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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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犬神似有犹豫之情，行一梦续道：“我的能力不能对所有人有效，而且还要花费我大半的精力。有了巫族的药粉，我凭借这份异能就能够成为获灵者之中的人上人。至于羽族，永远都是兽族的一份子。在我成为获灵者之后，就会将羽王之位传给我的妹妹。”
　　犬神长长叹了口气，捏着眉头道：“你走吧，反正我也阻挡不了你！”
　　“谢犬神，”行一梦恭恭敬敬地朝他行了一个羽族的大礼，在经过他身边时，又轻声说道：“我的妹妹不懂事，到时还要求犬神多多帮扶。”
　　行一梦走后，犬神探了探那个守卫微弱的鼻息，心想世上怎还有如此超越常理之事？或许行一梦与自己是不同的，他天生就有更多的选择。
　　而犬族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尽可能地团结兽族，不偏向巫族，也不帮助光派，只求能够独善其身。他心里又何尝不想为羽族受到的伤害出一口气，但历史上从未出现这样的事件。就如李中道警告他的一样，每一个决定都会带来无法预估的影响。
　　他还太年轻了，他承受不了这么多。
　　犬神双手支着额头，思忖半晌，终于做出了决定。如果行一梦的目标是为羽族报仇雪恨，那么他就要做到保护剩下的兽族平安无虞。用他认为最正确的办法。
　　风水清这几个月来都有意无意地故意路过巫休德父子的房间，听听其中有什么动静。他虽然不懂政事，但他莫名觉得巫族在走向一个他意料不到的结局，能多知道一些是一些。
　　果不其然，今天巫休德的房间还是传出他震耳欲聋的怒吼声。风水清仔细分辨，发现他竟然是在骂巫木。
　　风水清立刻上前敲开了门，巫休德才暂时停了嘴，巫木在一边也是涨红了脸，气得不轻。
　　“这是怎么了？你从来不顶撞巫叔叔的……”风水清把巫木拉到一边轻声说道。
　　“不识大体！”巫休德在一边将权杖拄得嘟嘟响，气道：“好不容易为巫族拉到一个盟友，他却要扔掉机会！”
　　风水清一脸不解，巫木赌气道：“羽王的要求是我们交给他红药，否则不与巫族联盟。”
　　红药是风水清昨天刚想出来的为变身药取得名字，他惊道：“羽王为什么要变成获灵者？！”
　　巫休德长出了一口气，尽量平静下来心情，劝说风水清道：“羽族受到了那么大的打击，连自己的父亲都死去了，羽王自然是想报仇雪恨。水清，你站在他的立场上想一想，这样做有什么错？他是牺牲了自己，去保全羽族的平安！”
　　风水清不同意给任何人红药，但巫休德说的又不无道理，他急得乱转，说道：“可是代价太大了！药还没有给人用过，说不定还有副作用呢！”
　　巫休德按住了他的肩膀，直视他的眼睛道：“你听好了，成人之美都是有代价的。你若真的想对我报恩，就快点把药交出来！”


第一卷　兽族之争　　第105章　难产　
　　风水清从未见过巫休德这样几近嗜血的眼神，怔得说不出话来。巫木见父亲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便急着上前打圆场，拉开了风水清对他说道：“水清，你明白告诉我，这药到底有没有制出来？”
　　风水清见他在朝自己使眼色，便摇了摇头，支支吾吾道：“快……快好了……”
　　“那就是快好了！”巫木转过身，对巫休德道：“您看，没有水清制不出来的药。但是您要跟羽王讲明白了，我们不为副作用负责。”
　　巫木努力向巫休德使眼色，他才不耐烦地甩了甩手，示意两人出去。巫木推着风水清出门，轻声喝道：“你怎么可以跟他硬碰硬？”
　　“我……我觉得近来巫叔叔变得很怪，肯定是旧疾犯了！”
　　“嘘！”巫木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把他拉到一边，“你坦白告诉我，药制得怎么样？”
　　风水清不会说谎，如实交代道：“早就已经做好了，副作用不明也是确实的，我不想把药交出去。”
　　“为什么？”
　　风水清毫不犹豫地答道：“因为会造成不幸。”
　　巫木没想到他能想的那么深，反而有些说不出话来。风水清以获灵者的身份的长大，但药术严格上来说并不像一般意义上的异能，小时候被父母抛弃，又被其他人当做异类，他比谁都明白一个人无法找到自己的定位和无法融入集体的痛苦。
