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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琴香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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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之光,竟被剑气压成了一小回。

凌波仙子见势不妙,急展凌波步,绕着剑陈转了一个大圈。

但见那休、生、伤、桂、景、死、惊、开八门忽开忽合,随三才剑听踏方位,又时顺时逆。

凌波仙子好容瞅定休门开了,掣钦欲发时突地又换成生门。手中之镖,顿不敢发出,怕凌如风一时冲来,或镖从生门飞入剑阵,倒误伤了自己人。

犹豫间,但见阵中金光,已被剑气迟得只剩下一小圈。凌波仙子知再不出手,丈夫定会被三剑所伤。

当下不及多想,随手一镖,向东南巽宫发去。

但见一点寒星,刚飞至巽位,便被一道剑气震开,“波”的一声,带起一道弧光,钉到道旁树上。

再看阵内金光,又小了一圈,凌如风已被逼得岌岌可危,命在旦夕。

凌波仙子不敢多想,对着开门,将飞燕镖一支接一支的,只管打去。开头几镖,皆被剑光震飞反弹回来,差点伤了自己。但当后几支镖飞去时,其中一支无意中,竟插入剑阵之中。那转动的剑阵,立即一滞。

就在这一滞之时,凌如风身上千均压力,顿时一减,凌厉逼来的剑气间,竟现出了一道裂缝。急将金刀,对准裂缝一搅,身子即山戊士中宫,一式“惊鸿掠影”,对离宫撞去。

此一撞,却是按九种煞阴道逆排之序,硬将属金九天撞开。

那三才剑阵开门,被飞燕镖破入,泄了剑气。金乃流动之物,离宫顿时一虚。被凌如风这死劲一担,顿对撞出阵来。

凌如风一撞得手,心中无名大盛,反手对准艮位便是一刀。

那三才剑中地剑,正按九宫颀序,踏艮宫,奔离位,被凌如风算定来势,一刀劈来。地剑奔走间,猛觉不对,急闪身时,已经不及。被那金刀劈来,只觉左臂一凉。急跃离位,回首一看,见地上已多出一条手臂,这才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左肩传来。

地剑身子一摇,差点摔倒在地,凌如风第二刀,又劈了过来。

那天、人二剑,初见凌波仙子所发之镖,皆被阵中剑气碰飞。知这三才剑阵,任何神兵利刃,不得方法,休想撞开,因此并不把她放在心上。

不想凌波仙子接连发镖,皆对一个方位而发,误打误撞,在两门互变之际,一镖打进了剑阵。

这才叫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二剑挥剑急救那瞬间,怎知凌如风紧抓这难得之机趁虚而出,并且反手伤了地剑?

二剑急挥剑,死死将凌如风劈向地剑的第二刀抵住。虽救了地剑之命,但整个剑阵,已然全部瓦解。人剑又将后背,全部暴露在凌波仙子眼前。

凌波仙子见三才剑不问青红皂白,一出现便对自己二人大施杀手,心里早恨恨不已。瞅此难逢的机会,一支飞燕镖,又脱手向人剑背后命门穴飞去。

这一镖,如果一击实,岂不当场要了人剑性命?

人剑此时,正全力顶住凌如风之刀。闻背后风生,急闪避时,这一镖虽未击中命门,却“卟”的一声,射进人剑后背贤俞、志室二穴间。痛得他一咧嘴,一松神,手中长剑,差点被凌如风金刀劈飞。

凌如风自知女儿青蝉被掳往平都鬼府去之后,心神已乱。此时遭三剑无故围攻,心乱更甚,杀心顿萌。一招得手,便展开成名刀法,刀刀隐着奥妙无穷的杀着,不断向天、人二剑逼去。

