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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不要吃掉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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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顶好听的，大喜之下匆匆谢过天君便拿着紫玉髓出去了。
雷神天君望着那细弱的身影跳出门去，皱了一下眉还这么毛躁像个孩子，转而又安慰自己道：“只是孩子罢了，随他去吧。”
。
闻磬自觉得了好东西自然要去司命天君霖华那里去炫耀一番，谁知却被霖华嗤笑为见识忒短，得了一个刚开窍的玉髓便乐得不成样子，若这玉髓化了人形还不得喜得娶回家去。
闻磬不服，“你怎的知道我的玉髓便是化作女子，万一化作男子呢。”
霖华哈哈大笑：“黄口小儿，那便似那凡间断一回袖又何妨。”
难得被司命这样取笑，闻磬羞红了脸一声不吭气呼呼地跑了。
这会儿凡间是冬日，需要布雷掣电的时候极少，闲来无事闻磬坐在云头上看神界翻来覆去滚滚无边的祥云。想起自己很少见凡间的雪景，便掏出紫玉髓碎碎念：“他们瞧不上没关系，我瞧得上你。待我再厉害一些便与你几滴我的精血。都说那样便不用精怪自己修行百年千年就可得人形了，那时候你变得俊俏气死司命天君也不让他偷看你一眼的。”
紫玉髓似能听懂闻磬的话，在他掌心转了两圈好像高兴得很。
白皙的手指抚上去，原本微凉的玉髓早已被掌心捂热，光滑温润越看越讨喜。闻磬一拍大腿，“这会儿无事不如我们去凡间瞧一眼雪景，你定是没看过的，漂亮得很呢。”
这功夫闻磬得腿脚倒是很快，一个跃身踏上云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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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间，不咸山。
寒冬已至，大雪封山。
到处都是苍茫一片，被厚厚积雪覆盖的不咸山像是披着一件水晶制作的宝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让人不能直视。
刚刚下过大雪，由于积雪太深有的野鸡山兔因困在雪里便生生冻死了，这却便宜了山上的狐狸和狼，不用逮食只需寻着味道在雪地里刨扒便能吃上东西。不过此时是正午那些个狐狸豺狼都是不出来的，只有安静的如水墨一般的景色。
闻磬坐在一棵被雪埋了大半树干的树枝头，这棵树长在接近山顶的地方，放眼望去山下的景色一览无余。
不想这时，雪地里却隐隐似有一个小小的身形在跳跃着，闻磬仔细一看竟是只雪白的狐狸。玩心大起，没想到雪狐在大日头底下也是出来的，低声招呼着紫玉髓：“小玉，咱们下去逗逗那小家伙罢。”
掌中的紫玉髓跳了跳，闻磬俊俏的小脸上浮起坏笑，立时隐了形飘过去。
这雪狐在雪地里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不像是寻食物的样子只是四处闻闻嗅嗅，哪里都不多呆一会儿就窜出去很远。
大概是这周围太过安静，这小狐狸也不会想到有个变。态的小神跟在自己身后，依旧活蹦乱跳的在雪地里跑着。
闻磬悄悄跟在后面，将紫玉髓揣进怀里，然后轻手轻脚的在雪地上刮了一层雪团成球。
