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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有芊芊劫-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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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这事可是三爷要帮你的。”
  任少游笑着恳求,“三嫂只当帮帮少游,此事三嫂偷偷地帮我就好了。这里的因由,少游现在不便跟三嫂说。”
  冯芊芊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不得多问,便匆匆点头,转身上了黄马车。
  任少游深嘘一口气,心里稍放松一些。
  马路对面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也开动起来。
  车内,坐在驾驶位的开车的吕梁看着沉思的司凌萧,不经意问道,“任副官怎会跟夫人在一起?”
  司凌萧蹙了下眉,又笑道,“没什么,最近有点私事,任副官要我帮忙,可能他心急,碰上我内人,便托她捎个话吧。”
  吕梁还要问下去,却被司凌萧挡住,“快开吧!龙少还在那头等着,我们虽不必怕他,但他这么急急地找我们,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大事。”
  吕梁哼了一声,“参谋长,我看这回龙少必是有什么是非要搅和!不然,有什么事不能在指挥部说,非约到这地方!”
  司凌萧缄默不语,又合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刚刚咖啡厅门前瞥见的那一幕。任少游忽然拉住冯芊芊的胳膊,满脸讨好笑意,而冯芊芊非但没拒绝,还对他和颜悦色。
  不会的!真是自己太敏感多疑了!已经说过永远信她!又怎能这样小人心肠!
  司凌萧皱了皱眉,厌恶地扯下头上的军官帽,忽听见,吕梁说到了。他一睁开眼,便透过车窗,看见霍云龙的手下,站在酒馆门口迎接。
  


☆、树未动而风不止4

  司凌萧和吕梁来之前,佟老二的人已经跑回来报讯。
  霍云龙听罢,脸上浮出一抹笑意。身旁站立的佟老二也笑,“龙少,司凌萧这小子,这回非中套不可!”
  霍云龙摆摆手,淡淡道,“他这个人,我是清楚的。他敏感,疑心又重,又太过自以为是,却难免聪明反被聪明误。偏偏以什么君子自居,却一点坦荡胸怀都没有,斤斤计较起来,跟个小娘们似的。正是我最看不上的!”
  说着,又叹气道,“可这也不能完全怪他!”
  佟老二听出话里有故事,便问,“龙少,怎么还为他辩护起来了?”
  霍云龙冷笑,“你知道什么?司凌萧是司洪图的二姨太生的,十几年前风传在沪城边境发生的一起绑架案里,被撕票的就是这位二姨太!”
  “哦!这个案子,小的也曾听说过,据说,当年那帮伙绑匪见司家钱给得少了,绑匪最终还是把那二姨太给杀了!这绑匪可真不地道啊!”
  霍云龙摇头,“钱?他司家难道还差钱吗?会为了钱,连一条人命都不要吗?那绑匪若是真嫌钱少,大可以再要嘛!反正人在他们手上!再说,当时,司家还故意封锁消息,就连大帅和清风寨大当家司洪啸都没告诉!因钱灭口这个道理,我觉得,是如何也说不通的!”
  “龙少,那您的意思是?”
  霍云龙脸色平静,“我觉得,那伙绑匪要的绝不是钱,而是一样比钱更重要的东西,而那个东西,却是司家即便舍弃多少条人命,都要保护的东西。”
  “可这跟司凌萧多疑有什么关系?”
  霍云龙拍了下佟老二的大脑袋,笑道,“呵呵!你这脑袋瓜,可什么时候能开窍!这当然有关!当初,司家对外宣称,是那伙绑匪收了钱之后,又撕票!可是,后来,司凌萧渐渐大了,便琢磨起这件事来。因为他爹司洪图在他娘出事不久,就娶了三姨太,这个三姨太不但受宠,还被扶上正位。司凌萧就总觉得,他娘当年的死是他爹司洪图故意所为,就是因为,他爹早在外面有了三姨太这个新欢,所以对他娘的生死毫不顾忌。可这只是他的猜忌,却丝毫找不到证据,直到现在,他仍对家里每个人都保持着冷硬的态度,他不过看上去孝顺,心里却一直梗着呢!”
  霍云龙喝了一口桌上的茶,笑道,“你想想看,对家里人,他司凌萧尚且如此介怀慎重,又何况对你我他人呢?!”
  佟老二搓了搓脸颊的络腮胡子,点头称是,“对了,司洪图的三姨太,也就是现在的司家大太太,我倒是在街上见过一次。虽说是徐娘半老,却也风韵犹存呢!啧啧!想来,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儿!”
