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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档案系列-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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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巨大的箱子,乌黑,仔细看有暗金色的花纹,端坐在洞壁的凹陷里。箱子上,是条一尺长的玉石雕的小船,船上坐着一位同样玉石雕成的渔人,蓑衣斗笠,一根“竹竿”伸出船外。

竿上无线。

雕船的玉石通透明澈,仅从石材上看,就不是凡品。雕琢的工艺,更是天工鬼斧。

解炯用锤子轻轻一敲黑箱子,金属相击的声音。

他回头对三个目瞪口呆的同伴说:“今晚,咱们别想睡觉了。”

第四十二章 夺宝奇兵

提着沉重的黑皮袋,游回水面的途中,一切如梦,字面上的“梦游”。那兰不敢相信刚才的所见有任何真实可靠的片段。她不敢相信自己,不敢相信任何人。

怎么解释这一切?无论是否是伯颜的宝藏,显然多年前有人在湖心岛下发现了两个相似的岩洞,其中的一处,因为位置不算绝顶隐秘,最终也没有被选作藏宝目的地,后来被秦淮和邝亦慧发现,成为两人的洞天福地;而另一处,位置更为难寻,成为了藏宝的首选。藏宝者为了以后便于寻找,在羊皮上绘制了地图,只不过分成了两张图,只有将双图拼在一起,才会有明显的寻宝路径指示。

当年的凤中龙,和当代的秦淮,都寻宝失败,因为他们只有“一半”的藏宝图。

那兰觉得自己的思绪逐渐漂远,好像真的在做梦。如果此刻真的是“梦游”,那么,一定和传说中所有的梦游一样,假如被粗鲁地打断,会危险至极。

这是她瞥见那条黑影时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因为戴着潜水脸罩,那兰的周边视野其实很有限,但她庆幸自己的警觉,发现了不速之客。虽然沉浸在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里、对自己突如其来“好运”的难以置信中,她还没忘了今晚的计划,醉翁之意不在酒,淘宝之意不在宝。在缓缓上浮的过程中,她一直在四处张望,也不断提醒同伴们提高警惕。

但袭击者的来势之猛,她却有些始料未及。直接向她攻击的,就有两个人!她同时看见另有多条身影围住了三位同伴。

希望他们已经武器在手!

至少她已经拔出了一把长而锋利的匕首,解炯“亲手”为她挑选的武器。在水下使用的武器,太轻或太重,都无法灵活操纵,所以是否“趁手”,格外重要。

那兰用匕首在身边划了一个大圈,不让来袭者逼近,同时发现一个进攻她的人突然翻身向下,显然准备上下夹击。

情急之下,那兰松了手,黑皮袋迅速下沉。

果然,下面的袭击者一愣,没来得及在半途截住那黑皮袋,只好追随而去,下潜速度之猛,多半会得压力症。

同时,那兰执刀的右手向前,人横向游去,准备加快上浮的速度。另一个攻击她的人被刀逼退,但一转身,紧追而上。

那人游泳的速度极快,那兰游出不远,就几次险些被他抓住腿脚。好在这次她戴了脚蹼,奋力打水之下,水泡也勉强起了保护的作用。那兰强忍住立刻游上水面的冲动——紧急时刻,还是应该避免减压症,如果因减压症突然晕厥,反让袭击者占了上风。

可恶的是,紧追的袭击者已经占了上风。那人比那兰力大了许多,在水下也很镇静。水下游泳,双臂需要克服的阻力更大,力大的人划水也更占优势。那人的手已经触及那兰脚蹼,那兰眼前突然又现出一个黑影。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潜水面罩,熟悉的潜水衣,熟悉的俊伟身材。

那兰曾和这个身影同游,曾和这个身影同潜,也曾为这个身影伤心。

秦淮直冲过来,竟像个鱼雷般撞向追袭者。那人闪身避开,秦淮欺身向前,长臂直伸,抓向那人的面罩。

但那人的手中,已经多出一把匕首,挡在脸前。秦淮掣回手,忽然转过身,拉起那兰,飞快游开。

那兰知道秦淮为什么要逃开——袭击者身后,又出现了数道潜水灯的光影,向两人逼过来。今晚,捕蝉的螳螂有多少只?

