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王座-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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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若伊瞟了眼大堂里的姑娘，“我看这几个很平常啊。”

“这些不过是迎客的。”杜美莎妩媚地一笑，“公子请跟我来。”

若伊跟着杜美莎走上两段阶梯，穿过一个花廊，来到一间稍小但更为精致的房间。珠帘低垂，轻纱摇曳。地上铺着织锦地毯。几个美丽的女子坐在软软的丝绸沙发上，有人在下棋，有人在谈笑，还有人在弹奏琵琶。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流泻进来，透过轻纱罗衣，勾勒出她们曼妙的**曲线。

见杜美莎领着贵客进来。姑娘们纷纷站了起来。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若伊。

“这里的姑娘任凭公子挑，只是价格不菲。”杜美莎带着惯见风月的笑容，向若伊介绍。

“这些姑娘是很不错，不过今天我只想要你。”若伊说。

杜美莎抬眼奇怪地看了若伊一眼。咯咯娇笑起来：“公子真是说笑了，我年华已逝，早已不接客了。这些姑娘个个年轻貌美。温柔多情，公子可不要伤她们的心啊。”

“只要你。”若伊坚决地重复了一遍，她扬了下手。一枚黑耀石玫瑰戒指映入杜美莎的眼帘。

杜美莎正欲推辞的脸色忽然变了一下，随即换了一副笑脸：“好吧，既然公子如此厚爱，我就破例一次。”

在姑娘们惊奇艳慕的目光下，她拉着若伊的手，穿过一道珠帘，再穿越一个宽敞的厅堂。两边是许多紧闭的门扉。欢愉的尖叫和喘气声不时从门后传来，空气中弥漫着**的气息。

她们走到尽头。步上楼梯，来到一个角楼房间。杜美莎带若伊进去后，反锁上了门。房间里有一张帷幕笼罩的大床，一面墙立着壁橱，上面雕饰着香辣火热的图案。

“我想知道这个房间是否安全？”若伊问道。

“放心好了，绝对安全。”杜美莎确信地回答，她注视着若伊：“公子莫非是女子？”

“哦？”若伊波澜不惊地应了一声。

“你的容颜如此俊美，手又是这般的细嫩。”杜美莎说着从身后拥住若伊，双手抚摸上了她的前胸，幽兰的气息轻吐在她耳边：“果然是束了胸的雌儿。”

若伊双臂一振，挣脱杜美莎的拥抱，冷冷提醒：“你逾越了。”

“抱歉。”杜美莎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朝若伊盈盈施了一礼：“请问公子有何要事？”

“奥略宁让我来找你的，他说你见到这个戒指，就会听从我的吩咐。”若伊再次出示手指上的黑耀石戒指。

“是的。”杜美莎微微一笑：“这是我跟他的约定，我为他做事，也为持有他信物的人服务。这戒指上的玫瑰图案乃是西克索城主府的纹章，公子莫非来自西克索？”

若伊点头算是默认，“我知道你经营着一个地下情报组织，我需要东境的情报。奥略宁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杜美莎移动脚步，来到身后壁橱前，她摸索了一阵，打开一个暗盒，取出一个蜡卷，拆开，将里面的纸条递给若伊。

“这是前天刚收到的，奥略宁现在东境，他让我把这封信交给西克索前来接头的人，我想，那一定是你了？”杜美莎目光敏锐地扫过若伊。

若伊接过纸条，上面是一些密密麻麻意义不明的文字，这是加了密的信件。早在西克索时，她曾和奥略宁约定了一套加密信件方案，以防万一信件落入敌人手中时，能够避免秘密泄露。

她读了起来，从信尾读起，跳过两字读取信息，读到头后，再折回，将跳过的两字中的第一字连起，读到尾，然后再读到头，把剩下的字连起来，终于得到信件的内容。

信的大义是：奥略宁已经和凯雷接上头，目前在海盐城，海盐城的派克家族依然忠于萨克森家族，愿意协助凯雷起兵，为黎德报仇。

看完信后，若伊抑制住起伏的心绪，手心微微用力，信纸在她手中化成屑末，徐徐散落。落在杜美莎眼中，泛起惊讶和敬畏之色。

“有纸和笔吗？”若伊问道。〖TXT小说下载：。。〗

杜美莎立刻取来纸笔，若伊坐在案几前，略微沉思，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奥略宁的，嘱咐他从西克索调集物资金钱，支援凯雷的起兵；另一封信是给军务长官莫伦的，命他加快和自由城邦联盟议长菲迪南的协商，让西克索舰队加入联盟舰队，前往新月海峡附近待命。