  霍云龙笑,“你见过的美人还少吗?你手里的那些货,不都是水水灵灵的大姑娘?!”
  佟老二突然道,“对了,龙少,自从让我接受我大哥的那个活以后,您可好久没去我那挑货了!嘿嘿!小的可是一直想着要孝敬您呢!可小的这蛤蟆眼珠子,选出来的货怕您看不上,还是龙少您哪天亲自去选,也算小的一点心意。”
  霍云龙当然明白他的佟老二的意思,回想,自从有了齐语嫣以来,他还真地很少碰别的女人。就是最近齐语嫣有了身孕,他也根本没想过这事。这对于以往,没有女人就睡不着觉的他,简直是天方夜谭。
  霍云龙蹙了蹙眉头,心想,自己究竟这是怎么了?
  沉思许久,遂随意对佟老二说,“你过几天给我送过来一个。”
  佟老二连声答应,心里甚是欢喜。
  正在这时,房门被推开。
  “司参谋长,请进!”
  霍云龙一抬头,连忙笑着迎接,“司参谋长,不好意思,把你叫来这里谈事情。”
  司凌萧看了看包间内,除了霍云龙和几个跟班的,没有别人。便笑道,“龙少,有什么事在指挥部里说就好了,何必特地约来这里?大帅可是一贯不喜欢,我们这些做部下的,私底下搞什么集会议事。”
  霍云龙笑,“司参谋长真是太谨慎了,我们这几个人加起来还不够搓几座麻将的,怎么算是集会?若说是议事嘛!我倒真是有点事情要麻烦参谋长一下,却不是什么正规的公事,也不必走什么正规程序,算不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司参谋长,放心请坐!”
  司凌萧见势,并不能在推脱,只给吕梁使了个眼色,却不知霍云龙耍什么手段,只得,静观其变。
  这时,小二已经摆起了酒菜。
  霍云龙端起酒杯敬酒,“来,司参谋长,咱们先干了这杯!”
  司凌萧笑道,“龙少,刚说有什么事要司某效劳,就请先说吧,别耽误了正事。”
  霍云龙笑笑,放下酒杯,“既然,参谋长这么急于帮忙,那么咱们就先办正事,再喝这酒。”说着,朝伸手勾了勾手指,朝那手下说道,“把那个人带来!”
  转过来望向司凌萧时,仍是笑着的。
  司凌萧不知道霍云龙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他明白,不能事未出自己先乱了。
  正在这时,听见门外传来,沉重的铁链声。
  随后房门被推开,霍云龙的手下推着一个男人从门口走进来。
  “进去!”
  司凌萧转身看那男人,二十出头,样貌也算俊朗,身着长衫西裤,只看衣料,看得出此人出身上等人家。中等身材,全身挂彩,皮肉外翻。特别是手臂,用绷带缠着,好像骨折了,重又接上的,可是怎么看都感觉两只胳膊已经不一样长。
  男人一进来,就带来一股皮肉溃烂酸腐的气息,手腕和脚上戴着沉重锁铐,整个人毫无生气,脸色灰里透着白。靠着墙角,勉强站立。时不时得发出痛苦的呻吟。
  司凌萧想,这之前,霍云龙一定费了不少功夫撬他的嘴巴。
  而此时,他费劲州长地把自己叫到这里,来辨别一个犯人,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正想着,霍云龙拿起酒杯在他面前的酒杯上撞了一下,笑道,“司参谋长,喝酒。”
  司凌萧这次举起琉璃酒杯,一饮而尽,霍云龙说好,又让手下给他添酒。司凌萧一只手遮住杯口,淡淡道,“龙少,我们俩人这样喝着,叫这位先生这么等着颇为不好。不如有事先说事吧!”
  霍云龙笑,“也好!”转身冲那角落里立着犯人摆手道,“潘先生,请过来吧。”
  那男人步态踉跄地踱过来,眼神呆滞,却见那桌上的酒时,直盯盯的。
  霍云龙拿起斟满的酒杯,让手下递给他。
  “潘先生,喝杯酒吧!”
  那男人接过酒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最后连酒杯里都舔干净了。
  司凌萧不忍蹙眉,却听见霍云龙淡淡地问,“司参谋长,可认得这个人?”
  此话一出口,霍云龙的眼睛就没离开司凌萧的脸。
  司凌萧觉得奇怪,他什么意思?
  可是不管什么意思,眼前这个潘先生,他的确不认识,没什么印象。他瞟了一眼身旁的吕梁,吕梁也满是疑惑。看来,也并不是他的眼线。
  “不认识。”
  “哦!不认识啊。呵呵!”
