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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帆岛-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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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了出来。

“二位领导远道而来,正好赶上县长家的干女儿出嫁,来来来,快到里面喝一杯。”郭总讪讪地说着。

两个省纪委的同志,工作经验颇丰,见惯了各式各样的牛鬼蛇神,倒也不是吃素的。眼瞅着本该接受上级监督的县长,跟他们揣着明白装糊涂,自己躲着不见,却打发一个老总模样的人出来敷衍,于是淡笑着说:“麻烦你进去跟县长说一声,酒水就免了,我们带了咖啡!进去喝不方便,找个地方谈谈吧!”

郭总歉意地笑了笑,赶紧回雅间通知县长。秃顶县长依旧笑眯眯地坐着,听了郭总的转告,不仅不急不躁,反而笑容不减地说:“你带他们俩去宾馆,每人塞一条破口的红塔山。”郭总点着头,扭身便要走。秃顶县长又叮咛一句:“记住,送这种东西,不能当着第三个人的面,否则人家不收!”

第八章:羊羔美酒恶人出(2)

郭总出了酒店,说县长随后就到,于是带着二人先去了一家豪华宾馆。

县城不大不小,自打几年前,秃顶县长悄无声息地做了县政府一把手,连任几年下来,像样的学校和医院没建几个,高级酒店、洗浴按摩等娱乐行业,倒是拼命与国际接轨。县民们对此颇有微词,而县政府却说,要想引来金凤凰,就得先搭好金窝。如今的县城,凤凰没引来几只,野鸡倒招来不少,金窝也便成了鸡窝。一时间,民怨更大,举报县长的匿名信,不断越级发向省委纪检部门。

郭总在宾馆开了两个客房,分别偷偷塞给了两个纪检同志一人一条红塔山,名目是感谢省领导给予地方上的大力支持和厚爱,才使他的企业如日中天,出于私人感谢,便拿出一点小意思。

给完了东西,郭总便下楼去,坐在宾馆大厅的沙发。

两个省纪委的同志,自然见惯了这种手段,一见面就把两条塞满欧元的香烟亮给了彼此,总共二十万。他们二话不说,收起东西就准备开车离去。

郭总见他们两个人下来,赶忙迎上去问:“县长一会就到,还想听一听两位领导的批评和意见!”

两个纪委同志相视一笑,拍着皮包说:“不用见了,你们自己都坦白了,还见什么面!告诉县长,等着检察院对他提起行讼!”

两位同志说着,便义无反顾地坐进车,抓紧时间回昆明。

郭总脸色大变,赶紧给秃顶县长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秃顶县长的电话,向两个省纪委的同志打来。“两位领导莫怪,今日小女婚嫁,忙得我是焦头烂额,照顾不周之处,还望海涵啊!你们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跟郭总提,他会全力满足的。”

“不用了,该满足的,你已经满足给我们了。县长同志,同为国家公职人员,有句话我要送给你。”电话里顿了顿,严厉地说道:“你能成为本地一县之长,是因为人民赋予了你这个权力!你别忘记了,你也是人民的儿女,一旦脱离了人民,就什么也不是!”

秃顶县长心头一沉,心知这次碰上了硬钉子,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再搞那一套软手段,全然行不通了。索性,他也冷冷地回道:“看来!二位是宁肯跟那些套话、空话站在一起,也不愿跟我这个县长交朋友。也好,那咱们就……不妨一堵!”

“赌什么?你行贿纪委人员的赃款,都在我们手里了!”两个省纪委的同志,还从来没见过,一个已经出了问题的县长,居然这能这么蛮横,愤怒之余,脚下油门不由踩得更深。

电话里,秃顶县长似乎听到了汽车加速的声音,他冷冷笑道:“哼哼!就赌你们和我,看倒是谁先脱离人民!”

挂断了电话,秃顶县长马上给方片枪打了电话。方片枪并不惊讶,似乎早就料想到过这种局面,转而给走私队长打了一个电话:“开着事先给你准备好的卡车,在预定的路口,把一辆省纪委的车撞下山涧。你是外籍人,交通肇事后,顺着咱们的“夜路”逃回缅甸就是。经过瑞丽江时,我会给你送去武器和行李。”

队长心情异常沉重,他不想杀害中国公职人员,可回想那一夜,他又亲口答应过方片枪,一切照他吩咐去办,最后把雅科夫被杀的罪责统统推到黑桃三和黑桃七头上去。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也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去做这件谋杀了。

