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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云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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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明白。”
“很多陌生人顶着不相干的名义想干一些坏事,家长把他们托付给我们,我们必须尽我们的责任。”
“当然,当然。”
“本校百分之八十的小孩都会升上伊顿,这是我们的荣誉。为此,我们当竭力阻止那些干扰他们学习的任何外来之物……”
我频频点头,听她漫无边际的自夸,唯一感觉是在这里读书比坐监牢还严。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一句到点子上的话:“姬同学目前不在学校。”
“诶?”
“上个周末他家人已经将他接走。”
“去了哪儿?”
“恕我不知。”
我打电话到香港姬老太爷处,接电话的说老太爷不在,行踪无可奉告。我只好出了校门,没想到事情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72节:伦敦时装周(3)
天空很蓝,云彩在头顶缓缓的流动。在镇上住了两天后,我返回伦敦。
伦敦时装节的主会场设在英国自然历史博物馆。英国自然历史博物馆占地四万多平方米,是欧洲最大的自然历史博物馆,收藏包括恐龙标本。开幕式当天下午,扛着“长枪短炮”的摄影记者和电视记者们将记者席围得水泄不通,Vogue、Elle、美联社、法新社、纽约电视台一个不漏。
我联系安妮,见到她时,这女人左肩扛着梯子,右肩扛装着大炮的数码相机,背包里放着笔记本电脑,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
我问她:“你们社就派了你一个人出来打天下?”
她说哪会呢,共有四个人,轮流上阵。
“那你还不轻松些。”
“能多拍就多拍些嘛。”她边说边按快门,七八张一下子搞定。
完全一工作狂。我想起戛纳电影节期间她带我挤人潮那回,不由笑:“散场后请你喝咖啡。”
“行啊。”
于是我回观众席,不再打扰她工作。
新季的时装精彩纷呈,颜色主要以雅致的酒红色和烟薰灰为主,荷叶边被广泛运用,给人感觉低调而奢华。一百米T台上骄傲的模特们来来回回,闪光灯咔嚓声接连响起。
散场后那虚幻的感觉尤在,我喝着咖啡,安妮后到,叫了杯卡布其诺,然后片刻不停地摆上电脑,从数码相机里拔出储存卡插进去,即刻工作开来。我歪头过去看那一张张闪在屏幕上的缤纷的画面,两人评首论足,安妮选得差不多了,才合起电脑,谈话聊天。
我俩属于不打不相识那种,回忆起当年相遇的场面,她哈哈笑:“我当时真想不到你会来那么一下子!不过也好在你来了那么一下子,事后想起来我自己都不明白哪那么疯狂。”
“对呀,为了相机而跟抢匪拼命,其实人家更中意你的包。”
“我还以为你是抢匪的同伴,那时你真是帅极了!嘿,中国人是不是个个都会功夫?”
我笑:“你电影看多了。”
咖啡馆不远是海德公园,跟安妮道别后,我决定到那儿散散步。
第73节:伦敦时装周(4)
一阵风吹过,略有凉意,我把薄薄的风衣紧了紧,满目草坪,很是开阔。走了很长一段路后终于看到一张椅子,一只松鼠正在上面休息。我走上前,它警觉地跳起来,窜到草坪上,小黑眼睛似乎不满的盯着我,我大笑。
不远处一个小女孩听到笑声朝我看了看,接着她走过来,这时正好一个年轻人骑着一辆自行车经过,小女孩朝左,年轻人也恰好朝左;小女孩往右,年轻人又往右,于是小女孩被撞倒了。
我赶紧起身,小女孩的父亲已冲上前,抱起孩子,年轻人慌忙下车道歉,小女孩倒也没哭,就是擦破了膝盖。父亲抱着孩子坐到了长椅上,他见到我,问:“中国人?”我点头,“你也是?”他再点头,两人都笑了。
小伙子表示他去商店里买药膏纱布,父亲同意,年轻人赶紧溜,我问:“你不怕他跑了呀?”
做父亲的摇头:“不会吧,我瞧那小伙子挺有教养的。”
我失笑,这父亲三十来岁,模样中正,该也有番阅历了,不知是不是天性淳朴,这般易信人。
被撞伤的小女孩望着我,我也回望她,我一向喜欢小孩,特别是这样有着光洁额头明亮眼珠的孩子。
情不自禁捏捏她的脸,问:“五岁、六岁了吧?”
