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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无选择-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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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而是收集信息的时候。
“我喜欢这个地方,”过了一阵,凯塔丽娜说。“你们认为你们待在一个了不起的国度里,其实你们根本就没有体会。我做梦都想留在这里,但是钱眼看着就要花光了。我到处找出路。我碰到—个女人,她告诉我那个网址,只要输人你的名字,就会有男人给你写信。他们是不会要一个破鞋的,她告诉我。所以我就在简历上编造说我来自一个农场。如果有男人来问,我就给他们一个电子邮箱地址。三个月后我遇到了维恩。”
维恩的脸拉得更长了。“你是说我们通信时你自始至终在……?”
“是的,我在美国。”
他摇摇头。“你对我说过的话里有没有真的?”
“一切要紧的事都是真的。”
维恩嗤之以鼻。
“佩维尔呢?”雷切尔问,试图使我们言归正传。“他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时不时地回家一趟。他会再招募一些姑娘,带到这里来。挣点佣金。有时候他会来找我。如果他要点零钱的话,我会给他的。不过真的没有大的交易。直到昨天。”
凯塔丽娜仰视着维恩。“孩子们该吃饭了。”
“他们挨得下去。”
“昨天出了什么事?”雷切尔问。
“佩维尔傍晚时给我打来电话。他说要马上见到我。我讨厌那样。我问他想要什么东西。他说等他过来再告诉我,不要担心。我不知道该怎么答复他。”
“拒绝他不就行了?”维恩厉声怒喝。
“我不能拒绝他。”
“为什么不能?”
她没有回答。
“噢,我明白了。你害怕他把实情告诉我。是不是?”
“不知道。”
“你他妈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的,我怕得要死,怕他把实情告诉你。”她再次抬头看着丈夫。“我求他不要说。”
雷切尔努力把我们引回正题。“你弟弟来这里后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眼里噙满了泪水。
“凯塔丽娜?”
“他说他得把佩里带走。”
维恩瞪大了眼睛。
凯塔丽娜的胸脯一起一伏的,好像呼吸困难似的。“我拒绝了他。我说我不会让他碰我孩子一根指头。他就威胁找。他说他会把这事一五一十地都告诉维恩。我说我不在乎。我不让他带走佩里,他就朝我的肚子猛打一拳。我瘫倒在地。他答应我不用几个小时就把佩里带回来。他发誓说只要我闭上嘴,谁也不会受到伤害。如果我打电话告诉维恩或者报警,他就杀死佩里。”
维恩的两手攥成有力的拳头,满脸通红。
“我努力站起来,想阻挡他,但佩维尔一下子把我推了个仰八叉。接着,”她话就到半截止住了——“接着他开车跑了,还带着佩里。接下来的六个钟头是我这辈子最难挨的一段时间。”她偷偷瞥r我一眼,目光中带着负罪感。我知道她此时的想法。她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了六个小时。而我在担惊受怕中生活了一年半。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弟弟是个坏蛋,这我知道。但我不信他会伤害我的孩子。他可是他们的舅舅。”
这时我想起了斯泰西,我的妹妹。我与她的心是相通的,我认为的兄弟姐妹手足相惜与她的话何其类似。
“一连好几个钟头,我就守在窗口,因为我站不起来了。最后,午夜时我打了他的手机。他告诉我他就在回来的路上。佩里很好,他说。没出什么事。尽管他使劲装出一身轻松,但是声音里还是有点不对劲。我问他在什么地方。他告诉我在帕特森附近的80号公路上。我不能就这么坐在家里干等着。我告诉他我到半路上去接他。我带着小维恩就上路了。等我们开到斯帕塔出口……”她看了看维恩。“他啥事也没有。佩里。我那个放松劲儿啊,你们是想像不出来的。”
维恩正用拇指和食指拽着下嘴唇。他的目光又转向他处。
“我离开前,佩维尔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他把我搂到身边,我看得出来他害怕得要命。他说不管出了什么事,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如果他们找到了我——如果他们知道他有个姐姐——就会把我们全部杀死。”
“他们是谁?”雷切尔问。
“不知道。反正是他为之卖命的人。我想是贩卖婴儿的那帮人。他说他们是一伙疯子。”
“当时你干什么了?”