　　“可是……”风水清喃喃道：“可是，巫叔叔确实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也不希望看到巫族受到伤害。”毕竟他也答应了白月容会保护好自己。
　　“现在还没到非走这条路不可，”巫木一字一句道：“只要战争没有到白热化阶段，这药都还可以捂着。我也不同意过早地使用红药，你听我说，你必须把它藏起来。”
　　风水清皱眉道：“我能把它藏起来，但我又不会说谎，一问就问出来了。”
　　巫木来回踱步，急得满头大汗，最后说道：“那就把你自己也藏起来！”
　　风水清惊道：“什么？”
　　“我知道你不喜欢一个人，但是也别无他法，”巫木尽可能地安慰他，“巫族的结界不仅靠着巫木之力的支撑，还有你的药术相佐。这次你要靠自己的力量把自己藏起来，我相信你！”
　　风水清皱眉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点了点头道：“以防万一，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的藏身地点，包括你，可以吗？”
　　“可以！”巫木一口答应，看着风水清走远了，他才回到巫休德的房中，劝说道：“父亲，您刚刚太冲了。养兵一日，用兵一时，您万一把他吓走了，巫族才是真的没有选择和机会了。”
　　巫休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立刻就去告诉羽王那小兔崽子，巫族答应他的请求。还有，明天让风水清单独来我房中一趟。”
　　巫木应和着出去了，他传递消息给了行一梦，但对方像是早已预料到他们的答复，并没有很意外。
　　第二天，风水清没有再出现。巫族上下都乱了套，连资格最老的预言师都无法找出他在哪。巫休德这次意外地没有生气，他将自己关在家中，头埋进膝盖中间，痛苦地呻吟着。
　　又过了几天，巫休德才缓过劲来，下令以各种方式搜查风水清的下落，抓到以后不必留活口。不管巫木怎么劝说，风水清在巫休德的眼中已经变成了一个叛徒，巫族从不收留叛徒。更何况红药已经制成，人的性命无所谓了。
　　巫木此时只好祈祷风水清更够把自己藏得够深，最好就在犬族附近，让巫族族人没胆子去寻。
　　就这样，一晃又过去了两个月。行一梦倒也没有着急要红药，竟也没有催，他心中却是忐忑不安。毕竟才十六岁，就算有再多的心思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他看着天真的妹妹，心中还有许多事没有做最好的安排。
　　巫族族内又懈怠下来。此时巫休德大约也知道风水清肯定藏在他们不敢去搜的地方，正抓耳挠腮地想办法。
　　焦心的不止他们，还有犬神。今年的冬天尤其寒冷，惑森中的雪不化反厚，在人界恰逢惊蛰的那一天晚上，一切局面都在预料之中，却又是突如其来地改变了。
　　灰巳早产了，并有难产的迹象。犬神正在室外忐忑不安地踱步，又有人来报白月容也正好早产。犬神只好当做没有听到，毕竟身为犬神，他不能在妻子生产之时赶到另一个女人身边。
　　局势已经够乱，犬神忽然感到心中一跳，他本能地抬头望去，只见不远的天际被染成了橙红色，火光正是在惑森中燃起的。
　　犬神立刻怒吼道：“来人！怎么回事！”
　　因为灰巳生产，灰家大半的家长都围在内室中等待，兵力松懈，报信迟缓。过了一会，才有下人跌跌撞撞跑来，跪在地上哭喊道：“获灵者又进来了！”
　　犬神只感到眼前一黑，虽然这是意料中事，但也来得太突然了。族人们一听到这个消息，都有慌乱之相，但也算沉稳，没有自己在内部乱起阵脚。
　　这时，一个下人跑来在他耳边禀告，说白月容求见他一面。
　　此时犬神应当在主持大局，退而求其次，也是陪在妻子身边看着后代降生，怎么说都不能去看白月容。可那下人苦苦哀求，求得犬神心中也慌乱起来。
　　“小姐说，若您现在不去，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犬神一怔，立刻甩手道：“带我去！”
　　屋内灰巳感到一阵强烈的撕裂的痛苦，大喊一声“犬神”，立刻没了知觉。
　　犬神先进内室指挥灰翎立刻出兵前往各个兽族套取消息，给受到伤害的兽族提供兵力。灰翎到底担心女儿，却又没法，只好叫道：“那您去哪？”
