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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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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至此,场景豁然明亮,她忽地来到一片纯白的世界中,眼睛因为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几乎睁不开了。

待她慢慢适应了,才发现于纯白的世界里走出一位出家人来。

“阿弥陀佛。”正清手持念珠,还是先前那般俊逸出尘的模样。

“和尚?”镜妖还认得他,她曾因他当过醋坛子,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发现那已是陈年往事,只剩下愧疚之情。

正清对她说,现在还可以救傲玉。

镜妖不信,问他如何救得傲玉。

“你与他,本就是同根相生,皆是若语蛇对陆压的思念。”正清解释道,“你在年年月月潜移默化,终于修成了妖,而傲玉则是若语蛇在百般煎熬下不情愿割舍下来的骨肉,只有将怨念完全放下,若语蛇才能得道,才能觉醒,浴火重生。”

所以他们相爱,本就没有任何悬念,因为他们就像是一个人。

“我怎么救傲玉?”一旦有了希望,镜妖就焦急起来,“若能救他,我必然万死不辞。”

于是正清把她带到了若语蛇和陆压面前。

“好孩子,”冷若语看着镜妖的精魄,仿佛看见了希望,“傲玉终于有救了。”

“你愿意吗?”陆压还有点怀疑,他知道这镜妖,一直都是傲慢自私的,“放下一切善恶因果?你要知道,你很可能什么都不剩。”

镜妖倔强地点点头。

她记得傲玉那句:生有何幸,死有何惧。她的梦想就是从此以后,还能和傲玉永远相伴相随,其他的都不再重要了。

冷若语拿出那面锈迹斑斑的古镜,走到镜妖精魄后面,镜妖一转身,发现不知何时起傲玉的身体出现在她的身后,安宁地平躺着。她紧紧地盯着傲玉苍白的面庞,心如刀割。

冷若语把古镜放在傲玉心口,施了法术,熊熊烈火自那古镜燃起,蔓延至傲玉全身。不多一会儿,傲玉就被一片火势包裹住了。冷若语向镜妖指了指古镜。镜妖会意,猛地跃起飞入那被火焰烧得通红的古镜里。

“好孩子。”冷若语湿了眼眶,把头埋进陆压怀里。

那业火烧了三年才熄灭,傲玉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微微眯开双眼。

他手里那面古镜,晦暗斑驳,已然锈迹斑斑。

“镜子镜子……咳咳……”他颤抖着用纤细的手指抚摸镜面,被斑驳锈迹分割得支离破碎的镜面依旧映着自己苍白的容颜。

苍白的嘴唇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我和老白一直在翠芙山,等正清回来跟我们讲傲玉的故事。

等到他说完了,老白禁不住唏嘘:“不过又是一个人,一面镜子。”

就连我也恍惚觉得,好像是做了一个梦,古镜并未成妖,傲玉也没有死去过。可是现实告诉我们,他们确实经历了那些轰轰烈烈。

“傲玉曾经问过镜妖一个问题,问她最想要得到什么。”正清不急不缓地说,“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有什么不讲的……”老白瞄了他一眼,“快说吧。”

“镜妖说,她最想要得到一个爱她之人,至死都暴烈地爱她,给她理解、包容和宠溺。”

看来傲玉真的照她说的做了,之前竟然谁都没有发现。

可能傲玉给她的,就是这一份深沉的宠爱。

无需痴缠,无需甜言蜜语。他默默地给了她一切,即使他知道,他站在镜子后面,她可以看得见别人,却看不到他。

我的师父啊,你也一直站在我的后面吗?

怜花篇(一)

那年他在院子里埋了一枚桃核。

这枚桃核颇有来头,他小心翼翼地把它用土盖好,仔细拍了拍。

他天真的想,等他长大了,可以保护她的时候,大概这枚桃核就该长成一颗桃树了吧。

是的,他顶喜欢那天经过他门口的那位女将军。

红妆披挂,英姿飒爽,实在是顶特别的女子。听说她有胆识有谋略,巾帼不让须眉,于是他心里对她的敬意更甚几分。

他的梦就是快点长大,好保护他最爱的女人。

只是……战祸连年,家乡终是没保住。他与父亲离开了家乡锦城,颠沛流离之间,听闻了女将军战死的消息。[WWW。WRSHU。COM]