父亲答:“七岁啦。”
“哎哟,是吗,可真显小。”
“是,已经二年级了,读书不笨,可运动神经不行,老被自行车撞,在港都撞过两回了。”
“那可得小心看着。”
“没事。她跟小朋友上学放学没出过事儿,过马路还告诉我们要看红绿灯,可就是不知怎么跟自行车有仇。”
我笑,突然注意到小女孩一只眼睛其实并不是黑色,而是墨绿色,很深很深的那种,妖瞳?然而非常非常美,像绿宝石。不由脱口而出:“她母亲——是外国人?”
父亲摇头。
我想,莫非跟姬家兄妹般,祖上有外国血统。看看父亲神色似乎不想涉及这个话题,于是不好再作追问。
父亲等了一会儿,不见外国小青年回来,起身:“小姐你帮我看着袭予,我去买药。”
第74节:伦敦时装周(5)
“袭予?”
“哦,我姓方,袭予就是我女儿的名字。谢谢你了。”
我见他走远,叹气:“不怕我是人肉贩子?”低头又看看小女孩:“你爸爸可太放心人了。”
袭予把脚在凳子上搁平,脆生生道:“你是人肉贩子我也不怕,我会大叫喊人的。”
哟,倒没想到她这般有趣。我逗她:“你知道人肉贩子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妈妈告诉过我,专门骗小孩的。”
“真的不怕?”
她点头,一只手悄悄抓住机长椅扶手。
我好笑,不戳穿她,又问:“你刚才被撞的时候为什么不大叫呢?”
“因为我知道爹地就在旁边嘛!在香港我就叫的,又叫又哭,然后所有人都围过来,撞我的人就不敢跑了。”
哎,真是小瞧了她,怪不得个子不长,敢情营养全长脑袋里去了。
我指指她手上的玩具:“那是什么?”
“Fred,笔座。”她递给我。
我接过,一个巴掌长的红色人形,正中胸口一个洞。
我皱了皱眉:“A body?”
“Yes,Dead Fred。”她顺溜的用英语答,一边以食指当笔插入心脏处:“他死了。”
小女孩说起来有种清冷的味道,我看她一眼,并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也许只是小孩子,不知死字之沉重。
“这是哪家设计的,这么血腥。”
她朝我睐睐眼,“Suck UK啊,Jude和Sam开创设计,店里面有好多好玩的东西,你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Suck UK都有什么呢?”
她马上跟我讲,砖头一样的钟啊,会发芽的纸啊等等,我们一问一答津津有味,一声尖叫传来,不远处一名女子被一辆车撞飞半空。
然后我看见正奔过来的父亲停住了脚步,手里的东西乒乒乓乓掉了,惶恐的盯着事故场面。再然后,我身旁的袭予跳起,扑通一声摔下,没等我扶又爬起来,大叫:“妈妈——!!!”
一个人一生中会经历很多事,据说最不幸的是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现在,小小的教堂内,我身旁就站着一名刚刚痛丧爱妻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刚刚失去慈母的小小女孩。
第75节:伦敦时装周(6)
“方先生,节哀顺便。”
安慰的话说多了,末尾只剩这一句。
“我们不该来,我们不该来……”他抱头坐下,双眼通红。
我无语,只好拍拍他肩膀:“警方尚未找到肇事司机,你们一直在这边等吗?”
“不,不,”他连连摇头,“我要马上带丽的骨灰回香港,离开这儿。”
“你——”我有些出乎意料,把握着用词:“不等追查凶手?”
方先生似乎在想什么,他看了他女儿一会,良久道:“我们可以交供的全部交供了,再留下来徒惹伤心,亦帮不上忙。若警方有需要,我再飞过来便是。”
我以为他担心袭予,点头。
袭予一身小黑裙,一动不动的抬头看着上方挂着的她母亲的遗像。
几天来,她没怎么说话,也不见她哇哇大哭,沉静得不像她这个岁数的孩童。
我蹲下,她没看我,还是看着她妈妈。
我抚住她面颊,她没动,但两行泪慢慢自眼中滑落,无声无息。一时之间,我呆住了。
“她在对我笑,对吗?”
“……嗯。”
“她死了?”
“……”
“妈妈……死了?”
