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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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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小暮究勉强地露出了微笑。

“不过,既然你能说出打对号,那应该是很像的娄。”

“嗯。”

小暮究用鞋尖碾灭烟头,重又意识到再继续要求对方回答那就太过分了,因为恭太两次都是在短时间内且隔着一段距离见过桂木麻子或者和她相仿的女人,而并没有面对面地和她谈过话。再说这张照片是一张斜影的侧面照,尽管用的是一架摄影部里最好的相机,但是也难说照出来的效果很清楚。

在这种条件下,硬是让恭太对实际上分别只见过一次面的两个对象断言是同一个人,这显然是一种强人所难的要求。

为慎重起见,小暮究打算下一步再去找芳鹿庄的那个女招待打听一下试试。不过,对她抱有的希望不是更小吗?

总之,下一步就该靠自己的判断行事了。

就小暮究的直感而言,他总觉得各务彻夫的情人无论如何应该是桂木麻子。他感到这种可能性远远超过了百分之五十,至少能达到百分之七十。

首要的理由在于,无论怎么说,恭太在石神井公园的站前看到桂木麻子的那一瞬间就感到她与畑山凶杀案发生的那天早晨碰到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反过来说,恭太感到长得像的这个女人就是各务所涉及的公害纠纷的一方,即共立电化公司总务部次长的夫人。如果把这一事实仅仅作为一种偶然来考虑的话,是不是有点过于巧合了。

那么,暂且假定各务副教授和桂木夫人是情人关系,将会怎么样呢?

究竟他们二人是与公害问题无关,纯粹是靠个人感情结合在一起的呢,还是有麻子的丈夫桂木谦介在背后操纵,为了将各务副教授的见解尽可能地朝着对共立电化公司有利的方向引导,进一步说是为了拉拢他作公司的伙伴而采取的一种策略上的美人计呢?

总之,这两个人的关系理应是绝对保密的,是决不能向外界泄漏出去的。既然这样,那么无论麻子在畑山凶杀案发生的那天早晨发现了多么重要的线索,她也不可能向警察汇报的。如果认为给专案组投匿名信的人就是桂木麻子,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是,另一方面,专案组仍在努力寻找可靠的目击者。

那么,就小暮究而言,是应该将桂木麻子的名字汇报给专案组,协助他们调查呢,还是再隐瞒一段时间,进而秘密侦察各务和麻子结合在一起的真正的意义呢?

小暮究一时把身边有恭太存在给忘了,他在集中精力考虑应该选择哪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他暂且决定马上回俱乐部和主任商量商量再说。报社记者的工作集体合作的成分非常大,尤其像他这样驻俱乐部的记者,就算是参加了“少年侦探团”,如果不经常和其他的同伴保持密切的联系,求得他们的支持,就不会成功。但是另一方面,在每一个记者的心中,都潜伏着独断专行的欲望,因而也可以说他们经常是在这种离心力和向心力的微妙的平衡下工作的。

一旦大体上拿定了主意,小暮究便把脸转向了恭太。他想如果不打算继续打听什么问题,最好还是把这个孩子放走。恭太大概也想赶快回家或到哪里去玩。他与刑警或记者模样的人接触的太显眼了也决不是件好事。

可是,当小暮究将视线转到恭太身上时,恭太仍然带着刚才那种眉头紧锁的表情,目不转睛地盯着道路对过的随风摇曳的一大族波斯菊。小暮究不知道自己沉默着在内心里思索了多久,可是这期间恭太好像也并非在被动地等待着他,他本人也沉浸于自己的思虑之中。在这偶然的一瞬间,小暮究发现了投在恭太那晒黑了的小侧脸上的复杂的阴影,这对于一个9岁的少年来说是多么的可怜!

小暮究问道:“最近又有刑警让你辨认嫌疑犯的照片了吗?”虽然中谷浩司作为畑山案件的凶手已基本确定下来了,但是,既然专案组认为还存在着同案犯,而且仍在继续进行搜查活动,那么就能从中谷周围筛选出有嫌疑的人来。这样的话,可想而知专案组是会让目前找到的唯一的目击者恭太来辨认嫌疑犯的相貌的吧?