前面又现出潜水灯光和一个身影,离两人近了,挥手向他们打招呼,看体型,应该是方文东。秦淮向方文东示意,身后有人紧追,方文东拍怕前胸,应该是在说:“我帮你们抵挡一下。”

秦淮和那兰,并肩向水深处游去。那兰不知道秦淮为什么不游回水面,反而下潜,更奇怪自己居然也没有犹豫,竟跟上了他。她这样做,甚至是打乱了原先的计划。

向下游了一阵,身后始终有两个人紧紧跟随,看来方文东还是没能把所有的追兵堵上。那兰知道追踪者的目标是自己,他们相信自己发现了伯颜宝藏,只有抓到她,才能问出宝藏的具体下落。所以如果落入他们手里,会生不如死。

再游了一阵,那兰逐渐明白了,秦淮下潜的用心。

前面的湖水逐渐变得浑浊,不但是水浑,夹杂着无数细小气泡,而且水草蔓长。虽然众人都有潜水灯,仍难看清周遭一切。

那兰突然感觉手又被秦淮握住,她想掣开,但知道现在不是使小性子的时候,也知道只有秦淮对这附近了如指掌。

秦淮拉着那兰穿行在水草之间,速度放慢了,追兵也没能立刻赶上,虽然隔得不远,却只有两个模糊的轮廓。

他们也一样陷在混沌中,而且陷得更深,更致命。

秦淮拍了拍那兰肩膀,又指指脚下,然后双手比划,纵横交错。那兰会意:此处水草密布,湖水因为大量气泡的存在十分浑浊,潜水者至此就模糊了视线,很难再注意脚下是否有水草牵绊。她也明白了秦淮的用心,他打算让水草缠住追来的人,然后捉一个走带去审问。

他显然料到了那兰的计划,于是他冒险闯入,利用这个机会,知道五尸案的真相,邝亦慧被害的真相。

要不是那兰了解秦淮,一定会认为他是个疯子。

她真的了解他吗?

至少,她可以有她的专业判断,他的心里藏着太多的秘密,他为自己的心理施加了太大的压力,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做出很“疯狂”的事。

而邓潇、邝景晖、樊渊,又何尝不是如此?

还有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疯狂,如果不是一味地要查出宁雨欣和邝亦慧被害的真相,她怎么会在这个月黑之夜如居无定所的鱼儿一样迷失在浑浊的水下,逃避着追杀?

秦淮又拍了拍那兰的肩膀,带她离开纷乱思绪。他伸手指向那两个跟踪者,他们没有再继续追赶,浑身扭动不停,像是被无形的手抓住了,想要挣脱却不能。

那兰有过类似的经历,那次跟踪秦淮后,被水草缠住。

那兰跟着秦淮来到其中一人身后,那人弓着腰,正专注地用手中刀割开水草。

秦淮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也多出一把小刀,他的另一只手,忽然伸出,紧紧抓住了追袭者执刀的手腕,而自己手中的刀,对准了那人的喉咙。

那人识趣,没有动弹,其实,他即便要反抗,也没有太大的胜算,因为那兰已经扳住了他的另一条手臂。

秦淮的潜水包里有手指粗的尼龙绳索,在水下,如果手脚都被捆绑住,和僵尸已无任何区别。

两个人没去理会另一个被水草缠住的追兵,知道给他足够时间,舍去脚蹼和部分潜水衣,最后总可以挣脱。他们拖着“俘虏”,按减压程序上浮。等露出水面的时候,那兰注意到附近很安静,他们在岛的另一侧,离“战场”很远。

将那人拖上岸后,秦淮脱下潜水面罩,没有寒暄,没有“你好吗”、“你受伤了吗”的关切,直直地问那兰:“想不想知道偷袭你们的人是谁?”

那兰看一眼秦淮,心头一凛。月光早被黑云吞没,点滴小雨开始落下,但仍能看清,秦淮看着她的眼中,没有离别重逢的些许温情,却有一种饥渴野兽在猎物到口前的神色。

“他可能只是个小人物,不知道那么多的真相。”那兰淡淡地说。

“哦?”

“但你既然抓了他来,一定早知道,他是个重要人物。”

秦淮苦笑一下:“我没看错你,你真的很聪明。”

“谢谢星探大人的夸奖,但我相信,你知道得更多,只是你从来没有分享的兴趣。”那兰的声音,如脚下秋水,冷冷的。

秦淮的声音也没有一丝暖意:“没错,我没有和别人分享痛苦、危险、甚至死亡的兴趣,尤其……尤其对我在乎的人。”

那兰突然又想要逃回水中。

秦淮忽然出手,粗暴地扯下了那俘虏的面罩。

“秦淮!你小子想干什么!”那人惊呼。

那兰也发出一声惊呼。

毕小洲奋力向前游着,他有信心甩掉后面紧跟不舍的“尾巴”,但当他看见前面猛然又多出一个潜水员,心头暗暗咒骂。

那兰这鬼精灵的女孩,把我们这几个哥们儿卷进什么样的一个浑水里来了?也怪我们自己不好,大概是潜水潜多了,脑子里也进了水,怎么就会毫不犹豫做了“义勇军”呢?当然,她也没骗人,甚至,我们真的找到了伯颜藏宝!

