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咖啡不苦爱情不甜-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怎么回事?

车里的这个家伙原来是个私家侦探。从通话内容来看,韩应仁显然是受不了寄人篱下的没自尊的生活了,想要跟那个富家女离婚。而他那个富老婆疑心他在外面有“小三”,更疑心是那个所谓的“小三”狐媚了她老公,所以请了这么个私家侦探来调查,说是要揪出那个不要脸的“小三”。

我呸!谁是“小三”?她自己才是第三者呢!竟然在电话里口口声声说文澜是什么狐狸精。我真恨不得立即去勾了她的魂拖去阴司送去拔舌地狱。可是,我得忍着。毕竟,我不是勾魂使者,不能越权。更何况,她应该还未尽阳寿,我不能以身犯法乱扼生灵。

可是,我也不能眼巴巴地看着不管啊。这矛头指向的可是文澜呢,不是别人!别的人我也就不操那份心了。就在我寻思着该怎么出手给他们点苦头的时候,我的助理突然冒了出来,跟我说下面的头儿要召我回去开会。我真是无语了。什么时候起这阴司里的领导也跟人世间学着喜欢开会了?我问助理是不是下面出了什么事情。助理却只是摇头。

也是。他不过是混迹在我手下的一个小小助理而已,又岂会知道那些行政上的事件呢?

我仰头望了望六楼文澜家的窗户,有些担心却又不得不随着助理下去了。岂料,下面那个会是专门为我而开的。为什么?只因为那个有了身孕的大学生到底还是死了,一尸两命。不过她在阴司路过在职执行官简介长廊的时候一眼认出了我,并指认我曾经恐吓过她。这不,头儿召我回去问话。

我接受了禁足一天的内部调查。

第八章

内部调查终于结束了。其结果可想而知是不了了之的。不管是在人间还是在这阴司,其实,官官相护的弊端都是在所难免的。不过,我的头儿还是给了我一个警告:身为阴司里的一个部门执行官,少插手人间的是非恩怨!

我沉默受教,可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抗逆情绪。

尽管被投诉被指证因而害我受了一天的禁足不出的内部调查,可我还是帮那个女大学生求了情,免去了石压地狱的刑罚之苦。就像当年我的前任替我求情开脱一样。只不过,我的前任救我是有目的的,而我救这个女生却并没想有什么偿贷。在这一点上,在事后想来,我竟不如前任那么会绸缪,会打算。

在被禁足调查的这一天里,我还一心念着我那个前任的今世。想及那个姓韩的老婆和那个私家侦探,我就不放心。于是,我特地谴了一个小鬼差,告诉他那个私家侦探及文澜的生命代码,让他去帮我盯着。不过,我也警告他:不管遇见什么风吹草动,不要插手动作,只要回来告知我就好!

毕竟,人间与阴司,是各有定数,各司其职的。所谓“井水不犯河水”。而我这样一个留恋人间爱管闲事的异类,只一个就够了。

因为调查刚结束,我不便立即的又返上人间,所以我不得不放乖了些的驻守着我的醧忘台,打理着我的份内事宜。我的助理也得以轻松了些,更向我告了半天的假,说是也想去人间走走看看。我应准了。但我告诫他一定要注意低调。万一让别的部门知道了,肯定又会到头儿那里去告我一状,说我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的,或者告我一个纵容属下。

我临着奈河边独自站在那儿,望着浑黑汹涌的奈河水,再望望那座阴森耸矗在河边的醧忘台。忽然想,什么时候去找头儿递个申请,给咱们这儿也置办一台咖啡机,然后让我在这奈河边辟那么两三亩小田也种些咖啡豆。那么一来,自给自足的,我在这阴司里也便可以喝着咖啡了。那样多好!即便我哪一天得以解脱了,也可以恩泽我的下一任啊!

扬着嘴角笑了起来。我想我是深受文澜的影响。竟然也这般地爱上咖啡的味道了。笑容中,我忽然很想念她呢!

正想得出神,却见那个被我谴上去盯着文澜身边情况的小鬼差回来了。见他回来,我眉头一纠。莫不是文澜出什么事了?我迎过去问他。从他口中得知文澜离开了原先的那个地方,去了一个小城,说是要参与一个电视节目的主持工作。我暗自点点头。原来她现在是跟那个叫祁亮的主持在一起。不管怎样,这总算是件可喜的事。尽管有逃避的成份在里面,可毕竟她还是当机立断了。也不枉我那夜现身说教了。可接下来小鬼差又告知我,说那个私家侦探也跟随其后去了那个小城。

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怎么还跟着文澜?那个韩应仁的老婆到底是想怎么样?那个韩应仁,说他是祸患还真不为过!