本已稳操胜卷的三才剑,剑阵一破,地剑便断去一臂。人剑背上,今又着一镖。在凌如风凌厉的攻势下,顿时不敌、险象环生。

此时地剑,已用右手点了左肩几处大穴,止住流血。当下右手持剑,勉强上阵,三人合力,方抵住凌如风攻势。

唯一没受伤的天剑,见己方一残一伤,只能与凌如风勉强相对。而凌波仙子在旁虽未参战,但在旁掣镖在手,伺机而发,比直接参战还令人防不胜防。情知再过不久,自己三人定当败此。

天剑当下急对地、人二剑打个暗号,一声呶哨,齐齐发招,向凌如风猛攻一剑,趁凌如风退步急避时,三人一齐回身,急跳上马,如飞而逃。

凌如风持刀正欲追去。凌波仙子连忙跃身上前,劝道:“给他们一点教训就行了,何必要赶尽杀绝?”

凌如风被凌波仙子挡住,方勉强收仆刀,仰天一声长啸,落泪叹道:“凌某何罪,竟遭天谴?被那平都二鬼所戏,还道正邪不能两存,情有可原——但武当三剑,乃武林中的仁人君子,竟也不问青红皂白,一味的赶杀咱们,这叫咱怎不伤心?”

一气之下,拾起地上地剑落下的断臂,使气向路旁摔去。

这一摔,劲力奇大。断臂如离弦之箭,射向道旁草丛。

只闻“哎呀”一声惊叫,草丛中跳出一人,抓起那条断臂,飞身便走。

“谁?”

凌波仙子一见草丛中窜出之人,急展凌波步,飞身追去。

这凌波步,乃天下轻功一绝,其快无可伦比。但纵是凌波仙子将功力提到九成追去,也只看到一个小叫化的背影,如一缕烟似的向前掠去,转瞬不见。

这下不但是凌如风,就是凌波仙子,也是大吃一惊:刚才这小叫化追去身影,速度之快,真是神鬼莫测,前所未闻。

一时间,夫妻二人齐皆咋舌,以为白日通鬼。

凌如风呆了一会,沉吟道:“看这小叫化打扮,分明是丐帮中人物。但老夫想遍丐帮中所有的高手,谁也不具这出神入化的轻功!”

凌波仙子陈道:“为这一寻常古琴,不想丐帮人物也来了!这丐帮,乃武林中人数最多帮派,一旦惹上,如附骨之蛆,前途险恶,看来又添不少!”

夫妻二人,一悲一忧,勉强打起精神,朝前走去。

这一上路,才觉刚才那阵折腾后,天色已近黄昏。夫妻二人又累又饿,处身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间,不由一阵着急。

见四周荒无一人,二人不得不打起精神,急急地向前走着。

行走了个半时辰,远远的,二人见前面林间,升起一股炊烟。

二人精神不由为之一振。一阵急行,赶到林中,果见两间瓦舍。所见炊烟,正是由这儿升起。

凌如风喜道:“夫人快看,这儿有人家,咱们且去借宿一夜如何?”

凌波仙子道声是,正欲上前敲门。突闻“吠”的一声,一头巨獒,听到二人脚步声,低吠一声,窜了过来。

凌如风吓了一跳,扬手发出一劈空掌,向巨獒击去。

那巨獒身子虽大却灵活异常,斜身一跃,避过掌风,又待扑过来时,只见那瓦屋中走出一个老婆婆,一见凌如风二人,忙对巨獒喝道:“虎儿,回来!”

那巨獒闻喝,立即收住欲扑之势,返身摇尾跑回老婆婆身边蹲下,瞪着两只大眼盯住二人。

二人见老婆婆出来,急忙赶上前。凌如风欠身道:“老人家,咱夫妻乃行路之人,不小心错过宿头,还望老人家方便一二,让借宿一夜,咱夫妻感激不尽!”

正说话时,凌如风突然发觉这老婆婆满脸麻子,一双三角眼,正怪异地打量着自己。暗道这婆子不是好人,后悔不该来借宿。但话已出口,后悔已是迟了。

只见这老婆婆飞快地瞟了他背上的琴囊和腰间金刀一眼,麻脸一绽,顿时笑成一朵花,说道:“出门的人,谁背着房子走路呀?快请里面坐!坐!”