写完后，若伊将信封好。把戒指上的玫瑰纹章盖在柔软的封蜡上，然后交给杜美莎。“这封信给奥略宁，另外一封信帮我送到西克索城主府。”

若伊的语调沉着，眼神平静，却别有一番沉静的力量。杜美莎接过信，感觉手中沉甸甸的。她的心头升起了一种预感。这两封信绝非平常，一旦发出，怕是整个大陆的风云将由此改变。

带杜美莎将信小心翼翼地收起后，若伊给她一个感谢的笑容。“我还有些时间，你是否愿意陪我聊聊天。”

“当然。”杜美莎浅笑着回答：“还不知道公子该如何称呼呢？”

“艾薇。”若伊此时还不愿暴露真实身份。“你和奥略宁是老朋友？”她问道。

“是的，我们认识有十多年了。”杜美莎回道：“是他在战乱中救了我。还资助我开了这家妓院。”

“你很懂经营之道，这家店的生意很不错，应该有很多达官贵人来你这里吧。”

“您过奖了。不过确实有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是我这的常客。”

“比如说？”

“财务大臣凯斯特。宫廷主管维扬……”

“维扬？”若伊重复了一遍，眼中泛过一丝寒光，“维扬？曼奇？”

“除了他，还会有谁呢？维扬如今可是太后面前炙手可热的人物。唉，他倒是飞黄腾达了，只可惜他的姐姐一家。”

维扬的姐姐正是黎德的夫人梅丽雅，若伊永远不会忘记。两年前的宫宴上，正是维扬。从背后刺了黎德一剑，导致黎德被俘，萨克森家覆灭！

“听说梅丽雅夫人是跳楼自杀的？”若伊正好趁此机会证实温妮的话。

“是的。黎德大人死后，梅丽雅夫人被关进了修道院，她的女儿温妮留在宫中，据说是备受欺凌。后来没多久就传出了梅丽雅夫人自杀殉夫的消息，梅丽雅夫人死后没多久，老曼奇伯爵也就去世了，维扬继承父亲的爵位，深受太后的宠信。”

若伊压制住心头的滔滔恨意，询问杜美莎，“维扬经常来你这里？”

“是啊！他现在就在爱雅那里呢！”

“带我去看看。”若伊吩咐道。

杜美莎于是带着若伊沿原路返回，来到厅堂的另一头，穿过一个精致的室内庭院，有男女的欢愉声从一个厢房传来。杜美莎带若伊进入隔壁房间，这个房间和先前那个房间的布置大致相同，只是墙上挂着一面绘有花卉的织锦。

杜美莎拉着织锦边上的吊绳，把织锦卷了上去，露出一块涂铅玻璃。她解释道：“这是一种特殊玻璃，从这边可以看到玻璃后面，而从那边看来，这仅仅是面镜子。”

若伊透过镜子望去，里面是一幅**的画面。一个美艳的裸身女子正坐在一个男子的腰间，嘿嘿咻咻地做着某种活塞运动。那男子浑身精赤地躺在床上，头正好朝向镜子这边，一幅欲仙欲死的样子。

此人正是维扬！若伊心头涌现杀意，这个卑鄙无耻的叛徒，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杜美莎像是看出了什么端倪，轻轻握住若伊的手：“公子，您若是现在想动手可不行，他的侍从还在外面等着呢。”

“监视他的行踪。”若伊面若寒霜地说：“我会派人和你联系的。”

离开杜美莎的妓院后，若伊立刻返回蓝堡。她是偷偷溜出来的，不可在外久留。她熟悉蓝堡的布局和地形，来到蓝堡附近一条不起眼的小巷，走到尽头，是一片树林。树林的另一侧是蓝堡花园的外墙，墙有三四米高，上面布着尖刺。若伊轻松地翻了过去，在花丛中找到自己藏匿的衣裙，换了装，然后大摇大摆地向主堡走去。

主堡里一片鸡飞狗跳，管事们厉声吆喝，仆人们惊慌失措，侍卫们来回奔走。若伊心下一紧，难道发生什么事了？不会是自己的行踪暴露了吧。

正在思量间，她的侍女茉莉急匆匆地向她跑来：“艾薇小姐，总算找到你了，城堡里出了事，现在全堡戒严，要大家都回自己的房间。”

“出了什么事？”若伊急忙问。

“据说是有人在亲王大人的茶点里下了毒。”茉莉回道。

“什么？那殿下他……”若伊大吃一惊。

说话间，厨房那边传来一阵骚乱，若伊望去，只见大批全副武装的卫兵包围了厨房，像是在搜查什么。

“殿下他没事。”茉莉回道，她拉住若伊的袖子，“我们还是赶快回房去吧。”

