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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容华-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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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帅待你如何。难道你还不清楚吗?”穆卿越说越怒。“你可知你今日这样的做法,是将你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事情放在了台面上,就会有许多的身不由已。本帅不希望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你还不明白吗?”
萧容惊怪地望着穆卿,本以为穆卿是在怪罪她也如同那些姬妾一般勾心斗角,因此才会出言讽刺,却不料是由于这个原因。
萧容心中突然暖暖地,一时之间却语噎了,只得愣愣地看着穆卿。
“瞪什么瞪?”穆卿略带不满地说着,然后压着嗓门低问道,“刺绣呢?”
萧容连忙向后退一步,穆卿果然是来讨要刺绣的。
她强笑两声。嘟哝道:“奴婢……还没有绣好呢。”
穆卿皱眉,“拿出来。”
萧容急得脸都涨红了,可最终还是没有屈服,“奴婢真的没绣好……”
萧容正说着,忽觉身前的气息顿时变了,她急忙抬起头来,穆卿正皱着眉审视着她。萧容全身都僵直了,不敢动弹一下,只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穆卿不要发现刺绣就藏在她的身上。
可最终萧容的期望还是落空了,因为穆卿的目光扫来扫去,最终停留在了她的胸口。
萧容窘迫地垂下头去,不敢去看穆卿。可即使是不看,萧容也仿佛能感觉到穆卿那尖锐的目光已经在无形之中撩开了她的衣襟,然后夺走了她的刺绣。
越是这样想,就越觉得不自在,然后胸口处果然微微一颤……
等萧容反应过来的时候,穆卿已经得手了。她窘迫地望着穆卿手中的那副刺绣,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它撕毁。
而穆卿却饶有兴味地笑着,“容儿,你确定这是鸳鸯?”
萧容一听,觉得受了羞辱,气恼地上前道:“这不是鸳鸯,难道是野鸡啊?”
穆卿展了展眉,“嗯,可别说,还真有点像野鸡。”
萧容双眼微眯起来,手掌却已经开始暗暗运力,准备上前去将这刺绣给毁掉。可不待她出手,穆卿又道:“不过容儿的心意比什么都可贵,不管是鸳鸯枕还是野鸡枕,本帅都要。”
野鸡枕?萧容无奈地皱眉。
“你看,这只就是本帅,这只就是容儿。”穆卿指着那俩只“野鸡”,兴致勃然地对萧容说。
可萧容却总觉得他的笑中似乎带着讽刺的意味。
“大帅……”萧容指了指,“这只才是雄的。”
穆卿愣了愣,再次看向那俩只野鸡……
最终,那“野鸡刺绣”还是被穆卿给夺去了。萧容无力阻止,只好妥协。这么烂的刺绣穆卿大不了就是将它收起来,绝不会真的用来做成枕头的。
这样一想,萧容也就释然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穆卿并没有将那副刺绣用来做成枕头。可萧容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命人将它绣在了锦被上。
当良忆将一床精美的薄锦被送来的时候,萧容本还挺乐意的。现在已经步入夏日,春被的确是厚了点。
萧容上前去摸了摸那粉色的薄锦被,满意地笑着点头。因为这锦被摸起来又滑又舒适,舒适得让她忍不住想要继续顺着抚摸下去。于是她就真的顺着抚摸了下去,突然,手心的触感顿时变了。
萧容哑然地望着那令她触感不适的障碍物,神色都僵住了。因为那就是她的那副刺绣。
虽然绣在了锦被上之后,这刺绣也显得挺精致小巧了些。但是萧容一想到穆卿说这两只鸳鸯像野鸡,而且还难以辨别雌雄的时候。她心里就猛然涌上一股不爽之感。
这种不爽之感一直持续了好几日,直到巧如为里屋换上了粉色幔帐。
在鸾烛照耀下,整间屋子都笼罩在了粉扑扑的世界中。当萧容准备梳洗就寝的时候,再看到锦榻上的那副刺绣。心里的不爽之感竟消失无踪了。大抵是这粉色的光晕为那刺绣平添了几分秀色,萧容也觉得那两只鸳鸯不像是野鸡了。
萧容伸出手轻抚着那鸳鸯锦,心里莫名地暖了起来。这一针一线都是她亲手绣上去的,带着倔强,还有情意。
虽然穆卿并没有将这鸳鸯锦做成枕头自己用,但是萧容依然能感觉到一丝丝甜意。要说,萧容也不愿将这鸳鸯锦放置在永华阁的锦榻上,毕竟那床榻上躺过太多的人。
穆卿大抵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吧。
正想着,忽见锦被上出现了一道阴影。萧容猛地收回神思,回过头来。却见穆卿立在她身后。
萧容愣了愣。寻思着他是何时走进来的。穆卿温尔笑着。似乎在告诉她,他已经立在这里很久了。萧容一面暗暗自责警觉性实在太低,一面回过身来向他行礼。
头顶传来温和的声音:“这么好的夜色。只顾着睡觉岂不辜负了?”
