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对你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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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阳台上空无一人，入眼的，是一望无垠的浩瀚大海。
“夏然姐，你看那边，一大群鲸鱼。”
莫夏然却并不关心这群朝着卡利小岛游来、集体自杀的鲸鱼，她关心的是，小优现在到底在哪里。她微微转头，就在右边相邻的阳台上看见了莫基优：“小优，你怎么在那边？”
“咦，开门进来就到了呀，夏然姐，你怎么在那里呢？我记得我没关门的。”
“……”
没关门？那自己怎么走到了隔壁？这究竟是这幢别墅有古怪，还是别墅里有人，在恶作剧？然而不论是哪一种，都表示着这里是个、或者曾经是个是非之地，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也罢了，但是现在这里还有小优，她不能让小优陷入一丝一毫的危险。
莫夏然不确定，内心有些慌乱，但很快又强自镇静下来了：“小优，我们出去吧，你不是要帮夏然姐的忙的吗？过点了，就不好办事了。”
“哦。”莫基优应了句，走进室内，但是很快的，他又轻叫着走回了阳台，“夏然姐，阳台门打不开了。”
“怎么会打不开？小优你等等。”
莫夏然走了出去，沿着长长的过道，走到右边的房门前，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疑惑地打开，一路无阻地走到了阳台。
但是总觉得少了什么。
“小优？”
“夏然姐。”莫基优委屈地轻唤了一声。
“……”
这次，莫基优是在莫夏然左边相邻的阳台上。
难道刚刚自己走过的这两个房间之间，有暗间吗？而小优误打误撞走了进去？
莫基优又低低唤了一声，像是走丢的幼兽，害怕而又可怜：“夏然姐……”
“别担心。”莫夏然安慰一句便不再吱声。
据目测，二楼的阳台全部相隔二米，长七米左右，小优所在的阳台也不例外。
莫夏然伏在这边的阳台上打量。
一样长的距离，但是别墅过道里的两扇房门之间的间隔也是十一二米，除去阳台长度和间隔，似乎是多了那么一点点的距离，但是多余的距离也不够增加一个暗间的大小呀！
“夏然姐，房间变了。”
“什么意思？”
“门没了。”
“……”
门没了？
少许多出的距离，多出的房间和阳台，门不见了……
“房间的门不见了。”莫基优看着莫夏然陷入沉思，若有似无地再次开口。
房间的门不见了……房间……
莫夏然微愣，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
就是这个了！
莫夏然眼光一亮，跑回房内，抬头打量。
刚刚由于心急，也没注意到，这个房间和方才所呆过的房间，墙面被粉刷成黑白相间的两色，里面的布局都是一样的，但是正是因为一样，所以她忽略了，墙上的黑白条纹不是均匀等宽的，所以就给人形成了这边和那边的房间是一模一样的错觉。其实两个房间的形状是成对称性的，如果从房子的平面图上看，形状绝对是方向相反的平行四边形，而不是矩形。
莫夏然眨眨眼睛，跑回阳台：“小优，你那边房间的平面形状是不是梯形或者三角形的？”
“是三角形的。”
“小优，你确定你是开门进来的吗？”
“嗯，总共三道门，两道房门，一道阳台的。开了一道，走过一道，再开一道。”
“两道房门？第一道门你是不是没关，而第二道你随手关了？”
“没啊，我一道都没有关。”
都没关，怎么门就不见了呢？
“你进到第一个房间后，有没有动了什么东西，墙上就出来一扇门了？”
莫基优些微难过地摇摇头。
“小优，你等等，我回原来那个房间看看。”
道完，莫夏然便原路折返，但是将整个房间里里外外都搜查一遍后，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可以开启暗门的东西。第二道暗门会消失，大概和小优开启阳台的门有关系，但是怎么再让它出现，她就不得而知了。
她看了看表，已经三点多了，尹天泰四点会回尹家的别墅，现在大概在中心广场那边的咖啡厅喝下午茶。
不尽快过去，失之交臂了的话，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了。黑道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儿，就算利用一下，她的良心也不会有一丝的不安，所以在他查出她真实身份前，她需要先转移他的注意力，稍微让他放下点戒心。
