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对你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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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贵。
“莫夏然，快把手给我！”言歌洁见她迟迟不作反应，也真焦急了。眼见着火势要蔓延过来，原本空白一片的大脑忽然像是被锤子猛地敲了一下，急中生智道：“你若死了，莫基优怎么办？”




☆、第八章　祸不单行（3）

“啪”的一声，很干脆，很用力，莫夏然紧紧握住了言歌洁的手。
“早知道‘莫基优’这么有用，我应该马上就说的。”
莫夏然借着言歌洁的力，喘着气，踩着轿壁，一点一点爬了上去：“是啊……咳咳……要是我死了，小优要是有个什么意外，该怎么办？”
然后是一阵自嘲的微笑。
言歌洁没有看到，只是招呼她过来，合力拉开十四层的电梯门，逃了出去。
“轰”的一声，身后传来巨响，她们条件反射性地回头望去，只见连接轿厢的绳索断裂，轿厢飞速地坠到底坑，激起了扑扑的尘土。
言歌洁和莫夏然不约而同地心感戚戚，要是再慢一点点，估计此刻的她们即使不被烧死，也要被摔死了。
而在这个时刻，莫夏然却想到了那条极其简短的匿名信息，来信者仿佛是早就预料到了似的，让她不要进电梯。
这个人，究竟是敌是友？
“好险，要是再晚一点，可能我们就出不来了。”言歌洁走在前头，边打电话求助，边往顶楼走。
莫夏然跟在她后面，默默低着头走路，不发表一丝意见。
两人来到顶楼，目光四处寻找，终于在不远处的空中瞧见一架私人直升机，是言家的。
脱离火灾现场的两人极其狼狈，言歌洁在莫夏然的强烈要求下，无奈地将她送回了学院。
“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言歌洁不放心，再次询问。
“嗯。”莫夏然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无碍的。你才该去好好检查一下，基本上出力的都是你。”
“会的，我爸爸都在医院等我了。”言歌洁俏皮地吐吐舌头，随后，又是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莫夏然看不过去了，笑着把她推回直升机：“快去吧，让你爸爸久等了可不好。”
“要是要什么不适的，就马上来医院，知道吗？”
“好的，好的，快走吧。”
莫夏然站在那里，望着直升机一点点飞高，一点点消失在视野里，嘴角上的微笑也缓缓消散开去，恢复成原本的木然。
今天的事情到处都透露着古怪。
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巧合？偶然的事情多了，其中就会有必然的事情发生。
运气差么？还是一切都是人为呢……
柔美的夕阳光线下，她毅然转身，背朝着学院的方向离去。
******
言歌洁来到了自家医院，一眼便在人群里见到了父亲言梓树和母亲言忆。
她才刚下直升机，便见言忆一个箭步冲到跟前，狠狠抱住了自己：“妈妈。”
“好孩子，让爸爸看看，有没有受伤。”言忆的尾音有些乱，和往常的样子略有不同，仿佛是难以平整自己的心似的。
言歌洁笑笑：“妈妈别担心，我没事的。”
虽然言忆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是她对自己的关心，却是能感受到的，虽然偶尔她会对言忆过头的爱护有些迷惑，但是这并不影响她喜爱和依赖这个母亲。
言忆的眼睛稍稍发红，她牵过言歌洁的手走向言梓树：“梓树，走，给歌洁检查一下。”
言歌洁瞟了眼被紧紧抓住的手，又看了看一脸紧绷的言忆，心中的疑惑不断扩大。
妈妈以前，是发生过什么了吗？




