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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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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有什么联系呢?”

是啊,那女将军和桃花有什么联系呢?

难不成王爷将桃花认作了已故的女将军?

……也不是没有可能。

离开王府时,仆役缓缓推上那厚重的朱漆大门,我回头望了一眼,仿佛隔着那雕梁画栋还能听见郡主和阿澜的嬉笑声,还能隔着那琉璃瓦片还能看见柴生年复一年地站在桃树下。

那朱漆大门一关,把好多好多事全都掩在了里面。

我带着一丝疑惑回了翠芙山,桃花早做了上好的糕点等着我。

“回来了。”桃花隔着老远就为我拨开了门口的珠帘,笑意盈盈地望着我。

“啊。”我赶紧快跑了两步,讪讪地笑。进屋便闻到满室清香,是桃花早就做好的点心,“你这是在等着我呢?”我喜上眉梢,捧了点心就吃。

桃花为我端来了茶水,一脸关切地看着我。

“怎么?”我抬眼看她,等着她问我点什么,又不太想告诉她,实在太纠结,于是只管吃。

“仙人,你可是回王府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嗯。”我狼吞虎咽地点点头,接过她手里的茶盏,“没想到桃花如此贤惠啊!”

桃花羞赧地笑笑,端了空盘子就出了房间。

我总觉得她想说什么又没有说,于是心里也惴惴的。

终有一天,桃花与我闲坐时,忽然自顾自地说起来:

“我本是瑶池上一颗蟠桃果,来了凡间,却忘不了瑶池的繁华热闹。”

“是柴生给了我一颗心,让我能够得以看见人间,得以识得冷暖。”

“有的时候我真的就以为我就是那个红颜薄命的女将军,小柴生把我种在土里的时候曾与我说过,他希望我能长得和她一样。”

“可是那女将军一定有自己渴望得到的不是么?她渴望的就是一世宁静的生活,找一个真正爱着自己的、不会像王爷那般负心背叛她的男子……”

“我猜是这样的。因为我听说,女将军死那年,王爷还是一介无名将军,他们对阵之前早就决计要相忘于江湖,因为他们当中,谁若是先心软了,就必输无疑。可女将军终是死了,她自己没有忍心,却没料到王爷狠得下心。”

桃花的话断断续续,有时前言不搭后语的,但我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自始至终的信念,就是不走女将军的旧路,寻得一处真正的归宿。

“那些寻花问柳的人,只会挥金如土,买得一晌贪欢,终究是靠不住的。”

“桃花,你看透了么?”我有些担忧地问,真怕是陈公子和柴生的死给她的影响太大了。

“还未看透。”桃花摇头,“凡人极是难懂。就像王爷,我就没料到他竟然还保存着女将军的骨灰。”

“那你懂柴生吗?”我烧了水煮茶,一边问她。

“也不是很懂。”桃花又摇头,“不过自始至终都是柴生给我一个家,家里有柴生,有郡主,有阿澜……我从未离开过。”

原来你心里一直都有他们,我稍感欣慰,慢慢地煮着茶。

青色鲜嫩的茶叶在水里上下翻滚,我听着声音,心思又不禁飘到了远方。

如果柴生还未老去该多好,桃花能跟他在一起。我这么想着,马上又把想法推翻了。

柴生终归是凡人,他若不是凡人,估计也做不出这么绝顶的事情来。

对,仙妖界若有像他这样的人,就是绝顶的笨。

太过痴情了。

我摇摇团扇,啧啧感叹,其实绝顶笨的还真是不少。

阿织&凌薇(一)

为了给师父画一颗完美的心,我把朱颜拓扔进凡间又是二百年。

这期间发生了的事我都不尽知晓,只与桃花作伴,在翠芙山享受宁静的生活。偶尔正清和尚来翠芙山小住,能带来一些傲玉和老白的消息。

凡间现在与从前大有不同,男子不再蓄发,女人可穿裤上街,这是外境人入侵、战祸连年带来的改变。不过我在翠芙山布了结界,所以翠芙山还与往日一样,没有任何变化。这倒是引起了翠芙山众小妖小仙的不满,他们也想要见见那些新鲜有趣的东西,我拿捏不定,桃花就劝我:“听说凡间的戏子都与我在采桑阁那会儿不同了,咱们先去外面尝尝鲜,再回来与他们说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翠芙山的大小事宜都由我做主了?我也是糊里糊涂的。不过翠芙山这地儿我是割舍不下的,一定要好生保护着,不能让战火殃及此地。

