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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蔷薇-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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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在对她的事情上,从来没有果断过。
即使是果断,也是做出了伤害她的决定。
游戏里的数据而已,但他却感觉到药丸在口一样的苦涩。
葭葭驭了碧落,远远地飞开战场,在空中兜了一个大圈子,最终又落到刚才观战的地方。
来自天外已经在那里等她。
“还好你刚才没有杀他。”她在空中远远地看着,看到如沐春风的血条骤减,头皮都在发麻——生怕来自天外的攻击过高,真正秒杀了他,让她桃花岛的防御要经受谁与争锋主力部队攻击增加的考验。
还好还好,她家的来自天外总是睿智无匹的。
“你担心他?”他懒懒地侧眸,唇角上扬,故作惊恼,“我一个人冲到那么多人里面去,你居然不担心我?”
“担心的担心的。”她从善如流,一把挽住他的胳膊,笑得乖巧,“我是怕你杀掉一个会长嘛……而且你何等英明神武,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掉。”
他笑而不答,抬手拥她入怀,眼睛再度看向那个战场。
他和秦沐风同选了盗贼系,自然知道到了这个等级,挽弓出箭需要多久的时间,所以看到他欲对她出箭时,他丝毫没有停顿地发起偷袭。
但,技能发出的时候,他觉得有些不妥。
具体是什么,直到脱离战场,才可以冷静分析。
是时间。
他有了犹豫。
尽管是极短暂的一瞬间,但这犹豫,让他的箭没有来得及发出——所以并不是他的偷袭干扰了如沐春风,而是他自己的迟疑,使他失了先机。
他低头看向怀中臻首,不由将怀抱更加收紧了些。
尽管离得远,尽管不甚往来,尽管现实中她对他极之失望淡泊,但那个秦沐风,还如他首次与他和她相见时一样,对她的牵挂一直隐于眼底。
战局内雄霸一方的人越来越少,几乎仅余了几个强力的NPC在坚守城池——被强力的工会力量包围的NPC,也不过是几个人形的BOSS,须臾血量便告罄。
一旦NPC们被清除,便再没有干扰力量可以拖延他们攻打城池的步伐——所谓的城墙,在目前面对的攻击力下,击溃也用不上十分钟。
葭葭一边看着战局,一边在工会频道里联络着蚕。
经过刚才的一阵干预,场地上百草园的输出明显打了一个很大的折扣——尽管有会长死亡加成,但继齐非白回城以后,法师团里也有一大半的法师跟着被大规模魔法秒杀回城:这直接导致了那部分回城的法师没有受到增益效果,并且连带着折减了大部分的输出。
游戏中法师的弱血向来是以高输出为弥补,齐非白的军团,无疑是谁与争锋同盟中的主力输出。
偏重于法师系的工会,以高输出见长,但也必须面对着今天的致命弱点。
而这个弱点,在葭葭和来自天外的面前,更是不可多得的契机——经此一役,战场上的桃花岛的防守劣势得到了短暂的缓和:她知道她不可能指望就这么一阵干扰就可以逆转乾坤扭转颓势,但她的目的在于追求时机:无论如何,为她的主力能在桃花岛沦陷前折回支援争取时间。
四大护法已经倒下了。
她不由地抬眸看了看来自天外。
他也低头看她,宽慰似地拢了拢她的肩膀——对于战局的把握,对于她自己工会的情况,他不需要有更多的介入。
他只要让她知道,她想如何,他都会依她所想;他会一直在这里。
城墙的牢固值在不断地减少着。
齐非白的队伍在刚才稍稍混乱了一下。
似乎无所适从。
葭葭看着脚下的那一片百草园会标,微勾了唇角。
在这里仿佛胜利在望,永川总部却岌岌可危,在成败取舍之间,纵然是只有了十几秒的凝滞,也对她是极为有利。
但很快地,百草园法师阵重新列阵整齐,全力进击城墙。
——齐非白毕竟是个人物啊。
她唇边的愉悦更甚,能在这种情况下宁可放弃自家总部,也要继续全力帮助谁与争锋来夺取这么一个城池。
大局观,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还是说,是秦沐风手段了得?
