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长安道-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小屋里呢。”
太平公主的偏好和母亲武则天极为相似,开始喜欢体格健硕、相貌英武的男子,如薛怀义、慧范那种,后来却喜欢清秀如女儿家般的稚嫩少年,如面若莲花的张昌宗。太平公主曾经和张昌宗有过数夕之欢,后来却将他转献给母亲武则天。二张后来倚权骄横,早已忘了太平公主的汲引之情,最后竟大有嫌隙,公主痛恨之余,心下不免时常耿耿。
太平公主听后却不生气,脸上带着听到小孩子淘气一样的神情,微笑道:“这个少年有点意思,他叫什么?”
“听说姓张,叫张文放。”侍女答道。
“哦,”太平公主听了,眉头一扬,“我知道这个人,当年还是我母亲圣神皇帝临朝时,有人写诗讽刺朝政,说什么‘补缺连车载,拾遗平斗量,耙推侍御史,碗脱校书郎。糊心巡抚使,眯目圣神皇’,竟然直接侮蔑则天大圣皇帝。这还了得,但经人查访,写诗之人竟然是一个年方十二的小童儿。母后惊讶不已,但见这小神童长得玉雪可爱,于是就没有为难他。算起来,他今年应该二十岁了吧。”
这时,又有两个侍女从外面进来,面露难色地悄声说道:“公主,我们奉命给张文放送去香汤锦袍,让他沐浴更衣,他却执意不肯,还在大吵大闹呢。”
太平公主伸了个懒腰,笑道:“猫儿捉到老鼠,不用急着吃,我太平公主看上的人,还从来没有跑掉的。”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禀报:“启禀公主,圣善寺主持慧范求见。”太平公主听了,不觉一怔:慧范是来自天竺的僧人,武艺精熟,而且擅用一些奇药媚术,可是现在慧范已老,早已不再充任自己的男文人小说下载宠,但很多事情自己还是挺倚重他的。如今这个时候他突然来访,是为了什么呢?
按说慧范应该知道每天这个点是太平公主销魂快活的时间,打搅了公主的兴致,那可是自找晦气。难道他也像当年的薛怀义一样,起了妒意?太平公主摇了摇头,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慧范为人持重多谋,绝不是薛怀义那样的莽夫。
一般情况下,太平公主是不在这个时候见客的,但慧范既然这样急着前来,必然有格外紧急的事情。于是她摆手,让侍女宣慧范入见。
慧范已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并不像长安城内常见的胡僧那样深目蓝睛、黄须多毛,除了头发卷曲、皮肤作古铜色、鼻子额角硬朗高耸外,他的相貌比较近似中土人物。
慧范让太平公主屏退左右,悄声禀告道:“公主,有件大事要禀告。毗沙门的后人重现长安,还想策动我谋反,已被我所擒。”
太平公主沉吟道:“毗沙门?当年的隐太子?还有后人在世?他们为什么要煽动你?你是我太平公主的人,朝野皆知,他们会策反你,难道是失心疯了?俗话说,苍蝇不抱无缝的蛋,慧范,你可要对我说实话。”
慧范看到太平公主那犀利的眼神,心想事已至此,就将原委如实相告吧,这样也好,自己说出来,总比从别人口中透露给太平公主好。
慧范踌躇了一下,正想如何措辞叙述,公主正春情荡漾,不耐烦地站起身来,吩咐说:“你慢慢写成密札,封于此处的密匦之中,我晚上再看吧。”
太平公主带着八名侍女走进畅春堂。这座畅春园修于山坳环抱之中,此处遍地涌泉,计有泉眼九处,公主令人精心整饰,遍植荷花、香草。如今已是晚秋,荷塘中的莲花逐次零落,不堪再看,却早有花匠摆出诸位大臣精心进贡的菊花,清香四溢、缤纷多姿。
总管武崇福远远地迎了出来,他这人长得肥头大耳,个子本来就不高,加上体形臃肿肥胖,几乎成了个圆球,而且经常在公主面前作揖打躬,显得更加猥琐不堪。
不过,太平公主也听人说过,这只是在自己面前,出了山庄的门,他可是腆胸凸肚,高傲得很。而且他私下收了不少钱财,娶了九房花容月貌的江南美女做小妾,这些太平公主都知道。不过正所谓“不以二卵弃干城之将”,这个人虽然贪点小财,但办些日常琐事时谨慎细心,明白自己的本分,所以武崇福在太平公主手下当差也近二十年了。
此时,武崇福满脸堆笑,指着玉阶前最大的一盆金黄色菊花说道:“公主请看,这一株百宝千头菊,是金吾大将军常元楷从潞州专门运来敬献的。”
太平公主瞥了他一眼,心想这人肯定是私下里收了常元楷的贿赂,才特意见缝插针地找机会为其多加美言。武崇福见太平公主的目光犀利如刀,仿佛是早已洞烛了自己所有的心思,吓得低下了头,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一样,怦怦直跳。只听公主说道:“赐常元楷二十匹绵彩缣缃。”
武崇福听了愕然,心想二十匹绵彩缣缃虽然在老百姓看来,也是价值不菲,顶得上穷苦人家一年的收入。但对于常元楷这样贵为将军的人来说,却未免是毛毛雨一般无关痛痒,他更指望公主能给他加官晋爵。
想到公主如此赏赐,老常恐怕要大大的失望。但既然如此,也是无法可想,所以当下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即就答应道:“小人先在这里替常将军叩谢公主了。”
然而,太平公主却从他这一瞬间的迟疑中懂得了他的心思,笑着说道:“你跟常六(常元楷排行老六)说,他给本公主帮大事,本公主就给他大的赏赐,如果只是弄株菊花这样的小事,也就只配给这些小的赏赐,知道吗?”
