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对你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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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着暧昧的姿势，莫夏然感到少年呼出的热气都喷在了自己的脸上，十分腻热潮湿。她扬了扬手，想将他的脸拍远，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莫夏然用空着的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亮出平日里一贯的淡然笑容，毫无感情地开口：“你别告诉我，你某次上街看到我怎样的笑脸，就被我迷住了，也别告诉我，你其实暗恋我十几年了，更别告诉我，你爱我爱到至死不渝。因为这样很恶心。”
“前些日子我上街看到你，就被你迷住了，我觉得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你了，我对你的爱至死不渝。”
太假了，这话明显有抄袭的嫌疑！
莫夏然郁闷了，这人脸皮可真和她有得一拼：“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喜欢就是淡淡的爱，爱就是淡淡的喜欢。”
“好官方的话。”脸上的职业化微笑保持不住了，莫夏然冷着脸一把甩开对方的手，连连后退两步，“说，你到底是谁！”




☆、第七章　意外事故（1）

“我叫暗夜，是个歌手。”
少年的嗓音清爽透彻，伴随着不远处街边商贩子的叫卖声，全部传到她耳里，好不古怪。
暗夜你妹！
就算是对狗血肉麻事情的免疫强大如莫夏然，此时也不得不在心里破口大骂。
什么暗夜，暗夜明明就是她好不好！
不仅是盗名，着装、神态都在模仿暗夜，而且她怎么觉得连那句介绍自己的话的格式都是在模仿《名侦探柯南》里柯南的话——“我叫柯南，是个侦探”——这人全身上下充斥着盗版的气息，就差没在脸上贴上假冒伪劣产品的标签了。
“噢——”莫夏然拖长了音，索性也不摊开说话，揭穿他的谎言。
毕竟来者不明，她对他所知甚少，而他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对于他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她完全无法预测，也就不能有很好的对策，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先走一步。”
少年忽地笑着退开一步，截然果断，全无先前暧昧纠缠之感，仿佛早就预料到她会选择逃离：“我们还会见面的。”
“只要有心，当然会。”莫夏然冷了脸，将少年从上至下打量一遍后，便转身离开，扬起手算作告别。
******
当夕阳的最后一缕斜晖消散殆尽的时候，她回到了莫家。
随着玄关大门关起的瞬间，随之响起了中年女人的抱怨声，约莫是杨梦晨的，无非是些让她帮忙做些家务的话，莫夏然也未认真去听，只是默默地拖着步伐先去了自己的卧室。
将背包放到桌子上，她换了身家居服就走出去，进了莫家的厨房。
她在莫家并不是什么大小姐的地位，卧室也不是里层的高级房，而是和所有佣人一起，被安排在了一层的两侧。不知是不是多少有些福利，她的卧室刚好被安在最外侧，幸运的比别的卧室多了一边的窗子，这让室内的阳光充足了不少。
可这不是苦情戏，她也不是可怜善良的灰姑娘，还没有到被养父养母虐待剥削的地步。虽然她老是被要求做很多事情，但她总归顶着“莫家养女”的光环，多少还是有些优待的。
她一直相信，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莫家凭什么收养她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凭什么要替别人养大孩子？
因为这个想法，她认为莫家因为她那点可以利用的用处而收养她并没有什么不好。
而反观她，她凭什么在莫家白吃白喝白住？如果不做点什么，不帮点忙，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她自己都会对自己过意不去。
世界总是公平的。
“莫夏然，你怎么搞的，今天怎么这么迟？你看看，天都黑了。”
听到这个声音，莫夏然有些诧异。
杨梦晨怎么会来这里？平时只要她回家了，杨梦晨就不会从楼上下来。
尽管吃惊，然而莫夏然依然老实地道歉：“对不起。”
“小优呢？”女主人杨梦晨双手环胸，站在厨房门外，下颚微抬，满目嫌弃，“你没和他一起回来么？”
“对不起，您说过，我不能和小优一起上下学的。”莫夏然关了瓦斯，静静地发问，“小优还没有回来吗？”
“我怎么知道你老实不老实。”杨梦晨冷哼一声，类似抱怨一般，继续开口，尽管态度依旧傲慢，“你出去找他。”
“夫人，这不太好吧，让小姐晚上出去，不安全。”跟在杨梦晨身后的管家赵叔出言劝说。对所有人都和蔼可亲的夫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唯独对小姐很是苛求和厌恶，好似她们之间曾有过什么深仇大恨。
莫夏然也很是不解，为什么杨梦晨总对她有种敌意，从她们第一次见面时起，她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色了。
“赵叔，深华市的治安一直很好的，而且她只要走大道，就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杨梦晨微笑着对管家说道，然而笑意并不达眼底，“莫夏然，你还不快出去找？”
“明白了。”莫夏然也不多说，非常公式化地回答一声，便往外走。
“真不知这吴达在干什么，电话也不接……夫人，其实没必要让小姐出去找的，只要我们多派些人手……”
“赵叔，我其实就是不想她呆在这个家里……”




