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之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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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非亲非故的，他也不好意思。
　　颜瞳是跟卓衍打了电话，可以不去上班，至于成蔚然，颜瞳摸不清他的工作规律，所以今天他们准备去找房子，而容卿如说他有个朋友在中介公司，可以帮忙。于是目前他们三个一道。
　　那房子跟原先他们租的离的有点远，跟颜瞳的公司离的更远，虽然价钱上面比较合算，但是不怎么方便。颜瞳就想找个离公司近的，以后每天早上看了一多睡一会。他还没说什么，电话就响了，是卓衍打过来的，说是找不到地方先到他那住上。
　　上司这么关心自己，颜瞳还是很欣慰的，可是，他看了看成蔚然，想到他那个很有流氓天赋的老板，顿时使劲摇头。卓衍想来也是想到了什么，又道：“那要不然这样吧，我家楼下那户人家新房子装修好了又出了些问题，现在要把房子转让，以首付的三分之一卖出，后面还有十五年的房贷，你要是实在没钱我可以先帮你垫上，有自己的房子之后就不用到处租房子了。”
　　颜瞳战战兢兢问：“首付多少？”
　　卓衍：“一百八十万。”卓衍开的起小车，自然住的是豪宅，虽然不是别墅，却也是滨水大道的富人区，楼高三十八层，他住二十九楼。
　　人家卓衍是有钱人家，颜瞳个外乡打工仔跟着凑什么热闹。
　　颜瞳没什么精神的问了一句：“既然是刚装修完，为什么又要以那么低的价钱卖出去？”
　　卓衍：“这个倒不清楚了。”
　　颜瞳：“肯定是凶宅。”
　　那边的卓衍当即声音不对，马上挂了电话。
　　颜瞳诧异的瞪大眼睛，看了看成蔚然。
　　没想到成蔚然直接道：“去找他当面谈。”
　　颜瞳：“找谁？”
　　找的却是卓衍楼下的房主。
　　那是间复式楼，两室一厅带一间书房，客厅很宽阔，而且装修的很是豪华，铺的木质地板，顶上豪华欧式吊灯，每间卧室都带卫生间，家具也一应俱全。大概屋主有两个小孩，副卧有架双层床，一大一小两张桌子，还有两张小板凳。
　　颜瞳看着好笑，成蔚然却眉头轻蹙，道：“家具不带走？”
　　屋主是个中年男人，听了这话，马上道：“你们要是想留着，价钱上我们可以按照折旧率来算，这房子装修到现在也就两个多月，你看——”
　　他话还没说完，成蔚然就道：“沾了鬼气，不要。”
　　屋主的脸色变了，支支吾吾道：“那个，怎么会有鬼呢，要不，我们折中，还是要你们一半的价钱。如何？”
　　成蔚然点了点头：“这房子在二十八楼，采光却不好，一到下午就阴森森的。”
　　这个时候，在一旁听着的颜瞳感觉到了什么东西，他摸着下巴瞅着成蔚然，看他煞有介事的样子，没来由的想笑。
　　屋主不肯说话了。
　　成蔚然道：“三分之一再减去二十万，没的加了。”
　　屋主都要哭了：“说好了六十万的，兄弟你这不是坑人么。这样说来，生意没法做了。”
　　成蔚然：“也好。”
　　屋主不明白他的意思，当即道：“别，兄弟，你看这样，二十万也不减了，我再给你们付一年的房贷，家具送给你们了。”
　　个中情况，都心知肚明。
　　成蔚然动动嘴皮子，轻轻松松六十万就让房子到手了。颜瞳还摸着下巴没回过味来，待离开那地方后，颜瞳问：“那屋子真的闹鬼？”莫不是还真让他赶上小说里出现的情节？现年头不知道真的有没有炒凶宅卖钱的，若是真有的话，说不定成蔚然能很快成个百万富翁吧。
　　成蔚然嘴角微弯，道：“心中无鬼，便不是鬼。”
　　颜瞳听不懂这么高深的话，抽空去问了卓衍，才知道里面的内幕。原来看房子的那个并不是屋主本人，那是个高官给情人买的房子，两人珠胎暗结，生了对龙凤胎，可惜的是房子装修完住进来之后，慢慢的两个小孩子就不对劲了，一直吵吵嚷嚷的说有其他小朋友抢他们的玩具和零食。第二天他们就发起高烧，送医院去不管用，有人就说是撞邪了，送到某个神婆那去，神婆说是之前打掉的孩子在作祟。小孩子是最容易聚集阴气的，还没出生就被扼杀，所以一直跟在父母身边，看到父母给弟妹布置了新房，很是嫉妒，于是就开始抢弟妹的东西。新房子是不能要了，要留给之前的孩子，他们才会安分下来，现在的孩子才会脱离危险。（大晚上的写这个很是害怕啊……）