  又转向那男人,“潘文凯,你认识这位长官吗?”
  男人连忙摇头,“不!不认识!小的谁都不认识!小的就是个做小本买卖的!小的不是什么密探!不是密探!龙少!龙少!饶命啊!饶命啊!”男人越说越激动,扑过来跪着抓紧霍云龙的裤腿不撒手。
  霍云龙厌弃地踹开他,“把他带下去!”
  手下刚把潘文凯带出去,司凌萧霍地起身,冷冷道,“龙少既然没什么事了,司某这就告辞了!”
  霍云龙笑着拦过来,“司参谋长,这酒席还没动,怎么就急着走?”
  司凌萧斜睨了他一眼,“龙少这顿鸿门宴,司某吃不下!”
  霍云龙突然大笑,“司参谋长真是多心了!”
  “我多心了?龙少今天把司某叫来,跟这个探子见面,是要对口实?还是想对司某动刑?”
  “参谋长!此话严重了!”说着,霍云龙又坐回去,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道,“方才那个人是我带手下前几天在报社抓的。我怀疑,这个人是奉军派来我们这里,布置地下联络点的探子。但是,奇怪的是,我带人去抓他的时候,那天偏巧在报社那条街区发生了大火,同时,跑掉了许多人,我不知道,跑掉了多少,但我能肯定的是,我们指挥部内部消息走漏了。”
  司凌萧禁不住冷笑,“龙少要缉拿密探,这消息走露了,就应该问你自己的人,怎么反过来问司某?!”
  霍云龙笑,“我的手下,我必然会个个拿出来审个明白。可是,抓捕的密令,当时你们参谋部也备案了一份,我想问问,司参谋长,你身边的那些人嘛,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说着,眼光瞥向吕梁,又转回来。
  司凌萧冷哼一声,“龙少怀疑我,或者怀疑我的手下,可以去跟大帅请示,如何处置,由大帅说得算。我想,龙少身上军权也不至于为个小小密探,在这里对我司某动私刑吧?再者,你抓的密探,究竟有没有水份?会不会是龙少急于立功,抓错了人呢?”
  霍云龙面无表情,倏然又笑了。“司参谋长,果然是聪明人。我看,这个人,我还要好好再审审,我只希望,他能挺得住,千万,别死得那么快。”
  那天,司凌萧离开时,神色恹恹的。霍云龙并不在意,佟老二问,“龙少,看样子,这个司凌萧显然跟这个密探没什么关联啊!”
  霍云龙笑,啄了一口酒,“我什么时候说,他就跟这个潘文凯有关系了?”
  佟老二摸了摸大脑袋,觉得一头雾水。
  霍云龙道,“这个潘文凯不过是我随意捉来,放给别人看的烟雾弹,还有那场火,也是。我们行动队这次任务,除了大帅知晓,我知晓,就只有他司凌萧知晓。我这么做,就是先要压他一头,随后,再松一松。我看到时候,他会不会向我这边靠拢。”
  “如果他还是不识抬举呢?”
  霍云龙叹口气,“那我还有别的方法,让他归顺。实在不行,我就灭了他。我霍云龙用不得的,别人也休想用得!”说着,手一松,酒杯着地,碎了。
  佟老二竖起大拇手指,笑道,“龙少,高啊!这招真高!”
  霍云龙不屑地笑道,“这算什么?”又正色道,“不过,这几次密报泄漏倒是真的。老二,外围的事,叫你的人,多盯着点。”说着又朝身边一个身着军装的黑大个说道,“丁坤,我们的人,你也盯着点。如果哪个小子有问题,立刻告诉我。如果情况紧迫,我允许你先斩后奏!明白了吗?”
  丁坤不说话,这点头。脸色黑漆漆地,仿佛阴云密布的天空。
  司凌萧不清楚霍云龙在玩什么鬼把戏,可他清楚,这明明是冲着他来的。他嘱咐吕梁不要轻举妄动,反而被霍云龙捏住手脚。任大帅虽然对霍云龙这个干儿子过于纵容,却也不会在毫无证据的前提下,随意就做什么。此时“以静制动”是最好的对策。
  司凌萧回到府中时,正看见冯芊芊在院子里盯着那树枝上雪发呆。
  红霞的暖色笼在她淡青色的羊毛外套上,一抹温婉的暮霭余晖融在她身上,勾出美好弧线。
  他走过去揽住她的腰身,“不怕吹到吗?风这么凉。”
  冯芊芊嘟着嘴,转身,“三爷,这是从哪回来?害我急急赶回来,你却不在!”
