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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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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看他脸色还挺好,还想赞你给调养的好呢。”我细细地去看姜真,“竟然出了这等事情。”

姜真模样没有大多变化,气质虽有稍稍不同,但是神情木讷,坐在这里好一会儿都没有什么动作,看着我们的眼神也略显迟钝。我细看他的眼眸,发现他眸色很淡,眸心有丁点的银色斑点。

“自从吃了那药,他当十年是一天过的,许多的事情都不入心,行动也十分的迟缓,若我不日夜带着他,他活下去都难。”龙女哭诉,“早先的事儿他也全然不记得了,我总要慢慢给他说上个几百遍,他才稍有印象。有时候忽然冒出一句什么话来,愣是吓我一跳。”

我看她哭诉,暗自觉得好笑,可是姜真现在的境况也叫人揪心。可仔细想想,像杨眉爷爷、刑天这样的,谁不是拿十年当一天过的?是龙女大惊小怪了,姜真是凡人,也难免她不适应。

“此时姜真已不比俗世那些凡人,你先放宽心,”我示意正清安慰一下他母亲,“这病解与不解都没什么大碍。若是不这样,就姜真的性子让他过上几千年的日子,也难免不出病来。”

一听我这么说,龙女却不乐意了,帕子往桌上一扔,冷眼说:“姐姐怎么这么说,当初姜真好的时候咱们是一家的,现在姜真不好了,姐姐撒手不管这些年,现在又叫我也不管了?”

我拿着茶盏的手一抖,险些把茶水洒在身上。

“这一千多年,你的性子还没变啊。”我轻轻一叹,不去看她,就听正清在那儿劝解,“我是撒手不管了,却也不看看是谁处处排挤我。如今夫君不是我的夫君,儿子不是我的儿子,你还想撒泼是门都没有。”

龙女没想到我现在这么不好欺负,一时间脸绿了绿。

“现如今我把话挑明白也没什么要紧,”我把茶盏放下,“龙女你长我好些年,理应比我懂事才对。何必处处使心眼?今天是看在你为了姜真、还尽着自己本分的份上,我觉得应当敬你几分,才说几句体己话,你怎么这般糊涂,连我话什么意思都听不出?”

龙女脸色青了又白,终还是气得笑了:“你是一向好说话的,什么都挑的明明白白。”

我不去看她,也不回答。

“那我就直说了,姜真的事,你是帮还是不帮?”

我早已思量好,龙女来求我,一定是什么大事。因我实在是没什么实力的,被称作小仙已是抬举,她和正清一个抵我八个,他们都做不到的事,我又何必不自量力?可是若我不答应,又叫人笑话了去。想来我也是没什么牵挂的,没有什么值得利用的。

“好歹我们也是夫妻一场,有什么能办到的,我自当尽力。”我委婉地答应了,偷眼瞧着姜真,看他也正瞧着我。我急忙闪开视线,不再看他。

“那就好。”龙女见我答应了,终于展开笑颜,“我也是没什么办法才想到了你,先前求过好些人,都说没办法。”

“这是什么话,应当先告知我才对。”我摸不准她的意思,就说些客套话。

这一答应下来,又有些后悔。怕耽搁太长时间,不知何时才能回无名岛了。

“缺的究竟是一味什么药?还有没有补救的方法?”我问。

“补救的方法倒是有的,不然我也不会到处求人。”龙女一叹,说,“但是这就不止先前缺的那味药了。”

“先前缺的,是盘古之前最早的活物,要它身上的一部分,取为药材。”正清说。

我心里一下子就知道,盘古之前最早的,当属杨眉大仙。但还是故意说:“哦?要说盘古之前最早,不就是指鸿均老祖么?怪不得龙女找不到这一味药,这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不是。”龙女断然否决,“鸿均老祖并不是资历最老的。资历最老的是一棵空心杨柳树,被称作杨眉大仙的。只是他向来避世,不知隐居在何处。”

我斜眼去看正清,确定从没跟他提起过杨眉大仙,可是却说不准老白跟他提过。

“那可巧了,杨眉大仙正是我家爷爷。”我啜了一口冷茶,不过做样子,“你们且说还缺什么。”

“还缺不属于六界之内的高人相助。”龙女面色刚有缓解,又紧紧张张地说。

“这倒不难。”正清先我回答。

“对,”我笑,“正清就去找傲玉吧,问他父母得不得空。你们俩更好说话,就不必提我了。”

