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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档案系列-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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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潇脸上没有一丝吃惊的表情,显然料到那兰迟早会提出这个要求,他笑着说:“不但算数,而且保证用不着带你去韩国做整容。”

开学在即,那兰在巴渝生的帮助下,已经和系部及研究生院通了气,可能会拉下几节基础课,她会设法通过自学和陶子替她对课堂录音来补上。巴渝生替那兰安排好了有安全保障和警卫的住宿,但那兰还是让邓潇将自己接走。她知道,邓潇是全江京极少数可以帮助自己实施计划的人。

一个甚至比靠近秦淮更危险的计划。

来接那兰的车往校园深处里开,开到了中文系所在的“且思楼”。且思楼在一片绿竹环绕的小花园间,是江大最幽静的区域之一,楼前楼后,遍植花树,根本没有停车之处,但邓潇的车还是大喇喇地塞住了小路。

此刻,那兰顾不上考虑太多社会公德,飞跑下车,飞跑入楼。

见到龚晋,那兰劈头就问:“请你帮个忙。”【wWw。WRsHu。cOm】

龚晋正在对两个第一年的女研究生循循善诱,乍见那兰,一时没有认出,愣了一下,随后笑道:“要不是你事先打电话来,我根本不敢认你。两位师妹,这位就是你们快要听厌的名字,那兰。”

两位师妹笑着起身,那兰说:“看来我真的很臭名昭著了。”

“听说你认识秦淮。”其中一个看上去还像高中生的娃娃脸女孩问。“他是不是像报上说的那样?”

那兰说:“比那还糟,等着看我的博客爆料吧,有图有真相。”

两个女孩走后,那兰问:“帮我找到翻译了吗?”

龚晋说:“你的运气好,在有生之年遇见了我……翻译找到了。江大没有一个通蒙古古文字的,但是我在省社会科学院找到了一位专家,他看了说,那张图上用的是标准的元代八思巴文字,翻译不难。”他从书包里抽出一张地图,秦淮当年就是按照这张图“寻宝”,只不过空手而返,还是靠写小说发了点财。秦淮出示给那兰看过,那兰在他书房里复印了一份,没想到要为今后的计划派上用场。

那兰接过来,见原图上的元代蒙古古文边都有翻译过的汉字,说:“感谢感谢。我走了,等我刑满释放后请你、和那位蒙古文字专家吃饭。”

刚转身欲走,龚晋叫住了她:“别急着走啊!”

那兰猜他可能要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不料龚晋说:“知不知道,你这张图,有个双胞胎?”

“什么?”那兰一愣,心想他在搞什么文字游戏?把手里这张纸往复印机里一扔,就会出来无数“胞胎”。

龚晋说:“社科院的那位专家看到这张图后,说:‘我好像也见过这张地图。’然后又说:‘不对,不完全一样。’之后不知道多少个钟头里,他不停地打电话,发电子邮件,终于,从遥远的呼和浩特,发来了这么一张传真……”

“你不是在开玩笑?”

龚晋又从书包里抽出一张纸,递给那兰。

乍一看,这张复印的昭阳湖地图的确和秦淮所有的那张一模一样,大小相似,一样的古蒙古文字,连羊皮周边的皱褶都一致。

“好像真的是相同的。”那兰一时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再仔细看看。”

仔细看,那兰发现,一些标识的方位并不相同,名称也不一致,仿佛昭阳湖的水中,有两套全然不同的地理标志。

龚晋说:“这张图是大概三年前在内蒙一个偏远牧区发现的,初时专家们都以为上面画的是呼伦湖或者博斯腾湖,但怎么也难定论,因为内蒙的几大淡水湖的湖体改变特别严重,那些文字标志也不符合旧时的称呼。由于考古和文化价值不明显,对这张羊皮地图的研究也就搁置了。那位社科院专家也是前年去呼和浩特市博物馆出差的时候,和那张地图有一面之缘,而且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因为坦白说,要是不仔细看,这图上的湖形,和现代的昭阳湖也并不吻合。”

“那位老兄,对这两张图有没有什么理论解释?”那兰好奇地问。

龚晋摇头:“没有,他说怎么看,这就是两张普通的昭阳湖地图,只不过用的八思巴文字,标记着岛上的一些记号而已。作者不详、年代不详,谈不上有太深的意义。”

