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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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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怎么还不去吃饭,孩子们都饿了。”三太太一如往常一般,笑呵呵地牵起阿织的手,“老爷,你可也体谅体谅小的啊。”

自此以后阿织又恢复了林家的地位,也没人再敢提起黑猫布偶的事来。四太太一直疯着,再也没好过,一见到阿织就狰狞地笑,不知在笑什么。

倒是三太太跟阿织越走越近,两人经常在一起聊天、陪两个女儿玩。林兆海还宠着她,却很少去她那里,这点她比较高兴,只是怀着心事,总也不舒坦。

以回学校为由,她去了上学路上那家布料店。

店里的桃花说,小姑姑早已经回家乡去了。阿织独自思索了一会儿,刚要走,就见门口走进来一个面熟青年,脸色瞬间就白了。

“……林灼。”好半天,她叫出他的名字。

“嗯。”林灼认真地点头,依旧是微抿着嘴。

桃花识相地去了里屋,林灼走上前犹疑着,最终把阿织拥进怀里:“好久不见。”

“……那天……那天在四太太屋里的,真是你?”阿织还是不敢相信,“你不是已经……”

“我去问四太太一些事。”林灼匆忙解释,“我母亲和我三弟都是被人害死的,与黑猫无关。你在林家要小心,说不定正有人要害你。”

阿织茫然点着头:“你没死?真的没死?”

“阿织你看着我的眼睛。”林灼坚定地看着她,“我没死,黑猫救了我。”

“黑猫?”阿织嘿嘿笑了,“到处都是黑猫。”她笑着笑着忽然掉了眼泪,“对不起,林灼,对不起……”她把头埋在林灼怀里,哭得昏天黑地。

终于在最无望的时候,硬生生地从石头缝儿里生出希望来。

就像她最喜欢的戏里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可以死,死可以生。”

她的林灼不是没死,而是起死回生。就像她心底又重新燃起的希望。

阿织&凌薇(十)

此后阿织时常出门去玩,二太太本不许,但是阿织有林兆海娇惯着,谁也阻拦不了。

于是林家又有传言,说是五太太总是出门私会男人,但碍于林家老爷太太的面子,只是私底下嚼舌根子,谁也不敢去跟老爷和二太太说。

他们并没有猜错,但是如果他们得知阿织会的男人是林家大少爷,会怎么样?

阿织从外面回来,招呼春玲给自己烧洗澡水。春玲使了个眼色,把阿织拉进屋:“太太,有人说二太太昨夜吓着了,染了风寒。”

春玲一直是这样的贱嘴皮子,阿织在心底暗骂一句,笑眯眯地问:“怎么这一大家子,是个太太就能受惊?难不成有谁养了猫。”

“不是猫,这回不是猫!”春玲连忙摇头,“老爷去问时,看门的强子说晚上好像真看见什么人了。老爷踹他一脚,质问他看见有人进来怎么不喊。强子支支吾吾地说,那人好像是已经死了的大少爷,他不敢出声。这时候二太太起来就给强子一个大耳瓜子,骂他疑神疑鬼……”

“疑神疑鬼?”阿织呵呵笑了。怕是疑神疑鬼的是二太太吧,她心里想。

二太太一病,林兆海好像苍老了许多。阿织去看望二太太,二少爷林耀狠狠地瞪着她,她自讨没趣,就去三太太那里聊天。

“你这几天可消停点罢,不要再往外跑了。”三太太神神秘秘地告诉她,“前日我去看佩玉时,听见她在房里和老爷嚼舌根子。”

“她爱说什么说什么,我可不想被她影响了好兴致。”阿织抓了一把瓜子,自顾自地嗑起来。

三太太推了她一下:“我这可都是为你好。佩玉说要找人跟踪你,看你都去什么地方厮混,老爷也是答应了的。你可别再出什么乱子了,我家这两个闺女说不准还得等着你帮我照顾呢!”

“……”阿织细细地看了三太太一眼,颔首说,“我自忖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请三太太放心吧。”

临走前,阿织转身问三太太:“之前总说黑猫怎么怎么的,这次出现了吗?”