果然,恭太国视着前方,带着忧郁的表情回答道:

“昨天晚上有个刑事股长去过我家,让我看了五六张照片,并向我打听了一些情况。”

“还没有遇到案发当日清晨见到的那个人吗?”

小暮究故意半开玩笑似地笑着注视着对方。恭太只眨了两三下眼睛,接着又沉默起来。他那干巴巴的嘴唇微微地闭着,显得又薄又尖。

看来一提及案发当日清晨的那个男人,恭太好像就在做出微妙的拒绝反应。

小暮究一边心里这么想着,一边用打火机点燃了夹在手上的又一支香烟。

然而——其实恭太的脑海里此时浮现出了一个特定的人影来。

昨天晚上西荻洼警署的和栗股长一个人来找他。当让他看到第四张照片时,恭太条件反射般地摇了摇头。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心跳加速了,以至在看后面的那张年轻的小伙子的照片时,只是心不在焉地瞟了几眼。

第四张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在他睁眼看到的那一瞬间,他确实觉得“是不一样”。本来照片上的这个人比起“那个人”来要瘦得多,脸颊憔悴,从照片上根本看不出来是同一个人,而且肤色好像也失去了光泽,脸上还戴着一副宽边的大眼镜,这一点与恭太记忆中的情况也有明显的出入。

因此,恭太起初回答说“没有印象”,做出了摇头否定的反应,这并不是由于他本人不诚实。

然而,奇怪的是,就在那张照片从恭太的视野里消失的瞬间,照片上的那个男人的眸子又活生生地浮现在他眼帘里。

相比之下,照片上的这张脸是有些消瘦,可是这双眼睛仍然没有变化。这双深陷在坚实的眼镜后面的目光迟钝的小眼睛与那天清晨救自己上岸的那个男人的那双目光亲切的眼睛不是非常相似吗?

而且,还有那嘴唇——照片上的这张嘴唇也是下唇厚且有点向前突起,干涩的嘴唇上纵刻有几道粗粗的皱纹……

可能是因为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的缘故吧,和栗带着比来时更难看的表情,坐在二道门的底框上,手里整理着恭太退回来的照片。这时候,恭太差点儿要说出什么,可是话到嗓子眼儿时,结果还是咽了下去。究其原因——一是自己没有把握,二是和栗那令人望而生畏的表情使自己不愿说话,等等。不过说到底最大的理由则是出于自己不愿意干那种出卖救命恩人的傻事。本来吗,那天清晨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那个人像父亲一样出现在眼前,使自己绝处逢生,自己哪能在自己还没有完全确信的情况下,当着搜查杀人犯的刑警的面把一个长相差不多的人的照片给挑出来呢?哪有这么无情的背叛行为呢——?

但是,若要一直保持沉默,单这一点对恭太来说就是一项沉重的负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啊!若是有一天能把与“那个人”毫无关系的真正的凶手给捉住就好了;

假若这样的话,那么,目前略微给恭太心里投下胆怯的阴影的另一件事就能彻底得到解决了。

“你在考虑什么呢?”

小暮究收起微笑,目光严肃地再次问道。

“看你那表情好像有什么心事吧?”

恭太本来打算矢口否认,就勉强地回头对他笑了笑,可是小暮究好像把意思给领会反了。

“像上次在富士见池发生的那种事……再也不会遇到那种可怕的情况了吧。”

一说到这里,恭太不由得接连不断地眨起眼来。这是他在遇到什么吃惊、发蒙的情况时所表现出来的一种毛病。而且,因为现在——他想的另一件事正好被小暮究给猜中了。

不过,这并不是一件像富士见池事件那样明了的事情,可以说是刚开始在身边表现出来的总觉得有点害怕的迹象,或许是一种心理作用吧。因此,在昨天晚上到来的和栗警部补面前自不必说,就是在母亲面前他也没有谈过这件事。因为他不愿意被人认为自己太胆小或者被认为是大人常说的神经质。而且,尤其是最近,每当母亲絮絮叨叨地问起任何事,恭太就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这是怎么回事呢,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当然他对母亲也很感激,每当听到天黑后才干完活回到家的母亲说“我回来了”时,他心里就会突然涌起一种热乎乎的感觉……可是,不知为什么,只要和满腹牢骚、罗里啰嗦的母亲顶多谈上五分钟的话,他心里就会止不住涌起一种烦躁感,好像和母亲谈话很无聊,总想尽早结束谈话。

可是,每当小暮究记者带着炯炯有神且很坦率的目光注视他时,恭太就会沉浸在一种非常轻爽的气氛中,他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这种感觉是与母亲在一起时所体验不到的。

“我有件事说不清楚……”

恭太努力地用一种冷淡的语气谈了起来,好像在故意装做谈论别人的事似地。

“什么事?”