从那以后,他就没有了任何梦。

一转眼十五年过去了,他辗转回了锦城。家乡焕然一新,全不似当年那衰败模样。

远远的,望见一大片粉白的云朵压在一处人家的高墙之上,如梦似幻。

那是?他猛地顿住脚。忽然想起了当年,从天上掉落的那枚桃核。父亲说,那是从王母娘娘的蟠桃宴上掉落的,那时天真的自己,还当真相信了。他嘴角刚泛起笑意,却又想起那个几乎被他忘在脑后的女将军。

好想再看看她。他一时难过,走到原先自家的院落前,却发现小院已然不似当年,早已变作了王府,雕梁画栋琉璃瓦,极尽奢华。

微风一过,有桃花瓣辗转飘到了墙外,他仰起脸,恰好一瓣粉粉嫩嫩的落在了他的脸颊上,极其的轻柔,带着淡淡的芳香。

好像有一瞬间回到了那年,她捏捏他的脸颊,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柴生。”

他低下头,花瓣掉落在掌心。

“阿澜!阿澜!” 逶迤拖地的裙摆褶皱扬起些微的尘土,一路环佩叮当作响。霍颜卿莲步姗姗,行色匆匆地穿过走廊, “阿澜,你在哪里?”

“郡主?阿澜在这里!”少女从花架后面露出头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流盼生辉。知道主子正在找她,阿澜看见她苍白如纸的面庞还带着些汗,赶紧迎了过去,“郡主,有什么事这么要紧的?可小心了你的身子!”说着,拿出手绢给霍颜卿擦拭鼻尖上的点点香汗,又为她打理好凌乱的额发。

“阿澜……阿澜……我,我……我要成亲了!”霍颜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她与阿澜年纪相仿,贵为这王府里的郡主,素来温婉贤淑,带着淡淡的书卷气息,像今天这般仓促的样子,还真是少见。

“王爷给您定了亲事?”阿澜叫起好来,笑声如银铃一般悦耳。

“可是……可是我……”

“你还在想着他?”阿澜微蹙起眉,扶霍颜卿去亭子里坐下,“要让阿澜说,郡主你就别再想着他了,不过是五年前的一面之缘而已……”

“阿澜,真的没有办法找到他么?”一提起他,霍颜卿的眼底溢满水光,“就连阿澜也找不到他么?”

阿澜摇摇头,说:“五年前那一晚,要不是你混进采桑阁里找我,你们也就不会有那一面之缘。郡主还是忘了他吧,这件事永远都只能是咱俩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霍颜卿鼻子一酸,扑进阿澜怀里嘤嘤哭泣。阿澜轻抚她的背,沉默不语。

婢女阿澜和郡主颜卿之间,有两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是阿澜实际是院子里的那棵桃树花妖所化。

记得那年,年仅九岁的颜卿总是能听见夜半三更的时候,院子里几不可闻的笑声。她胆子大,带着婢女阿澜在院子里寻找那笑声的来源,最后来到那棵桃树底下。

“你是什么人?”霍颜卿拉着阿澜的小手,厉声问。

除了纷飞的桃花瓣如梦似幻,没有回答。

然而第二年,她和婢女阿澜玩闹时,阿澜不慎落水。被救上来之后,大夫说已经无力回天了,霍颜卿十分后怕,去那桃树下跪了一下午。

她始终认为那桃树是住着神仙的,她求神仙救救阿澜。

叫全王府的人不可思议的是阿澜真的又活了,但是只有霍颜卿能感觉到,阿澜变了。

有时候霍颜卿会试探着叫阿澜“桃花”,阿澜并不拒绝,她总是会笑着朝霍颜卿眨眨眼睛,接受那个称呼。

“阿澜临走前对我说,让我好好照顾你。”某一个夜晚,桃花笑眯眯地对已经睡熟了的霍颜卿说。

第二个秘密,是自从十四岁那年开始,阿澜每晚都会偷偷溜出王府,去一家叫做采桑阁的青楼卖艺。

“那到底是什么地方?”霍颜卿十分好奇,想要知道那里面的全部。她记得王府的书房里有几本提到过风月场的书,可都被王爷锁起来了,不叫她看。

然而阿澜也是同样,不叫她知道。

于是有一个傍晚,霍颜卿扮了男装,带上家里一个向来很老实的、叫柴生的仆役,找到了采桑阁。

她从没想过阿澜会那么出名。那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女就是那样浓妆艳抹地坐在吊篮上,执了一把琵琶唱:“妾有睿华君不省,花无恩爱犹相并,花却有情人薄幸。”'欧阳修'