萧容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却见穆卿在笑着,是那么温暖地笑着,让萧容恍然觉得他并不是那样绝情的人。可是穆卿明明就是,无论是对轩辕惜梦,还是对夏如璎,又或者是严媵侍,吕妾媵……
正想着,萧容突觉手腕处一紧。她由穆卿拉着小跑出了房间。
屋外的夜色的确很美,夜空朗朗。如一潭幽深的碧水,微风拂过,带来些许凉意。萧容微抬着眼看向穆卿,他也望着夜空,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环顾一番之后,穆卿突然搂住萧容的腰,起身一跃,便带着她一同上了屋顶。
萧容诧异地望着穆卿,心想着难不成为了不辜负这美好的夜色,他们俩就得在这屋顶上睡一夜?
那她宁可辜负。
可穆卿却悠然地坐了下来,专注地望着夜空。萧容踌躇了一阵,也只好跟着他一同坐下来。
这样的夜空,这样的静默,这样的相依而坐,让萧容不由得想起之前在宁国边境之时的那个孤月夜。只是那时的月儿很圆很大,而今夜,却是一弯残月。
那时,穆卿是那么深情款款,那时,萧容还误以为自己是别人的替身。如今想来,她还真是傻得好笑。
夜微凉,萧容心中却莫名地暖了起来。在心里挣扎了一番,她缓缓将头偏了偏,轻轻地靠在了穆卿的肩上。
触碰的一瞬间,她的唇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口中似乎尝到了一股清润,就像是幸福的味道。
可就在萧容沉溺于这样静默的幸福之中的时候,穆卿突然激动地喊了一声:“容儿,快看!”
萧容惊诧地坐直身体,循着穆卿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她不由得低呼一声。
晴朗的夜空中,残月如同一叶扁舟,浮在天幕之中。而它的身侧,一颗明亮的星紧紧跟随。星月就像是一对甜蜜的恋人,在深情相望。
萧容惊喜地笑起来,激动得忘乎所以。大自然的美总是那么摄人心魄,一时间,什么戒备,怨怼,隔阂……全都烟消云散。
她拉住穆卿的胳膊,不由得叹道:“好亮的星,好美啊。快看,它一直跟着月儿在走!就好像两个相依相偎的爱人一样!”
萧容感叹着,回过头来之时,却对上穆卿漆黑如潭的双眸,顿时一愣。
“那颗星叫做长庚星,这样的天象就叫做长庚合月。”穆卿柔声解释着,指向天边,“你看,长庚星就像一颗璀璨的夜明珠,她紧紧地追随着月儿,不离不弃。对于长庚星来说,月亮是她的归宿,对于月亮来说,长庚星是他心中最美,最亮,最夺目的一缕光芒。”
穆卿缓缓说罢,双目深深地凝视着萧容,仿佛在他眼中,萧容才是那颗明亮的长庚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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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星叫做长庚星,这样的天象就叫做长庚合月。”穆卿柔声解释着,指向天边,“你看,长庚星就像一颗璀璨的夜明珠,她紧紧地追随着月儿,不离不弃。对于长庚星来说,月亮是她的归宿,对于月亮来说,长庚星是他心中最美,最亮,最夺目的一缕光芒。”
大自然的美总是那么摄人心魄,一时间,什么戒备,怨怼,隔阂……全都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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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另一个梦
萧容心中一动,也深深地回望向穆卿那黝黑的双眸。她看到了,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深情,那是一种很容易令人沉迷,令人沦陷的深情。
“容儿。”他轻声喊着,然后拉住萧容的手。
萧容看到他的脸慢慢地靠近,他的气息渐渐地逼上来,他的眼眸微垂着,似乎在凝视着她的唇。
然后他的唇便覆了下来。
天边,星月依旧相随。屋顶,萧容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回搂住了穆卿。
夜微凉,却透着丝丝醉人的甜蜜。
“容儿,你真的已经忘记窦天情了吗?”当穆卿将萧容放在锦榻上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然后这样问。
萧容深深吸了一口气,最终道:“大帅,奴婢这一生都不可能忘记少庄主,因为奴婢不是薄情寡义之人。”
穆卿这次竟破天荒地没有发怒,而是柔声追问:“那本帅呢?本帅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位置?”