三太太努力思索了一会儿,回答:“还真没听说。”

“那么黑猫一说就是下人们瞎掰的了。”阿织点点头,朝三太太笑了。

“姑且就这么认为吧,我是不信的。”三太太给阿织包了一大包的瓜子,递给她,“我煮的瓜子,味道和别的不一样,你拿去吃。”

阿织兴高采烈地接了,回屋之后全拿给了春玲。春玲只是瞥了一眼,就收起来了。没几天,阿织发现那些瓜子全被倒在了房后的臭水沟里。

她如今是谁也不信的,林灼的话最不靠谱,但她却将信将疑。

真的像林灼所说,他就是先前的黑猫?她想,如果能把杀死大太太的凶手找出来的话,就没有黑猫不吉利这一说,那时候还说不定让她有信任林灼的理由。

听三太太的意思,最近无论她去哪里都会有人跟踪。她也不躲,依旧时常出门去玩。不过不是去见林灼了,她总是去一些花鸟集市,后来实在无处可去,就去了寺庙。

去寺庙应该是很正常的吧。阿织在佛前拜了拜,拿了签筒子学别人那么摇。有根签掉了出来,被一个和尚捡去了。

“这……”和尚深吸一口气,低眉将竹签递回给阿织。

“怎么了?这签如何解?”阿织拿过来,往上一看。大凶。“不必了。”她脸色苍白地笑笑,将签筒子递还给和尚。

戏文里唱过,她多少懂一点,于是更加不敢多想。求人往布料店送了信,说是自己身体不舒服,恐怕会有劫难。

回到林家也称病不出门,林兆海找医生看她,医生说她害了喜,要给林家添香火了。

“这是好事儿。”林兆海喜形于色,“你好好养着吧,估计她们几个都会陆续来看你,想要什么尽管说,都是自家人。”

最先闻风赶到的是三太太,她说她要着手给小孩儿做新衣裳了,这样那样的,引得阿织不时地发笑。

“哎,佩玉这两天还病着,她让我给你送点补品来,我刚才一时高兴,忘了拿。”

“叫下人直接送到我这里不就行了么,她倒是使唤你不嫌麻烦。”阿织躺在床上装出病弱的样子,心里暗笑二太太此时也不定是如何舒坦地装病呢。

“听说四太太这两天病好了,我还未去看看,好歹姐妹一场,她在那黑咕隆咚的房子里呆了近两年,怪可怜的。”

“就你这种瞎操心的最可怜,”阿织笑着骂她,“什么你都可怜,等哪一天有没有人可怜你!”

三太太也不生气,坐一会儿就离开了。

夜里的时候阿织起来,这次没喊春玲,她一个人又去看了四太太。

她有她房子的钥匙,先敲了敲门,然后开了锁就走了进去。

黑暗中四太太坐在墙角里冷冷一笑,仿佛等她很久了。

“你真怀孕了?”四太太先开的口。

“……”阿织没有回答,只在门口站着,怕四太太忽然发了病。

“我不会害你,但是终有人会害你的。”

“谁?”

黑暗中四太太低下头,眼神凌厉地盯着她:“你总是会知道的,何必着急。”

第二天林兆海就把四太太门上的锁收了起来,但是四太太始终都没有出屋,只有林兆海使人让她去吃饭的时候,她才出来和家里人坐在一起。但一直战战兢兢的,三太太的小女儿看着她好笑,叫三太太给打了。

连续半个月平安无事,之间三太太送了阿织一身做工精细的戏服,阿织很喜欢,早上起来穿上戏服站在院子里唱上两句。

“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艳晶晶花簪八宝钿,可知我一生儿爱好是天然?恰三春好处无人见,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画廊金粉半零星。池馆苍苔一片青。踏草怕泥新绣袜,惜花疼煞小金铃。不到园林,怎知春(防河蟹)色几许?”'《牡丹亭》汤显祖'

四太太走出房门来看她唱戏,抱着肩笑。

嗓子还未痊愈,唱几句停一会儿。这一段唱下来,阿织已是满头大汗。

“许久未练嗓子,让你见笑了。”她早发现了四太太。

“我就说嘛,戏子就是戏子,不过一条贱命。”四太太冷笑着说她。

阿织一愣,回她:“我是卖唱的,比不得人家卖身的。卖身的需要有儿子才能进得正派人家的家门,我出身正派,就不需要。”

因为四太太先前就是窑子里的,阿织这几句话可谓是往狠里去骂了。但四太太却不生气,还是冷笑着说:“既然站在这大院里,谁不是卖进来的?