“前天傍晚从学校回家后,我正想去打棒球,突然发现一个穿黑色雨衣的男人站在路口拐角处朝我这边看。我想可能又是谁来向我打听什么事吧,没办法,我就等了他一会儿,想等他过来,可是,那个人只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就走开了。”

“你不认识那个人吗?比如说——”

小暮究稍微犹豫了一下。

“比如说在你周围进行警戒或巡逻的刑警啦、巡查啦……”

“呀,因为那个刑警曾到我家来过,所以我认识他。他也穿着黑色衣服,不过个头不高。他说有什么新情况请马上告诉他,还递给我妈妈一张名片。”

小暮究推测到,可能是西荻洼警署的便衣警察果然在恭太身边负责警戒了吧。

“可是,并不是那个人吧?”

恭太望着前方,摇了摇头。

“因为他站在树荫下,所以我没怎么看清楚……不过,我好像不认识他。”

“噢,那后来怎么办了?”

“我到你上次去过的那个女子高中的操场上打棒球去了。一打起球来我就把那个人给忘到脑后去了……回去的时候,又碰见了那个人。噢,不是碰见的,是他从后面跟上来的。”

他说大约5点半左右,自己和另外三个家住同一方向的小朋友一起从操场出来后回家去的途中,他无意中回头一看,发现刚才那个穿黑色雨衣的人正在他身后20米远的地方跟着他往前走。

“然后我和朋友分了手。当进入离家门不远的小窄胡同里时,再回头一看,发现那人仍跟在后头,且比刚才离我更近了。”

“后来呢?”

“因为我总觉得好讨厌,所以就急忙进了家门,这么一来那个人也不朝我这边看了,他穿过街上的大马路就走远了……”

“他没有向你打招呼或者抓住你吧?”

“嗯,没有。所以我也没当回事。”

小暮究默默地注视着恭太那低沉下去的脸,他发现恭太仍有点不愉快。

“可是,住在隔一个门的那个比我大1岁的女孩儿当时正巧走到我家门前。她说她也注意到了刚才的那个人,那人在我还没放学回来之前就来到了这里,他还向那女孩儿打听我的家在哪里。”

据那个上小学四年级的女孩儿讲,当时她正一个人在胡同里玩耍,那个人走过来,向她打听哪一个是恭太的家,然后又问她恭太是否每周一、三、五的早晨到善福寺上面的剑术训练场去练剑。不过,那个人不光打听了恭太的情况,而旦好像还打听了左右邻居的职业、家庭人员构成等问题。尽管是偶然发现的情况,但是自从恭太有了这种“被尾追”的“感觉之后,好像就产生了一种印象,即认为那人是朝着他自己一个人来的。

“这么说,真是一个没有印象的人喽?”

恭太慢慢地点点头。

“此人与畑山凶杀案发生的那天早晨你在芜藏寺的坡路上碰到的那个人也不是一个人吗?”

经小暮究这么一问,恭太又摆弄起他的学生帽来。过了片刻,他好像自言自语似地,语气低沉地说:

“我想不一样吧。”

见他再往下什么也不说了,小暮究便问道:

“你对警察或其他人说过这件事吗?”

“没……”

接着,恭太突然抬起头,看着小暮究说道:

“可是,也许是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吧。”

少年那明亮的眼睛看上去好像在强烈地希望那人是个“毫无关系”的人。

的确,这也许是一件并不值得大惊小怪的事。那个人除了可能是递给恭太的母亲名片的刑警之外,还可以理解为受命执行警戒任务的便衣警察在调查恭太身边的情况。

然而,小暮究的直感给他敲响了警钟。

是否依然还存在伺机杀害恭太的人呢?