武崇福连连答应,听了好生欢喜。他欢喜不是为了别的,因为既然公主有话带给常元楷,那自己“上达天听”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老常就不能说那百宝千头菊送得冤枉,至于公主满不满意,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太平公主斜倚在畅春堂的绣榻之上,金鸭状的香炉中,侍女燃起了百合香和麝香。这香气甜甜的,有一种销魂荡魄的气息。那镜儿见太平公主已经示意,忙命仆妇将张文放带进来。只见四名身高力壮的健妇如老鹰捉小鸡一般将一个美少年提在手中,来到堂内,踏倒在地。
这四名健妇也追随太平公主有十多年了,她们出身苗蛮之地,有的本来穷苦不堪,有的曾经被当地的豪强欺侮,身负血仇。太平公主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她派人暗访后,或资助其脱困,或协助其复仇雪恨,因此,这四名苗女都是感恩戴德,死心塌地效忠于太平公主。
当年则天女皇的男宠薛怀义恃宠强横,女皇萌生了除掉他的意思,就命太平公主派这四名健妇埋伏在瑶光殿旁。那薛怀义来到时,四名健妇突然出手围攻,虽然薛怀义原先闯荡江湖,也是力敌数人的好手,但在这四名苗女的夹攻下,不一会儿就倒地被擒。后来公主示意不留活口,苗女们几下就扭断了薛怀义的颈骨,薛大和尚当即毙命,接着尸身被装进布袋,运走后烧掉了事。
=文=张文放的脸先是紧贴着冰冷的青瓷地面,这时一名苗女扯起他的头发,让太平公主好看清他的容貌。只见这张文放面容姣好,眉目如画,确实有几分当年“莲花六郎”的神韵。
=人=张文放久闻太平公主之名,却一直没有亲眼目睹过,只见她高额丰颐,龙睛凤颈,身着描金团花胭脂色大裙,显得十分威严高贵。
=书=只听太平公主缓缓地说道:“我母后则天大圣皇帝,曾和朝臣讲过她当年还是一名才人时的事情。当时太宗有一匹宝马叫狮子骢,性子暴烈,没人敢骑。母后说,她要三件东西:一铁鞭,二铁楇,三匕首。铁鞭击之不服,则以楇楇其首,又不服,则以匕首断其喉。”说到此处,她的目光如箭一般射向张文放,“你可听明白了?”
=屋=张文放壮着胆子,嗫嚅道:“圣贤云: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没等他说完,太平公主就朗声大笑起来:“阿榕,带他去见识下,回来再看他怎么说。”
那个叫阿榕的苗女,拖着张文放来到一个黑黝黝的洞窟中。还没有进洞,就听得有人在嘶哑着惨叫。张文放听得心中发毛,颤声问道:“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苗女阿榕厚厚的嘴唇咧开,露出洁白如砾石的牙齿,带着嘲笑的表情说:“你知道‘拔舌地狱’吗?下了地狱后,牛头马面们会掰开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下,而且,并非是一下就拔下,而是拉长,慢慢拽……”
张文放是书呆子脾气,这时候脑筋倒还清楚,还在辩理:“我又没有恶语詈言诬陷伤人,污言秽语毁佛谤道,为什么要我受那拔舌之刑?”