我再也憋不住,为着那样的声音。
一手将她的头按进怀里:“哭吧,哭吧,想哭就好好哭一场,大哭一场。”
自己说着也哭起来。这样可爱懂事的孩子呀,怎么会这么小就没有了妈妈?
妈妈——一个一念起来就会让人心底感到温暖的词,她这么小,却再也没有机会念到?
她号啕大哭起来,哭得那样声嘶力竭,听者动容:“妈妈,妈妈,我要妈妈呀——”
妈妈,妈妈。
我抱着她,心中溢满酸楚和怜惜。当场下定决心,再不耽搁,明天就订去日本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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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方袭予是偶计划中这个系列另一本书的女主,不过只是预计,预计啊~~~~
第76节:初抵日本(1)
CHAPTER13 初抵日本
下午四时三刻,抵达关西机场。
一面开机打电话给妈妈报平安,一面去拿我托运的行李。
“我还是让人来接你吧,你对日本又不熟,又不懂日语。”妈在电话里道。
“没事,你还不相信我?”为了接不接机的问题我们俩已经讨论了整整一周,显然我获得了最后胜利。
妈道:“那你出了机场就打个的,直接到我们家门口,记住啊,西本愿寺大宫大街8591号,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明白了。”
其实一点不明白。
这个日本的家是我去牛津读大学后妈妈才从香港搬来的,据说御宫家世世代代就住这儿,房子都可以算做——不说像西本愿寺那样世界级吧,估摸着国家级古董应该没问题。我断断续续来过两次,大多数还是跟妈约在香港见的。日语我也学过一阵子,不过基本上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但日语中的汉字咱还是看得懂的,连猜带比划不就行了?
拖着箱子随着滚滚人流出了门,哗,吹来的冷风马上让我打了个寒噤,气温估计只有五六度。幸好我有准备,把手臂上的大衣穿戴起来,同时怀念起普罗旺斯的阳光。
出租车是不打的,这里可是大阪,离京都还有好长一段路,钱得省着点花,何况日本物价有名的贵。按记忆找到卖关西机场线豪华快车票的绿窗口,花了五千日元买下车票,一个小时以后便到达京都车站。
印象中西本愿寺离车站不远,坐地铁或巴士说不定反而容易坐过站,这时打的应该用不了多少钱吧?
出租车司机看起来是个挺憨厚的中年大叔,我用中文写了西本愿寺四个字给他,他马上明白,满脸笑容的让我上车。
车上配备着一个导航系统,屏幕上一个小人代表你当前位置,把地址输进去,目的地一闪一闪,小人怎么走你怎么走就成了。
我饶有兴味的研究着,大叔估计对本愿寺熟得不能再熟,倒是一眼也不瞅。过了一会儿,小人儿指示目的地已到,可是,我们前面并没有户牌标示大宫大街8591号。
司机大叔立马激动了,盯着小人左看右看,小人儿就是一动不动。
第77节:初抵日本(2)
我看看车前面的那堵大墙,又看看大叔,眨了眨眼。
大叔一脸热忱快如吐珠的解释——我一个字没听懂。于是大叔发动汽车在这条挺幽静的街上来回兜了两圈,挠头搔耳。
十来分钟后,我试图向他表达我下车自己找的意图,他一听,连道“斯咪吗塞”——这我知道,向我道歉呢,我朝他笑笑,开车门下了车。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路在脚下,路在嘴上。我也开始用“斯咪吗塞”和一张写下大宫大街8591号几个字的卡片来“骚扰”路人,终于一位警察先生出现,也许他睄我很久,站定我面前,一副我要告你有碍交通的模样。
我把纸片递给他,他皱眉看了看,又“含情脉脉”地注视我良久,然后说了句什么,转身就走。
啥意思?不明白。
他走几步,见我没跟上,似乎有点惊讶。
我耸耸肩。
他懂了,指了指手上的地址,又比了个走的姿势。
这下我也懂了,早说嘛,要不然我以为你请我进局子哩。
事实证明其实刚才司机大叔并没有走错,只不过他到达的是御宫家新砌的后门——御宫家本来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后门,从来都是一大片茂密的林子。
警察先生带我走前门,我边走边看,怎么前门也好像与我印象中的不同?
雕花大门缓缓往两边敞开,一眼望进去,让人疑心到了公园。看门的老头朝我们走过来,我认得他,“田中桑!”