浓妆艳抹才能叫王府的人认不出她是阿澜,叫人看不出她才十四的豆蔻年华,然而那额角五瓣桃花的点缀实在过于动人,让阿澜幼小的身影在胭脂水粉、软软玉温香之中显出不合年龄的丝丝妩媚,她和柴生在席间都看得痴了。

采桑楼里桃花的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大家都竞相打赏,然而老鸨收了赏,笑着回道:“桃花姑娘只作歌姬,不卖身。”

席间有少年讽刺道:“既然进了采桑阁,就是曲江池畔之柳,任人攀折。谁不是‘昨日下泪而送旧,今日红妆而迎新。’”

那少年就坐在霍颜卿左手边不远,所以叫霍颜卿听了个仔细。看他大概十七八的模样,眉宇间还带着些许稚气。霍颜卿摇开了扇子,自顾自地说:“少年公子薄幸名,不信奴家高洁心。流水无情草自春,夜夜陪君供笑语,情意浓时也无情。”

那少年闻言一惊,转头看过来,霍颜卿不想输他,也向那边看过去,半挑着眉。

他额头稍宽,一双眼睛灿若星辰,如黑夜般魅惑,五官棱角曲线都十分温暖柔和,他一笑,更如繁花似锦,绚烂出尘,勾魂摄魄。

“姑娘好兴致!刚才一番话,实在可爱。”他坐进了一些,低声笑她,“不知姑娘年方几何啊?”

霍颜卿没想到会被认出来,脸一红,不去看他。

还说过什么话,她已经记不清了,她只记住了那个人,让最美的烟火相比之下都索然无味。

两个秘密让霍颜卿和阿澜成为了最亲密的人。

霍颜卿时常问她:“如果嫁了人,想要嫁到什么样的人家?”

“这倒没有想过。”阿澜总是笑着的,她笑的时候特别好看,“我不会嫁。我要永远照顾你。”

“可惜我这多病的身子骨,让我的阿澜费心了!”没有人的时候,霍颜卿就喜欢倚在阿澜身上,她身上总有一股桃花淡淡的香气。

“也不知老天爷什么时候才能圆了郡主这颗恨嫁的心呢?”阿澜总是这样取笑她。

“不急,等我再找到他,我一定叫他作我的郡主额驸!”

“嘻嘻,不害臊!”阿澜用手指戳她的眉心,“你也就是这么说一说,到那时候,还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霍颜卿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五年前那位少年公子身上,她不愿意嫁给不曾谋面的人,可是偏偏,皇帝给她指了婚,对方是刑部尚书陈家的,和王府没有过多大交情。

为此,霍颜卿大病了一场。

“阿澜,人世间不再有我的留恋了。”阿澜服侍她的时候,她并不喝药,总以这样的理由推辞,“我就要学那钱塘的苏小小,留个清白名声在人间。”

为此,阿澜劝过她好几回,她都不听。

“阿澜,我想听你唱曲儿。”

看她就要熬不住,阿澜几乎什么都依着她,此时更是触景生情,于是唱:“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元稹,唐'

她猛地咳出一口血来,阿澜急忙扑过去给她擦拭。霍颜卿涕泪交零,喃喃道:“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已经来不及后悔了,没出三天,霍颜卿就合了眼睛。

她最后拉着阿澜的衣袖说:“从小我许的什么愿你都给我实现了,唯独那一件,你做不到。本来我以为我能放下,可如今临到死,才证实了我根本无法忘记他。阿澜,我还剩这一个愿,你也给我兑现了吧?”说完,就咽了最后一口气。

阿澜那天哭得厉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说不出话来。王府里谁都没曾见过阿澜哭,大家都问她:“阿澜,你哭什么呢?郡主还病着,你小心伺候。”

只有那个叫柴生的仆役,他对阿澜说:“去看看桃花儿吧,看完了,就别哭了。”

等别人再发现阿澜时,她已经死在桃树下多时。

阿澜死得蹊跷,可说来也奇怪,听说王府的郡主一直卧病在床,本来已经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程度,因阿澜死了,王爷给指派了新的丫环婢女伺候着,婢女们都说,这郡主并没有传闻中病得那么厉害,按时服药,已经快好了的。

于是坊间又传闻,郡主作病,只为了拖延婚期。

可她为什么要拖延婚期呢?