因此，她可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揭开这幢别墅的秘密。
莫夏然走回阳台：“小优，把瑞士军刀扔给我。”
“夏然姐，你要做什么？”莫基优拿出瑞士军刀，扔了过去。
莫夏然顺利接住：“夏然姐笨，不明白为什么门不见了，所以，决定直接让你从阳台上跳过来。”
“……”莫基优微微侧过头，眼角微乎其微地抽搐了一下，但是莫夏然已经转身，并没有看见。
莫夏然将房间里的窗帘都扯下来，用刀划成一条条的，然后连接成一条细长的布绳，为了确保牢固，她把结打得死死的。然后将做好的绳子一端绑在这边阳台的护栏上，另一端绑住一盏台灯扔到了莫基优那边。
“小优，把绳子在自己身上绑好，然后跳过来。”
“夏然姐，”莫基优顿了一下，踌躇道，“我怕。”
“……那我过去，带你过来，你等一下。”
她将自己这边绑定好的布绳解下来，绑在自己身上，又让莫基优把布绳的另一端在他那边的栏杆上固定好，迅速爬上了栏杆，稳住身子站好。
其实莫夏然的体育并不是很好，立定跳远的距离从没超过一米五。她站在高度到达她腰部的护栏上，看着不近不远地面，总感觉双腿开始打颤了，但是，她不能退缩的，因为小优说，他怕。
别问她为什么一遇到莫基优的事情，她就变得这么不理智，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
莫夏然咬着唇，又把视线转到对面的栏杆上，深吸口气，便脚一蹬，跳了过去，双手大开，险险抓住了那边的栏杆。
费点力气爬上阳台，解开了束缚得过紧的布绳，莫夏然有些后怕，觉得这样跳来跳去太危险了，像蹦极似的。一个人还好，要是两个人一起跳，一旦自己在空中挣扎，打到小优就不好了。
“小优，我们直接爬下去吧。”说着，莫夏然走到朝海的一面，想往下看看，下面的空间是否足够。
这幢别墅并不算完全坐落在陡峭的崖壁边缘，至少距离海边还是有小段距离的。
也不知道是终年失修，还是人为所致，莫夏然只是轻轻碰触那面的护栏，这段栏杆就断裂掉了下去，是以，她随之踉跄跌出。
莫基优反应过来，立马伸出手去抓，却差了几毫米，没有抓住。
她坠了下去。
“夏然姐——”
******
晕眩，视野内的色彩单调得可怕，明明睁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点点猩红和暗蓝在眼前交织成一片的黑暗。
耳边仿佛传来风的声音，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
掉下来之前，她似乎在不远处的悬崖边上，看见了一个模糊的影子，白色的西装，深蓝的领带——这个人，不是小优！
心悸逼迫她猛然醒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了数倍的精致脸庞，黑白分明的眼睛，幼儿般稚嫩的肌肤，浓淡适宜的弦月眉正因焦急而紧紧蹙着。
“小优？”
“夏然姐，你有没有事？”
莫夏然坐起来，晃了晃脑袋：“还好，没怎么样，我们赶紧走吧。”
“嗯。”
至于刚刚那个人影是谁，莫基优是怎么自己下来的等等问题，此时的莫夏然是一概没想到，她现在唯一想到的，就是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充满诡异的地方。
但是，未来的事情，总是那么不好说。




☆、第六章　何为喜欢（1）

来到中心广场的时候，已经是三点四十多了。
气温依旧高热不下，即便站在绿阴底下，偶尔吹来的热风也搅乱不了莫夏然心中那份莫名的躁动。
“小优，你先在这里不要离开，一会儿我就回来。”
“哦。”他点点头，俨然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夏然姐，这里好热啊，我想吃冰。”
“做得好的话，回去就给你买冰。”莫夏然大笑，伸手揉了揉莫基优毫无光泽的墨黑碎发，眉头若有似无地皱了一下，小优的身体在那之后似乎总是不好，连头发也一直没什么营养的样子。
“夏然姐，你要去做什么？”他摸了摸自己被她揉过的头发，朝着逐渐离去的背影，似是不解地开口。
莫夏然回头，嘴角倏地漾开恶作剧般的笑容：“演戏。”
******
卡利小岛是尹家势力内的一座孤岛，离大陆很远，来回都要坐上大半天的轮船。而中心广场位于卡利小岛的东北地带。
本来广场的位置应该是在岛中心的，所以才叫它中心广场的，但是，几年前开始，卡利小岛的东北部逐渐下沉，沉没的速度和面积逐年加快，以致到了现在，整个岛屿与当初的相比，竟连原本的五分之二都不到了。
纯香，是一家远近闻名的咖啡厅，坐落于中心广场的东北面。