　　这样看来，要真是凶宅的话，白送给别人也是害人的。
　　颜瞳也有些怕怕的，和成蔚然一起到了新房子的门口，却不敢进去，结结巴巴的问：“不会，不会真的有小孩子吧？”
　　成蔚然侧头看他一眼，没说话。颜瞳暗道，你那是什么表情？！被成蔚然鄙夷了，颜瞳觉得有些不怎么乐意，当即提着箱子，跟在成蔚然身后，大气的把箱子提进主卧，碰的往地上一丢。
　　颜瞳大咧咧的插着腰，对成蔚然道：“我要住这里。”
　　成蔚然甩都不甩他，径自把自己所剩无几的东西往大立柜里放下，拿了套衣服去洗澡了。
　　“有钱的都是大爷！”颜瞳小声骂道，仰面躺倒在床上，四仰八叉的佯装睡觉。
　　的确，房子的首付是成蔚然付的，颜瞳都不知道原先跟自己一样住贫民窟的人是怎么能一下子拿出六十万的卡的。整整六十万，换成纸币的话，够颜瞳数个三五年的。
　　等成蔚然出来，他就假装睡着，成蔚然大概也是不会强制他起来的吧——反正，他是不会去睡儿童床的。
　　迷迷糊糊睡着，颜瞳感到有东西在摸他的脸，他不在意的把脸转了个方向，那东西继续往他脸上摸，接着一个声音奶声奶气的喊道：“哥哥，起床了，起床来和我玩吧。”
　　颜瞳睁开眼就往浴室里冲：“成哥，有鬼啊，鬼啊！”
　　浴室门一下子就拧开了，成蔚然洗澡并没有反锁，颜瞳冲进去就看见成蔚然□裸站在花洒下，登时张开嘴形成一个巨大的O型。
　　成蔚然漠然道：“哪里有鬼？”
　　颜瞳盯着成蔚然，机械的回答：“外面，外面有鬼。”
　　同时，一个声音在颜瞳耳边转悠：“哥哥才是鬼，还是色鬼。哥哥是色鬼。”那东西转到颜瞳眼前，用两只小胖手挡住颜瞳盯着成蔚然的下流目光，笑道，“哥哥，你流鼻血了。”
　　颜瞳伸手去摸，才知道那小东西骗他的，他一把抓住飘在半空中的小孩的胖腿，转身冲出浴室。小孩子还在奋力挣扎，便发出咯咯的笑声：“哥哥是色鬼，哥哥是色鬼，色鬼……”
　　颜瞳直觉得自己老脸没地方搁，把那小孩子按在床上，假装恐吓道：“别瞎说，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小孩子一本正经道，“我是屋仙。”
　　“屋仙？”
　　“对，屋仙，每当房子建好该住人的时候我都会出现，用吃的换我的祝福神马的，可是这家人太吝啬了，我来了那么久都不给我吃的，所以我才会去抢他们孩子的零食。”
　　颜瞳满脑袋黑线，倒是听说过一些老的习俗，说是房子建成是要宴请亲朋，使屋子里充满人气，却不知道这所谓的屋仙是不是真的。
　　那小屋仙却似乎看出了颜瞳的怀疑，坏笑道：“我能知道你刚才心里想的什么。”
　　颜瞳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小屋仙当即道：“你刚刚在想，看不出成哥那么瘦——”颜瞳赶紧伸手捂住，道：“你别瞎说。”小屋仙大眼睛亮闪闪的，点头如捣蒜，颜瞳慢慢挪开手，小屋仙却又突然爆出一句：“好长。”
　　颜瞳的脸腾的一下就发烧起来，赶紧捂住小孩子的嘴。
　　小屋仙面上带笑，看起来就跟一般的小孩子差不多，颜瞳以眼神示意他不要声张，他又点了点头。颜瞳再次以眼神恐吓他，小屋仙还是面带天真无邪的笑，轻轻点了点头。颜瞳呼出一口气，却没想到手上松懈了一下，那小孩子又爆出惊人之语：“好大。”
　　颜瞳欲哭无泪。
　　小屋仙道：“哥哥的睫毛好长，眼睛好大，好漂亮哦。”
　　颜瞳绝倒。
　　（不敢写恐怖的，到这里我自己被治愈了，（*^__^*）　）
　　颜瞳：“你真的是屋仙？”
　　小孩模样的人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拿手抓了一把蚕豆，看见左手边的鸭脖，又赶紧把盘子往自己身边移了移，没空回答颜瞳的问题。
　　颜瞳：“你确定你不是饿死鬼？”
　　小孩子分出一点点的精力对着颜瞳甜甜一笑。
　　等小屋仙风卷残云之后，他拍着圆滚滚的肚皮，对着收拾着他的残羹冷炙的颜瞳道：“哥哥做的饭真好吃，我很喜欢。”
　　颜瞳嘴角抽搐，不敢说以后还来这里吃饭。