苍图沿着山脊飞速奔跑,他心里焦灼难耐,一时又想不出,任敏家里会发生什么事儿。罗老大这些人,今天应该都出了席县长家的婚宴,不应该再是他们找麻烦。

烈阳狠辣地照射一切,苍图挥汗如雨,脚下不停。为了抄捷径,他尽是沿着陡峭的山坡跑。可忽然间,他觉着双眼恍惚,一道凉意划过嘴唇。抬手抹一把,却见手指沾满了自己的鼻血。

苍图在这滇川大山奔跑数年,无论天气有多酷热,他都没中过暑。若说是因为担心任敏家里,一时急火攻心,那也不太可能,苍图很清楚自己的心理素质。

此时莫名流出鼻血,他脑中闪过的第一丝念头,便是食物中毒,不由猜疑刚才喝过的酒。又迈出两步,双腿瘫软无力,仿佛大脑被忽然关闭,随着眼前一黑,整个身体失去了控制。

沿着陡峭的山坡,苍图一直往下滚去。倘若就这样滚到山脚下,他浑身非得被砾石割成碎肉,被荆棘扎成刺猬。可是,这云南的山,就像神的肢体,完全失去知觉的苍图,只滚了二十多米,就被一颗树像神恩的臂弯一般,轻轻托住了。

那是一颗木棉树,竟奇迹般扎根在坚硬的岩壁上,没人能解释它是怎样成活下来,又是怎样生长成参天大树,它仿佛就是为了此刻接住苍图而生。

苍图的躯体,弯曲在树干下,以往那张沧桑俊逸的脸,此刻僵硬得像一尊石像。他那破旧的军靴,很快爬上了蚂蚁;血渍斑驳的军裤,时而落上蜜蜂,时而落上蝴蝶,仿佛一群小昆虫在抢救他的生命。只是他眼睛紧紧闭着,鼻血仍在流淌。

一个时辰后,当一队闪着警灯、鸣着刺耳警笛的警车,从不远处的盘山公路上飞速驶过,苍图空白的大脑,突然有了一丝意识。他像从梦中惊醒,忽地坐起身子,摸摸自己的脸,大片鼻血已经干涸,再按住自己心脏,能听到强烈波动。

苍图很是琢磨不透,自己为何好端端就昏死过去,而这会儿又无恙地醒来,显然不是吃得酒菜中有毒。

随着意识不断恢复,苍图也很快想起任敏家出了事儿,而自己已经耽误很久,于是赶紧起身,沿着山中最近的路线,再度奔跑起来。他内心又恢复了刚才的焦急,就仿佛破碎的时间,又接回到刚才。

赶到距离任敏家最近的一座山头时,只见山下围了二十几个警察,并且拉起了警戒线。这显然是出了大事,苍图的心紧张到了极点。

可是,当他拨开树枝,正准备抬腿往山下冲,却见有个警察举着手提喇叭,站在竹屋前的磐石上,大声对附近村寨赶来围观的百姓叫喊:“乡亲们!这是一宗奸杀案。犯罪分子先杀了任老汉,又强…奸了他的女儿。犯罪手段十分恶劣!受害的小姑娘,还尚存一口气,我们会尽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把她救回来。请各位放心,同时也请你们配合我们警察,一旦发现这个犯罪嫌疑人,就立刻给我们警局打电话,协助我们及早破案!”

用喇叭喊话的矮胖男子,正是只有七根手指的县警局局长。他对手下人递了个眼色,那些人便把照片分发给每一位前来围观的山民。

警察局长又用他残缺的手,高举起喇叭,扯着嗓子喊:“请大家记住!这个犯罪嫌疑人叫苍图,不仅是个杀人强…奸犯,更是个走毒的毒贩!你们看见他,一定不要让他跑了。”

听到这一切,苍图浑身的血液,简直要凝固了。迈出的半条腿,久久僵在原地。自己早上离开时,任大叔和女儿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遭到厄运。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苍图比谁都牵挂着任大叔和任敏的安危,只恨不能冲下山去看个究竟。可理性还是使他克制住了冲动。因为,他已经嗅出了敌意。

望着山下聚拢在竹屋四周的那些警察,苍图深邃的瞳孔里,原本收藏起来的杀意,又渐渐像火苗一样,蠕动在眼光里。自己不过是在婚宴上冷了他们的面子,不料转眼便遭这种歹毒的陷害。