凯塔丽娜张开嘴,闭上,又如此这么了几次。“我去了超级市场,”她说话的声音有些笑意。“我给孩子们买了盒装果汁。我们一边逛商场,一边让他们喝。我只是想做点正常的事。把那些事统统甩在身后。”
这时凯塔丽娜又抬头看着维恩。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再次打量着这个一头长发、满嘴坏牙的男人。过了一会儿,他转头面对着她。
“好吧,”维恩说,我从来没听过这么温柔体贴的声音。“你受惊了,你这一辈子都在担惊受怕。”
凯塔丽娜呜呜地哭起来。
“我不想再让你担惊受怕了,好吗?”
他向她靠过去,把她搂在怀中。她心情平静下来说他说:“他们不会放过我们,我们全家。”
“我会保护我们自己的,”维恩真诚地说。他从她的肩膀上面看着我。“他们带走我的孩子,威胁我们全家。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我点点头。
“现在我牵涉进来了,除非这事了结,否则我就不离开你们。”雷切尔靠着椅背。我看到她的脸因痛苦而扭曲着,双眼紧闭。我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我朝她挪过去。她举起手掌。“凯塔丽娜,我们现在需要你的帮助。你的弟弟住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想想,你有没有他的什么东西,就是能帮我们找到他为之卖命的那些人的东西。”
她松开丈夫,维恩爱抚着她的头发,既温柔有余,又强劲侖力,这让我羡慕不已。我掉头看着雷切尔,怀疑自己有没有勇气做出同样的举动。
“佩维尔刚刚从科索沃过来,”凯塔丽娜说。“他不会空手来这里的。”
雷切尔点点头。“你认为他带了个孕妇过来?”
“他以前一直这样。”
“你知道她住在哪里?”
“那些女人一直住在同一个地方——我住过的那个地方。在工会城。”凯塔丽娜抬起头看着。“你们想让这个女人帮助你,对吧?”
“那我就得跟你们一块儿去。她十有八九不会说英语。”
我看着维恩,他点点头。“我来照看孩子。”
有好几秒钟,我们淮也没动身。我们得攒点力气,调整一下,好像要进人一个没有重力的地方一样。我利用这个机会走到外面,给齐亚打了个电话。铃声只响了一次她就接起电话,抢先开口。
“警察可能在窃听,所以我们不要在电话里多谈,”齐亚说。
“好的。”
“我们的朋友里甘侦探来到我家。他告诉我说,他认为你开着我的车离开了医院。我给伦尼打了个电话。伦尼告诉我,对任何指控都不要肯定,也不要否定。下面的就可想而知了。”
“谢谢。”
“你还是小心翼翼的?”
“一向如此。”
“那就好。顺便说一下,膂察可不是蠢猪。他们估计到你会用朋友的车,也许他们会找另一个人去。”
我明白她的意思——不要用伦尼的车。
“这会儿最好还是挂断,”她说。“爱你。”
电话里寂然无声,我返回屋里。维恩用钥匙打开了他的枪库,正检查着各种武器。在房间的另一端,有一个装着弹药的保险柜,得用密码才能打开。我从他肩膀上方看过去,维恩朝我扭动着眉毛。他武器的威力强大得足以摧毁某个欧洲国家。
我把我和齐亚的通话告诉了他们。维恩一刻也没有犹豫。他拍着我的后背说:“我的车正好给你们用。”
十分钟后,凯塔丽娜、雷切尔和我开着一辆白色的卡麦罗跑车出发了。
三十七
我们马上就找到了那个怀孕的女孩。
在我们钻进维恩的车子之前,雷切尔飞快地跑进淋浴间,冲洗掉身上的血迹和污垢。我赶紧给她换上绷带。凯塔丽娜借给她一件粟装,上面印着一朵花,穿在身上稍微有些宽松,但恰到好处。雷切尔的头发湿漉漉地鬈曲着,上车时还在滴着水。若不是因为鼻青眼肿的,我还真不敢说这辈子见过比她更俏丽的女人。
我们开车上路了。凯塔丽娜死活要坐后面的折叠椅,这样雷切尔和我就只能坐在前面了。开始几分钟,谁也不做声。我想我们都在放松一下自己。
“维恩提到的,”雷切尔开口了。“关于解决好隐私并把以前的过错一笔勾销的事。”
我继续开着车。
“我并没有杀死我丈夫,马克。”
她似乎对凯塔丽娜在车里并不在乎,我也是这样。“官方的说法是死于偶然事故,”我说。