她的眼眸再度掠向人群中矫健的谁与争锋之会长。
刚才的那一刹那。
被他箭尖指向的一刹。
她在脑海里突然想起第一天曾经说过的话。
“在城战中,你只能死在我手里。”
她向身边的怀抱又靠了靠,连眼角都晕染出上扬的弧度。
如沐春风,第一天。
真遗憾,她不觉得他们谁能杀掉她。
城墙的牢固值已经进入崩溃阶段。
纵然一直在自信微笑毫不挂心,此刻葭葭也不免开始略染疑惑。
预计时间也不过是2分钟以内了。
一旦被击溃城墙,城内毫无反击人手,拔除主旗帜之后,桃花岛便会易主——
但她的眉心还没来得及蹙起,便被那一片雪色的芦苇撩弯了眼眸。
——那是雄霸一方新换的会标。
应着主会长和副会长的名字。
白色的芦苇。
在城墙牢固值接近临界点的前一刻,大片大片的芦苇会标自桃花岛的内部传送点中出现。
“会长大人受惊了。”虽是请罪的句式,但蚕似乎很享受这点小小的恶作剧,工会频道里的不掩其笑意盈然,“永川已经被攻下了,剩下的时间绝对不会被重新占领。”
城池被新工会占领以后,会由其金钱投资值决定易主后的城墙牢固初始值。
所以,这不单是工会攻击实力的战争,也是财力方面的战争。
而说到钱。
连拥有第一工会金库的虎踞龙盘,也未必是由商会起家的雄霸一方的对手。
在庞大的财力支持下,投资到城墙牢固值的初始设定值上限,也不过是轻描淡写。
所以能够在剩下的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内,全员自永川迁回桃花岛,全力回防。
雄霸一方工会的发展也算得是标准的城战职业配备。
虽然以一工会之力去和谁与争锋加上百草园的绝大多主力抗衡稍显勉强——甚至胜算极小——但他们也没有指望过能取胜:只要能拖延出相当的时间,即是本工会最大的胜利。
薛葭葭虽然一向对游戏里的自家工会极为护短,听不进别的工会有任何指摘;但她心里还是清楚得很。
自己工会有几斤几两——这尤其是在全息模拟游戏里,一个人只能当一个人用,玩不来什么双开多开一人多用的手段。
所以需要更加审慎判断。
战场上的一方急速败退的情况有所减轻,几个元老在别人的掩护下也去进行着城墙修复——她离开他的怀抱,付以一记巧笑,“现在我不能观战了。”
“我也去。”她离开他的怀抱,他心上便空落了一块,伸手执住她的腕,不由分说。
她忽然想到什么,菀尔,“你一直在这里帮我打的话,那虎踞龙盘的人怎么说?”到底是他们工会的会长,会战时不来自家工会督战|Qī…shu…ωang|,反而跑到老婆这里帮忙……
教她不免为他在工会的威信担心。
“没关系。”他眼神淡漠,“虎踞龙盘,本来我就是个挂名而已;当初没想到过会发展成大工会。”
“但现在是第一工会了,对你这个会长,自然会有所希冀。”她想起很久以前《天下霸业》里也似乎出现过这种甩手会长,但工会小的时候还没什么,一旦工会坐大,利益纠葛之下,对于工会长诸事不问的态度,便会颇多争议——她不是没有见过这种例子,从极盛到四分五裂,正是因为那会长游离的态度。
“无妨。”他依旧淡淡的,虎踞龙盘当初建立的时候,也就是一时兴起,后来的发展几乎尽由桑来掌控。大家在一起即是有缘份,若这缘分与他想做的事,想保护的人有了冲突,他从来知道他会舍弃掉哪一方。
他一向冷面冷心。
“如果以后真的不可收拾了,我会把工会托给桑。”他牵着她的手,数据传输间传来的温度和柔软让他的心也跟着柔软。
“你的会员不会很郁闷吗?”她已经随他来到了城内,脚一沾地,便即刻加入组队,不停地施放治疗技能;两人的对话,便只能限制在私人频道里。
“权衡的一方,是你。”他寥寥几字作答。
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因为放在面前的选择一是回去工会那里,另一个便是守在她身边。
他知道这样很蠢。
不过是个游戏里短暂的分开作战。
但他心里强烈的要求着,想一直留在她身边。
在这样现实中不会有的刀光剑影的危机中,即使是虚拟的世界,也希望给予她真实的温暖。
而且也许,没有了他这个挂名会长在那里,那工会会更加地……
他其实很自私。
在遇见了她以后,就更加地……
如果可能,他也希望能够工会和她之间没有冲突。
但如果真如她所说,真要有个抉择,那么她绝对不会是被放弃的一方。
更何况——
暗紫的瞳光微动,迟疑着看向身边被技能的效果光所笼罩的她。
——一旦出国,游戏,工会,什么都必须画上一个句号了。
那两人站在人群里的时候。
无论周围有多混乱,都能被人一眼就找到他们的所在。
如双生佳树。
他的眼和心都微微刺痛。