　　小屋仙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道：“所以哥哥一定会幸福的。”
　　颜瞳还没说“借你吉言”，那小孩子已经在眼前消失无踪了。
　　来的诡异，去的也迅速，果真是小孩子作风。颜瞳摇摇头，跑去厨房揭开微波炉，一碗热气腾腾的玉米莲藕土豆香菇海带排骨汤正含笑望着他。
　　其他琐事都暂放一边，现在是填饱肚子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嗯，昨晚果真出意外了==卷二近期一定要完结！！！！！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窥心

　　第十九章窥心
　　颜瞳去上班的时候，坐的是上司的专车，到了公司门口，好巧不巧的遇上了欧阳孤芳。卓衍不想理欧阳孤芳，揽着颜瞳的肩膀把人拖进了电梯。
　　颜瞳疑惑道：“欧阳老板又怎么了？”
　　卓衍没好气道：“那个烂人，竟然骗我。”
　　颜瞳本想说那是你们的事干嘛要拉他当挡箭牌，没想到卓衍狠狠一白眼瞳，又道：“关你什么事，问那么多做什么。”
　　颜瞳：“……”
　　出了电梯，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人，长发大波浪，画着淡妆，看起来单纯不少。一见卓衍，那女人就走过来拉住卓衍的一只手，开心道：“阿衍，我有好消息要通知你。”
　　卓衍面上也顿时挂上笑容，下意识的问：“什么好消息，这么着急？”
　　白芷兰甜甜一笑：“我的设计获得了国际创意设计博览会最具创意的提名奖，一知道消息我就迫不及待下来告诉你，要不是你——”
　　卓衍的笑容突然有些不自然，推掉白芷兰在自己胳膊上的手，道：“我们去里面说。”
　　白芷兰不疑有他，开开心心跟着卓衍去了里间的办公室。
　　颜瞳还在为那位欧阳大老板哀悼，一时间根本没去听他们俩的谈话内容，站了一会，他摇摇头，觉得那是别人的事不该自己操心，于是走到自己的位置，拿杯子去茶水间泡茶了。
　　这一天倒奇怪的没见到蒋烬雪，颜瞳吃饭的时候，还问起旁边的同事，他们好久不关注蒋烬雪了，自然也不知道。饭快要吃完的时候，颜瞳的桌子对面突然坐下一个人，同时一份报纸被丢在颜瞳眼睛下方。
　　颜瞳定睛一看，瞅到一个版块上写着：“XX地半夜失火……环卫工人生死未卜……事故原因尚在调查之中……”
　　抬头，却见到一个并不相识的少女。颜瞳愣了片刻，又觉得那少女有些眼熟。
　　那少女觉得颜瞳呆呆的很是好玩，于是伸出一只手在颜瞳眼前晃了晃：“喂！”
　　颜瞳赶紧回神，道：“有事？”
　　少女道：“我叫阿玥，第二次见面了哟。”颜瞳看那女孩笑的狡黠，思索了半天，才在脑海里搜寻到一个笑的很没形象的女孩。那女孩是蒋烬雪的室友，颜瞳的确在那一晚跟着蒋烬雪回去见到过。
　　但是这女孩为什么现在出现在这里？
　　颜瞳还没说话，那女孩阿玥就道：“你放心，我不是什么奇怪的人，我是登记了进来的。其实我只是一个灵异爱好者，觉得有些事情很奇怪，想找你了解一下而已。”
　　阿玥说道：“其实我早就发现阿雪的异常了，只是她一直没对我下手，我也就一直在一边看着。我也想阻止阿雪，可惜的是我只是有阴阳眼，并不能做些什么实际的事情。那天有个人提醒我注意不要有伤口，其实根本不必要，阿雪伤不了我的，因为我有这个。”她说着晃了晃脖子间的金属物。
　　“这里面都是头发，是延续了很多代的爱意。”
　　看得出来，这女孩跟蒋烬雪其实是两个极端。蒋烬雪活的并不开心，这女孩却潇潇洒洒什么都不惧怕的样子。
　　颜瞳没有开口，阿玥就继续说道：“阿雪的家世我不了解，她也不跟我说，我偷偷的去翻过她的东西，在她电脑里面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她在很小的时候喜欢上一个人，那个人好像是个鬼吧，朦朦胧胧的，阿雪只知道一个大概的样貌，而不清楚那人具体长什么样。她每年都去看他，但是却越来越看不清那人，她好像就是迫切的想看那到那个人。我有时候会偷偷跟在阿雪后面，几次看见她在大晚上的走在大街上，很冷清的样子，然后就会有人去跟她搭讪，阿雪一开始也没有什么反应，但是离开时总会拿着一片花瓣，回到家就整夜的画画。上次你去，应该也看到了吧。”