“是。”正清答应下来。

“还有吗?”我再转向龙女,见她也笑吟吟地看着我。

(二)

“没想到找你确实是对的,别人办不成的事,你却有办法。”龙女若有所思,说,“却不知这最后一样,你有多少胜算。”

“……”我的神色也不由得凝重起来,不知道龙女对我的了解有多少、她所要求的究竟有多难,所以也不敢多说什么。

“母亲……”正清欲言又止,他看了看姜真,又望了望我,“姑姑,实在冒犯。”

“但说无妨,能不能做到还不一定。”我这么说着,却摇摇头。正清知道我是心里没底又不好推辞,所以十分担忧。

“真儿,”姜真忽然开口,看我们都转过头来看他,略微低头咳了一声,语气动作都十分缓慢,“你们不必为我兴师动众,劳心伤神。”

“……”我看着他的眼神,觉得有些像师父。他叫我“真儿”的时候,我禁不住笑了。明明他的姓后也跟了单名一个“真”字,却要管别人叫这个字,听起来怪别扭的。况且当年我只说自己叫金妞,他以为我是金氏女儿,而我的真名,是正清后来跟他提起我的。

“相公,你坐着就好……”龙女也没理我,拿出帕子给姜真擦额头的虚汗。

“姜真,好歹你以前也唤我一声‘娘子’,就不用这般客套了。”我正色说,“既然你已经不记得那时候,叫我‘念真’就行。把你的病治好之后,我们就互不相干了。”

“姑姑!”正清慌乱了神色。

我自知说的话不中听,可是我内心也不好受:“待到那时,你们神仙眷侣,我也自有我的归处,确实没什么牵挂了。”

“这话在理。”龙女笑了。姜真看着我,没说什么,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我胸口钝痛,却只能咬牙忍着,面色如常。

“最后一样,究竟是什么。”我问。

“……”龙女笑,“是你的心。”

“母亲?!”正清站起来,“这可是真儿姑姑!……你先前可没说这个!”

“儿啊,”龙女扶住正清的衣袖,把他按坐下,又为他整理了领口的衣服,低着眉说,“也唯有你真儿姑姑能救你爹啊!你真儿姑姑有你爹的一切记忆呢。”

“可是……”

“你真儿姑姑已经答应了啊。”龙女笑,“瞎担心什么呢。”

正清的性子我还算了解,他向来清廉正直,所以我庆幸正清在这里替我说上两句话,可他同时也很古板,既然是母亲的命令,他也不敢不从。我一直冷笑着望着这一家子,想来现在神仙倒是很会做戏的,大概是命太长实在无聊。

“我倒是乐意,那也得看我这里的主人愿不愿意。”我指指我的左心口,“大概正清并没跟你提起过,这颗心并不是我的。”

龙女没理解我的意思,巧笑一声,说:“这一千多年了,也难免没有心上人的。这倒不大影响。”

“我这心上人可是有先来后到之分的,若没有他,也就没有我。”我说,“可惜我正要把这心还了他去,也正是你们来之前决定的。”

“姑姑……”正清忙说,“给毕方大神画一颗心便可,姑姑千万别……”

我眉一竖,怒道:“他对我的恩情我无以为报,现如今还没有尽孝就想方设法的玩弄心计成什么话?!现在若是要画,也不是给我师父!”

龙女把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放,却笑着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姐姐是明事理的人,我也不能为难你。不如我们一起去见见毕方大神,看他怎么说。”

我实在拗不过龙女,料想师父也不会让外人得逞,就领了龙女、姜真去无名岛。正清去凡间找傲玉,再一起直奔无名岛,这里不提。

这一路带着姜真,比往常慢上好多。等回了无名岛,我想先把龙女和姜真送入山上的阁楼里,却没想到龙女一进岛就四处张望,立即发现了杨眉爷爷的真身。

“那就是杨眉大仙?!”龙女遥指远处一片树林里那棵巨大无比、枝叶繁茂的杨柳树,“旁人进不来这岛,若是能进来,杨眉大仙那样的庞然大物是无法避世的,实在太过显眼。”

我只觉听了一句废话,于是不置可否,领姜真先进了阁楼。这阁楼与翠芙山那座布置相似,姜真现在却是见了什么都没多大感想,自己找了窗边舒服的地方坐下,望天望海望风景,就是不理我俩。我看着倒是有趣,觉得他现在和师父倒是有四分相像。

刑天不在岛上,树洞那里也十分安静。我不见半个人影,就低声唤杨眉爷爷,过了半晌他才显出人形来,看来是被我扰了清梦,只说了一句:“念真丫头回来了?”