☆、第七章　意外事故（2）

身后传来细细碎碎的对话声，莫夏然面无表情地从大门跑了出去，但是轻颤的羽睫却出卖了她的心思。
为什么，养母要这么讨厌她呢？
原来八年的时光竟是如此短暂，从初见到今时今日，为什么杨梦晨对她的厌恶不会减少呢？哪怕一点点也好。
莫夏然跑去圣林比学院，想从那里开始沿路找莫家的车子，以及司机吴达。比起人来，车子的目标比较大。
小优的上下学都是由吴达开车专门接送的，若是找不到车子，那大概是小优让吴达绕道去了别的地方，但若是找到了车子，却不见人，那大概只能——报警了。
圣林比学院的停车场，只有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在黑夜中静静伫立。
不是莫家的车。
莫夏然瞥了眼车牌，很眼熟，是言家的车子。她又走到前面往车里张望。
没人。
大概不在圣林比，再往回走，仔细找找看吧。
“夏然？”
“歌洁。”莫夏然一抬头，只见一人从停车场门口走进来，而这个叫唤她的人竟是言歌洁，随后进来的还有一位青年女人，是言家的司机。
“夏然，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言歌洁拉了拉自己的背包带，出言询问。问完，她又环顾了下四周，“怎么就你一个人？司机呢？”
“小优还没回家，我出来找他。”
“啊！”说起莫基优，言歌洁不由轻呼一声，接着，她俏皮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吐吐舌头，开口道，“都忘了通知莫家了。”
莫夏然疑惑地看她，并不出口发问。
“集体出游那天，学院出了些麻烦，老师让我们几个学生会的干事帮忙调查一下，今天我们留下来，开了个会，就晚了。对了，你那天怎么不来呢？”
小优也是学生会的。莫夏然直觉有些摸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圣林比学院集体出游的时间刚好和晨艾尔学院的在同一天。她那天去了卡利小岛对着尹天泰演了那么一出戏，不过，这不太好和歌洁讲，莫夏然并不太想她接触到，哪怕一点点与黑道有关的事情。
这边，言歌洁见莫夏然木着脸，以为她还在担忧，便道：“哎呀，你还在担心吗？放心啦，你们应该只是刚好错过了，他刚坐车走的。”
“嗯。”
“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啦，这样很绕道的，伯父和伯母会担心的，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快回去吧。”说着，莫夏然就把言歌洁推上了车，顺带关上了车门。
青年女人什么话也没有，向莫夏然鞠了个躬算作招呼，便上了车，顺手将驾驶座上的手机递给了言歌洁。
那部手机一直在一闪一闪地发出幽蓝的光亮，那是有未接电话的意思。
“啊，妈妈打了好多电话呢。”言歌洁拿过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不禁感叹。
“看吧，伯母很担心你，你先走吧，不用管我。”
“真的很不好意思，那我先回去了。”
莫夏然点点头，看着红色的兰博基尼发动，开远，逐渐融合在漆黑的夜幕里。
傻歌洁，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道歉的。
莫夏然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起步沿路返回。
方才来学院，跑得很急，并未仔细留意，现在沿着小优平时回家的路，再细细看一遍吧。
一路找过来，莫夏然一直没有发现莫家车的踪影。也不知道小优是否已经回家了。要是手机带了的话，她还可以打电话回家问问，因为白天上课的时候，手机一直是放在背包里的，而回到家后，包被随手扔在了桌子上，她又是直接出门的……
“唉——”莫夏然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小心！”上方传来一声惊叫。
莫夏然呆立在原地，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量给推向前了去，那股力量强大的，仿佛是炸弹爆破时所引起的冲力，使她狠狠地撞击到了地面上。
几乎是同一时间，方才她所站的地方，一大捆钢筋蓦地砸了下来，看上去，似要把地面都砸出了窟窿来。
“呼，好险。”
一声近得就像是耳朵里发出来的话语传进了她的脑海。
莫夏然这才惊觉，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下面的人，没事吧？”上方不断传来建筑工人慌张的喊声。
这里是块正在建造的工地，那些建筑工人在小心翼翼的作业中，还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疏忽，然而这次的事故，却让这些几乎要以为这工作其实很安逸的工人们，也不得不害怕起来。原来，他们离死亡，竟是那么的近。
“喂——”上方仍旧在喊，心似乎还紧张地想要跳出来，要是真出个人命什么的，他们是不是要承担责任？
“没事。”莫夏然回喊。
在得到上方以“那就好”的欣慰回应后，莫夏然才转头环顾自身周围。
刚才吊绳断裂，钢筋掉下来时候，貌似有个人救了自己。
莫夏然盯着旁边的人，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黑色的鸭舌帽，黑色的风衣，黑色的裤子，黑色的皮鞋……郁闷，该不会是那个山寨暗夜吧？
“莫夏然，你现在才注意到我啊？”少年不满地抱怨一声，忍痛撑坐起来。
“真是你？”
有风吹过，一直躲藏在灰云背后的月亮隐现出来。淡金色的月光倾洒而下，照亮了少年清秀的脸庞。莫夏然猜得没错，此人正是那个“假冒伪劣产品”。
“呼，好痛！”少年还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胳臂，嗔怒道，“都是你。”
莫夏然稍稍愣住，却不反驳。不自觉地抿了抿，她听到自己有些沙哑地发话：“你，没事吧？”
忆起适才的一幕，她其实还是有些后怕的，毕竟遇到这种事，没有多少人会镇静得跟个木头似的。
“怎么可能没事！你瞧，我手这里都出血了！”虽是这么说，可少年却丁点没有疼痛的样子，而是似笑非笑地卷起袖子，将磨破皮蹭出血的地方露出来指给她看。
她凝视了少年肘部渗血的地方片刻，蓦地沉下了目光，用平淡到极致的口气，开口道：“对不起。”
莫夏然的果断道歉，却让少年一时怔住，不晓得该怎么接话。
霎那间，气氛沉重尴尬。
“没什么啦……”过了许久，少年干笑了几声，打破凝滞的氛围。
而这时，流云飘过，再次将月亮包裹住，不让月光偷漏下去一丝一缕，顿时，整条路陷入了一片沉寂的暗色中。
“再见。”
冷淡如冰的两个字飘进少年的耳里，少年向出声源看去，云朵流过，月光倾照，整条路忽地再次亮堂起来，只是少年的旁边，已经没有了人。
她竟像是鬼魅般，毫无声息地离开了。
“哼，逃走了。”少年一改先前的嬉笑，冷哼一声，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照片。那几张照片的中心，都是一对男女，只是男的都是不同的人，而女的，都被打了马赛克，但是他知道，这些个全都是同一个人——
莫夏然。