忽然，“哐当”一声，咖啡厅的门开了，一位戴金丝眼镜的少年走了出来。那个戴金丝眼镜的少年走了几步便止住了步伐，站在小道上四处张望了下，才折回咖啡厅，俯身在一位黑衣少年的耳边说着什么，随后，那名少年点点头，起身，跟着他走出来。
那位戴着金丝眼镜的少年叫做林静，而他身后的黑衣少年，正是尹天泰。
伫立于一棵树后的莫夏然化妆完毕，对着小镜子里的少女轻念三遍“我是杨希由”后，蓦地眨了眨眼睛。瞬时间，她的眼神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迅速改变着。
她抓着小钱袋，顶着两个包包头，跌跌撞撞地冲到喷水池旁边。脚步微转，她先撞上了走在前头的林静。随即，她一抬头，双眼湿润，脸色苍白，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望着被自己撞到的林静。
林静稍怔，就被莫夏然推开了：“林静学长，请让我和尹学长说句话。”
尹天泰听见声音，微抬眼，毫无感情地看着莫夏然。
“尹学长，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怀疑我，可是，这些话，我今天一定要告诉你。”莫夏然咽了咽，好像有些犹豫，旋即又似是下了巨大的决心，定眼与尹天泰直视，“尹学长，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是今天我就要回岭北了，我们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面了。虽然你可能早就知道我的心意了，但是那些都是从别人口中间接得来的。我不甘心，不希望自己的心意这么模棱两可，我的情感这么暧昧不明朗，所以临走之前，我希望尹学长你能知道我的心意。我，杨希由，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尹天泰。”
她的眼神似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也很坚决，这让面前的黑衣少年略有动容。只是他还未有反应，少女已哭花了脸：“尹学长，再见……”
话毕，莫夏然逃也似的离开了。
但是实际上，她还没有走多远，顶多拐几个弯，就回到了莫基优的旁边：“小优，我回来了。”
“嗯。”
“等等一会儿，我说‘开始’之后，你也就配合我说话，回答‘嗯’就好了。”边说着，莫夏然边把自己哭脏掉的妆清理好。
“夏然姐，我知道那两个人，是黑道的。后面那个还是什么少主的，很危险，动不动就要杀要剐的。”
“放心吧，我不没事么。”莫夏然笑笑，不准备多说什么。
其实她怎么会不知道危险呢？整个卡利小岛都是尹家的地盘，这里几乎就是尹家人说了算，更何况经历了上午差点被掐死的事情，她莫夏然怎么可能不害怕？所以她没有直接去撞尹天泰，而是先撞上了林静这个副手，让林静知道自己的存在后再去找尹天泰“告白”。
林静不像尹天泰那样脾气火爆。他思维谨慎，考虑周密，在尹天泰旁边担任类似军师的职位，有他在，他是不会放任尹天泰任意杀掉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的，毕竟在明知道对方是黑道的情况下，还敢这么招惹的女人，十有八九也是有大背景的。
莫夏然收回思绪：“来了，开始了，小优。”
莫基优点点头，便见莫夏然收起先前的哀戚，露出满脸的得意，双手骤然勾住了他的脖子，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他怀里，带着他转了个圈，确保大树将他挡住后，便欢喜着娇笑道：“亲爱的，久等了吧。”
声音并不嘹亮，但能确保让路过的人听到。
“嗯。”莫基优身体略有僵硬，却很配合地回应。
“你知道么，刚刚对着那个尹什么说的话，我自己都快被自己恶心死了。他哪里值得我喜欢了？这么丑，简直就不像个男人，还不如我家亲爱的一分好看呢，要不是外公叫我接近苍胜帮少主，谁愿意搭理他？啊呀，这中心广场真是人来人往的，刚刚一个两个的都跑去看热闹，我都佩服自己居然能对着那张丑脸说喜欢那样的话了……”
大树另一端的小道上，路过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的林静尹天泰二人。
尹天泰似乎正要发怒，企图冲过去灭了那个叫杨希由的女人，却被身旁的林静阻止了。
林静微眯起眼睛打量那棵树，以及树后隐隐闪现的人影。不得不承认这个杨希由很聪明，在这时候露出真面目，是算好他们赶着去开一个重要的会议而不会停留么？