☆、第八章　祸不单行（4）

一阵舒缓的音乐响起，是手机来电。
莫夏然拿起来看了下名字，直接摁掉，将手机揣进兜里，伸手开了门。
“索里斯，在不在？”
“小莫。”一个浅淡而干净的音色传进她耳里。金发少年坐在吧台上，手中还握着一部正在播出号码的手机。
莫夏然抬眼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便转开视线，继续搜索索里斯大叔的身影。
少年按掉号码，面上挂着忧虑，朝她开口道：“小莫，刚刚新闻说言家大小姐从火场逃离什么的，但是我发现视频中，她旁边还有个人……”
“那个人是我。”莫夏然打断他的话，那语气不以为意得仿佛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你能别老这样吗？”音量不自觉地拔高，邱落叶生气地举步离开。
莫夏然愣了愣，假装久了，似乎很容易变成习惯。她半垂眼睑，心中的感觉像是被打翻的调料盒，滋味怪异。
猛地拍拍自己的脸，她循着邱落叶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阿叶。”
邱落叶调试着吉他的音，不理她。
“对不起，我知道你担心我。”
“……”邱落叶还是不说话，起身又要离开。
莫夏然拿捏不准他的心情，干脆抓住了他的手，神情别扭地开口：“阿叶，我刚从火场逃出来，情绪很不稳定，你不仅不体谅我，还这样爱理不理的，真让我想抽你一巴掌。”
“小莫，”邱落叶顿了顿，却没有回身，“我带你去找索里斯。”
他到底要闹哪样啊，阿叶可从来没使过性子的。想到这里，莫夏然不由笑出声来：“阿叶，你来大姨妈了？”
邱落叶终于回头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开口：“是啊，我来大姨妈了。”
“……”莫夏然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看着逐渐走远的邱落叶的背影，不禁无奈摇头，“真是让人无语。”
******
邱落叶带着莫夏然来到了索里斯的私人住所。
门铃响了起来，却久久无人应门，就在二人以为索里斯又出门了的时候，门开了。
索里斯穿着蓝白相间的短袖衬衫，系着灰色领带，看起来像个职业白领，然而他下面却搭配着一件紧身的拉丁舞裤子和卡通拖鞋，整体看去，十分滑稽。
他夸张地眨了好几遍自己的眼睛，微微曲起兰花指，惊讶地指着莫夏然：“你居然还活着。”
“真不好意思，我还活着。”莫夏然面无表情地开口。
“先进来吧。”索利斯掩了门，返身走回客厅，对着跟过来的莫夏然和邱落叶，不咸不淡地说道，“坐吧。”
莫夏然点点头，安静地坐到了沙发上。她不说话，抬眼四处打量。
客厅的装潢很奇怪，每面墙的粉刷大相径庭，有像街头涂鸦的，也有默片里黑白单调的，混杂在一起，不免让人以为自己掉进了异时空。
莫夏然暗骂一声自己的大惊小怪，收敛起一切讶异情绪，朝着索里斯淡淡开口：“索里斯，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了下午的事情……”
“No，no，no——我什么都不知道。”索里斯摆摆手指，急忙打断了莫夏然的话。
索里斯的回答让莫夏然和邱落叶都有些愕然，一向以多管闲事、爱好八卦著称的索里斯竟然会拒绝他们。
邱落叶眉心微皱，张嘴便道：“叔叔，你怎么会不知道是谁干的？如果真的不知道的，那么我想请……”
索里斯再次打断：“别想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好了，既然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我还要去调酒呢。”
看着一脸不想惹麻烦上身的索里斯，莫夏然心觉猫腻。索里斯虽然开着爱里塔格，平时看上去也像个混不正经、品味怪异的酒保，但是他总有办法搜集到许多被黑暗遮挡住的情报，因为他的真实的身份就是个情报交易员，专门搜罗情报，交易给那些需要的人。
所以百货大楼里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背后的真相，索里斯绝对能在第一时间内搜集到。而且观察他反应，莫夏然能肯定，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而且这个背后的牵扯可能很大。
“索里斯，刚刚你在做什么呢？”莫夏然靠在沙发上，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了起来。
索里斯一怔：“调……酒。”
“哦——怪不得开门开得这么慢呢，那你是在厨房里调酒的吗？”莫夏然拖长了音，起身就想往厨房走去。
索里斯脸色微变，但是没有出声阻止，神情复杂地随着莫夏然来到了厨房。
偌大的厨房，流理台上有几瓶开封过的酒，干净的玻璃杯，调酒壶，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调酒道具。桌面上有几处滴落的香槟，像是调酒时不小心洒出来的。
索里斯尴尬地笑了起来：“哈哈哈，还没来得及收拾呢，就跑去给你们开门了。”
“原来是这样……”莫夏然自顾自地点点头，抬起头一脸好奇地问，“索里斯，是黑道的人干的，对不对？但是究竟是哪个呢？大概是苍胜的吧，毕竟我惹到了尹天泰。”
莫夏然的问题让索里斯吃了一惊。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究竟哪个环节出了错误，居然就让莫夏然猜到了他要隐瞒的事情。
邱落叶随之蹙眉，转念一想，便想透了前因后果。
因为索里斯若是在调酒，那么必定会需要冰镇过的酒杯，但是这几个酒杯太干燥了，显然是索里斯匆匆忙忙摆出来的。
如果这只是一起意外，那索里斯根本没必要撒谎糊弄，而他这样做了，约摸是知道了事情内幕。他不肯透露，必定是因为事件背后的人大有权势，而莫夏然最近和黑道的人走得近，那十有八九是招惹到了黑道的人。
索里斯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是黑道的，不过却不是苍胜的。”
“不是苍胜？”莫夏然眨了眨眼睛，“黑虎的？”
索里斯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摇了摇头。
邱落叶一直看着自己的叔叔，不安之感渐渐蔓延全身。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叔叔，难道是红月？”
索里斯苦笑：“是。”
听到他肯定的答案，莫夏然的心霍地像是被一把锤子狠狠敲击了一下，十分惶然。
居然是，红月。