☆、第七章　意外事故（3）

大厅里，莫基优坐在沙发上，而他的旁边坐着的，是他的母亲杨梦晨。
杨梦晨拉着自己儿子的手，一遍一遍地申明，自己有多担心他，希望他以后要是晚回来，一定得先联系一下家里，省得让她多操心。
莫基优看了一眼站在一侧冷汗直冒的司机吴达，便点点头，应和母亲的话，露出乖巧的模样，开始解释晚归的原因。
由于学院的事情，而且结束后，他还绕道送了几个同学回家，再加上他不喜欢自带手机，司机吴达的手机又碰巧遗失，所以晚归，甚至没有及时地通知莫家，让他们担心了。
莫基优这边刚解释完毕，那边莫夏然就回来了。
杨梦晨原本如释重负的心绪随着玄关那里出现的人影，又再次地烦躁起来。
真不是一般让人厌恶的感觉。
杨梦晨皱了下眉，却不说话，拍拍莫基优的肩膀便自行上楼。
莫基优转头往杨梦晨最后的视线停驻点看去，不由笑着走了过去：“夏然姐，你回来了啊。”
尽管全身心都感到异常疲惫，也不能阻挡莫夏然对莫基优扯出一个灿烂的笑靥来：“小优，晚了，去休息吧。”
“哦。”
二人无话，莫夏然回了房间，等到把功课做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她拉了窗帘，熄了灯，躺在床上准备休憩。
可是辗转反侧许久，却是肚子饿了。
她想了想，也是，自己晚饭没吃就出来了，肚子会饿很正常。
她似乎是天生体质不好，如果饮食再不规律的话，健康迟早会出问题的。
从床上坐起来，想去吃点什么再睡，可是犹豫了片刻，她又停住了自己欲掀开被子的手。
算了，只是一顿而已。况且晚饭时间过了，去厨房的话必定会吵到别人，甚至可能被当成贼，她不希望养母更加讨厌她。
思及此，她果断躺下，期望肚子赶紧饿过头，这样，她就不会有那种饥肠辘辘的厌烦痛苦之感了。
寂静的夜晚，所有的人都安然入眠了，可是她却毫无睡意，原因无它，就是她的肚子饿到发疼了。
全身上下的脉络就好似皮筋，而这些皮筋却在胃中聚集，被打成了一个结，随着结的越拉越紧，那些皮筋就不得不绷直自己，疼痛全身，最终，皮筋绷坏，她蜷缩在床上，冷汗大冒，四肢无力。
“呲——”一段细小的声音在静默的黑夜里发出，在深睡眠的人们耳里，这声音被理所当然地过滤掉了，但是在莫夏然的耳里，这声音却是显得极度高昂且突兀。
这是茶几被移动的声音！？




