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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续春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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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用这么巴巴地跑来啊,又不是什么急事!"凌波心中暗叹一声,对秦晚烟说道。

"我还看你有没有被太阳烤糊了,好做面疙瘩吃。"秦晚烟笑道。

说着话,凌波已洗漱完毕,他见早点买得多,知晓秦晚烟也没吃,便取过两付碗筷,两人在小饭桌旁坐了下来。

"录取通知书到了吗?"凌波问道。

秦晚烟点点头,说出了一个大学的名称,却是上海一所著名的师范大学。

"不能说不好,感觉还是有点可惜了,以你的成绩,原本可以上更好的大学。"凌波说道。

"也没什么可惜的,这本来就是我的第一志愿,能够被录取,我还觉得幸运高兴呢。"秦晚烟笑道。

"也罢,今年的探花去种花,也算是一脉相承了。"凌波说道。

吃完早点,凌波取出了自己的那把口琴来。

"家徒四壁,身无长物,这把口琴伴随了我多年,现今送与你,也算你我十年寒窗的一个纪念吧。"凌波将口琴递与秦晚烟,平静地说道。

"也好。"秦晚烟点点头,将口琴收了下来,"回头我买一把新的给你,你还继续接着吹。"

凌波点点头,沉默了一会,他对秦晚烟说道;"我现今晚上也做活,要半夜才能回来,你竟不用前来找我了,若有事,留一张字条在门上就是了。"

秦晚烟沉吟了半晌,方才点点头,又问凌波道:"凌霜她们几时才能回来呢?"

"大约在二十五六号吧。"凌波说道。

"还在我走之前,那时,我自过来瞧她俩就是了。"秦晚烟点头道。

随后,两人便一起离开了凌波的住处。

凌拨白天正常上工,晚上加班,这般没日没夜的苦作,收入虽然可观,但体力消耗却是极大,到了八月中旬,凌波便出现了体力不支(文)的状况。这天晚上,工地加班(人)浇铸混泥土,从晚上八点到(书)第二天的凌晨一点,整整五个(屋)小时不停歇的劳作,使得凌波从工地出来的时候,有一种晕晕沉沉,浑身被掏空了般的感觉,他骑上自行,慢慢地朝住处驶去,途中,有一处极长的陡坡,往日经过的时候,凌波并没有觉得有多大的难处,可是今天,他却感觉自行车异常的沉重,当他勉力支撑着,快要到达坡顶的时候,突然双腿一软,眼前一黑,连人带车便一起摔倒在坚硬的水泥路面上,凌波只觉得脑袋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满眼金星之际,他躺在地上,只感觉浑身软绵绵的,丝毫动弹不得,过了许久,他方才推开压在他身上的自行车,慢慢地站了起来,所幸摔得并不重,除了右手手臂被擦破了一处之外,身体其余部分好象并无大碍,凌波喘息扶起地上的自行车,突然感觉胸口一阵激荡翻涌,随后嗓子一甜,一大口腥热的鲜血竟从嘴里直喷了出来,凌波不禁弯下腰,又是几口鲜血喷涌而出,洒落在他面前的水泥地面上,凌波闭上眼,定了一回神,待得胸口不再奔腾翻涌后,方才推着自行车车,走到路边的一棵树下,软软地坐了下来。

长街寂寥,空无一人,凌波坐在地上,只觉得头脑居然清清明明的,先前从工地出来的那种晕晕沉沉,恶心难受的感觉反而消失不见了,他抬眼望了望不远处的地面上,自己方才吐下的那一摊殷红的鲜血,他知道那是长时间劳累所郁积的结果,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吐出来了反而对身体更好,只是这会儿虽然神智清明,但他实在倦软得再也不想动弹半分了。

其时正是月圆时分,碧蓝的天空上,正中高悬着一轮皎洁的明月,在天地间洒满无数的清辉,竟使得身边这个城市的灯火霓虹也仿佛暗淡了许多,凌波长久地注视着天上那轮无与伦比的光辉,一种苍苍凉凉的感觉不禁充塞着他的心胸。

"生活馈赠予人的苦难,从来都是慷慨大方,毫不吝惜的,不动声色之际,便能让你的世界繁花落尽,众星隐退,让你在无尽的黑暗和空茫之中,卑微如黥首的囚徒,苟且如偷生的蝼蚁,彼时,生命成了一处被焚劫后的废墟,疮痍满目而又哀鸿遍野,站在废墟的中心,遍体鳞伤的我,曾不只一次的自问,面对生活的厚赠,我该何以为报?我该何以为报呢?细细地检点了一番之后,我竟悲哀地发现,除了天边的那一轮明月,我从未被命运剥夺的,便只剩下,便只剩下那一颗高贵而又顽冷的心了。"