田中露出笑容,鞠躬:“小姐。”
“小姐?”警察先生显然很诧异。一阵脚步声急急传来,最前头的是妈妈,后面跟着几名大叔大婶。
“妈妈!”我放下箱子,奔到她跟前。
妈抓住我手,微微笑着,眼里分明有泪光,把我从头端详到尾。
我突然也有些哽咽,不好意思起来,“妈——”
“好好好,我的宝贝女,终于回来了,来,到屋里去坐。”她一边让人帮我提箱子,一边扯了扯身上显然没来得及解下的围裙:“我正给你做饭呢,鸡汤已经煲了一个下午,保管好吃。”
第78节:初抵日本(3)
宽阔而修剪平整的草坪,绝对精致的日式庭院流水,哦,我看见了池塘里那座我最喜爱的由石柱列成的墩桥……然而这一切,不过只是前园。
“怎么后面砌起墙来了?”
“游人越来越多,没办法。”
“哦。”我把刚才司机大叔的事告诉她,她笑。
我道:“这儿住得习惯么?”
“空气好。”每次我这么问,她都这么回答。
沿立着红色船形木制灯笼的长阶拾阶而上,主屋掩映在青葱尽头。
“妈,”我迟疑道,“一直没回来——”
“你有事,我知道。”
又过了一段路,我决意换个话题:“继父他们都不在?”
“式钧一般七点回来,云守负责公司,呆在东京或大阪多一些,再说她也有自己的房子,这儿来得少。”
“小翼呢,还没放假吗?”
“快了,过一个礼拜就是寒假吧。”
“哈哈,我可以独占妈妈了。”进屋之前,我笑。
御宫式钧今年五十八岁,浓眉下有一双敏锐的眼睛,对我很客气,不过我向来认为人与人之间太客气了也就疏远了。幸而咱不是那种强烈渴望父爱的小孩,有妈妈已经足够。
饭桌上我们谈论了诸如天气、食物此类不痛不痒的话题,他表示欢迎我的到来。
“可以想见,我们以后能经常吃到你母亲做的美味的中华料理了。”他道。
“啊,日本料理也很不错,”我望着一桌子的菜:“要是每天做这么多,妈妈就要成日泡在厨房了。”
妈给我舀一碗葱花水豆腐:“慢慢吃吧,我让人晒了小白萝卜,可以用来烫火锅;还卤了猪肠,你不是爱吃小炒猪肠吗?对了,昨天刚买了几斤牛肉,打算做牛肉干呢!”我听得口水直流。
“还有啊,你一直怀念小时候的炸红薯丸子,这次可是特地有个老乡从咱们苏州乡下寄来的,自己种的红薯磨的红薯粉,肯定香。”
“苏州老乡?”我大为惊奇。
“到日本旅游来的,很奇怪吗?”
第79节:初抵日本(4)
“旅游自然不奇怪,苏州人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你们能碰上,而且又是老乡!”
“这还跟我们的后墙有番渊源。”
“是吗?”
妈便跟我解释说,由于本愿寺地区是游览胜地,既有伏见城唐门、最古老的能剧这类国宝级建物,又有中央御卖市场一般的“庶民生活区”,所以很多人走街串巷一个不注意以为御宫宅是某处景点就闯了进来。当然建了围墙后这个问题可以说基本解决,但总也免不了有“漏网之鱼”。
“负责后门警戒的小山先生跟他发生了争执,也许是因为语言不通,正巧我经过,于是认识了这位老乡。人是好人,就是性子急了点。”
我一直有个猜测,猜测御宫家在日本到底是什么地位。从表面上看他们有个御宫集团,集团不大不小,排名可能进日本前三十,但是问题是,他们这栋祖屋历史少说有一百年,一百年来都住在同一个地方,拥有一大片土地——这片土地不但离以前天皇住的“御所”(即皇宫)不远,还寸土寸金!我常想,要是能随便整出块现在用来种树的地儿给我开发开发,比方说盖座摩天大楼什么的,每个月收租金就能收得我一辈子不事生产大吃大喝了。
况且,他们与姬家又到底是什么关系?
总之,我下结论,不寻常啊不寻常。
晚饭后,和妈妈各捧一杯茶坐在房中聊天,妈问我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太清楚。”既不想当名人整天被狗仔追踪,也不想做富豪夜夜担心绑匪来劫票——啊,难道我未老先衰?
“不思上进,没出息。”妈妈笑骂。
我反驳:“这叫没野心好不好?”