那兰在一个叫“潜浮者俱乐部”的水上运动爱好者社交网站上发现了江京的同城论坛,她注册后用了两天,便和论坛上的几名活跃分子搭讪成功,称兄道弟。这其实一点儿也不难,因为她发现,自己好像是论坛里唯一的女性。

“你是毕小洲那个训练班上的美女学员吗?”QQ上,网名叫“达达沙沙”的论坛临时版主,开始和那兰聊天。那兰给自己取的网名是“锦衣味”,个人介绍里暗示自己是那种悠闲享乐但很独立的“半物质女孩”,喜欢华服美食,但家境收入甚笃,不需要向富家子弟奋力抛套马圈。她知道这样的女孩在童话里才有,但她环顾四周,自己莫名其妙地坐在敞亮富丽的居室中,面临一汪湖水,和远处那座偶尔会令她失神的小岛,喝着浓浓香香的奶茶,更不用说楼下一位玉树临风,有着一双深不见底但注满温情眼睛的男孩,一个……她觉得说出来、想起来都别扭的词……一个富家子弟。

即便那天晚上掘的是安徒生或者格林兄弟的墓,让他们还魂,也写不出这样的童话。

那兰打字如飞,说:“你认为我是小洲水上运动训练营的学员?我去执教还差不多。”

达达沙沙:“口气不小。”

那兰:“一口气可以游到天边。”

达达沙沙:“一口气吹牛吹到天边。”

那兰:“不信?算了。”

达达沙沙:“每周六下午,几个哥们会选择一个清安江边的点,一起玩潜水探险。你要有兴趣,可以加入。玩好了以后,一般会就近找家农家菜小饭店,喝酒聊天。”

那兰:“好啊,这次是在哪里?”

达达沙沙:“我会把具体地址发给你,在市郊,交通不是特别方便,需要搭车,告诉我一声。”

那兰:“谢谢好意,应该可以找到车。”

达达沙沙:“一点机会都不给?”然后是一堆笑脸。

那兰微笑,这人至少率直坦诚。她继续敲:“你倒提醒我了,我猜你们一定是伙浑小子,有没有流氓作风的?我胆子不算小,但还没有大到舍身喂狼的境界。”

达达沙沙:“放心吧。要说玩潜水的也有少数素质差的,但跟我们合不来。我们经常一起玩的几个,都是色胆包天,但彬彬有礼的那种。”

那兰又笑了。

达达沙沙是个巨无霸,从脑门起直到脚底,都是一疙瘩一疙瘩的肌肉,坐在农家饭店的竹椅上,随时都有“崩盘”的危险。他没有夸张,几个一起玩潜水、后来又一起喝酒的男生,看上去都还算朴实。其中除了达达沙沙和毕小洲是江京本地人,另外三个都是大学毕业后留在江京打拼的小伙子。一天潜水下来,和几个人混得熟络了。达达沙沙的真名叫解炯,他给那兰看过他的名片,写的是“解囧”,他在餐桌上的谈吐和在论坛上“执政”的风格雷同,武断又不失诙谐。

“来,敬那兰同学一杯,胆子够大,敢来和我们几个一起玩水;口气也够大,不过水平真不差,潜水方面,比那些玩票的初学者美女好得多,但还可以加把劲;游泳方面,我们可以叫您师娘了……”

有人笑着插嘴说:“那谁是师父啊?”

解炯说:“废话,你没见今天开来送那同学的那辆路虎吗?里面就坐着‘那先生’,对不对?”

那兰知道他们是在套她的话,笑笑说:“你们不知道啊?我是沿路乞讨搭车来的,装出很可怜的样子,路上好人还真多啊。”

见那兰没有动酒,毕小洲说:“解炯你别劝了,那兰如果不能喝,就让她喝可乐吧。”

那兰举起酒杯:“我喝不多,和大家喝这一杯,有幸认识你们这些和我一样爱往水里钻的同志。”

众人酒杯都底朝天的时候,那兰说:“好了,我该开始喝可乐了。”

有人问:“还没问你呢,在哪里发财?”

那兰说:“发什么财,我还只是个江大的学生。”

“什么专业?”

“很无聊的,文科方面……给你们说件有趣的事吧。我有这么一个师兄,有天拿了系主任的手谕,逼着我帮他到图书馆的古籍馆藏室找一份老掉牙的文件。你们知道,江大的图书馆藏的一些东西,比市图书馆的还丰富,我算开了点小眼界,比如李鸿章的亲笔家信、清朝版的《红楼梦》什么的。我们翻箱倒柜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好东西……”那兰渐渐压低了声音,放慢了语速。

解炯说:“我感觉这会是个脑筋急转弯,一个冷笑话,比如一只死耗子。”

那兰笑笑说:“差不多的。你们听说过昭阳湖湖底宝藏的传说吗?”