咚！一个雪球从天而降，正砸在雪狐的后脑勺。小家伙惊了一下，尾巴上的毛顿时扎起来，微呲着牙回头张望却没瞧见隐了形还躲在一棵树后的闻磬。
忍着笑，闻磬又如法炮制了几次，将雪地里跑着的小家伙逼到一处灌木丛边上。此时的灌木都已没了叶子，光秃秃的乱伸着枝桠在那里站着。小雪狐已从最初的惊愕变作愤怒，带媚的眉眼上挂着寒意。
知道这小东西生了气，闻磬也不好再捉弄。现了形飘过去，蹲在离那小狐十步远的地方笑眯眯地看着它。
“不和你闹了，你怎么那么笨的？这雪地里头那些个冻死的山鸡都没发现，要我指出来给你看么？”
小狐狸这才看清，原来是个无聊的神仙在和自己耍闹。若是碰上平常的狐狸怕是蹬着腿就跑了，可是眼下这只不但不跑还将这小神的模样仔仔细细地记在脑中。
闻磬在神仙堆里属于那种给人不会留下什么印象的类型。大抵神仙的模样分为几类，一种是似九天神帝那般的神界君王其貌俊美面带威严，雷神天君也是那种类型只不过更冷峻些。这种类型是让人过目不忘见之惊叹的。
还有一种便是面目狰狞其貌不凡，不过这个不凡就不是什么夸赞之词而是的确能将心脏惊得不凡的那种，比如那镇守天门的大将们大抵都是这般模样的。
另有一种比较容易记的便是长眉鼓额的老君们，他们均是成神的时候晚些便索性倚老卖老图个老相也更能自在些，那南极仙翁便是例子。
剩下一些也各有千秋的，极少数长相平平清汤清水的便是闻磬这般的，让人见过之后没甚印象，这在神仙里也算是个少数。
小狐狸将面前的容貌默默记住，罗列下来便是：淡淡的眉眼，浅棕的瞳仁，小小的像面捏的鼻子，粉薄的嘴，尖下巴，腮上也没什么肉，小骨架跟个没长成的半大孩子差不多，手倒挺白净就是不够修长完美，脚也不大估计腾起云头也跑不快。
闻磬哪里知道这狐狸另有打算，见它呆呆的看着自己还以为惊着它了，忙道：“你不会是傻的吧！”
靠之……小狐狸一翻眼睛在心里恨恨道：“老子记住你了！”
第26章二十五
闻磬回到奔鸣殿时雷神天君并不在里面，茶案上留了纸条说是去南海同老龙王下棋去了。
当家的不在此时不出去更待何时，趁着这会子无事便偷偷跑到霖华那里去将今天捉弄小狐的事儿讲了。霖华半眯着眼睛瞧了闻磬半晌才慢悠悠开口道“因果循环，你在凡间如此随意却不知今日种下什么样的因，日后结出怎样的果呢。”
闻磬不以为意，撇撇嘴道：“不过是只蠢狐狸而已，瞧你紧张的。看来天君是写命数写得太多了，瞧见谁干点什么都会引出一串念想来。”
“但愿是我想的多。”霖华不再理他，自顾自地在案上埋头整理卷宗，闻磬瞧了半天顿觉无趣撅着嘴摸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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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入夏，这时忙的便是闻磬了。雷神天君基本上将布雷的活计撒给他这个掣电小君，自己则猫在某个仙翁那里饮茶下棋好不快活。
这一年的人间多灾多难，先是春头上旱得地里没有一滴水，干巴巴的地里没了水分的青苗都软软的瘫在各处，人间的君王们奉上贡品请来神棍施法求雨，后来雨倒是求来了可却一连的下再也送不走。
往日的鱼米之乡被大雨倾覆，雨水漫过田埂如汪洋般越长越高，跑得及时的便携着老小迁往高处，跑不及的便浮尸水中成了鱼虫的美餐。
骤雨惊雷是少不了闻磬的，自家的天君是甩手掌柜只得苦了这掣电小君。闻磬对别的法术没甚研究，布雷掣电的本事倒是很好的，配合着天上滚滚的乌云，轰鸣阵阵如从九霄而降，一道道闪电
似猛龙之怒似能将大地劈开。
布雷掣电也有不同的节奏，不能乱。若是绵绵细雨之前只需一声低沉的闷雷便足矣，若是碰到暴风骤雨便要闪电雷鸣相错排的要紧，像现下这种大灾多是十天半月的阴雨，那便要随着雨神的兴致，他施得大些便跟着紧锣密鼓的奏一阵，他乏了便陪着给几声闷雷就好了。
