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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帆岛-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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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孩子!站到我这里来,你已经不需他们。”
昆帕帕一愣,表情十分茫然。他看了唐休一眼,唐休仍旧被疼痛佝偻着脊背,脑袋顶在地板上,花梨莎慌乱地帮他擦血,却又搬不起他的头。
昆帕帕像伫立在飘摇小船上的短桅杆,两难的立在原地,气氛沉闷了好一阵。郎奴博并不生气,反而宽容地挑了挑眉毛,照旧和蔼地对昆帕帕说:“过来吧,孩子!站到我身边,我带你回家去。哦!对了,差点忘记了,要告诉我,他们的宝石放在哪里了?”
昆帕帕更是六神无主,下意识地望一眼花梨莎,却不见她有任何表态,而是冷着面孔帮米莎和尼克裹毯子。
“说吧孩子!你知道宝石在哪里的,铁胡子船长可是要看一看这些东西的。”见昆帕帕还是不说话,一直焦急地望着唐休和花梨纱,显得极为无助和为难,郎奴博再次宽容地笑了笑,说:“如果你为难不想说,也没关系。那我只好让水手们把这个女人拉到另一艘船上,或许有人会替你说。”
“别,不要这样!不然他们又会打起来的。”昆帕帕又看一样唐休。唐休开始咳嗽,他的伤口感染了,额头突然烧得很厉害,人有些神志不清。
“在……在……”昆帕帕嘟囔了起来,紧张地看着花梨莎的脸。
“你们是要回土著部落吗?”花梨莎突然直视着郎奴博。郎奴博胸有成竹地笑着,不紧不慢地对她点了点头。
“别为难他了,我告诉你。但你们要答应我,带我一起回土著部落。”花梨莎站了起来,毫无畏惧地走到郎奴博面前。
“可以!但我不保证我的水手们会不会对你无礼!”郎奴博瞥了唐休一眼,还是淡淡地笑着。
“箱子在水里。就挂在我们损坏的那艘游艇下面,从右侧的一棵树上,能够找到绳子,把箱子直接拉出来。”花梨莎几乎破釜沉舟般坚定,毫不避讳地讲了一切。
“呵呵呵,很好!水手们,去干活吧,拿到那些箱子,大家就可以回铁耙号,继续逍遥快活了。”水手们兴奋地嗷嗷大叫着,驾驶游艇朝那些宝石冲去。
高烧昏迷的唐休,听到这些狼似的啸叫,艰难地抬起一起手,“不要!不要跟海盗们走,他们会害死你的……会害死……”
听着唐休含糊不清的话语,花梨莎难以自控地掩面大哭起来。昆帕帕瞪圆着眼睛,怎么理解不了,明明大家得救了,为何却又突然变得这么痛苦。
第五十四章 绝境逢生
四箱璀璨闪亮的宝石,被毫无理由的没收了。回去的途中,水手们欢呼雀跃地叫嚷,有的甚至对天鸣枪,以代替炮竹庆祝。小个子管家郎奴博,嘴角泛着纵容的笑意,再也不去责骂手下人浪费弹药。
铁耙号上的探照灯,还在像螯虾的两只触须一样,前后旋转挥扫,试图抓捕潜逃的苍图和杂佛。
对接了几次探照灯的明灭信号之后,郎奴博快步跑上甲板,命令几个水手把四箱宝石摆在铁胡子船长近前。铁胡子船长拄着他那蹩脚的拐杖,绕木箱走了几圈,再看看郎奴博那略带奸邪的诡笑眼神,立刻满意地点了点头。“得手了?”
“得手了!比预想的还要好很多!”郎奴博得意地掀开一个木箱盖子,随即释放出来的珠光宝气,像一道炸开的光芒,直刺得铁胡子船长两眼一阵收缩,不由后仰着身子。
突然见到这么多突如其来的财宝,甲板上的水手们,不约而同惊呼起来,彼此狂喜而又拼命地挥舞胳膊。铁胡子船长像一只见到米粒儿的鸭子,几步俯冲到箱子跟前,伸手抓起一大把宝石,在手心里用力捻着。“哈哈哈……干得不错!兄弟们。这是个好兆头,会给我们后面的航行带来更多财富和运气。”
郎奴博抿着嘴角,又得意洋洋地说:“船长大人,我还给您带来了第二个惊喜!”