于是和桃花去外面,我是本着极其严肃的态度,决定再回翠芙山一定要给大家一个利弊权衡之后的交代。

可一出了翠芙山我就管不住自己的性子,又当是游玩观光了。

彼时凡间已没有皇帝,各地军阀割据,连年混战,社会动荡使得民不聊生,生活极端辛苦。无奈我和桃花管不得凡间的大事,即使一路踏着血与泪,也不能多做停留。

好不容易到了一处好像平静一些,我和桃花急忙找了客栈住下,几乎连着几天都不想再出门。

不得不嘲笑自己的软弱。

当初不还不满杨眉大仙和刑天不理人间事么,总以为他们是冷漠没有血性的,他们在天上不闻世事一天,凡间便流转了十年光阴,大可不必管那些他们眼里的小打小闹,如今才明白,凡间的事本来就管不得。为了追求利益而使生灵涂炭,说到底也是凡人自己的选择,善恶果报全由凡人他们自己,修为多高的神仙都管不了。

小住了几日,听闻城里戏园子有个出身梨园的纤歌今天初登台,她师傅与她搭班戏,就唱明朝人汤显祖写的《牡丹亭还魂记》。

纤歌才十一岁,比起当年采桑阁小桃花的初登台还要早。桃花终于坐不住板凳,拉着我的手就往城里跑,一定要看看那纤歌唱得好不好。

在这战乱的年代,像看戏这样的消遣也绝不会缺人捧场,就连我也乐意凑那个热闹。才刚养了一只毛色全黑的猫崽,还不大能睁开眼睛,放在房里无人照料,便抱了出门。

一到城里,戏园子里早已挤满了,我和桃花相视一笑,挑了个稍远点的宽松地方,再变两个高一些的椅子坐下,不与众人挤在一处,只图看个热闹就好。

这时好戏还未开场,满座的人声鼎沸,大家都在说纤歌的好。

“‘要问够不够,先学三十六’,进了科班的人啊,练功受训,什么苦都吃尽了!”我身旁有人大声说,“必须由师傅口传心记学会三十六出戏,再练两年基本功,才能正式搭班唱戏。这小纤歌,才十一岁啊小小年纪的!”

桃花看了那人一眼,又转过头来看我,我俩相视一笑,没说什么。

天下能有几个桃花妖?可见这纤歌是个凡间奇才。生逢乱世,就更见得她的可贵。

“《牡丹亭还魂记》讲的是什么?”我贴到桃花耳旁问,想打开话匣子解解闷。

桃花想了想,给我说了个大概:“贫寒书生柳梦梅梦见一位美妙佳人,说同他有姻缘,从此日夜思念她。南安太守之女杜丽娘,才貌端妍,游园回来之后睡梦中见一书生持半枝垂柳前来求爱,两人在牡丹亭畔幽会。杜丽娘从此愁闷消瘦,一病不起。家人把她葬在花园的梅树下,丫环春香将其自画像藏在太湖石底。她父亲升官之后,给她修建了梅花庵观。三年后,柳梦梅赴京应试,借宿梅花庵观中,在太湖石下拾得杜丽娘画像,发现杜丽娘就是他梦中见到的佳人。杜丽娘魂游后花园,和柳梦梅再度幽会。柳梦梅掘墓开棺,杜丽娘起死回生,最后两人结为夫妻,是个大圆满的结局。”

我听罢,还未说什么,就见桃花摇摇头,慢声说:“这在凡间是没多大可能的事。”

“为什么?”凡人起死回生,也并不是没有法子,只看有没有谁想帮她,帮得及不及时。我心里这么想着,因在场人太多而没有说。

“要是凡人觉得有可能,那汤显祖这戏不就失了一半的意义?”桃花得逞似了的笑我。我也笑了笑,总觉得她说话爱说半截,让人左想右想,牵肠挂肚。

经她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我其实是读过《牡丹亭》的。凡间的戏本子我翻过许多,大抵都是一般套路,我也只当是消遣,看的时候没入心,时间久了就记不得了。

现在想起来,似乎汤显祖在该剧《题词》中的句子我细读过好几遍,只是不予苟同。

“如杜丽娘者,乃可谓之有情人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我给桃花讲了这句,“这几句我倒是想起来了。但惟独喜欢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当时看了这句子是十分嗤之以鼻的,用情至深也不用生生死死的吧?