☆、第八章　祸不单行（1）

现在大约是凌晨两三点。
这么晚了，怎么会有茶几移动的声音？
难道……有贼？
莫夏然按着自己的胃部，悄然来到卧室门那里，将自己的耳朵附上去，仔细聆听。
良久良久，外边却再无声响。
莫夏然狐疑地旋转把手，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然而借着屋外的月光，她并未在家里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影。
但是第二天，早起的女佣的一声尖叫证实了她昨晚的猜测。
“啊——遭贼了！”
还在睡梦中的众人纷纷清醒，衣冠不整地跑到了三楼书房，只见室内凌乱，白纸文件什么的满地都是。帘子轻扬，窗户大开，一只麻雀飞过来，落在台子上，蹦跶了几下，鸣叫了一声，众人这才惊觉，这贼一定是从这窗户逃走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杨梦晨从主卧室里出来，见到众人聚集，不由出问。当她走到书房门口见到莫夏然，不禁皱了皱眉，而后又顺着众人让出来的道路走进书房，“难道是遭贼了？”
她环顾一圈，最终将视线锁定在门口的莫夏然身上，不悦之感油然而生。
只是莫夏然披着外衣，站在人群里，毫无感知。她蹙紧眉头，心中浮起一丝疑惑，俨然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
如果昨晚听到的声音真的是贼弄出来的话，就说明贼来过一楼。如果贼是从三楼潜进来的，那又去一楼做什么呢？一楼大门是由内反锁的，所以可以排除他从三楼进来、一楼逃走的可能。如果他是从一楼进来的，那他根本就没有必要从三楼的窗户逃走，完全可以原路返回。
难道是有内贼？
“莫夏然，你在这里做什么？”杨梦晨本就因书房里的事情有些烦心，见莫夏然呆站在门口一脸木然，以为是她心里正幸灾乐祸，于是出声呵斥。
思绪打断，莫夏然抬起头，往她身后瞅了瞅，没瞧见小优，心下了然，便恹恹往楼下走去：“对不起，我马上回去。”
******
过了几天，在警方的现场取证和调查下，依旧无法抓到那个贼。所幸莫家并无丢失什么贵重物品，是以，警方只是备了个案，不再管了。
谁知一周后的同一晚上，又发生了同样的情况。
而这次，莫夏然没有凑巧地醒着，听到什么可疑的声音，莫家也不是有惊无险。这次莫家的的确确有物品被盗窃了，而且还是内含新设计的程序的光盘。
丢失了这道新程序，莫家可能会因此失去一笔极其重要的生意，所以杨梦晨立马通知了远在欧洲的莫德岩，并在当天下午搭乘飞机去了国外。
“又在想家里的事情了？”言歌洁走来，递了瓶可乐给莫夏然。
“是啊。”莫夏然叹口气，接过可乐，“谢谢。”
“不要烦恼啦，你要相信深华市的警察，一定能把小偷绳之以法的。”
“……希望如此吧。”
言歌洁见莫夏然的情绪依旧沉迷在低谷，便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道：“走，我们下午不上课了，去购物，把烦恼都抛光光！”
“……”言歌洁高昂的情绪似乎也感染了莫夏然，让她的面部表情不由柔和下来，露出了欣然的笑靥，“好。”
两人一起离开学院，来到了商务街。
一路逛过去，她们一齐进了一家百货大楼。
“听说这家百货顶楼卖的沙冰很好吃，我们去试试看。”
莫夏然正点头，忽然，手机传来了简讯，她边走边掏出手机查看。
简讯的内容是这样的：不要进电梯
来信人：匿名