不放心!我真的不放心。环顾了一番阴司,我还是决定上去人间亲自看看。于是我谴鬼差立即召回了正在假中的助理,不顾他的牢骚,离开了阴司。不过,此次上去人间,我决定不再隐身了。于是我大变戏法,弄出那么一间通透彻明的玻璃屋来,更挂上了足以吸引文澜注意力的匾名:“天机不可泄漏”。

上来这天的阳光真的很好!明媚的,让我这间玻璃屋折射出金灿灿的视觉效果。我相当的满意。站在橱窗前,望着外面的街道,我掐指算了算,笑了。因为,她已经在来的路上。我甚至都已经准备好了咖啡。极品蓝山。我知道这是文澜的最爱。尽管价格昂贵了些。不过,对我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

啊,我看见她了,正从隔壁那街拐过来,往这边走着。阳光下,她就像是一只午后慵懒地散步的猫。只不过,她的表情远不及阳光的明媚,而显得有些淡凉。

终于,她完全被我的这间玻璃屋所吸引,更站定在门口,抬起头,凝视着那块“天机不可泄漏”的匾额,若有所思却又思无结果的样子。看着她的那个样子,隔着橱窗,我不禁笑了起来。有时候女人呆呆的冥想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而后,她掉过头来撞见了我的笑脸。却没想,她皱眉了。

我的心里一寒。

她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心生抗拒?那天夜里也是,甚至还跟我改口说了拜拜,竟是不想再见我的意思。而今天,她在皱眉之后,竟然真的绝不食言的转身就走了。我真的有点开始要恨她的绝不食言的定性。不就是一句拜拜或是再见吗?有必要当真的这么跟我较真?

我的笑容又一次的僵在了我的脸上。而咖啡,她最爱的极品蓝山,也冷却在那精美的玻璃制咖啡杯里。

我独自一个人坐下来,将两杯咖啡缓缓地尽数喝光。然后拍打着自己的脸,给了自己一个全新的笑容。明天吧。明天,她肯定会回过头来找我的。因为我已经预见到了某些事。但是,出于希望她来找我的私心,我并不打算去阻止。也许,你会指责我自私或者说我不顾道义。随你的便。我就这么决定了。我不会插手去阻止,因为,我要她自己回头来找我,我要她食言,我要逼她走上一条她本不愿悖反的路。

我也想让她吃点苦头后能意识到甚至会尊重我的存在。

然而,第二天,当她终于撑了一把银色的折伞出现在我这玻璃屋的门口的时候,我还是于心不忍了。一样的隔着橱窗,一样的望着她,她却是眉头深蹙,左右迟蹰。她的脸色,惨淡的白,惨淡的灰。真的令我心生悲怜。我还是如昨天一样的准备好了咖啡。不过,不再是她最爱的极品蓝山,而是爱尔兰。爱尔兰威士忌与单品咖啡的完美溶合。在咖啡原有的香醇与苦润之余,更添了些许酒的辛辣。

准备爱尔兰,我本是想让她知道人生的本末滋味。

今天的她,终于如我所想的一般,进来了。刚进门的时候,她被那三面镜墙所影照出的自己给吓了一跳。然后,很快地闻到了咖啡的味道。她进来了,看着玻璃桌上的两杯犹冒着热气的咖啡,蹙眉发呆。

第九章

这天不仅没有昨天那样明媚的阳光,反而是下了很大的雨。

我缓步走到她身边,却因为我本身没有人的重量的缘故,根本没有脚步声,她回过神来寻我,却撞见我已在她身边而又是吃了一惊。我失笑起来,说:“你不像是个胆小的人啊!”然后我绕到桌边,伸手拉开椅子,给了她一个眼色,“坐吧。咖啡可得趁热喝呢!”

她道了声谢便坐了下来。“你知道我要来?你是这家店的店主?”

我看了她一眼,就着对面的另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什么店哪,不过就是一个容身之所罢了!”

她半信半疑却不反问,只低下了眸子,喝了一口咖啡。挑起眉头。“爱尔兰?”