阿织冷了脸,心里堵得慌,吃早饭时呛了一口。那时林兆海正问她是不是天刚亮时在院子里唱戏了,叫她以后不许再唱,免得失了林家的身份,让下人笑话。

“你林家又怎么怎么厉害了,也不想想你儿子都是怎么死的!你林家救得回吗?我是个戏子,但我进了这个家门,就没什么更丢人的事了!”说完,阿织摔了碗筷就回屋了。

饭桌上所有人都青白了脸色,唯有三太太给女儿夹了菜,笑着说:“别学她,该吃饭的时候,就得多吃点。”

阿织在屋里躺了一上午,中午没人叫她去吃饭,下午的时候,春玲给她煮了一碗面条端回去,她正饿得慌,接过碗就吃了。

她其实是一时赌气才说了那样的话,自从进了林家,她日益蛮横骄纵,口齿也越发伶俐,常常噎得人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自己幼时的修养全无了,但又怕让人欺负了去,就这么假装自己很厉害。

一边吃一边想着,春玲已不知哪里去了。她放下碗哭了一会儿,才发觉嘴里的味道不对劲。

林灼突然出现在后窗户那里,十分慌张地说:“你吃了吗?快吐掉,快吐掉!”

此时吐已是晚了,阿织觉得自己嗓子火辣辣地疼,不知道碗里放了什么东西,她一边抠着喉咙,一边吐出血来。

林家抢救得及时,阿织虽然极为伤心,但尚保住一条小命。

嗓子完全溃烂,是再也不能唱了。腹中的孩子也没了,她趴在被窝里好几天,一声也发不出。

有一天傍晚,几个长工把四太太送屋里撕扯出来,四太太疯了一样地叫喊,诅咒着林家,引得阿织从床上爬起来,爬到窗口去看发生了什么。

只见林兆海和二太太、三太太都站在院子里,而四太太被下人们按在地上跪着,口中仍在咒骂着。林兆海一挥手,官家拿了什么东西灌进四太太嘴里,四太太依旧骂,林兆海就过去打她耳光。

一个瘦削不堪的女人就那么被打晕了,口吐白沫抽搐起来。没一会儿安静不动了,许是死了。

阿织从窗台上滑落,蹲到角落里止不住颤抖。

一定不是四太太干的,一定不是她……那究竟是谁呢,谁这么心狠手辣?

等下人们收拾好尸体,都已入夜了。阿织偷偷起来,准备要去四太太的屋子里找些线索,一开门却吓了一跳,原来林灼就站在门口发着呆。林灼看她开了门,顺势进了屋,反手把门关上,轻声问她:“还疼不疼了?”

没敢开灯,但是阿织摸着他脸上湿润的皮肤,知道他也是哭过很久。

“四太太死了。”阿织叹了一口气。

“是,我去她屋里看过。”林灼也是忐忐忑忑的,不能平静,“我找到了些线索,都是指向二姨娘的。特别是四太太说,二姨娘希望林耀继承家业,所以一直都极为恨我和四太太。”

“可以确定了吗?是二太太做的?”

“不,不能。”林灼悄声说,“但春玲是再逃不过了。我查出来她小的时候就给我娘下过毒,虽然不能肯定这次是谁指使的,但我确实亲眼看见当时厨房里只有春玲一个人。”

阿织&凌薇(十一)

“怪不得,”阿织想起来什么事,说,“她先前收了三太太给我的瓜子,却没有吃,全部扔了。”

林灼想了一想,握住她的手,说:“你伤还没好,先别说话。晚上别怕,春玲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

“你打算怎么办?”看他要走,阿织忙拉住他。

“嘘。你不用担心。”林灼笑给她看,“我一定再不让谁伤到你了。”

“嗯。”阿织点点头,看林灼悄悄离开了。

夜已深,她时刻听着门口小屋里春玲的声音,心里十分害怕。

朝夕相处的春玲一直受命于别人?到底是不是二太太?她只一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清早起来也没听见春玲有响动,她好不容易起了床,也未来得及换衣服,就听见王妈唤春玲。

“春玲啊,快出来给五太太端饭!……小太太起来了么?这春玲哪儿去了?”王妈拎着食盒进来,看阿织正虚弱地扶着衣柜站起来,过去扶她,“春玲怎么不在呢?这孩子上哪儿啦?”

“……谁知道,她一直就……”阿织喉咙里像是着了火,断断续续地说,“王妈给我倒杯水吧。”

王妈给她倒了水,她一饮而尽。就在这时,院子里开始吵闹起来。

“春玲死了!”“谁?春玲?”