“哦?还有什么财宝?快拿出,给大家瞧瞧!”船长捋着被雨水浸湿的大胡子,直盯着郎奴博那有些卖关子的小眼睛。
“快来,快来,我的孩子!你一定非常想念船长大人吧?”昆帕帕像个胆怯的孩子,随着郎奴博招呼的手指,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扯,一步步挪动到铁胡子船长面前。
看到一个浑身伤肿,身体湿透的土著男孩,铁胡子船长不由一愣,很是莫名奇妙地望着郎奴博。郎奴博爱抚着昆帕帕的小脑袋,既高兴又有些伤感地说:“多可怜的孩子!您还记得麻麻布基吗?这就是他的小儿子——昆帕帕!”
铁胡子大吃一惊,立刻把脸凑到昆帕帕面前细细打量,似乎这个土著男孩身上,有某吸引他的东西。郎奴博在一旁慈祥地微笑,昆帕帕有些害怕,他每次见到铁胡子船长那只凶狠的假眼球,就感觉好像有一只鹰扑抓下来。
“嗯……像,很像!眼睛很像麻麻布基。我和你爸爸告别的时候,你还是小孩子,都没有我腰高。唉!几年没见了,家里人还好吗?我此次回土著部落,特意给你们一家带了丰厚的礼物。”
一向威严的铁胡子船长,此刻如慈父一般,将昆帕帕搂在怀里,温柔地爱抚着他。昆帕帕毕竟还是个孩子,所遭受的苦难与不幸,令他像每一个同龄的现代社会里的孩子一样,委屈地大哭起来。
“爸爸妈妈都不在了,哥哥姐姐也被杀了……。呜呜呜呜……我被族人赶出来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什么?谁干的?快别哭了孩子,告诉我,是不是这些家伙干的?看我不活剥了他们的皮!”铁胡子船长暴跳如雷,用拐杖恶狠狠地指着唐休和花梨莎这些像落汤鸡一样已经虚弱不堪的陌生人。”
昆帕帕像小山羊一样,扎在铁胡子船长怀里哭得更伤心。
郎奴博劝慰说:“船长大人,您稍安勿躁。不是这些人干的。我听昆帕帕讲,土著部落现在可是出了大乱子,很多来路不明又极其危险的家伙,已经完全控制了焰鬃、雾鬃和弥鬃三大部落。”
“这不可能!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难道那些土著部落里的卫兵都变傻瓜了吗?”粗声粗气的铁胡子船长,愤怒地用拐杖戳着甲板,就连周围的水手们,也都面色一怔,开始交头接耳。
郎奴博瞪了水手们一眼,走到四箱宝石跟前,谨慎地对船长说:“船长大人,已经没什么不可能了!您此刻不是也亲眼见到这些宝石了吗?我还听昆帕帕说,这几箱宝石只是他们从土著部落弄出来的一小部分。而且,那里现在已经死了很多人,空前浩大的部落战争,几乎把他们变成了废墟!”
铁胡子船长开始躁动起来,极为不安地走了几步,马上却又哈哈大笑起来。“如此说来,我们这次航行,是不做成贸易了。水手们!不想做穷光蛋的野小子们!现在觉得怎么办?要掉转船头夹着尾巴逃跑吗?”