“没野心就成不了大事。”
“妈你想我成什么大事啊,说来听听。”
妈妈揉揉我的头发:“是呀,我好像也没希望你能成什么大事,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就好了。”
“就是嘛,赚再多钱也还不是一样会生老病死。”
我放下茶,伏到她膝上,“妈,我头发老长了,洗起来真费事。”
第80节:初抵日本(5)
妈妈道:“女孩子就应该留长发,而且你的头发又黑又密,多好。”
我跳起来:“我给你带了普罗旺斯当地用薰衣草精制的洗发油,你试试。”
#奇#“那些并不急。”妈妈阻止我的动作,“来,让我看看你的手。”
#书#妈妈有个习惯,喜欢看人的掌纹。男左女右,她说她相信掌心那三根线能看出人一生的命运。
我的右手已被看过无数次。
妈妈的手掌很温暖。她的手一年到头都是温暖的,所以每到冬天我就最喜欢把手放在她掌中取暖,
“为什么我的就不暖呢?”我曾问她。
她说也许是因为她喜爱喝酽茶之故。
是的,妈妈还喜欢喝酽茶,那种放很多很多茶叶泡很浓很浓的茶。很黑,很苦。
她有一只专用的紫砂杯,杯上的茶垢是不许让人洗的,要隔了很久茶垢很厚的时候她才自己亲手去洗,她说这是让紫砂浸味透气。
“我会有个好女儿,她让我一生有靠。”妈妈道。
“那当然。”我得意地,这话我从小就听——虽然到现在好像还没让她靠过。
妈妈又用另一只手压了压我的四个指头,以便让掌心凸直观察得更仔细。
过一会儿,她松开了。我好玩似的也扳过她的右手,看看。
“穿云,你还记得你爸爸么?”
我一楞,摇头。
“你长得像我,但性格脾气像他。”
“是吗。”
“爱好美食这一样,也像他。”
“哦?”
“他不怎么下厨,但厨艺不凡。生你那会儿,我故意考他,今天想吃芋头闷鸭,明天想吃豆豉鱼,后天又想吃红楼梦里的鱼香茄子,都难不倒他。”
“妈。”我突然觉得她离我很远,下意识把脸贴进她手里。
“他很爱你。”妈妈道,“穿云,你要记住,你有一个绝对爱你、也绝对优秀的好爸爸。”
第81节:圣诞礼物(1)
CHAPTER14 圣诞礼物
接下来的十几天,妈妈建议我去有名的祗园或四条河原町一带逛逛,说那儿既有最传统的服饰店,也有最摩登的时装店。我大部分时间对着电脑玩游戏,回道天气冷不想出门,况且说实话除非有需要,我对逛街天生提不起兴趣。于是妈生怕我冻着似的,一向也不怎么出门的她居然跑出去给我买衣服,买回来的估计穿几个冬天都够了。
后来一直下雪,小翼推迟了两天回家,到家后也跟我一样窝在房里成天对着手提,当然他不像我这么堕落,听他噼里啪啦把键盘敲得震天响,我道:“你干嘛呢,键盘跟你有仇啊?”
“打字呐。”他回。
“当学生不要搞得那么辛苦,以后参加工作就没得玩了。”
他抬起头来瞟一眼我的游戏:“你最会玩。”把我噎得没话说。
妈妈走过来,在我们桌上各放了一杯水,里面泡着枸杞。
“不要总看电脑,对眼睛不好。”
我吐吐舌,每次提到眼睛我就让步,谁让我近视八百度!
小翼依旧充耳不闻,我站起来揉揉肩膀:“妈,还在下雪吗?”
“已经停了。”
“哦?”我决定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取下衣架上挂着的大衣帽子,带上钱包,“我出去走走。”
但凡好东西,大概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沿着一条石板小道漫无目的往前走,无意间侧头看进一个玻璃橱窗里一条毛绒绒的做成小灰鼠状的围巾的时候,我就想起了这句话。
雪又微微的下了起来,空气湿冷。也许正是因为它看起来让人觉得温暖无比,足以抵抗外界的阴寒,所以没法抵住诱惑,抬脚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标准的日式鞠躬,标准的只露八颗齿的微笑,标准的温柔嗓音。这让我联想起伦敦巷子里那家从来只靠口耳相传似乎生怕顾客太多的做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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