“没想到你对咖啡还挺在行的啊,一口就喝出来了。没错,是爱尔兰。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岂料她竟回答说:“挺好的。虽然平时我比较喜欢喝Espresso,不过,爱尔兰的味道我也还算是比较中意的。美酒加咖啡嘛。”

我有些惊诧。Espresso?她最爱的不是极品蓝山吗?怎么会是Espresso?莫非就在那姓韩的离开她之后,也在我离开的那整整两年里,她将咖啡的口味都转变了?我喏喏地点点头。端起咖啡捧在手里。“如果我记得不错,在此之前,你最后跟我说的是拜拜而不是再见。”

一语道破机关了吧。看她那眉头深锁故意沉默的模样。

我窥了一眼文澜的脸,继续说道:“不过,今天能再见,我还是很高兴的。这证明我们还是有缘的,是吧?”其实,这还用问吗?我与她又岂只是有缘?

然而我却感应到她心底里还是有一些不屑的。她还是沉默着,只低头喝着咖啡。

“怎么你今天到这儿来只是为了不受打扰的喝杯咖啡么?”

她差点儿被咖啡呛着。放下咖啡杯,抬起头来,对视着我的眼神。她的目光有点虚闪。“不是。我只是路过,对这样的一间店铺感觉好奇所以想进来看个究竟罢了。”说的时候,她的语气明显的中气不足。

她开始对着我撒谎了。“哦?路过?”我扬着嘴角,笑着,还故意望了一眼玻璃橱窗外面的大雨。

她显然还想为刚才话里的谎言成份做出弥补。“不。不是今天路过,是昨天。昨天路过的时候本来就想进来的,可是因为有些事要赶时间所以——今天碰巧下雨没什么事做了,我便想过来看看。真的只是出于好奇。真的。”

我将咖啡捧在手心里,低眉来看着杯子里深褐色的液体,淡淡地说:“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下这么大的雨,有谁会有这等闲情逸致在外面闲逛呢!不过,我不知道你所好奇的是我这个人呢?还是我这个店呢?或者你来是想听我说些什么?”

她的心恍恍地飘摇了起来。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后眼神低垂,望着杯里深褐色的咖啡,蹙着柳叶眉,说:“我只是很好奇外面匾额上的那句‘天机不可泄漏’到底是你这店的名号还是只不过是一句座右铭。为什么是那一句话?你这店到底是做什么的?”

真有意思!我的笑意扩大了,铺展开来。从进门到现在,她一直都在跟我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东扯西扯的,就是不入正题。她还想挣扎些什么呢?既来之,却不能安之。进了我的门,却还对我有所防戒。收了笑容,我站起身来,在店堂里转了个身,说:“我以为你是个有灵性有慧根的人。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你辗转踌蹰到现在?”算了吧,她既跟我装糊涂,我也就索性陪着她乱扯吧!皇帝尚且不急,太监又何须急得团团转呢?

“看来,我还是属于资质愚钝的那一类人。”她的心里有些不快。

“不。你绝不愚钝。你只不过是被一些虚妄的表象蒙住了心智。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啊!真难得,你居然会心口不一到这份上。这倒让我有点儿意外呢。”

她的心里更为不快,还更添了些尴尬。

我走到橱窗前,望见外面有个女人正拖着行李箱淋着雨奔跑而过。那不是文澜的那个铁杆姐妹吗?怎么也来了?看来这个小城还真是会热闹一番呢。转眼看了看有些坐立不安的文澜,指向外面,说:“你看,那人远比你洒脱,远比你自在。你知不知道你之所以痛苦缘由何在?”

她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怔了怔。看来她也是对艾米的出现相当的吃惊。她正要站起身冲出去,却被我给摁着坐了回去。“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造化。由着她去吧。在我看来,你的问题似乎要繁复累重的多。”我说。

“你知道?”

瞧她的眼神,把我看成外星人似的。“不是我知道什么,是你自己的脸上明摆着的。再说了,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恐怕你也不会踏进我这间净屋吧?”

“净屋?”

我笑着对她点点头。“没错,净屋。这么透明这么通剔,我给它取了名字叫‘净屋’。喻一地净土之意。”说着,我又啧啧有声地摇了摇头,说,“真是难以想像,如今的世界会是这个样子。一点儿洁净空灵的空间都没有。没办法,我只有自辟净土了。”

她的表情更奇怪了。她说她听不明白。

不明白?还是不想弄明白?看来这一世的她真的挺会自欺欺人的啊。我拍着她的肩膀,弯下腰身来,凑着她的耳朵,轻缓地说:“不明白不要紧。关键在于你信不信我信不信你自己!”