萧容这下沉默了。
穆卿闭眼而叹,然后翻身下去。屋内的气氛再次凝重起来。
“我说过,我愿意等,等你完全接受我,等你的心完全被我占满,直到将窦天情完完全全挤出去为止。”良久,穆卿才低低说着,可萧容却似乎觉得他是咬着牙说的。
萧容凝了凝神,侧过身来,“这些年来,少庄主之于奴婢就好像是一个美丽的梦。但这仅仅是个梦,它美好得让奴婢无法触摸。可是如今。奴婢已经从梦中走出来了。带着奴婢走出来的人,就是大帅。”
穆卿微微一颤,转过脸来看向萧容,满是惊诧。
萧容偏了偏头。依偎在穆卿的身侧,柔声道:“这是另一个梦,一个更美的梦,美得奴婢这一辈子都不想再醒来。”
萧容这句话刚落音,穆卿就猛地坐起身来,他扬起嘴角笑了笑,又略带忧虑地看着萧容,“容儿……你这是真心话?”
萧容抿唇一笑,“大帅不是能辨别奴婢的谎言吗?自然也就知道方才那是不是真心话。”
穆卿却眉头深锁,直直地看着萧容。思索了好一阵。最终才展颜而笑。“本帅不管你这是不是真心话,说了这句话,你就休想再反悔。”
他的嘴角高高的扬起。然后猛地俯下身来。
萧容倒吸了一口气,她心里打了一个激灵,于是迅速伸出手,提足内力去熄灭烛火。却不料用力过猛,不仅将烛火熄灭了,连烛台都跟着滚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心里还是在意的,在意后肩上的牙印。
可穆卿却并不知晓萧容心中所担忧之事,他一笑,然后完全地压了上来。
“别以为这样就能难倒本帅。”他说着。话语中带着笑意。
温热的气息夹带着淡雅的紫檀香,让萧容心神一晃。
穆卿的手掌轻轻抚着她,她的发丝随即温柔地散开来,柔顺而芬芳。她的肌肤温软而细腻,每一寸都像是一种诱惑,挑衅着他内心最狂野的渴望。她的唇细细柔柔地回应着他,像是一种邀请,邀请他更加肆意地释放自己。
“容儿……”他轻唤着,然后迫不及待地将自己融入她的身体,融进了她的灵魂。
他听到身下的人儿发出一声吃痛的低呼,然后他的鼻尖便渐渐嗅到一丝甜腥,这令他更加血脉膨胀。
他像烈火,而她就如同清泉。她浸润着他,以最温柔的方式。他的难耐,他的隐忍,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最畅快的释放。他也想温柔,可身体却不听使唤。
理智渐渐被埋没。他将唇贴近她的耳畔,一声声地呼唤着她,像是在倾诉,又像是在乞求。乞求她的原谅,原谅他难以自持的粗鲁和掠夺。
萧容全身微微颤栗着,生涩地回应着他。她紧紧抿着唇,维护着仅有的矜持。
可他却像一把无形的钥匙,强行开启了她的心门,探索着她最隐秘的桃花源。她无法拒绝,无法逃离,只得任由他闯入她的世界,冲击她的心房。将她的心,她的灵魂全都占据……
柔柔的喘息声回荡在昏暗的夜里,四周弥散着幸福而清甜的香气,令人留恋,沉迷……
“容儿,做本帅的妾媵吧,本帅不愿让你这样受着委屈。”休憩之时,穆卿这样对她说。
萧容却柔柔一笑,将手掌抚上穆卿的心口,“奴婢不在乎所谓的名分,奴婢只在乎这里。”
穆卿立刻回握住萧容的手,黑暗中传来温柔而坚定的声音:“这里,永远只留给容儿一人。”
萧容心中一暖,欣然甜笑着贴在穆卿身侧,“那就够了。奴婢只求此生能与大帅安然地相依相守,再无其他奢求。”
萧容感觉到穆卿温润的唇深深地印上了她的额头,然后便被搂入了温暖的怀抱之中。
迟来的洞房花烛夜,是不完美中的完美。如果可以,萧容愿意一辈子做他的长庚星,紧紧相依。