现在联想到冷傲玉的死和霍颜卿的死,感慨良多。

桃花听了我的话,神色紧了紧,眼神也黯淡下来。我想我怕是戳了她的痛处,于是也不敢再多说话。

这时进来几个衣着光鲜的人来,本来我不想做理会,只是为了给桃花寻乐子,就叫桃花看。在场的其他客人也注意到了,原本嘈杂的戏园子安静了不少。

有人说,那是城里最有名的富商林兆海林大爷,平常鲜有在家的日子,刚回城就领着两房太太和儿子来戏园子看戏,说是外省人都有认得纤歌的,说这女孩与旁的不同,所以一定要来看看。

桃花仔细瞧了瞧,回眸笑了与我悄声说:“我看他家的公子长大了就是一表人才。”

“我看看!”我放眼望去,看那小少爷不过十四五的年纪,瓜子脸深眉细目,鼻梁秀挺,嘴唇微微抿着,似乎沉默寡语的性子。

“生得着实惹人怜爱。”我捂了嘴,在桃花耳边轻声笑,“不过一定看不上咱们两个老妖怪!”

“不打紧,姑姑变作少女装扮也无人能辨识出年纪来。”桃花反笑我。

我用团扇轻打了一下她的嘴,再一听戏台上响起了紧锣密鼓,才知道正戏开场了。我和桃花都赶紧坐端正了,这纤歌可是吊足了我们的胃口,不看过瘾是绝对不能走的。

纤歌一登台,就响起了满堂喝彩声,确实,那身段那美貌都是这乱世中鲜有的。颜料画的白面粉颊吊稍丹凤眼,串珠簪花戴了满头,戏服素雅不失华丽只看那水袖甩了两下,朱唇一启满堂珠圆玉润的唱词。这样的装扮我和桃花都未曾见过,都禁不住感叹。

第一次看这样的戏,只道是美得不忍心移开眼去,都不知道该做何评价。

一场戏下来,我和桃花还都兴致满满的,没有半点厌烦。

“呀,姑姑你的小猫儿呢?”桃花突然发现。

我一看怀里,果真没了那团黑色毛球,一时间便乱了手脚。

“去哪儿了,我还想带回翠芙山养着呢。”我欲哭无泪。

“咱们去找找吧。”桃花由不得我伤心,拉了我的手就要躬身在人群中找起来。

可是戏场子里人挤人的,即使找见了,那刚出生三天的小猫也怕是给踩扁了。好在我们坐在边角,若沿着墙根儿找,兴许还有点希望。

没多留意,我和桃花一直找到了戏台子后面。那里有人把守,说哪里会有什么小猫,不让我们进。我们使了隐身术,冠冕堂皇地走进去,又不禁被里面的境况惊呆了。

有整理戏服和头饰的的,有妆戴好只等着上场的,有练戏的,有忙忙里忙外的,剩下的没有忙碌的人都挤在帘子后,掀开帘子的一角悄声看戏,十分紧张的样子。

我和桃花没找到小猫,只好又回去看戏。可是心就没有先前安稳了,我不敢去想小猫在众人脚下的样子,也无心看戏了。

直到散场,我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桃花提议去看看纤歌卸妆扮,我们便又使了隐身术,走到戏台子后面去。

纤歌不难找,她边上围了好几个人,都眉开眼笑地称赞她,帮她卸珠花和假发。纤歌也十分开心,笑的样子十分明朗,我和桃花都很喜欢这样的小姑娘。

不知何时纤歌脚下慢吞吞地走出一只猫崽来,纤歌一低眉,叫旁边的人帮忙抱起来放在桌上,她已洗好了脸,换了平日的淡蓝色的衣裳,坐在桌旁细细地瞧。见了那小猫崽,我和桃花不禁失笑,好在小猫命大,让纤歌捡了去。

那毛发松软的黑猫幼崽在桌上乖巧地凑近纤歌趴下来,不再乱走。纤歌把自己的短发梳理了,一身清清爽爽地坐在桌旁用梳子逗弄那小猫,不时地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

她师傅经过,厉声说:“哪来的猫崽子,快叫人放出去!”

纤歌一惊,支支吾吾地说:“师傅,就让我玩一会吧!”