阿榕在张文放屁股上踢了一脚,说道:“听祖奶奶给你说完,你不肯孝敬公主,我们要让你进‘拔根地狱’,活生生把男根从你身上拔下来,呵呵……”
张文放一听,顿时浑身发抖,求饶道:“我、我愿意听从公主玉旨。”阿榕揪住他的头发:“现在晚了,赶快进去吧,鬼脸老七给那个私通公主侍女的少年用完刑后,就轮到你了!”
幽暗的石窟中,一个巨大的青铜鼎里放满了桐油,粗大的棕绳当作灯芯,燃起熊熊的火焰。洞窟的顶上,钉着两个狰狞的兽头铜环,铜环上垂下拇指粗的绳索,一个和张文放年纪相仿的少年被倒吊在绳索上,身上的衣服被剥得一丝不挂,双眼半睁半闭,似乎已经昏死过去。
阿榕冷笑着说:“这个少年私通公主的一个侍女还不算,他们俩还将公主收藏的宝物偷到东市上去卖,准备攒够了钱就私奔到西域去。这也罢了,他们为了怕公主宝物失窃后被发觉,居然放了一把火把公主藏宝的地方给烧了,可惜公主收罗多年的书画珍宝但凡放在山庄的都没了,差点没把公主气死,那个侍女算是好命,逃跑时掉山涧里死了。这个少年被捉住后,公主要他遍受五刑而死。”
张文放饱读诗书,倒也听说过“具五刑”这一说。这是秦朝时的酷刑,先在脸上刺字为黥刑,后用刀割了鼻子,这叫劓刑,然后砍掉左右脚趾,并用藤条活活笞杀,死了还不算,还要斩首示众,并“菹其骨”,就是将尸身砍碎,再“肉于市”,则是像卖猪肉一样陈列于市场上。
据说秦时丞相李斯被宦官赵高诬陷谋反,就死于此刑。如今隔了近千年,张文放从没想到过,太平公主居然将严酷的秦法搬到今天来用,心中暗想:如果太平公主执掌天下,这唐朝百姓不又像暴秦之下的治民一样要饱受苦楚了?心中刚这样一闪念,又不禁哑然苦笑,自己尚且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心情“心忧天下”,也太过痴呆了吧。
阿榕得意地说:“我们公主可是石鼓,不是泥鼓,公主说这个少年虽然坏,脸蛋还是很俊的,公主从来不做煞风景的事儿,于是让我们把字改刺在他的屁股上,割鼻子、斩脚趾也不必了,他偷东西用手,就剁掉他的十指,私通公主侍女,就给他上‘拔根之刑’……”
张文放开始听得一愣,不明白“石鼓”、“泥鼓”什么的,后来结合前言后语一思索,料想公主原话是“师古而不泥古”,结果这个粗鄙无文的阿榕,错以为是“石鼓”和“泥鼓”了。
只见阿榕冲着那个倒吊的少年抽了一鞭,那个少年发出嘶哑的惨叫,身体就像陀螺一样转了几圈。张文放眼尖,看到他雪白的玉臀上用黑色隶体刺了“贱贼”两字,两腿之间已是血肉模糊。张文放吓得两腿筛糠一样乱抖,身体一软,竟坐倒在地。
阿榕把脸一板,一声厉喝道:“鬼脸老七,将他押上匣床,用刑!”只见那个浑身漆黑、身上肌肉分明的昆仑奴,带着三名凶神恶煞的狱卒,立刻像鹰拿燕雀一般揪起张文放,还没等他明白过味来,身上的衣袍就被片片撕裂,赤条条地被按在了匣床之上。
这匣床设计得十分精巧,上有揪头环,系住张文放的头发;脖间有夹项锁,卡住他的脖子;又有压腹木梁,紧压住他的肚子;两脚则被用力向两边扯开,固定在匣栏两端的枷孔中。
张文放头不能转,只能看到这个洞窟黑沉沉的石顶,他吓得不停讨饶:“阿榕,我求你了,你去禀告公主,我情愿侍奉公主!”然而,却始终听不到阿榕的声音。难道她已经走了?张文放又急又怕,虽然是三秋时分,天气已冷,又精赤着身子,但他还是汗出如浆。
鬼脸老七狞笑着举起大号的木钳在他眼前晃动。张文放第一次感觉到,在强权和威势的面前,他就像车轮前的螳螂一样无法抵抗侵凌而来的羞辱和痛苦,什么体面和骨气,都要被碾得粉碎。
文弱的张文放终于吓得昏死过去。
当他醒来时,却是在一处温泉的香汤中,两个婢女在用心地给他擦洗身子,并敷上青桂香露。他不敢再反抗,像只温顺的羔羊一样,被送到太平公主暖阁密室中的象牙床上。
阿榕拿出一束朱丝细绳,将他的双手双脚牢牢地缚在象牙床的四个角上,张文放怯怯地说道:“我不敢违忤公主了,你不用绑我了吧,你一绑我,我就不自主地胆战心惊。”
阿榕把脸一板,训斥道:“你要时刻记得尊卑有别,公主喜欢怎么样,你就要怎么样。刚才你也见了,得罪了公主是什么下场!”张文放吓得不敢再多嘴,只好唯唯称是。