“官方的说法是谎言。”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她需要时间积攒精力。我给她时间。
“这是杰里的第二次婚姻。第一次婚姻给他留下两个孩子。儿子德里克患有脑瘫痪症,治病花了无数的钱。所以杰里一直经济拮据,不过他在这方面还是尽力了。为了预防万一,他甚至还买了一份巨额的人寿保险。”
通过眼睛的余光,我能看到她的双手。它们既没有挪动,也没有握成拳头,只是安详地放在她膝盖上。
“我们的婚姻解体了。原因很多,以前我提到一些。其实我并不爱他,我想他感觉出来了。但最关键的是,杰里是个狂躁型的抑郁症患者。一旦停止服药,病情就恶化。所以我最后还是提出了离婚。”
我扫了她一眼。她咬着嘴唇,眨巴着眼睛。
“那天收到有关文件时,杰里朝自己脑袋开了一枪。是我发现他趴倒在厨房的餐桌上。有一个写着我的名字的信封。我立刻就认出是杰里的笔迹。我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只写了两个字。‘母狗。’”
凯塔丽娜把一只手放到雷切尔的肩膀上,以示安慰。我聚精会神地开着车。
“我想杰里是故意那样做的,”她说,“因为他知道我接下来得做什么事。”
“做什么事?”我问。
“自杀意味着人寿保险金就黄了。德里克在经济上就会没指望了。我不会看着不管的。我就给我的一个老上级约瑟夫·皮斯蒂罗打了电话,他是杰里的朋友。他在联邦调查局是个大人物。他带来了几个手下,我们使这事看上去好像是件偶然事故一样。正式的说法是,我把他错当成一个窃贼了。当地警察和保险公司面对强大的压力,只好非正式地同意了这种说法。”她耸了耸肩。
“那你为什么会离开联邦调查局呢?”我问。
“因为甚层问事们一直不接受这个说法。他们普遍认为我肯定跟某个大人物上过床。皮斯蒂罗保护不了我。情况看上去很糟糕。在这事上我也不能为自己辩解。我试图坚持到底,但联邦调查局不是不受欢迎的人待的地方。”
她的头向后靠在座背上,眼睛看着车窗外面。我不知道对她的话该如何作出反应,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我本想说几句话宽宽她的心,伹我说不出来。我只是开着车,直到我们幸运地抵到达工会城的那家汽车旅馆。
凯塔丽娜朝住宿登记处凑过去,假装只会说塞尔维亚语,胡乱地打着手势,最后,服务员估计只有一招可以使她安静下来,就把店里惟一一位似乎讲那种语言的人的房间号告诉了她。我们开始行动了。
与正常的公路汽车旅馆相比,这个怀孕女孩的房间只能算一个低级的小套间而已。我宁愿说她是个怀孕的“女孩”,因为塔蒂娜——据她说那是她的名字——声称有16岁。我怀疑她比这个岁数还要小。塔蒂娜长着一双凹陷的眼睛,就像刚从一部战争新闻片里走出来的孩子一样,在这种情况下,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写照。
我待在后面,差点到了房间外面。雷切尔也和我一样。塔蒂娜不会讲英语,我们就放手让凯塔丽娜处理此事。她俩谈了十分钟左右。之后出现了一段短暂的沉默。塔蒂娜叹了口气,打开电话机下的抽屉,递给凯塔丽娜一张纸条。凯塔丽娜吻了一下她的脸庞,然后来到我们身边。
“她怕得要命,”凯塔丽娜说。“她只认识佩维尔。他昨天离开了她,告诫她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离开房间一步。”
我锊了一眼塔蒂娜,试图对她笑笑,让她安安心。我敢肯定,这根本没有什么效果。
“她都说了些什么?”雷切尔问。
“当然就像我一样,她什么也不知道。光知道她的婴儿会找到个好人家。”
“她给你的那张纸条是什么东西?”
凯塔丽娜举起那张纸条。“是个电话号码。要是有什么急事,她可以打电话,连拨四次‘9’。”
“是个寻呼机号,”我说。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
我看着雷切尔。“我们能顺藤摸瓜查出来吗?”
“我怀疑不会有什么结果。用假名搞到个寻呼机号不费吹灰之力。”
“那我们就打一下,”我说。转向凯塔丽娜。“除了你弟弟,塔蒂娜还碰到过其他人吗?”