☆、第八章　祸不单行（2）

到底是谁发来这样诡异的短信？
莫夏然惊异了片刻，直到言歌洁站在电梯里，喊她快来，她才匆匆把手机收进口袋，小跑进了电梯。虽然心里奇怪那条短信，但是像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世上有几个人会认真理会？
现在正值商业低峰时期，偌大个百货楼里，顾客并不是很多，因此除了她们俩，电梯轿厢内再无他人。
言歌洁按了最高的十五层。
电梯缓慢而又匀速地上升着。当显示板的数字跳到十三的时候，轿厢忽然小幅度地颠簸了一下，停止了上升，下一钟，轿厢内灯光熄灭，空调停止送风，刹那间，整个空间陷入一片阴暗。
“停电？”
“……”莫夏然沉默不语，开了手机照亮，伸手按了按警报按钮。
只是，毫无反应。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里冉冉升起，想起先前看到的那条五字简讯，莫夏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怎么办，夏然？”言歌洁发颤着音，双手摸索着，紧紧扣住了莫夏然的胳臂。
莫夏然强自镇定，拍拍言歌洁的手，示意她放心，像是在告诉她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的，可谁能料到，两分钟后，百货大楼里此起彼伏地响起火警警报铃，冥冥中叫人感到电梯外面似乎已经是浓烟大片，火光冲天的场景了。
“夏然，我们逃出去吧？”
“嗯。”莫夏然也持有相同的看法。这种时候，外面如果真的发生了火灾，那么是没有人会来救她们的，如果不尽快出去，呆在电梯里，只有死路一条，“我们一起把门拉开。”
言歌洁点点头，和莫夏然两人各一边拉开轿厢的门。
不稍片刻，门拉开了。
此时的轿厢刚好是处于十三层与十四层之间，轿门并不是完全与电梯门对准的，通过两者交接的半面门的距离，两人又跪趴在地上拉开十三层的电梯门，然而电梯之外却是烈火猛然，原来十三层刚好是卖床具、窗帘等的，几乎所有的商品都是易燃物。
要穿越这里到达逃生通道，基本上是没可能的，莫夏然和言歌洁两个人不得不继续呆在轿厢内，另想出路。
“歌洁，上面。”
言歌洁顺着莫夏然手指向的地方看去，是个安全窗：“我们去上一层看看？”
“嗯，先找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再打电话求助。”莫夏然咬了咬唇，认真地开口，“我垫你上去，你先上去。”
言歌洁本想拒绝，因为她知道，莫夏然的体育一直不是很好，越是留在后面，就越是危险，但是当她看见莫夏然的表情，终于妥协了，点点头不再犹豫，让莫夏然托着她，开了轿顶安全窗，并顺利地爬了出去。
“手给我，快上来。”言歌洁伏在轿顶，将手伸下去。
突然，电梯猛地晃动，莫夏然被狠狠摔了一跤，跌坐在地。电梯外，火势凶猛，大火迅速蔓延进来，而黑烟先行一步，早已充斥在轿厢内大部分空间。
“夏然，把手给我，咳咳——”言歌洁不住咳嗽起来，浓浓的黑烟让她觉得快要窒息了。
莫夏然沉默了片刻，似是想到什么，便轻喃出声。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萎靡，如同要放弃了般：“你快逃吧，别管我了……咳咳……”
言歌洁急了，却是依旧递着手：“是我硬拉你来逛街购物的，都是我的错，你若不上来，我就跳下去陪你！”
莫夏然无奈摇头，匍匐在轿厢地面，剧烈咳嗽起来，靠近轿门的背部因感到灼热而不停流汗。歌洁真傻，这种时候就算抛下她，独自跑掉也没人会怪她的，像她这样生活在豪门的孩子，能长成如今这样单纯真性情，真真可贵。
“莫夏然，快把手给我！”言歌洁见她迟迟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