“。。。。。。”她无语以对,只是浑身一颤。

我又笑了。笑声里,我几乎都能听得出自己心里的矛盾与悲壮。而后,收了笑声,表情回到一种平淡。“不用对我太过好奇。其实我也不过是六道众生里的一份子。在这个天地间,我也不过是想寻找到有缘人能陪我促膝谈心,以解我的寂寞。你是不知道,深驻在我内心深处的寂寞是多么的可怕。”

忽然间,我感应到她心里燃起了一种共鸣。虽然只是星星之火,但是,我还是窍喜了。更有些激动。而她终于一声叹息之后,委委道来:“这个世界上,谁又不寂寞呢?寂寞与寂寞相仿却不相同。你有你的寂寞,我有我的寂寞。就像你有你的难处,我也有我的难处。每个人都逃脱不过自己的业障。就像现在,我就无法逃过当下的劫。”说到此处,她又不免垂下了脑袋。

啊,她终于偏向了正题,只不过,说的很含蓄,太隐射。她还提到了“劫”。看来,即使是投世为人,她还是念念不忘轮回道上的种种注定啊。“当下是劫。当后仍然是劫。人生于世,本来就是劫。而你现在面对的只不过是劫中之劫。”既然她含蓄的说了,那么我也就含蓄的给她些提点吧。这时候,我还不能太过明朗地跟她道破天机说尽生世因果的。可她却又不再接话了。她又开始保持起她的沉默来。

面对她的沉默,我的好性情慢慢地开始在腐烂。“一念智,即般若生。你之所以会因此而痛苦甚至充满忿恨,全只因为你被蒙住了心智,没有能够看到事情的本质。还是那句话,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我端起桌上的咖啡,复又淡然地笑着,走回到橱窗前,隔着玻璃望着街上的大雨,喝着咖啡,犹如喝着寂寞。“如果你心智没开,我跟你说什么都没用,反而只会增添你思想的包袱。看来,今天这一趟你算是白跑了。”

对不起了。我其实是真的很想帮她。可惜,她自己不愿意打开心门,也还没有做好真正信赖我尊重我的准备。我只能作罢了。我也只能继续的旁观,伺机从旁给予间接的帮助了。

她手抚着咖啡杯的杯缘,犹豫了一下,听出了我话中的逐客令的意味,于是站起身,向我道了声再见。三面镜墙中央,她幡然转身,踏出门口,撑起雨伞,往对街疾步走去。

我的心里有些湿润。她终于没有跟我说拜拜。再见。她今天说的是再见。

第十章

我望着桌上文澜的那杯里犹未喝完的爱尔兰咖啡,又忽然在想,她竟然换了咖啡的口味。在我离开她的两年前,我记得清清楚楚,极品蓝山,是她的最爱。可现在,她竟说的是Espresso。虽然都是单品,但是风味却总是不同的。

我端起她的那个杯子,一点也不顾忌的继续喝着。喝着,仿佛能喝出她心里的甘苦与酸醇一样。

可想而知,在我离开她的那整整两年的时间里,她是如何在每一天每一天的或挣扎或努力的在改变着。就从这杯剩下的咖啡里,我还真的似乎尝到了些什么。我暗自里,似乎在为她庆幸,又似乎在为她惋惜,却又似乎在替她不平。为什么终于有机会可以投入轮回里得以为人却一定得尝尽这爱恨情仇百般之苦呢?上天为什么就不能痛痛快快地给予爱给予幸福呢?难道注定当“孟婆”的女子就一定得是寂寞深沉情怨深重的?即使卸去那讽刺的名份转为了一介凡人也一样不得幸福么?

为什么?上天为什么要如此安排?

那么,我呢?如果有一天,不管是怎么样都好,我终于能够离开阴司遁入轮回重上人间,我是否也会落得她这般的境遇?

那岂不悲哀?比如今更悲哀?