席上有人茫然,有人心领神会,那兰注意到解炯和毕小洲交换的眼色,说:“是这样的,据说昭阳湖底下,埋藏着元朝第一恶势力宰相伯颜一生辛苦搜刮来的宝藏,具体有多少含金量谁也不知道,但我听有人估计,能拿到一小部分,就可以轻轻松松把一些本地富豪比下去,比如司空竹、陈品章、王焱那批人。”

解炯说:“继续说,你说你在古籍堆里找到了好东西。”

那兰逐个看这些大男生,问:“你们真的猜不出来?”

毕小洲问:“藏宝图?”

“一张羊皮,上面画着昭阳湖的地图,标记着藏宝的方位。”

桌上一片寂静。

终于,解炯说:“你这个小同学,还是在说冷笑话,对不对?”

那兰笑而不答,喝可乐。另一个男孩问:“你找到我们,就是要告诉我们这个?”

另几个人都瞪眼过去,惊诧怎么问出这么弱智的话。那兰说:“只是‘告诉’你们这个,又有什么意义?”

毕小洲说:“你想拉着我们一起找那个宝藏?”

那兰点头。

解炯说:“她还是在说冷笑话,盗墓书看太多了。真的,你别拿我们开心了。哪里有这样的人,有一大堆财宝不独吞,却要拉一群人来平分?再说,你不怕我们动了邪念,逼你交出藏宝图,然后灭口,等等等等。”

那兰笑笑说:“真有动这个念头的,会这么说出来吗?伯颜宝藏在昭阳湖湖底,说实话,我有图,却找不到……图上标得并不精确,而且,昭阳湖靠近湖心岛的部分水下地势特别复杂,水草丛生,处处暗礁。有一次我被水草缠住,险些要了小命,差点今天不能来跟你们一起喝可乐。所以,我需要多几双眼睛,多几个智慧头脑,找几个人一起发财。有一点你们要相信,只要找到宝藏的一小部分,下半辈子就不用给资本家卖命了。”

毕小洲问:“不瞒你说,我听说这个宝藏的传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也有人,按照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地图去找过,但好像没见什么人发财。”

“也许他们用的不是正确的地图。当然,我只能假设我手头的是正确地图。”那兰知道,自己手中,仅仅是一份地图而已,那羊皮如果标明了是藏宝图,估计早就在你争我夺中被扯成稀烂。是不是藏宝图没什么关系,甚至有没有这张地图都不要紧,地图只是她的计划里的一个道具。

“好吧,假设你拿到的是正确地图,你有什么具体打算?”毕小洲问。

“首先,就是要保密。我虽然需要人手合作,但不需要半个江京市的人都来瓜分。就我们这里几个人,大家都不是专业寻宝的,就用周末业余时间,先在昭阳湖附近训练,顺便将水下的地形摸熟,减少出意外的机率。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找个天气好的晚上,正式协作寻宝,将地图上标的可疑区域附近每一块石头都要掀起来。”那兰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明知故问,“我还忘了问你们,到底有没有兴趣?”

另一个家伙说:“瞧,这才是真正的冷笑话,我们又不损失什么,就算找不到什么宝藏,至少当作潜水练习好了。”

解炯问:“可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在昭阳湖附近找人,反倒在江边找我们……”

那兰说:“你们这些老江京一定知道,清安江和昭阳湖虽然相通,但湖边和江边像是两个世界,我如果在昭阳湖附近找人,湖边的人和湖边的人总是混在一起,消息会立刻传遍湖边,到时候肯定会有百万雄师来寻宝。”

“所以,我们几个,必须守口如瓶。”解炯总结。

“但有一点,我们都要做好思想准备,那就是无论我们再怎么保密,哪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被别人知道了,我们还是有被人黄雀在后偷袭的风险,甚至会出现解炯那个笔名的情况,你们要想好。”那兰说,希望在座的人都明白“打打杀杀”的后果。

毕小洲问出早就想问的问题:“假如瞎猫撞死耗子,我们找到了宝藏,然后怎么办?”