☆、第九章　预谋开端（1）

天，阴沉得有些可怕，像是随时都会有大雨倾倒下来。
她倚在窗前，望着圣林比学院校门口进进出出的名贵轿车，沉默无语。如果说苍胜是深华地区黑道的霸主的话，那么红月无疑是岭北地区的霸主了。但是，这又怎么会牵扯上岭北的黑帮呢？
真是想不透。
她回头扫了一圈，教室里，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再瞄了眼好似要下雨的天空，莫夏然便收回视线，坐回位置，继续趴着。她的眼睛没有焦距地盯着前方黑板某处，神情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又好像是在发呆。
这时候，教室的门被打开，一位少女走了进来。
少女见莫夏然神色萎靡，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不由笑道：“夏然，困了么？可以走了。”
莫夏然正欲回答，忽然窗外轰隆巨响，一道惊雷劈了下来，将她原本平淡的应答完全掩盖了过去。
“啊——”言歌洁惊叫起来，慌张地捂住自己的耳朵，钻到了最近的一张桌子底下。
莫夏然被言歌洁的举动吓了一小跳，因为她从来没见过言歌洁如此手足无措的一面，印象里，言歌洁这个朋友，尽管比别的有钱公子小姐待人多点亲切，但是也一直是很有大小姐风范的，却从未想过，原来她也是如此可爱天真，竟然会因害怕打雷而躲到桌子底下去。
这么想着，莫夏然不觉温婉笑道：“歌洁……”
言歌洁大概也是觉得不好意思了，挪动了一下，便想出来，谁料窗外又是一阵雷响，吓得她大叫一声，又躲了回去，抱着桌角，憋红了脸颊。
莫夏然无奈地蹲下去：“出来啦，不打雷了……要下雨了。”
言歌洁红了眼，却不哭，那委屈的样子像是一只瞪大眼睛的白兔子，惊慌失措。
莫夏然把手伸过去：“笨蛋，快出来，不然一会儿雷公打雷打上瘾了，你就连教室门都出不去了。”
“夏然……”言歌洁弯了弯嘴角，笑得很是别扭。春雷从天上打下来，振聋发聩的巨响仿佛要把鼓膜给震碎了，让人猝不及防的，因此从小就有些怕雷的言歌洁才会下意识地躲到课桌底下，闹了个笑话。她红了红脸，嗫嚅着说：“你能不能先陪我回家啊？”
莫夏然微愣：“你的司机呢？”
“她家里出了点事，请假了……”
莫夏然应了一声，算作同意，便拉着言歌洁走出了学院。
******
天愈加灰暗了。
街道上的路人行色匆匆，谁也不愿意多作停留。
莫夏然看看天色，觉得得快点走才行，不然雨来了，就麻烦了。
“歌洁，我们走捷径。”
言歌洁抓着莫夏然的手，一脸害怕，似乎还恐惧于震耳欲聋的雷鸣里：“我也想……早点回家。”
于是，两人急步走进一条小巷子。
这条巷子并不偏僻，本来也是有很多人的，但是由于天色渐晚，又有大雨的迹象，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会走小巷子的人就更少了。
然而，当她们走过小巷子一半路程的时候，迎面走来三位打扮痞气的男子。在这地处偏僻，现下无人问津的地方，会出现这种妆扮的人，不是地痞就是流氓，想到这里，她们的心中不约而同地涌上一股不安的情绪。
三名男子成排站立，将原本就不甚宽敞的小巷子堵得更加狭窄。
言歌洁紧张地轻唤了声莫夏然的名字，却没表现出多害怕的样子，似乎遇上这种事情，还没有打雷来得可怕。
莫夏然打了个哈欠，装出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准备带着言歌洁折返。
言歌洁往后瞟了一眼，立马慌张而又小心地在莫夏然耳边附到：“夏然，后面也有三个。”
莫夏然抬眼迅速看了两边，小巷子的两边是两道围墙，墙很高，顶端还附着玻璃碎片，是防止人攀爬的。
她把自己的视线落到前面，与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领的人对视：“你们有事？”
与莫夏然对视的人并未答话，只是左右使了个眼神，他旁边的男子走上前一步，把他挡在了后面。
莫夏然眉心紧蹙，还未找到眼前情况的解决对策，便被后面的两个人左右按住，压到了墙上。
剩下的人，全都把目光投到了言歌洁身上。
其中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对着言歌洁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哼哼——小美人，让大爷们玩玩……”
听闻男人的话语，又看着与自己分离的莫夏然，本就因雷声而有些胆怯的言歌洁不免心中闪过几丝绝望。
莫夏然吸了吸鼻子，低下头猛甩脑袋，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甩了出去。斜长的刘海垂掉下来，遮盖住她的面颊，叫人看不真切她此时的表情。她张了张嘴，用夹杂着些微鼻音的声线，低低地笑了起来：“呵呵……”
酥麻而又魅惑人心的笑声如一飞冲天的绚烂烟花，在无人经过的小巷子里突兀响起。
天，依旧阴沉。
云层之间偶尔滑过几道紫色的闪电，然后雷鸣。
一切显得十分诡异，却又是十分的合理。
莫夏然缓缓扬起了脸庞，朝着望过来的众人，挑眉笑道：“我会给你们很多的钱，怎么样？”她的神情自信而又张扬，美丽而又野性，像是歌舞厅里的跳舞女郎，充满诱惑。
她的气质、神态转变之大，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愣，就连强压着她的两人也不禁松了手，而其中震惊最大的，就属言歌洁了。
在言歌洁的印象里，莫夏然神秘且低调，性格只用一个“淡”字便能概括掉，但是她万没想到的，莫夏然居然还有这样一面，就像是……双重人格。
但是她肯把自己的真实面目在她面前展露，不就说明了她已信任她了么？