“看你长了一身红斑还有没有玩心!”她师傅轻打了她一下,上前就要把小猫捉住。

“哎!”我正要上前拦下,却被桃花拦住。

“呦,程师傅教训徒弟呢?”帘子一掀,进来一众人,为首的就是刚才坐在场中间那富商林兆海。他后面跟的就是他那两房太太和清俊的儿子。另外有家仆和一道来的,我都不晓得是什么人了。

“徒弟是该教训的,可是今儿个纤歌初登台,表演得确实不错,可程师傅这是何必呢,叫孩子玩去多好,乐呵乐呵!”富商点了一支雪茄,自顾自地呵呵笑起来,其余众人也都众星捧月似的笑,程师傅做了个揖,叫纤歌见过各位大爷奶奶少爷,然后就把众人让进里屋。

林家的少爷走在最后,并没有进里屋,他走过去抱起桌上那只猫崽,朝纤歌笑了。

不笑不打紧,林少爷一笑仿佛阴雨天的太阳,叫人暖洋洋的。他示意纤歌出去,纤歌也没有扭捏,两个人就像真正的小孩子一样跑了出去。

“走啊,去看看!”我拉了一下桃花。桃花回眸笑了,估计和我想的一样。

又是一个少爷一个戏子,看他们的故事吧。

阿织&凌薇(二)

初秋的天气,才刚入夜就能感到那清寒入骨。

两个孩子往外走着,边走边聊天。

“你是多大开始学戏的?”

“大概三四岁吧。”

“想唱多久?”

“……没想过,我希望像我师傅一样,唱一辈子。”

少年听了这话,皱了眉,煞有介事地说:“女孩以后是要嫁人的,这样不好。”

女孩笑开了,一字一顿地说:“我就是喜欢唱。”

“你唱得确实好,我家今天就是特地来看你唱戏的。”少年抱着猫崽,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猫崽脊背上的毛,“我爹说他早先就见过你,说你生得十分漂亮。”

他把猫崽让给纤歌玩,纤歌摇摇头没有接过去,他便扫兴似的重新抱回怀里。又说:“我今天见了你,也觉得似曾相识。”

此时戏园子后门这条街已经没什么人了,冷清寂静的长街行人寥寥。路灯昏黄的光线打在他们的脸上,带着朦胧的温情。

“是吗?”纤歌眼珠转了一转,定定地看着林少爷说,“我之前可没见过你。”

“一定,我是头一次来戏园子。”林少爷一眯眼,嘴角忍着笑意。听见后门那边有人说话的声音渐渐清晰,知道自己要走了,便说,“以后还会来看你的。”说完,又想把猫崽交给纤歌。

纤歌退了一步,说了一句:“猫你留着吧。”然后走到门口转身挥了挥手就进屋了。

林少爷抱着猫,有些失神。

“姑姑,这可怎么办啊?”桃花问我,“这小孩要把猫抱走了。”

“那就让他抱去。”我拍拍桃花的手,转身要走,就听有人与那林少爷说话。

“小灼,你抱着猫做什么?”那声音颇为严厉,“还不快放下,多脏!”

说话之人正是大太太,她一身暗红刺绣的旗袍,身体微微发福,气质却端庄稳重。她在里屋找不到儿子,便比别人先出来一步。

“哎呀姐姐,就让孩子多玩会儿吧,不枉咱们全家出来一趟~”向着少爷说话的二太太声音十分清脆,她较大太太年轻许多,身材好,人也显得娇艳。

“小灼,快扔了去,黑猫不吉利!”大太太瞟了二太太一眼,催促林少爷。

二太太上前摸摸猫崽松软的毛发,笑着对林少爷说:“其实挺好玩的,我也想养一只。但是既然你娘说了,咱们就得听话是不是?”

林少爷无可奈何地点点头,依旧十分不舍。这时林兆海走了出来,也一眼就看见了他怀里抱着的猫崽。

“林灼,你抱着那么一个小玩意儿成何体统!”林兆海生得魁梧,他光是站在那里就具有压迫人的气势。此时他手里夹着一支雪茄,嘴唇向上吐出一片烟雾来,几乎不待人考虑,他两大步就走到了他儿子面前,把那小猫崽用手指夹出来扔到地上。

未足整三天的小猫就这么被扔在老远的地上,发出了“喵”的一声。我的心一紧,赶紧朝小猫走去。

“姑姑!”桃花一把拉住我,“有人……”

小猫滚了两圈,从地上爬起来,好像只是被扔到软软的棉花团上。我惊讶万分,这才意识到暗地里有人施了法术。

远远的,林兆海一家已经上了汽车,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一个衣着华贵艳冶的年轻人从巷口里走出来:“念真?可真是好久不见。”

夜色渐深,他的脸始终都在光影里交错,但是那摸样我还是能分辨得出的,正失神,他把猫崽已经抱起来,回头过来我这里。

“傲玉?你怎么在这里?”看清楚了来人,我惊喜非常。

“我来已有一个月,没想到碰见念真你了。这位是?”傲玉注意到我身后的桃花,一双美目笑意盈盈。

“这是桃花,自家人。”我把桃花往前一拉,桃花得体地行了礼,说:“姑姑天天念叨着您呢,如今我可算见着真人了,比姑姑形容得还要好看许多!”