在四太太死后的第一天清晨,春玲毫无预兆地死了。据说她死相凄惨,是被人开膛破肚了的。家里的女人都是胆小的,见不得这些。而家里的长工都睡在谷仓,平日是不往后院走的。

林兆海问守门的强子,强子却支支吾吾地回答,夜里没有人进出过。

后来王妈偷偷跟林兆海说,强子早就喜欢阿织房里的春玲了,好几次想强要了春玲,春玲都未让他得逞。林兆海在某一日换了看门的人,从此林家谁也再未见过强子。

再后来,二太太也死于非命。

林家的下人都传言大宅里有鬼,纷纷辞了工,偌大的一个宅子,较早先不是冷清了一星半点。阿织知道是谁做的,但是她只是偷着乐,表面上还要做足功夫。

三太太不经常来找她聊天了,所以那天三太太来,阿织莫名地高兴了一会儿。

阿织已经能走动了,换上戏服给三太太看。

“你还想当一个戏子?”三太太笑眯眯地看着她,“当太太不好吗?”

“还有选择吗?”阿织惨淡地回以微笑。

“为什么没有呢?当初佩玉花钱找人害死林灼,我就觉得我以后也没好了,你看,我就没生儿子,可没生儿子也有没生儿子的好,'。。'我那两个女儿活得开心,我也自在。”

“嗯。”二太太害死林灼?二太太买通了关系害死的林灼?阿织隐约觉得气氛不对。

三太太还自顾自地说:“谁知道佩玉并未捅破我给四太太下堕胎药的事,也没有告状说害死大太太的人是我,我一直活得安生,比他们谁都强。”

“……是你……”那些都不是二太太做的?阿织的脑袋乱作一团。什么时候变成三太太了?

“是啊,佩玉是不屑于下药这种事的。”三太太狡猾地眯起眼睛,“况且我早就告诉过你,二太太要找人跟踪你,叫你收敛收敛。你倒好,去寺院求什么子?你知道二太太让什么给吓着了么,你知道她为什么一直都未戳穿你么?”

“……你在说什么。”阿织怕极了,她听不懂三太太在说什么,头脑一片混乱。

“我就说大少爷回来索命什么的,都是佩玉瞎想的,”三太太依旧是笑着说,“不过你藏的男人还真挺像林灼的,不然佩玉怎么迟迟不敢对你下手?连春玲惨死的事也不敢多查?她呀,就是怕林灼来索命呢。”

阿织向后躲了躲,听三太太又和蔼地笑着说:“你那碗药,是我□玲拿给你治治嗓子的。你看你现在,不是挺好?”

“嗵嗵嗵——嗵嗵嗵——”有人急促地敲门。

“嗵嗵嗵——嗵嗵嗵——”仿佛就敲在人心上,一下一下的钝痛。

“嗵嗵嗵——嗵嗵嗵——”那人还在狠命地敲着。

林兆海正在前院打瞌睡,被吵醒了,亲自去开门。

“父亲。”站在门口的林灼淡然看着他,“我回来了。”

林兆海不敢相信地上前几步,林灼推开他,冲向后院。

一声短暂的枪响,林灼推开阿织的门,看见阿织跌坐在地上,沙发上的三太太还保持着笑容,只是那笑容太过狰狞。

“害、害死大太太的……是、是……”阿织指着三太太,瑟瑟发抖。

“不管了,他们死干净了才好。”林灼抢过来她手里的小手枪扔在地上,一把打横抱起她,当着匆匆赶到的林兆海的面,抱着阿织走出了林家大宅。

桃花说,阿织在布料店养了很久都没回过神,她师父看了,说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再唱戏了。

某一天,阿织用刀片划开了自己的手腕,还好奄奄一息的时候被林灼发现了,林灼抱着她,跪在了傲玉面前,祈求傲玉帮帮阿织。

傲玉说,阿织得的是心病。她早该死了,命格里阿织应该是被毒死的,她阳寿早该尽了。

“那我呢?我不也是吗?”林灼反问。

傲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半晌才说:“那我就再帮稀饭了却一个愿望吧。”

等我师父和应龙已经开始凡人生活之后,我去看过林灼他们。

那时傲玉外出游历去了,桃花管着那家布料店,依旧是忙里忙外的。我隔着橱窗就看见一只黑猫蹲坐在里面,目光坚定地向外面望着。它看见我,只是歪了歪头。

我在店里坐下,像是之前观察稀饭那般瞧着它。只觉得一切往事都像风尘仆仆的行者,唯有黑猫立在岁月彼端,那份忧伤的坚定从未变过。

不一会儿一个人影经过橱窗,朝里面的黑猫绽开了笑容。黑猫雀跃地跳下橱窗,向门口迎了过去。

林灼开门走进来,笑着抱起它,对我说:“姑姑,你回来了?”