一个侍女捧着玉壶过来,阿榕嬉笑着说:“喂他喝了这壶九春虫泡就的药酒。”说罢在张文放脸蛋上扭了一下,“喝了后,你就不用担心伺候不好公主了。”张文放不敢不依,只好喝下。接着,阿榕等人放下桃红色的轻丝帐幕,轻轻地退了出去。
太平公主沐浴更衣后,缓缓地走了进来,她看着象牙雕床上这个清俊娇怯的男人,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心中登时浮起十分得意的征服感和满足感。太平公主喜欢让人怕她,这比有人爱她更重要。谁说男人从来就是强势,女人就是弱势?男人比女人力气大,狮虎熊罴比男人力气还大呢,不照样被关入囚笼。关键是看手段。
手段高明了,就没有人能不遵循我太平公主的旨意,就算还有这样的人,那就想办法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窗外,金色的菊花在朵朵饱绽;暖阁内,太平公主骑坐在张文放的身上,又一次达到满足的巅峰。
神清气爽的太平公主重新沐浴后,由侍女们用肩舆抬回了朝元阁。她取出铜匦中慧范的密信,看了后皱眉道:“这个慧范,做事越来越不清楚了。”说罢她唤来阿榕,“你去告知慧范,明天把那个毗沙门的后人,取了首级献来。”
零伍 五兵神窟
李煊和四大丑女被困在洞窟中,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刻。开始大家都沉默不语,但隔了一会儿,只听铁孟光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嚷道:“我不要在这里等死,我要和那个臭和尚拼一场再死!”说着,只听金铁敲击的声音,显然是她乱舞镔铁刀,砍中了周围的石头。
“师妹冷静!”只听金嫫母厉声喝止,“你这样自己先疯癫起来,成什么样子!”
铁孟光平时很怕大师姐,听了后不敢再乱舞刀子,但依然低声啜泣。其实此时大家的心中,都像铁孟光一样郁闷,铁孟光这样一发泄,倒似乎替大家将郁闷都散发出来了。
只听李煊发问:“我想死前能明白,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关到这里来?”
金嫫母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但师父的亲笔信上就写着让我们把你关进‘五兵神窟’。像她们……”金嫫母的声音顿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向三个丑师妹指了一下,马上又意识到这漆黑的山洞里,李煊根本看不清她的手势,心里暗骂自己糊涂,接着说,“像她们原来就从未听说过这洞窟的名字,也不知道有此洞窟。”
“五兵神窟?”几个人同时发出惊疑的声音。银无盐说:“我进师门就比你晚几年,怎么师父就没有说过这个地方?”
金嫫母得意地说:“师父好多东西都不和你们说来着,师父说,你们知道得太多,有害无益,所以很多事都不再和你们说。”
铜东施反唇相讥道:“师父后来改了策略,肯定是因为看对你说得太多,让你生发了邪思歪念,所以后来就不再让乌七八糟的事情干扰我们。”
她们姐妹孤居寂寞,于是经常拌嘴为乐,金嫫母通常也不以为忤,但这次却被说得脸上发烫,原来确实是因为师父教了金嫫母写诗后,金嫫母竟然写了句:“山高孤冷处,无日可逢春。”师父大发雷霆,将她痛骂了一顿,勒令她再也不准读诗,后来更烧了很多图书,再不让其他弟子修习杂学。
好在洞窟黑暗,大家谁也看不到金嫫母脸上尴尬的神情,她于是没有理会,接着说:“这个石窟,叫作‘五兵神窟’,也不是师父起的名字,而是附近的村民口口相传下来的。”说到这里,铁孟光插嘴道:“‘五兵’是什么东西?”
金嫫母说:“五兵,传说是上古时蚩尤所造,是矛、戟、弓、剑、戈五种兵器。”李煊这时说道:“我在洞里仔细搜寻了好几天,只发现了一些死人的头骨,并没有什么兵器啊?”
