年间参加高考——当时武则天刚刚登基做了女皇，寻思玩点新花样，什么花样最好玩呢？有了，以前考举，只有文科，没有理科……不是，没有武科，于是武则天别出心裁，首次推出了武科大会考。大周帝国境内，除了读书人可以参加考试之外，那些自恃拳头硬胳膊粗喜欢打架的江湖兄弟，也都可以来凑这个热闹。

一时间，江湖上风起云涌，三山五岳的江湖好汉，武林中各大门派，各自派了自己最优秀的门人出战，要决战于京城之间，一举夺得武状元，从此一统江湖。

决赛开始了，各大门派于皇宫门前搭起凉棚，武林前辈亲临指点自己的门下高手，女弟子拉拉队手舞彩球，于比赛场地前踢腿劈叉，尽显婀娜体态。选手终于出场了，众武林豪客正在捉对厮杀、打得难分难解之际，台下突然跃出一人，赫赫然竟是一白衣书生，只见他冲到台上，指东打西，拳掌齐出，直打得各门派高手哭爹喊妈，躲避不迭。

这厮是谁呀？怎么武功如此高强，江湖上却从未听闻过此人的名号？

众人正在纳闷，却见那赢得了比赛的武状元，已经急忙操起书本，沿皇城根一路狂奔。大家呐喊着跟在他的后面拼命狠追，想要看看这厮又在搞什么古怪，却眼见这厮直冲到文科考场前，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人已然进了考场，忙不迭地操起笔墨答起试卷来。

原来这厮竟然同时报考了文武科两门，够狂的啊，可他行不行啊？

不久，文科考场公布考试结果，就见考官们拥上前去，与那位同时参加文武科考试的考生热烈握手：恭喜你，狄仁杰同学，你同时考中了文武科双状元，果然不愧是我大周帝国的青年才俊啊！希望你继续努力学习，为女皇贡献出自己的青春和智慧……对了，你他妈的能不能少报一门啊，你一个人把文武科状元全端回家去了，让别人还怎么混？

原来这位考生叫狄仁杰，他一人堵了文武两科的路，这还不算完。当时武则天于金殿上召见他，亲切地问他：小狄，你文武双全，本事超大，本女皇喜欢死你了。说吧，你是想去军队带兵打仗，还是入朝为官，随你挑。

年轻的狄仁杰回答说：陛下啊，这些活都不好玩，臣不乐意干。

武则天大惊：我靠，有没有搞错，你文武双全是不假，可如果你不做文官，不做武将，还想干什么？

年轻的狄仁杰笑道：陛下，臣想去御史台做一名优秀的私家侦探，与犯罪分子斗智斗勇……

当时武则天就晕了：狄仁杰，你昏了头不成，侦探这种纯脑力劳动，你能玩得了吗？

玩得了——狄仁杰断案传奇，现在还在海内外流传。荷兰有个叫高罗佩的老兄弟，专程来中国调研狄仁杰的侦探事迹，现在还有许多人打破脑壳抢拍狄仁杰的破案故事。而在狄仁杰纵横于侦探界，呼风唤雨时节，大侦探诸如福尔摩斯、波罗等人，连祖宗的祖宗的祖宗的受精卵还没有成形呢。

总之，狄仁杰这个人有着神话一般的超凡能力，文的方面，他是大唐以来第一能臣；武的方面，他曾神机妙算，调兵遣将，拿下了西域的龟兹、疏勒、于阗及碎叶等四郡，扩大了中国的版图；此外他还是侦探界的大鼻祖，而且还曾有过于酷吏来俊臣手中安然脱身的传奇经历。

在中国历史上——不，在世界历史、人类历史上，你绝不会再找到一个比他更好玩的人。

这就是大周时代的宰相：狄仁杰。

而此时，正值大周帝国无星无月的怪异天象出现之时，朝野之中，于是暗潮涌动，大臣们都对小帅仔张昌宗、张易之表示了极大的不满，于是狄仁杰官服入宫，要与张氏兄弟豪赌一场。

10。宫中豪赌大脱衣

狄仁杰入宫之时，看到的是一幅和谐、温暖、充满了欢快色彩、让人民群众深受鼓舞的画面。

年迈的武则天坐在软榻上，她的两脚下，一边坐一个唇红齿白的美少年：张昌宗和张易之兄弟。张昌宗的身上，披上一件散射着七彩霓光的金缕衣，兄弟二人手中，各抓了一只特大号的骰子。

见狄仁杰进来，武则天大喜，吟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玩少年仔。少年堪玩直须玩，莫待老了空折枝。日落狐狸眠冢上，夜归儿女笑灯前，逮住帅仔直须玩，一滴何曾到九泉……呔！兀那狄仁杰，你干吗要如此傲慢？

狄仁杰笑道：陛下啊，老臣这辈子啊，本事真的不多，不过就四桩事，还是让老臣稍感安慰的。

武则天问：哪四桩事？

狄仁杰道：老臣的四桩本事，说起来还真没啥可炫耀的，无非是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侦探界屡破大案要案奇案怪案连环案，最后就是老臣精于赌博之术，江湖上的兄弟们称呼我赌神……

狄仁杰的话，把武则天逗得满宫殿褶子鱼尾纹乱飞：狄仁杰，你太能恶搞了！谁不知道你这一辈子，一会儿在朝为相，呕心沥血，日夜操劳；一会儿在边关为将，身先士卒，百战称雄，一会儿又在六扇门中与罪犯斗智斗勇……人这一辈子能干几桩事？你可是一辈子干了三辈子的事儿，我可不信你还能有时间再琢磨赌博！你若不服，就和张氏兄弟赌一赌，输不惨你才怪。

狄仁杰笑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赌就赌，张氏兄弟，你们看招……

张氏兄弟腾地站了起来，喝问道：狄仁杰，你少来！赌博是要花费巨资的，仅我身上这件金缕衣，就价值连城，谁不知道你姓狄的穷兮兮的，家里连隔夜粮都没有，你拿什么和我们赌？

狄仁杰道：我就拿身上这件官服，与你们的金缕衣对赌，如何？

武则天在一边哈哈大笑起来，说：老狄啊，你丫可真是会占人家小帅哥的便宜，你那件破衣服，一钱不值，怎么可以和人家的金缕衣赌？

只听狄仁杰正色道：陛下差矣，我身上的这件官服，它标志的是帝国的尊严，皇家的体面，象征的是百官勤政为民，皇上夙夜不殆，国家长治久安，百姓安居乐业。这件官服的价值，岂是他们那件金缕衣所比得了的？陛下你觉得老臣占了便宜，老臣却觉得自己亏大发了。

武则天听得咯咯直乐，道：老狄，你果然能瞎掰！皇权吗，就是个欺负老百姓玩意，你看你这么较真。不过既然如此的话，那你就和张氏兄弟赌一赌吧。如果你输了，输掉的就是宰相之位，国家体面与尊严。如果你赢了的话……那你就把张氏兄弟身上的金缕衣穿走吧，让他们哥俩儿从此光屁股……

哐的一声锣响，决定了历史的大赌局，正式开始了。

一个宫女神情肃穆，高举一个牌子，上写：第一轮，于场上游走一圈。

然后是双方选手出场，张昌宗、张易之兄弟双双出场，身披七彩金缕衣，对狄仁杰怒目而视。就见狄仁杰缓步出场，向前伸出一只拳头，慢慢摊开，露出握在他掌心的六粒骰子。那六粒骰子，边角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