“真巧了,正清同我一道来的,陪我买了房产,昨天刚走。”傲玉说,“天色不早了,念真和桃花去我那儿住吧。”

“好,去看看!”我没有推辞,领桃花与傲玉叫了黄包车,就在这夜色中向傲玉家行去。

原来傲玉在城南置办了一家布料店,是要在城(文)里长住了。布料店的二楼(人)是起居室,里院还(书)有两个厢房,都是他买(屋)下来的房产。我和桃花当晚就住在厢房,傲玉陪我们聊了一会儿,就回去二楼睡了。

他说老白前些天去翠芙山找我了,可能找不到又要回他这里来,叫我先不要走,等老白回来看有什么急事。

老白有什么事呢?难道是无名岛出什么事了?夜里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姑姑。”桃花凑过来,一双杏眼全无睡意。

“你也睡不下?”我问,她点点头,对我说:“桃花明天想回锦城。”

莫不是想自己的根了?我静静地看着她,把她拉到我身边搂着,想要安慰她。

“桃花想去看看柴生的骨灰还在不在了。”桃花轻叹一声,“已经二百年了,不知他投生到了哪里,过得好不好。”

我才了然,答应了她:“你去的路上小心些,快去快回,我就在傲玉这里住上几天。若是你回来的时候我不在这里,你就住下,和傲玉有个照应。有机会的话,就回翠芙山等我。”

第二天一早桃花就辞别了我和傲玉,踏上去锦城的路。找回柴生的骨灰坛子的几率少之又少,我只期望桃花不要遭遇什么不测,能平安回来就好。

傲玉店里卖得都是一些昂贵的布料,生意不是特别多,因此没有招什么别的伙计,我在他店里帮忙,倒让他得了清闲,成日抱着小猫崽窝在躺椅里假寐。

第三天的时候,有几个熟悉的身影走进店里,我正想着在哪里见过,就见林兆海家的少爷林灼走在后面,最后面还跟一个粗使的伙计。

“几位客人随便看吧,都是新到的样子、外面流行的款式。”我急忙迎出去,生怕冷落了林家的两位太太,林兆海是城里最有名的富商,他女人的眼光也必定是挑剔的。

想来是林兆海有生意要做,母亲和姨娘来逛布料店,林灼只好作陪了。他脸上一副沉闷的样子,好像有什么难过的事。

二太太一进店里就四处打量着傲玉店里的摆设,似乎对檀木桌椅、字画和古董更加感兴趣,她转了一圈,似是十分满意地点点头:“早听说这家新店品味不错了,想必料子也好看。”

“您随意看。”我笑得脸都僵硬了,看林灼没有心思看什么布料,就示意他过来,在檀木桌椅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他看了一眼专注于看布料母亲和姨娘,便走过来坐下了。那仆役一直跟着他,低头站在他身旁。

我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盏茶,交到他手上。他捧了茶,面上紧张的表情似乎有所舒缓。

“小灼,你爹给你找的新老师明早就能到了,明天下午那小戏子唱戏,我和你姨娘带着管家去就行了,”大太太一边挑着布料,一边对林灼说,“你在家好好跟老师谈谈,就别去戏园子了,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听了这话,林灼又蹙起眉,却没说什么。小孩子赌气一般,把一盏茶一口气喝尽了,放在桌上。

原来是大太太不许他去看纤歌唱戏?好像一直在玩味别人家琐事的女人,我偷偷琢磨着他们的谈话和表情,觉得很有意思。

傲玉从里屋走出来,把猫崽放在柜台上就去招呼两位太太了,于是我稍得休息,走去柜台坐下。

那猫崽好像刚睡醒,骨碌着金色的大眼睛四处看着,发出清脆的叫声。

“喵——”

听到猫崽的叫声,林灼立即转过头来,眼神一亮。

我会了他的意,笑着小声问:“想看看猫吗?”

他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大太太的背影,悄声走过来,把黑色的猫崽抱在怀里,这才开心地笑出来。

他笑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线,露出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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