“是是!”我忙扶他老人家坐下,给他捶肩捶腿,“爷爷,我师父可还好?”

杨眉爷爷知道龙女在场,但是他眼皮也没抬一下,淡淡地回答我:“前些天出来活动活动,看你不在岛上,就又回去闭关了。”

“师父能出来了?”

“话是这么说,”杨眉爷爷把脸转向我,拍拍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你以后也少出去走动,别再惹上什么事了,你师父这些年不容易,可别再让他操心了。咱们无名岛虽小,却也安宁,平日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龙女的脸一沉,却还是咬牙漾出笑来,上前来给杨眉爷爷见礼:“劳您伤神,龙女婵儿先谢罪了。”

杨眉爷爷半睁开眼,慈祥地颔首,微微笑开了:“原来是龙女?不知你是哪位龙神家的女儿?”

“小女是西海河神的孙女。”龙女又福了一福。

“西海?呃……”杨眉爷爷坐直了身体,长长地感叹,“这世道变化得快,我也老了,已经分不清到底哪里是西海了……那你是西海的女儿,是为何事来到无名岛啊?”

“我是……”龙女看我没有反应,立即在杨眉爷爷面前屈膝一跪,“还请杨眉大仙先饶恕小辈不敬!小女来到这里,是请大仙救我夫君一命!”再抬起脸来已是满脸的泪水,这变脸之快,连我都唏嘘不已。

“这六界的事,我早就不管啦。”杨眉爷爷扶着我的手站起来,就要往树洞里面走,“人各有天命,他终究是个凡人,你硬是强求也没什么益处。”

我扶着他往后走,也不去理睬那龙女。龙女不依不饶,声泪俱下:“大仙不怜惜小辈,还不顾及一下念真么?我夫君姜真也曾是念真枕边的夫君啊!念真说您是她最尊敬的长辈,我才来求您的……”

我一扶额头,心道这个龙女实在会演戏。微微叹了口气,也给杨眉爷爷跪下:“爷爷,真儿跟你求一枝柳条,救救姜真。”

杨眉爷爷久久地看着我,终于点了头:“又不是什么难事,你拿去便是。苦得我年年用修为压制着抽枝散叶,若是你多孝顺孝顺我,平日里给我多加修剪就好了……”

“是真儿不孝,真儿日后一定多多伺候爷爷。”我笑着起来,把杨眉爷爷扶到里间去。

再出来时,龙女已经自己坐下歇着了。我看她面色还不错,也就不多说什么客套话,叫她跟我去剪两枝柳条。

“真儿,谁来了?”师父那屋传来了低沉的声音,我大喜,忙跑过去见师父。才刚要推开他那屋的门,就见那门径自开了,我一下撞入一个带着淡淡青草气息的怀里。

“怎么莽莽撞撞的。”他虽是这么说,面上却没有埋怨的意思,手在我脑后抚弄了一会儿我垂下来的长发,终于松开了。

那双眼睛总是深不见底的,我被他盯得发怵,手忙脚乱的。龙女正瞪着我俩,我怕被她笑话,忙躲到师父身后去了。

龙女见了师父,自知理亏,先站起身福了一福,大概没想到我师父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时间也忘了说辞了。倒是师父先打了招呼,可他的话一说出来,我当即愣住了。

他说:“原来是龙女来了,不知姜真可好?”

龙女一个冷怔,回过神来,巧笑着说:“他还是原先那样,只是记性不大好了,人也钝了。”

“怎么个钝法?”师父拉着我走到上座坐下,我只能在一旁拿了扇子给他扇风。按照两千多年来的规矩,有外人来的时候,我是必须站在他旁边给他扇扇子的。不料我这么一个动作,叫龙女一傻。

大概是我这样张扬跋扈的人给人扇风是极涨人家面子的,此时师父也是一脸的惬意,半眯着眼看着龙女。我看他好笑,像极了杨眉爷爷,心道果然是一家人。

“龙女?”