两人刚刚登上螺旋楼梯，忽然听见一声女子痛苦的凄鸣，若伊转头望去，只见几个卫兵从厨房中拖出一个粗使女仆。那个女仆被反剪着双臂，衣裙被撕裂，脸上有一道伤疤，眼神凄厉而又疯狂。

若伊只觉得心仿佛被重击了一锤，那个女仆不是别人，竟然是她以前的女仆，莉莉丝！

☆、第一百零一章　以真面目战斗

透过书房长窗，遥望着吊挂在广场上备受折磨的莉莉丝，若伊仿佛听到了声声痛苦的悲鸣。那声音萦绕耳际，如此的揪心，令她想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救出莉莉丝，杀光所有折磨她的人。

然而她终是抑制住了冲动。看守莉莉丝的乃是最精锐的火凤骑士，还有莱昂，她没有把握在他们的围攻下救出莉莉丝且全身而退。一旦失手，她苦心经营的一切将前功尽弃。

“你的面色很差。”莱昂的声音响起在身后，一如既往的清冷。

她急忙回过神，将手中的茶水摆放在莱昂的书桌上。自那晚后，莱昂没有再强迫她侍寝，而是经常召唤她来书房伺候。

蓦然，莱昂握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拽入怀中。他从身后拥着她，强劲有力的大手顺着她的肩膀滑下，一边握住她的双手，一边在她耳边问道：“你身子在颤抖，手也很冷，怎么，你在害怕？”

若伊勉强一笑：“我只是看那外面的女子实在悲惨，不觉有些害怕。”

“这就是胆敢害我的人的下场。”莱昂强行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往外望去，“你可要看仔细了，她的四肢都被钉穿，骨头被打碎，指甲都被拔了……”他的话语冷酷，带有丝丝警示意味。

若伊闭上了眼睛：“殿下，这太残忍了。”

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莱昂放开若伊，坐回书桌。老总管鲁温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叠厚厚文书。

“殿下，这是调查结果。”鲁温将文书放在书桌上，从中取出一纸念了起来：“莉莉丝，东境朗月城人，八岁时父母双亡，被黎德公爵的女儿若伊收为侍女。十四岁时，随若伊进京，此后黎德叛乱。清洗蓝堡时，她侥幸逃脱，隐姓埋名，半年前混入蓝堡做厨房的烧火女仆。据和她一起工作过的女仆的证词，她手脚勤快，沉默寡言，从不见和任何人交往，也没见过有蓝堡外的人找过她。”

读到这里，鲁温放下手中文书。对莱昂说：“事情已经比较清楚了，莉莉丝暗杀殿下。应该是她的个人行为，没有什么同党。她自己也供认，她是为了给旧主若伊报仇，没有什么背后指使者。所以，殿下不如就给她一个痛快吧，现在这样，怕是会让人暗地议论殿下残暴。”

“残暴？”莱昂唇边浮现一丝冷酷的笑容，“我能达到今天的地位，就是因为我比别人残暴。否则我早就死一千次一万次了！”

“可是殿下，你把莉莉丝挂在广场上，白天施刑，晚上治疗，让她求生不得，欲死不能，又是为了什么呢？仅仅是为了折磨她以泄心头之恨吗？”老总管摇头道，“殿下不是这样的人。”

“我的目的？”莱昂微微一笑。冷酷的目光中透着疯狂，“她不是要为旧主若伊报仇吗？如果若伊知道她为了自己而深陷囹圄，备受折磨，想必不会无动于衷吧？”

“殿下，你难道还没有死心？”鲁温的目光满是震惊，“那个女孩两年没有音讯，也许早死了。她不会来的，不会来的。”

“她没有死。”莱昂语气笃定地说：“她一定是躲在什么地方修习剑法。伺机复仇。我不想等到她练成的那一天，我要逼她早日现身！”

入夜。月色如霜，夜雾凄迷。

若伊伫立塔尖，背映苍穹，俯视月色清辉下的蓝堡广场。蓝堡的戒备似乎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城墙上有士兵巡逻而过，广场一片死寂，刑架上火炬微光在风中摇曳，忽隐忽灭地映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正是莉莉丝，她被挂在刑架上，瘦弱的身躯犹如一片枯叶，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吹走，没有一丝生机。

莉莉丝的周围，有四五个卫兵把守。若伊知道，真正的守卫远远不止这个数。莱昂在广场四周布下了重兵，那些漆黑的房舍后面，隐藏着全副武装的骑士，而那看似沉寂的墙楼上，则埋伏着弓弩手。