　　“我去去就回，这都是我们商量过的事，不要慌乱，快去！”犬神说完就走了，留下灰翎张大了嘴。
　　犬神脱去大氅，露出不那么明显的装扮，他急急地赶到白月容家，里头也是叫喊一片。下人十分懂事地进去先遣散了众人，才让犬神进入。
　　白月容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犬神立刻捂热了双手，才牢牢握住了她的手道：“你喊我来是为着什么事？”
　　白月容憔悴着脸，银丝被汗黏着搭在脸上，她瞪直了眼睛，说道：“我听说外面开战了？”
　　犬神点点头，她手上用力，将上身微微抬起，一字一句道：“我求您，庇护风水清。”
　　“可……”犬神已是自身难保，只好实话实说道：“这牵扯了巫族之事……”
　　“求您！”白月容打断他的话，眼睛都红了，“这孩子，是他的！”


第一卷　兽族之争　　第106章　烽烟　
　　风水清坐在一堆药材前，望着上方缓缓流动的波纹。
　　两个月前，他搬到了和白月容初次见面的地方。就像在巫族中一样，他将藏身之所放在了池水下。看着水波流动，能让他有一种安心感。
　　风水清在地上画下一笔，靠此来计算天数。他是如此害怕孤独，一旦他想到自己是独身一人，仿佛又感受到幼时被石头砸到的疼痛感。
　　他靠着对白月容的思念而活，或者说，他靠着怀念白月容支撑生活。他看着天数，想着不出意外，一个月后白月容就会诞下孩子了，那会是怎样的一个孩子呢？
　　如此枯燥的想象游戏，他却乐此不疲，不禁勾起了唇角。
　　这时，风水清忽然看到水波变了波纹，流动的速度也更快了，紧接着呈现颤动之相。他立刻跃过了水面远眺，发现远处燃起一片火光。
　　这样的光芒他太了解了，是获灵者！他赶紧跳上枝丫，判断方向正是在圣潭附近。心中立刻涌起不安的感觉，他立刻又跳入水中，颤抖着手将要紧的药材揽入怀中放好。
　　风水清几乎要急哭了，他一边奔跑一边喊道：“不行！我不能丢了良心！”
　　他心中不停喊着：白月容，孩子。白月容，孩子。白月容，孩子……
　　“孩子是他的。”
　　顿时间，犬神一直以来对于白月容身孕和婚姻的疑问都打通了，他又问了一次，“真的？”
　　此时白月容已是卸了力气，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有气无力道：“真的！请您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这是我求您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事。”
　　最后的一句话，白月容几乎带上了颤音，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犬神此时怎能不心痛，人越是在紧急的情况下，就越容易感情用事，他立刻说道：“告诉我，他现在在哪？”
　　白月容忽然睁开了眼睛望着他，犬神急道：“你难道不知道？两个月前他就已经消失了，连巫木都找不到他！”
　　白月容脸上满是绝望之色，握着他的手却还未松开，她微微张开了嘴，犬神将耳朵俯到她嘴边，只听到一丝微弱的声音。
　　“秘密基地。”
　　犬神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那是两人小时候玩的地方，有着惑森最清澈的池水。只是后来他太忙，只有白月容还常常去那散心。
　　犬神立刻松开了她的手，喊了下人来叫人医治。下人要为他披上大氅，却被他一把推开。犬神立刻变成白狼，飞驰而过。
　　他找到了那个地方，却未注意到脚下踩着风水清设下的陷阱暗器。犬神全然不顾满地的鲜血，大喊道：“风水清！是我！你快出来！”
　　犬神等了半晌，却未等到风水清。或许他是知道了战争打响，跑到了另外地方，又或者是回到了巫族送死。
　　此时犬神已经不能考虑更多，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他立刻奔回犬族，李中道已在营帐中主持大局，见他一副衣衫褴褛脚下流血的样子，皱眉急道：“你怎么……唉！”
　　犬神从未见李中道如此着急过，他先是要冲进内室，却被李中道拦了下来，“是个男孩，灰夫人没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光派进攻的事！”