“……小女名唤婵儿。”

“龙女为何不把姜真请来?想来我与他,也有两千年未见了吧。”师父的身体倾向左侧,用抬起的左手食指支着太阳穴,“真儿,你去把姜真接来。”

“师父早先认识姜真?”我呆滞地摆着扇子。难道师父知道我嫁给姜真过?也不无可能……

师父抽出我手里的竹叶扇子,指了指门外。

出了门我还回头看了一眼,师父仿佛和龙女有话要谈。我不知他们原本认识,现在他们瞒着我说什么,心里着实堵得慌。但是师父命我去接姜真过来,我只能回阁楼去。

此刻姜真正在我的阁楼附近闲逛,见我从山下走上来,瞅了半天,恍然大悟似的:“你回来啦!”等我走到他面前,他才往我身后看,“婵儿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我没好脾气地一跺脚,说:“你别跟我装得太熟啊!我来接你去见我师父,龙女也在那儿。”

姜真一副懵懂的表情,见我要走,慢吞吞地跟过来:“念真,我不能要你的心。”

“你倒是个大善人。”我头也没回,“又不是你要,是龙女要。”

“那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我回头,实在被姜真气得不轻,“你若是真的不想要,怎么不帮我求求情?怎么不拒绝龙女?或者当初就别陪着龙女去翠芙山找我!”

姜真反应了一会儿,手足无措地说:“是我的不对。”

“有什么不对的,缺一味药的长生不老药都敢吃。”我只顾在前面走,偶尔停下来假装看风景,等着他慢吞吞地跟上来。

(三)

其实我想知道姜真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他若是大善人,不用什么长生不老药,早就得道升仙了。

要我说,姜真虽然古板木讷,但平日跟亲密的人还是很会耍小心眼小脾气的。有时候他的执拗是我怎么也想不通的,但是我也就是喜欢那样的他,不需要得道升仙,只固执着自己的固执。

可是那样的姜真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他从此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不再有生老病死。

由此可见长生不老药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念真,”姜真叫我的名字,“原本我不相信世上有神仙,也不相信世上有长生不老药……但是婵儿让我相信了。”

“嗯。”我闷闷地答应。

“前几世的记忆我都没有了,但是我总是有一个信念,”姜真顿了顿,继续说,“可是我却不知道这信念究竟是什么。”

听完他的话,我一个趔趄。细想来,姜真确实已经轮回几世了,没有从前的记忆是必然的。但是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何谓‘信念’一说?

想到这里,我又不禁佩服龙女了。

爱上一个凡人,几生几世都追随着他。即使他早已经忘了自己……可是?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疑点:龙女要我的心到底有什么用?

现在的姜真,总是没有前几世的记忆又如何?我不比龙女早认识姜真几年,为什么她纵是千难万阻也要找我?

“念真?”

“嗯?”

“没什么,看你在发呆。”

我诧异地看向姜真,发现他笑吟吟的。问:“你笑什么。”

“我在猜能和你作结发夫妻的那一世,应该是最平淡最幸福的。”

我一愣,讪讪地笑了:“说什么傻话呢?小心龙女把你扫地出门!”

这一路走得慢,等我们下了山,却听见打斗的声音。远远地看见显了原型的龙女和师父在斗法,刚要冲过去,就被后面一拉,我向后倒去,却看清拉我的人不是姜真,却是刑天。

“丫头别去!”刑天一只胳膊夹着姜真,一只手拉着我的袖子,把我们拉回到树林里。

“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

“别怕,你师父不能吃亏。”刑天按住了微微挣扎的姜真,跟我一起观望着师父他们,说,“丫头你太天真,龙女这次就是奔着你和你师父来的。”

“什么?”我一时还不太明白,看姜真憋得难受,拉了他一把,“刑天不用防着他,他就是一书生。”

姜真挣扎着起来,大喘了两口气。我似乎听见他在小声说:“正清快带着陆压来了吧。”正觉得奇怪,有说不出什么奇怪。

刑天闷哼了一声,说:“我不是鄙视凡人,是他不争气,没血性,软到骨子里去了。”