　　颜瞳点头：“这么说，你那天看到我啦？”
　　阿玥突然掩嘴轻笑，道：“废话，我跟踪阿雪的时候就见过你，上次见你就一个鬼样，还以为你被阿雪收了。”
　　颜瞳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然后敲敲桌子，对那笑的明显不怀好意的女孩道：“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因为什么？”
　　阿玥想了想，突然挠挠头，指着报纸上的文字对眼瞳说：“阿雪不见了，而且，我怀疑她跟这次的失火有关。”
　　城市里几乎每天都有火灾，就在前天晚上，颜瞳他们的房子还被烧了呢，这点要是没有真凭实据的话，很容易冤枉好人的。颜瞳又看了看报纸，暂时没吱声，因为他的精力都集中在报纸上的某些字眼上去了：“负责桃山公园的环卫工人全身大面积烧伤，尤以头部为甚，两眼完全被大火烧尽，情形恐怖，更令人匪夷所思。”
　　颜瞳愣了愣，自问道：“他是看到了什么，要让眼睛都烧没了。”
　　阿玥继续挠头，道：“可能不是因为她看到了什么，而是不想让她看到什么吧。”见颜瞳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她不好意思道，“我跟踪阿玥，到了片树林，阿雪看到一个清洁工站在一棵树下面，树上面还坐着一个穿白衣服的人，很可能就是阿雪喜欢的那个男鬼吧，然后阿雪脸色就变的很难看。后面的事情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在桃树林里睡着了，醒来就见到一个很帅的男人，他就是上次提醒我的那个人，真的很帅啊，可惜冷冰冰的不会笑。接着我才发现，桃树林里的桃树倒了一大片，许多要开花的树枝都枯萎了。那帅哥叫我回家，我偷偷跟在他后面，和他到了一处低矮的房屋前，还没看到什么，他的脸色就突然变了，我以为他是发现我跟踪，就赶紧跑了。天亮之后阿雪还没回来，我就又跑到那个地方，却发现那个地方人们都在讨论一件事，说是一个清洁工家里失火了，被烧的眼睛都瞎了，不知道活不活的下来。我就觉得这事跟阿雪有关，可能那个清洁工跟那个男鬼太亲密了，我是这样想的。”
　　她说了一大串的话，颜瞳却只有一个猜想：叫醒她的一定是成蔚然，只有成蔚然才会冷冰冰的看起来不太会笑。他想了想，道：“你这只是猜想吧，蒋烬雪失踪，你报警没？”
　　阿玥张大眼睛叽里呱啦道：“当然报警啦，不然你以为我是傻子啊。其实吧，我觉阿雪是被什么迷惑了，或者说是鬼上身？她只是觉得全世界都不太懂她而已，并没有很坏。”
　　颜瞳嘴角抽搐，心道：“你是偷窥了她多少秘密啊？”
　　阿玥笑了笑，似乎看出来颜瞳的心思，突然高深莫测的一笑：“你想知道的不会比我少。”
　　颜瞳承认，他是比较好奇，蒋烬雪的内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所以他现在跟阿玥一起，做贼一般把蒋烬雪房里的窗帘都拉上，两个人围在一起看蒋烬雪的电脑。大抵一般的文艺青年都有写博客的习惯，蒋烬雪看起来冷若冰霜，然则骨子里也有些文艺气质，她也写博客，不过跟某些小说里的桥段有些类似，都是把自己的心里世界写出来，再设置成私密博客，既想让人知道，偏偏又上了锁，很矛盾的一种心情。
　　颜瞳坚持要从最近的博客看，阿玥却说要看最老的，于是争执了半天，颜瞳最后终于妥协了——好男不跟女斗，要有绅士风度。蒋烬雪的第一篇博客是从高中时候写起的吧，那时候蒋烬雪说自己是一只鸟，整日被困在笼子里，没有自由，没有安全感，她说总是会做一个梦，梦见大片的桃花开了，树下站着一个人，温润如玉。那时候蒋烬雪的博客大概还是公开的，三两篇博客底下还会出现许多评论，颜瞳觉得时间不多，并没有细看。蒋烬雪并不经常更博客，但是几乎每次的博客内容都有种让人凉飕飕的感觉。后来蒋烬雪的博客里开始出现小说，用那些寻常人想不到的唯美句子和清冷的语气，想象着各种奇幻的故事。蒋烬雪能写会画，经常还给她的小说配图，残酷的幻想世界，衬着有大片妖艳色泽的图片，让许多人为她故事里的人落泪。然后，蒋烬雪的博客里开始频繁出现一个叫珍爱一生的人，那人总是第一个评论蒋烬雪的博客，更有一次，大胆在博客上表白。也是那一次之后，蒋烬雪才把博客设置成私密博客。