“没有。”
“那你就打个电话,”我对她说。“你就说你是塔蒂娜。不论谁接的电话,你就说你出血了,或者说疼痛难耐,或者其他什么事。”
“嘘,”雷切尔说。“等会儿再说。”
“我们得把人弄到这里来,”我说。
“那后面怎么办?”
“后面怎么办是什么意思?你审讯他们啊,你不就是干这个的吗,雷切尔?”
“我现在不是联邦调奄局的人了。就算我是的话,我们也不能那样恐吓人家。假装这会儿你是他们的人,你出现了,我面对着你。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做一笔交易。”
“也许吧。也许你该闭上嘴巴,找个律师。那咱们该怎么办呢?”
我想了想。“如果他们找律师的话,”我说,“你把他们交给我就是了。”
雷切尔凝视着我。“你说的可是当真?”
“我们现在谈的是我女儿的性命问题。”
“现在我们谈的是许多孩子的性命问题,马克。这帮人买卖婴儿。我们得让他们退出这一行。”
“那你有什么建议?”
“就像你说的,给他们打个传呼。不过这个电话要由塔蒂娜来打。只要能把他们引过来,她说什么都可以。他们会给她检查身体。我们查查他们的车牌,等他们离开时我们就一路跟踪下去,搞清他们的身份。”
“我不明白,”我说。“为什么不让凯塔丽娜来打这个电话?”
“因为不论是谁过来,他都要查查打电话的那个人是谁。凯塔丽娜和塔蒂娜的声音听起来不太相像。他们就会知道我们的意图。”
“不过我们有什么必要费这么多事?把他们弄到这里来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冒险跟踪到他们家里去?”
雷切尔闭上眼,随即又睁开了。“马克,你想想。如果他们发现我们识破了他们,他们会作出什么反应?”
我停住了。
“还有,我想弄清另外一邱事情。这不仅仅是关系到塔拉的问题。我们得打掉这帮家伙。”
“那如果我们在这里过早出手,”我说,现在我明白了她的真实用意,“他们就会警觉起来。”
“对了。”
我不敢肯定我对此事有多大的热情。塔拉是我最优先考虑的事。而如果联邦调查局或警察想对这帮人立案侦查的话,我则举双手赞成。
凯塔丽娜把我们的计划跟塔蒂娜说了。我看得出来这根本行不通。这女孩吓呆了,连连摆手说不。时间在一分一秒地逝去——我们确实没时间了。我怒喝一声,决定做一件蠢事。我拿起电话,拨下了寻呼机号码,并连续按下了四次“9”键。塔蒂娜平静下来了。
“你来干这事,”我说。
凯塔丽娜翻译过去。
接下来的两分钟时间里,谁也不说话。我们都只是盯着塔蒂娜。电话响起来时,我不喜欢这个年轻女孩流露出来的眼神。凯塔丽娜不知说了什么,口气很急,塔蒂娜摇着头,两臂交叉着。电话铃响了第三次,接着第四次C我掏出枪。
雷切尔说:“马克。”
我把枪放在身边。“她知道我们在谈论我女儿的性命问题吗?”
凯塔丽娜突然用塞尔维亚语大叫起来。我看到塔蒂娜的眼神很固执,一点反应也没有。我举起枪,开了一枪。电灯泡爆炸了,响声回荡在房间里,震耳欲聋。每个人都跳了起来,我知道这又是一个愚蠢的举动。我不敢肯定自己对此是否在乎。
“马克!”