☆、第九章　预谋开端（2）

几个男人相互看了一眼，像是得到谁的暗示，纷纷邪笑着向莫夏然靠拢。
“夏然……”言歌洁跑过去，想要扒开人群去莫夏然的身边，却被两个人狠狠推开，猛地撞到了围墙上，下意识脱口，“好痛！”
“歌洁！”莫夏然睁大了眼睛，继而愤怒地瞪向伤害言歌洁的人，“你们……”她冲了过去，一拳砸在了其中一男人的眼睛上，然后开始疯狂地踢打。
出其不备的攻击让她暂时占了上风，但是她只是一个人，还是一个没学过功夫的人，几分钟后，她便被制服，成为被踢打的对象。
突然，小巷子里响起了一个爽朗且熟悉的声音。
“住手！”
莫夏然和被护着的言歌洁皆是诧异地抬头望去。
来的是位十七八岁的少年，他头戴鸭舌帽，身穿黑色紧衣，模样装扮十分哥特。
少年慢步走来，满面怒容，对着痞子们愤愤吼道：“欺负女孩子，算什么男人！”
莫夏然对着少年的出现，略有疑惑，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种时候，居然会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更没有料到，这出戏的男主角竟然是那个山寨王——“暗夜”。
少年和痞子们没说多少话，就开始打起来。
言歌洁看着少年，脸上的恐惧渐渐被欣喜所替代：“夏然，你看看，你觉不觉得那个人很像暗夜？那个星叶乐队的主唱，暗夜？”她根本没想到，她的话题在此时讨论是极其不合适的，但是看着将痞子们逐个打倒的少年，她心里平静得连自己也说不清楚原因。
莫夏然不回话，只是瞥了她一眼，而后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少年和痞子的身上。
这个少年的动作很是潇洒，一招一式都像是在做示范一样标准，与他人打起架来，显得一点也不吃力。反观那些痞子无赖，倒是个个额头出汗，神情惶恐，被少年一拳一脚，逼得连连后退。
莫夏然又瞄了眼神色恢复常态的言歌洁，心中对这个神秘的少年越发怀疑了。
这又不是童话剧，也不是男主万能的言情小说，想要以一对六，还要打得轻松自在，不流丁点热汗，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莫夏然体力不行，没有学过功夫，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对相关知识的积累和对生活的观察。与其说少年的动作标准，不如说他每一招都是在摆秀，力道虽猛，却都不在重心上，明显不是个资深武学家。
再说那些痞子，如果他们真的只是普通的市井混混，那么他们是不会这样看似凶猛，实则轻巧错力地退缩的。就凭方才他们集体围殴她的那股子狠劲，没理由不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一个看上去瘦弱不堪的少年。
会这样的理由，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是他的手下假扮的，来演一出英雄救美，二是，他其实是恶势力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奸细。
然而，不管是哪种情况，唯一能肯定的是，他们都是一伙的。
莫夏然在心中暗自推测，待到心中已有结论的时候，少年的架也打完了。
少年走了过来，露出阳光般的笑脸：“你们没事吧？”
莫夏然捡起被踩烂的眼镜，眼神漠然地看着少年，正想开口，却被言歌洁抢先了一步：“夏然，你痛不痛？”她的眼中氤氲着泪水，神情中满是担忧与心疼，因为刚刚是莫夏然护住了她，才使她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莫夏然向她扬起了叫她宽心的笑容：“没事啦。”