那兰说:“这桌上有六个人,就是六个人平分。”

众人似乎不相信那兰的爽气,自然没有一个人有异议,只是都用奇怪的目光望着那兰。

“而且,我连我们这个小团体的名字都想好了,叫‘淘宝组’。”

第三十九章 淘宝组

那兰从没有确定,这几个一起戏水的男生是否会产生邪念,尤其知道她身怀重宝。好在她运气不错,解炯这一伙人明显是“善类”。

她坐上餐馆不远处停靠的车,车里是邓潇和他的两个“同僚”。今晚特殊情况,那兰请他们护驾一次,如果餐馆内外有什么异常,他们会及时出来扫荡。那兰甚至注意到,刚才的食客中就有一位邓潇的手下。

“感觉你又开始玩火。”邓潇说。

“更准确的说法,是玩水。”

邓潇说:“其实,我比你更想立刻找到杀害亦慧的凶手,但我不希望又失去一个我在乎的人。”

那兰感激地看一眼邓潇,心头柔软温暖,她明了邓潇对自己的感觉,所以格外敬重他对自己保持的距离,没有死缠烂打,没有强吻,甚至没有言语的情挑。他似乎在努力改变仅仅将那兰当做邝亦慧替身的初衷。他对她无微不至,却并不要回报。他甚至不去问她这个异想天开的计划。

于是她柔声说:“你放心,这世上也还有很多我在乎的人,我会很小心。”

邓潇看懂了她的眼神,嘴角浮上笑意。那兰心头一动:他如果不是因为受到邝亦慧离开和失踪的双重打击,如果不是那么终日忧郁,会是个很阳光很有磁性的男孩。命运弄人,对含玉而生的人也不留情。

昭阳湖畔以浅滩居多,不是练潜水的佳地。湖心岛附近倒是有多处适合潜水,但那兰知道那附近已是她心中的禁区。她不怕任何人,只是不想自讨没趣。她用了整整两天,绕着昭阳湖实地考察,最后找到了最适合下潜的一个区域,在一个隶属江京杨阜县叫米庄的小镇外,高速公路可到,水深,偶尔会有人单枪匹马在练潜水。她的计划是,和解炯等人继续练好潜水,尤其提高自己的基本功,然后逐渐移向湖心岛。

虽然千叮咛万嘱咐,一同参与的人必须守口如瓶,不把寻宝计划向任何人透露,但那兰真正的目的,反而是希望消息传出去。

让“淘宝组”的消息不胫而走,是那兰整个计划的核心——“五尸案”的三个受害者,加上“第四个”受害者冯喆,都曾经参与了三年前的另一个探宝小队。如果“五尸案”和那个探宝潜水队的幕后组织者有关,而这位幕后组织者正如冯喆留下的录音里所说一样,是江京本地人,那么新淘宝组的存在,传到他耳中,他一定不会坐视。

他一定会成为不速之客,会关注那兰他们这几个很不专业的淘宝客。

然后,引蛇出洞。

具体的计划,那兰还在一天天仔细酝酿。

米庄的下水地点通过邮件发给众人后,那兰和他们约定了周五晚的训练。白天和夜晚,水下的能见度大小有别,但越潜往深处,差别反而不明显,总之需要使用潜水灯。那兰已经颇有用潜水灯的经验,解炯等人却很少在夜晚潜水,也很少潜到二十五米以下深水。尤其清安江的水底,有时候会有湍急暗流,并不是潜水的最佳条件。

几个人练了一阵,都腿脚酥软后,在岸边开了啤酒,拿出早准备好的卤菜,烤鸭猪蹄卤牛肉,全肉大餐。

众人随口闲聊,那兰说:“你们几个,潜水都比我有经验得多,但是我总觉得,如果有个大师级的人物来指导指导,会更有益。”

毕小洲指着遥远的湖心岛说:“那儿就有一个。”

那兰已经知道答案,哪壶不开提哪壶。只好淡淡问:“谁啊?”