尚书陈家的公子,也是个不错的人物啊。

怜花篇(二)

尚书家的陈公子,在坊间是位有名的人物。

早年在家乡这边,他便是三位才子之首,为众多女子所倾慕。后来他去京城,入国子监修习律学和算学,城里皆言,陈公子必为国之栋梁材。谁知陈公子并无心做官,他在国子监只呆了两年便外出东海经商,从东海复返之后,他回到锦城,种竹养鱼,传闻家累千金财宝,豢养宾客数百人。

如此盛名之人,怎能不为朝廷所用?是以天子为倾颜郡主指婚,偏偏就挑了刑部尚书家的这位,非要封他为郡主额驸,此后再慢慢封赏,他也就再难推辞了。

陈公子怎能不明白这个用意?

只是皇命难违,他很是明白这个道理。他陈家,不能败在他一个人手里。

无奈,只好听父母所言,把家里的姬妾全都遣散了,免得叫郡主难堪。

说来也奇怪,陈公子刚及冠不出三年,家里姬妾已有十余人,全是那风月场认识的动人女子,以在采桑阁结交的最多。

有谁不知道陈公子薄幸?

他年年月月过着风花雪月、纸醉金迷的日子,最喜欢那楼船锦绣,莺歌燕舞,繁华竞奢。

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谁知道他怎么了。

除了陈公子要与郡主成亲,锦城还有一件大事。

五年前倾绝锦城烟花柳巷的小桃花要复出采桑阁了。

早在三年前,人们就厌倦了桃花的浓妆艳抹,他们想要见桃花的素颜,可是小桃花不肯。确实,作为一个风尘女子,她拒绝的太多了,便无人再买她的帐。于是小桃花被锦城淡忘了,即使她再出现在采桑阁,人们也不再对她有多大的兴趣。

神秘久了,众人的好奇心早就磨没了。

然而她这次复出,老鸨四处宣扬说,小桃花就要嫁为人妇,这将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采桑阁,谁能出最高的价,就能近观小桃花的素颜。

这噱头还不够,人们想看的,并不是已将衰败的桃花。

然而尚书陈家的公子说:“小桃花复出,实在是我千等万盼的事。”

仿佛一个惊天的秘密破石而出!

人们都太好奇陈公子为何看重那小桃花,好奇陈公子会不会是最终看见桃花素颜的唯一那人。于是小桃花复登采桑阁那一晚,阁里宾客满座,有座的坐着,没座的站着,将采桑阁挤了个严实。座儿中间,赫然就是陈公子,一袭水蓝色锦绣绸衫,一支玲珑宝玉簪,一把无字儿的纸扇吊一枚玲珑宝玉坠。

只见他把那纸扇轻摇,眉目凝重,不知在出身想些什么,只是将嘴微微抿着。

“让各位大爷久等啦!”桃花要出场了,老鸨先上台谢客,“今天的场子,全由我们桃花做主。她刚才已经发了话儿啦!今天在座的各位呀,茶水点心全由她请客!”

这话说出来,台下立即热闹了起来,有叫好的,有起哄的,半晌都没停下来。

陈公子坐直了身子四处看着,不知在找谁。(文-人-书-屋-W-R-S-H-U)

“陈公子!”有相识的人挤到他身边,“陈公子这么喜欢看桃花唱曲儿啊?”

“是,五年前,曾在这里听过一晚。”陈公子热情地招呼他坐下,“桃花唱得确实好。”

“唉,可是哪能熬得住五年呢,桃花这是不甘心啊!”那人用夸张的语气说,“今晚一过,桃花到底美不美,可真要拿出来开诚布公了。”

陈公子没有回答,端起茶盏轻轻吹了一口气。

茶是凉的,他知道。这杯茶他已放置了很久。

这里的苦涩,别人不可能知道。

“听!”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虞美人!”

坐席间静下来,众人悄了声音,确实听到了其极轻微的琴声。那琴声婉转,反复了一会儿,终于帷幕忽地落了下来,笙歌骤起,桃花依旧是五年前初登台那桃花妆,却更加成熟。想来她已快双十年华,身形出落得更加袅袅娜娜,妩媚之极。

“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乱山深处水萦回,可惜一枝如画为谁开?轻寒细雨情何限!不道春难管。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虞美人·碧桃天上栽和露》 秦观'