船长激昂的话音刚落,水手们就像火山爆发似的大喊起来:“去抢宝石!抢光那里的宝石和娘儿们!用我们的火炮轰他们的屁股……让那些家伙自己乖乖地把宝石给我们搬上船……”
甲板上喊声震天,郎奴博笑盈盈地将话筒递给花梨莎,鼓舞地说:“来吧姑娘!用你温柔的声音,把那两个还泡在水里的可怜虫喊上来。我们船长大发慈悲,已经不追究他们的过错了。”
花梨莎犹豫地看着了众人一眼,大雨滂沱的甲板下面,是无尽的黑色雨林和湍急的水流,没有船只的人在下面,绝对活不了多久。
远处一层层的雨林后面,苍图和杂佛已经找到彼此,正蹲在一簇巨大的树冠里商量办法。他俩谁都不想投降,这不仅意味着将丧失宝石,也更意味着被海盗谋杀。
“你想到办法了吗?这么拖延下去,咱们只有死路一条。你这雨下得越来越多,水流早晚会你我吞没。”苍图焦急地问。
杂佛像一只老狒狒似的,抱紧步枪缩低脖子靠在树干上。哗哗奔流的水声,像激荡的千军万马,预示着这片雨林对生命的无情。
“能有什么办法?你都看到了,那些水手像疯了一样,用机枪朝我们扫射。说实在话,咱们力量太薄弱了,根本征服不了一艘这么庞大的海盗船。而且,咱们现在连一条小扁舟都没有!想再逃回去都难。”杂佛的话令人听起来毫无希望。
苍图的心里远比杂佛沉重,如果杂佛遇害,最多就死他自己一个人。可苍图一旦出了事,唐休和花梨莎、尼克、米莎、昆帕帕这些人,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希望逃出雨林。他现在最担心唐休,生怕他为了讨好花梨莎而头脑发热,做出什么愚蠢的举动。
正当两个人还在左右为难,为逃生苦思办法,哗哗厚重的雨声中,忽然传来花梨莎的喊声:“苍图……你在哪里?快别逃了,到大船上来吧。船长已经答应原谅你们。我和唐休、尼克几个人都在铁耙号上了,昆帕帕和船长认识,你们别担心了,快点回大船上吧……”
苍图吃惊地瞪着杂佛,杂佛也吃惊地瞪着他。“我没听错吧!难道是幻觉?”
苍图忽地站起身子,伏在树枝上朝甲板方向窥望。“你听,的确是花梨莎的声音。他们怎么被抓到船上去了?”
杂佛用力想了想,很快得出答案:“一定是盗梦猴,被海盗活捉了。因为熬不住酷刑,把他们给供出来了。这个该死的鬼东西,咱们的宝石这下全完了。”他狠狠地捶打树枝,尽管雨水把他身体冲得像蚂蚁一样,毫无躲避之力。
“没那么简单!”苍图又疑惑地说,“听花梨莎的声音,好像不是被人胁迫。你听!她再喊船长和昆帕帕的名字,难道那个红胡子老家伙真的认识昆帕帕。”
雨水暴虐,倾斜在甲板上,花梨莎喊了一阵,又把话筒交给尼克。尼克裹着雨衣,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但他还是憋足了力气喊叫:“苍图快回来吧!昆帕帕和船长是朋友,咱们都得救了,不用再打仗了,咱们得救了,得救了……”
“是那个美国佬?”杂佛吃惊地说。
“对,是尼克!我这次听清楚了,他说咱们得救了,不用再打仗了。”苍图有些欣喜若狂,拉着杂佛的胳膊说,“走,咱们一起游过去。先别去心疼宝石了,暂时先保住性命再说。”
“探照灯!探照灯!快往东边照,那两个家伙出现了,正朝我们游过来!”一个水手站在甲板上兴奋地大叫,同时嘴里也骂骂咧咧:“这两个狗崽子,还真够幸运的!”
看着苍图和杂佛被绳子拉上大船,尼克热泪盈眶,冲上去抱住了他们,拼命大喊着:“上帝保佑!你们还活着!仁慈的上帝啊!仁慈的上帝!”
四五个剽悍的水手,很快冲了过来,一把将尼克扯倒在一边,挥起手里的橡胶棍,对准杂佛和苍图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揍。“两个狗崽子!我叫你们跑,打死你!打死你!”