那个人是杀害畑山的凶手——中谷浩司”的同案犯吗?不,难道只有这一种可能性吗?除此之外难道就不可能有其他人担心恭太是危险的证人了吗?

小暮究突然感到全身一阵紧张。总之,自己必须尽快作出决断。记者必须铭记在心的是:任何采访的自由和秘密都不能超越人命这条绝对的界限。

4

女招待在餐桌上摆上两杯咖啡,然后走下了楼梯。麻子本来已很疲惫似地闷不做声了,但在各务那沉着的目光的鼓励下,她又接着谈了起来:

“林奈津实老说她已经在日本呆够了,她一直打算到远嫁洛杉矶的姐姐那边去做生意。”

这里是位于富士见台站前商业街尽头的“胜利女神”西式糕点店,在该店二楼的茶室里,只坐着各务和麻子两个人。好久没有这么晴的天了,阳光透过青铜色的窗户玻璃射进来,给这个四方形的店内增添了几分暖意。

“她好像很认真似地说给畑山当小老婆是为了努力攒上一笔钱,可是还不到一年畑山就轻易地死去了,再没有像自己这么命不好的女人了。”

各务不由得露出了苦笑,麻子也稍微轻松了一点,可是马上又现出了忧郁的表情。

“林奈津实与那个在朝霞市的旅馆里被害的中谷浩司也是情人关系,她好像从中谷那里详细地了解了有关畑山案件的情况。”

“就是说,中谷果然是杀害畑山的凶手啦。”

“听口气肯定没错。因为她告诉我案发当日清晨中谷和我曾在芜藏寺上面擦肩而过等等。”

“擦肩而过?”

“对,听她这么一说,我才开始想起来。不过……”

麻子对各务说当自己走出芳鹿庄后不久,在田间小道上曾碰到一个模样像中谷的人。

“而且,据说今年夏天曾在我家斜对过的公寓大楼的建筑工地上干活时,他就记住了我的相貌和姓氏。而且,他多少察觉到了我不能作为目击者向警察汇报的原因……林奈津实说中谷死后,现在这个世界上知道我和中谷这层微妙关系的人只有她自己。”

“哦,然后呢?”

“她说一般情况下,中谷在旅馆里被杀,首先值得怀疑的应该是她自己,侥幸的是因为案发当天晚上,刑警一直在监视着她的公寓,所以完全能证明案发时她不在现场。不过,警察始终认准了她和中谷关系亲密,所以总纠缠着她不放,想从她那里打听到有关线索。”

“嗯。”

“她说到目前为止她还一味地坚持自己不认识中谷而回绝了警察,如果今后自己哪怕只说出桂木麻子的名字,那么恐怕我很快就会被当作杀害中谷的嫌疑犯了……”

“这个混帐的……”

各务的那双平时沉着的眸子里刹那间充满了愤怒的目光,简直就像面对着林奈津实本人一样。

“可是……也不能断言她只是在吓唬人。”

“为什么?”

“这是我后来与林奈津实谈话时才知道的,不过,我总觉得在中谷被害的那天晚上,用电话把我叫到旅馆跟前的人好像就是中谷本人。详细情况我怎么也揣摩不透。不过,难道不是罪犯巧妙地利用了那个电话,先在旅馆里把中谷杀死,然后企图让警察认为凶手就是那个女伴,也就是我吗?”

“但是,尽管这样,你也没有杀死中谷的动机呀?”

前天在电话里,各务也强调了这一点。

“这就要看林奈津实是不是保持沉默了。不过中谷是杀害畑山的凶手,而我又是证人,并且我又有无论如何也不能出面作证的难言之隐,等等。这些情况只要一公开出去,那么无论什么动机也能凭想象给你捏造出来的。比如说,中谷反过来威胁我,把我带进了旅馆……因为他要对我施暴,我就杀害了他而逃掉了,等等……”

各务好像在内心里也意识到了这一步,他将视线落到一直没端过而渐渐冷却下去的咖啡杯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另一方面,有人看见了我停靠在阳光花园旅馆旁边的路驰车,所以我当然无法证明案发时我不在现场了,如果从林奈津实口中说出了我的名字,那最后……我将如何也……”

麻子语塞了,这是由于她被一种绝望的悲伤哽塞住了喉咙。

各务歪着头目不转睛地盯在桌子上,那表情看上去比麻子更痛苦。不一会儿,各务控制住自己的感情,问道:

“于皇,林奈津实就向你要钱,以作为不向警察透露你的名字的交换条件,对吧?”