他交给我一封信,说是傲玉外出前留下的,叫我亲自打开看。

我正不明白阿织为何变成了黑猫,展开信,想看傲玉给我的解释。

然而傲玉只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曾经有一对恋人,因家族的反对而被迫分开,他们很不甘心。恰巧连年干旱,村子里颗粒无收,人人易子而食,甚至相互交换鲜血维生。他们很害怕这样丧失人性,就相携逃走了,想要一直逃到南方去生活。他们带走了家里剩余的粮食,于是家人们就那样在毫无希望的生活中死了。可他们并未走多远,就发现其他的村子全染上了瘟疫,只好又回到家乡。那时候家乡已无人烟,只剩下一个奄奄一息的年轻人,两人把剩余的粮食都给了这个年轻人,然后一起跳崖死了。但是这个年轻人凭最后的粮食去山林里躲避瘟疫,靠采集和打猎维生,最后活了下来。恰好正清和尚就住在那山中,年轻人给他讲了这个故事。

傲玉在信的最后提到,林灼和阿织就是那对恋人,而黑猫稀饭则是最后活下来的那个年轻人。林灼和阿织必然会遭到来自家人的惩罚,也必然会在追逐梦想的时候大失所望——这都是因他们自身恶业引起的果报。而稀饭的出现就是一场拯救,他始终记得他们的善良。

我把信重新折好,装回信封里,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桃花说的对,善恶果报全由他们自己吧,那是他们应得。我只是放不下阿织,她还活在戏里吗?如果她有一天开始恨怎么办?没了纤弱身段兰花指,没了长水袖小簪花,没了珠圆玉润的歌喉……

一切都仿佛一场惊梦,可梦醒时分,起码还有林灼吧?

师父和应龙投胎作一处,相邻不远,父母都是认识的。但他俩自相识就不对脾气,父母好说好劝也合不来,偏偏还总要玩在一起,不论是攀比还是什么的,父母觉得好笑,也就由他们去了。

我始终看着师父的成长,他是那种不爱说话的人,要说让他讲点什么,他必是讲的书里看到的内容,一讲起来非要把人教懂不可,属于那种凡事漠不关心,一关心起来就关心死你的性子,学校的同学都觉得他怪得很,但是他学习成绩优异,修养也好,深得老师的宠爱。

应龙则不同,他总是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总也不老实,不像师父那么爱学习,但是每次运动会的时候得奖状的人里必然有他。他朋友很多,但是也让人觉得奇怪,因他总爱养一些花花草草,一盆盆稀奇品种的植物都摆在自己卧室里,谁也不许动。

好在这两个奇怪的人都顺利长大了,冥冥之中我和素女都松了一口气。

原本害怕他俩在凡间生事,改写了谁谁的命格。不过一切担忧都是多余的,这两个奇怪的人过着再正常不过的生活。

凌薇倒是先憋不住了,应龙和毕方升入初中之后,她便在校门口摆了个花草地摊,把自己的真身放在众花草中间,也不叫卖,就笑呵呵地坐在那里等人来买。

应龙毕方两人是顺路,说他俩是一起回家他俩是不会承认的,顺路而已。

毕方先停了脚步,看着凌薇不说话。应龙从后面把毕方拨开,大声问凌薇:“你这些花是拿出来卖的吗?”

“是啊。”凌薇点点头,粉颊柔嫩得几乎能掐出水来。

“什么价啊?”应龙大大咧咧地问。

“二十块钱一盆。”

“都是?那盆也是?”应龙指指凌薇花的真身。

凌薇重重地点点头。

“拿钱。”应龙拉住抬脚要走的毕方,“借我二十。”

“只不过两张纸而已,两张纸你都没有?”毕方回头,淡漠地看着应龙。

应龙一叉腰,气呼呼地骂:“我就借二十,明天让我妈还你!”

“你有没有脸啊,就不能自己还?”毕方依旧是淡漠的。他抢过应龙的书包,从里面哗啦啦地把所有东西都倒出来,先捡了几本小,又放下了,把那几百张卡片归拢了递给凌薇,说,“这都是他从我这里赢的,有二十块钱了,你拿着吧。”

“喂!”应龙急得跳起来,但是能抵二十块钱貌似也不错。

本来是男孩子爱玩的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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