我茫然了。这样的茫然,却是此前三百年里有过却从不曾像今天这般的深省而怵心的。我甚至都开始在责备自己当年的狡黠。三世的约定。这样的约定,如今看来,几乎是一种诅咒!我开始觉得自己有些恶毒。

可是,自己总会是最容易原谅自己的那一个人。当年之所以会狡黠地让她答应下三世的约定,不也是全然为了自己在打算的吗?这样的为自己打算,我又何错之有呢?就连世人都明白这样的道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是,我却没有那样的决绝的狠心。每次面对她的时候,甚至是每次想到她的时候,我都会心有余悸,我都会心有不忍。我更会心生悲悯。

那样的悲悯,就像是为自己而可悲而可怜一样。

有时候,我甚至会有一种错觉。她,就像是人间的我。而我,却像是当年那般的阴司里的她。

啊,三百年来,一切都是那么的浑浑噩噩!

文澜的那杯,终于被我喝了个底朝天。独特的带有酒的辛辣味的咖啡味在唇齿间回味有余。我坐在这玻璃屋里惟一的非玻璃制品的红木椅上,半倚半斜,望着外面的雨街。这一次,文澜的麻烦挺大的,大到让她有如被陷置于地狱的感觉。这不由得令我对韩应仁的老婆更添了些愤恨之情。

昨天,我本算到文澜会因她而遇一劫,却没想到,到了今天,竟会是这般让人不堪的恶劫。太狠了。那个该死的女人,她几乎是想要置文澜于万劫不复之地。试问哪一个女人能忍受了全天下的辱骂与唾斥?又有哪一个女人会受得了自己的清誉被人这般的抹黑且公诸于世?

是女人,都受不了!

清誉,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几乎就等于是另一条命!即便是现在这样一个开放而又大胆的年代。

我咬着自己的唇,在想着该如何不露痕迹更不被发现的给那恶毒的女人一点教训,不想,身侧的一面镜墙里,竟现出一个鬼差来。怕是又来唤我下去的。不知这回又是谁在头儿那儿告了我一状?问明来由,却不是。让我疑虑的是,竟是那个一尸两命免于刑罚却受役于阴司的女大学生请求要见我。“她有说为什么要见我吗?”鬼差只是摇头说不知道。我嗤了一鼻子气。真是一问三不知。向着文澜追艾米而去的方向,难以舍下心境的望了几多眼,然后嘱咐那个出了镜墙来的鬼差,让他看着这间玻璃屋,更看着文澜的情况。

第二次了。我这是第二次为了这个女大学生返下阴司去。真不知道我与她竟还会有这般的瓜葛。我倒真不敢说是有缘呢。只求能让我省点心就好!

下到阴司,刚行到奈河桥的这一端,便已望见伫立在河对面的醧忘台等着我的那个女生。她的那般呆怔怔地若有思量又面有难色的模样,有点相像于三百年前的我,这让我心里很是震动。我不禁又回想起了当年那个犹豫未定却跃跃欲试又心怀忐忑的自己。那时的自己也是像这个女生一般地伫立或是徘徊在醧忘台前,思量着到底答不答应承接下这“孟婆”的差事。

她又是在思量些什么呢?

她又是为什么要求见我呢?

我的心里除了问号之外,更生出一种貌似熟悉的预感。我迟疑了。一时间竟停驻下脚步,与她隔着一条奈河,望着她,而不敢往前。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我的心境。我只是觉得她的那样子仿佛像是当年的我,就不自觉的会以为她也如我当年一样是在思量着该是要去投生还是来接管这醧忘台。我真的有如此的错觉。所以,我迟疑了。虽然心里也有着这方向的希望,但是想,当真若有一女子甘愿的要来接下我的担子,而去继承般的去继续那种孤独寂寞的寻觅与等待,我是会惺惺相惜而有所不忍于视的。

然而,她却不知何回过神来,望见了我。

我避而不及,于是,举步踏上那奈河桥,到了对岸,到了醧忘台前。“是你要见我?”我问。

那女生笑着,笑得有些腼腆,像是还在为投诉我的那一事而有些介怀。“是的。”

我蹙起了双眉。我真的有些厌倦类似这样简短的问答。“见我有什么事吗?或者想跟我说些什么?我在这里游荡了三百年,还很少有职差之外的人魂说要见我呢。”这是实话。

“我——”她似乎还思量未定,还在做最后的踌蹰。

我倒是为她的思量揪起了一颗心。

“我不想去投生。”真让我震惊。“至少是现在,我不想去轮回道里再投生为人。做人真的很辛苦。他们告诉我,下辈子我还会是个女儿身。我不想。我真的不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