麻子点了点头。

“多少钱?”

“开始她说要500万日元。”

话一出口,麻子和各务的目光就碰到了一起。

“我给她解释说,500万日元说起来容易,不过对于工薪阶层的人来说不是个小数目。可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这样看,可能是她在像畑山那样的银行家身边呆过的缘故吧。听她那口气好像500万日元在她眼里算不上什么钱似的……”

“也许是吧。”

“而且我一说什么,她就把我丈夫的头衔给牵扯出来,说什么在共立电化公司总务次长的家庭里……她还胡乱猜测我所以不能作为一个目击者去出面作证是由于我与谁有过幽会,而对方可能是某大公司的总经理等等……”

看到各务眼里流露出复杂的眼神,麻子后悔自己不该照直诉说那么多。

“不过,反正我已给她顶回去了。我说无论如何今、明两天也交不出500万百元。后来,她说若是这样的话就妥协到300万日元……”

“她那么着急要吗?”

“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她说刑警每天都涌到她的公寓里。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警察找什么别的借口把她带去审问的话,她不能保证自己再继续以没关系而装不知道。不过,她到底还是看出了我的反应,很快就判断出自己所提的要求有些过分。于是就决定再等我一周,希望我在23日即星期三之前准备好300万日元交给她。她还说她早已办好了护照,这期间准备一下机票。总之,她打算暂且先逃向美国。因为警方也不能追她追到美国,所以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放心了……”

“哦……”

各务慢慢地将手伸向盛满浅茶色晶体砂糖的小罐,朝两人的杯子里各加了一匙子糖。他聚精会神地思索着,目光一直盯着手指尖儿,眼眶里冒出了热气。

“不过……这是刚才跟你谈话时我才意识到的:现在还不能断言只有林奈津实一人知道中谷和我之间的这种微妙的关系。假如杀死中谷的凶手事前企图利用中谷把我叫到阳光花园旅馆的机会行凶,而把罪责转嫁到我身上的话,那么该凶手当然也意识到了我的存在。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尽多大努力封住了林奈津实的口,到时候,凶手一旦被逮捕后……”

“不,还不一定是这样呢。”

想不到各务突然大声地打断了麻子的话。

“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那个打电话的人就是中谷。不,就算打电话的人是中谷,凶手利用了这个机会,那么,凶手也许只知道中谷把一个人叫出来了,而不知道具体叫的是哪一个人。所以你现在就担心凶手被捕之后马上就会说出你的名字,这也绝望得太早了。”

“是……不过,即使按林奈津实的要求把钱付给她,她真的会去美国吗?人们都说敲诈者决不会一次就满足的,尝到甜头后会反复要求下去的……”

各务没有回答她的话,将杯子端到唇边,低声嘟囔道:“300万日元呀!”他把头转向窗外,目光变得忧虑起来,他在反复考虑张罗钱的门路。

但是,麻子在内心里也痛苦地觉察到了这一点。各务是一个地方上的国立大学的副教授,又赡养着上了年纪的双亲,对于他来说这决不是件容易办得到的事情。

“我想倒不如主动去警察那里出面作证算了,将畑山凶杀案以来的经过实事求是地说出来,若是还被怀疑的话,到时候再说。”

麻子苦笑着流露出一种不负责任的表情,这是各务从来没见过的。各务带着冷静的口气问道:

“昨天晚上报纸登出来的分析报告你读过了吗?”

“……”

“从这一次的P大学的调查报告来看,共立电化处于明显不利的境地啊!”

“啊!……”

事到如今麻子似乎才感到心里猛然被针扎了一下。那个报道她的确也读过了,从丈夫口里也零零碎碎地听到过一些。可是,由于一直被自己的心事所缠绕着,现在被各务这么一问,她没有马上反应过来。

受群马县卫生部门的委托,5月份各务率领的教研室对E市工厂周围的地下水进行了分析,并提交了分析报告,其结果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判定为“合成公害”。受害者联络协议会对此不服,就单独委托在这方面有权威的东京的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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