　　蒋烬雪直抒胸臆的时候并不多，她总是借着其他事物来表现她的不满压抑和悲伤，那些故事颜瞳没有逐个字去读，但是大概也能懂出个意思，就是说一个很想融入群体的人，却像只不被欢迎的大雁，总是离群索居，天底下没有对她好的人，她只能学会冷漠和残忍，对他人对自己都是如此。那种心情，颜瞳也曾经有过，就是把自己隔绝在人世之外，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觉得那种心态太消极了，现在一点也不提倡。
　　很多时候，蒋烬雪并没有去提那个让她一直念念不忘的梦，她写的故事里面，主角无一例外都长着一张温润的脸。后来博客设置成了私密的，她也没再写小说了，感想却是三五时的写一下，写她的矛盾和孤寂，写她对恋爱的不满和追求，字里行间，总是找不到一丝能让人释怀的东西。
　　她好像觉得全天下都辜负了她，全天下都不值得她爱，除了一个人，那个总出现在她梦里的人。
　　博客看完了，颜瞳却觉得收获不大，因为蒋烬雪太文艺了，就是骂人也总挑着那些有诗意的话来写。所以说，文人的性子总是冷淡的，脾气古怪也是应该。这点并不能作为她伤害其他人的证据。
　　阿玥苦着脸，对颜瞳道：“你非要逼我使出杀手锏么？”
　　未等颜瞳回答，阿玥就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盒子，撬了锁，拿出一个本子和一个娃娃。娃娃是个穿古装的男子，没有五官，看起来很诡异，本子很老，也上了锁，阿玥轻而易举就打开了，想来这事她做的已经上手了。颜瞳不想说什么，就着阿玥拿本子的姿势，看了看第一页。
　　只见上面用鲜红的笔写着：“我讨厌她，恨不得她去死。”还是小孩子的字，却很清秀。
　　第二页依旧是鲜红的字体：“又换人了，她怎么不死在上面。”
　　第三页：“如此肮脏的东西，为什么她会喜欢？”
　　几乎每一页都是带有诅咒性质的文字，但是到了最后一页，文风陡然一变：“为什么她那么乱交的人，最后却能得到一份不离不弃的真爱？可是……”没有可是完，可能是笔没水了，后面有一长串笔尖写出的痕迹，因为时间久远，已经分辨不出来了。
　　据此，颜瞳得出一个结论，蒋烬雪的童年过的不好，她是个很早熟的孩子。
　　有人说早熟不好，因为过早的体验到的生活的不愉快，会对这个充斥着各种各样绝望的世界伤心到底，而有人却不否认早熟所带来的洞察力——蒋烬雪应该是一个极度敏感又极度自闭的人。她想要的跟她所得到的不能成为正比，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形成了一种扭曲病态的心理。她想做一些事，却又固守着病态的坚持，一直不做，反而来怪罪其他人或者社会，不给她机会。她也许哭过，也许绝望过，但是一直没有忘掉去幻想一个美满的结局。
　　——也许，那就是所谓的执念？
　　道别了阿玥，时间已经不早了，来来往往的车打着车灯，看着异常晃眼。颜瞳站在路边，突然肚想起来肚子还饿着。他直接叫了辆车，说了个地址，车到了地方，颜瞳又一拍额头，发现来错地方了。他一时忘记了他们是搬了新居的，跟司机说的还是之前的房子地址。原本想让司机再带他回去新居，却意外的见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
　　颜瞳顾不上和司机说去另外一个地方，给了司机车费，下车就往那白色影子那跑，果真一去就看到桃妖脸色苍白，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
　　颜瞳还未说什么，便见桃妖身子一个趔趄，往他怀里栽去，他赶紧将桃妖抱住。
　　桃妖在颜瞳耳边轻声道：“带我去见她。”
　　作者有话要说：没写出想要的感觉，还需下苦功夫琢磨人心（　⊙　ｏ　⊙　）


☆、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