金嫫母没有理他的话,接着说道:“这个洞窟在附近村民的眼中,很是神秘,原来每年要杀一名年轻姑娘作人牲,据说才能避灾免祸,不然就会有种种灾难出现。那一年,轮到窟东村里一家富户的女儿了,这家人不愿意让独生爱女白白送死,于是就全家逃走了。就是这年冬天,村里突然流行瘟疫,不少人的胳膊和大腿上出现了青黑色的斑块,溃烂而死。这病一传十、十传百,这个村里的人几乎全死掉了。”
铁孟光听得咋舌:“真这样可怕啊?师姐你说得我浑身发冷。”要是平时,几个师姐肯定会你一言我一语地嘲笑铁孟光,然而此时大家都身处险地绝境,没了那个心思。
金嫫母顿了顿,接着说:“后来又有这么一年,因为周围村民有女儿的,往往还没长大就被送走甚至卖掉了,窟边几个村子里,再也找不出年轻的姑娘来,结果大家合计,用泥土烧了一个陶俑献祭。结果这一年竟然天气大旱,村里颗粒无收。这时候,来了一个穿黄袈裟的和尚,自告奋勇要进窟去除妖,结果下去后,居然就再没有上来。又过了三天,村里的祠堂供桌上,赫然摆着和尚身上的那件黄袈裟,上面沾满了污血,腥臭难闻。村民们都吓坏了,十家有八家都逃离了这个地方。”
铁孟光越听越是害怕:“那师姐,师父为什么敢让我们住在这附近?”金嫫母说:“师父本领大,肯定是不怕邪的,这个地方清净,不会有闲人来,所以她才让我们在这里清修。”
铁孟光转念一想,惊叫道:“不好,这邪魔肯定好多年没吃过姑娘了,今天一口气吃我们四个,捞捞本儿。”银无盐笑道:“你身上肉最多最肥,妖怪肯定先吃你。”铁孟光更加害怕:“你说妖怪吃人,是生吃还是熟吃?”
李煊忽然朗声说道:“管他什么邪魔妖祟,就是打不过他,我们也要拼上一下,揪下他几根毛也行,不能让妖魔小看了咱们。再说了,这里既然叫作‘五兵神窟’,那肯定有我们没发现的秘密洞室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说不定正好妖魔串门去了,我们还有逃生的路途。”
四大丑女听李煊这样一说,都觉得很是在理。金嫫母说:“正是,与其坐以待毙,孰若起而拯之!李煊,我们此时要同心协力,不可再生相互争斗之心。”
李煊和其他三位丑女都点头称是。金嫫母让点亮火把,循着李煊曾经探访过的路,又仔细地查寻了一遍,除了多发现地上的几个死人骷髅外,并无其他收获。
金嫫母很是细心,将周围的石壁逐一敲击,却发觉处处凿实,也没有地方显示出有空洞。
铜东施有点沮丧,说道:“这‘五兵神窟’的名字,说不定也是以讹传讹而来的,听说有的村寨就叫‘大佛寺’,可既没佛也没寺,啥也没有,当地人从来也不知道曾有过什么佛寺。”
铁孟光哀叹了一声:“说不定几百年前,有人扔在这洞窟里几件破烂兵器,就有人起名叫‘五兵神窟’了,咱们还是想法推开洞口的封石吧。”
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去,只见洞口离洞底足足有七八丈高,想要攀上去已是千难万难,再要推开封住洞口的磐石,可真是异想天开。
李煊突然说:“大家不要泄气,刚才金、金师姐不是说,有个和尚曾经下来后,再没出去吗?大家仔细搜过了,可有他的尸骨?”
四大丑女齐声说:“我们仔细找过,只有一些人头,并无尸骨。”李煊说:“这就是了,如果没有别的出路,那和尚必然是死在这里,死在这里就会留下尸骨,现在没有尸骨,分明是有其他出路嘛。”
铁孟光听了,欢喜拍手,银无盐却说:“也许这和尚被妖怪吃了,连骨头都嚼了呢!”李煊愕然,一时无言以对。
金嫫母一直在低头沉思,这时开口道:“银师妹,李煊说得有道理,照你说的那样,和尚失踪真是被妖怪吞掉,那我们就只好认命,人再有本事也斗不过妖怪不是?我们的一线生机,就是在假设没有妖怪的前提下,和尚肯定是从这个洞窟中去了另一个隐秘的所在。”
银无盐说:“会不会这和尚偷偷从洞口又溜走了呢?”金嫫母说:“这恐怕不可能,当时好多好奇的村民守在洞窟,七天七夜盼着和尚上来讲一下窟里的情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