可是苍图又一想,自己堂堂中国军人,顶天立地的汉子,岂容这些县级小警察们污蔑。他愤恨地咬着牙,掏出了手机。他要给指导员打一个电话,看看到底是警局哪个混蛋,敢污蔑军队特种兵。

第九章:邪恶的面具(1)

“喂?指导员!我在婚宴上得罪了县政府和县警局那群王八蛋。现在任大叔和女儿一家遭遇不测,他们要把这场凶…杀和奸杀案栽赃到我头上。居然还说我是毒贩子……”苍图强压着怒火,因为他早上刚把截获的毒品交给指导员,如果说自己是毒贩,恐怕指导员都会暴跳如雷。

然而,电话里的指导员,却一反常态,异常冷静地说:“苍图,你先不要激动。县警察局已经跟部队通过电话,他们也是在调取大量证据之后,才把你定性成犯罪嫌疑人的!”

“大量证据?他们居然诬陷我是毒贩?!”苍图并没有冷静,因为他无法冷静,指导员的态度和语气,令他有些愕然。

“难道不是吗?”指导员突然冰冷低沉地反问了一句。

“你……你什么意思?这会儿人命关天,可开不得玩笑!”苍图的心里,已然压上重重一块石头,连他自己都察觉出来,指导员不像在和自己开玩笑。

“你是不是杀人强…奸犯,等公安局从受害人身上提取了精…液,自然就会清楚。至于你是不是毒贩,边防公安已经抓到一名逃逸的境外走毒分子,他已经把分赃不均、最后你对他们杀人灭口的事情交代了。”指导员依旧冰冷而镇定地说。

“境外走毒贩子是我的同伙?哈哈……指导员,你今天是不是喝醉了。”苍图整个人焦躁起来,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解释。

“苍图,我不知该怎样对你讲!其实……你有严重的幻听幻视,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在医学上,叫做记忆缺失症。”

不等指导员说罢,苍图怒呵道:“放屁!我今天早晨,还把五百斤海洛因,以及小佛像交给你,你敢说不记得?除非你有记忆缺失症!”

“唉!”指导员不仅生气,反而无奈而又惋惜地叹了口气,“苍图啊苍图!你说你是病得不轻?还是傻得不轻?我这几天一直在省城开会,从未离开过昆明,我看你是见鬼了。”

“可你今天早晨,明明开着部队的军车,在三岔口接走了我给你的东西。”

“哼哼!”指导员淡淡一笑,“军车?哪来的军车?我那辆军车一直停在部队大院里,我是坐着首长的车,陪同他去的昆明军区。”

苍图的大脑,翁一声炸响,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指导员不是在和他恶作剧,那就只能证明一点,——陷害!赤…裸裸的陷害,有阴谋的陷害。

苍图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几乎翻滚出火苗的大脑冷静些,他极为认真地说:“听指导?你真的不是和我在开玩笑吗?”

“哼!”指导员冷淡而鄙夷地耸了耸鼻子。

这一声冷哼,宛如一盆冰水,浇在苍图火急火燎的头上。他几乎在一瞬间,意识到了一个他做梦都不会想到的可能。“你今天早上,跟我在三岔口见面时,开得是一辆伪装车,你故意把真正的军车留在部队里,是不是?”

“哼哼哼……”指导员一阵冷笑,似乎因为已经胜券在握,而慷慨地摘下了面具,“你不是个笨军人,凭你以往的职业嗅觉,应该很轻松就明白一切。为何这会儿反倒糊涂呢!”

“哼哼!”苍图怅然地笑了笑,可他的笑,是那样的被动和无力,他沉了沉思绪,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这么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预谋好了的。”

指导员不说话,又是冷冷一笑。

“你拿走了毒品和小佛像,现在可以任意做证据栽赃我。但我没有杀害任大叔一家,也更没强…奸她的女儿。咱们军事法庭上见!”

“哦?你还敢上军事法庭?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在那个小姑娘身上提取出你的精…液,军事法庭是讲证据的,可由不得你使性子!”

苍图的大脑,又是一阵轰鸣,指导员这句话,绝不是空穴来风,要想诬陷自己奸杀未成年少女,要么伪造检验报告,要么就是……

不容苍图思索,指导员又淡淡说道:“苍图,你可还记得,你在昆明捐献过精子!”

这句话无疑又是一个重磅炸弹,把苍图最后一丝昭雪的机会,也给彻底抹杀。苍图完全相信,他们是把自己捐献的精液融进了犯罪现场。可等他明白了这一点,一切都晚了,对方既然已经窃走他捐赠的精子,也自然就把留在昆明的一切记录销毁掉了。

“苍图,你我毕竟共事了几年,我也不忍看你落入法网。听我一句劝,还是趁早逃亡吧!你是懂的,所有的事情既然都已经出现了,自然是要你叫天不应、入地无门,你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了。谁让你瞎了眼,杀了最不该杀的人!”