最终，尹天泰和林静还是走了，因为这次的会议非同一般，来参加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尹天泰身为苍胜帮少主，可毕竟还是个没多少自己势力的毛头小子，在这里，可是有不少人想把他拉下台，除掉的，所以，他不能让人抓到自己的一丝一星的把柄。
“夏然姐，他们走了。”莫基优的声音很轻很轻，宛若一片羽毛，缓缓落在莫夏然的耳畔。
“嗯。”
半晌，莫夏然才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来，但却像是贪恋什么般，依旧抱着莫基优，直到莫基优轻轻推了推她，她才如梦初醒般，退开：“走吧，回深华。”




☆、第六章　何为喜欢（2）

两人乘坐莫家私人游艇告别了卡利小岛，回到深华市。
一回到深华市，莫基优就说累了，自行回了莫家。
而对于莫基优当时稍有怪异的神情，莫夏然并未多在意，只是匆匆去了爱里塔格。
尽管已经离开了热带地区，但是扑面吹来的风，还是让她觉得带着丝丝热气，仿佛有只手在挠她痒痒，这让莫夏然很是烦躁。她绕过前门，从爱里塔格的后面走了进去。
“哟，这不是暗夜吗。”
迎面而来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件白衬衫和小黑马甲，下面却套着椰树图案的热带短裤，看上去十分的不伦不类。
“别乱叫，我现在是莫夏然。”莫夏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径自解下手提包扔到了最近的沙发上，人也坐了过去。
“怎么，计划失败了？”索里斯曲起自己标志性的兰花指，瞥了莫夏然一眼，“咖啡还是可乐？”
“伏特加。”
索里斯冷哼一声，转身给她端了杯牛奶。
接过牛奶，莫夏然囧了囧，将之放在小几上，便开始说话：“没有失败，大概。”
索里斯接过话：“小然，我就不明白了，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既然你都追他追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使计揭穿自己，告诉他你其实是在骗他？你就不怕他报复你？”
莫夏然当然知道索里斯的“他”是指尹天泰了。本来索里斯是不会知道这计划具体内容的，不过因为她找邱落叶帮忙，从而让身为邱落叶叔叔的索里斯知道了这个计划，只是知道归知道，他却不能理解这样做的意义。
莫夏然没有目标地远望，冷笑了一下，最终娓娓道出自己的意图：“毕竟他是苍胜帮少主，如果真是个不谙世事的笨蛋的话，那么他也活不到现在。可是我该怎么既接近他又让他放下戒心一心向我呢？让他喜欢上我当然是最好的手段。要追他的话，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直接追求，另一种是冷淡对待，欲擒故纵，引起他的注意。”
索里斯挑眉，似乎是认同她的观点。
莫夏然自信地笑了起来：“但是黑道的人，必然是在勾心斗角中生存下来的，如果你一开始对他冷冷淡淡，但目光却老逗留在他身上，那他很容易就知道你是在欲擒故纵，所以我选择第一种，直接告诉他，我喜欢他。但是他从小到大被人追求的次数肯定是很多的，一味地告诉他我喜欢他，也引起不了他多少关注。因此我便反其道而行之，故意演场戏让他知道我并不喜欢他，而是在耍他，他的性格是冲动又火爆的，以他这样的性格，必定不会放过我，自然，我们就能有牵扯，有……纠葛了。”
说完，她忆起了在卡利小岛中心广场时的场景，幽幽叹了口气，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谧。
片刻后，索里斯开口，用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打破了这份沉寂：“小然，有心事？”
“……嗯，是有些心烦……”莫夏然靠在沙发上，仰望天花板，神色呆滞，“索里斯，你说，我和他有可能吗？”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莫夏然知道，索里斯知道这个“他”指谁。
“你挑了棵烂白菜。”
“不准说他是烂白菜！”莫夏然抡起一个抱枕扔了过去。
“好好好，不说不说。”索里斯无奈道，“其实你自己也很清楚，你只是被过去束缚住，认错感情罢了。”
“认错感情吗？”莫夏然顿了顿，一脸地不认同，却并未出声反驳，她拿起牛奶喝光，眼中的神采再次汇聚，对着索里斯说道，“上次不是让你帮我给‘杨希由’做个身份吗？就让苍胜的人找出我是黑虎帮主外孙女的‘证据’吧。”
深华地区有双霸，一为苍胜，二为黑虎。两者相比，虽苍胜势力略胜一筹，但黑虎的实力依旧不容小觑，是深华地区的第二势力。
