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意浓-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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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败将，还要比吗？”二小姐冷哼一声，压低声音道，“居然连我们府上的小五也比不上，还配到这里来献丑啊，还不早些回家修练修练去！”

“你，你……”何家其他姐妹有些受不住了。

二小姐一眼瞥见白先生朝这边望过来，脸色一端，马上换了另一副谦虚的神情，柔声道：“何家姐姐，说起来我们家小五才疏学浅，多亏你承让，才让我们小五赢了这场比试，说起来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下一次的比试，姐姐也一样要多多指点我们姐妹几个哦。”

她说的话并不太大声，只要能保证白先生听到就行。

果然，白先生含笑走了过来，道：“你们看看，这陈府小姐就是谦虚，即使赢了比试，人家也没有丝毫的骄傲自满。你们何家的可要多学着点，一定要有宽广的胸襟才行。”

“多谢白先生的夸奖。”二小姐笑得十分优雅。

何家几个姐妹齐齐愣了片刻。时至今天，她们终于领教了陈二小姐的厉害了。原来二小姐最厉害之处不在于她的才华，而是在于变脸啊。

二小姐优雅地走了，走了两步，回头道：“白先生，这个比试的结果，还是要宣布的吧？我本是不关心这些的，只不过我老听别人说我五妹妹怎么怎么样，这可有点损害我们伯宁侯府的声誉啊。”

陈二小姐的语气里头，有些要为伯宁侯府正名的意思，白先生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他乐呵呵地笑道：“既然此场赛事正负已分，我这就宣布去。”

陈二小姐道了谢，走到陈定珠面前，拍拍她的肩膀，状若亲妮道：“小五，做得好！”

趁四周无人朝这边看过来，她弯了弯腰，附在陈宝珠耳边，冷笑道：“小五，真是看不出啊，你还真有那么两下子，我真是低估你了。”

陈宝珠轻轻呼一口气道：“姐姐这是在表扬我吗？那我记下了。”

二小姐迅速直起身子。

想到此行本来是要好好整蛊一下这位外来的妹妹的。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非但没有让这位扫帚星出丑，还帮她正了名，自己真是失算了。

她狠狠地看了陈宝珠一眼，带着香茉转身走了。

比试完结，胜利一方陈二小姐走了，失败的另一方何氏姐妹也走了，没有什么看头，众人也慢慢散了。

四小姐与陈宝珠走在一起，她侧头看了陈宝珠一眼：“五妹妹，有没有觉得二姐姐今天对你很好啊？”

陈宝珠不由笑了，是啊，替自己正名，这样的事情二小姐都肯替她去做，真是很难得啊。

“不过，你也别开心得太早。”陈四小姐不忘给陈宝珠泼冷水，：“我们家的二姐姐可是以善变出名的，你千万不要幻想着她现在对你稍微一点点好了，以后就会对你好的。那只是迫于形势暂时的，她的心里面一定悔青了肠子。”

陈宝珠笑笑，点点头：“我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

不共戴天之仇，自己怎么可能跟她成为真正的姐妹呢？

陈宝珠与四小姐等人踱回水榭的时候，二夫人三夫人等人已经在等着了。二夫人的脸上难得带着一丝笑容，而三夫人早就迫不及待地迎上去，一把拉住六小姐的手，欣喜道：“好女儿，听说你们击败了何家了，那真是太好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撞车

六小姐笑着说道：“母亲，我们几个没有什么，正常发挥而已。倒是五姐姐，一首诗震惊全场。书法更是让白先生赞不绝口，我还不知道五姐姐有这么厉害的一面呢。”

陈宝珠笑道：“六妹妹太抬举姐姐我了，我何德何能，还是多亏姐妹们替我打通关卡，我才能顺利通过的。”

二夫人看着陈宝珠，心想，自己的押宝果然没错，这个大房的，实在很值得联手。

二夫人看看一脸兴奋地拉着自己的女儿说个不停，丝毫没有顾及周边影响的三夫人，唇边流露出一丝不屑。心道：“果然是将军府出来的，鲁莽成性，连一点谦和都不知道。”

她也不管二夫人，反正让人诟病的不是自己。她朝二小姐看去，见二小姐嘟着嘴，怏怏的样子。不由微拧了眉头，拉女儿拉到跟前，低声问道：“怎么了？”

二小姐瞟了不远处含着笑意静静站着，时不时插上一两句的陈宝珠，咬咬贝齿，恨声道：“母亲，我最讨厌给别人做嫁衣裳了。”