中午侍卫长来向莱昂报告时，曾夸下海口：这是个天罗地网，任他本领再高强，一旦闯入，定是插翅难逃。

然而即使是天罗地网，若伊也决定闯它一闯。

她已恢复了本来面目，一袭白色短裙劲装，衣袂飞舞，临风而立。

寒冰剑在手中缓缓显现，和初时相比，剑身长了许多，达到了一般长剑的大小。剑身剔透，犹如冰雕，流溢着微蓝的寒光。

“你真的准备出手吗？”艾琳半透明的灵体身影在她身旁显现，语气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以你现在的功力还不足以打败他。”

“我知道。”若伊淡淡回道：“可也不能总是躲藏退缩。他既然以莉莉丝为诱，逼我现身，我不如就趁此机会与他较量一番，检验一下这两年修习寒冰剑的成果。”

“好吧。”艾琳见劝说无效，深深叹了口气，叮嘱道：“你一定要小心。”她的身影如夜风般消逝在虚空中。

我明白，若伊在心里回答。她知道一旦失手，落入莱昂手中，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他是会百般折磨逼自己屈服，还是会使尽手段，最终心灰意冷地将自己毁灭？

他是一个疯子，若伊不觉心下颤抖，对待疯子，必须要比他更加疯狂！

仰望夜空，她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纵身跃下尖塔，寒冰闪耀，直指广场中心的刑架！

墙楼上的哨兵立刻发现了她，“有敌来袭！”霎时间，呼声大作，警笛长鸣！

望着下方紧急出动的卫兵，若伊没有丝毫犹豫，手中寒冰辉出一道弧形蓝光，杀向那几个守卫莉莉丝的士兵。

“啊！啊！啊！”寒冰闪过之处，那几个士兵相继发出惨叫，血肉分割，血花四溅！

有更多的士兵涌了上来，寒冰在他们中间划出一道道光迹，精确地切割他们的咽喉，胸膛。凄鸣，惨叫，血雨，断肢，上一刻还平静的广场，转瞬成为杀戮的地狱，饶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士兵也不由退缩，他们从没见过如此疯狂的杀戮，如此残酷的女人。

若伊眼中满是冰冷的杀意，心中则澎湃着战斗的激情。来吧！就以本来的面目战斗，除去乔装女奴的碍手碍脚，她要让寒冰肆意挥洒，饮尽敌血！

忽然间，周围的喊杀声低了下去，围攻她的士兵纷纷后退，一股浓重的肃杀之气侵袭而来。若伊四顾，只见四个黑影如幽灵般闪现，包围了她的四角。他们一身黑甲，身披绣有墨洛温家族纹章的暗红披风，正是莱昂手下最精锐的火凤骑士。

正好，若伊冷冷一笑，她正想除去这几人，折损莱昂的羽翼。杀念转动，正欲挥出寒冰，一个深沉的男子声音骤然响起，划破了凄迷血腥的夜色。

“你终于来了！”

层层包围的重兵阵列从中间分开，莱昂大步走了出来。他用极其复杂的眼神凝望着若伊，每一步都似乎有千钧之重，跨越了两年的时光，沉重而又坚定地来到她面前。

若伊平静地抬眼，四目相对，她从他的眼中能够读出万千情绪，无限的感慨，压抑的激动，刻骨的相思……她忽然微微笑了，充满了嘲弄。

难道他真的深爱着自己吗？这份爱满是血腥与惨痛，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疯狂，让他执著地认为这是爱？

而自己被这样一个疯子所爱，这又是一种怎样的无奈与不幸？

见若伊流露出嘲笑，莱昂神色变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他压抑住激荡起伏的心绪，以一种尽可能淡然的语调说：“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若伊的笑意更深了，浅浅梨漩荡漾在唇角，犹如夜色中盛开的罂粟，危险而又充满诱惑。

莱昂不觉心神一荡，两年多了，多少个辗转难眠的夜晚，他曾梦见她，梦见她回到自己的身边，他紧紧拥抱着她，发誓再也不让她受伤。他愿意用尽一切去补偿她，只为她能对他笑靥如花。

“那你得有本事留住我才行。”若伊明眸流转，抛给莱昂一个无限风情的笑容，纵身而起，跃上树梢。

弓弩手的弓箭齐刷刷地对上了天，却被莱昂厉声喝住：“撤下！”说着他飞身而起，紧追若伊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月光下奔跑追逐，越过蓝堡的围墙，穿过一片树林，来到紫华宫外的栖霞湖。