介于旁边有两个持枪水手,杂佛和苍图只能抱住头,被打的蜷缩在地上。但他们心里清楚,这几个混蛋属于公报私仇,为刚才的偷袭发泄恼怒。
“好了,统统住手!把他们几个都抓起来,关进二层货仓里。”一个像头头似的大脑袋水手,粗鲁地招呼着,并跑过来几条绳子。
第五十五章 无奈无助亦无情
铁耙号二层货仓里,堆满了成箱的铁条、铁块,以及钢钉和斧锤锯子,这些并不起眼的金属成品,在现代文明社会随处可见,毫无稀奇。可一旦流通进入土著部落,便成了直接决定他们生产力的关键性物资,不仅可以搭建各种结构复杂的房子,更可以生产加工出诸多怪异的武器,配备给部落里那些凶残狡猾的士兵。——铁耙号的到来,正是看中了这样的贸易商机。
悬在屋顶上的一盏鸡蛋大的灯泡,身不由己地摇摆着,散发出昏幽暗淡的光亮。除了昆帕帕一个人,被铁胡子船长视作贵客,其他人都被关在了这间货仓。那些原本准备用来收押土著战俘的“商品笼子”,现在成了他们每人“独享”一个的囚笼。
唐休躺在一块破苫布上,铁笼外面挂了一个吊瓶,大概是由于昆帕帕的极力争取,郎奴博才让随船医生送来一些快速退烧的药物。苍图被打得满脸是血,嘴唇和耳朵破了好几处口子,好在并无大碍。隔着笼子,他一直在担心地张望,关注着唐休那张惨白的像大男孩一样的脸,还有葫芦里那像眼泪一样一滴一滴不断坠落的药液。
花梨莎蜷缩在最里面的一个铁笼里,作为一名女性,这是她原本该幸福无忧的人生中,第二次遭受这样的不幸和侮辱。或许是之前在雾鬃部落里的遭遇对她打击太大了,她此刻的绝望,看上去是那么的坦然和谈定,就像一只受了伤的猫,在角落里安静地趴着,一动不动。
凌乱潮湿的头发,像打蔫的蔷薇枝蔓,垂散在她单薄的肩膀上,她抱着自己的膝盖,脸色非常苍白,这种疲倦的病态之中,似乎又有着某种迷惘的安详。她仿佛一点也不担心,船上那些粗鲁好色的水手,会不会在打她主意;一点也不担心生死未卜的明天。
尼克用毯子紧裹着米莎,像一位母亲在哄婴儿睡觉似的摇着,他那深凹的碧蓝色的眼睛,空洞洞的,失神地凝望着屋顶那盏摇摆不停的灯,宛如那是一只上帝的眼睛,在久久凝视着他,倾听他那几经破碎的誓要将妻子带回美国的信念。
“怎么这么冷……我这是在哪里……”唐休含糊地呓语着,脑子里做着乌七八糟的梦,急得额头上渗满黄豆大的汗珠儿。
“唐休,唐休?我是苍图,你感觉好点了没?咱们现在都上了铁耙号,好像是在二层货仓里面。”苍图沧桑的大手用力扒着栏杆,恨不能撕开铁笼钻过去,哪怕在这个时候握一握唐休的手也好。
“苍图,苍图,快帮我打他们,这些家伙又要欺负花梨莎,快打他们……”高烧中的唐休仍在胡乱呓语,分辨不出梦境与现实。
“唐休,你别着急!咱们现在都好好的,你是在做梦,发癔症呢。没人欺负花梨莎,我就在你旁边,你不要担心。”苍图安慰着唐休,同时朝一言不发的花梨莎看去一眼,说不清是该讨厌这个白人女性,还是该讨厌她那容易令男人着迷的美貌。
花梨莎似乎很理性,只抬头望了望,便又安静地蜷缩在角落了。在苍图面前,花梨莎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唐休对自己的这份痴情,她已经不能再是一个单纯的,期待美好爱情到来的女人。父母亲的惨痛遭遇,几乎超过了她所有的一切,任何爱情在这种时刻到来,都不会带给她轻松快感,反而是一种负担。
苍图似乎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他不喜欢在感情方面还是处女地的唐休被女人当做包袱一样,用哀默无奈的眼神归还给自己。他希望唐休振作起来,别再那么容易被爱情麻醉,尤其这个时候。
“我们怎么被隔离开了?那帮坏蛋是怕我们串供吗?”唐休还在意识不清地含糊呓语,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直看得苍图心里绞痛,因为这也令他不由想起任敏被人残暴伤害之后的那种凄伤可怜的样子。
“哼哼!串供?你把脑子烧坏了吧?我们被像狗一样关在笼子里了。这些铁条根本阻隔不了我们说话。再者说了,这艘海盗船里到处都是他妈的摄像头,傻瓜才会在这里串供。”一旁笼子里的杂佛,悻悻地说完,突然又提高嗓门,竖起两个中指对着四周大叫:“是不是?你这三条腿的老船长!你有看到我正在问候你吗?”