一面笑着往屋里迎客,一面扯着嗓子对里屋喊道:“香姑,快上茶,有客人来了!”

“哎——来了!”

随着一声脆生生的回答,从里屋跳出一个少女来。但见她一身银红衫裙,杏脸桃腮,秀眉弯弯,俊眸如水,瑶鼻樱唇,脑后似于阗似的梳着几条小瓣。

这少女一跳出来,宛若一朵红霞飘逸而出。见了凌如风夫妻,不禁微微一呆,随即秀眉一皱,满脸的不高兴,对老婆婆嗔道:“我还以为来了个什么客人呢,原来,是两个过客!”

说着,返身往里屋而去。

凌如风夫妻见这婆子生得丑恶,且在这荒山野岭,两个女人单独住在这儿,定非寻常人家。

及至见了这香姑,与这丑婆子却是截然相反,生得明艳照人,似非恶类。正欲以礼相见,不想这香姑竟无端地对己二人露出厌恶之色。一愣间,这香姑已回身而走。凌如风大窘之下,却发觉这少女回首这一瞥,竟隐隐的泛一丝怜悯之色。

而凌波仙子却发觉,这少女虽然生得秀美异常,但眉宇间却隐隐泛着一抹杀气,似不祥之人。

丑婆子见香姑拂袖而去,不由怪眼一瞪,忍住不快,回首对夫妻二人笑道:“这丫头,生在这乡村僻野,没见过主人,怕羞得紧,客官请莫见笑!”

说话间,端过两条木凳,请凌如风夫妻坐了,自去里间倒茶。

凌波仙子见这母女二人,一个极丑,一个极美,举止怪异,觉得不对劝。趁婆子进里屋之时,向凌如风递个“小心”的眼色。见他有所警惕,即展开凌波步,无声无息的跟到了里屋门边,凝神聚起飞燕门独门轻功“天听之术”。只见他含颔松肩,澄心静虚,运起功来,里屋里的各种细细的声音,立即如在她耳边出现一般,一字一句,一声一息,皆被她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只听一个少女悲愤的声音道:“娘,常言道,害人终害己,爹爹的教训还不够么?女儿看这两个客人,一脸正气,举止间皆现出大侠风范,娘何苦又为那一点小利,便欲害了他二人性命?”

却听那丑婆婆轻嘘一声,道:“儿啊,老娘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你瞧那男的那把金刀,很象一件武林至宝!还有,他背的那个盒子里,不知藏着多少宝贝呢?娘瞧这二人,不似普通趟子手,所保之物一定名贵。娘为了你,就只干这一回了!”

又闻那少女抽泣着说道:“娘,你知咱鄂中人私下叫你疙蚤笼,是为了什么?还不是说连一只小小的疙蚤跳过这儿,也别想从娘的手中漏出?我宁可不要嫁妆,也决不干这伤天害理的事了!”

又听那丑婆婆想道:“胡说!那些混蛋王八羔子叫老娘疙蚤笼,是取笑老娘脸上的麻子,你这没良心的东西,也跟着开老娘的心?难道别人叫你九尾狐;你就是九条尾巴的狐狸么?今天这活儿,老娘是揽定了!你要是私下坏了老娘的事,让活儿溜了,哼,小心老娘穿了你的琵琶骨!”

随即,里屋传来一阵茶盅响,响起了斟水的声音。

凌波仙子见这叫“疙蚤笼”的丑婆婆要出来了,急忙收了天听之术,顿时听不到里面声音。

当下急展凌波步,回到凌如风身边,悄悄道:“这丑婆子,乃鄂中人称的毒手疙蚤笼,待会,可得小心茶里有毒!”

 第十一章 疙蚤奇阵

凌波仙子话音刚落,只见里屋门帘一挑,丑婆子手端一个茶盘走了出来,笑吟吟的,满脸生花,对夫妻二人道:“贵客远道而来,令陋室生辉。但咱穷乡僻野,诸多不便,怠慢了客官,还望恕罪则个!”