面对天上的那一轮明月,凌波静默地坐在地上,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这段悱恻难言,却又哀感动人的话语。这段话,是他母亲在生命的最后一年,写在日记上的一段话。凌波曾无数次阅读母亲的日记,每回看到这段文字时,他总忍不住热泪盈眶,潸然泪下。可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当凌波回想起母亲这段话时,却反而没有了流泪的冲动,望着天上的明月,他只觉得清辉盈胸,内心凄冷一片。他知道,当年母亲面对天边的那一轮明月,写下着一段文字时,也是不曾流泪的,她那时的心情,他现在已经多少能够体会到一些了。只是,当年母亲面对天边的那一轮明月时,可曾想过,多年以后,她的儿子,也会以同样的一种心情,去面对天上的同一轮明月呢?

想到这里,凌波终于还是忍不住潸然泪下了,那一刻,他只觉得说不出的孤单和无助,说不出的想念他那远在天国的母亲。

八月二十六日,凌霜姐妹俩从朱家湾过完暑假回来了,凌波见姐妹俩回来之后,全无开心快活的模样,反而沉默寡言,面有悲戚之色,以为她们刚刚离开舅舅,舅妈家,心里不痛快,遂也不以为意。谁知晚饭之后,凌波竟发现凌霜一个人躲在里屋垂泪,这才意识到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追问之下,凌霜方才哭哭泣泣地说出了原委,原来,舅舅朱文贵去年新种了三亩烟地,一家人田里地里,劳作得更繁忙了,舅妈许秀兰由于操劳过度,前两个月竟又病情发作,咯血病倒了。可是由于今年烟叶欠收,信用社的贷款没能还上不说,竟连春天买化肥的钱还是借别人的,更别说给舅妈治病了,如今,舅妈竟还躺在床上,时不时的咯血,那病情,竟是比往年更重了。

凌霜说完。竟止不住大声哭了起来,凌波听了,半天做声不得,想起舅舅一家的深情高义,心中恻然,也不禁流下泪来。。晚上他躺在床上,不禁细细思量起这件事来,经过一年的加班加点,省吃俭用,他现今已积攒下了一千二百多元钱,他原想领到这个月工钱的时候,便将欠张老秃的那一千元钱给还上,如今舅舅家既然碰上了这等困难之事,说不得只有暂缓归还张老秃了。凌波算了算,两个妹妹的学杂费和近半个月的生活费,余下的那两百多元钱却也还差不多,到了下个月初,最迟不超过十号,自己又可以领到这个月的工钱和加班费了,三个人的生活也还可以应付下去,以后自己多加努力,争取想办法再还上张老秃的那一千元钱就是了。

凌波思量妥当,第二天早起,他交待了两个妹妹一番,便揣上那一千元钱,先到工地请了假,然后直奔汽车站,上朱家湾去了。

去年也是这个时候,凌波上朱家湾接两个妹妹回城读书,如今,恰好整整一年过去了,那朱文贵夫妇见凌波突然到来,自是惊讶了一番,凌波说明来意,那朱文贵夫妇早已从凌霜姐妹口中得知了凌波这一年来的含辛茹苦,哪里肯收他的钱?凌波也不隐瞒,把自己的生活状况说与了他们夫妇听,表示自己完全有能力应付接下来的生活,朱文贵夫妇见他说的恳切,又神情坚定,方才收了下来。凌波见舅妈许秀兰病势虽重,却还是陈年旧病复发,一时倒也无甚大碍,这才略微放心了些,又想着这病总归要到城里的大医院彻底治疗一番,方可痊愈,而自己目前委实又无能为力,心里不免又伤感叹息了一回。因担心两个妹妹,凌波只在朱家湾住了一晚,便又回到了龙江市。

一走进院子,凌波就看见秦晚烟那辆漂亮的女式自行车停靠在自家的房屋前,便知晓她已来了。原来,秦晚烟因为过几天就要去上海念大学了,便将自己以前用过的一些学习,生活用品和各类书籍,以及自己少女时代的一些珍藏,整理了出来,分赠给凌霜姐妹,因见凌霜每日上学挤公车极是麻烦,便将自己使用的那辆自行车一并送予了她。此刻,她正坐在外屋的饭桌旁,一一分点赠送给凌霜姐妹的物品。