回避值高如他,加有装备撑着,并没有受到什么伤。
但看到她和他并肩而立,并且真正加入战场的时候。
心内不可避免的难过。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么多时间,已经足够他看清楚他的全部心意。
然而她身边已经有他了。
她眼中的依赖和信赖,一直一直投注在他的身上。
他眼光温柔,对她亦是全心全意。
而他这个局外人,能做的,只不过是在她受了委屈以后,以一则师兄的名义,去为她料理了那些出言不驯者——而她也未必会领情。
眼角微微地刺痛。
那天去雁都清人的时候。
他才可以知道凌昭对于薛葭葭的在意。
传说但凡对薛葭葭语出不驯的人,说了几个字,便被他清洗了几个等级。
雁都虽是小工会,但那几个100多级的人联手而来,默契配合之下,也教他应对得略嫌吃力——而来自天外当时,可是在他们均是130级以上的时候杀入雁都,以一已之力。
那需要多快的速度,多集中的精神,和怎样的应变能力。
——那些技能在130级时打中他可比110级时打在他如沐春风身上要重得多。
他也没有假手他人,没有借助工会的力量去清洗这样一个小工会;他只以他自己的名义。
在那个时候,他并不是虎踞龙盘的会长;而是一个——捍卫着自己女人的男人。
思及此,如沐春风的脸上微微显出一抹奇异的苦笑来。
他竟然明白了那时候凌昭的心意。
那短暂片刻,做着相同的事情的时候,他们在不同的时间里,心意相通。
因为都是为着薛葭葭。
而多么可笑,战前为她去清洗小工会;而一旦战事开启,他竟站在与她对立的位置,兵刃相向。
他感觉到长久以来的悲伤,在此刻尤其明显地吞噬他的心。
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从很久以前起,他就已经知道了。
既然不能站在她身边的位置,那么无论是现实还是网络中,由他来站在她的对立面——没有比这更让他放心的办法了。
卷五·
第二十四章'VIP'
血蔷薇之役的第一场战事,以虎踞龙盘工会联盟的优势完结。
虎踞龙盘和同盟雄霸一方各守一城,攻一城,计三分;紧接其后的便是伊人相忘、谁与争锋工会——前者攻一城,失一城,计一分;后者守一城,计一分。
其余工会要么守无可守——可参与城战的城池就那么几座——要么就是失守如百草园。
官方统计结果如上。
而玩家方面,尹真雪则再度推出《乱世零距离之战报版》(特别在论坛标题上标明了免费版本)——赢得点击一路飙升。
她并不避讳自己顶着雄霸一方工会的会标,并且在战报中盛赞雄霸一方工会进退得宜,战术精妙——附以她参战时截取的视频一段为补充说明。
亦在战报中仔细分析了当前的战况:由于失守扣分的制度,待下一局只需要谁与争锋同盟攻下雄霸一方和虎踞龙盘所占的任何一城,便可将局势完全扭转:而同样由于分数下限为零分,所以那些零分工会反而更加容易由于攻城直接获得二分的高阶位——这对于下一场的激烈竞争即是一记信号——所以第一局的开局战,只能说是各家热身兼了解战术的热身战,而以后的四场,战局远远不能确定。
并且从其他玩家友情上传的视频里,分析了各家战术的特点和合作时大概的战略目标:虽然比较诧异,但谁与争锋作为同盟的主导工会,在战役中的地位竟隐约有放弃NO。1之位,全力支援同盟工会上位的可能性。
而她也不讳言自家工会的方针——从两家工会分开攻城的情况来看,前三场的城战只怕是用来决定后两场谁为主攻方的两工会内部竞争战。
虽然工会积分榜上并无其他小工会的名字——毕竟可参与城战的城池加上桃花岛也不过是七座:此次上榜的城池仅有五座的原因:是小工会同盟未曾赶得上在城战结束前刷掉城墙更换主帜。
因而也不乏下次小工会吸取教训加强火力,黑马上位的可能性。
她的战报在论坛跟帖无数,两大同盟的玩家纷纷参与讨论——其中不乏掐架和挑衅者——但就这些热闹的跟帖,使得战报一出,便人工置顶数日。
血蔷薇之役的官方日期为开启城战后每周一次,于是众玩家一面在论坛上掐架掐得不亦乐乎,一面又在暗自瞧着尹真雪的城战分析拟下下场城战的对策。
但薛葭葭此刻已经没有任何好去考虑的了。
她忧愁地看着自己被绷带包扎严实的胳膊——虽然伤到的是胳膊,但医生去建议最好不要玩全息网游: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她游戏里一激动,不会乱挥手臂不是。
“醒了?”凌昭推门进来,看到她正用左手去弹着胳膊上厚厚的石膏,心脏一阵乱跳,执住她不安分的手,“你想好得更慢吗?”