穆卿的怀抱是温暖而舒适的,以至于萧容很快便入了睡,可待到她醒来时,穆卿却已经不在了。床榻上只余她孤零零一人,这让萧容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不安。
“大帅等了好半天萧媵侍都没醒来,因此才会先行离去的。临走前还吩咐奴婢熬了碗补身体的汤羹,让萧媵侍一定要记得喝。”巧如走进来,柔笑着对萧容说着。
萧容这才稍稍宽了心,温柔笑着点了头。却没有发觉巧如的目光一直落在床榻上的那一片殷红之上。
巧如一直伺候着萧容,自然知道萧容这个月的月信已过。昨夜大帅留宿钟翠阁,然后床单上便出现了这一片殷红。这令巧如很震惊。
但是巧如的脸上却是波澜不惊的。依旧浅笑着为萧容梳洗穿衣,然后将汤羹端了上来。
“大帅还说了什么?”萧容接过汤羹,柔笑着问。
巧如微微颔首,迟疑了一番。才道:“奴才不敢随意揣度大帅的意思,只听说大帅径直回了永华阁之后,便留在了书房中。”
萧容浅笑着点头,然后端着汤羹开始喝起来。
看着萧容将那碗汤羹饮尽,巧如才放心地退了下去。她拿着空碗碟走到煎药的小厨房,利索地将煎药壶里面的药渣清理出来。可当她准备将这些药渣拿去处理的时候,却被堵在了门口。
堵她的人,正是孟逍。
“说,为什么要加害萧媵侍?”
低沉的声音响起,巧如吓得全身一颤。她惊愕地望着眼前这个高大的身影。少顷。嘴角渐渐溢出一丝笑意。
“奴才没有加害萧媵侍。”巧如的声音很平静。她浅浅笑着,毫不畏惧地看着孟逍。
片刻的寂静之后,突然一声脆响。药渣撒了一地。
而巧如却依旧平静地浅笑着,双眼中一片宁静与无畏。
“你没有加害萧媵侍,那为何要骗她喝下那碗汤药?”孟逍指着地上的药渣,低声怒斥着。
他的眼中已经满是愤怒,可他的声音却似乎在压抑着,不敢太放肆。
巧如看出了这一点,她笑了笑,道:“孟少将,萧媵侍已经离开钟翠阁去找大帅了,孟少将大可以放心地大声讲话。甚至……在这里杀了奴才。”
孟逍的双拳紧握着,眼中渐渐侵染上深沉的怒意。他顿了顿,上前一步稳稳地拔出宝剑,咬着牙低斥道:“别以为我不敢。”
巧如却笑了,这次是放肆地笑了。这样的笑声让孟逍都为之一颤,因为这绝不是如同巧如这般的妙龄女子能发出的声音,这是一种低哑而沧桑的声音,一种连孟逍听了都有些不寒而栗的声音。
“孟少将当然敢。只是别忘了,奴才死了,还会有下一个伺候萧媵侍的奴才。只怕到时候她们下手会更重,更狠。”巧如说着,眼中透出阴寒。
“你……你的声音?”孟逍诧异地瞪着她,随即又恢复了镇定,沉着脸低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巧如咽了咽唾沫,然后恢复了清润的嗓音,回答道:“奴才不过是个奴才。奴才愿意同孟少将坦诚相对,只是想要孟少将明白,奴才是绝不会伤害萧媵侍的。”
孟逍双目一沉,戒备地逼视着她,握着宝剑的手也紧了紧。
巧如见他不言语,又继续说道:“孟少将,上回若非奴才暗中引路,孟少将恐怕也未能那么及时地将萧媵侍从湖中救起来吧?”
孟逍听到这儿,再次惊愕,原来她就是那个引他到湖畔的人。当时他的确是见到一个人影,才会追过去,也因此才听到了呼救之声。
“孟少将这下相信奴才了吧?奴才是不会加害萧媵侍的。”巧如依然笑着,却不是温柔和善的笑。
孟逍眉头深皱,沉默了一番,然后指着地上的药渣追问,“那这些该如何解释?这看上去是补药,实际上却掺杂了红花和桃仁,分明是打胎的药。你在大帅府呆了这么久,不可能连这个都不懂吧?”