凌波坐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三人,秦晚烟却突然取出一把崭新的口琴,递与了他。

"也别傻坐着,吹一曲给大伙儿听听。"她对凌波笑道。

凌波微笑接过,试了试音,信口吹了起来,却是南斯拉夫歌曲。

临近晚饭的时候,秦晚烟却不回去,直言要和三兄妹共进晚餐,凌波便吩咐凌霜上街买了几样菜,自己亲自动手,洗,切,烹,煮,大肆忙活了一番,未己,一份虽不丰盛却也可口的晚餐便摆弄了出来。

"你的手艺和我们家张阿姨有得一拼。"秦晚烟边吃边看着凌波笑道:"但不知你是跟谁学的?"

"无他,惟手熟耳。"凌波笑道。

"原来是卖油翁,果然是名师出高徒。"秦晚烟点头道。

"他兄弟卖炭翁也是我师傅,瞧我这张脸,便知是得了他的真传了。"凌波认真地说道。

"原来如此,我原以为张翼德是你师傅呢,谁知竟错了!"秦晚烟也认真地说道。

"自然不是,我一个月也吃不了两回肉,怎能跟他扯上干系呢?"凌波严肃地说道。

秦晚烟恍然点点头,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不觉笑将了起来。那凌霜姐妹俩在一旁直听得云里雾里一般,尤其是凌霜,她只觉得两人讲话中包含的一些知识和内容,自己平时也学过,看过,却不知可以这般运用到日常生活之中,而且居然说得这般的生动有趣,犹如对口相声一般。她却不知两人自小厮混惯了,彼此之间的言谈早已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格,他们两人之间的交流,旁人一般是很难反应和应接上的,这就是所谓的默契了。

吃过晚饭,凌霜姐妹自上姑妈家找表姐陈静玩去了,凌波收拾完碗筷,秦晚烟便也提议两人一起到外面走走,凌波依允,端水洗了把脸,重新换过一件干净衬衣,便和秦晚烟出门了。

两人也不走大街,在附近的几条古旧小巷悠闲地散起步来。不一会,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巷子的屋檐高墙之上,已现出了隐约的几点星光来。

"咱们去野渡横舟坐会儿吧。"秦晚烟突然对凌波说道:"那里正是看星星的地方。"

她神情自然,语调轻淡,但望着凌波的眼神,却是说不出的明而且亮,直如天上璀灿的星星,凌波微微一诧,略一思忖,却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两人来到小碧潭公园,依旧在河边那几十株垂柳间,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其时,灯初上,夜未央,岸边垂柳依依,河面波光粼粼,而天上却已是繁星如雨,漫无际涯了。

"去年坐在这儿的情景,如今想来,竟好似就发生在昨日一般。"沉默了一会,秦晚烟轻轻地说道。

凌波微笑不语,逝者如斯,一年三百六十日,置于岁月长河,原不过是白马一隙而已。

"再往回溯,儿时你我在这里采花逐蝶,摸鱼捉虾的情形,也还清晰可见,历历如在眼前。"秦晚烟又说道:"不想这诸多时光,竟然一眨眼,就这般轻易过来了。"

"你怎的感慨起来了?"凌波笑道:"人总要长大的,你儿时喜欢养蚕,我便年年去偷邻居家的桑叶,如今却不能了,若还这样,政府慷慨大方,非得请我去吃例饭不可,这便是成长的代价了。"

"若我有喜欢的事,你现今还肯替我去做吗?"秦晚烟笑吟吟地看着凌波。

"这却难说了。"凌波想了想,笑道:"若是简单轻易之事,比如杀个人,或是抢个银行什么的,我定然替你办去!"

"也没这么麻烦,不过是想让你摘个星星给我当毽子踢而已。"秦晚烟开心地笑道。

"这原也不是什么难事,闲暇之余,我也曾造了一把通天梯。"凌波遗憾地说道:"只是孙猴子大闹天宫的时候,被他借去攻打南天门了,直到现今都尚未归还呢。不然,便是摘一屋子的星星给你,又有何妨?"

"你去花果山问他要啊,就在东海边上,很近的。"秦晚烟大笑道。

两人笑了一回,注视着满天的星星,却又沉默了下来。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秦晚烟突然看着凌波,笑问道。

"什么日子?"凌波仔细想了想,却仍想不出今天的日子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禁摇头道。

"今天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秦晚烟微笑道。

"原来是七夕。"凌波点头笑道:"怪不得星汉灿烂,满天光华夺目。"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秦晚烟遥望天河,轻喟道:"千载之下,两人还是这般的忧伤寂寞,凄然相对么?"