若伊停住了脚步，这是她选的战场，寒冰驭水，正好和莱昂的烈焰剑相刻。

莱昂也停了下来，距离十几步远，和若伊相对。他专注地凝视着她，目光一刻都不愿移开，似乎想把她这两年的变化收尽眼底。

她婷婷玉立在水边，背映着月色下的水色烟波，墨蓝色的眼眸深如夜空，淡金色的长发在月光下晶莹透明，随风起舞。

“两年多了。”他感叹道，“你长大了，更美丽了。”

“你没有怎么改变。”若伊淡淡回道：“还是那样残暴不仁，当心，坏事做多了，会遭天谴的。”

☆、第一百零二章　对你只有恨

莱昂唇边泛起一丝若伊极其熟悉的嘲弄笑意，“若伊，你相信天命，相信做善事就会有好报吗？”

若伊微微沉默：“不相信。”若是善有善报，父亲黎德就不会死的那么悲惨。

“那就是了，我从不信天。”莱昂傲然道，“我只信权力和武力，只要掌握绝对的力量，就能够颠倒乾坤，掌握众生！”

他的狂妄一如从前，肆无忌惮，张扬霸道。她不得不承认，如果抛弃一切仇怨，她是欣赏这种性格的。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骚乱声，两人抬眼望去，只见蓝堡火光冲天，急促而尖锐的警笛声刺破夜色。

莱昂面色一寒，冷笑道：“原来你还有帮手。”

若伊淡淡一笑，表示默认。她今晚的策略就是，她先现身，打乱蓝堡的警戒，将莱昂引走，然后歌舒特再闯进蓝堡，救出莉莉丝。以歌舒特的身手，若伊相信他能够对付那四个火凤骑士。

“你又是何必呢？”莱昂道，“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立刻放了那个女仆，可以请最好的医生给她疗伤，甚至还可以让她继续留在你的身边。”

“你当自己是什么呢？”若伊嘲弄道，“人命就是如此轻贱，可以随意摧残，随意施舍？”

“你刚才杀我的人时，可没有半点仁慈。”莱昂微笑着反唇相讥，“若伊，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其实是如此的相似，一样的狠绝，一样的信奉绝对力量。不要再做徒劳的反抗了，回到我的身边，你不是想为父亲报仇吗？我答应你。我可以帮你杀了塞拉和凤曦。”

“你可以帮我杀塞拉和凤曦。”若伊轻蔑地重复了一遍，猛然提高声音，眼中射出寒光：“那你呢？你是否可以自杀谢罪呢？”

“你还是念念不忘杀我，我早就说过，你父亲是死于权力斗争，我并不对此负全责。为什么？你如此恨我？”

“我为什么恨你？”若伊仰天大笑起来。笑声充满了嘲弄和恨意。她盯着莱昂，一字一顿地说：“因为你杀了渡风，我最心爱的男人！”

这句话激怒了莱昂，他的目光猛然一寒。喝道：“你是我的！所有敢沾染你的男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你还在自以为是，自欺欺人。”若伊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的嘲弄。“醒醒吧，莱昂，我不爱你。永远都不会爱你。我对你只有恨，只有杀了你，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这番话犹如最残忍的尖刀，刺在莱昂的心头，痛得他几近麻木，只剩下疯狂的执著。“我不会放手的，无论你是爱。还是恨。”他坚持地说。

警笛声更加尖锐了，远远望去。似有无数人马冲出蓝堡，马蹄如雷，卷起烟尘，沉沉回响在天际。

那些人马是莱昂的手下，看样子是出堡追捕，歌舒特像是得手了，若伊唇边浮现一丝得意的微笑。

“你的同伙看来身手不错。”莱昂评价道。对于莉莉丝的被救，他并不在意，能够引出若伊，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若伊将目光落回，决定再刺激莱昂一下，“是不错。你知道他是谁吗？”

“是谁？”莱昂目光一沉。

“我现在的情人。”

若伊扬声笑道，后退飘至水中，寒冰划过湖面，激起一道银色水龙，挥舞着尖牙利爪，呼啸着向莱昂扑去！

莱昂被若伊的话刺激的狂怒不已，心神未定间，只见水龙扑至面前。说时迟那时快，他一个腾身侧翻，险险避开了水龙的爪子，饶是如此，身子大半也被水花的巨力冲撞，在空中翻了几下，才稳住身形。

若伊暗叫可惜，她挥动寒冰，发出寒冰第二式：凝冰！

扑了个空的水龙猛然回头，口中喷出无数冰箭，划破虚空，向莱昂倾泻而去。这次莱昂没有闪避，他立身之处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