“可是……要不我们去我爸爸那里，让我爸爸安排个医生给你看看？”
“不用的……”莫夏然俏皮地眨眨眼，指了指被打趴下的六个地痞无赖，语气轻松道，“真的，我没事啦，走，我们回家吧，我可不想和这群人继续呆在这小巷子里了。”
言歌洁还想要说什么，却被莫夏然推着往前走。
一旁受到冷落的少年也适时地说道：“对对，女孩子要赶紧回家，我送你们回家吧。”
莫夏然觑了眼一脸殷勤的少年，只见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言歌洁身上，心中的烦意便更深了。
言歌洁这才注意到少年：“啊，刚才真的非常感谢你的帮助。”说完，她朝着少年绽开了大小姐式的标准笑靥。
一瞬间，少年的步伐乱了半步，而后不好意思地回以一笑：“不客气。”
“噢，对了，对了，你是不是就是那个暗夜，星叶的主唱？”
少年笑得随和，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沉默不语的莫夏然：“竟然被你发现了。”
言歌洁惊喜道：“呀，真的是你……没想到我们会被你救了呢，原来你不仅歌唱得好，架也打得那么好……”言歌洁仿佛一位接触到自己的偶像的小女孩，兴奋地喋喋不休起来，末了，她才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请问，你的本名是什么呀？”
少年扯了扯嘴角，眼神中飞掠过一丝戏谑：“木伯伦。”
玩味般的话却让莫夏然的身体如雷击中般，顷刻间变得僵硬无比。她难以置信地望向少年，那眼神透彻得似乎要在他身上看出个洞来。
“轰隆——”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响雷劈了下来，将三人全部震慑在了原地。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飞快地砸落下来，在地上击撞出不小水晕。
整个天空仿佛被一匹黑色的布所掩盖，沉甸甸得几乎要从中漏出点什么来。
言歌洁惊呼“快跑”，便拉上莫夏然往家的方向跑，而木伯伦也自发地跟了上去。
雨，似乎下得愈加猛烈了。




☆、第九章　预谋开端（3）

风肆虐地呼啸着，载着豆大的雨珠刮向大地的一切。
路旁的梧桐在风雨中瑟瑟地战栗着，惶恐地将枝上的心形树叶摇摆地沙沙作响。
街道上面很冷清，清冷得仿佛只能看见跳动在柏油路上的雨珠。
莫夏然坐在一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里，喝着可乐，瞅着窗外的雨势。
本来言歌洁是要她留在言家等雨停的，但是她想到了旁边还有个不安全因素，便执意要回莫家，顺便带走了木伯伦这个人。
眼下木伯伦又去排队买吃的，她便独自坐在这里，思考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木伯伦这人不能相信，但是她不确定，他是否是冲着自己来的。
如果他这个“木伯伦”真的就是自己记忆里的那个“木伯伦”，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抓住他这条线，见到那个人呢？
正想得出神，一个熟悉人影便印入了她的眼帘。
下着滂沱大雨的窗外，有位少年打着伞向这边走来，细碎的栗色头发似乎被大雨打湿了些，几缕发丝正紧紧地贴两颊，毫无平日里的飞扬。
莫夏然愣了愣，对金鲁熙的出现显得有点意外。
这种下大雨的日子外出，他有病吗？