刚才在东院发生的事情，早就传入了二夫人的耳朵里，看着女儿如此委屈的样子，二夫人伸出手来，轻拍着女儿的后背道：“瑜儿，消消气，别跟她们一般见识，这件事情娘早就知道了。放心吧，娘绝不会让你白白受了委屈的。”

二小姐抬起头来，含着无限仇恨，压抑着声音道：“娘，我不想再看到那个人。”

二夫人搂了一下女儿：“好，娘答应你便是。”

二小姐嘟了嘴道：“娘又在敷衍瑜儿。”

二夫人心疼道：“我的心肝宝贝，娘几时说话不算数了？前两天为娘已经给你西北的大舅去过信了，过些天应该有回复。到时候你大表哥过来，娘让你爹给他寻个好地方。开几个铺子，先把营生在京城开开看看。如果经营得好，你大舅及大舅妈也一并过来，到候在京城里就有多几个亲戚走动，就热闹了许多。”

二小姐一想起大表哥那个猪头样，还有那毛茸茸的手，就觉得一阵恶心：“娘，我看还是依大舅妈的意思，先给大表哥的亲事办了吧。大表哥也老大不小了的，整天游手好闲的。什么时候能成个正事？！如果有人管管他的话，我看还能生性一些。”

二夫人含笑拍拍女儿的手背：“瑜儿的话说得再理，你大表哥的确需要个枕边人来管束管束他。他将来可是要继承家业的，尽早成亲，尽早开枝散叶，你大舅与大舅妈也就放心了。”

二小姐想到不久的将来，自己就能把心中的恶气出了。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这个时候，一个红衣丫环带着碧桂匆匆朝着这边走来。

碧桂是老太太身边的一等丫头，她出府来，想必是老太太出事了。二夫人的心里面不由一沉。

果然，碧桂一看到二夫人，忙飞奔过来。行礼后，焦急道：“夫人，老太太突患恶疾。上吐下泻的，病情来势凶险，老爷看着着急，让夫人们赶回去看看。”

二夫人一听，忙一边让人去回昭武侯府的老太太。说是自己府里出了事情，需要赶回去处理。不周之处日后再行赔礼。一边让人去备马车，同时召集所有过府来的人上车回府。

昭武侯府也派了人过来，表示了关切。至于吃藕与下午的游湖，因了这个突发事件，伯宁侯府也不能参加了。

二夫人匆匆忙忙招呼着众人上车，一路上快马加鞭，马蹄在官道上“哒哒哒”地响着，朝着伯宁侯府飞奔而去。

虽然是官道，但毕竟没有京城里面的道路那么平坦，颠簸是免不了的。再加上自己的马车没有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乘坐的马车那么平稳，这颠簸起来就可想而知了。

陈宝珠极力抓住车厢里可以抓住的东西，免得自己被晃出马车外去。侧头看了一眼四小姐，见她面色有些苍白，额头渗出些细细的冷汗，想必是极少出门，再遇到这个折腾人的破马车，晕车了。

“四姐姐，你怎么样，头晕吗？”陈宝珠凑过去，低声问道。

四小姐摇摇头，微闭了一下眼睛，紧咬着嘴唇，手不自觉地按住腹部的位置，想必是这颠簸的马车震荡着胃，导致晕车恶心了。

幸好陈宝珠天生不晕车，这得益于前世经常骑马的缘。所以，她即便觉得晃荡得厉害，但还没到晕车的地步。

陈宝珠忙拉过四小姐的手，在拇指与食指的合谷穴用力按压下去，这样持续一会，再问道：“好些没有？”

这种按摩穴位的方法果然有些效果，四小姐的脸色好转一些，有气无力道：“好，好些了。”

陈宝珠探出头去，对赶车的一个体态臃肿的媳妇道：“开慢一些，晃得这么厉害，把人都晃晕了。”

那个不知是谁家媳妇摆着一张臭脸，根本不听陈宝珠的，反而拧转头来，粗声粗气道：“你们两位小姐，怎么那么娇贵？你看看前面三辆马车，夫人小姐们不一样坐着吗？也没听人家抱怨一句半句的……”

没想到自己在府里这么没地位，一个仆妇居然也敢反驳自己的话，陈宝珠觉得气往上冲，正想好好教训一下这名仆妇。

旁边，四小姐伸出手来，扯了陈宝珠一下，轻声道：“算了，我们不跟她计较。马车快的话，很快就到了，我忍忍就好。”