“哎呀呀哪有那么严重。”我轻拍刑天,但是心里是和刑天一样鄙夷的。

“是啊。”姜真木讷地点头,忽然一脚没踩稳拉住我的衣袖。我刚要拉他,却见他袖中寒光一闪,紧接着我心口一凉,一柄短刀就那么插在了我的胸口。

“姜、姜真。”我吓坏了,只愣愣地看着他。

“……对不起,我、我……”姜真好像十分后悔的样子,“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

刑天正在看师父大战龙女,一回身见我煞白的一张脸和胸口的刀柄,大喝一声向姜真扑过去。

有一瞬间我觉得我的心都凉了,它不再跳动,和我的眼神一样木讷呆滞。

“丫头,丫头!”刑天击晕了姜真,回身抓住我的肩膀,“你清醒点!不就一把小刀吗?”

“刑天,你为什么不杀了他?”刑天不发现还好,他一关心我,我的脚就软了,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要被抽走了,“你快杀了他……”

“丫头,别说傻话,你根本不是这么想的。”刑天抱起我就往树洞跑,“不过若是平时,以我的性子,姜真这东西早就成肉沫了!”

“……你也认识他吧,刑天?”胸口逐渐蔓延开的疼痛让我清醒了一些。

刑天想了一想,回答说不算是。通过他,我这才知道姜真就是我师父曾经游历人间所结交的那位凡间挚友。

也就是因为姜真过世,师父悲伤地画出了我的模样,予我以生命。

“丫头,你不惊讶?丫头,你还醒着吧?”刑天停下来摇了摇我。

“就是疼……”我呲牙咧嘴的说,“没什么好惊讶的,人间都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刑天哼了一声,我猜是笑了,因为他的笑声一般都很难听。

师父看见了我们,一扇翅膀就飞了过来,见我胸口一把刀柄,十分恼怒。

龙女哈哈大笑:“果然没枉费了我的心头血,从此姜真就和我一条心了!”

“你这句话说得不对啊,”我虚弱地说,只当是说给自己听,“什么时候我成绊脚石了,非要把我解决了才能证明你们一条心……”

我正自言自语,师父已经喷出一口火焰,全都往龙女身上招呼去了。

“慢着!”远远地有个声音传来,姜真小步往这边跑着。师父瞄他一眼,幻化回原型过来看我。龙女浑身被点燃,痛不欲生,从天空跌落到地上。

“师父。”我有气无力地哭起来,“真儿怕。”

师父把我从刑天手里接过来,作势打我一下,说:“有什么好怕的,又不会死。”

“真儿不怕死。”感受到他怀里的清香,我禁不住哭得更厉害,“只怕守不住你的心,这可是师父最重要的东西。”

“不要怕,不要怕。”师父轻声哄着我,跟刑天抱我回了树洞。

“毕方!”身后姜真发出洪亮的声音。

师父顿住脚,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姜真:“怎么?”

“……没怎么。”正跑过来的姜真慢慢停住脚步,失神地望着这边。

“他不是失忆了么。”我说。

“总有想要记住的东西。”师父的眸子一沉,“你还喜欢他?”

“没有没有!”我急忙摇头。远远听得龙女在喊姜真,但是姜真一直望着我们这边没有动。我不禁也望过去,顿时觉得龙女十分可怜。

“姜真和龙女不是相爱的吗?为什么不管她?”我正问着,师父在我的额头吻了一下,趁我呆滞,把我放在地上,“师父?”我不解。

“闭上眼睛。”他一手搂着我的肩,一手拔掉我胸口的那柄短刀。一时间血流如注,我痛得呲牙咧嘴。却见师父那只手化为利爪,我还未来得及闭眼睛,就见我心口破了一个大洞。师父将那颗已经不再跳动的心交给了刑天。

刑天一跺脚,接了,就往龙女那边跑去。

“师父,我冷。”心口破了个大洞,好像空出了一片天,我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师父抱紧了我,眼睛望向姜真,他的脸映着霞光,流下了两行晶莹的泪水。

正清领着傲玉和陆压恰好赶到,我猜龙女的下场不会太惨。

“从此,无以为念。”

不知师父实在对姜真说话,还是对我说话。我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身上也不觉得冷了,反而越来越暖和。

【尾】

在凡人到不了的地方,有座有名字的无名岛,岛上长着一棵大杨柳树,杨柳树里住着一个大神、一个小仙。

这个大神就是毕方鸟,这个小仙就是杨眉。

是的杨眉大仙想通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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