她只知道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和黑道的有些牵扯，可是具体帮派她却不清楚。是以，要引蛇出洞，势必要火烧蛇窟，只有让深华地区的两大势力产生矛盾，造成混乱，那么那个人迟早是要露面的。
起身，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索里斯，今天电视里的那个暗夜是谁？”
“想知道？”
她点点头，表示承认。
她就是因为想问这个才来的，但是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来爱里塔格就莫名其妙开始悲春伤秋，愁思万千了。
“你猜。”索里斯忽然轻笑起来。
“……”莫夏然的表情倏地冷了下来，眼神里还带着鄙夷的目光，似乎在说，别和我打马虎了，其实你也不知道吧。
索里斯耸耸肩，无可奈何地笑起来：“放心吧，你不去找，人就会自己送上门来的。”
“是……吗？”莫夏然眯起眼，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索里斯，觉得他是真的不会说实话后，也无奈地摇头，“算了。”
索里斯望着莫夏然稍显落寞的背影，不由得轻声叹息。
“上帝，真爱开玩笑啊——”




☆、第六章　何为喜欢（3）

随后，莫夏然过起了与以往相同的日子，上学、放学。
她和莫基优不一样，虽然身为莫家养女，但是杨梦晨不待见她，而莫德岩对她从来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并不关心。像她这样来历不明的人，能住在莫家，也是因为她对莫家有那么一点可以利用的地方罢了。
不过，至少还能被利用，她觉得上帝对自己已经算不错了。她就怕自己哪一天会变得毫无利用价值，不能再继续留在莫家。
前些日子，索里斯告诉她一个消息，苍胜帮和黑虎帮火拼了。要是她能趁此把那个人给找出来就好了。
这样想着，当她横穿一座小公园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她，将她吓了一跳。
“喂，莫夏然，莫夏然。”
这声音很是爽朗，如束阳光，弥撒在莫夏然的心里，这是她记忆里所没有过的。
四下张望，却没发现什么人在对着她说话。实际上，整个公园里除了一些跳排舞的老年人，还真没哪个可能有如此音色的少年存在。
“喂，莫夏然，莫夏然——”
渐渐的，声音如同鬼魅般环绕不去，爽朗而又阴森，相当矛盾。
“真是讨厌。”莫夏然嘀咕一句，决定不去搭理这个声音，加快步伐，准备离去，却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肩膀，整个人一惊，条件反射地猛然转身瞪着来者。
然而，来的人并不是什么阳光少年，而是个满脸皱纹，身体矍铄的老大伯。
莫夏然一愣，为自己的反应过激而微微羞赧。
老大伯莞尔而笑，指了指一旁：“小姑娘，那个小伙子找你呢。”
老大伯所指的方向是公园里一处聚集健身设备的地方，莫夏然循着方向望去，只见在一架单杠上正坐着一个人。
由于大部分被树挡住了，所以刚开始的时候，莫夏然并未注意到，直到老大伯指出来了，她才真正看清。
那是个一身黑到底的家伙，这样突兀的装扮，她居然现在才注意到，可见那个人隐藏气息的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等等，一身黑？低调？
暗夜！
“喂，莫夏然，莫夏然……”
对方轻笑，又开始叫她。
老大伯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莫夏然垂下眼眸，慢慢靠近单杠上少年。
待莫夏然走到那里，黑衣少年灵巧地跳了下来，对着莫夏然用他那特有的爽朗声音说道：“夏然，和我交往吧。”
“……”莫夏然窘然，但很快镇定了下来，“你是谁？”
“我很喜欢你。”
“回答我。”
“答应我吧。”少年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熟悉的，眼角略上吊的丹凤眼。
貌似在哪里见过？莫夏然一时想不起来。
少年逐渐靠近莫夏然，两人的脸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去了，然而就在还剩下几厘米的时候，他停住了。
保持着暧昧的姿势，莫夏然感到少年呼出的热气都喷在了自己的脸上，十分腻热潮湿。她扬了扬手，想将他的脸拍远，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