陈宝珠没办法，只好坐回到车里，但心中的郁气实在无处发泄，她恨恨道：“死马车，破马车！”

在下坡的时候，突然从斜里冲出一车破旧的驴车来，插在伯宁侯府的第一辆马车与第二辆马之间。那辆驴车上赶车的人可能瞎了眼睛，居然没有看到伯宁侯府的车队，一下子就撞到了第二辆马车上。

幸好三夫人乘坐的那辆马车够健实，也够稳当，被撞了之后居然没倒，一个急刹停住了。

但那辆破旧的驴车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自己撞上别人的，反倒整辆驴车都散了架，倾翻了。驴车上不知装了什么东西，这一倾翻，车上的东西便全部散落下来，顺着斜坡，洒了一地。

而后面那几辆马车本来就是快马加鞭，哪里能够那么快刹得住车？一下子全都撞到了一块。只听得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后，接着就是一阵“啪啪啪”的巨响，车子塌了下来。

正值下坡路，车胎又被扎破，可想而知这撞车的冲击力有多大。幸好陈宝珠一直紧紧地抓住车厢边上可以抓手的东西，才堪堪稳住身子。但四小姐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她本来晕车身子就不适，哪里知道会来撞车这一出？顿时整个人朝前倾倒，身子重重地撞在车厢边缘上。要不是陈宝珠腾出一只手来，死命地抓住她的话，她怕是早就飞出车外去了。

“快停车，听到没有？”陈宝珠看着别的车子都停住了，自己的车子还朝前冲，不由又急又怒，大声斥道。

那个赶车的媳妇显然不是个老手，死命地拉住缰绳，这才把车子停住。但这辆车已经足足比别的车子冲出了近二十米的距离。

“四姐姐，你没事吧？”陈宝珠扶住四小姐，见她的额角撞了一个包，又红又肿的，还隐约有一些血丝渗出来，不由又气又急，转身朝那名赶车媳妇斥道：“你这人怎么驾车的？不是让你快停下吗，怎么不停？你难道没有看到别的马车已经停下来了吗？”

赶车的媳妇似乎意识到闯了大祝，嚅嚅道：“五小姐，你可别怨我，本来我就不大会赶车。是府里人手不够，夫人硬要我赶车的，我也没办法……”

又是二夫人！看来二夫人是不把自己还有庶出的四小姐放在眼里了，连赶车的也胡乱拿一个生手来充数，难道不不怕弄出人命吗？

不过再细想，以二夫人如此心肠，三年前的杀戳都与她脱不了干系，她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陈宝珠侧出半个身子，看看外面。由于那辆驴车是运碎玻璃的，侧翻之后，整个下坡的坡面都铺满了碎玻璃。马车被这些碎玻璃一扎，轮胎全破了，再也走不了了。

陈宝珠知道老呆在马车上也不是办法，而且这马车是在下坡路段，轮胎又爆了，随时会侧翻，还是下车比较安全。

她掏出手帕，给四小姐按住额头上的伤口。四小姐头疼得整个人都有些晕，软绵绵地靠在陈宝珠身上，弱弱道：“五妹妹，看来这马车走不了了，我们还是下车吧。”

陈宝珠点点头，转头看了那位赶车媳妇一眼，指住她吩咐道：“你过来。四小姐受伤了，你把四小姐扶下车来，还有，注意脚下的碎玻璃。”

那位媳妇也看到了四小姐头上的伤势，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哪敢还犟下去了？听到陈宝珠吩咐，马上跳上车去，手脚敏捷地把四小姐扶下车来。

陈宝珠在路边寻了棵粗壮的树，随手扫了扫草丛的落叶，让赶车媳妇把四小姐扶过来，让她坐在草丛上，背靠着树干，这样舒服一点。

第一百二十二章　被抛下

安置好四小姐之后，她再朝不远处的坡上看去。

半坡上，挤着好几辆歪歪斜斜的马车，虽然车身稳固，但是由于撞击力巨大，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车上的人也陆续下得车来。三夫人和六小姐，四夫人与七小姐，还有一堆的丫头婆子。三夫人没事，六小姐在下马车的时候，急着跳下来，结果被地上的碎玻璃扎了脚，正捧着脚在那里哭着。四夫人为保护自家女儿，手肘处被蹭破一块皮，鲜血涌了出来，染得衣袖湿了一片，七小姐则没什么事。