这句话让苍图猛然想到了雅科夫,想到那家伙临死前,含恨留下的一句话:“我哥哥……会让你下地狱。”

“你就是内鬼?我真是瞎了眼,没及早看出你的伪装!”苍图简直要崩溃,恶狠狠地质问道。

指导员也勃然大怒,吼叫道:“我早就叮嘱过你,在这片汪洋一般的滇西山莽之中,你根本就不知道水有多深。我不止一次地告诫你,除了我给你的任务,任何闲事你都管不得!我们本来可以成为朋友,可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哼!朋友?我记得你说过,这世界有它表象的美,也有它本质的恶,吃饱穿暖就不再过问黑白的人,是有罪的。八年来,我当兵吃粮,流得每一滴汗,撒得每一滴血,都有他自己的归宿,不是要沦为你的工具,与垃圾为伍。你记住,我会找你的!”

苍图的话,反而令指导员放生大笑,“哈哈哈,找我?你拿什么找我?拿你是个杀人强…奸走毒贩?这几年来,你没给自己留下一点后路,作为一名军备刺客,本是份美差,每次交了任务品之后,其它那些财务,都可以自己偷偷藏起来,私吞掉,可你偏偏要上缴出来。我一直在奇怪,但我现在想通了,你并非是有什么好品质,只是个空谈空信的傻瓜而已!”

“随便你怎么想,我这几天就会找你,我会用我的方式,跟你做个了断!”苍图已经不再气结,他变得格外平静,就仿佛这又是一次任务。

“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不用你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你真以为,仅仅是几个县级警察在通缉你?我告诉你,三骨龙的杀手已经到了,这一切都是他们给你编织的地狱!你还是逃亡吧,或者找个地方,给自己喂一颗子弹,远胜过落在他们手里,遭受残酷的折磨。苍图,你不了解这个世界,我也算给你上了一课,只是这个代价,你承受不起!”

关闭了电话,苍图就像在一场噩梦中醒来,心身昏昏沉沉。可当他看到山下那些警察,抬着尚有一丝气息的任敏钻进救护车,苍图又清楚地知道,这场噩梦才刚刚开始!

第九章:邪恶的面具(2)

他沉重地吐了一口气,暂时收起内心的一切愤怒。因为他知道,已然出现的这些对手,非常阴暗,宛如一把把无形的刀子,正悄然宰割着他骨头上的肉。而他首先需要的,是冷静下来,恢复沉着的心机。

救护车渐渐远去,苍图像着了魔一样,久久凝视着。多少年来,已经没有什么疼痛和恐惧,能够让这个坚韧刚强的铁骨汉子哭泣。可一想到昔日那个伶俐可爱、总翘着嘴唇喊自己哥哥的小丫头,此时正紧闭着双眼,被鲜血染透身体,两道泪光竟倏然从他愁苦的面容上滑落,令他心中一阵阵绞痛。

幸免于死的任敏,不仅仅再是一个无辜的生命,她更是苍图的清白。苍图打算去县城,看护好任敏,虽然任敏体内有自己的精…液,但只要任敏能恢复清醒的意识,就可以把真凶指认出来。到时候,苍图就不用再承受这样大的被动,去给那些伤天害理的家伙们,脑袋上一个戳一个窟窿。

望着莽莽山川,苍图眨了眨眼,切断泪光准备离开,只是他的脚步多了几分陌生的踟蹰。几年来一直任由自己奔跑的母土,任由自己欢歌笑语的山林湖波,仿佛突然间被人夺走了一般,令苍图说不出得失落与难过。

他心里清楚,那些巡山武警和边防战士,甚至是三骨龙的杀手,应该已经接到了指导员的通知,正朝任老汉家住的后山奔来。

这些人可以挑着正义的幌子,光明正大地搜查每一座山,每一片村寨,唯独苍图已经见不得光!苍图没有再沿着陡峭的捷径奔跑,而是打算先找个地方,躲藏到天黑,再去县城的医院里看护任敏。