说着,将两怀热茶端到二人面前,欠身道:“客官请用茶!”

夫妻二人不知这婆子倒底欲用什么方法害人,当下不露声色,齐皆站起,接过茶盅,道:“老婆婆不必客气!”

凌如风接过茶后,怕里面有毒,将杯往桌上一放,转身对丑婆子一揖,寒喧道:“咱夫妻二人冒昧,给老人家添麻烦,还未请教老人家高姓呢!”

凌波仙子在丈夫问话间,捧起茶碗,见碧绿的茶水上,浮着一片茶叶,便装出无心的样子,拔出头上银簪,往茶水中轻轻一挑,将浮在水上的茶叶挑去。秀目,却向簪尖漫不经心一瞟。

原来她这枝簪子,看是寻常,实则是一根试毒银针。食物中只要有丝毫毒药,这簪尖一沾上,便会变黑。

凌波仙子一源之下,见簪尖毫无异色,当下放心,抿了一口茶水。

她这一举动,自逃不过疙蚤笼的眼睛。这丑婆子却故作不见,对凌如风道:“客官客气了,咱贫贱乡妇,怎敢言高姓?老身娘家姓龙,这儿的人们都叫老身龙大娘!”

一听说这丑婆子姓龙,凌波仙子突想起刚才所闻“疙蚤笼”那绰号,不由朝她麻花脸上一望,一时忍俊不禁,“卟哧”一声,一口茶水差点喷出口来。

丑婆子麻脸一红,心里暗恨道:“这贱人,敢笑话老娘,待会首先让这贱人尝老娘厉害!”心里虽恨极,口中却笑道:“咱这穷乡僻野,没啥好茶招待,还望夫人莫见笑!”

凌波仙子正欲问话,却闻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那头巨獒闻声,立即发出一声低吠,扑了出去。

疙蚤笼见又有人来,忙起身走到门外,喝住巨獒。

大妻二人举目看时,但见一匹骏马,雪练似白,载着一个少年书生,迈着碎步已来到门首。

只见这少年文绉绉的爬下马来,弱不禁风似的,对疙蚤笼施礼道:“老婆婆,学生因贪赶路,错过了宿头,特前来借宿一夜,不知方便否?”

疙蚤笼笑着,一连声“无妨”,两眼却盯在那匹白马身上。

但见这白马生得异常神骏,除四只黑蹄外,周身雪白,无一根杂毛,忍不住赞道:“好骏的一匹雪里追风!”

这少年书生见丑婆子赞马,忙满口斯文,谦词道:“承过奖,承过奖!世有伯乐,才有千里马!原来,学生这马叫雪里追风。学生枉自骑它,却连马名也不知……”

一席话,把疙蚤笼捧得麻脸笑成一朵花,直向里面让这少年书生。

这少年书生一进屋,凌如风夫妻顿觉眼前一亮。

但见这少年书生一身白绸儒衫,面如傅粉,鼻若悬胆,两道剑眉,斜飞入鬓,大耳垂轮,唇红齿白,长身玉立,举止斯文,严然一个孔圣人弟子!

看样子,这少年书生只有十六、七岁。但凌如风发现这少年书生双目中,另具一番难以言传的威仪。

凌波仙子乍见这少年书生,也是一愣。暗道此人好面熟,却想不出是谁。

这少年书生进得屋来,见了凌如风夫妻,也是一惊,随之文绉绉的走上前,对二人施礼道:“原来婆婆这里早有贵客,学生此来,倒是唐突得紧!”

凌如风一见这少年书生,便生好感。见他误入这疙蚤笼家,怕误会,忙先表明身份,道:“咱夫妻二人也与相公一样,错过了宿头,前来借宿。相公快别客气!”