闻磬本是个心软的主，自从他跟了雷神天君，掣的雷电能不伤及生灵便不伤，即使是一些个凡人命数里注定要被雷劈死，连带着旁的人要被烧一烧，闻磬都能不将人烤糊便不给人留个黑黢黢的尸首。
眼下人间尽是凄苦的景象，看着那些被洪水吞噬的生命如蝼蚁一般，幽魂四处飘散鬼差也忙得焦头烂额。掣电小君心下生出不忍，见这会儿雨神正躲在一朵黑云里眯眼打盹便悄悄翻下云头隐了形在人间行走。
人们的脸上尽是疲乏和悲伤，还有一些神色略好些的则是家中妻儿尚在身边的。那些个孤儿都破破烂烂的跪在路边，身前的家人有的已经发臭引来蚊蝇打转，头上插根草便是卖身葬父母的。
闻磬皱着眉头对袖里的紫玉髓道：“过不了几日，怕是这些活着的还要将去大半。都道天悯众生，可现下谁能怜悯谁呢。”
紫玉髓在袖中抖了抖，随即安静下来。不过是刚刚开窍的说多了也不会明白。
远远地闻磬便看见几个鬼差打着引魂幡过来了，一路上捡了许多鬼魂却因死的太多队伍牵得老长。最前面除了两名穿着吊卦的引路的鬼差之外还有一名穿着玄色长袍的少年，后面则是零散着的鬼差一路将鬼魂编进队伍里。
最前面的那个少年身材颀长一身玄色搭在身上更显得皮肤白皙，面容也是极美极精致的，眉飞入鬓眼如墨渊。尤其是那双眼睛，闻磬觉得比自己见过的任何神仙的都好看，一时看得入神竟忘了走路。
少年地位似乎颇高被引路的两名鬼差簇拥着走在前面，鬼差脸上陪着笑似乎很害怕这少年生气的样子。但是原本就丑的鬼差这一笑显得更丑，让少年看了不免心烦，皱着眉煞气横生的从闻磬身边过去了。
都走出了十几步少年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去，路上那个素袍的小子还在傻傻地盯着自己，想来是刚刚一直瞅着自己的背影目光就没离开。越看那呆傻小子的模样越是觉得眼熟，一时还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但是心里却有一个很不好的念头想要收拾那呆小子一番。
鬼差见少年不走了还瞅着一个隐了形的小神发愣，便赶紧说：“小主子，再不回去神君发怒我们这些小的可吃不消啊。”另一个鬼差赶紧附和着说是，还不忘提醒：“妖界那些个太子们不是说还要小主子过去喝酒吗，这时候回去交了差估计还赶得及的。”
一提起那几个妖王，少年的天灵盖一下子就清明了。难怪小爷我觉得这呆子眼熟，原来就是那天戏耍小爷的那个王。八。蛋小神。心中怒气横生，嗖一下就奔着那个呆呆傻傻的家伙冲拉过去。
两个鬼差一拍大腿，喃喃道：“完了，这回咱们又要挨罚了。”
。
原来闻磬那日戏耍的小狐狸就是这鬼差口中的小主子，因这俊美少年在妖界与几个小妖王吃酒，席间众人无趣便打赌玩，其中一身雪衣的狐王太子满肚子都是坏水转着眼珠子出了一个谜，一圈猜下来竟是这少年输了。
愿赌服输于是众妖提议将少年的法力封了再化成个小狐丢到不咸山上去寻犬王的头上的那根簪子，于是便有了正午头上一只雪狐在不咸山到处闻闻嗅嗅寻找那根簪子的戏码。谁知道大雪封山人上不来却来了个极无聊的小神，还将化身小狐的少年戏耍了一番。
若是无人知道也就算了，可是那些个妖王太子们都在妖界里凭着法术盯着，满满一桌子人肯定是笑翻了的。少年心理气极，只想等着有朝一日见到这位不知死活的小君定要好好整治他一番。没想到这次被父亲逼着出来招魂竟然被自己撞到那个呆子，绝佳机会怎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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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磬只觉得面前黑影一晃那刚刚队伍前面的少年已然站在了自己的跟前，难道是自己瞅人家瞅得太入神人家不高兴？闻磬出于平时对雷神天君养成的习惯反应，当下作出一个低眉垂首的样子来，嘴里低声道：“我乃雷神天君座下掣电小君，刚刚失了礼数实在羞愧。”