“那个写小说的,叫秦淮,很有点儿名的,我也是听说——你上回说的一点不错,湖边和江边,完全是两个世界,江水不犯湖水,秦淮从来不去我们江边潜水,我也是听朋友说起过。这家伙做过救生员、公安的打捞员,据说还救过司空竹的女儿。”

那兰真希望再钻回水里去,越深越好。不识趣的解炯说:“上次在哪儿看到个帖子,说两个人快结婚了。”

毕小洲说:“他们两个人结婚是迟早的事,据说司空竹的女儿自从被秦淮救了命,就认定了非秦淮不嫁。”

解炯说:“我怎么没那么好的运气,要我碰到司空小姐落水,也能保证她平安上岸。”

另一个男孩说:“那你也得先用昭阳湖水照照你的脸,有没有秦淮那么帅,他用不着司空小姐去爱,总有一大堆为他要死要活的粉丝。”

“不着谱的事,说他干什么,我可不想让那位大作家卷进来。”那兰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说:“老大们,天不早了。”站起身。

不知为什么,她感觉黑暗中,有双眼睛已经在注视他们。

不可能,这是他们这伙“江边族”第一次到湖边来“踩点”。

也许,流言传得比她想象中还快,毕竟,江边、湖边,在QQ上和手机间,没有太长的距离。

在那兰回眸的刹那,那人几乎以为她已经发现了他窥伺的双眼。

当然不可能。

那人对自己的隐藏有十足的信心,尤其在黑暗的掩护下,没有什么罪恶不能遮盖。

可是,对那兰的观察越久,那人越觉得惊讶——她在玩一种什么样的游戏?

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游戏越来越危险,越来越刺激。

那人知道,也正是因为这游戏,那兰暂时和死神擦肩而过。但是,等这游戏结束的时候,就是她结束的时候。

不过,这只是一种假设,假设一切都按既定的方向发展。这世界里,疯狂的人太多,控制不住自己的人太多。

第四十章 凶兆

“淘宝组”加强了训练的频率,隔天就要聚一次,逐渐往昭阳湖深处试潜。在毕小洲和解炯的指点下,那兰的潜水技能稳步提升。

当然,她知道,毕小洲并没有过分谦虚,他们的潜水经验远不如秦淮。秦淮,这个可恶的名字,她的潜水启蒙。

也许是因为每次潜水,秦淮的阴影都会悠悠荡荡地遮过来;也许是因为白天“乔装打扮”去学校补了一星期的课,脑子几乎要被装爆,天色暗下来的时候,那兰鬼使神差地来到了绿坞世家的那个小停车场旁。

那辆奥德赛不知道是不是还在修车铺里,至少那兰没看见。车去,她的心里也空落落的。

我为什么又来到这儿呢?那兰知道,她只是想旧地重游,只是想游泳。高强度的潜水训练,整天泡在水里,但不能替代游泳。

邓潇的居所,小区中也有游泳池,但那兰从未涉足。她虽然如公主般住着,但那儿不属于她。

白日里,豪宅中,无论多静谧,那兰都不能定下心来整理思绪,还是因为,那儿不属于她。她感觉,只有独浸湖水,才能澄澈了心境,自己和自己谈判,将恩怨一一化开。

出门前就已经穿好了泳衣,那兰从运动包中取出秦淮送她的那套潜水服,套上,不知为什么,眼睛已经有点湿润。快下水吧,泪水会溶在水里,思念会溶在水里。她恨自己,不知不觉,居然就陷得那么深,但还是阻止不了,纵身入水。

皎皎明月光,洒在一面湖水上,暗暗的银灰色,间或有一条修长手臂,划出美丽的弧线、无奈的弧线、不知所终的弧线,激起低浅的浪花,不是汹涌澎湃的悲伤泛溢,而是一唱三叹的沉吟。

为什么?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时隔多日,那兰还是想不明白秦淮的突变是由何而生。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如此念念不忘。在那晚之前,他们是恋人吗?他们爱着对方吗?他们有什么诺言需要恪守吗?

她游的还是同样的路线,目标是同样的无情的小岛,但只有她一个人在重复这路线,形单影只。

寂静的湖面,水花的飞溅,卡路里的剧烈燃烧,这不是深思熟虑或者纵容情感纠结的最佳环境,但那兰还是坚持,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有一片清醒的头脑。她在思考,又没有在思考,她在逐渐遗忘,又无法遗忘,一个完美的、两忘两难的境界。不知什么时候,她停止了划水,让全身放松舒展,懒懒地躺在水面上,望着明月稀星,释迦摩尼在菩提树下,她在水里,都在想很多很多事,又什么都没在想。

不同的是,释迦摩尼的眼中一定没有泪。

为什么,水波震动有些强烈起来?难道是自己哭泣时身体的震荡?

一片阴云遮住了大半边的月亮,而当那兰觉得水下有人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兰?真的是你?”

是谁?难道真的是他?梦与现实,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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