那疙蚤笼此时喜盈盈的,急进里屋端茶。正动手,女儿香姑一把抓住她的手,跪下道:“娘,这少年书生,一人怪可怜的,这么小,你就饶过他吧!”

疙蚤笼冷哼一声,摔开女儿之手,托茶转身来到外屋,恭恭敬敬地对少年书生道:“相公请用茶!”

少年书生接过,躬身讲道:“谢婆婆赐茶!请教老人家高姓?”

凌波仙子试了那茶无毒后,方喝了一口,此时不知怎的,觉肚里不适。忙提真气识觉膻中受阻,暗觉不妙。见这少年书生又举杯要饮,急暗发一劈空掌,向他手中之杯击去,口中却道:“小相公旅途劳顿,空腹饮茶,最易伤胃,待会儿再饮吧!”

凌波仙子此时,虽体内真气不继,但这掌风,击翻近在咫尺的这书生手中之杯,自应是容易。

不想这壁空掌发出,少年书生手中之杯,竟丝纹不动。

凌波仙子不由一惊。

疙蚤笼暗自一笑,笑吟吟的对少年书生说道:“承蒙相公相问。咱僻野之民,不敢言高姓,老身娘家姓龙,这里人皆称我为龙大娘!”

这少年书生对凌波仙子感激地一笑,擎茶对疙蚤笼道:“学生常闻人说起,鄂西有一个麻脸婆子,惯使无影无味的散功散,置于茶叶待客,以取人财帛。就是跳蚤落入她手中,也难逃脱。所以人们皆叫她为疙蚤笼。老人家可认识这人?”

丑婆子闻言,吃了一惊,变脸道:“相公问此是什么意思?”

少年书生将手中之茶举起,对丑婆子说道:“老人家以礼待客,学生怎敢先饮?婆婆年长,请先饮一口!”

说着,将杯向前一递,那茶杯即脱手而出,缓缓向疙蚤笼飞去。

与此同时,凌如风也一式“潜龙起舞”,向婆子手腕脉门抓去。

疙蚤笼长袖一甩,将茶杯击落,怪异地向后一退,身子划一弧线,向凌波仙子窜去。凌波仙子见疙蚤笼来势凶恶,点步欲避。谁知她中毒过后,真力不继,这一躲竟没躲开。被疙蚤笼一把扣往腕脉后,另一只手立即压在她背后命门上。

见凌如风与少年书生逼来,疙蚤笼急忙叫道:“站住!尔等再敢上前一步,老身就立即将这小娘子废了!”

二人见状,怕疙蚤笼孤注一掷,真的伤了凌波仙子。彼此对望一眼,犹豫着,皆不敢向前再迈一步。

凌波仙子死穴被制,动也不能动,口中却骂道:“疙蚤笼,你使的是什么毒,竟让咱祖传试毒银针,也查不出来?”

疙蚤笼笑道:“你这小娘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这试毒银针,只去试茶水中之毒,却不试茶具上之毒,怎查得出来?老身在茶碗边上,涂有无影无味的散功散。你这一喝,先散你真气,若一个时辰之内,没老身解药,你这一身功夫,便全散去,如同废人了,哈……”

凌如风所得毛发皆立,怒道:“你这婆子,咱夫妻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下此毒手?”

疙蚤笼闻言,大笑道:“这条路过往客官,皆老身衣食父母!你们自己送上门来,能怪老身么?”

正说着,里屋门帘突然一掀,香始从里面急窜出来,在疙蚤笼面前一跪,求道:“娘,你这次就饶过这个客人吧!”

“胡说!”疙蚤笼怒喝道:“这三个人中,只要走了任何一个,咱们的行径就败露了!你不要命了么?哎哟——”

只闻疙蚤笼怪叫一声,右手直甩。

原来那少年书生趁疙蚤笼说话分神时,暗将两枚棋子,击向她右手合谷、神门二穴,一击即中。

凌波仙子顿觉通在背上命门上的压力一轮,趁势向前一窜。疙蚤笼见她要走,忍住痛,左手一挥,急向凌波仙子抓去。

凌如风见状,不及思虑,一劈空掌向疙蚤笼击去,喝道:“兀那婆子,休得逞凶!”