因是低着头，眼睛里除了潮湿的深灰色路面便是一双用金线绣着云纹的黑色锦靴，靴子的主人显然不很高兴半天也不做声响。
靴子退出自己的视线，闻磬哎了一声抬头面前已无那少年的身影。突然，后脖颈子一紧，腰间也多出一只手来，还没等自己有所反应已经被大头朝下按了个栽葱式。
这回眼睛瞧见的还是那双靴子不过是倒着看的。闻磬在心里默默念还好还好雨神在云头里打盹没瞧见自己这样，不然被自家天君知道了又要挨骂的。
挣扎了两下爬起来，闻磬施了个咒将自己打扫干净。人家可能是气自己多看了几眼，想来这便也扯平了。于是淡淡地对那少年说：“气消了？那我可走了。”
说完便迈开步子踏上云头，想着时辰也差不多了雨神快醒了，一会还要布雷掣电的。
少年本听那呆子甚平静的说出那话便气不打一处来，再看他转身就走明显的没想起来自己是谁。心下发狠，你不是不知小爷是谁么，小爷还偏偏要让你知道。一个黑云翻起来追着那呆子而去。
飞出去老远了，闻磬听到后面有人大喝一声“站住。”便稳住身形向后瞧一瞧，果然是那个煞气的俊美少年，心下纳闷自己似乎从没招惹过这样的人，今儿怎么偏偏不得安生。
少年一看那呆子还真站在云头上等着自己，心里不禁一乐：“瞧你那傻样，果然就活该让小爷整治你。”
闻磬苦着脸正在心里揣摩该怎么打发这少年，却没想自己光顾着琢磨给人家留了可乘之机。当闻磬震惊的瞪大眼珠想动弹却不能的时候才猛然惊醒，自己今儿是招惹上了一个活阎王。
趁着闻磬发愣的功夫，少年一个定身咒将他缚了个结实。闻磬这功夫才想起自家天君平时让自己多用些功修习法术是多么有用的话，可是现下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了，那张俊美精致的脸在自己的眼前放大。终于忍不住：“闻磬自问从未招惹过上仙，为何今日偏偏为难与我。”
“没招惹过？”如墨如渊的眸子眯了眯，粉色的薄唇狠狠吐出话来。“前些时候，你可是在不咸山戏耍过一只小狐。”
闻磬翻着眼睛想想却有此事，于是嗯了一声。又一着急便嚷道：“莫非那你养的精怪？我怎么会知道的，人家只当是凡间的小狐罢了。也不是故意的……”嘟着嘴心里有点气闷，原来就是因只狐狸才这样对待自己，真是作孽。
谁知少年听了更是生气，粉唇白牙的吼道“什么精怪！那是你小爷我！”
“啊？”闻磬听得有点迷糊，头脑里只一根线牵着思绪。小君我戏耍了小狐，小狐被戏耍于是愤怒，小狐是俊美少年，小君我戏耍了俊美少年……于是俊美少年意图……怎会这样？
“你还有何话说！”墨黑的眸子里全是怒气。
闻磬撇撇嘴，有什么好说的。人都已经被你困在这里了，越是多说你会是越生气吧，还不如不说。“没有。”
“没有？”想平时冥界里谁不是对自己恭恭敬敬的，即使是去妖魔二界游玩也都是被人捧着的，今日倒有个不怕死的，还硬气的说没有。好个没有！
“那好极。”墨黑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既然这呆子戏耍了自己，那边也戏耍他一下如何。
将头凑近那张脸，神仙堆里难得的平淡相貌，狠狠心将自己粉润的唇凑过去覆上那呆子的。
似是没想到自己会被男神仙给调。戏，闻磬不由得大惊想呼出声来却不巧正合了美俊少年的意，湿滑的舌头带着一点梅花冷香一路冲进嘴巴与自己的舌头纠缠在一处。整个嘴里都被人家尝了个遍，少年才似意犹未尽的将舌退出去。