"你这般感叹,若是被上天知道,恐怕满天星辰皆要化作流星雨了。"凌波轻声说道。

"那不是流星?!"秦晚烟指着一颗正好划过天际的眩目的流星,对凌波笑道。

"快许个愿吧。"凌波笑着催促秦晚烟道:"这是连环星,随后,必有一颗流星尾随而至,一同归于沉寂。"

秦晚烟看着凌波,却微笑地摇了摇头。

"我心中早已有了三个愿望,原也不用许的。"她对凌波轻柔地说道。

"我一个也无,你却有三个,可见是一颗七巧玲珑心了。"凌波笑道:"想来那定是美丽如锦的心事,却不知你能否说来听听,让我也领略一番?"

"我第一个心愿,便是要当一名女教师,以自己的努力,让普天下的孩子,都能拥有接受知识和教育的机会。"秦晚烟微笑道:"我小时候看过一部苏联影片,名叫,做一名像女主人公瓦尔娃娜那样的女教师,便成了我许久以来的一个梦想。如今,我已迈出了第一步,相信大学毕业之后,我便可以实现这个梦想了。"

"这是你的慈悲心怀了。"凌波点头感叹道:"以你的条件,你原本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选择。"

"我第二个心愿,便是想写一本书,一本阳光灿烂,芳草萋萋,充满了美好和希望的书,那里面,有人世间的温暖与挚爱,有我平静恬淡的家。"秦晚烟继续微笑道:"这是我的心愿,也是我的精神家园,即便实现不了也不打紧,只要我心里时时珍藏着这样的一本书,我便会永远感到安详和快乐。"

凌波点点头,却没有再说话,他只觉得自己的内心突然充满了一种无法言喻的美丽和感动,就像他所仰望的那片灿烂无比的星空。

秦晚烟也没有再开口,两人突然间沉默了下来。

"尘世浮嚣之中,我却听到了花开的声音。"许久,凌波低声喟叹道。

秦晚烟却不言语,只对凌波微微一笑,便又注视起满天的繁星来,只见她眼神晶亮,笑容恬美,神情竟是说不出的安详与温柔,望着秦晚烟那张异常迷人的脸庞,凌波突然觉得,今晚的她,另有一种惊心的说不出的美。

"你说你有三个心愿,如今只说了两个,却不知你第三个心愿是什么?"望着神采飞扬的秦晚烟,凌波忍不住问道。

秦晚烟回过头来,含笑看了凌波一眼,却又掉转过头去。

"我第三个心愿,便是希望往后的星光能永远像今夜这般美丽缱綣。"注视着星空,秦晚烟突然开口说道:"而岁月不老,我们俩能永远像今夜这般的在一起。"

说完之后,秦晚烟回过头来,静静地瞧着凌波,神情竟是异常的温柔而又庄严,那一刻的圣洁光辉,仿佛一下子掩住了她身后整个灿烂的星空。

满天的星星突然间倾泻而落,凌波直觉得胸口被千斤巨锤重重地捶击了一下,随后,便是天崩地裂,整个世界一片黑暗静寂,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如同一朵绽放的烟花,在烈焰生腾的狂痛中,体味到年轻生命所能呈现的最美的极致。

"你怎的不说话?"秦晚烟看着凌波,轻声问道。

凌波怔怔地望着秦晚烟,虽然他早已感觉自己和秦晚烟之间,存在着一种隐约而又朦胧的情愫,但他完全没有想到,秦晚烟待他的这份情愫,竟会是如此的真挚而又热烈,自己虽然也喜欢她,愿意永远和她在一起,但这番缠绵而又刻骨的情感告白,自己却是万万说不出来的,一时间,凌波心里百感交集,悱恻难言,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这话,我原本不想这么早说,但一想到就要离开你,心里难受,所以就,所以就。。。"秦晚烟看到凌波呆呆怔怔地痴望着她,不禁红着脸说道。

望着秦晚烟轻怯娇羞的神情,一股强烈的怜爱疼惜之情顿时便溢满了凌波的心胸,他几乎忍不住就想伸出手去握着她的手,或是轻轻揽住她的肩,可就在同一时间,她母亲沈苹那双充满冷漠怨恨的眼睛和那番冰冷刺耳的话语,以及欧阳云飞殷切热望的眼神和自己对他的无言的承诺,却使得他不得不在那一瞬间,颓然凝住了自己想要伸出去的手。