  司凌萧拧了一把她的鼻子,忽然弯腰,“来,上来!”
  冯芊芊向后倒退几步,嗔怪道,“三爷!小心丫鬟小厮们看到!”
  司凌萧笑,“怕什么!我让你上来,你就上来!”
  冯芊芊静静着趴在他后背上,忽又想起,曾经肖天宇也这样背过自己,仔细算算,却已经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仿佛时过境迁,竟是过了一辈子。心里不禁一阵恍惚。
  却听见司凌萧突然问司楚楚的事。
  “楚楚那边怎么样?”
  “楚楚这次说,见个面是不打紧的。我也把三爷的意思跟她说了,我想,她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哦?那倒是好事。你见了她,就直接回来了?”
  冯芊芊刚想说遇见任少游,又想起,任少游叫她不要说出来,便迟疑了一下,说,“是啊,不然我还能去哪?上次是我运气好,走丢了,被姑父撞见,这次,我可再不敢乱走了!”
  司凌萧眼角微眯,淡淡道,“也说不定,还能被谁撞见。”
  冯芊芊转身拉开衣柜,将司凌萧脱下的大衣挂在里面,并未留意他说什么。
  


☆、树未动而风不止5

  过了两日,冯芊芊想马上安排司楚楚和任少游见个面,一是想这事早点有个结果,二是,老太太的寿辰马上就到了,若是司楚楚心情好些,或许,也会从别院过来,倒也能让老太太宽宽心。
  听司凌萧讲,司楚楚自从住进别院,就对这边的事情一概不问,一概不管,别管什么大节小节的,就是上次二爷死了,她也没来司府里拜过。只在别院树荫底下,支起了供桌,摆了香炉和水果糕点,拜祭三日。大老爷司洪图过去说她,她偏说,二老爷客死在外面,哪里的土都是一样的,何必要去老宅院里拜祭?
  冯芊芊知道她这个个性也不是能改的,只盼着,能遇见那个她动心的人,这些人情世故上的孤僻劲,也能缓缓。
  前一日,派了翠儿去别院给司楚楚报信,定了见面的地点。又偷偷地遣了锦瑟去任少游的公馆送信。这样两条线都已经握在冯芊芊手中,不知道,这个月老,她能不能做得成?
  司凌萧一早去了指挥部,冯芊芊换了身衣服,简单收拾下,便出了府门。
  却不想,这任少游倒真是殷勤,主动开车来接月老。
  冯芊芊也不扭捏,心想,见了司楚楚再做计较。
  谁知,两人到了约好的西餐厅,枯等半日,不见司楚楚的人影。
  这期间,冯芊芊跟任少游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还说或许是司楚楚腼腆,或许被什么事绊住了。
  任少游心里忐忑,不停地喝水。望向窗外的街道,那么多黄马车,竟没有一辆车上,坐着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马车上,司楚楚拉住玉儿,叫她别发火。
  “你也是大门里的丫鬟,跟车夫吵什么?是我惯你惯得厉害了,出了门还是这个样子!”
  玉儿撅嘴,“这地方本来就好找的!偏是这个糊涂车夫带着我们乱兜圈圈,若是错过了可怎么办?岂不可惜?”
  司楚楚淡笑,“若是错过了,即是无缘,若是无缘,又何来可惜?”
  玉儿说不过,只撅嘴问那车夫,“我说,这回可快到了吧?”
  车夫用毛巾擦着额头的汗,憨笑道,“这位小大姐,实在对不住!刚路途走远了,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再等等,再等等,我这脚下再加把劲!我加把劲!”
  玉儿还要说,司楚楚忙拉住她,“你还说什么?他一把年纪的,这么冷的天,累得额头都是汗,你这么小的年纪,怎么这样刁钻?”
  玉儿闷气不出声,恨恨地瞪着那车夫的弓背。
  又行进了一段,忽见那冻住的冰湖岸边小径,两排对栽的整齐杨柳裹着薄雪,远望着,却像个天然的银色走廊。
  司楚楚喊那车夫停车。
  玉儿惊叫,“小姐!还没到地方呢!”
  司楚楚笑,“你也不抬头看看这日头,都什么时候了!那个任副官也未必等得这么久,多半早走散了。这眼前的景致极好,错过了人,若再错过这景致,就更该死了!”
  玉儿蹙眉,“这地方冷,我们出来这大半天的,小姐若冻着怎么行?”