望着那惊慌失措的脸，少年心中的阴郁一扫而光。凑近那因羞愤而变得通红的耳朵轻声道：“记住，小爷的名字叫殷离！可不许忘了！”说罢还不忘将用舌尖勾画了一圈通红发烫的耳廓，一阵轻笑过后还哪里有那混账的影子……
身上定身咒已解，闻磬一下瘫软在云端。抖着身子打着牙恨恨道：“该死的冥神之子，殷离……”这个名字，就算自己灰飞烟灭怕是也不会忘了。
第27章二十六
雷泽圣境，奔鸣殿。
闻磬的脸色不太好，以为这家伙是在下面累坏了天君也没多想只是吩咐他歇一阵子。向天君禀告完闻磬便愣愣地出去了。
闻磬坐在朝那湫渊的边上看着其中的雾气蒸腾巨浪翻滚，四海之水在其中犹如狂龙穿谷，自己的心思也跟着那水一处飘向远方，为什么自己的脑子里全是殷离那张脸，那张冷峻的精致的脸。
还有……用手指触碰一下嘴唇，那淡淡的梅花冷香似乎还在嘴里面，接着又有些恼自己被个男的轻薄了，腾地站起身来朝着湫渊把嘴里的口水吐了个干净，还觉得不够又急忙跑回自己的住的晓梦阁猛灌了一通茶水漱口。
一番折腾下来，闻磬觉得自己好似凡人一般生病了，嘴里怎么漱口饮茶也都有那个家伙的味道，眼前不管景致怎样变换也能瞧见那张好看的脸，而且自己一闭上眼睛即使是做梦都能梦到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那眼睛比闻磬见过的任何神仙的眼睛都好看。
自己这是怎么了，闻磬猛的想到平日里看霖华那里凡人们的命数卷宗，莫非自己动了情？
恍如晴天霹雳一下击中了天灵盖，闻磬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的推断。莫非真要应了霖华的那句玩笑话要断一回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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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的日子也是一天一天的过，五彩的祥云再炫目翻来覆去也变不出更令人惊艳的花样来。
闻磬依旧奔波于九天和凡尘之间，布雷掣电按部就班，最大的变化就是原本众神眼中活蹦乱跳的小君突然沉稳了许多，连自家的天君闻仲上神也夸他好似长大懂事了。闻磬默默想，原来懂得将心思藏在心里便是长大了，那么若是如那些凡人般耍着无聊的心机又该叫做什么。
雷神天君见闻磬更懂事索性不时出门远游，有的时候一连多少日都见不着自家天君的面，想要回禀些事还需交给雷泽圣境的仙鹤衔了信去找。所幸也无甚大事，闻磬也不去叨扰自己的天君，安安静静的如此过了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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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是个特别的存在，与其他五界不同，来这里的除了凡人魂魄还有寿终的仙人以及妖魔鬼怪，虽然少也是有个别的触犯天条被抽了仙骨打下来的神仙。所以，冥界的人能看到其他五界的各色人等。冥界的冥神又叫幽冥神君，他同神界的九天神君都是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天劫而生的君王，只不过一个在九天神界，一个在九幽冥府。
幽冥神君殷巽的宠姬虽多却只生出了一个儿子名唤殷离，冥神对殷离宠爱得无以复加。殷离一出生便在自己的阎摩殿旁边修了一座小巧别致的紫幽宫专门给自己的儿子住，殷离刚刚及冠便将他送去妖魔二界见识各色美女，对这个儿子的教育手段可谓相当独到。