巧如的脸色依旧平静如水,她蹲下身不慌不忙地收拾着地上的药渣,然后道:“孟少将身为医者,自然能明白奴才所下的分量绝对不多,对萧媵侍的身体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可是孟少将有所不知,奴才这么做是为了萧媵侍好,因为以萧媵侍如今的身体状况,即便是有了身孕,也绝不可能生得下来的。”
孟逍这下才急了,指着巧如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巧如收拾好药渣,然后起身来说道:“因为萧媵侍体内余毒未清,即使怀上了孩子,捱不过三个月,就会流掉的。”
她说罢,面不改色地从孟逍的身侧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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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体内余毒
“孟少将一直徘徊在钟翠阁附近,对萧媵侍可真是情深意重。其实孟少将大可放心,奴才也一样会加倍努力地保护好萧媵侍的。我们有着相同的目的,只是动机不同,做法不同罢了。”
巧如说罢,继续向外走,却被横过来的宝剑挡住了去路。
“我才不管你有着什么动机,总之,不准再给她喝这样的汤药。”孟逍冷声说着,将宝剑逼得更近了,“如若再让我逮住,小心你死无全尸!”
巧如木然地转过头来,脸上没有一丝惧怕,这让孟逍都有些胆寒。
“孟少将,奴才不能死,奴才若是死了,就没有人能保护萧媵侍了。”她平静地说着,双眼几乎是空洞的,但那双空洞的眼,却直直地盯着孟逍,“至于你,孟少将。你永远都只能躲在暗处而已。想害萧媵侍的人太多了,你防不胜防的。”
巧如说罢,伸出手缓缓推开孟逍的宝剑,依旧不紧不慢地往外走。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孟逍终于还是忍不住,再次追问她,他才不会相信巧如仅仅是想要保护萧容。
巧如顿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她再次用上了那低哑的嗓音,答道:“因为只有她才能替奴才报仇。”
孟逍紧握着手中的宝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巧如渐行渐远。他不明白巧如究竟有什么仇,也不明白她究竟为何要隐藏自己的真实面目。但却知道,巧如这样的人留在萧容身边。绝对是个隐患。她就像是一条擅于伪装的竹叶青,表面上对萧容温顺和善,背地里却在对她吐着蛇信。
自从再次决定要暗中保护萧容以后,孟逍便将自己隐藏得极好。不敢折腾出一丁点动静。可巧如却依然察觉到了他,这令他吃惊。
本以为巧如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如今看来,是他错了。
不过有句话她倒是说的很对,死了一个巧如,还会有其他的奴才前来伺候萧容。那个时候,说不准萧容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想到这儿,孟逍恼怒地紧咬着牙,愤然将宝剑收回了腰间的鞘中。
萧容走到穆卿的书房外时,正巧碰上吴夏匆匆走出。萧容瞥了瞥吴夏。觉得有些面生。可由不得她多问。吴夏就低着头快步离去了。
萧容皱了皱眉,也没再多想,便进了书房。
“容儿睡醒了?”穆卿故作随意地蘸了蘸墨。然后抬眸看着萧容。
萧容快速地扫了一遍穆卿的案几:墨条孤零零地倒在一旁,端砚中的墨汁几乎是干的,宣纸随意地铺着,下面没垫毛毡,上面也没压镇尺。而且,纸上根本没有一个字。
萧容知道穆卿是个十分讲究的人,写字前都会磨好墨,铺好纸,然后一气呵成,绝不会分神。
而如今他却如此随意。这怎么看都没法让萧容相信他是在潜心写字。
可萧容也并不戳穿他,而是移步走到案几旁,拿起墨条缓缓为他研墨,“奴婢不来,大帅连墨都懒得磨了?”
穆卿怔了怔,然后轻笑着放下手中的笔,看着萧容。
萧容抬眼回望了他一眼,手中却没有停下来。
穆卿见她不言,才道:“容儿似乎话中有话。”
萧容温尔一笑,看了看这伪造的现场,然后说道:“大帅要做什么事,奴婢不敢多问。可大帅是奴婢的夫君,奴婢不愿看着大帅铤而走险。”
穆卿听罢,轻笑起来,“容儿对本帅如此没有信心吗?稍有动作便是铤而走险?”
萧容沉默不语。
穆卿与她僵持了一阵,最终无奈地叹了叹气,走到萧容跟前,柔声道:“放心吧,本帅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
萧容放下手中墨条,眉头皱起,“可是公子胜他诡计多端……”
萧容还没说完,穆卿的脸就黑了下来。萧容心中一悸,只得立刻住了嘴。
“本帅说过,不想听到公子胜这三个字从你的口中说出来。”穆卿一字一顿地说着,双眼定定地看着萧容,带着警告的意味。
萧容黯然垂眸,小声应道:“奴婢知错。”
萧容口头这样应着,心里却不这样想,而穆卿也丝毫没有罢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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