“这么厚的石膏,我弄不坏的。”她试图苦中作乐,但脸色的难看得让人完全无视她语气里的轻松。
“好了好了。”他声音里竟有明显的怒意,按住她完好的左手,“你就不要再吓我了好吗?”
她见他怒气难掩,又想起那天摔伤时他赶到现场时对着程枫充满怒意的一拳——她可不想步程枫的后尘,明智地选择闭嘴,僵坐。
“吃水果吗?”他感觉到自己刚才过分激动,转身去旁边的桌几上找水果。
她睁大了眼睛看床边低头为她削苹果的他。
黑而软的头发垂在前额,漂亮的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她知道阴影下面肯定也有着黑眼圈——自从她摔伤以来,他好像邋遢了不少,觉也没好好睡过。
她感到有些心疼。
他是多么美好的人。
她自从认识他,一直觉得他干净优雅得让人自惭形秽。
他是极爱干净的人,极有自制力的人。
从来没有对她疾言厉色过,从来是温柔的。
但那天她从程枫的摩托车上摔下来,忍着痛打电话告诉他后,他的优雅,镇定,温柔好像瞬间受到了考验。
一路开着车赶来——身后跟着好几个交警;惊慌失措地抱她上床——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指尖冰凉而颤栗,那可是三伏天啊;待她能顺利放心地晕厥过去,制止那手臂的疼痛折磨她的理智,再在医院的消毒水味道里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可怜的载她兜风的程枫在摔下车子以后的轻微擦伤外,右颊又添了一片青紫——那个控诉又愧疚的眼神,已经能说明下手的是谁。
他从那天起,便一直在医院里守着她——虽然医生说回家也可以休养,但他坚持要让她在医院里观察一周再放行。
而这段时间里,都是他来照顾她:而他也因着她的伤,显得患得患失,稍见她有什么小动作,眼神都颤得好像她会因此手臂断掉继而撒手人寰。
想到这些,她便强忍了胳膊上又麻又痒的痛意,开玩笑道,“你这么紧张,不会是我这胳膊就这么废了吧?”她当然知道这不可能,至少她的手指还是有知觉的。
但她现下只想到这么个玩笑来缓和他过分紧张的神经。
却引来他不悦的目光,“不要胡说八道,只是骨折。”
“那你那么紧张干嘛,只是骨折啊。”她伸出左手去捏他的脸,试图人工为他造一抹倾城的笑——唔,皮肤光滑,手感很好。
他叹气,放下手中的水果刀,顺势握着她的手,“以后不准坐别人的车,尤其是摩托车,尤其是程枫的。”
“唔……哦。”她本想说程枫和她只有一人伤重,实在万幸,但估计这话一出口,搞不好明天程枫就能躺在旁边的病床上和她同悲——还是不说为妙。
入院三天,还来不及告诉爸妈自己受伤的事情。
但凌家的人倒是无微不至地照顾,凌BOSS基本上工作完成,就会来看看她,和白露一道逗她说话,解闷;凌夫人则是不断地送来褒汤和补品,看得出来在家的时候花了多大的工夫去炖制;而凌昭……
她不得不煽情地说一句,虽然右手难受得恨不得剁下扔掉了事,但能得到他这样的关怀,她内心的甜蜜温暖已经足够让她去无视胳膊上的折磨。
“我可不可以下来走走?”她骨折的是胳膊不是腿——可是他却严厉禁止她走动,即使是要去厕所,也是由他抱着去了洗手间的门口,再托护士进来看护。
她觉得好丢脸。
尤其左右行人看到他抱着她的时候。
想一想,那么美丽的人,抱着一个残障人士……
她拒绝承认其实她巴不得去洗手间的路再长一点。
虽然享受他的怀抱来去,但她还是担心她的腿会退化掉,所以每每无聊,都会提议出去走走。
但无一例外地被他否决,此次也不例外——