“别吵吵了。”苍图不耐烦地打断了杂费的叫嚷,仍盯着唐休那难受的样子担忧地说:“他烧得很厉害,两个眉弓都破了,连眼睛都睁不开。我得给他弄一身干燥的衣服,再喂一点热糖水。”
杂佛用手背揉了揉眼睛,隔着铁笼凑过来,对苍图腆着脸说:“我眼睛里面是不是有东西?怎么一直都觉得不舒服!”
“哦!眼角膜有点充血了。”苍图帮着看了一眼,转而又四下张望,看看能不能在找到点什么东西。
“这帮可恶的杂碎,出手没轻没重,跟流氓打架一个水平。混账的东西,差一点打坏我眼睛!”杂佛不再折腾,又靠回了铁笼上,向昏迷的唐休瞧了一眼。
“怎么了?病得蛮厉害?看样子,那帮水手也打他了。嗨!美国佬?怎么回事,这个纯情的家伙为什么挨揍?”
尼克被杂佛的呼叫吓了一跳,他仓惶看了一眼,杂佛鼻青脸肿的面容上,泛着一种无稽的玩笑表情,这令尼克不想回答,可又怕得罪杂佛,便只好对苍图解释说:“我们被救上游艇的时候,那帮水手欺负花梨莎,所以唐休和他们打了起来,结果就……”
苍图气得咯咯咬牙,但也什么没说,只朝花梨莎的方向看去一眼。花梨莎抱着自己的脸颊,像是察觉到了某种无声的谴责,竟然呜呜哭了起来。
“瞧瞧!唐休不只是发烧才病得这么厉害,八成是被那帮混蛋打坏了。唉!我们的宝石这下全完了。昆帕帕这个小野种,现在找到了靠山,咱们却成了囚犯。”
杂佛正说着抱怨丧气的话,货仓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背心的高个子手水,端着一大盘食物走了进来。直到他又打开一个炽亮的灯泡,众人这才看清这家伙的面容。两张刮得泛青的腮帮子上,拧着一团团疙瘩肉,猥亵狡黠的蓝眼睛里,放着得意和傲慢的光,只是两片嘴唇肿得像鸭子嘴巴,长长朝前撅着。这个水手不是别人,正是因为非礼花梨莎被唐休一拳打下水的好色之徒:皮基卡。
“哒,哒,哒……”坚硬的牛皮靴子,在木板上走得嘎嘎直响,高个子水手皮基卡,刻意在笼子门前踱着步子,那种高傲姿态,简直神气地不可一世。“听啊!是什么咕咕在叫?这里可没有布谷鸟——哇!”这家伙像要故意吓人似的,突然大叫一声,把笼子里关着的每一双惊恐不定的眼睛弄得失控地眨动了几下。
“哈哈哈,你们这帮可怜虫,是你们的肚子在饿得咕咕叫!你们逃了多久?几天没吃到东西了?野菜、草根、树皮,蚱蜢、甲壳虫、蟋蟀、壁虎都成了果腹的美味佳肴?讲讲吧!你们都吃了些什么,这没什么好丢人的!”