至于丫头婆子们，年轻一些的，身子灵活，反而没怎么样。而那些年纪稍长一些的婆子们，就有些遭罪。有撞塌鼻子的，有硼掉门牙的，还有一个婆子，或许是打瞌睡吧，在撞车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飞了出来，摔在路边，摔得头破血流，惨状令人不忍目睹。

在这些马车的前面，靠近路边的从位置，是散了驾的驴车。驴车上的木板似乎很沉重，那头老弱病残的瘦驴被木板压住脚，动弹不得，正凄厉地叫着。

赶车是个精瘦的老汉，他爬了半天，才从驴车下爬出来。似乎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个摔得满头血的老汉当时就蒙了。

整件事故中，最幸运的要数最前面的那辆马车，也就是二夫人与二小姐乘坐的那辆马车，因为是她们过去之后，那辆驴车才冲过来的。

二夫人与二小姐乘坐的马车已经下了坡，听到后面的巨响忙停了下来。看到事故现场一片儿狼藉，不少人受了伤，二夫人也有些傻眼。

幸好她也当家多年，处置意外事件的应变能力还是有的。她马上吩咐那些没有受伤的丫环们把各房的夫人与小姐都扶到路边去，然后再把受伤的婆子也抬到一边。

等做完这一切。她命人这荒郊四处看看，看看有没有人家有马车马车什么的，先借着用用。

但是，这里的确是个荒郊，派出去的丫环只借得一辆牛车回来，其他就再也没有了。

二夫人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个半死不活的婆子，知道事情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何况府里的老太太还等着自己回去看望呢。于是吩咐众人，把受伤的婆子，还有那名老汉一并带回府里去。

三夫人扶着六小姐。首先登上二夫人乘坐的那辆马车，二夫人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回头见到四夫人手臂上的衣袖已经被鲜血染湿。如果再耽搁下去，如果出了事情，恐怕不好跟四老爷交待，于是招呼四夫人带着四小姐上车。这样一来。坐上这么些人，原本还算宽敞的马车就显得拥挤不堪了。

而马车那边呢。受伤的婆子占了大半，而没有受伤的丫环不过几个，于是干脆上了牛车，堪堪把牛车挤满。

清鸳与桂香看到自家小姐候在路边，于是下了车，走到自家小姐的身边。

二夫人走了过来。看看几乎爆棚的马车还有牛车，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陈宝珠冷冷一笑，看来自己与四小姐又被剩下了。

二夫人正要开口说话。四小姐已经先开口了，她弱弱地说道：“母亲，如今只剩下一辆马车，还有借来的牛车，实在坐不下那么多人。救人要紧。看望老太太要紧。您不用为难，你们先回府。再派辆马车过来接我们就行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没事的。”

陈宝珠急道：“这怎么成呢？四姐姐，你不也受了伤吗？我看你的状态不太好，要不你先上……”

四小姐摇摇头，喘口气道：“我没事，我只不过刚才坐车的时候觉得有些头晕，歇歇就好。母亲事务繁忙，府里头没个主持中馈的，也不好。母亲还是先请回吧。”

四小姐的“善解人意”让二夫人十分开心，她含笑道：“小四真是个乖孩　子。我与你二姐姐，还有三婶四婶先走了。你二姐姐伤了脚，三婶四婶她们也挂了彩，都急着赶回府里找大夫看看。你不要着急，我们回府之后，马上就派马车过来接你们回去。”

“那就有劳母亲了。”四小姐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陈宝珠有些无语。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四小姐用不用这么有善心啊。人当然不可以没有善心，但是要看面对的是谁，对于二夫人这样的人，就不需要了吧？

二夫人体态轻盈地转身走了，上了毫发无伤的那辆最华丽的马车。而简陋的牛车里，那位横躺在路边半死不活的婆子已经被抬上了车，头破血流的老汉也被架上车。估计把这老汉带走应该不是为他疗伤，是要他到府里说清楚吧。

除此之后，还有受了轻伤的婆子与没有受伤的丫环，满满挤了一车。陈宝珠有些怀疑，那头看起来已是风烛残年的老牛，是否能够拉得到这一车子的人。

马车与牛车开远了，清鸳看看自家小姐和四小姐，再看看远去的马车，跺跺脚道：“怎么又是这样！”

陈宝珠摇摇头：“既来之，则安之。光天化日之下，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我们就在这里等吧，最多半个时辰，就会有马车来接我们的了。”