可是,一件宝贝尚未到手,就要做这样的生死逃亡!

他突然想起准备会上那兰的叮嘱:“如果被夹击,立刻丢包!”他不得不佩服那兰的心思过人。手上的皮袋里,装的不过是些石头,而追击者,一定会认为里面是金银珠宝。

于是,他松了手,沉重的黑皮袋义无反顾地坠下。

果然,在后面追赶的人突然下潜,去捞“宝贝”,而他,只需要摆脱一个人,轻松多了。

他顺利浮到水面,追堵者还在努力,但已构不成威胁。可是当他在水上刚露出头,又暗暗叫苦。

不远处,停着一艘机动艇,灯光照着湖面彻亮。如果“敌人”要开艇追逐,自己肯定不是对手,只好再潜下水,但这样能支撑多久?

他一迟疑间,船上灯光已打过来,正照在他头顶。糟了!

小艇向毕小洲驶来,他正准备再次下潜,突然发现小艇的船身上写着“公安专用”四个字。紧接着,船上有个熟悉的声音叫道:“小洲!游过来!”

是解炯!

他这才明白,他得救了。

他此刻脑子里冒出的唯一念头是:不管那兰是不是个穷学生,等硝烟散去后,一定要“认真”地逼她请客喝酒。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一直等到天明,那兰都没有出现。

第四十三章 乱性

面罩下的脸,长长的像把弯刀,那兰从没见过,但那个人的声音,她听到过。

冯喆录音带里的声音。就是他,找到了冯喆,让冯喆去五湖四海纠集几位潜水高手,一起到昭阳湖探宝。然后,就发生了五尸案。

那兰没有问他的名字,因为他的姓名已经不再重要。她问秦淮:“你认得他?”

秦淮说:“说来话长……首先,我认得他的潜水衣,今天所有来袭击你们的人里,他的潜水衣,是最好的牌子和面料。所以,我猜他是个头目。”秦淮指着那人胸前Pinnacle的商标。

那个人为什么能脱口叫出秦淮的名字?那兰还是有些疑惑:“他到底是谁?”

“大名严涛。”秦淮看那兰伸手到腰间潜水包里摸索,又问:“下水前,我看见了公安的船,是你的安排?”

那兰点头:“他们的船应该离这儿不远。”她的确伸手到潜水包里找手机,“我这就告诉巴渝生我们的方位,让他们来把这个混蛋接走。”

秦淮按住了她的手:“先不要……算我求你,先让他去我家一次。”

那兰心头又是一凛:“你想干什么?”

“我很少求人,但这件事,请你同意,这对我很重要。”

严涛突然叫起来:“不要!不要!他会杀了我!”

秦淮从包里取出防水胶带,贴在了严涛嘴上,冷笑说:“原来你也怕死。”他又转向那兰,说:“我只是想尽快从他嘴里知道一些真相。”

那兰想了想,点头说:“好,我跟你去,但是我会随时和巴渝生联系。”

秦淮的车就停在不远处。(W//RS/HU)严涛被塞进了车后行李厢中。

车子直接进了车库。秦淮和那兰拖出严涛,带他进屋后,在厨房里,再次将他捆住双脚。

“秦沫还在楼下?”那兰看着地面。

“在君君那里……最近她有不少起色,已经能在外面走走,这件事,你居功至伟。”秦淮的感激发自内心。

“别忘了君君这些年的帮助。”那兰说。

秦淮点点头,又说:“洗手间里有换洗的衣服,你换上吧,身上总是湿着不好。”

那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没有时间和心思立刻就换衣服。”

秦淮反问:“你真的不知道?”

隆隆雷起,窗外是雨打芭蕉声。

厨房里,只开了一盏昏暗壁灯。

“原来你早已猜出了我的计划,利用这个机会,抓了这个……牵头的,打算用私刑,逼他招供五尸案和亦慧被害的真相……看来,毕小洲一直在向你汇报我的情况?”