皮基卡托在手里的餐盘,散发着香喷喷的面包和烤火腿的味道,杯子里热乎乎的牛奶,虽然还没滚进饥肠辘辘的肚子,但每个饥寒交迫的人,都似乎已经感觉到那种温暖,喉头不由得抽动起来。
简直坏透了的水手皮基卡,又哈哈大笑起来,像一位傲慢无礼的伪绅士,站在一群跪地乞讨的叫花子面前,在上演一场慈善施舍的同时,先把别人的尊严践踏得粉碎。
“得了吧!快把吃得拿过来!你这个混蛋!”杂佛首先忍受不了被人这样奚落,又或许他太想吃饱肚子,便朝皮基卡冷冷地催促道。
“哈哈哈……好吧,给你食物!你这只可怜的公狗!”皮基卡毫不生气,恣意妄行地把一份食物和一杯牛奶放在杂佛笼子面前。
杂佛已经顾不上斗嘴,一把抢过食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皮基卡满意而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便又走到苍图面前,以一种冷漠凌人的眼神,和他对视了一眼。但还是很快分了一份食物。
皮基卡直接越过了唐休,给了尼克和米莎两份食物之后,走到关花梨莎的笼子面前,闪着一双色迷迷的眼神蹲了下来。
“快来呀!过来,我给你吃的,双份的!”
花梨莎抬起埋着脸,虽然苍白憔悴,却已经没有了先前那种对海盗水手们的厌恶之情,像某种功能从她身上阉割去了。她缓缓靠了过去,蹲在铁栏杆下面,慢慢伸手去拿皮基卡托盘上的食物。
皮基卡淫光四溢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花梨莎白皙的脖子和乳沟,居然还探进一只手去,好色地抚摸她的脸颊。花梨莎大口吞吃着东西,喝得嘴唇上尽是白色泡沫,却已经丝毫不再介意那只肮脏的大手。
第五十六章 海盗船上的囚徒
苍图咬紧嘴里的食物,一时间竟然忘记咀嚼,他惊讶地望着这一幕,终于忍不住呵斥:“哎?你最好讲究点,还有一份食物,没分给我们!”
当看到一个黄皮肤男子突然面色铁沉,冷冷地冲自己提醒,皮基卡这才赶忙收回爱抚花梨莎的手,不紧不慢地站起来,走到唐休的铁笼面前。
他笑了,笑得非常叵测。“他也许活不过今晚!这样会浪费食物!”令人讨厌的高个子水手,歪着一副很为节约着想的怪表情,挑逗地盯着苍图。
“把另一份食物给他留下,这是船长分配给我们的。”苍图忍住心头的怒气,不容置疑地瞪着皮基卡。
然而,皮基卡却拿起最后一份面包和火腿,以毫无笑容的生冷的目光,直视着苍图大咬了一口。这一口就像是在向苍图身上咬下一块肉。此举无不让苍图骇然,他仿佛一下明白过来,眼前这个水手,分明是有意跟唐休过不去,他的嘴巴一定是被唐休打肿的。可现在的唐休,已经被他们群殴得不成样子,对方却还在不依不饶。
笼子禁锢着苍图的人身自由,使他无法冲过去为唐休夺回属于他的那份食物。眼看着毫无饥饿感的皮基卡像吃零食似的,一口接着一口,慢慢吞吃到最后一份食物,苍图那捏在手里的,本想几口吞掉的食物,不由变得犹豫住了。
生病的唐休,身体格外虚弱,万不能没东西吃。如果高个子水手硬要如此祸害人,苍图也只有把自己的一份留下来。
正在这时,货仓的门又响了一下,一个黑乎乎的小脑袋迟疑地探了进来,东张张西望望,直到那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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