谁知自家小子对美人一概不上心倒是与妖界一众的妖王太子们相处甚欢，愁得老冥神差点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个断袖。不过后来又听闻殷离那小子终于在一个蛇女身上开了苞才将一颗心放下来，自此之后殷离便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将妖界魔界的各色美人尝了个遍有时还会化作翩翩佳公子跑去人间的青楼风流一番。
殷离喜欢到处风流幽冥神君不但不反对还从四处搜罗美女送进儿子的寝宫，地府各路鬼差都窃窃私语自家神君想要抱孙子了。
不过神君助儿生子的计划一直在实施从未结过果，弄得神君总是望着冥界阴沉沉的天感叹冥界人丁稀薄。
殷离除了神仙二界之外几乎都玩遍了，对于那些妖王太子们的饮酒作乐心中渐渐烦腻起来。躺在紫幽宫的精美雕花大床上几名宠姬或舞或歌或是斟酒喂水果极力地想讨好郁郁不欢的殷离，可是眼见着这一堆美人在眼前晃来晃去就觉得莫名的焦躁，于是脸色更加阴冷：“都出去！”
一干美人都面带怨色的出去了，只留下殷离对着漆红描金的屋顶发呆。一张甚是平凡的脸出现在脑海里，淡淡的模样，因为羞愤涨红了脸的模样，自己化作小狐时戏耍自己那满脸喜悦的模样。将头下的锦缎枕头扔出去，咚的砸上艳红色的纱缦。想起谁不好，偏偏想起那个呆子！还有这房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全是大红大红的！怨气横生的冥府小主人将自己的行宫砸了个稀烂才踩着一团黑云晃出去了。
鬼差甲：最近小主的心情不太好啊。
鬼差乙：是啊，可苦了咱们这些下面的，上次小主说紫色不合心，这次红色也不成，这可怎么办。
鬼差丙：可能不是颜色的问题，料想是小主心中有了新欢，不过求而未得，所以不高兴。
鬼差丁：还有咱们家小主得不到的人？那这人恐怕不是神界的便是仙家的。
鬼差甲：咱家小主俊美无双风流倜傥即便是神仙也会动心，怎么会不得手的。
鬼差丙：那就是得手了？
鬼差乙：许是那女人生不了娃，咱家神君一直都想要孙儿的。
鬼差口：小主不会断袖了吧。
……
众鬼差群殴鬼差口……
还是那座小城还是那条街，一夕百年，早已无了那时的流民，也没有了那个呆傻的身影。
繁华的街头，两边店铺都在招揽着客人，殷离隐了形走在大街上与这一番热闹的景象有些格格不入。天色有些阴好似要下雨，心里有一丝莫名的期盼，若是天上打雷，那布雷掣电的会不会是那个呆子。
当下飞身拣了个三层小楼的屋顶坐下慢慢等雨。风渐起，东边汹汹的过来一大片乌云，乌云之上隐有电闪。如墨如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闻磬站在一大片乌云里，身前不远处的另一朵小黑云上雨神座下的施泽小君甘鳞神情略显紧张，这是施泽小君第一次下来撒雨。不时回头瞧瞧身后的闻磬，掣电小君看起来与自己一般大可是面上却老练沉稳许多，也不爱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下面，不悲不喜好似什么东西都提不起他的兴致，也没有什么可以触怒他的，这种表情施泽小君只在一些上神的脸上见过，不曾想这掣电小君相貌不扬却也有此等神色，心中暗暗称奇。
再次来到那个水漫良田，浮尸遍处的地方心境已不似当年。那时自己尚悲悯世人，却不懂得天道轮回既是有那等劫难必是有先人的孽缘才会结下恶果。还是那个地方，还是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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