"你却又傻了,春节不是还要回来的吗?就几个月的时间,你何至于如此惶急呢?"内心虽然痛楚难忍,但凌波只能这般安慰秦晚烟道。

"我当真不想和你别离,你想,这么多年来,咱们两人何曾分开过?"秦晚烟低声说道。

"聚散离合本是人生常事,谁也免不了的。"凌波叹道。

"不管怎样分离,咱们都要永远在一起,这你可得依允我。"秦晚烟看着凌波,殷殷地说道。

"尘世茫茫,我却不知永远有多远。"凌波摇头喟叹道:"将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这却不行,你必依允了我,我方能放心的离去。"秦晚烟坚持道。

"晚烟,我知晓你的心意,可你却不知晓我的心意。"凌波望了她一会,突然柔声说道:"我本是无根的浮萍,一生注定充满风波,你却是待仪的凤凰,自有锦绣的前程,你我这十一年的交往,一则是你宅心仁厚,二则是机缘巧合,如今你我缘尽,正该各奔东西,又岂能奢谈将来,永远呢?"

"便知你会絮絮叨叨一大堆。"秦晚烟看着凌波,突然笑道:"你只告诉我一句话,你喜欢不喜欢我?"

"我们确然无法在一起,喜不喜欢又有何区别呢?"凌波沉默了一会,低声说道。

"自然大有区别,你只回答我这句话就行了,其余的事不用你管。"秦晚烟说道。

凌波定定地望着她,许久,却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却不信!"秦晚烟看着他,突然大声说道:"你素日待我的情意,旁人不知,我还能不知吗?你现今说不喜欢我,不是既有愧于我,更有愧于你自己吗?"

凌波不言,只静默地注视着星空。

"你定是心存疑虑,故意自贬身份,方才说出这等违心之语来。"秦晚烟继续说道:"我喜欢你,便是真心想和你好,两人一辈子在一起,这与我是市长的女儿无关,也与你是一个建筑工人无关,你若以为我会以世俗的那些东西来考量我们的感情,你便错了,你若这么想,不但轻视了你自己,更是轻视了我,轻视了我们这么多年的交往!"

凌波依旧静默地坐着,一言不发。

"还有,你素昔虽然温柔恬淡,却也是性情高傲,目空尘下之人,却怎会用这等世俗的眼光和心思来对待我们的感情呢?"秦晚烟见凌波不语,愈发的激动起来:"你既说不喜欢我,不能和我在一起,那你可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让我心服口服,先前的那些话,你竟不用再说了,没的污了人的耳朵!"

凌波却依旧如泥塑般坐着,一动也不动。

"你倒是说话啊,你存心想急死我是不是?"秦晚烟把头伸到凌波的面前,看着他急切地说道,可是突然之间,她却又凝住了,因为她发现,不知何时,凌波竟已是泪流满面了。

"你这是怎么了?!"秦晚烟不由得一惊,先前的激动焦急之情不觉一扫而光,一时间,她只觉得心痛难忍,不由惶然问道。

"没什么,不过是风迷了眼睛。"凌波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低声说道。

"你定是有什么事隐瞒于我?不然,你不致如此。"秦晚烟看着凌波,轻声说道:"你且说出心里有什么难为之事,咱们一起分担,排解,好吗?"

"我哪有什么心事?今夜星光灿烂,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凌波笑了笑,说道。

秦晚烟见他眼神迷离,神思恍惚,虽极力掩饰,但脸上悲戚之色终究难免,便料知他心中定有难言之隐,无可解释,沉吟了一会,她对凌波说道:"我不知你有什么难言的心事?你既不肯说,我也不细问,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反正我是打定主意,这辈子不离开你了,你既已哄了我开心十一年,说不得只有继续哄下去了,这是命里注定的事,你想逃也逃不掉的!"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化神奇为腐朽吗?"凌波摇头苦笑道。

"你只管一味的摇头。"秦晚烟却看着他,沉静地说道:"反正我就是这主意了,你摇破了头也没有用。"

"你有你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竟忘了我,过自己的新生活去吧,也让我从此自由自在,了无牵挂地过自己的日子。"凌波见秦晚烟一付神情坦然的模样,情急之下,不由得大声说道。

"我偏不让你舒坦!"秦晚烟看着他,突然笑道:"都这般光景了,居然还说出这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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