　　犬神深吸了一口气，问道：“现在的情势怎样？”
　　李中道摇了摇头，“灰翎派出的兵力，都还未有回复。巫族那边怎样，我们也都无从知晓。”
　　巫族隐在圣潭边上，兽族族人岂能靠近，犬神也不敢贸然勘察情况。
　　就在这时，灰翎冲了进来，面色惨白，犬神急道：“你说啊！”
　　忽然，灰翎身后跑出来一个满脸泪痕的小姑娘，她拉着犬神的衣角，哭道：“求求您救救我哥哥吧！”
　　犬神蹲下来看了看她的脸，心中有了个猜想，依旧问道：“你是谁？说清楚一点！”
　　“我……”小姑娘平静了一些，急道：“我是行一琳，羽王执意与光派正面冲突，现在羽族已经死伤过半，求您救救羽族！”
　　李中道在一边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叹道：“无用之子！”
　　犬神咬牙道：“羽族还是兽族的一员，难不成要见死不救？”
　　李中道朝灰翎使了个眼色，灰翎安慰着行一琳，将她拉出了营帐外，李中道轻声喝道：“您真要去救行一梦？！”
　　犬神露出坚定的表情，“在两个月前，他就特地来通知过我。那时他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实则是来求我保护羽族和他的妹妹。事已至此，难道我们要放任羽族自生自灭让人看笑话？”
　　“你不要这时候犯浑！”李中道急道：“龙族也不是一向甩手不干？你不要把犬族看得太高了！若是这时出去相帮羽族，搭上我们族人的性命又该如何？”
　　犬神心中自有计较，若是出兵，或许也能救风水清一命。正在他还要辩解之时，灰翎又冲了进来，连礼都不行了直接喊道：“虎族遇袭了！”
　　犬神看了李中道一眼，一边对灰翎冷冷说“出兵”一边往外走去。
　　将士阵列在前，犬神高举犬牙，怒吼道：“保一方平安，护万兽和平！”
　　将士们也跟着大喊道：“保一方平安，护万兽和平！”
　　犬神又吼道：“如今兽族有难！我们该当如何？”
　　将士们也挥动起各自的犬牙武器，回应道：“若有敌犯，我化城墙！”
　　“不错！”犬神也不禁被眼前的士气所鼓动，续道：“你们已为犬族族训放下妻儿子女，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兽族安危！”
　　犬神化身白狼，朝天怒吼一声，冲进了人群中飞驰。身后的将士也纷纷化身为狼，紧紧跟在他身后奔跑。


第一卷　兽族之争　　第107章　混战（上）　
　　百狼奔腾，棕色在雪白的地表上开辟出一道扇形。
　　巫休德看着权杖上水晶球隐射出来的白狼，不禁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全然不顾屋外的骚乱。
　　巫木撞开了房门，急吼道：“父亲！您还在做什么！”
　　巫休德狰狞地笑着，神秘地点了点水晶球，“犬族急着跑去当我们的替死鬼啦！不要着急忙慌的！”
　　见到他这幅样子，巫木几近崩溃。父亲在尔虞我诈中留下严重的精神疾病，经过风水清调理才好了些。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导致他的精神又有些不稳定了。
　　“没了水清，巫族的结界也不稳，光派马上就要突破进来了！”巫木几乎是要凑在他的耳朵上喊。
　　“怎么可能！”巫休德收起笑容，板起了脸，“羽王不是答应了我们抵挡一部分攻击吗？”
　　“我们找不到水清，手上没有药。羽族的族人本就防御力弱，羽王见败事已定，打算撤退了！”
　　巫休德又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在房中转圈，“我就是料到了这点！会飞的人在地上都没什么种！他们肯定会让犬族出面，如此一来，我们就还能再躲一会。等到鹬蚌相争，我们就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巫木怔住了，没想到他竟是如此恶毒的打算。这时，一位族人冲了进来喊道：“虎族遇袭了！”
　　巫木立刻惊道：“怎么回事？”虎族确实离巫族很近，但不应该会影响到他们才对。
　　“是了！是了！”巫休德在一边兴奋地手舞足蹈，“巫婆预言虎族也会遇袭，果真是为我们挡的一刀！”
　　巫木知道现在无法跟他沟通，就对那位族人道：“你别着急，现在这里看着族长，我去找巫婆！”