疙蚤笼一歪身,躲过掌风,左手一把扣住凌波仙子腕脉,拉来挡住自己,同时一脚,将跪在地上的香姑踢出门去,喝道:“快走!”

香姑在空中一式前滚风,落在地上,一脸怨色,望了婆子一眼,转身而逃!

而疙蚤笼此时,知敌不过凌如风与少年书生,已将凌波仙子掩在身前,缓缓退出门外,对二人喝道:“老身失陪了!二位如有兴趣,就来将这小娘子夺回吧!”

说着,一闪身,拖着凌波仙子,向门外林中窜去。

就在这婆子一闪即没之时,那少年书生一甩手,一粒棋子向婆子背后飞去。

婆子急闪身时,躲避不及,只见她踉跄着一晃,跃进林中。

二人齐齐跃出,向那林子追去。只见那疙蚤笼己挣扎着爬起来,拖着凌波仙子,向林子深处一闪,没了身影。

凌如风才失爱女,今又娇妻被掳,心神大乱。当下大怒着对少年书生道:“这丑婆子好生可恶,待老夫放把火,且将她这老巢烧掉出出心中恶气,看她出来不!”

正欲与少年书生回去点火,却听丑婆子在林子深处喊道:“二位好汉,小娘子在此,有本事,你们就来取去!”

凌如风抬头一看,暮色中,只见前面林子一棵高树上,模模糊糊的,似吊着一个人,象是凌波仙子。大怒之下,便欲抢步上前。

少年书生见状,急跃身挡住,道:“前辈且慢!晚辈看这林子,黑气弥漫,似被丑婆子弄了手脚,须得小心!”

凌如风一生见过不少恶阵,自是明白。举目一看,觉这林子果然邪门。忙收住脚,与少年书生急步绕着林子转了一圈。

二人相对一视,凌如风道:“老夫看这林子,乃是依阴遁九宫布局而成,咱们宜从西北坤位的生门进阵,过震宫,走巽位,再经乾、兑、艮三门至戌上中宫救人。然后再返艮、兑、乾,至巽四开门而出。”

也不待少年书生回答,急步来到西北角,便欲踏入坤门。

少年书生忙拦住,道:“前辈还得三思而行,晚辈记得阴遁九局起例,乃是夏至白露九三六,小暑八三五之间,大暑秋分七一四,立秋二五八遁还,雪降小雪五八二,大雪四七一相关,处暑排来一四七,立冬寒露九久三。此时正当立冬,按九神煞顺序,阴遁递排,应天任九地生门,此时应属白。但晚辈见这门中,一团黑气,倒以天内田蛇死门……”

经这少年书生一说,凌如风忙向门内仔细一望,但见隐隐一派黑气,在阵内飘荡,不由一愣,不敢迈步而入。

这时却闻林子中,那疙蚤笼自言自语地怪笑道:“这个小娘子,一身细皮嫩肉的,弄来红烧,一定又嫩又细又香又可口!嘿,待老身未割一块肉来下酒!”

话音刚落,便闻林子中间传来凌波仙子一声惨叫。

林外凌如风一听这叫声,心内顿如刀割。不及多想,一下甩开少年书生之手,喝道:“老夫一生所走之路,只怕比你走的桥还多!区区小阵,纵是死门而入,谅也困不住老夫!”说罢,一式追风掠月,飞射入阵。

少年书生一把没拉住他,怕他遇险,只好跟着跃了进去。

凌如风刚进阵中,便觉那缕缕黑气,竟合了起来,才走了三五十步,便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虽后悔不该不听少年书生之言,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没办法。当下按阴遁九宫甲子日甲子时星象布置倒行,直奔玄武震宫而去。正奔走间,只听背后少年书生赶来,叫道:“前辈且慢,晚辈陪你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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