太阳偏西,云光如梦,遥远的山峦尽头,天空仿佛破了创口,在无声地渗流着鲜血,将大地染成一片赤红。

队长驾驶一辆套…牌卡车,把两名省纪委的调查员撞下山涧之后,仓惶逃进了大山深处。他来到当初雅科夫强暴傣家少女的山顶,向下望了望,下面依旧是宁静的湖泊,只是那位少女的尸体,已经被只有七个手指的矮胖县警局长,草草定成意外身亡后火化掉了。而由此引发的一系列噩梦,也将就此划上一个句话。

方片枪戴着黑色墨镜,提着两个行李包,站在一棵高大的马尾松下面。队长一看到此人那尖尖的下巴中间灿笑着一口白牙,便忙不迭地迎了过去。

“方片枪,我已经按你的吩咐,做到了一切。”

“很好,这是你的行李,里面有食物和水,还有一把枪和一笔钱。只要沿着你走货的路线,就能顺利出境,很快回到缅甸。”方片枪微笑着,很是满意地看着队长有些消瘦的面孔。

“我走之后,剩下的事情,就请你多费心了。说实在的,雅科夫的死,跟他自己强暴一名傣家少女有关,怪不得别人。但总得有人为此事受罚,黑桃三和黑桃七没有维护好道路,让他们两个背最后的黑锅,倒也算得圆满。”队长说这些话时,眉宇间还透着几日来的愁苦,似乎他比谁都不愿意看到今天这个样子。

“呵呵,时间不早了,你抓紧时间上路。黑桃三正带着一群警察在找你,虽然演得是一场欲擒故纵的假戏,可你也得逃得像模像样一点,别给某个山民看到,是警察故意放走的你。”

方片枪欣慰地拍了拍队长的肩膀,把行李交给了他。

“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用得着之处,我定为你效犬马之劳,告辞了!多保重!”队长背上了行李,顺着山脊而下,大步朝一片浓密的树林走去。

方片枪依旧直挺挺地站在树下,给自己点了支烟,目送着队长远去的背影,他的眸子里愈发射出寒光。惬意地吸了几口,又朝队长的方向吐了个烟圈,便将烟踩灭在脚下。

望着队长越走越远,即将隐没在无边的草藤之间,方片枪俯下了身,把手摸进马尾松下一簇茂盛的草丛里,一把早就藏好的八一狙击步枪,被缓缓抽拽了出来。

队长迈着地势俯冲的步子,烦乱的心绪也随着离开的距离渐渐冷却,可当他最后一次扭过脸,打算向方片枪挥手作别时,他的脸色瞬间变作一张白纸。

砰地一声枪响,刚刚映入眼帘的枪口,穿过一道道绿色枝叶,将激射而出的子弹,打进了他的眉心。随着一股腥血溅甩而出,队长木然地张大了嘴巴,已经说不任何话,只他那凸鼓出来眼球,遥望着站在高处的方片枪,随即倒了下去。

方片枪像是很满意自己的枪法,淡淡地笑着,他那尖尖的下巴中间,展露出一口白牙,让任何一个人不会想到,这竟是一张杀人不眨眼的面具。

微微山风拂过,方片枪冷冷地呢喃道:“你可知道,我最后的吩咐,是要你成为一具死无对证的尸体!”

怀中的电话突然响了,打来的人正是黑桃三,“喂!方片枪,搞定他了没有?”

“半小时后,你带警察来拖尸体!知道怎么做吗?”方片枪冷冷地问。

电话里的黑桃三,悬着的心似乎终于放了下来,“你放心吧,我会在报告上写,押他去寻找赃物的时候,他突然袭击了我们想逃跑,最后被击毙。”

“嗯!”方片枪低沉地应了一声,脸色稍事平缓,但随即又问:“钱呢?”

“已经给打到你账号上去了!我和黑桃七,每人转给你一百万欧元,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大鬼再追问起来,你要保证,一切黑锅,都由这个出师不利的队长背。”

“哼!”方片枪冷哼一声,“这个自然不用你来提醒!不过,我倒要提醒你们,你和黑桃七,一个局长,一个县长,有些过于招摇了。别忘记你们真正的使命!”

“只要大鬼那边没问题,你就放一百个心!我们在县城不会出问题,而且黑桃七已经拉了几个省政府的大员下水了。现在有苍图那小子,惹得民愤滔天,正好把群众视线转移掉,咱们在滇西打通的路,不会留下隐患的。”

方片枪没有再说什么,虽然他能感觉出来,黑桃三和黑桃七并未把自己的奉劝太当回事。但他也不需要再提醒什么,望着被击杀的队长,他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又转动出了冷光。

因为接下来,他要盘算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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