　　巫木跑出屋外，看到天空中呈现出了一些裂缝，身边的古木也开始不同程度的动摇。巫族的族人已经乱了，有的跪地，有的算卦，还有的打算逃命，可是又能逃到哪里？不过是又多踩死几个生命罢了。
　　巫木拨开人群，找到了小黑屋，冲了进去喊道：“巫婆！”
　　只见屋内还是漆黑一片，只有一朵烛花亮着。巫婆做在一边，脸上的褶子更深了，整个人苍老地几近干枯。
　　巫木吓了一跳，还是坐到她对面，急问道：“您对我父亲还说了什么？你说虎族遇袭是为我们挡刀？”
　　巫婆气若游丝，眼睛都没有抬一下，轻声道：“一个月前，我就警告过你父亲。光派这次是来狠的了，兽族会被波及过半。我求他收手，他却逼我透露天机。”
　　这时，她忽然睁开了眼睛，瞳孔已经变成灰色的了，她难听地冷笑道：“光派找不到巫族的确切位置，也不能那么快地打破结界，自然是杀红了眼，要往惑森深处杀去！”
　　巫木急道：“那您说，我应该做些什么来挽回？”
　　巫婆叹了口气，说道：“太晚啦……”
　　说完，她便头往一边一歪，瞳孔颜色越发显得淡了。巫木颤着手去试她的鼻息，发现已经感受不到了。他立刻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这时，他忽然发现天空中的裂缝被修补完好，古木震动的幅度也小了一些，他立刻欣喜地叫道：“风水清！”
　　他跑进人群中，发现风水清的身影站在圣潭边上，双手艰难地撑着一片虚无，双腿已经开始打颤。巫木赶紧冲上去扶住他，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又不禁埋怨道：“你怎么又回来了？红药肯定会被父亲拿到！”
　　风水清咬牙道：“难道要我眼睁睁看你们受到攻击？”
　　“风水清！”一声低吼从人群中传出。
　　巫木转头看去，巫休德不知何时站在了人群中，身高却比众人都高出一个头，他面色阴沉，急匆匆赶来。风水清受到惊吓，手上一松，立刻跪倒在地。
　　巫休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权杖狠狠敲向风水清的头颅。巫木眼尖，立刻扑上去，用背部挡了他这一击。
　　巫休德想要收手，却已是来不及了，他本是存了杀人之心，下手狠毒，恐怕巫木的肋骨要折断几根。
　　见巫木一副痛苦的表情，风水清立刻急道：“巫叔叔，现在抵御外敌要紧！”
　　这时，巨大的坍塌声传来。众人不约而同地转向右方，原来是风水清手下松了力，导致一边的结界破损，直接露出了一个大洞，外面的场景全部暴露了出来。
　　只见惑森之中猛兽出没，虎狼怒吼，异能的光芒照亮了黑夜和白雪，在兽类身上留下条条伤痕。在空中翻飞的羽族族人已然不多，却有一双雪白的翅膀一直屹立不倒，即使已经沾满了鲜血。青衣的少年停在空中，眼中满是怒火。
　　巫木不禁骇然道：“行一梦竟然还在？”
　　巫休德立刻上前揪住了风水清的衣领，怒道：“药呢！”
　　“不……不给！”
　　巫休德指着外面，说道：“见到如此惨象，你还不出手相救吗？！”
　　正是看到了如此惨象，风水清才想将战争扼杀在摇篮里。这些天来，他已经相通了，战争必要分个输赢高低，不然只会没玩没了。红药投入了战斗，战争只会连绵不息，造成更多的悲剧。
　　巫休德见他如此执拗，索性一把揪了过来，四处搜查。
　　“风水清！”
　　风水清循声望去，那是一头巨狼蹦了进来堵住了破裂的口子，他大喊道：“受月容之托，请你保护好自己！”
　　犬神说完，忽然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身体右侧已被戳出一个窟窿，他转过身，朝破裂口外的获灵者大吼一声，喷出怒焰。
　　这句话令风水清心软了，他看着犬神脚下的伤口，心想他一定是先去找过自己了，知道这个地方的只有白月容。
　　“听到没有！”巫休德还在大喊着，“交出药！才能防止更多悲剧的产生！”
　　风水清心里充满了矛盾，就在一瞬间，巫休德的手就穿透了他的胸膛。风水清只感到全身一软，钻心的疼痛感觉慢慢变得麻木，他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晕了过去。
　　巫休德沾满鲜血的手中放着一包红药，他立刻仰着头大笑起来，笑声几乎要穿破结界。


第一卷　兽族之争　　第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