  司楚楚捏她的脸,“哪就冻死了。你冷,正好下来走走。”说着拉下她,给了车钱,转身朝那柳堤小径走去。
  玉儿随司楚楚顺着湖堤走着,那湖面冻住的薄冰并不安稳,像个随时可能展开的生死陷阱。她想起,小时候一个嬷嬷曾说过,她母亲的家乡在南方,那里常年见不到冰雪。嫁进司府的第一年,便怀上了司楚楚。那时正飘着雪花,她母亲非常想看看那雪,司洪图带着她上了巫山。巫山外,还是山,站在山腰,望着一重重的山门,一重重的冰河,隔在前面,隔住她的人生。前面的前面才是南省的家乡。
  她母亲忽想起一句古诗,“相送临汉水,怆然望故关。江芜连梦泽,楚雪入商山。”便要给肚子里的孩子起名司楚楚。
  当时,司洪图笑她母亲苏姨娘,若是男孩子,这名字必然叫不得!她母亲当时就说,一定是女孩,她跟这雪一样,冰莹剔透,无根无扰。
  司楚楚望着眼前的冰雪,不禁有些失神。
  忽听见身后一声呼啸,惊得她险些跌进那冰面上。她惊魂未定,却见那车上下来一人。
  那人身着军装,眼神执著,脚步似在云里飘。
  司楚楚只看见,他一步步朝她走来,被周遭冷雾笼住的那张脸,亦然焕发着暖玉般柔润的神采。
  他唇角微皱的浅痕,令她想起,夜雨洗涤过的薄荷香草,拂过耳畔时的纤细轻巧,引人回味。
  特别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仿佛噙满孤独,怅惘,投射出的情愫,成了她掬在手心里的那唯一一点白月光。
  他能洞彻她的所有心事。
  此刻的恍惚,令她看不见其他的,听不见其他的,只感觉他在逼近,她落在他周身焕发出的暖里面,不能退出半步。
  玉儿蹙着眉挡在前头,“你这人是疯了吧!你是怎么开车的?!险些撞到我们小姐!”
  司楚楚走过来,轻声问,“你一直在等我?”
  那人反问,“你怎么没来?”
  司楚楚笑,眼底却闪着晶莹,“原来真是你。”
  “只能是我。”
  “你真傻,居然会等我这样的人。”司楚楚拿出帕子擦他额角沁出的细汗。
  任少游捉住她的手,凝望着,许久,像把时间都忘了。“我不傻,终于还是被我等到了。”
  那双深色的眸子,仿佛无底的宇宙,在司楚楚的眼前,一点点放大,铺张。她陷落进去,只觉得沉醉,并不迷惘。心底一点点浮出某种安稳,像雪,融在热络的掌心里,心甘情愿地粉身碎骨。
  夹在中间的玉儿感觉气氛有点怪,连忙抽步出来。撅着嘴自己散步去了。
  任少游走后,冯芊芊自觉司楚楚临时变了卦也是可能的。再多的她也不愿去想,还要等明日问问司楚楚再说。
  她出了西餐厅上了黄马车,并没发现,街角的一辆车上,正在吸烟的司凌萧。
  “参谋长,我看可能是临时有什么变故,不然,夫人怎么会跟任副官坐了一下午。”
  司凌萧狠狠地按灭了烟蒂,淡淡道,“我没多想什么!吕梁,你多心了。”
  可他脑海里,总是在回顾刚刚发生的一幕幕。冯芊芊对任少游笑过几次,任少游好像还从她肩头摘下一丝头发!
  司凌萧感觉头很痛,可他并不能回家。他这个样子,回去,若是见到她,必然忍不住!他是个男人,他该说话算话!他该信任她!信任她!
  他脑海中又回响着那件往事!他娘是因为阮佩云死的!是因为司洪图三心两意,背弃了对他娘的誓言!他说要爱她一辈子,照顾她一辈子,可是他说话不算话!他说他信任她!可是别人的谗言还是令他冷漠,疏远她。最后,她被绑匪撕票,他居然没过多久就娶了新的女人!
  语嫣,我该不该信你?!该不该守住我对你承诺?!男人都是多变的,敏感的!说出的是一套,做出来的却是另一套!
  司凌萧突然狠狠地一锤砸在车门上,吕梁惊了一下,问道,“参谋长,回家?”
  司凌萧深吸了一口气,松了领口两枚扣子。“不!去春满楼。”
  吕梁不禁楞了一下,他印象中,司凌萧对那种地方可是从来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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