还是五年前最爱唱的那一曲虞美人,还是那婉转歌喉桃花面,让人禁不住叹那时光易逝,总是这般,青春难驻。

那晚桃花唱得累了,老鸨就上了台,叫客人们出价。

人们纷纷竞价,有一个声音叫得最高。那人坐在偏右的位置,穿着不像大家人物,却偏偏与陈公子叫板,不论陈公子出多高的价,他都喊得更高一点。

“一千两黄金!”陈公子拍案,随即站起身,向那个方向拱手道,“失礼了。”

一千两黄金?!这实在不是小数目。

难道这陈公子流连于采桑阁,只为了等小桃花?可这两人,一个要嫁做人妇,一个要娶王府的郡主,实在可惜了,他们没有缘分。房间的人都扼腕感叹,其实桃花是个好姑娘。陈公子从采桑阁带回那么多姬妾,恐怕都是在找她的。

众人正遐想着,刚才与陈公子竞价那人也站起来,向陈公子一抱拳:“小人刚才离得远,不想冒犯了公子。”

有人认出他来,惊讶地说:“那不是我家只管喂马劈柴的仆役吗?柴生,你哪来这么多的钱?!你等回了王府,看王爷不治罪与你!”

那柴生听见了他的话,拨开人群就要向外走。却被陈公子叫住,请到二楼与桃花一起叙话。

隔着纱帘,桃花弹奏着某个不知名的曲子,甚是动听。

但是陈公子没有留意她,只是瞪圆了眼睛看柴生。柴生小心翼翼地喝着茶,眼睛不时地瞟着纱帘里桃花的云鬓花颜。,

“不知你可还记得我?”陈公子试探着他,“五年前,你和……”说到一半就打住了,他想起了什么,转而问道:“难道那天那位小姐,是……你家郡主?”

“正是。”柴生说,“小人刚才没留意是您,才冲突了公子。”

此时陈公子已放声大笑,拊掌说:“原来如此!实在好极!我找你家小姐已经五年了,没想到兜兜转转,姻缘自有天数!”

“你是陈公子?”柴生也很惊讶,他失神了一会儿,好像是在下某种决心似的,终于说:

“其实,要跟公子成亲的人,就在里面。”

他朝纱帘里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隔间,留陈公子独自发愣。

“你是?”陈公子从吃惊中回过神来,“不可能……”他走过去,绑起纱帘,坐到桃花面前抬起她的下巴。

“我是桃花。”桃花浅浅地笑,“公子忘了五年前听我唱的曲儿了么?”

可是她眉目间,确实和那个人有些相似。陈公子的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仍然不敢确定桃花就是她。

桃花起身,走到梳妆匣前坐下,一边拾掇头上戴的翠羽明珰,一边说:“这五年,公子过得好啊?我只道是嫁给那陈有仟,却不知陈有仟却是你!”

说话间,她把头埋下,几不可闻地哽咽起来:“这五年,可让人找得太辛苦!”

陈公子还是没有明白,桃花和她,怎么可能是同一人?

“都说陈公子薄幸风流,流连于烟花巷陌,倚红偎翠。”桃花继续卸她的妆,断断续续地说,“我本是想要试探一下,陈公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

“谁?”

“她。”桃花卸了一半的妆,转过头巧笑着看了他一眼,“听你刚才的意思,这五年来,你也在找她?”

“……”陈公子只是盯着她看,不懂她的意思。

她端了一盆清水,就在他面前洗脸,洗着洗着,陈公子听见她呜呜的哭声。

“她只想找到你……她的愿望,就这么一件……”

洗罢了,她用绸巾擦了脸上的水珠,这才转过脸来,一双杏眼明仁紧紧张张地盯着他。

他仿佛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她明明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呵……呵呵……”他笑得僵硬,转念一想,忽然问,“郡主?”

桃花点了点头。

“是不是听说我要来看小桃花复出,你就来了?”陈公子强笑着问,“你唱得还真像小桃花,不,比小桃花唱得还好。”

“……”桃花本来正点头,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复又摇摇头,“我是桃花,你要找的,是我家郡主。”

这回陈公子又不明白了。

临走前,他只是揉揉桃花的头发,有点宠溺有点严厉地说:“我叫柴生送你回去,从今天以后,不许再来采桑阁!”

桃花一愣,一把拉住他转身离去的袖子:“我不是郡主!”

“傻姑娘!”他笑了,顺势在她额头烙下一个吻,“为了你我都愿作郡主额驸了,你凭什么不是郡主?”说完,他打开门,叫柴生进来。

柴生一直候在门外,陈公子打开门时,他的眼神很复杂,陈公子拍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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