雷切尔一只手放到我胳膊上。我把它甩开了。我看着凯塔丽娜。“告诉她,如果打电话的人挂断的话……”
我还没来得及想好下面该说什么,凯塔丽娜就已经快言快语地说了起来。我握着枪,不过现在它已经放到我身后了。塔蒂娜还是那么看着我。汗珠开始从我的额头上冒出。我感到身体在打哆嗦。塔蒂娜虽然在看着我,但她脸上的表情软化下来了。
“请吧,”我说。
响到第六声时,塔蒂娜一把抓起话筒,开始说了起来。
我扫了一眼凯塔丽娜。她专心地听着谈话,并朝我点着头。我向后退到房间的另一端,枪还握在手里。雷切尔凝视着我,我也凝视着她。
还是雷切尔先眨眼了。
我把卡麦罗赛车停在旁边的一家餐馆外面,耐心等着。
没有过多的聊天。我们三个人东张西望,左瞅右看,就是不看我们自己,好像我们是乘同一部电悌的陌生人一样。我不知道说点什么,也不知道此时的感觉。我已经放了一枪,简直是在恐吓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更糟糕的是,我竟然毫不在乎。枪声的回音,如果有的话,似乎已远去。雷雨云可能正在积聚,之后再次消散。
我摆弄着收音机,调到当地的新闻台。我半心半意地希望听到有人在说:“我们用这一特殊的公告打断这个节目,”接着就是宣布我们的名字,描绘我们的容貌,或许还会警告我们身上有枪,是危险分子。但是关于卡塞尔顿发生枪杀案或者警察正在追捕我们的消息压根就没有。
雷切尔和我还是坐在前面,而凯塔丽娜躺在后面的折叠座上。雷切尔掏出她的掌上定位仪。。电子笔拿在手里,作好了点击的准备。我盘算着给伦尼打个电话,但是又想起了齐亚的警告。他们一直在监听我们。再说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通报的东西——也就是恐吓了一个怀孕的16岁女孩,而且用的是一枝在我后院里从被谋杀的男人尸体那里捡来的非法手枪。伦尼律师当然不会放过有关细节。
“你认为她会配合吗?”我说。
雷切尔耸了耸肩。
塔蒂娜已经答应现在站到我们这一边来。我不知道我们该不该相信她。为了安全起见,我拔去了电话的插头,并把电线随身带着。我在房间里四处搜寻着纸张和可以写字的东西,这样她就不会偷偷塞给来客一个纸条但我什么也没找到。雷切尔也把她的手机放到窗台上,权当一个监听装置。凯塔丽娜眼下正把手机放到耳边。这样她就可以翻译了。
半个小时后,一辆金黄色的凌志SC430汽车呜的一声开进了停车场,我轻轻吹了一个口哨,我医院里的一个同事刚买的车跟这一模一样,花了6万美元。一个女人出现了,她惹人注目的一头白发短短的,宛如穗状花序。身上穿着一件紧绷绷的、与头发颜色相配的白衬衫,而且为了与此相配,白色的裤子紧得似乎嵌进了皮肤里面:褐色的胳膊很有力度感。这样的女人令人过目不忘。让人想起了神气活现地在网球俱乐部周围游荡的淫荡女郎。
雷切尔和我都转向凯塔丽娜。凯塔丽娜郑重地点点头。“就是她,就是这个女的给我接生的孩子。”
我看到雷切尔开始摆弄她的掌上定位仪。“你在干什么?”我问。
“输人汽车牌号:我们在几分钟内就可以知道这辆车的车主是谁。”
“你怎么能做到这一点?”
“没什么难的,”雷切尔说。“你可以与任何一位执法官员联系。如果不能的话,你就付一笔钱给机动车辆部。通常是500美元。”
“你在上网还是怎么着?”
她点点头,“无线模式。我有一个叫哈罗德·费舍尔的朋友,这家伙是个自由职业者,技术很精。他对联邦调查局一脚把我踢出去耿耿于怀。”
“那他现在就会帮助你?”
“是的。”
那个满头白发的女人弯腰探进汽车,拉出一个可能是医药箱的东西。她啪地戴上一副名牌太阳镜,匆匆朝塔蒂娜的房间赶过去。那个女人敲了敲门,门开了,塔蒂娜把她让进去了。
我在坐位上转过身,看着凯塔丽娜。她把手机调到了弱音状态。“塔蒂娜告诉她说现在她感觉好多了。那个女的对她打了电话却啥事也没有感到很恼火。”她停顿了一下。
“你听到名字了吗?”
凯塔丽娜摇摇头。“那个女的准备给她检查身体。”
雷切尔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掌上定位仪的小屏幕,好像它是弹子戏中迷人的8号黑球似的。“嘭。”
“什么事?”
“丹尼斯·瓦尼什,住在新泽西里奇伍德河景大道47号,46岁,没有明显的违章停车记录。”
“你这么快就搞到了?”
她耸耸肩。“哈罗德要做的就是输人车牌号。他想看看从她身上能查出什么东西来。”她的电子笔又开始在上面划拉起来。“同时我准备把这个名字输人Google。”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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