“真的会有马车来接我们吗？我看二夫人的为人，会不会把我们全忘了，也说不定呢。”清鸳表示怀疑。

一旁的桂香说话了：“我记得去年有一次，也是因为马车坏了，小姐也如今天这样把车位全让给别人坐了。夫人也说得好好的，一定会派车过来接的。结果呢，我们等到天快黑了还没有等到府里派来的车子，还是自己在路边拦了一辆马才回到府里的……”

清鸳与陈宝珠瞪大眼睛：“居然有这样的事情？”

一直靠着树干闭目养神的四小姐，忽然睁开眼睛，轻斥道：“桂香，说什么呢？再胡乱说话回府之后我就回了母亲，把你撵出府去！”

桂香看看陈宝珠，吐吐舌头，再也不敢说了。

陈宝珠再度无语。心想，四小姐啊四小姐，你还可以再窝囊一些吗？

她看看四小姐，此时的四小姐正闭着眼睛靠着树干，脸上很苍白。

“四姐姐，你真的没事吗？”她问道。

四小姐摇摇头：“我真的没事，就是头有些晕。“陈宝珠心想，这头晕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头部撞到车厢边上的缘故？她探近前去，认真地看了看四小姐头上的伤口，伤口起了一个大包，红肿得发亮，但没有大量的血迹渗出，显然没有撞穿头骨。

这四小姐一直在闺阁里养着，没有怎么运动，这身子骨自然不行。

眼见快晌午了，陈宝珠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在昭武侯府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开饭了，可是偏偏老太太出了事，想到不用半个时辰就可以赶回府，所以就没有在昭武侯府里用饭，没想到事情出了意外，自己被困在这荒郊野外，那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吃得上了。

陈宝珠转头看看清鸳，问道：“清鸳，你带了些糕点了吗？”

清鸳一直有个习惯，不管去哪里，都随身带着一些小点心，方便在路上充饥。

清鸳有些不好意思道：“昭武侯府的水榭里，桌子上都摆着好多各式糕点。我只顾着吃，忘记拿了，只拿了这么几个……”说着，她打开肩上挎着的包袱，取出一个油纸包来，摊开来，里面有几个桃粉色的糕点。

“有就好。”陈宝珠点点头，“东西少是少了些，不过也暂时够了。你把这些拿去给四小姐，让她多少吃点，我看她可能饿着了。她受了伤，不能饿的。”

清鸳还以为自家小姐要的，没曾想却是给别人送去的。看着手里面三两个珍贵的糕饼，她犹豫着：“小姐，难道你不要……”

“我不饿。”陈宝珠马上说道，“你把这些东西给桂香，让她喂四姐姐吃下去。我们总共四个人，这几个饼肯定不够充饥。这样吧，我到山上看看，看有什么野果之类的，也好摘来充饥一下。”

清鸳马上道：“小姐，你等等我，我跟着小姐一块去。我以前家里就住山上，靠山吃山，这山里有什么能吃的，不能吃的，我是一清二楚的。”

陈宝珠摇头道：“不行，现在四姐姐病着，身边只有桂香一个人在，不太安全。清鸳，你留下来照顾四小姐。”

清鸳扁扁嘴，陈宝珠道：“放心吧，我以前经常跟哥哥骑马上山玩，山上的野果我大多认得，不会摘错的。”

把糕点拿给桂香，再到附近的水涧处捧了些水来，吩咐桂香把糕点掰给四小姐吃。最后，交待二人一些注意安全的事项。

此时的四小姐头更晕了，身子也更加虚弱，她白着嘴唇道：“五妹妹，快，快去快回。”

陈宝珠担忧地看了四小姐一眼，点点头：“四姐姐，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陈宝珠折了根树枝，顺着山路就朝山上走去。

她还没有走出五步远，就听到后面传来桂香的哭声：“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不要吓奴婢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拦路求助

陈宝珠心一沉，猛然转过身来，快步朝着四小姐所在的位置跑去。

此时的四小姐，头歪着垂向一边，躺在桂香的怀里。桂香举手无措，满脸泪痕，清鸳也是一脸的焦急。

“我看看。”陈宝珠俯下身子。

清鸳焦急道：“小姐你看，四小姐到底怎么了，怎么说晕就晕了呢？”

陈宝珠一把拿过四小姐的左腕，探起脉来。四小姐的脉象很弱，明显的气血不足，再看她的脸色，还有嘴唇，都苍白如一张白纸似乎，无一例外地验证了陈宝珠的判断。

气血不足？

陈宝珠微微有些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