秦淮微微吃惊:“你怎么知道毕小洲……?”

“你难道真以为我那么胆大包天,找一群全然不知底细的人‘合作’?他们每个人的背景,我都仔细摸过。巴渝生帮我查到,毕小洲的水上运动训练班,就是向你借钱开的。这家伙还有个荒废了多年的博客,上面有你们两个的合影。你说我怎么会不怀疑他?”

“这么说来,巴渝生一直是你的后台?”

“我没有舍身喂狼的习惯。我知道保护自己的重要。”

“所以不用我替你担心了。”秦淮微微一笑,今晚头一次见到他露出真心的笑意。那兰心里却翻了五味。

她倔倔地说:“从来就没有要你担什么心。自作多情!”

秦淮轻轻叹一声,仿佛知道是自取其辱。他转过身,蹲在严涛的面前,冷冷地问:“今天你肯定要去见公安,但去之前的几个小时里,你有两个选择,可以风平浪静,也可以地狱半日游,取决于你怎么回答我的问题。”

那兰心头又一凛,秦淮终究不会轻易罢手。她说:“秦淮,你不要乱来,要不要我这就打电话给巴渝生。”

秦淮摇头说:“你不用担心,我真的只是问几个问题。很多东西,他即便不承认,我也知道答案。”

严涛抬头,艰难地啐了一口,说:“故弄玄虚,你知道了还说什么废话!”

“推测和事实证明毕竟有所不同。比如说,我现在推测出,三年多前,是你牵头,找到了冯喆,组织了寻宝的小组,对不对?”

严涛看着秦淮,半晌不语,直如默认。

秦淮又说:“你其实早就按照坊间流传的一些所谓地图,自己下水找过很多次——现在想起来,我以前好像通过望远镜看到过你——但湖心岛附近礁石众多,那么一大片水域,以你一个人的力量,不知哪辈子才能找到。所以,你们物色到了冯喆,冯喆又替你们找到了另外几个潜水好手……”

秦淮忽然踢了严涛一脚,说:“那天晚上的事……张馥娟被害的事,还需要我说吗?”

严涛冷笑说:“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似的。”紧紧闭上了嘴。

那兰说:“你可以慢慢和公安说,其实,冯喆已经说了一些,剩下的,我都能猜到。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可以说出来,全是我的猜测,欢迎你纠正。”

严涛脸色一变,听那兰说:“下水探宝的当晚,你们可能在一起喝酒‘壮行’,没人知道你们在哪里鬼混,但我猜,至少有一个厨子帮你们制备酒菜,和一个小姐陪酒助兴。这是那位厨子的小产业,让女朋友做小姐,他负责烧菜。厨子的名字是钱宽,小姐的名字是张馥娟。在你们喝酒中有什么样的丑态,只好给你们自己留念,但显然引发了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件。

“也许是你们多喝了几杯,酒后乱性,张馥娟由简单的陪酒,变成了你们发泄的工具……”那兰喉咙忽然梗住,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这样的推测在她脑中已经不知走过多少遍,每次想到,都有种难忍的苦楚,但她还是没想到,自己根本无法开口道出。

秦淮握住那兰的手,那兰竟忘了挣脱。

“从尸检结果看,张馥娟多半是死于被轮奸后的大出血。”秦淮替那兰说,“我猜,等在厨房里烧菜的钱宽发现时,估计已经晚了。他肯定也知道没办法和你们计较,于是只好跟着你们上了同一条船。毁尸灭迹,你们将张馥娟的尸体,绑了重物,水泥块或者石块,沉入昭阳湖。你们的这一幕,正巧被两个女孩看见了,只不过她们无法看清你们是谁,或者在干什么。张馥娟的尸体被捞上来的时候,肿胀不堪,但还是能看出被绳索勒过的痕迹。和绝大多数沉尸的结果一样,张馥娟的尸体最终还是浮上水面,而且比你们预料得早,这一定让你们心惊。”

那兰看一眼秦淮,他和自己想得一模一样,她说:“你们这群人里,并不是个个都像你这样的虎狼之辈,比如冯喆。他肯定觉得纸最终包不住火,所以在你们探宝一无所获之后,就匆匆逃离这个是非。不过,冯喆虽然谨慎,他败也败在过于贪婪。他在你们刚开始找他入伙时就录了音,出了事后,他又和钱宽联手,我想是因为钱宽是江京本地人,也和你们、你和你的老板,多少有些联系。冯喆和钱宽联手,一定是为了敲诈,钱宽也不甘心白白丢了张馥娟这个摇钱树,何况,他担心张馥娟的事,警方最终会找到他的头上,所以他也需要一笔钱,压惊、甚至潜逃。