“不可以。”他的温柔眼神伴着这样决绝的回答,真让她泪流满面,“你需要静养,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一百天不能离地?”她捂脸,却下意识地用的右手,牵扯到伤痛处,又是疼得面无血色。
他连忙上来按住她的手,并且又一次如同前面几次一样,几乎要冲到门外去叫护士;她连忙用健全的左手扯住他,“别叫……”若不是他确有倾城之姿,像这样动辄叫护士前来检视的行为肯定早早就让别人鄙视到死了。
“还疼吗。”他不敢去多碰她的右手,却又不知道怎么替她缓解疼痛,脸色也差得和她有得拼。
呵……原来他也可以这么无措。
她这么想着,唇角竟能在这样的痛楚中上扬,“还好啦,你坐下和我说说话就不疼了。”
说不疼是骗人的。
但她好傲娇的口气,竟然发挥了作用。他又坐下了,只是那个目光让她觉得——
呃。
嗯。
纯洁无助得,好想让人咬一口。
“怎么脸红了,是发烧吗?”他探她的额头,觉得她面上的红潮来得汹涌又诡异,“我去找个温度计。”
“不用不用不用。”她这次学乖了,拿左手捂脸,“我没事,只是脸红一下而已。真没事。”
他还是一脸不相信不放心的样子。
“这不像你了。”她笑了笑,“别这么大惊小怪呀。”
“怎么才像我呢。”他握着她的手,在唇边轻吻,“我可还没有冷血到,看到你重伤还能若无其事。”
他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几乎要微弱到听不见,待他听清她的话,竟有一刹那握不住手机;一路开着车赶到,就看到她靠在路边上,脸色惨白得吓人。
要是程枫是在闹市区摔倒,要是她摔下的时候旁边正有别人乱开车——
他不敢再想。
这世上,就这么一个薛葭葭,如果……
他明明知道不应该这么胡思乱想,但这事故发生得委实太快,毫无预兆,他猝不及防,只来得及后怕。
“我把戒指弄丢了。”她好抱歉地笑了笑,“可能是摔下来的时候,从口袋里掉出去了。对不起。”
那是他送她的戒指,她没有好好地保管。
“没关系。”他摸摸她的脸,“戒指以后我们重新买,你要好好的。”
“嗯。”她眼里酸涩,为他的语气。
“很疼吗?别哭。”他拭掉她眼角滚下来的眼泪,又是心疼,“不然我让程旭进来给你看一下?”
“没有。”她将脸在他掌心蹭了蹭,这才敢说实话,“我摔下来的以后,其实还满开心的——我以为我会摔死来着。”
她。
“虽然手很痛,但是我想我还是活的,还能再看到你,还能再见到爸爸妈妈……”郁在心里很多天的话,此刻能够说出来,她还是禁不住地流眼泪——在摔下来的当时,尽管胳膊痛得她几乎要昏厥,她也没有哭。
但是现在,有他连日的温柔,又有可以倾诉的时机,她的软弱就这样决堤。
他什么也不说,侧身来抱住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让她的眼泪濡湿他的胸口。
哭出来会好得多。
她很疼,但是她一直没有哭。
她是怕他担心,也是不想让程枫内疚。
所以这三天来大家来看她的时候,她脸色苍白得和床单一样,但未露戚色,泪也不掉。
但是他是希望她哭的。
哭出来会舒服得多。
精神上一直压抑,身体上的疼痛会更加剧烈。
他的眼里也蒙上一层雾气。
她的后怕,和他的一样。
在那样突如其来的意外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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