“但你,和你的老板,当然不会轻易妥协,你们选择的,是灭口。钱宽很快就被干掉了,但警惕的冯喆感觉到事情不对后、发现钱宽失踪后,也就再次远离江京。这回,他没有再打算和你们抗衡,而是找到了一同参与探宝的另外三个民工,提醒他们,处境危险,让他们也去逃亡。但是,出门打拼的民工,能有份稳定的工作已很不容易,单身逃亡绝非他们的上策。你们也是利用了这一点,在张馥娟的尸体被发现后,找到他们,也许是欺骗他们,许诺他们再次寻宝的重金,将他们诱骗到江京来,然后一一杀害,也一样弃尸湖中,还造成了游泳淹死的假象。”

那兰说完,抬头看秦淮,说:“这些,都是靠着最近得到的线索,推测出来的。还有,潜入我宿舍的、偷了优盘的、麻醉小仓鼠的、在江大附中袭击我的,都是你们!你们想掌握秦淮的动态,你们也生怕宁雨欣已经和冯喆联系上,了解到了五尸案的真相……宁雨欣是你杀的!”

严涛冷笑说:“警察破不了的案子,你就全推在我头上?偷优盘什么的是我们干的,但杀宁雨欣的另有他人!肯定是和秦大作家的风流史有关!”

第四十四章 苦心孤诣

秦淮的眼中,那种兽性的神情再起,但被那兰紧紧拉住。他说:“好,你承认就好,你现在,只要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可以立刻去公安那里报到,不用受我的任何‘私刑’。亦慧是不是你杀的?”

严涛一震,脸色微变,摇头说:“不是……我们有什么道理要杀你老婆?”

秦淮挣脱了那兰,弯下腰,轻声对严涛说:“但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亦慧被害,怎么就在你们制造的五尸案之后不久呢?我该怎么让你说实话呢?”他的脚,踏在了严涛的裆部。

严涛的头上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喉结剧烈地蠕动着,他说:“除了时间上接近,别的证据你有吗?真的,真的不是我!”

“但是你知道,对不对?告诉我,是谁?”秦淮的直觉没有错,不知为什么,那兰也觉得严涛可能还在掩饰什么。

严涛努力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秦淮说:“不知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五尸案发生不久,亦慧还健在的时候,我们在湖边的破房子就被你们搜过?”

“那两个女孩告诉公安,从你们家窗子看到有五个人在小船上,你说,我们对你、对你那间小破房子,能放心吗?”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亦慧……”

“我真的没有!”

也许是他闪烁不定的目光,也许是不自主地嚅动喉结,那兰觉得严涛在努力守着什么秘密,她也蹲身说:“只要不是你害的亦慧,你何必为他人遮掩,你看他的样子,”那兰指着在爆炸边缘的秦淮,“你何必要给自己更多的苦吃?”

秦淮的脚又在加力,严涛终于叫道:“好,我告诉你!

“五具尸体都出来以后,有段时间里,我们的人,的确一直在盯着你们那个破屋,也进去搜过。尤其,我们听说了,你是写悬疑小说的,更怕你对那件事有什么特别的兴趣。盯了几天,没发现什么异样后,我们正准备撤了,有一天,却发现有一个五短身材的家伙,到你们家门口,鬼鬼祟祟的,从门缝里塞进了一个信封样的东西。

“我们生怕那小子和我们的事情有关,立刻做了两件事,一是拆开那信封看了,二是跟踪了那个小子。我们撬了你家的锁,看了信封里的信,信上说,你的老丈人要见你老婆,信里说的话文绉绉的,但很清楚,是要缓解一下父女两个关系什么的,见面定在当天晚上,江京丰城酒店的大厅里,到时候会有一辆白色小面包车来接她。因为你们的房门前不通公路,车子开不进来,她只要在晚上九点等在湖三公路、隆青路口就可以。还特地说,知道秦淮有傲气,所以不见算了。我们把信封又原样封上,留给你老婆。

“那个人就住在离湖边不远的南湖宾馆,我们一直跟踪到他的客房里,发现客房里有两个人。”

“两个人?”那兰不知道严涛的话有多少可信之处。

“那个人和另一个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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